第二章 官场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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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柳三棉到虎山镇以后，赵后礼还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无非王顾左右而言他，平时二人相处称兄道弟，那都是官场上的客套话，这一点赵后礼非常清楚的。
赵后礼从许传生那里得知自己和柳三棉是下一届副市长候选人的时候，他较之以往更加谨慎了。静坐深思己过，告诫自己领导的意见不能提，领导的看法就是自己的看法，领导身边的人相当于领导，个人风头要少出，好处不可以独吞，遇棘手的事能拖就拖能推就推能躲就躲，对前任的事切忌不要去管，少自作主张多向上级请示，多开会多发通知多造声势少做实事，违规的事集体拍板后再去做。这么多年，历史的经验告诉他不怕慢就怕站，最怕队伍错站，在墟城没有提拔不了的人，只有站错了队的人，一些结果运动来了要重视，运动过了没屁事。朋友，在官场上是免谈的，当然，赵后礼也明白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
就虎山镇经济案来说，赵后礼希望这次省纪委来人，能趁机对虎山镇领导机构来个大清洗。这么多年来，赵后礼和柳三棉两家的关系之好应当说是由来已久的，两家有时会象走亲戚一样来往，但那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赵后礼知道他和柳三棉一样都不爱自己的妻子，都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不得已建立的家庭。谈不上什么爱与不爱，如果爱有原因，那就不爱了；如果爱有目的，那也就不爱了；如果爱可以解释，如果爱合情合理，那么爱也就不复存在了。光阴荏苒，都是不惑之年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有时，赵后礼只能在这方面表现一种阿Q精神来。爱情不合乎逻辑，或许这就是爱的逻辑。真正热爱的，或许并不是一个大家公认的最该爱，最值得爱，爱的最正确的人，而只是一个使自己忘乎所以，无法不爱的人。这一方面赵后礼觉得他不如柳三棉，至少柳三棉比他有女人缘。但是，令赵后礼能够聊以自慰的是他也能在妻子之外的感情方面如鱼得水，这样想是，他又觉得所谓的爱是没有模式的。
赵后礼更加重视的是官场上的精力和意志，他知道中国历来重农抑商，所谓士农工商四个等级，士最高，商最低，读书做官是伟业，逐利经商是末务，事实并非尽然。官与商之间从来没有跨不过去的鸿沟，这两股道常常明交暗汇、曲径通幽。汉武帝刘彻穷兵黩武、征讨四夷，弄到国用空虚、百姓困乏，于是，按法家桑弘羊的见解实行改革，搞盐铁专营，这相当于设立一家特大型的中央直属企业大汉盐铁集团公司，尽笼天下之货，贵卖贱买，大批官员得以合法地成为官商。结果，建盐铁策博利，富者买爵败官、免刑除罪，公用弥多而为者徇私，上下兼求，百姓不堪。不同的人，做同一件事，会让人感到天壤之别。同样是刮取民脂民膏，在虎山经济开发区的征地事件中，眼看一些人要落马了，而另一些人却自呜得意。赵后礼窃喜，这是因为自己在意的，往往不是人做的事，而只是做事的人。
李冬子从见到柳三棉开始，心情一直是激动的，一直处在心动过速的状态。她与柳三棉交往以来，越来越觉得有一种景仰的感觉。今天看到的柳三棉，不仅是才子，而且英姿勃发，上面把他放到虎山镇，没有一点遭到挫折的萎靡不振，自怨自艾，说话做事还是那样洒脱，有点上海滩里许文强的感觉。她暗暗埋怨自己早结识柳三棉，要不然，她死活要嫁给这个人，哪怕以生命为代价，但现在一切都晚了，她在心里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感叹，唉！
菜一道一道地上来了，这是赵后礼有意请柳三棉的酒场，市里的王副市长来作陪。柳三棉被安排在仅靠主宾席王副市长的旁边，而李冬子却坚持坐在柳三棉的下方，这样就形成了王副市长和李冬子把柳三棉捧在中间的格局，柳三棉俨然成了主客。
省纪委的人也来了。
主陪席上的周学锋让叶书记开酒。
