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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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白离开兽市的那天……
"谁允许你去找许慕白的？"苏虎刚放下公共电话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林日暮。
"你知道了？我……我只是……"林日暮答不上来。
"和你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苏虎说，"现在你把许慕白逼走了，你满意了？"
"什么？"林日暮震惊的有两个点，一个是苏虎只是跟他玩玩，另一个是许慕白离开了苏虎。
"什么叫作玩玩而已？"林日暮说，"难道你和我在一起都是假的？"
"什么叫作在一起？切。"电话里的苏虎嗤笑了一声，"是你自己贴上来的好吗？"
"那你送我的戒指……"
"你不是想要个戒指吗？送你个小礼物而已，戒指不是你自己戴上的吗？"苏虎继续说，"我一开始也讲的很清楚了，我不爱你，你可以选择离开我的。"
三年前的林日暮还在读大四，正在找工作，一眼他就看上了来校招的苏虎。
一米九的身高，英俊的脸庞，结实的肌肉，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双剑眉显得整个人干练而有精气，温文尔雅的气质让林日暮着迷。
林日暮也曾幻想过自己能用真情感动苏虎，但他始终替代不了许慕白在苏虎心中的地位。
"你还觉得许慕白喜欢你吗？"林日暮被苏虎说的话气到了，但确实，是他自己不肯放弃苏虎，"看看宏博的热搜吧。"
苏虎皱了皱眉，许慕白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他点开了宏博app，首页挂着三个热搜。
热搜一，禁市最年轻的胃癌医生竟是同性恋？！
热搜二，风市预计在明年4月份公测史上最完美的虚拟现实游戏《我》
热搜三，多金犬兽豪掷十万只为向自己的同性恋人求婚？！
苏虎按林日暮的提示点开了热搜三，里面是一张照片，一只金毛犬兽单膝跪着向面前的男人示爱。而那个男人就是许慕白。
事情发酵的速度很快，这张照片发送到网上才不到十个小时就已经霸占了热搜第三的位置，甚至隐隐约约有超过第二的趋势。
"看到了吗？苏虎。这就是你喜欢的许慕白，他已经不再爱你了。"
"不可能！"苏虎看着照片里的金毛兽人，睁大了双眼，今天下午把许慕白接走的也是一只金毛兽人。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既然人家已经放弃你了，不如你和我在一起吧。"林日暮讲出了自己的目的，"只有我才会一直爱你。"
"闭嘴。我说了我不爱你，和你只是逢场作戏。"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林日暮说，"说不定这个时间人家两个已经睡在同一张床上了，你还在这装深情呢。"
林日暮说的没错，许慕白确实正和季遇礼睡在一张床上。
"我让你闭嘴。"苏虎咬牙切齿，"我会找到许慕白的，无论以什么代价。还有你，分手吧，林日暮，你越界了。许慕白是我的底线。"
"凭什么？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想分手就分手？"林日暮拒绝苏虎的提议。
"凭什么？凭你的那套房是我给你买的，你的工作是我给你的，你吃的，穿的，用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给你的。"苏虎道，"我们是利益往来，你解决我的生理需求，我解决你的衣食住行，就这样，别把你自己看的太重了。"
"你！"
"你什么你，明天你从那套房子里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别……虎哥，别，我以后不找许慕白了……喂？喂？！"苏虎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凭什么！许慕白已经离开了！这场争夺战是他赢了！即便是许慕白让给他的，那也是他赢了！苏虎怎么就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呢？！
"许慕白啊许慕白，为什么你不能去死呢？！为什么不把事情再做绝一点呢？！"林日暮将对苏虎的怨恨全部转移到了许慕白身上，他要比苏虎更早找到许慕白，让苏虎断了和许慕白重新在一起的念头，"你只能是我的，苏虎。你只能属于我！"
