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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月光下,浑身湿透紧紧相拥的年轻男女!(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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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而且……男人刚刚的话,似乎并不是询问的口吻,反倒像是他已经单方面的做了决定,说出来,是要她坚决按照他的决定贯彻实行。

    等咳嗽的嗓子都疼了,实在咳嗽不下去了,她这才不得已慢慢直起腰,咧嘴对他笑了笑:“你不是说等我毕业后再要孩子的吗?嗄”

    “你可以先休学一年,等生了孩子再继续读也一样,孩子妈妈会给我们看着,对你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弛”

    “……”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郝小满想了好一会儿没想出反驳的话来,可事实就是,她不想这么年轻就生孩子!

    19岁结婚对她而言已经够冲动了,但不负责任也只是对她、对南慕白而已,但生孩子不一样,她觉得她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嗯……”

    她咬唇,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如果我说我不想这么年轻就生孩子,你会不会生气?”

    “你答应过妈妈,两个月的时间内怀上孩子,时间已经到了,妈今天还在问我你有没有怀孕。”

    “……”糟糕,她居然把这件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

    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就听到楼上传来几声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

    家里的女佣是不准穿这种会产生噪音的鞋子的,而这个时间,南夫人一般都已经入睡了,唯一一个有可能过来的女人……

    她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端着一盘水果站在楼梯口的林晚晴。

    她穿着一件粉蓝色的及膝长裙,脖颈上系着一条白底碎花围巾,大概是没料到她会在这里,脸上欣喜雀跃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便冻结住了。

    郝小满郁闷的想,她怎么忽然有种自己被原配捉奸了的错觉呢?

    好像她出现在南慕白的家里是一件多么让人吃惊的事情一样。

    但很快,林晚晴的笑容就完美的没有丝毫破绽了,她缓步下楼,端着水果盘在餐桌前站定:“这是你大哥要我送过来的,今天刚刚从澳洲空运过来的蓝莓,你大哥要我送些过来给你尝尝。”

    郝小满想,她这次大概伤在脖子上,否则大晚上的在家里也不会在脖子上围着条围巾。

    不过,其实在家里也不需要踩这么高的高跟鞋的,当然,如果是来见心爱的人的话,就可以理解了。

    南慕白倒是没有多大的表情起伏,淡淡道谢:“替我谢谢大哥,辛苦大嫂特意送过来了。”

    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之间的话题本该到此结束的。

    但林晚晴显然还有话要说,这一点从她刚刚溢于言表的兴奋之情就能看出来,只是见郝小满在这里,不得已压制住了。

    咬唇犹豫了下,她还是忍不住出声:“慕白,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像是生怕他不答应似的,她又重点强调了一遍:“就几句!”

    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她大可以挑郝小满不在的时候再来找他的,又或者干脆直接打电话就好。

    南慕白静默片刻,抬手揉了揉郝小满的脸颊:“你先吃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话落,起身便往楼上走去。

    郝小满敛眉,视线落在那盘洗的干干净净的蓝莓上,伸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一开始味道挺甜的,等咽下去了,味道慢慢回味过来,竟然只剩下了微微的酸涩感。

    ……

    托腮等了一会儿,南慕白果然很快就回来了,依稀还能听到楼上高跟鞋踩过木质地板发出的当当声响,听频率,应该是跑着离开的。

    再细看南慕白的脸色,明显也有点阴郁。

    短短五分钟的时间,竟然也够他们吵一架的,大概是林晚晴脾气太好,至少她每次跟他吵架,都得吵个十几或者二十分钟。

    她歪头打量着重新在对面坐下的男人,饶有兴趣的样子:“看她来时的脸色,我以为她应该是想跟你说一件让你们一起高兴的事情的。”

    既然是高兴的事情,那没道理会让两个人吵起来,林晚晴又是个那么娇弱柔美的人儿,刚刚那一跑,估计是抹着眼泪儿跑开的

    tang。

    南慕白却显然没有要跟她分享秘密的打算,眉眼冷厉的将那盘蓝莓推到离自己最远的地方,皱眉催促:“赶紧吃,吃完睡觉。”

    郝小满反而来了兴致,双手交叠趴在桌子上:“我睡了一天了,这会儿不困,聊聊嘛!到底是什么事情?嗯?”

    南慕白眯了眯眼,语调骤然压低:“不困?……你确定你不困?”

    郝小满一愣,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几乎是本能的坐直了身子,并且极力向后仰靠了一下,满眼的防备。

    但很快她就又放松了下来。

    掐指一算,他已经足足有三天两夜没休息好了,再加上这两晚的奋战程度,她有50%的把握,他今晚不会有什么精力想要对自己做什么。

    刚刚那么问,估计也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罢了。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神神秘秘的态度,反而更会勾起她的好奇心么?

