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凤凰于飞 > 第141章 狗急跳墙

第141章 狗急跳墙

作者:徐芷歌刘义隆狼子夜小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齐妫觉得心口的那团焰火,都近乎熄灭了,才总算见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帝。

    他真的不再是她的隆哥哥了。齐妫在见到义隆那刻,心头只萌生了这样的念想。

    在移植那两棵梧桐树时,义隆就料定了阿妫会找他哭诉。刻意晾了她几日,就是想她能理智面对。

    齐妫当真是理智下来了。

    承明殿里,她福礼,谢恩,落座,尴尬的笑容是温婉的意味:“这几日,臣妾一直在求见皇上。今日总算是见上了,却只觉得——”

    她顿了顿,眸底泛泪,抬眸看着义隆:“憋在心里好几日的话,没必要再说了。”

    “既然没必要就别说了。”

    齐妫还是被薄情的帝王这云淡风轻的表情给刺痛了,有泪滑落:“隆哥哥,你是后悔娶我为后了吧?”

    义隆微微蹙眉:“阿妫,多说无益,该说的,上回,朕已说过了。”

    大宋后位是属于那个妖女那句?齐妫心底在滴血,却极力否认着对那个位子的眷恋和不舍:“隆哥哥,我从前最大的希冀就是能成为宜都王妃,后位,我做梦都不曾肖想过。被废,我确实很难堪。”

    她揪着心口,泪流满面:“可远不止心口的难受来得痛苦。我知道,你一直在生我的气,我的确是受邱先生所托做了几桩自认为是为了你非做不可,也只能我舍身为之的事。隆哥哥,你迁怒我,我真的无怨无悔。”

    义隆眉结紧锁:“往事,不提了。”

    齐妫蓦地起身,绕过几案走到义隆身前,攀住他的胳膊,双膝跪了下来,满目乞求和希冀:“位份尊贵与否,我真的不在意。隆哥哥,我从来只在意你的心意。”

    她仰着头,哽咽不止:“哪怕你爱的是那个女子,我也认了。可我们从此就成了陌路吗?隆哥哥,我真的受不了如此。我十岁就想成为你的妻子了,那些年,我在袁府哑忍,心中唯一的期盼就是你。能如愿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事。可成婚后,越来越多误解,我们渐行渐远,直到如今这样的陌路结局。”

    齐妫泣不成声:“若是早知今日,我不会自作聪明,去狼人谷买凶,更不会听信邱先生,自作主张,我什么都听你的,隆哥哥。”她哭着哭着,力不可支地埋在义隆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义隆心下并非不动容。他抬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朕从未说你我是陌路人。阿妫。”他的手顿住,垂眸看着在自己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女子:“你于朕,是不同的。只是,人心是这世上最难掌控的。徐芷歌,不是朕能舍弃的人。朕不想再跟自己过不去了。”

    齐妫的身子顿住。她贴在他怀里,仰头望着他:“隆哥哥,你是想说——”

    义隆摇头,止住她的话:“朕没有舍弃你的意思。彦之说你想要狼人谷的那个女暗卫。”

    齐妫点头:“我没旁的意思,我只是怕——”她似心有忌惮,咽下后头的话,“我只是想知己知彼,以防万一罢了。那个女——”她还想解释,却被义隆打断。

    “好,明日就宣她进宫保护你。”义隆本就有心补偿她,冷她晾她,不过是想打压她的心气,劝她安分守己罢了。

    齐妫怔了怔,哽咽道:“谢皇上。”

    “起来吧。”义隆搀她起身,她却执拗地摇头,反而越发紧地搂住他,把脑袋深埋进他的怀里。

    齐妫觉得她从前就是太顾及皇后的凤仪了,如今,她只是一个废妃,那个妖女蛊惑圣心的伎俩只怕比这更不堪。

    “隆哥哥,我不想与你分开。我不想。”她闷声哭着,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十年时光里,她就是如今这样永远是一副楚楚可怜、柔心弱骨的。

    义隆暗叹一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朕几时说要与你分开了?别胡思乱想了。”

    齐妫哽了哽,闷声哭得越发凄婉:“可我们已经分开四百六三天了。我们分开的每一天,我都是数着过来的。我真的受不了了,隆哥哥,你别这样罚我”

    清曜殿里,若按平日的时辰,皇帝该早过来了。

    嬷嬷来问:“娘娘,要先传膳吗?”