……苏虎这边……
他说要去找许慕白，但他又应该去哪找呢？许慕白可没说过他去了哪里。
"先去云城找一下吧。"
云城是许慕白和苏虎高中的所在地，他俩就是在那里认识的。那是一个小县城，常年开着花。
可是今晚已经很晚了，最后一趟去云城的火车已经开走了，苏虎只能先回家，明天再出发去云城。
苏虎打了辆车，在车上苏虎一直在想那张犬兽向许慕白求婚的照片，那张照片上，许慕白带着娇羞，目光并未看向季遇礼，而是看着地板。
苏虎认得那副表情，他第一次向许慕白表白时许慕白也是这副姿态。
苏虎心中生起了一股怨气，许慕白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这难道不是对爱情不忠吗？可当苏虎想到是自己出轨在先又瘪了气，是啊，是他先不忠的，怎么能反过来质问许慕白呢？
但苏虎发誓，他和林日暮只是玩玩而已，绝对没有动真情，男人嘛，哪个不会偷偷出去野一下？可他忘记了，许慕白不会出去野，许慕白只会在空荡荡的屋子内傻傻得等苏虎一遍又一遍，将已经凉了的饭菜蒸热一遍又一遍。
"慕白，今天的晚餐是什么？"苏虎回到家，打开了灯。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句，往常这个时候，许慕白会从沙发上爬起来为苏虎脱去外套，笑盈盈地说今晚的菜是什么。
今天没有回应，许慕白已经走了，桌上没有为苏虎准备的饭菜。
"忘了他已经走了啊……"夜已经深了，空气中带着一丝寒意。屋子里只有餐厅亮着灯，其他地方黑漆漆的。
"他……会害怕吗？"苏虎突然想起许慕白和自己说他怕黑，"原来我没回的日子里，你都是这样等我的吗？"
"点份馄饨吧。"苏虎记得大学刚毕业他俩还在外面租房的日子，也是某天晚上，他点了两碗馄饨，一碗给他一碗给许慕白，但许慕白只吃了半碗。
"你不吃了吗？"苏虎问。
"我吃饱了，你吃吧，别浪费了。"许慕白把剩下的馄饨推到了苏虎面前。
"行吧。"苏虎没客气，自己一人把剩下的都吃了，许慕白就在旁边看着他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觉得你太帅了，看着你开心。"
这话一说倒是给苏虎讲害羞了。身后的虎尾不自觉得缠上了许慕白的小腿，"你喜欢看吗？"
"当然，我最喜欢看你了。"
"嗯。"
那天晚上苏虎很高兴，睡的很浅。
"咯吱咯吱。"
"怎么又有老鼠？"苏虎很烦燥，这个出租屋又小又破，每天还有老鼠蟑螂做伴。
苏虎开了灯，准备进行一次灭鼠行动，可却在窗台处看到了许慕白。
许慕白右手拿着几片老面包，左手端着杯水，就着窗外的路灯为自己"加餐"。
"你不是吃饱了吗？你骗我？"苏虎吃过那种老面包，又干又硬，吃着咯牙，必须要喝一口水软化之后才能吃，口感非常不好，但却出奇的顶饱，"你当时不是还有半碗吗？为什么不吃？"
"因为你吃不饱。"许慕白把面包向后藏了藏，"你就吃一碗怎么够……"
"那为什么你非要让我只点两碗，而你只吃半碗？"苏虎抢过了许慕白手里的面包，"你就这么喜欢吃这种便宜货？"
"省点钱，我想让你早点娶我。"许慕白捂住了眼睛，颤抖出声，"我们刚毕业，我和你的工资加起来不到一万，结婚要等好久……"
"什么？"苏虎把许慕白手里的水也端开了，他抱住了许慕白，"那为什么不可以是我来吃这个面包？"
"这面包你不爱吃……"许慕白断断续续出声，"馄饨好吃一些，你多吃点……"
苏虎也哭了，他站起来三指指天，他说以后一定会在认识十周年纪念日之前给许慕白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他要和许慕白住在属于他们大房子里，吃着最好吃的东西，告诉全天下人，他，许慕白，是他苏虎此生唯一的爱人！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苏虎的回忆，外卖到了。
"一点也不好吃。"里面的馅都没有熟，有些的馄饨馅都漏了出来。
苏虎想吃许慕白煮的馄饨，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啊。
即便不好吃，苏虎还是没有浪费。既然许慕白连那种干硬老面包都吃得下去，他苏虎怎么能吃不下这种馄饨呢？既然许慕白把好吃的都让给了他，他有什么理由去厌弃呢？
吃着吃着苏虎流下了眼泪，眼泪顺着脸滴在了馄饨汤里，让本来就咸的馄饨变得更咸了，他以前怎么就让许慕白过上了那种苦日子呢？许慕白怎么就不抱怨一下呢？为什么许慕白那时总是乐呵呵地面对所有困难呢？许慕白就不觉得苏虎无能吗？
可现在，苏虎一年能挣200个w的时候许慕白却不在了，不，准确来说是苏虎一年能挣200个w时从没想过许慕白，而是找了林日暮。
