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战斗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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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领着重新回到自己的家里，他的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这位村长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眼前这个孩子的太过自以为是，还是对这个村子荒谬的命运而痛恨。
稍稍劝慰了村长几句，苍生提出自己要离开片刻，那个昨晚仍在妈妈怀里的小男孩正在吃早餐，他听到了苍生要离开的消息，忙端起还不算凉的白粥，三两口的灌进嘴里。他抹了抹留着粥渍的嘴角，一下子跳下椅子，一个箭步就冲到苍生的身旁。
“等一下！大哥哥！你要在村子里游览是吧？那我就负责替大哥哥你担当导游吧！”
“常乐！你在说什么呢！大哥哥还有事情要做不是去游玩，担当什么导游！”村长的儿媳再次开口喝斥。
可谁料到，名叫常乐的男孩突然伸出双手拉住苍生的右手，头也不回的就将他往门外拖。在逃出门之后，这个男孩立刻转过身，冲着母亲做了一个鬼脸——
“啦~~~我才不回来呢~~~！大哥哥可是很强的，爷爷都说过要拜托大哥哥把凶神杀掉的！大哥哥，你会帮我们把丰收之神维门杀掉的是吧？是吧？…………好！你不回答就代表你默认！那么我们走吧！我会带你好好的参观参观的！”
说完，常乐也不等村长呵斥，立刻拽着苍生的手，冲出了家门。
小山村并不算太大，但对于只有六岁还在母亲怀抱里的常乐来说，恐怕就算的上是一次惊心动魄的冒险了。他跑出家门后就情不自禁的拉着苍生往山上跑，看到那些在村中行走的大人那略带惊讶的眼神，男孩的心情似乎更加畅快了。不消多久，他就跑出了小村，来到附近的一座小山坡上。
“呼……呼……呼……好……好累！累死我了，真的是……累死我了！你……大哥哥……你这种城里人……一定……也很累……吧？哈哈……我经常……走山路……可还是……累死了……呢……！”
常乐大口的喘着粗气，两只手按着膝盖。可等到他回过一口气转头看时，却看到一脸宁静，身上连一滴汗水都没有，仿佛从来没有疾奔过的苍生站在自己的身后。
常乐的嘴撅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为自己开脱的理由：“这很正常，你已经长大了，我还是小孩子。你是来杀掉凶神的强者，我只是个普普通通没见过市面的山中之民~~~”
常乐直起腰板，这样一想，他大概觉得自己输了很正常，心里的一口气也顺了。
“不可妄自菲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传说中再丰功伟绩的英雄也有作为小孩子的时候。”苍生温声说道：“而且你说错了，我并非来自你口中的城里。”
清晨的光线并不算激烈，常乐所站的山坡也不是树木浓密。沐浴着清晨的阳光，这个小男孩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吸进一口气。
“那大哥哥的家乡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家乡么？我的家乡……它的天空上有一种叫做太阳的东西，每天早晨升起阳光普照万物，那里一年分为四个季节，春有暖夏为暑秋处凉冬具寒，那里的人每天都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很好，真的很好。”
“那大哥哥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景色依旧，而人已不在。”苍生抬起头，天空的光线让他眯起了双眼，只见他喃喃自语道：“大概是再也回不去了……”
“大哥哥，你是在想家了吗？”
苍生摇了摇头沉默了下来，目无表情。常乐却忍受不了苍生总是这样一副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的状态，抓着他的手，开始上上下下的甩了起来。
“呐~~呐~~~大哥哥，你在听常乐说话吗？怎么你没有一点点的反应呢？再多告诉常乐一些你家乡的事情好吗？听村里的哥哥们说外面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是真的吗？”