    她哼哼唧唧,很不情愿的样子:“你累了先上楼睡吧,我这会儿不困,吃完打算看会儿电视再上去。”

    南慕白的确是累了,晚上的体力劳动加上白天的脑力劳动,再精力旺盛的身体也经不住一连三天不眠不休的折腾。

    他疲惫的按了按眉心,好一会儿,才起身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那我先睡了,你可以看会儿电视,但是12点之前要上楼,想熬夜也可以,最好别让我抓到,否则后果你知道的,对不对?”

    什么人啊,简直把她当女儿一样的管教了!

    她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知道了,我明天还有课,要早起,今晚不会睡那么晚的。”

    南慕白满意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离开的时候,又垂首亲了亲她的脸颊。

    郝小满见他上了楼,几乎是立刻起身,端着一盘盘的菜放到了茶几上,自己盘腿坐上了沙发,打开电视开始找自己喜欢看的。

    这个男人有时候大度到送她几十万的珠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有时候又小气到坚决不准她边看电视边吃饭。

    在这件事情上,他显得尤其古板,真没意思。

    ……

    刚刚吃完,放在身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是一串陌生的手机号码。

    大半夜的,打进来的电话基本上都是各种骗人的,她本来没打算搭理,可铃声停了又响,大有要一直打到她接听为止。

    她被吵的不耐烦,到底还是接了起来。

    没想到电话那边的人居然是南慕青。

    他仿佛永远都带着慵懒的淡笑,绅士而优雅,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微微的抱怨的:“慕白把南大少夫人弄哭了,不过来安慰一下真的好么?”

    南大少夫人……

    郝小满莫名其妙的觉得他的这个称呼很奇怪。

    南慕白虽然偶尔也会叫她一两句南少夫人,但大多都是带着调侃的语气的,但听南慕青的口吻,却似乎并没有想要调侃自己妻子的意思,好像……他并不是南大少爷,而林晚晴也并不是他的妻子一样。

    而且上一次她去他的卧室帮他上药,那卧室的摆设明显是一个单身男人才会有的风格,她甚至没发现任何一件女性的东西,显然林晚晴并没有跟他住在一个房间里,也就是说,南宅的房间隔音效果一向很好,林晚晴哭起来又不会大吵大闹的,他如果想不听,大可以把门关上,蒙头大睡。

    好吧,她的重点有点搞错了。

    南慕青这一通电话打过来,很明显是来挑拨离间的。

    她深吸一口气,横躺进沙发里,扯了条毛毯盖在腿上,淡淡开口:“大哥,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听着呢!”

    那边静默了一秒钟,传来南慕青噗嗤一声低笑:“可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如果不是跟了慕白,我还真舍不得让你伤心……”

    郝小满也笑:“既然已经跟了,那就直接说让我伤心的事情好了,也省下大哥你不少时间。”

    “那我就直说了!林晚晴跟在我身边这几年,也算是吃了不少苦了,我觉得她为慕白承担的也差不多了,打算放她自由。只要……”

    他忽然意味深长的

    停顿了下,温润如风的嗓音中暗藏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只要慕白跟你离婚,我立刻就放她自由身,让她如愿以偿的跟她想要的男人走到一起去。”

    郝小满握着手机的五指无意识的收紧。

    男人似乎很享受她的静默,在那边悠悠淡淡的笑:“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郝小满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水晶吊灯,好一会儿,才木然开口:“南家大少不愧是南家大少,要论起玩弄人心,你屈居第二,谁又敢去争那个第一呢?”

    林晚晴口口声声宣称她这几年来在为南慕白赎罪,每日都要在自己身上添一道伤口,过的生不如死。

    她说的没错,但也不全对,南慕白当初是为了她才放弃了去救那个女孩儿的,她才是引起那场血案的罪魁祸首,南慕青痛恨南慕白,又何尝不痛恨她林晚晴。

    南慕青说觉得她承担的差不多了,呵,他恨不得让这个女人生生世世都活在地狱里,又怎么可能仅仅因为她自残了三年,就打算放过她。

    一句‘打算放她自由’,看似恩怨已消,实际上却是他真正复仇的第一步。

    与其让林晚晴绝望的看着他们夫妻日夜恩爱,渐渐退出这场爱情的角逐战,倒不如给她希望,让她燃出与南慕白重修旧好的斗志。

    南慕青这一招,算是彻底的点燃了他们三个人的战火,不论结局如何,这场纷争中,最受煎熬的,一定还是南慕白!

    她阖眸,凉凉冷冷的笑出声来:“大哥不会真的觉得,南慕白喜欢我,喜欢到舍得放弃他的林晚晴吧?”

    “唔,结局如何我倒是不是很在意,享受过程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我是真的很好奇,你在慕白的心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位?到底能不能与林晚晴玩上一次持久的拉锯战呢?”