    “不忙,再等等。”芜歌站在殿门口,望着院中的梧桐失神,望着望着,便鬼使神差地走入院中的梧桐荫下。

    不多时,十九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主子,您料想的不错,的确是被袁齐妫绊住了。”

    芜歌嘲讽地勾唇,偏头道:“备马车,我要出宫一趟。派人捎信给婉宁,我今夜歇在公主府。”

    “诺。”

    芜歌出宫前往公主府时,半路在义康的茶楼,停了下来。

    义康对她的造访,很是意外。

    “我只有一盏茶的功夫。”芜歌也不落座,推窗望一眼渐冥的夜色,“上回我跟你提的事?”

    义康尴尬地笑笑:“你知道我向来无甚大志,更无心大宝。我也不是那块料子。当年父皇新殇,我去守陵,就是不想牵扯到夺嫡的风波里。”

    他敛笑:“不过,哪怕当初我想明哲保身,只要三哥需要我,我是义不容辞的。对你,也是一样的。”

    芜歌怔了怔,旋即,她敛眸:“谢谢。那我长话短说,你明日朝堂之上就提议伐燕,并请缨为帅。”

    轮到义康怔住。他讶地张了张嘴,半晌,才道:“你是想我大宋在魏国伐燕时,浑水摸鱼?”

    “你不提,总有人提,檀道济必然是要请缨为帅的。皇帝并不想檀家一家独大,这是你崭露头角的好时机,比你上回北伐要好得多。”

    义康的脸蓦地红了红。他上回请旨跟随义隆北伐,全然是因为在万鸿谷憋了一口气。而那口气在郯郡城楼叫阵时,莫名其妙地散了。他并非热衷权势的性子,他今生唯一滋生出对权势的渴求也是因为眼前的女子。

    郯郡城下,他远远看到芷歌与那个银甲男子并肩而立。那刻,他恍觉自己的一切削足适履的努力都是徒然。哪怕芷歌不跟皇兄在一起,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他是没料到芷歌会回来的,更没料到她竟然生出那样的心思来。

    只是,思来想去多日,他还是决定放手一搏。他点头:“好。”

    “还有。”芜歌沉吟一瞬,接着说道,“魏帝是御驾亲征,皇上说不定也会亲征。你趁机提议立太子,以定朝局。”

    义康越发讶异,震惊地看着她:“你——你这是何意?”

    芜歌玩味地笑了笑:“皇上必然不会应允,但足以让檀道济对你卸下一些心防。”

    义康有些回味过来:“恐怕不止如此吧?”

    芜歌笑得讽刺:“朝堂上,檀道济、王昙首和到彦之成三足鼎立之势。若说信任,必然是到彦之最得圣心。而宫妃里,母家权势最甚的是檀道济和王昙首,这两家的娘娘都有子嗣。唯独到家本族没有后妃,姻亲里的后妃就是静妃。袁齐妫既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拉拢到彦之,自然是要派上用处的。她如今被废,对太子之位就更加志在必得了。”

    “你想挑起王檀两家对付废后?”义康沉了沉眸子。

    芜歌笑得越发讽刺:“檀道济是只老狐狸,王昙首是只小狐狸,他们半斤八两,拿捏他们并不容易,我本意也不在他们。男人为了权势往往步步为营,理智取胜。女子则不同。檀家的两个娘娘,加上王家的一个,三对一,也够袁齐妫应接不暇的了。”

    “可静妃只有长公主,并无子嗣。”义康蹙眉,“难不成她是要过继位份低微的妃子所出?”

    芜歌敛了笑,眸底的嘲讽之意:“她又不是不能生。”

    义康尴尬地笑了笑:“这倒是。”

    芜歌想要的不过是逼得那个蛇蝎心肠的女子狗急跳墙。她倒想看看尊贵的皇后娘娘怎么跟她这个祸国妖妃争宠生儿子。

    芜歌抬眸瞥一眼落下的夜幕:“我该走了。”说罢,福了福便转身离去。

    “芷歌!”义康也不知为何在她的背影即将走出房门时,忍不住叫住她。

    芜歌回眸,问询地看着他。

    “你还好吧?”义康问得有些艰难。

    芜歌不以为意地笑笑:“不用担心我。你自己保重。”

    是夜,芜歌宿在富阳公主府,美其名曰侄女慈母新殇,未免她孤清,做姑姑的理应多些照拂。

    义隆知道她必然是因为他见了阿妫而吃味,耍的小性子。他连夜出宫,追到了公主府。若依他过去的心性,这是决然不可能的事。而今,他却只想随心所欲。对于小幺,他已然放弃反抗了。

    他揉着她的手,笑叹:“就因为朕没陪你用晚膳,就耍小性子躲来这里啊?”

