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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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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家栋着实没想到,他将大儿子和大姑奶奶分开, 小女儿却返身杀出回马枪。大姑奶奶拽着楚家栋前往祖祠议事时, 楚家栋内心是崩溃的, 他其实就想给父亲扫扫墓, 在老家里逛逛,怎么就跟祖祠杠上?

    楚家栋一直不好掺和家乡里的事,原因就是楚家栋姓楚,按道理应该是他姓胡的二哥来管, 偏偏对方由于丁克不敢回村,此事就复杂起来。他多年来也没多关注祖祠的事,就是修缮时回来看看, 根本不管组织管理。

    大姑奶奶恨不得要哭天抹泪,向楚家栋诉苦道:“我哥临走前让我帮胡老二操持祖祠的事, 我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想着以后要好好交给你二哥, 哪遭得住她这般抹黑……”

    楚家栋望着老人抹脸,他顿时感到阵阵头大,忙道:“是是是,您别哭, 我们先过去。”

    楚家栋不敢让大姑奶奶情绪波动太大,唯恐肖肖表叔等人担忧, 毕竟这可是人家的亲娘,还在对方的地盘上。

    楚家栋欲言又止地望向肖肖表叔,对方却轻松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你们老胡家的事情!”

    表叔显然清楚亲妈的作妖实力,他如今的心态相当轻松,倒让楚家栋万分无奈。楚家栋很想说自己也不姓胡,可大姑奶奶已经挽住他的胳膊,他现在是骑虎难下。

    楚肖逸和肖碧跟在后面,他们本来都计划外出扫墓,哪料到又横生波折,自然满脸茫然。楚肖逸索性问身边的摄像:“出什么事啦?”

    节目组遍布在村庄里,自然是楚肖逸等人的眼线。工作人员用对讲机询问片刻,答道:“肖肖在祖祠做福果,跟大姑奶奶起争执。”

    楚肖逸:“做福果?怎么做?”

    工作人员让摄像去查素材,又汇报道:“她说在祖祠的台子上‘叮’一下就做好。”

    楚肖逸:“……”你以为是微波炉热饭吗?

    祖祠原本是家族过去议事的地方,只是随着时代的变迁,越来越多的人都离开老家,村落里逐渐变得冷清起来。肖肖爷爷离世前,他感觉儿子们已经不再会回老家,便让大姑奶奶操持祖祠的事,还将其他姑奶奶写上族谱。

    肖肖爷爷祖上都是几代单传,他作为同辈里唯一的男丁,当其父亲离世后,他就是家族的族长。按道理,肖肖大伯应该是下任族长,可惜的是他过早离世,又只有女儿。肖肖二伯该接过担子,但他由于丁克惨遭大姑奶奶纠缠,更是吓得不敢回村。

    楚肖逸说得没错,大姑奶奶确实是没有选择,否则她都不该找楚家栋评理。

    大姑奶奶过去总找肖肖爷爷评公道,如今又继续找楚家栋评公道,但楚家栋还真没有自信摁住小女儿,他在辩论方面就没战胜过楚肖肖。他还能小声地说楚肖逸两句要懂礼貌,可他都不敢这么说小女儿,她能有理有据地把人怼翻。

    楚肖肖是不会留下污点的,她一定是有完整的逻辑链,才会跟你展开battle。

    果不其然,楚肖肖仍然坐在祖祠内,她身后还有一帮神情紧张的小丫头,唯她神色镇定、淡定自若,背靠着祖祠的台子,仿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楚肖逸见妹妹颇有大姐大的阵势,幸灾乐祸地在旁观望小孩大战老太太,颇有隔岸观火的架势。他可能是平时被楚肖肖怼得太狠,如今见别人倒霉,顿时来了精神。

    楚家栋叹了口气,他在路上已经听过大姑奶奶的哭诉,无奈道:“肖肖,你来阐述一下事情经过吧。”

    楚肖肖振振有词:“小洁她们昨天没有福果,我觉得祖先们也想祝福她们,所以大家一起制作福果,补上昨天遗漏的那份。虽然我们没有点香,但我们认真地拜过祖先,有哪里不对吗?”