苍生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他：“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欸？跟着大哥哥还需要理由吗？”常乐努力的想了一下，才试探着开口说道：“可能是大哥哥你有很强大的能力可以打败可怕的凶神吧！”
“能力吗？你也想要强大的力量吗？”
“嘿嘿，当然了，如果我有很强很强的力量，那在我走出村子的时候就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妈妈再也没办法*我吃青菜了！”男孩握起拳头郑重的说道。
“这可不好，挑食是不对的，小心以后长不高。”苍生摸了摸常乐的头说道：“其实我觉得有没有什么能力真不重要，大部分的人只是图个新鲜刺激，觉得有点普通人没有的东西就特新潮特时尚，这就好像乍一吃芥末觉得它通透刺激特过瘾，可让你见天吃，当饭吃，搁谁那谁也受不了，普通人还没癌症呢，谁想得来着？”
“人总是在年轻的时候想要放浪不羁，等七老八十了，回头就那么一看，大部分人都得拍拍胸口，深呼吸一口，平平安安就好，平安是福啊。”
“大哥哥，这些话我听不懂。”常乐弱弱的说道。
苍生自顾自的一笑，是了，眼前之人只是个六岁的少年，这些又怎么可能听得懂。片刻之后，他却是转过头，冰冷的视线投向下方的小山村。而接下来，他就看到了村子旁边的那些麦田，许多的男人正在田地里工作。
“大哥哥？你别生气啊……大哥哥？？？”
常乐踮起脚尖，伸手在苍生的眼前晃了几下。可是结果，他还是没有能够得到苍生的回答。不仅没有回答，苍生在看了几眼那些麦田之后，却是抬起脚，径直朝山下的麦田走去。
刚刚才爬上山，还想在山里多玩一会儿的常乐这下可真的是有些气恼了。他双拳捏紧，两只脚连续的跺了几下，大踏步的追了上去：“大哥哥！你不理常乐！常乐要你陪我玩！陪我玩嘛！这段时间大家都不陪我玩，我要你陪我玩！”
没有理会男孩的呼喊，他依旧加快脚步朝麦田走去。常乐没有办法，也唯有跟着苍生走下山，进入农田。
正在务农的男人们脸上的色彩并不好。
他们唉声叹气，有的坐在麦田旁边，有的拿着镰刀在地里随意的挥舞着。没有一个人的脸上堆着微笑，也没有一个人的神采显得容光焕发。
这一切，都来源于一个理由这里的土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变得极为潮湿，看看那些田里的麦子，原本快要到收割季节的麦子却全都散发出濒死的枯黄色。麦穗耷拉着，看起来又小又矮。应该散发出金黄色光泽的叶子上却隐隐弥漫上一层黑色的条纹，一些叶子还缺了角，甚至有一些连枝干都立不稳了。
这还算好的。至少这些麦子还活着。可有更多的地方，那些麦子却已经全部死亡。长在地里的庄稼因为土地水分过多的原因从根部腐烂，一片又一片，除了散发出腐烂的臭味之外，还给那些农户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名为“绝望”的臭味……
“咳……连续这几年都是这种事情，一定是祭女不如凶神的意，凶神愤怒了啊…………”
苍生走进麦田，几个农夫耷拉着脑袋，在那里小声议论着。
“往年都平安无事，唯独在村长家的人担当祭女之后的生活怎么会过的那么惨？！幸好凶神看在往年我们够虔诚的份上，没有赐予我们毁灭。可看看今年的粮食收成……咳……”
“今年的异象好像特别的大，要是这么的话明年又会是一个这样的颗粒无收年吗？”
“何止啊！凶神会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的！而且你们也知道，今次村长相信那个年轻人，试图杀……”
“嘘！你想死啊！说这么大声！”
苍生渐渐走近，那些人看到苍生来了，互相点了点头后就四散而去。很显然，苍生这位任务执行者的身份并没有被全村人接受。
“哼！说我爷爷的坏话！这些人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大哥哥，你一定能够完成你的任务的吧？只要你把那个凶神杀掉，他们就会相信你不是那么没用，你一定很强的！”
常乐冲着那散开的人群吹了一下鼻子。等到她回过头时，却发现苍生已经走进麦田，蹲在地上，折下一支枯萎的麦秆放在手上，反复的细看。看到他这么做，常乐也跟着走进麦田，跳到苍生的背后探过半个脑袋望着那根麦秆，笑道：“看什么呢？大哥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在久远之前的记载中，曾经是水漫金山，地上的水汽眼中异常，这恐怕是预兆。”