"好咸啊……"
"这个屋子好黑啊……"
"我好冷啊……"
"慕白……你在哪？"
"我真的错了。"
……许慕白离开兽市的那天……
"谁允许你去找许慕白的？"苏虎刚放下公共电话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林日暮。
"你知道了？我……我只是……"林日暮答不上来。
"和你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苏虎说，"现在你把许慕白逼走了，你满意了？"
"什么？"林日暮震惊的有两个点，一个是苏虎只是跟他玩玩，另一个是许慕白离开了苏虎。
"什么叫作玩玩而已？"林日暮说，"难道你和我在一起都是假的？"
"什么叫作在一起？切。"电话里的苏虎嗤笑了一声，"是你自己贴上来的好吗？"
"那你送我的戒指……"
"你不是想要个戒指吗？送你个小礼物而已，戒指不是你自己戴上的吗？"苏虎继续说，"我一开始也讲的很清楚了，我不爱你，你可以选择离开我的。"
三年前的林日暮还在读大四，正在找工作，一眼他就看上了来校招的苏虎。
一米九的身高，英俊的脸庞，结实的肌肉，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双剑眉显得整个人干练而有精气，温文尔雅的气质让林日暮着迷。
林日暮也曾幻想过自己能用真情感动苏虎，但他始终替代不了许慕白在苏虎心中的地位。
"你还觉得许慕白喜欢你吗？"林日暮被苏虎说的话气到了，但确实，是他自己不肯放弃苏虎，"看看宏博的热搜吧。"
苏虎皱了皱眉，许慕白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他点开了宏博app，首页挂着三个热搜。
热搜一，禁市最年轻的胃癌医生竟是同性恋？！
热搜二，风市预计在明年4月份公测史上最完美的虚拟现实游戏《我》
热搜三，多金犬兽豪掷十万只为向自己的同性恋人求婚？！
苏虎按林日暮的提示点开了热搜三，里面是一张照片，一只金毛犬兽单膝跪着向面前的男人示爱。而那个男人就是许慕白。
事情发酵的速度很快，这张照片发送到网上才不到十个小时就已经霸占了热搜第三的位置，甚至隐隐约约有超过第二的趋势。
"看到了吗？苏虎。这就是你喜欢的许慕白，他已经不再爱你了。"
"不可能！"苏虎看着照片里的金毛兽人，睁大了双眼，今天下午把许慕白接走的也是一只金毛兽人。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既然人家已经放弃你了，不如你和我在一起吧。"林日暮讲出了自己的目的，"只有我才会一直爱你。"
"闭嘴。我说了我不爱你，和你只是逢场作戏。"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林日暮说，"说不定这个时间人家两个已经睡在同一张床上了，你还在这装深情呢。"
林日暮说的没错，许慕白确实正和季遇礼睡在一张床上。
"我让你闭嘴。"苏虎咬牙切齿，"我会找到许慕白的，无论以什么代价。还有你，分手吧，林日暮，你越界了。许慕白是我的底线。"
"凭什么？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想分手就分手？"林日暮拒绝苏虎的提议。
"凭什么？凭你的那套房是我给你买的，你的工作是我给你的，你吃的，穿的，用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给你的。"苏虎道，"我们是利益往来，你解决我的生理需求，我解决你的衣食住行，就这样，别把你自己看的太重了。"
"你！"
"你什么你，明天你从那套房子里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别……虎哥，别，我以后不找许慕白了……喂？喂？！"苏虎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凭什么！许慕白已经离开了！这场争夺战是他赢了！即便是许慕白让给他的，那也是他赢了！苏虎怎么就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呢？！
"许慕白啊许慕白，为什么你不能去死呢？！为什么不把事情再做绝一点呢？！"林日暮将对苏虎的怨恨全部转移到了许慕白身上，他要比苏虎更早找到许慕白，让苏虎断了和许慕白重新在一起的念头，"你只能是我的，苏虎。你只能属于我！"
……苏虎这边……
他说要去找许慕白，但他又应该去哪找呢？许慕白可没说过他去了哪里。
"先去云城找一下吧。"
云城是许慕白和苏虎高中的所在地，他俩就是在那里认识的。那是一个小县城，常年开着花。