    楚家栋昨日真没注意到小洁等人,主要当时周围都乱糟糟的,他就记得肖肖没拿到福果,大姑奶奶以次充好,肖逸为此发怒。因为楚家栋也不认识亲戚家小孩,所以他没发现女孩们都没有,只当恰巧是肖肖没有。

    楚家栋点了点头:“没有哪里不对?”小女儿讲得挺明白,他真没挑出毛病。

    大姑奶奶见楚家栋战力如此之低,连一回合都撑不过,她当即不满道:“当然不对!她们是坏了规矩,哪有自己做福果的?正经仪式都没有,只会惹祖宗生气!”

    楚肖肖平静道:“好,那就麻烦大姑奶奶帮我们举行正经仪式,然后再把生产出的福果给我们。”

    楚肖肖被人质疑生产资质,倒也没有恼羞成怒,她本来就是第一回制造福果,被指责没有正经仪式挺正常。她又不在乎自己会不会造福果,她就只是需要一批福果。

    大姑奶奶一时语噎,又暴跳如雷道:“我说过没有女娃讨福果的!你们这是不合规矩!”

    楚肖肖:“哪位祖先说女生不能吃福果?你把他叫出来,我来跟他理论!”

    大姑奶奶:“你又开始胡说!”

    楚肖肖掷地有声:“你都没法证明祖先说过这话,你就是垄断福果生产,你是不正当竞争,会受到法律制裁!”

    大姑奶奶:“……”

    楚肖肖前不久随便读到一篇英语文章,加载不少经济学术语,认为大姑奶奶妄图垄断福果制造,所以才会不依不饶地拿“规矩”质疑她们的生产资质。如果楚肖肖等人可以制造福果,显然侵害大姑奶奶现有的权力,自然惹对方发怒。

    大姑奶奶就是农村老太太,她哪里听得懂不正当竞争,更不知道哪里违法?

    楚肖逸煽风点火道:“何必还找祖先问,打电话问我二伯呗……”

    楚肖逸迫不及待地要看大姑奶奶倒台,他就不信二伯能说出重男轻女的话,按规矩也该男性来操持祖祠的事,他自然用规矩打败规矩,逼着大姑奶奶下台。

    大姑奶奶遭兄妹夹击,又开始抹眼泪:“我算是看明白,你们就是合起伙儿欺负我,我哥当初让我接过祖祠的事,我本来就百般推辞,如今还给胡老二就是……”

    胡老二就是肖肖二伯,楚家栋赶忙道:“别别别,不是这个意思……”他二哥要知道飞来横祸,估计对老家更是惶恐。

    楚家栋被吵得头昏脑涨,最后深深地长叹一声,主持局面道:“我待会儿跟我爸商量一下,晚上给大家一个答复,好吗?”

    楚肖逸满脸发懵,他着实不知父亲如何跟爷爷商量,简直是细思极恐。

    楚肖肖好奇道:“爸爸要跟爷爷商量吗?”

    楚家栋摸摸她的小脑袋,说道:“对,爷爷是大姑奶奶的哥哥,也是肖肖的爷爷,他肯定是最公正的。”

    大姑奶奶听楚家栋提及兄长,她顿时也止住眼泪,明白他们是要先去扫墓。祖祠内短暂地息战,大姑奶奶自然无法质疑楚家栋和肖肖爷爷商议的合理性,倘若楚家栋给父亲扫墓说不上话,岂不是意味着祖祠仪式也没作用,这属于自打脸,不符合大姑奶奶的规矩。

    大姑奶奶的思想就是合理和不合理杂糅,存在无数互相矛盾的地方,却又莫名其妙地形成平衡。

    一行人带着楚肖肖去给爷爷扫墓,又放小洁等人回家。楚家栋表明晚上会给大姑奶奶交代,他也没有苛责小女儿,离开祖祠就再不提此事。

    肖肖爷爷的墓地坐落于青山绿水间,他们祖祖辈辈都安葬在老家里,这也是他最后的遗愿。上坡的路很不好走,楚肖肖凭借座驾哥哥才抵达墓碑前,她像模像样地给爷爷鞠躬上香,认真道:“爷爷好,我是楚肖肖。”