“啊？那怎么办？”
苍生眯着眼睛想了半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不是你*心的事。”
“啊？”
四周的村民都三三两两的回家了，苍生挥了挥手对常乐说道：“该吃午饭了，你回去吧。”
“大哥哥，你不要去吗？”
苍生从轮腕中掏出自己空间中的压缩饼干送到嘴里说道：“我吃这个就好了。”
常乐看着眼前这一幕场景，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他在一旁站了许久，终于大着胆子，轻轻的拉了拉苍生。
“大哥哥，去我家里吃饭好吗？妈妈应该还做了许多好吃的，你这样只吃饼干，却一点都不肯动我们家的东西，村子里的人可是会认为我爷爷他太过吝啬了呢。。”
小小年纪，常乐似乎也有些明白自己祖父的处境。昨晚的喧闹他说没听见那是不可能的，当时由于母亲的阻拦，他才没有跑下来挡在祖父的面前。可听着那些村民说自己的祖父不愿意自己的姐姐当祭女，只顾着自己，这对于孩子来说简直就是一件比自己更加难受的事情啊。
苍生瞥了他一眼……
回过头，继续啃着自己的压缩饼干。
终于，不断被苍生选择性忽视的常乐忍不住了。她走上前一把夺过苍生手中干裂的食物，举过头顶，冲着苍生嚷道——
“大·哥·哥！你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耶！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呜……呜啊……！”
好吧，常乐的努力终于换来了回报……
苍生看着眼前的小男孩说道：“拿来。”
苍生伸出手，做了一个让常乐把饼干还回来的动作。但至少他已经开口说话，不能再对常乐避而不答了。
“呼，大哥哥，要和你说话真的那么辛苦呀。还给你。”
常乐交出吃到一半的饼干，正面面对常乐。而常乐则是双手叉腰，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苍生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问路一般，不带有丝毫的感情。可他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那双眼睛却在这一刻紧紧的盯着常乐，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小的变化都无法逃过这双被寒气笼罩的眼睛。
听到这句话后，常乐急了。这个小孩子显然受不了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立刻大声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甚至不知道你们村民口中所说的‘凶神’到底是什么东西。”
“哼！我当然知道！‘凶神’可是一个大坏蛋！它让我们都不能出村还要让我们收成不好，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然后呢。”
“然后？嗯……”常乐的脸色有些尴尬，他握着小拳头，狠狠的跺了跺脚，拼命的想要回忆出一些有关于这位‘凶神’的信息出来。可他到底还是只有六岁，所知实在是有限。过了两分钟后，常乐的脸涨的通红，一句“还有……还有……”就这样憋在嘴里，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苍生静静的望着她，等着他把话说完。看到他再也没有任何话好说了，苍生暗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等一下！大哥哥，你等一下！”
苍生站定，却没有回头。
“那个……大哥哥，你是真的想要……嗯……”常乐学乖了，她朝四周看看，确定没有人注意之后才凑到苍生的耳边，轻声说道，“大哥哥，你真的能够杀掉‘凶神’吗？”
冰冷的双瞳弥漫着一层浓雾，不含感情起伏的声音缓缓出口：“是的。”
“好！”仿佛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底气似的，常乐跳开三步远笑着说道，“大哥哥！你就看着吧！我一定会让爷爷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你听的！我也相信，大哥哥你一定能够帮助我们村子摆脱这次的困难！对不对？！”