    她讥诮冷嗤:“呵,大哥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连北家的大少爷北梵行都惦记上你了,在这孤城里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

    郝小满脸色一白。

    北梵行不是那种会轻易向别人吐露心声的男人,连他的亲弟弟北三少都不知道他们的过往,他就更不可能跟亦敌亦友的南家大少泄露半点了。

    她没料到这个男人会有这么敏锐的洞察力。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掌握了越多她的弱点,将来她就越容易陷入他为她精心设下的陷阱中,无法抽身……

    ……

    凌晨三点。

    郝小满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大脑却是越来越清醒,电影片段一般的来回播放着南慕青的声音,林晚晴激动雀跃的表情,还有南慕白那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窗外月光朦胧,隐隐能看到院子里郁郁葱茏的景象,她这才恍然察觉,春天到了。

    一声沉闷的噗通声透过落地窗传来,不是那么清晰的传入耳中。

    她疑惑皱眉,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身边前一秒还在熟睡中的男人却像是忽然被惊醒,一跃而起。

    她刚刚撑起上半身,不等问一句什么,一转头,却只来得及看到大敞的卧室门,还有外面隐隐传来的一阵急促如风般的脚步声。

    半分钟后,又是一声沉闷的噗通声。

    她呆了一会儿,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打开被子下床,连外套都顾不得披一下便直接下了楼。

    走过一条细细的长廊,远远的就看到银白色的月光下,凉亭中一躺一跪的两道身影。

    林晚晴还穿着那件粉蓝色的及膝长裙,大概是溺水了,这会儿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南慕白全身湿透,短发的发梢还在一滴接着一滴的落着水滴,他双手交叠不断的按压着林晚晴的胸口,时不时的俯身唇对着唇帮她做人工呼吸。

    夜晚是那样的安静,安静到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都能听到男人急促而沉重的喘息声。

    是在害怕么?

    怕林晚晴就此死去,怕他会像他的大哥一样痛失所爱,从此郁郁寡欢孤独终老么?

    她很想上前叫他一声,可喉咙却莫名的干涩的有些发疼,疼到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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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又回到了下着大雪的那天,林晚晴也是穿着这么单薄的裙子,坐在冰天雪地里崩溃的捶打着男人的肩头。

    她绝望而悲痛的质问他,为什么他大哥连一个死去的女人都可以念念不忘到如今,而她还好好的在他眼前,他却移情别恋。

    或许,不知不觉中,她真的已经成了第三者。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痛苦的呛咳声传来,林晚晴脑袋侧偏,一边咳嗽着一边吐出了几口水。

    她身畔浑身湿透的男人像是重重松了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她的上半身把她扶了起来,不知道是太冷还是太怕,低沉阴郁的嗓音竟有些不稳:“你是不是疯了?!真活够了?”

    林晚晴似乎还没有缓和过来,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用力的抱着他的腰,把头深深埋入了他的胸口。

    月光下,依稀能看到她剧烈颤抖的肩膀,孱弱而楚楚可怜。

    初春的夜晚,依旧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更何况两人刚刚从湖里出来。

    男人不再多说,打横将怀中的女人抱起来便大步向着东苑走去。

    很久很久以后,郝小满还会偶尔想起这一晚,清冷的月光,幽冷的夜风,还有波光粼粼的湖水,浑身湿透紧紧相拥的年轻男女。

    她有时候还是很难理解,一个连续熬了三天两夜的男人,在熟睡中是怎么听到那声模糊到连清醒中的她都难以分辨的声音的。

    而且几乎是在瞬间判断出了落水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去将她救出来。

    那么暗的夜,那么深那么大的湖,除非林晚晴还在剧烈挣扎,否则他不会那么准确而迅速的找到她并将她捞上岸的。

    可如果他过去的时候林晚晴还在挣扎,那么他将她救出来后,她也不会溺水到失去意识的地步。

    或许,这世界上真的有心有灵犀,真的有命中注定,一句‘直觉’,足够解释一切看似不合理的事情。

    清冷夜风中,一抹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带着男人体温的风衣落在她肩头,男人微微垂首,一双酿着薄薄笑意的黑眸静静的打量着她苍白的小脸:“我倒是觉得,不论从哪方面看,梵行都比慕白要适合你……的多的多!”

    郝小满敛眉苦笑。

    在这种时候,来这么一句话,真的是太容易打动人心。

    脚下的鹅卵石冰凉刺骨,她赤着脚,那冰凉的感觉顺着脚底丰富的血管神经一路蜿蜒而上,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融入了细密的冰渣,有点疼。

    “你试过不打麻醉,把身体剖开的感觉吗?”安静的夜色中,她听到自己平静的近乎于温柔的声音。

    身边男人似是吃了一惊:“……嗯?”

    “疼。”

    她慢慢吐出一个字来,顿了顿,又仰头对他笑了笑:“很疼。”

    当时挣扎的太过剧烈,以至于把那群医生吓坏了,而北梵行大概是真的等不了了,或许再晚一秒钟,他的妹妹就死了,总之,麻醉还没有打入体内,她的腹部就被剖开了。

    那么鲜明如骨的疼,直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

    南慕青静静的看着她,明显没有明白她想跟他说什么。

    郝小满轻叹一声,拿下了身上的大衣还给他,淡淡道:“所以,北梵行究竟适不适合我,只有我自己知道。”——题外话——谢谢027亲爱哒送的花花,么么么哒,收到啦,爱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