    楚肖逸望着爷爷的墓碑,倒是想起过去的事情,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在他的记忆里,爷爷不是沉睡的墓碑,是温暖而鲜活的老人,跟楚肖肖的感觉不同。

    小女孩没有见过爷爷,也没有真实地触碰死亡。她在经历祖祠的事情后,反而开始相信心声能被祖先听到,还要在爷爷墓前告大姑奶奶的状。

    楚肖肖:反正大姑奶奶都在我爸爸面前抹泪,我也要在她哥哥面前告小状。

    楚家栋面对父亲的墓碑沉默许多,他将周围打扫得干干净净,又亲手将墓碑上的灰擦掉,全程一声不吭。

    楚肖逸和楚肖肖也动手帮了点忙,肖碧望着儿女的头顶,笑道:“你们受到爷爷的庇佑,这是祖荫啊?”

    肖碧动手将楚肖肖脑袋上的树叶摘掉,楚肖逸见状摸了摸后脑勺,发现自己头上也稀里糊涂沾到树叶。其他同行的人都没有,偏偏就兄妹二人蹭到。

    楚肖逸知道这就是一种美好的祈愿,但楚肖肖却坚信是爷爷要主持正义,爷爷果然觉得她说得对,大姑奶奶说得不对。

    一行人扫墓结束就要返程,楚肖逸见父亲蹲着没动,出声道:“爸,走啦?”

    楚家栋:“你们先下去吧,我跟你爷爷单独聊两句……”

    楚肖逸着实懵圈,他总觉得事情的走向越发奇怪,难道父亲还真能跟爷爷商量?

    楚肖逸抱着楚肖肖,跟随肖碧等人先下去,他们走路的速度慢,以便让楚家栋能跟上。

    楚家栋独自待在墓前,他当然没有跟离世的父亲交流的能力,但他在无数回忆中揣摩着父亲的心理。他以前不理解父亲的许多做法,等他逐渐到此年纪,却渐渐地开始明悟。

    肖肖爷爷是沉默寡言、不擅表达的严肃老人,更是对儿子们要求严格。楚家栋只能凭借过往点滴,揣度着父亲背后透露出的丝丝情感。孙子孙女出生后,肖肖爷爷的性格改变不少,楚家栋也变得更能理解自己父亲。

    楚家栋:“爸,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只能凭借你过去的做法瞎蒙瞎猜,但我觉得自己没有猜错……”

    “如果您觉得这事可以,我就这么跟姑姑说,行吗?”

    静谧中,一缕柔风送来一片落叶,恰巧落到楚家栋的眼前。他眼底浮现一丝柔和,轻声道:“那我就当您答应了。”

    楚家栋站起身来,他最后在父亲墓前扫视一圈,便追赶先行离开的大部队。

    一行人回到表叔家的小楼,楚家栋在晚饭后提出跟大姑奶奶聊聊,还不让其他人参与进来。楚肖肖和楚肖逸简直抓心挠肺,却被阻隔在门外,偷听不到聊天内容。

    楚肖肖眨了眨眼:“爷爷跟爸爸说什么啦?爷爷是不是支持我?”

    楚肖逸无力吐槽妹妹的想法,反倒忽悠起李导:“你们让我看看屋里情况呗?你们早就装好摄像头吧?”

    李导:“……这是长辈间的隐私吧?”

    楚肖逸:“你们节目都把我整个家族隐私曝光,现在还好意思跟我提隐私?”