苍生抬头仰望天空，这个世界的天空依旧灰蒙一片。感受着空气里传来的潮气，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未完待续）
村长领着重新回到自己的家里，他的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这位村长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眼前这个孩子的太过自以为是，还是对这个村子荒谬的命运而痛恨。
稍稍劝慰了村长几句，苍生提出自己要离开片刻，那个昨晚仍在妈妈怀里的小男孩正在吃早餐，他听到了苍生要离开的消息，忙端起还不算凉的白粥，三两口的灌进嘴里。他抹了抹留着粥渍的嘴角，一下子跳下椅子，一个箭步就冲到苍生的身旁。
“等一下！大哥哥！你要在村子里游览是吧？那我就负责替大哥哥你担当导游吧！”
“常乐！你在说什么呢！大哥哥还有事情要做不是去游玩，担当什么导游！”村长的儿媳再次开口喝斥。
可谁料到，名叫常乐的男孩突然伸出双手拉住苍生的右手，头也不回的就将他往门外拖。在逃出门之后，这个男孩立刻转过身，冲着母亲做了一个鬼脸——
“啦~~~我才不回来呢~~~！大哥哥可是很强的，爷爷都说过要拜托大哥哥把凶神杀掉的！大哥哥，你会帮我们把丰收之神维门杀掉的是吧？是吧？…………好！你不回答就代表你默认！那么我们走吧！我会带你好好的参观参观的！”
说完，常乐也不等村长呵斥，立刻拽着苍生的手，冲出了家门。
小山村并不算太大，但对于只有六岁还在母亲怀抱里的常乐来说，恐怕就算的上是一次惊心动魄的冒险了。他跑出家门后就情不自禁的拉着苍生往山上跑，看到那些在村中行走的大人那略带惊讶的眼神，男孩的心情似乎更加畅快了。不消多久，他就跑出了小村，来到附近的一座小山坡上。
“呼……呼……呼……好……好累！累死我了，真的是……累死我了！你……大哥哥……你这种城里人……一定……也很累……吧？哈哈……我经常……走山路……可还是……累死了……呢……！”
常乐大口的喘着粗气，两只手按着膝盖。可等到他回过一口气转头看时，却看到一脸宁静，身上连一滴汗水都没有，仿佛从来没有疾奔过的苍生站在自己的身后。
常乐的嘴撅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为自己开脱的理由：“这很正常，你已经长大了，我还是小孩子。你是来杀掉凶神的强者，我只是个普普通通没见过市面的山中之民~~~”
常乐直起腰板，这样一想，他大概觉得自己输了很正常，心里的一口气也顺了。
“不可妄自菲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传说中再丰功伟绩的英雄也有作为小孩子的时候。”苍生温声说道：“而且你说错了，我并非来自你口中的城里。”
清晨的光线并不算激烈，常乐所站的山坡也不是树木浓密。沐浴着清晨的阳光，这个小男孩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吸进一口气。
“那大哥哥的家乡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家乡么？我的家乡……它的天空上有一种叫做太阳的东西，每天早晨升起阳光普照万物，那里一年分为四个季节，春有暖夏为暑秋处凉冬具寒，那里的人每天都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很好，真的很好。”
“那大哥哥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景色依旧，而人已不在。”苍生抬起头，天空的光线让他眯起了双眼，只见他喃喃自语道：“大概是再也回不去了……”
“大哥哥，你是在想家了吗？”
苍生摇了摇头沉默了下来，目无表情。常乐却忍受不了苍生总是这样一副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的状态，抓着他的手，开始上上下下的甩了起来。
“呐~~呐~~~大哥哥，你在听常乐说话吗？怎么你没有一点点的反应呢？再多告诉常乐一些你家乡的事情好吗？听村里的哥哥们说外面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是真的吗？”
苍生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他：“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欸？跟着大哥哥还需要理由吗？”常乐努力的想了一下，才试探着开口说道：“可能是大哥哥你有很强大的能力可以打败可怕的凶神吧！”