    芜歌噘嘴笑哼:“我气什么,你心知肚明。”她抽手,纤细的指勾着他的衣领,曼然地拨弄着:“我还以为你今夜住在承明殿了呢。”

    义隆被她这样的举动,挠得心尖都有些酥麻,一把揽了她入怀:“朕的小幺,气性可真大。”

    芜歌一把推开他,站起身来。

    义隆怔然,抬眸看她,却被她的下一个举动,怔得眸光都颤了颤。

    芜歌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娇蛮的神色真真就是从前的模样:“阿车,我不许你碰她。”她咬唇,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顿在他的领口处,眸子里闪着忿忿的微芒:“你是不是都已经碰过了?”

    义隆被她这架势作势是惊了一惊,随即,哭笑不得地勾了唇。他一把揽紧她的腰,紧扣在怀里,眸光染了几丝欲色:“朕有没有碰,你验验不就知道了?”

    “你想得美。”芜歌觉得扮演痴傻的小幺,每次都是一场戮心。她心底有多悲凉,娇俏的面容就有多卖力:“你碰谁都行,就不许碰她。”

    她的眸子渗出泪来,缠在他脖颈的臂弯带着胡搅蛮缠的意味:“我知道,我说什么有她无我这样的鬼话,也是没一点用处。我奈何不了你。可是阿车,你若想要我心甘情愿,你就唔——”

    义隆一把堵住她的唇,就恣意狂吻起来,一来她这样撒娇蛮缠的姿势,着实撩得他心痒,二来他实在不想继续这个心烦的话题。

    他边吻边说:“小幺,你若不想朕碰别的女子,就缠住朕。”他扯开她的腰带,温热的掌心滑向她的心口,时重时轻地揉捏着,“让朕再住进这里,朕就再无心去碰别的女子。”

    芜歌心底既悲凉又可笑,却恣意配合着执念成魔的男子。她边回吻边轻喃:“阿车,你弄反了,是你要对我忠诚,我才可能再爱你。”

    义隆撕扯开单薄的睡裙,目光迷失在那片洁白如玉的凝脂里,埋头便吻了下来。

    “阿车。”芜歌解散他的束发,双手插进他的发丝里。她微仰着头,迷离地望着天顶,忍受着心口一阵恣意过一阵的啃噬:“要我的心,光这样的是没用的。”

    义隆翻身把她压在榻下,抵着她的额,喘息着说道:“朕说什么,你都不信,可小幺,自从你回来,朕就没碰过别人了。在你没回来时,朕也已经很久没碰过别人了。”

    他含住她的唇,轻吮着:“只要不是你,朕都觉得没意思。”

    芜歌柔媚地笑哼:“你又骗人了,阿车。”

    “骗你是小狗。”义隆也笑哼。

    芜歌怔了怔,随即笑得越发千娇百媚。她紧勾住他的脖子,更伸腿攀上他:“你要是说话不算话,你就是小狗嗯——”

    一夜恣意,翌日清晨,义隆上朝的时辰都耽搁了。

    朝堂上,一向沉默寡言的彭城王,接连甩出两记重磅,朝臣皆惊。北伐燕国,浑水摸鱼,倒是义隆原本的如意算盘,他顺水推舟就允了,还大赞了义康一番。

    义康觉得,芷歌当真是了解皇兄,果然是御驾亲征,他为右先锋,檀道济为左先锋。

    立太子的提议一出,皇兄果然就以皇子们尚且年幼给推脱了。只是,朝堂和后宫自此再无宁日。

    齐妫是晌午时分听到消息的。她原本就忧心自己尚未育有子嗣,如今,只觉得怒意中烧。那个贱人是故意的!

    昨夜,明明一切很顺利,就因为茂泰鬼鬼祟祟地来说了一句悄悄话,隆哥哥就命人送她回宫了。

    她都那般豁出脸面了,隆哥哥却还是在装糊涂。

    那个贱人,不就是披了一张狐狸皮,才迷得男人七荤八素吗?哼,她以为隆哥哥就非她不可?那宫里的九个皇子和那么多公主是哪来的?

    齐妫揪紧帕子,气得浑身直颤。虽然明知是那个妖女的乱敌之计,但她却是不得不赶紧想办法要一个自己的子嗣。

    那个男人是靠不住的,靠得住的只有子嗣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