随着叶书记开酒的声音“砰”，包间的门被推开，展毅旋风般闯进来，抱拳拱手，连连谢罪：“各位，迟到了迟到了。”王副市长有点不悦，埋怨说：“展毅，有市领导在，你少点江湖做派！这是省纪委的周学锋，成杰集团公司的财务总监李冬子，还不快见见？”展毅慌忙拉住周学锋、李冬子的手，“早就想高攀二位，相见恨晚，相见恨晚。”一抬眼，他看到了坐在王副市长身边的柳三棉，隔着王副市长就把手伸过去“老朋友了，有一阵子不见影了。”柳三棉感到，展毅今天和叶书记一样，酒喝得是不少，正要说话，王副市长打断了他。“展毅，坐下说话！”然后丢了一个眼色给赵后礼，让他斟酒。赵后礼手端酒杯，做了一个简短的祝酒词：“各位，长话短说。今天，我们为周学锋组长迎迓，欢迎他们光临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城，使我们能够有幸一睹风采。来，让我们为尊敬的周组长，为美丽的李冬子小组，为才高八斗的柳三棉同志干杯！”
在酒杯的一阵相撞之后，大家一饮而尽。
几位男士就不用说了，李冬子虽然不愿意在刚开始就暴露自己的酒量，但是今天他们各怀心事，没有半点推诿，就将满满一杯酒喝光。在杯来杯往中，柳三棉的思维一直是清醒的，他必须主导今天这个酒场的方向，不然一切都是无用功。他向王副市长征询说：“王副市长，今天难得和众位领导在一起吃饭，我想表示一下心意，您看？”王副市长说好啊，今天展毅事前喝了不少酒，李冬子又是女将，你就是今天我们的主力了，那就敬一敬省里来的领导吧。柳三棉知道王副市长要他只敬酒给周学锋，不要给他和叶书记、展毅、李冬子敬酒，但是，酒瓶子既然到了他柳三棉的手里，那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他先和王副市长、李冬子分别喝了两杯。在柳三棉频频举杯的过程中，李冬子一直在用腿碰柳三棉的腿，暗示他不要喝太多酒，但是柳三棉好像根本不理解她的意思，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这让她很焦急，又不能表示出来。
柳三棉明白李冬子的意思，但他不能停下来，因为他的目的尚未达到。他心中对李冬子的关心很感动，但酒场如战场，面对刀光剑影，感动是不能打胜仗的。敬完了王副市长、李冬子，柳三棉把目光和周学锋对视了一下，告诉周学锋，下一个就是你了。周学锋是何等人物？酒精考验的官场老手，见到柳三棉的暗示，连忙把目光向其他人示意。这样，柳三棉就可以把他绕开，直接对准自己选定的突破口。因为，如果不经过周学锋允许而直接给别人敬酒，周学锋会觉得柳三棉看不起他，和地区领导敬完酒，应该敬他周学锋，他是这个桌上的最高领导。既然周学锋回避，那就顺理成章地实现自己的计划。
“周组长，我敬你一杯！”周学锋慌忙站起来“三棉，我喝，干！”
周学锋豪爽地和柳三棉碰了一下杯，一仰脖儿把一杯酒喝得点滴不剩。柳三棉又斟满两杯酒，“柳秘书长，双桥好过，独木难行，一根筷子夹不住菜，咱们喝两杯。”这回柳三棉怯阵了，“周兄，我有点多了，能不能改天再喝，改天我做东，在座的都请到，咱们一醉方休。”周学锋说：“以后咱们少不了要打交道的，柳秘书长，你就给个面子吧！”柳三棉因喝酒而发红的眼睛，盯了周学锋一会儿，忽然问：“以后，你我就算是朋友了吧？”周学锋沉重地点点头。“哎呀，柳秘书长，你要是不嫌弃小弟那衙门小，以后，你去省城，一定要去找我玩！”柳三棉心里说，好样的周学锋，这正是我要的话，于是他追了一句：“周组长，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别喝酒说话不算数。”“你把弟弟看成啥了？咱吐口吐沫砸个窝，巷口扛竹竿直来直去，你吃过饭就给我走，我也是个性情中人呢。”周学锋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柳三棉不失时机地一口把酒喝干，“我感动你决策的果断！周组长，你是个能干大事的人。现在你是执法处负责人了？”周学锋点一下头说，“嗯，也就是个县级吧，三棉兄不嫌弃，我今天喝死都喝！”然后对一直笑模笑样的李冬子说“李小组，以后有时间也要去省城找我呀。”李冬子脸色微红，端起杯酒说：“周组长，不要敬我，我敬你才是。你喝得太多了，我喝吧！”说罢，把杯酒喝干。“要喝三杯。”周学锋说着连干三杯，然后斟酒给李冬子，也是三杯。李冬子把三杯并在一起，一干而尽。众人说，这叫楼上楼，是酒桌上很高难度的动作了。一阵掌声响起，大家对李冬子的精彩表现齐声喝彩。实际上，李冬子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炫耀自己的酒量，而是在心疼柳三棉，她不愿意让柳三棉喝这么多酒。赵后礼看出李冬子这样喝酒是为了柳三棉，那种很微妙的东西瞬间就感触到了。虽然心里有一点不快，但、他还是为柳三棉高兴，毕竟柳三棉能有一个红颜知己。
