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骑兵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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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向南的行军，渐渐变成了德楞泰、额勒登保带领的满蒙骑兵，与陆炎手下汉族绿营步兵的暗中较量之旅。
德、额二人，为了一血前日骑兵单挑失利的前耻，便与陆炎定下了新的约定：每方各出一百人进行骑兵对决。
这个约定反倒是赢了决斗的陆炎先提起的。
因为他觉得，是菲利普这个法国人提他们赢了满蒙骑兵，并不是自己手下这些绿营的兄弟。这总让人觉得不那么服气。
但是他自己确实并不会骑术，即使是自己从台湾带过来的五百死私兵也没几个会骑马。
而德楞泰、额勒登保听见陆炎想要给决斗加码，也欣然应允。他们本来输了这场之后，便是一直在对着陆炎冷嘲热讽，想要减轻自己输了之后的不快。
既然陆炎主动给了他们一雪前耻的机会，那必然不能错过。他俩也不知道陆炎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毕竟自己手下这一千满蒙骑兵可都是战技精良的骑士。
骑兵的训练可不是儿戏，他俩也不相信这短短四十日，这不知道哪里来的洋人就能给陆炎训练出合格的骑兵，便大度的给陆炎多加了二十日，约定了两个月后进行决斗。
“两个月，你能将他们训练成精良的骑士吗？”陆炎心中并没有多少底，不停地询问菲利普这个问题。
菲利普倒是直言不讳：“陆，你别要求的太多了。你给我的这些人，连合格的骑士都做不了，不要说精良了。”
陆炎听了心里一阵不舒服，追问道：“为什么？”
菲利普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对所谓的‘骑士’有多少了解？这些人从小就充当年长骑士的侍从，练习武艺，身上的甲胄和武器也不是普通人家负担的起的。你再看看你手下这些人。”他指了指外面经过的几名士兵。
“身体瘦弱，穿上甲胄估计都行动不了。胳膊跟个树枝似的，拿着长矛都不一定拿的稳。跟对面的那些鞑靼人骑兵相比，活像个要饭的乞丐。你怎么能幻想这些人可以当的了骑士呢？”
被菲利普这一顿抢白的陆炎愣住了：“那．．．那．．．你又为何应允我可以跟他们对决这百人骑兵对决。”
菲利普摇摇头：“现在我们要训练的，只是能在马上作战的骑兵，不是三百年前我祖先那会的骑士。”
陆炎眉毛一挑：“有区别吗？”
．．．．．．
．．．．．．
天气一放晴，陆炎带着军队过了黄河，向南行进，来到了南阳盆地入口。
德楞泰和额勒登保来到这里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哎，额勒登保，你知道过了这南阳，往南便是襄阳。当年我们蒙古人的祖先被这些汉人在这里可是阻挡了好几年。”
“嗨，最后这襄阳城不还是被你们拿下了吗？我记得那守城的将军贪生怕死，最后不还是投降了嘛？不过啊，这可比那些在扬州城、江阴城负隅顽抗的人识时务多了。”
两人这不三不四的话说完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当然，这话肯定是说给陆炎听的。
陆炎恨的钢牙咬碎，可也只能在心中默默记上这一笔。
他气愤不过，跑来找菲利普的麻烦：“二十天了，你怎么就每天让他们训练步行队列呢？”
原来，自从在黄河岸边打下了百人骑兵对决的赌约，菲利普就一直在帮着陆炎训练“骑兵”。
可菲利普训练的方法却大出陆炎的预料，并没有按照设想的每天骑马操练。就连熟悉马匹的事情都没有在做。
陆炎一开始还想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想法，可被德楞泰、额勒登保两人嘲弄、羞辱了几天，便实在忍受不住，跑来质问菲利普。
菲利普倒是一幅满不在乎的态度：“你到底在急什么？”
陆炎抢白道：“我们是要做骑兵的对决，不是步兵！听清楚了吗，不是步兵！为什么你这二十天，连马都不让他们骑？”
“可你没有马啊？”
“我不是跟那些蒙古人借了马，他们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啊！”