    李导一时无言以对,但他想说播出内容也经过筛选,不是什么都往外放。不过楚肖逸团队早晚都要审核成片,加上楚家栋和大姑奶奶当初都同意拍摄,提前看看确实也不是不行。

    工作人员给兄妹俩支起小电视,众人都窝在角落里默默吃瓜,想知道祖祠大战的最终结果。节目组都签有保密协议,尽管他们不能往外说,但可以偷偷看。

    楚肖肖被黑衣人们挤在中间,她若有所思道:“原来做黑衣人是这种感觉。”

    编导们跟她逐渐熟悉,调侃道:“肖肖以后要不要做导演?”

    楚肖肖:“不了吧,遇到我哥这样的明星多头疼。”

    楚肖逸:“……你怎么看电视还有那么多话?”

    楚家栋进屋后,他先跟大姑奶奶唠起家常,无非是身体如何、老家近况等,内容相当无聊。大姑奶奶还再次提起改姓之事,说想要楚肖逸改名胡肖逸,当然被楚家栋打太极逃过,又打岔到其他话题。

    两人最后聊到肖肖爷爷,大姑奶奶顿时热情不少,又开始描绘自己和兄长关系有多好,看上去想要暗示楚家栋教育楚肖肖。

    楚家栋索性也阐明正事,郑重道:“姑,我这两天仔细想了想,也打算回去跟我二哥商量,以后把姑姑家的女儿孙女也加到族谱上吧……”

    楚家栋以前不过问族谱的事,主要他姓楚也名不正言不顺,但这回感觉不能再退却。

    大姑奶奶忙道:“那怎么行?这不合规矩,我哥当初让我帮胡老二管祖祠……”

    楚家栋:“其实我爸不是让您帮我二哥管,他的意思就是让您管。”

    大姑奶奶:“既然是让我管,我更要……”

    楚家栋轻声地打断对方:“您还记得我爸不爱吃炒面茶吗?那时候家里所有人都爱吃,只有我爸不爱吃?”

    大姑奶奶一愣,她不知话题如何扯到此处,忙不迭道:“记得记得,大家都说他是大少爷病,嘴巴挑得很,面茶都不吃。”

    楚家栋:“其实我爸很爱吃炒面茶,但他不敢吃。因为以前粮食紧缺,他说有一次起床吃面茶,吃完才知道是您大清早走好远的山路,抱着面罐带回家,但您却一口都没吃到……”

    楚家栋以前也认为父亲不爱吃面食,尤其是讨厌炒面茶。他后来看到母亲给楚肖逸做炒面茶,父亲也高高兴兴地陪吃,才知道真相并不是这样。

    面粉在过去是稀缺资源,只有家里的男丁能吃到。即使大姑奶奶费尽力气地将其搬回,她作为女孩也吃不到一口,成人们只会做给唯一的男孩吃。如果肖肖爷爷是麻木不仁、毫无良心的男孩,他或许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特权,但偏偏他不是。

    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吃炒面茶,而是在啃姊妹们的血肉,侵占她们的资源,从此对这种食物敬而远之。他或许是将妹妹那时失望的脸刻在脑海里,即使她后来已经被老旧思想同化,他也没办法忘掉。

    任何人都可以指责大姑奶奶不对,只有肖肖爷爷不能这么做。因为他生来就被推到加害者的位置,怀揣着愧疚和良心不安,却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改变。

    在大姑奶奶的记忆里,她的兄长是顶顶好的人,时常会为她打抱不平,唯独在楚家栋姓氏的问题上没让步。肖肖爷爷不想跟妹妹起冲突,后来就带着家人离开,避免双方再起矛盾,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因为肖肖爷爷是家族中唯一的男丁、族长,他要对所有的女性亲属负责,即使她们外嫁跟婆家起争执,他也不能束手旁观,这就是他掠夺妹妹们资源的代价。但他同时迫切地希望孩子能逃出这种规矩,结束长久以来的局面。

    楚家栋以前是不懂这些的,他的父亲并不是会直面表达的人,但他从蛛丝马迹中渐渐推理、领悟。肖肖爷爷曾经说,楚家栋的名字好又不好,原因是“家栋”代表极高的期望,但“做家里或家族的栋梁”又是极累的一件事,时常让人喘不过气来。

    楚家栋过去还疑惑为何要给自己好又不好的名字,可估计这才是他父亲复杂心情的真实写照。肖肖爷爷既无法逃出家族的捆绑,又潜意识地想要透一口气。重男轻女是对女性的迫害,又何尝不是对有良知男性的迫害?