柳三棉最后敬了周学锋两杯酒，大家又互相敬酒直至酒酣耳热，然后上主食吃饭。
饭毕，李冬子除外，一行人进入酒楼桑拿浴，喝茶醒酒，直至深夜。
早上起来，周学锋准时来到宾馆，陪同王副市长、李冬子、柳三棉吃早点。王副市长和李冬子准备今天就回去了。
可是，赵后礼却另有想法。他觉得，他们既然来了，就不能这样让他们回去，他要抓住机会，让他们为自己分管的工作好好宣传一下。王副市长有点犹豫，而柳三棉呢，也在盘算自己能不能借此机会展示一下自己。所以，当王副市长征询的目光扫向李冬子的时候，柳三棉期待的目光也准时到达。李冬子心里一动，她心里说三棉和我心有灵犀啊，一定不能让他失望。她不动声色地对柳三棉挤了一下眼睛，开口说：“柳秘书长，既然赵书记有要求，我看还是照赵书记的意思办吧。”李冬子的话把王副市长*近了墙角，他无法提出发对意见，只能表现得很高兴地点头同意。李冬子又说让柳三棉参加采访并撰稿。王副市长对李冬子这个提议倒是很赞赏，因为如果不是柳三棉写文章，就是他王副市长写，李冬子作为虎山经济开发区用地的投资方，现在为征地的事正闹得沸沸扬扬，眼下，想拿征地说事的人都在，而且关系错综复杂，弄不好就出矛盾。而且在王副市长看来，他也完全没有必要为征地的事费精力，无用功他从来是不做的。但是，他明显感觉到，李冬子这个看似老到的安排并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把柳三棉往前推。
王副市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喜欢这个女人，但这个让他觉得娴熟本分的女人陷入情网了，王副市长心里很有把握地想。赵学锋得到王副市长的首肯，心里特别高兴，而且认为让柳三棉写文章可以避开很多复杂的矛盾，不然别人会说自己凭借权利让报社鼓吹自己的恩人。（未完待续）
自从柳三棉到虎山镇以后，赵后礼还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无非王顾左右而言他，平时二人相处称兄道弟，那都是官场上的客套话，这一点赵后礼非常清楚的。
赵后礼从许传生那里得知自己和柳三棉是下一届副市长候选人的时候，他较之以往更加谨慎了。静坐深思己过，告诫自己领导的意见不能提，领导的看法就是自己的看法，领导身边的人相当于领导，个人风头要少出，好处不可以独吞，遇棘手的事能拖就拖能推就推能躲就躲，对前任的事切忌不要去管，少自作主张多向上级请示，多开会多发通知多造声势少做实事，违规的事集体拍板后再去做。这么多年，历史的经验告诉他不怕慢就怕站，最怕队伍错站，在墟城没有提拔不了的人，只有站错了队的人，一些结果运动来了要重视，运动过了没屁事。朋友，在官场上是免谈的，当然，赵后礼也明白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
就虎山镇经济案来说，赵后礼希望这次省纪委来人，能趁机对虎山镇领导机构来个大清洗。这么多年来，赵后礼和柳三棉两家的关系之好应当说是由来已久的，两家有时会象走亲戚一样来往，但那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赵后礼知道他和柳三棉一样都不爱自己的妻子，都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不得已建立的家庭。谈不上什么爱与不爱，如果爱有原因，那就不爱了；如果爱有目的，那也就不爱了；如果爱可以解释，如果爱合情合理，那么爱也就不复存在了。光阴荏苒，都是不惑之年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有时，赵后礼只能在这方面表现一种阿Q精神来。爱情不合乎逻辑，或许这就是爱的逻辑。真正热爱的，或许并不是一个大家公认的最该爱，最值得爱，爱的最正确的人，而只是一个使自己忘乎所以，无法不爱的人。这一方面赵后礼觉得他不如柳三棉，至少柳三棉比他有女人缘。但是，令赵后礼能够聊以自慰的是他也能在妻子之外的感情方面如鱼得水，这样想是，他又觉得所谓的爱是没有模式的。