菲利普听完，嘴角一咧，轻蔑地笑了一下：“你以为他们安了什么好心？我知道你们和鞑靼人有仇，但是我告诉你，马是没有爱国主义的，在你手里和在他们手里，都是一样的。你倒不如让他们先自己照顾好马匹。”
陆炎不服气：“那我可以先让弟兄们熟悉马匹啊？”
菲利普摇摇头：“你的人根本没有照料马匹的经验。陆，一百匹马，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一开始我让你把马带过来，等两个月后马匹病死损耗了，你猜那些鞑靼人还会再借你马吗？”
陆炎知道菲利普说的有道理。
当时双方约定了百人骑兵对决，可陆炎手上并没有马匹。德楞泰倒是很爽快，说可以借给陆炎一百匹马。但是，所有马匹的照料看管，必须得有陆炎的人来做。若是有病死损耗的，德楞泰说不负责补充。
那么到时候剩下几匹马，就只能用这几匹马来对决。
菲利普继续耐心地解释道：“陆，骑兵对决，可不是几百年前的骑士决斗了。若要真的论其这些鞑靼人骑兵的战斗技术，比我当年带过的士兵可强多了。但是我看了他们的骑兵战术，跟他们的祖先没什么区别，还是那么散漫。现在我们训练的方法，是强调纪律和战术的。我保证，我帮你出来的人，也许单个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但是如果二十人对二十人，就能保证不会轻易输掉对决。若是五十人对五十人，可以有较大的几率赢下来。至于一百人对一百人，他们不会是我的对手。”
陆炎问道：“那你这二十天，就是一直在磨练他们的纪律和战术？”
菲利普点点头：“没错。包括照料马匹的知识，我都跟他们好好的讲了。不得不说，虽然你的人身体素质不怎么样，但是头脑还是灵活的，我讲的东西都听得不错。”
陆炎急切地追问道：“那还剩下四十天，可以让他们开始熟悉马匹了吗？”
见陆炎性子这么急，菲利普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从明天
开始，上马训练。”
陆炎当天晚上就从德楞泰那里将一百匹马借了出来。
德楞泰倒也爽快，从军中挑选了一百匹马出来。
菲利普跟着陆炎去，检验这些马有没有问题。他逐一查验了这些马的状态，从这几天吃的草料，到马的健康状况，包括粪便是否有异常，都没有轻易放过。
陆炎问他：“怎们样，这些马怎么样？”
菲利普说道：“还行。”
陆炎有点急：“什么叫还行啊？是好还是不好？”
菲利普解释道：“还行的意思就是既不是特别好，但也不是最差的马。这鞑靼人看来也没准备在马匹上欺负你。”
这德楞泰倒也性子耿直，没有存心捉弄，加上对自己手下战斗技能的自信，便将军中平均水准的马借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菲利普就将那一百名弟兄进行了编排。
这次，菲利普不能作为“外援”上场，陆炎便带着蔡昌永、陈宏义和杜江田，领着其他９６名普通士兵一起上阵。
菲利普将这一百人分成了四队。
陆炎带领９人，组成了指挥小队，陆炎既是这只骑兵中队的中队长，又是这只指挥小队的小队长。而这十个人的指挥小队，便是这百人骑兵中队里最核心的部分，其他人都要围绕着他们来运转。
蔡昌永、陈宏义和杜江田分别任命为小队长，分别带领２９人，连着自己三十人，组成了三个小队。
菲利普先让陆炎带着蔡昌永、陈宏义和杜江田，分别接受了骑兵训练。
他们四个人骑上马，连续五天的时间，只训练一件事，就是四个人的马匹如何保证并排行进。
无论这里谁的人骑术好，谁的骑术差，所有人、所有马都必须按照统一的步调行事。
按照菲利普的操练计划，他们四个先单独的熟悉马匹，接着两两并排行进，然后三个人一组并排行进，最后是四个人并排行进。
一开始的计划倒还顺利。可到了三人并排行进训练的时候，就出现了意外。
有个人的骑术进展实在太差，跟另外几人无法协调，成了最拖后腿的人。
这个人居然是陆炎。
蔡昌永、陈宏义和杜江田，每个人都见识过陆炎的身手，可到了骑马这块，居然就完全不灵了。
似乎马匹天然就对他抗拒，不管怎样驾驭，都不听他的话。
换了马都不行。
“要不你就算了，到时候看着我们骑马就是了。”
“对呀，不然你这太耽误功夫了．．．到时候不要让那些狗鞑子笑话，给我们汉人丢脸好吧。”
听到蔡陈二人对自己的揶揄，也不比听到德楞泰和额勒登保的羞辱更好受。
陆炎不服气：“杜江田！你说，难道我的骑术就这么差吗？”
杜江田不敢得罪陆炎，只好委婉地说道：“师傅，我觉得让马骑你可能胜算更大．．．．．．”