    肖肖爷爷长久以来都无法摆脱家族责任,他必须对自己的无意识加害者的身份赎罪,否则就会良心不安。

    楚家栋:“我觉得我爸走前让姑姑管祖祠,还将几位姑姑写上族谱,并不是让您帮我二哥代管,而是想告诉您男女谁管都可以。”

    “我们兄弟现在很少回来,渐渐对老家都不熟悉。您和表弟还在这里,咱们家族的根就还在,只要一家人还能团圆,不管是姓什么、男或女,那都没有关系。”楚家栋深知自己和表弟现在还有感情,到楚肖逸、楚肖肖这一代更不好说,指不定血脉稀释、情感更淡,光是将众人聚拢就不容易,又何谈所谓的老规矩?

    “我爸当时在家吃完炒面茶就哭了,他说是被胡椒面儿呛的,但我知道其实不是。”楚家栋语气认真,大姑奶奶却已垂泪。

    楚家栋见大姑奶奶止不住地抹泪,只能无声地安抚起老人家,听她哭着骂自己父亲的傻。她长时间都被古板的思想束缚,此时却又想起一抹年幼的怨怼,然而她在漫长岁月里逐渐忘却,可她的兄长却迟迟没有忘。

    她想起兄长过去的好声规劝,但她那时只当那是他对自己妻子的偏袒,一直没有摸透其真意。

    许多往事都被光阴模糊,人们总觉得早将其忘记,却又会在某个细节里突然想起。

    楚家栋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正确解读父亲,但他已经将他能做的都做了。

    第二天,大姑奶奶在嚎啕大哭后起了个大早,她当真是身子骨强硬的老太太,睡醒后神清气爽,居然还上香造一批福果。

    小洁等人都分到新的福果,连楚肖肖也拿到第二颗。她从表叔手里取过大橙子,好奇道:“大姑奶奶不提规矩啦?”

    表叔笑道:“她昨天说梦到你爷爷,现在又找到新事情做,要将其他姑奶奶家的孩子记上族谱。”

    这真是一件工作量庞大的事务,要知道姑奶奶们的子孙可不少,好在大姑奶奶极有精神头,看上去斗志昂扬。楚家栋及其二哥真做不了此事,他们没有此等旺盛的精力,更没有如此可怕的家族责任感。

    楚肖肖点了点头,她深感信服:“果然还是爷爷靠谱,效率非常快,比爸爸要强。”

    楚肖逸眉头一皱:“……等等,这不是咱爸的功劳吗?”难道不是楚家栋提出此事,大姑奶奶才会稍微转变想法?

    楚肖肖:“不是,肯定是爷爷梦里劝大姑奶奶。”她坚信是祖祠里的争执被祖先们听到,所以爷爷及祖先们找大姑奶奶谈话。

    楚肖逸:“……”

    楚肖肖:“哥哥,你给我开一个热点,我要加小洁的微信……”

    楚肖逸知道楚肖肖一天认识无数小伙伴,不由感慨村里孩子的网络挺好,如今也能有微信,他一边给楚肖肖开微信,一边询问道:“你那么着急加她干嘛?你回去后再加呗?”

    楚肖肖:“我们要商议卖福果的事,她说她早上把详细过程记录下来,以后我们就可以批发量产。”

    小洁得到楚肖肖的启发,她清晨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姑奶奶操作,确信她们下回的步骤流程绝无差错,肯定能取得生产资质。虽然小女孩们尝完福果,都觉得跟橙子味道差不多,但那毕竟是福果嘛,肯定跟别的橙子不同。

    楚肖逸:“???”你们还在妄图打破大姑奶奶对福果的市场垄断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