赵后礼更加重视的是官场上的精力和意志，他知道中国历来重农抑商，所谓士农工商四个等级，士最高，商最低，读书做官是伟业，逐利经商是末务，事实并非尽然。官与商之间从来没有跨不过去的鸿沟，这两股道常常明交暗汇、曲径通幽。汉武帝刘彻穷兵黩武、征讨四夷，弄到国用空虚、百姓困乏，于是，按法家桑弘羊的见解实行改革，搞盐铁专营，这相当于设立一家特大型的中央直属企业大汉盐铁集团公司，尽笼天下之货，贵卖贱买，大批官员得以合法地成为官商。结果，建盐铁策博利，富者买爵败官、免刑除罪，公用弥多而为者徇私，上下兼求，百姓不堪。不同的人，做同一件事，会让人感到天壤之别。同样是刮取民脂民膏，在虎山经济开发区的征地事件中，眼看一些人要落马了，而另一些人却自呜得意。赵后礼窃喜，这是因为自己在意的，往往不是人做的事，而只是做事的人。
李冬子从见到柳三棉开始，心情一直是激动的，一直处在心动过速的状态。她与柳三棉交往以来，越来越觉得有一种景仰的感觉。今天看到的柳三棉，不仅是才子，而且英姿勃发，上面把他放到虎山镇，没有一点遭到挫折的萎靡不振，自怨自艾，说话做事还是那样洒脱，有点上海滩里许文强的感觉。她暗暗埋怨自己早结识柳三棉，要不然，她死活要嫁给这个人，哪怕以生命为代价，但现在一切都晚了，她在心里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感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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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纪委的人也来了。
主陪席上的周学锋让叶书记开酒。
随着叶书记开酒的声音“砰”，包间的门被推开，展毅旋风般闯进来，抱拳拱手，连连谢罪：“各位，迟到了迟到了。”王副市长有点不悦，埋怨说：“展毅，有市领导在，你少点江湖做派！这是省纪委的周学锋，成杰集团公司的财务总监李冬子，还不快见见？”展毅慌忙拉住周学锋、李冬子的手，“早就想高攀二位，相见恨晚，相见恨晚。”一抬眼，他看到了坐在王副市长身边的柳三棉，隔着王副市长就把手伸过去“老朋友了，有一阵子不见影了。”柳三棉感到，展毅今天和叶书记一样，酒喝得是不少，正要说话，王副市长打断了他。“展毅，坐下说话！”然后丢了一个眼色给赵后礼，让他斟酒。赵后礼手端酒杯，做了一个简短的祝酒词：“各位，长话短说。今天，我们为周学锋组长迎迓，欢迎他们光临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城，使我们能够有幸一睹风采。来，让我们为尊敬的周组长，为美丽的李冬子小组，为才高八斗的柳三棉同志干杯！”
在酒杯的一阵相撞之后，大家一饮而尽。
几位男士就不用说了，李冬子虽然不愿意在刚开始就暴露自己的酒量，但是今天他们各怀心事，没有半点推诿，就将满满一杯酒喝光。在杯来杯往中，柳三棉的思维一直是清醒的，他必须主导今天这个酒场的方向，不然一切都是无用功。他向王副市长征询说：“王副市长，今天难得和众位领导在一起吃饭，我想表示一下心意，您看？”王副市长说好啊，今天展毅事前喝了不少酒，李冬子又是女将，你就是今天我们的主力了，那就敬一敬省里来的领导吧。柳三棉知道王副市长要他只敬酒给周学锋，不要给他和叶书记、展毅、李冬子敬酒，但是，酒瓶子既然到了他柳三棉的手里，那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他先和王副市长、李冬子分别喝了两杯。在柳三棉频频举杯的过程中，李冬子一直在用腿碰柳三棉的腿，暗示他不要喝太多酒，但是柳三棉好像根本不理解她的意思，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这让她很焦急，又不能表示出来。
柳三棉明白李冬子的意思，但他不能停下来，因为他的目的尚未达到。他心中对李冬子的关心很感动，但酒场如战场，面对刀光剑影，感动是不能打胜仗的。敬完了王副市长、李冬子，柳三棉把目光和周学锋对视了一下，告诉周学锋，下一个就是你了。周学锋是何等人物？酒精考验的官场老手，见到柳三棉的暗示，连忙把目光向其他人示意。这样，柳三棉就可以把他绕开，直接对准自己选定的突破口。因为，如果不经过周学锋允许而直接给别人敬酒，周学锋会觉得柳三棉看不起他，和地区领导敬完酒，应该敬他周学锋，他是这个桌上的最高领导。既然周学锋回避，那就顺理成章地实现自己的计划。
