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青青子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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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敏燕将他们带到膳堂，各自打好饭菜，坐在角落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其实找你们来，实在是……病急乱投医吧。”孙敏燕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稀饭，视线有些模糊，“哎……这可真是丢人了……算了算了，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
“不！孙副殿主！我们愿意帮你！”席轩凑上前，冲分发挥八卦的精神，“您是不是和君殿主发生过什么？”
“别胡说八道，小小年纪脑子里都装得什么不正经的思想。”孙敏燕瞪了他一眼，“我和君殿主是非常纯洁的师兄妹关系……”
“私下里你会叫他‘哥哥’、他会叫你‘妹妹’吗？”
“闭嘴！当然是称师兄妹了！”孙敏燕忍不住敲了席轩一个爆栗子，“我们一起执行过一次任务，平日里常常在一起谈论剑术。我们彼此引以为知己，但是……”
“但是孙副殿主却不甘心，想要这层关系更进一步？”席轩笑眯眯地说。
孙敏燕瞪他：“就你心思转的快！”
陆离和秋寒各怀鬼胎地……没有说话。
“不过你们也就是几个小鬼，指望你们帮我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孙敏燕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你们吃了晚饭就各自回去吧。今天我给你们说的话，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当心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哪能呢。”席轩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我们还想要得到您说的‘三年中试、五年模拟’呢，怎么能够就这样空手而归呢？我才不想在第一年就挂科呢！”
“什么……‘挂科’是什么意思？”陆离问道。
“你看到膳堂外面的那棵树了吗？据说有一年一位门生有三门科目没有及格，挂在上面上吊自杀了，所以以后就称之为‘挂科’……”
陆离：“……这么说来我也不想挂……”
孙敏燕倒是愣了愣：“席轩……你会有什么办法？”
“我听我妈说过，其实女人要抓住男人的心很简单。”席轩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餐桌上，“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抓住他的胃？”
“是的。”席轩的眼睛亮闪闪地发光，“孙副殿主，您要是亲自下厨，一展风采，用山珍美味，奇珍佳肴，让君殿主倾心于你……”
孙敏燕听席轩越说越不像话了，忍不住皱眉：“我练武中人，平日里勤修不堕，恨不得把一天掰成二十四个时辰来练剑，哪有空再去练什么厨艺？”
“没关系，孙副殿主您不用亲自动手，我这就帮你把明天早上的早餐准备好！”
席轩丢下这一句，笑呵呵地就冲进厨房中。他带着孙敏燕的命令来，掌管厨房的玄武堂先生也不太好阻拦。陆离和秋寒面面相觑，只听得厨房中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厨师们怒喝声，劈柴生火的声音传出。大概半个时辰后，席轩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馒头出来了。
“你在里面鼓捣了半天，我以为真的会弄出什么奇珍异菜出来，结果就是馒头？”陆离无语。
“肉馒头。”席轩纠正。
“肉馒头也是馒头！”陆离捂脸，“我看我们还是回去自己想办法怎么过中试吧，那本‘三年模拟’看来是拿不到了。”
“你懂什么，‘大巧若拙’知道吗？这馒头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学问可不少。”席轩撇撇嘴，给秋寒陆离孙敏燕
一人扔了一个，“尝尝。”
三人接过馒头，心里头都还有些不太相信。但是在咬下第一口之后，他们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好吃！”陆离第一个叫出声，“轩哥你竟然还有这本是，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压箱底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拿出来。”席轩得意洋洋，“我要是过早暴露了，你天天缠着我给你做吃的怎么办？我才没那么傻呢。这些技能，都得用在关键时刻。”
孙敏燕看着手里的馒头——分明外表和平常吃的馒头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入口粉面劲道，肉馅精细，香味无穷，竟真的是难得的美味，比膳堂是大厨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她又惊又喜，问道：“你这本是……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妈教我的。”