这一路向南的行军，渐渐变成了德楞泰、额勒登保带领的满蒙骑兵，与陆炎手下汉族绿营步兵的暗中较量之旅。
德、额二人，为了一血前日骑兵单挑失利的前耻，便与陆炎定下了新的约定：每方各出一百人进行骑兵对决。
这个约定反倒是赢了决斗的陆炎先提起的。
因为他觉得，是菲利普这个法国人提他们赢了满蒙骑兵，并不是自己手下这些绿营的兄弟。这总让人觉得不那么服气。
但是他自己确实并不会骑术，即使是自己从台湾带过来的五百死私兵也没几个会骑马。
而德楞泰、额勒登保听见陆炎想要给决斗加码，也欣然应允。他们本来输了这场之后，便是一直在对着陆炎冷嘲热讽，想要减轻自己输了之后的不快。
既然陆炎主动给了他们一雪前耻的机会，那必然不能错过。他俩也不知道陆炎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毕竟自己手下这一千满蒙骑兵可都是战技精良的骑士。
骑兵的训练可不是儿戏，他俩也不相信这短短四十日，这不知道哪里来的洋人就能给陆炎训练出合格的骑兵，便大度的给陆炎多加了二十日，约定了两个月后进行决斗。
“两个月，你能将他们训练成精良的骑士吗？”陆炎心中并没有多少底，不停地询问菲利普这个问题。
菲利普倒是直言不讳：“陆，你别要求的太多了。你给我的这些人，连合格的骑士都做不了，不要说精良了。”
陆炎听了心里一阵不舒服，追问道：“为什么？”
菲利普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对所谓的‘骑士’有多少了解？这些人从小就充当年长骑士的侍从，练习武艺，身上的甲胄和武器也不是普通人家负担的起的。你再看看你手下这些人。”他指了指外面经过的几名士兵。
“身体瘦弱，穿上甲胄估计都行动不了。胳膊跟个树枝似的，拿着长矛都不一定拿的稳。跟对面的那些鞑靼人骑兵相比，活像个要饭的乞丐。你怎么能幻想这些人可以当的了骑士呢？”
被菲利普这一顿抢白的陆炎愣住了：“那．．．那．．．你又为何应允我可以跟他们对决这百人骑兵对决。”
菲利普摇摇头：“现在我们要训练的，只是能在马上作战的骑兵，不是三百年前我祖先那会的骑士。”
陆炎眉毛一挑：“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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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放晴，陆炎带着军队过了黄河，向南行进，来到了南阳盆地入口。
德楞泰和额勒登保来到这里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哎，额勒登保，你知道过了这南阳，往南便是襄阳。当年我们蒙古人的祖先被这些汉人在这里可是阻挡了好几年。”
“嗨，最后这襄阳城不还是被你们拿下了吗？我记得那守城的将军贪生怕死，最后不还是投降了嘛？不过啊，这可比那些在扬州城、江阴城负隅顽抗的人识时务多了。”
两人这不三不四的话说完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当然，这话肯定是说给陆炎听的。
陆炎恨的钢牙咬碎，可也只能在心中默默记上这一笔。
他气愤不过，跑来找菲利普的麻烦：“二十天了，你怎么就每天让他们训练步行队列呢？”
原来，自从在黄河岸边打下了百人骑兵对决的赌约，菲利普就一直在帮着陆炎训练“骑兵”。
可菲利普训练的方法却大出陆炎的预料，并没有按照设想的每天骑马操练。就连熟悉马匹的事情都没有在做。
陆炎一开始还想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想法，可被德楞泰、额勒登保两人嘲弄、羞辱了几天，便实在忍受不住，跑来质问菲利普。
菲利普倒是一幅满不在乎的态度：“你到底在急什么？”
陆炎抢白道：“我们是要做骑兵的对决，不是步兵！听清楚了吗，不是步兵！为什么你这二十天，连马都不让他们骑？”
“可你没有马啊？”
“我不是跟那些蒙古人借了马，他们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啊！”
菲利普听完，嘴角一咧，轻蔑地笑了一下：“你以为他们安了什么好心？我知道你们和鞑靼人有仇，但是我告诉你，马是没有爱国主义的，在你手里和在他们手里，都是一样的。你倒不如让他们先自己照顾好马匹。”