“周组长，我敬你一杯！”周学锋慌忙站起来“三棉，我喝，干！”
周学锋豪爽地和柳三棉碰了一下杯，一仰脖儿把一杯酒喝得点滴不剩。柳三棉又斟满两杯酒，“柳秘书长，双桥好过，独木难行，一根筷子夹不住菜，咱们喝两杯。”这回柳三棉怯阵了，“周兄，我有点多了，能不能改天再喝，改天我做东，在座的都请到，咱们一醉方休。”周学锋说：“以后咱们少不了要打交道的，柳秘书长，你就给个面子吧！”柳三棉因喝酒而发红的眼睛，盯了周学锋一会儿，忽然问：“以后，你我就算是朋友了吧？”周学锋沉重地点点头。“哎呀，柳秘书长，你要是不嫌弃小弟那衙门小，以后，你去省城，一定要去找我玩！”柳三棉心里说，好样的周学锋，这正是我要的话，于是他追了一句：“周组长，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别喝酒说话不算数。”“你把弟弟看成啥了？咱吐口吐沫砸个窝，巷口扛竹竿直来直去，你吃过饭就给我走，我也是个性情中人呢。”周学锋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柳三棉不失时机地一口把酒喝干，“我感动你决策的果断！周组长，你是个能干大事的人。现在你是执法处负责人了？”周学锋点一下头说，“嗯，也就是个县级吧，三棉兄不嫌弃，我今天喝死都喝！”然后对一直笑模笑样的李冬子说“李小组，以后有时间也要去省城找我呀。”李冬子脸色微红，端起杯酒说：“周组长，不要敬我，我敬你才是。你喝得太多了，我喝吧！”说罢，把杯酒喝干。“要喝三杯。”周学锋说着连干三杯，然后斟酒给李冬子，也是三杯。李冬子把三杯并在一起，一干而尽。众人说，这叫楼上楼，是酒桌上很高难度的动作了。一阵掌声响起，大家对李冬子的精彩表现齐声喝彩。实际上，李冬子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炫耀自己的酒量，而是在心疼柳三棉，她不愿意让柳三棉喝这么多酒。赵后礼看出李冬子这样喝酒是为了柳三棉，那种很微妙的东西瞬间就感触到了。虽然心里有一点不快，但、他还是为柳三棉高兴，毕竟柳三棉能有一个红颜知己。
柳三棉最后敬了周学锋两杯酒，大家又互相敬酒直至酒酣耳热，然后上主食吃饭。
饭毕，李冬子除外，一行人进入酒楼桑拿浴，喝茶醒酒，直至深夜。
早上起来，周学锋准时来到宾馆，陪同王副市长、李冬子、柳三棉吃早点。王副市长和李冬子准备今天就回去了。
可是，赵后礼却另有想法。他觉得，他们既然来了，就不能这样让他们回去，他要抓住机会，让他们为自己分管的工作好好宣传一下。王副市长有点犹豫，而柳三棉呢，也在盘算自己能不能借此机会展示一下自己。所以，当王副市长征询的目光扫向李冬子的时候，柳三棉期待的目光也准时到达。李冬子心里一动，她心里说三棉和我心有灵犀啊，一定不能让他失望。她不动声色地对柳三棉挤了一下眼睛，开口说：“柳秘书长，既然赵书记有要求，我看还是照赵书记的意思办吧。”李冬子的话把王副市长*近了墙角，他无法提出发对意见，只能表现得很高兴地点头同意。李冬子又说让柳三棉参加采访并撰稿。王副市长对李冬子这个提议倒是很赞赏，因为如果不是柳三棉写文章，就是他王副市长写，李冬子作为虎山经济开发区用地的投资方，现在为征地的事正闹得沸沸扬扬，眼下，想拿征地说事的人都在，而且关系错综复杂，弄不好就出矛盾。而且在王副市长看来，他也完全没有必要为征地的事费精力，无用功他从来是不做的。但是，他明显感觉到，李冬子这个看似老到的安排并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把柳三棉往前推。
王副市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喜欢这个女人，但这个让他觉得娴熟本分的女人陷入情网了，王副市长心里很有把握地想。赵学锋得到王副市长的首肯，心里特别高兴，而且认为让柳三棉写文章可以避开很多复杂的矛盾，不然别人会说自己凭借权利让报社鼓吹自己的恩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