“令堂……真是能人。”孙敏燕微笑，“那令尊一定非常爱她。”
席轩的笑容却是一滞。
孙敏燕没有察觉这个变化，而是将馒头收起来：“我现在就给君大哥送过去……”
“诶诶诶，不能现在送。”陆离赶紧说道，“这么晚了，君殿主肯定吃过饭了。就算是再好吃的东西，对一个吃饱了的人也不会有太大的吸引力。”
“你的意思是……”
“明天早上。”刚才的插曲很快过去，席轩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我知道各位先生早上也会各自修行，您和君殿主应该也不会例外。明天早上将馒头送给他，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孙敏燕连连点头，晚饭也不吃了，端着一盘馒头飞快地冲回青龙堂中。剩下三位门生吃过饭后，也各自回卧房。
秋寒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但是在与陆离席轩分别后，她也忍不住低声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秋寒同门，你在说什么？”陆离耳尖，回过头来问。
“没什么。”黑夜之下，没人看到秋寒脸一红。
陆离和席轩回卧房的时候，在走廊上吓了一一跳。只见门生们都没有呆在自己的房间中，而是各自拿着书册，在走廊里来回晃荡，嘴里念念有词。那一副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陆离简直觉得尸人又闯进来了。
不过他们倒是觉得高枕无忧。中试有了孙敏燕的帮忙，自然会非常轻松。原计划晚上被诗经也取消了，他们早早地熄灯上床，呼呼大睡。
然而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他们便感到头上被重重地打了两下。一惊之下起床，屁股又挨了几板子。好不容易看清楚，他们才发现，是孙敏燕到了他们卧房内。
“孙副殿主。”席轩说道，“是不是成功了？君殿主很喜欢？”
“喜欢你个头！”孙敏燕黑着脸，又是一板子，“你们存心害我是吧？君大哥的脸色可不太好！你们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
“加东西？”席轩吓了一跳，“别开玩笑了孙副殿主，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戏弄你们啊！”
“那你们看！”孙敏燕打开褡裢，将馒头拿出来，“为什么和昨晚不一样？又冷又硬，像快石头似的！怎么吃啊！”
陆离和席轩：“………………”
“说，你们是不是故意要害我？？？”
陆离和席轩：“…………………”
“不说话是吧？好啊，我看也不用等你们中试了，我现在就把你们赶出去……”
席轩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终于说出了话：“孙副殿主……您……过了一晚上，您送过去之前，难道不知道再蒸一下、热一下吗？”
孙敏燕：“………………”
孙敏燕将他们带到膳堂，各自打好饭菜，坐在角落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其实找你们来，实在是……病急乱投医吧。”孙敏燕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稀饭，视线有些模糊，“哎……这可真是丢人了……算了算了，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
“不！孙副殿主！我们愿意帮你！”席轩凑上前，冲分发挥八卦的精神，“您是不是和君殿主发生过什么？”
“别胡说八道，小小年纪脑子里都装得什么不正经的思想。”孙敏燕瞪了他一眼，“我和君殿主是非常纯洁的师兄妹关系……”
“私下里你会叫他‘哥哥’、他会叫你‘妹妹’吗？”
“闭嘴！当然是称师兄妹了！”孙敏燕忍不住敲了席轩一个爆栗子，“我们一起执行过一次任务，平日里常常在一起谈论剑术。我们彼此引以为知己，但是……”
“但是孙副殿主却不甘心，想要这层关系更进一步？”席轩笑眯眯地说。
孙敏燕瞪他：“就你心思转的快！”
陆离和秋寒各怀鬼胎地……没有说话。
“不过你们也就是几个小鬼，指望你们帮我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孙敏燕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你们吃了晚饭就各自回去吧。今天我给你们说的话，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当心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哪能呢。”席轩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我们还想要得到您说的‘三年中试、五年模拟’呢，怎么能够就这样空手而归呢？我才不想在第一年就挂科呢！”
“什么……‘挂科’是什么意思？”陆离问道。
“你看到膳堂外面的那棵树了吗？据说有一年一位门生有三门科目没有及格，挂在上面上吊自杀了，所以以后就称之为‘挂科’……”
陆离：“……这么说来我也不想挂……”
孙敏燕倒是愣了愣：“席轩……你会有什么办法？”
“我听我妈说过，其实女人要抓住男人的心很简单。”席轩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餐桌上，“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抓住他的胃？”