“能力吗？你也想要强大的力量吗？”
“嘿嘿，当然了，如果我有很强很强的力量，那在我走出村子的时候就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妈妈再也没办法*我吃青菜了！”男孩握起拳头郑重的说道。
“这可不好，挑食是不对的，小心以后长不高。”苍生摸了摸常乐的头说道：“其实我觉得有没有什么能力真不重要，大部分的人只是图个新鲜刺激，觉得有点普通人没有的东西就特新潮特时尚，这就好像乍一吃芥末觉得它通透刺激特过瘾，可让你见天吃，当饭吃，搁谁那谁也受不了，普通人还没癌症呢，谁想得来着？”
“人总是在年轻的时候想要放浪不羁，等七老八十了，回头就那么一看，大部分人都得拍拍胸口，深呼吸一口，平平安安就好，平安是福啊。”
“大哥哥，这些话我听不懂。”常乐弱弱的说道。
苍生自顾自的一笑，是了，眼前之人只是个六岁的少年，这些又怎么可能听得懂。片刻之后，他却是转过头，冰冷的视线投向下方的小山村。而接下来，他就看到了村子旁边的那些麦田，许多的男人正在田地里工作。
“大哥哥？你别生气啊……大哥哥？？？”
常乐踮起脚尖，伸手在苍生的眼前晃了几下。可是结果，他还是没有能够得到苍生的回答。不仅没有回答，苍生在看了几眼那些麦田之后，却是抬起脚，径直朝山下的麦田走去。
刚刚才爬上山，还想在山里多玩一会儿的常乐这下可真的是有些气恼了。他双拳捏紧，两只脚连续的跺了几下，大踏步的追了上去：“大哥哥！你不理常乐！常乐要你陪我玩！陪我玩嘛！这段时间大家都不陪我玩，我要你陪我玩！”
没有理会男孩的呼喊，他依旧加快脚步朝麦田走去。常乐没有办法，也唯有跟着苍生走下山，进入农田。
正在务农的男人们脸上的色彩并不好。
他们唉声叹气，有的坐在麦田旁边，有的拿着镰刀在地里随意的挥舞着。没有一个人的脸上堆着微笑，也没有一个人的神采显得容光焕发。
这一切，都来源于一个理由这里的土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变得极为潮湿，看看那些田里的麦子，原本快要到收割季节的麦子却全都散发出濒死的枯黄色。麦穗耷拉着，看起来又小又矮。应该散发出金黄色光泽的叶子上却隐隐弥漫上一层黑色的条纹，一些叶子还缺了角，甚至有一些连枝干都立不稳了。
这还算好的。至少这些麦子还活着。可有更多的地方，那些麦子却已经全部死亡。长在地里的庄稼因为土地水分过多的原因从根部腐烂，一片又一片，除了散发出腐烂的臭味之外，还给那些农户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名为“绝望”的臭味……
“咳……连续这几年都是这种事情，一定是祭女不如凶神的意，凶神愤怒了啊…………”
苍生走进麦田，几个农夫耷拉着脑袋，在那里小声议论着。
“往年都平安无事，唯独在村长家的人担当祭女之后的生活怎么会过的那么惨？！幸好凶神看在往年我们够虔诚的份上，没有赐予我们毁灭。可看看今年的粮食收成……咳……”
“今年的异象好像特别的大，要是这么的话明年又会是一个这样的颗粒无收年吗？”
“何止啊！凶神会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的！而且你们也知道，今次村长相信那个年轻人，试图杀……”
“嘘！你想死啊！说这么大声！”
苍生渐渐走近，那些人看到苍生来了，互相点了点头后就四散而去。很显然，苍生这位任务执行者的身份并没有被全村人接受。
“哼！说我爷爷的坏话！这些人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大哥哥，你一定能够完成你的任务的吧？只要你把那个凶神杀掉，他们就会相信你不是那么没用，你一定很强的！”
常乐冲着那散开的人群吹了一下鼻子。等到她回过头时，却发现苍生已经走进麦田，蹲在地上，折下一支枯萎的麦秆放在手上，反复的细看。看到他这么做，常乐也跟着走进麦田，跳到苍生的背后探过半个脑袋望着那根麦秆，笑道：“看什么呢？大哥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在久远之前的记载中，曾经是水漫金山，地上的水汽眼中异常，这恐怕是预兆。”
“啊？那怎么办？”
苍生眯着眼睛想了半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不是你*心的事。”
“啊？”
四周的村民都三三两两的回家了，苍生挥了挥手对常乐说道：“该吃午饭了，你回去吧。”
“大哥哥，你不要去吗？”
苍生从轮腕中掏出自己空间中的压缩饼干送到嘴里说道：“我吃这个就好了。”