陆炎不服气：“那我可以先让弟兄们熟悉马匹啊？”
菲利普摇摇头：“你的人根本没有照料马匹的经验。陆，一百匹马，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一开始我让你把马带过来，等两个月后马匹病死损耗了，你猜那些鞑靼人还会再借你马吗？”
陆炎知道菲利普说的有道理。
当时双方约定了百人骑兵对决，可陆炎手上并没有马匹。德楞泰倒是很爽快，说可以借给陆炎一百匹马。但是，所有马匹的照料看管，必须得有陆炎的人来做。若是有病死损耗的，德楞泰说不负责补充。
那么到时候剩下几匹马，就只能用这几匹马来对决。
菲利普继续耐心地解释道：“陆，骑兵对决，可不是几百年前的骑士决斗了。若要真的论其这些鞑靼人骑兵的战斗技术，比我当年带过的士兵可强多了。但是我看了他们的骑兵战术，跟他们的祖先没什么区别，还是那么散漫。现在我们训练的方法，是强调纪律和战术的。我保证，我帮你出来的人，也许单个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但是如果二十人对二十人，就能保证不会轻易输掉对决。若是五十人对五十人，可以有较大的几率赢下来。至于一百人对一百人，他们不会是我的对手。”
陆炎问道：“那你这二十天，就是一直在磨练他们的纪律和战术？”
菲利普点点头：“没错。包括照料马匹的知识，我都跟他们好好的讲了。不得不说，虽然你的人身体素质不怎么样，但是头脑还是灵活的，我讲的东西都听得不错。”
陆炎急切地追问道：“那还剩下四十天，可以让他们开始熟悉马匹了吗？”
见陆炎性子这么急，菲利普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从明天
开始，上马训练。”
陆炎当天晚上就从德楞泰那里将一百匹马借了出来。
德楞泰倒也爽快，从军中挑选了一百匹马出来。
菲利普跟着陆炎去，检验这些马有没有问题。他逐一查验了这些马的状态，从这几天吃的草料，到马的健康状况，包括粪便是否有异常，都没有轻易放过。
陆炎问他：“怎们样，这些马怎么样？”
菲利普说道：“还行。”
陆炎有点急：“什么叫还行啊？是好还是不好？”
菲利普解释道：“还行的意思就是既不是特别好，但也不是最差的马。这鞑靼人看来也没准备在马匹上欺负你。”
这德楞泰倒也性子耿直，没有存心捉弄，加上对自己手下战斗技能的自信，便将军中平均水准的马借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菲利普就将那一百名弟兄进行了编排。
这次，菲利普不能作为“外援”上场，陆炎便带着蔡昌永、陈宏义和杜江田，领着其他９６名普通士兵一起上阵。
菲利普将这一百人分成了四队。
陆炎带领９人，组成了指挥小队，陆炎既是这只骑兵中队的中队长，又是这只指挥小队的小队长。而这十个人的指挥小队，便是这百人骑兵中队里最核心的部分，其他人都要围绕着他们来运转。
蔡昌永、陈宏义和杜江田分别任命为小队长，分别带领２９人，连着自己三十人，组成了三个小队。
菲利普先让陆炎带着蔡昌永、陈宏义和杜江田，分别接受了骑兵训练。
他们四个人骑上马，连续五天的时间，只训练一件事，就是四个人的马匹如何保证并排行进。
无论这里谁的人骑术好，谁的骑术差，所有人、所有马都必须按照统一的步调行事。
按照菲利普的操练计划，他们四个先单独的熟悉马匹，接着两两并排行进，然后三个人一组并排行进，最后是四个人并排行进。
一开始的计划倒还顺利。可到了三人并排行进训练的时候，就出现了意外。
有个人的骑术进展实在太差，跟另外几人无法协调，成了最拖后腿的人。
这个人居然是陆炎。
蔡昌永、陈宏义和杜江田，每个人都见识过陆炎的身手，可到了骑马这块，居然就完全不灵了。
似乎马匹天然就对他抗拒，不管怎样驾驭，都不听他的话。
换了马都不行。
“要不你就算了，到时候看着我们骑马就是了。”
“对呀，不然你这太耽误功夫了．．．到时候不要让那些狗鞑子笑话，给我们汉人丢脸好吧。”
听到蔡陈二人对自己的揶揄，也不比听到德楞泰和额勒登保的羞辱更好受。
陆炎不服气：“杜江田！你说，难道我的骑术就这么差吗？”
杜江田不敢得罪陆炎，只好委婉地说道：“师傅，我觉得让马骑你可能胜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