“是的。”席轩的眼睛亮闪闪地发光，“孙副殿主，您要是亲自下厨，一展风采，用山珍美味，奇珍佳肴，让君殿主倾心于你……”
孙敏燕听席轩越说越不像话了，忍不住皱眉：“我练武中人，平日里勤修不堕，恨不得把一天掰成二十四个时辰来练剑，哪有空再去练什么厨艺？”
“没关系，孙副殿主您不用亲自动手，我这就帮你把明天早上的早餐准备好！”
席轩丢下这一句，笑呵呵地就冲进厨房中。他带着孙敏燕的命令来，掌管厨房的玄武堂先生也不太好阻拦。陆离和秋寒面面相觑，只听得厨房中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厨师们怒喝声，劈柴生火的声音传出。大概半个时辰后，席轩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馒头出来了。
“你在里面鼓捣了半天，我以为真的会弄出什么奇珍异菜出来，结果就是馒头？”陆离无语。
“肉馒头。”席轩纠正。
“肉馒头也是馒头！”陆离捂脸，“我看我们还是回去自己想办法怎么过中试吧，那本‘三年模拟’看来是拿不到了。”
“你懂什么，‘大巧若拙’知道吗？这馒头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学问可不少。”席轩撇撇嘴，给秋寒陆离孙敏燕
一人扔了一个，“尝尝。”
三人接过馒头，心里头都还有些不太相信。但是在咬下第一口之后，他们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好吃！”陆离第一个叫出声，“轩哥你竟然还有这本是，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压箱底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拿出来。”席轩得意洋洋，“我要是过早暴露了，你天天缠着我给你做吃的怎么办？我才没那么傻呢。这些技能，都得用在关键时刻。”
孙敏燕看着手里的馒头——分明外表和平常吃的馒头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入口粉面劲道，肉馅精细，香味无穷，竟真的是难得的美味，比膳堂是大厨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她又惊又喜，问道：“你这本是……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妈教我的。”
“令堂……真是能人。”孙敏燕微笑，“那令尊一定非常爱她。”
席轩的笑容却是一滞。
孙敏燕没有察觉这个变化，而是将馒头收起来：“我现在就给君大哥送过去……”
“诶诶诶，不能现在送。”陆离赶紧说道，“这么晚了，君殿主肯定吃过饭了。就算是再好吃的东西，对一个吃饱了的人也不会有太大的吸引力。”
“你的意思是……”
“明天早上。”刚才的插曲很快过去，席轩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我知道各位先生早上也会各自修行，您和君殿主应该也不会例外。明天早上将馒头送给他，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孙敏燕连连点头，晚饭也不吃了，端着一盘馒头飞快地冲回青龙堂中。剩下三位门生吃过饭后，也各自回卧房。
秋寒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但是在与陆离席轩分别后，她也忍不住低声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秋寒同门，你在说什么？”陆离耳尖，回过头来问。
“没什么。”黑夜之下，没人看到秋寒脸一红。
陆离和席轩回卧房的时候，在走廊上吓了一一跳。只见门生们都没有呆在自己的房间中，而是各自拿着书册，在走廊里来回晃荡，嘴里念念有词。那一副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陆离简直觉得尸人又闯进来了。
不过他们倒是觉得高枕无忧。中试有了孙敏燕的帮忙，自然会非常轻松。原计划晚上被诗经也取消了，他们早早地熄灯上床，呼呼大睡。
然而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他们便感到头上被重重地打了两下。一惊之下起床，屁股又挨了几板子。好不容易看清楚，他们才发现，是孙敏燕到了他们卧房内。
“孙副殿主。”席轩说道，“是不是成功了？君殿主很喜欢？”
“喜欢你个头！”孙敏燕黑着脸，又是一板子，“你们存心害我是吧？君大哥的脸色可不太好！你们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
“加东西？”席轩吓了一跳，“别开玩笑了孙副殿主，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戏弄你们啊！”
“那你们看！”孙敏燕打开褡裢，将馒头拿出来，“为什么和昨晚不一样？又冷又硬，像快石头似的！怎么吃啊！”
陆离和席轩：“………………”
“说，你们是不是故意要害我？？？”
陆离和席轩：“…………………”
“不说话是吧？好啊，我看也不用等你们中试了，我现在就把你们赶出去……”
席轩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终于说出了话：“孙副殿主……您……过了一晚上，您送过去之前，难道不知道再蒸一下、热一下吗？”
孙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