常乐看着眼前这一幕场景，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他在一旁站了许久，终于大着胆子，轻轻的拉了拉苍生。
“大哥哥，去我家里吃饭好吗？妈妈应该还做了许多好吃的，你这样只吃饼干，却一点都不肯动我们家的东西，村子里的人可是会认为我爷爷他太过吝啬了呢。。”
小小年纪，常乐似乎也有些明白自己祖父的处境。昨晚的喧闹他说没听见那是不可能的，当时由于母亲的阻拦，他才没有跑下来挡在祖父的面前。可听着那些村民说自己的祖父不愿意自己的姐姐当祭女，只顾着自己，这对于孩子来说简直就是一件比自己更加难受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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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不断被苍生选择性忽视的常乐忍不住了。她走上前一把夺过苍生手中干裂的食物，举过头顶，冲着苍生嚷道——
“大·哥·哥！你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耶！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呜……呜啊……！”
好吧，常乐的努力终于换来了回报……
苍生看着眼前的小男孩说道：“拿来。”
苍生伸出手，做了一个让常乐把饼干还回来的动作。但至少他已经开口说话，不能再对常乐避而不答了。
“呼，大哥哥，要和你说话真的那么辛苦呀。还给你。”
常乐交出吃到一半的饼干，正面面对常乐。而常乐则是双手叉腰，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苍生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问路一般，不带有丝毫的感情。可他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那双眼睛却在这一刻紧紧的盯着常乐，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小的变化都无法逃过这双被寒气笼罩的眼睛。
听到这句话后，常乐急了。这个小孩子显然受不了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立刻大声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甚至不知道你们村民口中所说的‘凶神’到底是什么东西。”
“哼！我当然知道！‘凶神’可是一个大坏蛋！它让我们都不能出村还要让我们收成不好，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然后呢。”
“然后？嗯……”常乐的脸色有些尴尬，他握着小拳头，狠狠的跺了跺脚，拼命的想要回忆出一些有关于这位‘凶神’的信息出来。可他到底还是只有六岁，所知实在是有限。过了两分钟后，常乐的脸涨的通红，一句“还有……还有……”就这样憋在嘴里，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苍生静静的望着她，等着他把话说完。看到他再也没有任何话好说了，苍生暗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等一下！大哥哥，你等一下！”
苍生站定，却没有回头。
“那个……大哥哥，你是真的想要……嗯……”常乐学乖了，她朝四周看看，确定没有人注意之后才凑到苍生的耳边，轻声说道，“大哥哥，你真的能够杀掉‘凶神’吗？”
冰冷的双瞳弥漫着一层浓雾，不含感情起伏的声音缓缓出口：“是的。”
“好！”仿佛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底气似的，常乐跳开三步远笑着说道，“大哥哥！你就看着吧！我一定会让爷爷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你听的！我也相信，大哥哥你一定能够帮助我们村子摆脱这次的困难！对不对？！”
苍生抬头仰望天空，这个世界的天空依旧灰蒙一片。感受着空气里传来的潮气，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