可是今晚已经很晚了，最后一趟去云城的火车已经开走了，苏虎只能先回家，明天再出发去云城。
苏虎打了辆车，在车上苏虎一直在想那张犬兽向许慕白求婚的照片，那张照片上，许慕白带着娇羞，目光并未看向季遇礼，而是看着地板。
苏虎认得那副表情，他第一次向许慕白表白时许慕白也是这副姿态。
苏虎心中生起了一股怨气，许慕白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这难道不是对爱情不忠吗？可当苏虎想到是自己出轨在先又瘪了气，是啊，是他先不忠的，怎么能反过来质问许慕白呢？
但苏虎发誓，他和林日暮只是玩玩而已，绝对没有动真情，男人嘛，哪个不会偷偷出去野一下？可他忘记了，许慕白不会出去野，许慕白只会在空荡荡的屋子内傻傻得等苏虎一遍又一遍，将已经凉了的饭菜蒸热一遍又一遍。
"慕白，今天的晚餐是什么？"苏虎回到家，打开了灯。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句，往常这个时候，许慕白会从沙发上爬起来为苏虎脱去外套，笑盈盈地说今晚的菜是什么。
今天没有回应，许慕白已经走了，桌上没有为苏虎准备的饭菜。
"忘了他已经走了啊……"夜已经深了，空气中带着一丝寒意。屋子里只有餐厅亮着灯，其他地方黑漆漆的。
"他……会害怕吗？"苏虎突然想起许慕白和自己说他怕黑，"原来我没回的日子里，你都是这样等我的吗？"
"点份馄饨吧。"苏虎记得大学刚毕业他俩还在外面租房的日子，也是某天晚上，他点了两碗馄饨，一碗给他一碗给许慕白，但许慕白只吃了半碗。
"你不吃了吗？"苏虎问。
"我吃饱了，你吃吧，别浪费了。"许慕白把剩下的馄饨推到了苏虎面前。
"行吧。"苏虎没客气，自己一人把剩下的都吃了，许慕白就在旁边看着他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觉得你太帅了，看着你开心。"
这话一说倒是给苏虎讲害羞了。身后的虎尾不自觉得缠上了许慕白的小腿，"你喜欢看吗？"
"当然，我最喜欢看你了。"
"嗯。"
那天晚上苏虎很高兴，睡的很浅。
"咯吱咯吱。"
"怎么又有老鼠？"苏虎很烦燥，这个出租屋又小又破，每天还有老鼠蟑螂做伴。
苏虎开了灯，准备进行一次灭鼠行动，可却在窗台处看到了许慕白。
许慕白右手拿着几片老面包，左手端着杯水，就着窗外的路灯为自己"加餐"。
"你不是吃饱了吗？你骗我？"苏虎吃过那种老面包，又干又硬，吃着咯牙，必须要喝一口水软化之后才能吃，口感非常不好，但却出奇的顶饱，"你当时不是还有半碗吗？为什么不吃？"
"因为你吃不饱。"许慕白把面包向后藏了藏，"你就吃一碗怎么够……"
"那为什么你非要让我只点两碗，而你只吃半碗？"苏虎抢过了许慕白手里的面包，"你就这么喜欢吃这种便宜货？"
"省点钱，我想让你早点娶我。"许慕白捂住了眼睛，颤抖出声，"我们刚毕业，我和你的工资加起来不到一万，结婚要等好久……"
"什么？"苏虎把许慕白手里的水也端开了，他抱住了许慕白，"那为什么不可以是我来吃这个面包？"
"这面包你不爱吃……"许慕白断断续续出声，"馄饨好吃一些，你多吃点……"
苏虎也哭了，他站起来三指指天，他说以后一定会在认识十周年纪念日之前给许慕白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他要和许慕白住在属于他们大房子里，吃着最好吃的东西，告诉全天下人，他，许慕白，是他苏虎此生唯一的爱人！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苏虎的回忆，外卖到了。
"一点也不好吃。"里面的馅都没有熟，有些的馄饨馅都漏了出来。
苏虎想吃许慕白煮的馄饨，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全啊。
即便不好吃，苏虎还是没有浪费。既然许慕白连那种干硬老面包都吃得下去，他苏虎怎么能吃不下这种馄饨呢？既然许慕白把好吃的都让给了他，他有什么理由去厌弃呢？
吃着吃着苏虎流下了眼泪，眼泪顺着脸滴在了馄饨汤里，让本来就咸的馄饨变得更咸了，他以前怎么就让许慕白过上了那种苦日子呢？许慕白怎么就不抱怨一下呢？为什么许慕白那时总是乐呵呵地面对所有困难呢？许慕白就不觉得苏虎无能吗？
可现在，苏虎一年能挣200个w的时候许慕白却不在了，不，准确来说是苏虎一年能挣200个w时从没想过许慕白，而是找了林日暮。
"好咸啊……"
"这个屋子好黑啊……"
"我好冷啊……"
"慕白……你在哪？"
"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