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年的台海风云 第四十四章 封官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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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炎听到白津传来的这个消息，有点不敢相信，愣在原地。
“...不...不可能的啦！我们约好的啦，两...两个月后才....”
庄大田的反应也和陆炎一样。他还抱着幻想，跟白津解释着。
只是这话说得结结巴巴地，暴露了他的心虚。
白津没等庄大田说完，便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叠纸。
一叠印有文字的纸。
白津将这些纸甩给陆炎和庄大田，用发音不准的中国话说道：“泥闷康康吧！”
陆炎拿过纸，和庄大田一起仔细阅读起来。
“定年号顺天”。
“天地会的弟兄推举林爽文做顺天大盟主”。
“.....”
“.....”
“顺天大盟主林札, 委子龙庙沈得 镇 海 节 度。 率该旗兄弟奋勇立功, 著有劳绩 , 另行陛赏.... ”
原来都是些林爽文起义后发布的文告。
从上面记载的内容可以看出，林爽文已经自己做了什么“大盟主”，还改了个“年号”，并且给下面几十号的弟兄封了各种官职。
这些官职的名称可谓是“琳琅满目”。
武官有什么“大将军”、“将军”、“提督”、“监军”、“左都督”、“右都督”、“元帅”、“副元帅”、“先锋”等等。
文官更有什么“总爷”、“同知”、“知县”、甚至“节度使”这样的官名。
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陆炎拿着这些文告看着看着，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庄大田却越看越喜:“哎，三弟啊，你看咱们大哥还真挺可以啊，居然一下子就把彰化县城打下来啦！”
陆炎回了一句：“是呢。他还把孙景燧给杀了。哦，不光孙景燧，差不多杀掉了三个游击，一个副将。”
陆炎的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什么口气。
可在庄大田看来，这北路天地会突然发动起义，已经算是成功了。
陆炎此时说话如此平淡，就让人觉得有点酸了。
“怎么，你不为大哥高兴吗？咱们天地会筹措这次起事，可有两三年了！没想到开局这么顺利！”
陆炎听到这话，知道庄大田误会自己嫉妒林爽文“成功”了。
然而，这哪里算的上成功呢？
先不说台湾府城还没拿下，几个重要港口没有控制住。
现在才刚刚起事，就大肆的封官。
还给自己起了什么“大盟主”的封号，居然连年号都改了。这是准备马上要做皇帝的节奏啊？
得亏他还真没起什么“皇帝”的名号。
“哎呀，三弟，不就是争什么天地会老大嘛？我现在这边都听你的，你也算是坐上天地会的第二把交椅了啊！你这幅样子干嘛了啦？”
当初陆炎和林爽文打赌，谁先打下来自己那份地盘，谁就做天地会老大。
看这些文告所写，林爽文居然两天一夜的时间，就攻下了彰化县城，击溃了两千清兵，击杀了十几名千把总、四五名参将、游击。
台湾知府孙景燧不知道怎么的不在府城，而居然在彰化县，也一并被击杀。
这赌，林爽文算是干脆利落地赢了。
庄大田还以为陆炎是在懊恼这件事，便一直从旁规劝。
陆炎摆摆手，对庄大田说道：“二哥，什么总舵主、什么大盟主，这些我并不放在心上。咱们起事，力求一击制敌。现在势头是不错，可连岛内官兵都还没肃清，就.
..就这么封官许愿....你说这一个小小的台湾岛，你就是做皇帝，又能怎么样？”
庄大田却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说道：“我们兄弟几个冒这样大的风险，图森莫啦？不就是图一个富贵啦？！你说，要是不给下面一起跟我们干的弟兄封些官职当当，做个大将军开心开心，哪里还有人跟我们干啦？”
陆炎听完庄大田的话，知道跟他们讲不清这个道理。
这就是所谓农民起义的局限性。
他们所求的，无非是自己的富贵。至于是不是建立了新的政体，自己上位后是不是比之前更先进，统统不会是他们考虑的问题。
远的不说，就想想李自成和他的大顺政权的下场。
陆炎此刻在想，也许在这个时空里，林爽文真的能起义成功倒也不一定。不过，这样难保不会变成台湾岛又孤悬海外。
自己可就成了分裂祖国的罪人了。不能干这种事。
但是当下，可还没有闲心考虑这个问题了。
孙景燧已经死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福建巡抚、闽浙总督，乃至乾隆皇帝和他的军机处那里。
过不了多久，乾隆就会派另外一人重新接任台湾知府的职缺。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派出来的人，一定是能征善战之人。
总之，肯定比孙景燧强。
所以，林爽文你干嘛要贸然地杀掉孙景燧呢？把他捏在手里，做筹码不好吗？
另外一个人——柴大纪——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一个多月前，他没有来取约定好的那一万多两银子。这件事就让陆炎很奇怪。这一个多月过去了，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踪迹的消息。
不知道这台湾总兵的消息，让陆炎心中不安。
而他也弄不懂，有一件事，庄大田应该生气的，可他现在却一副喜滋滋的模样。
这林爽文在北路起事，居然没有任何提前通气。现在他们已经干了两天一夜，这南路的弟兄却还蒙在鼓里。
若是府城和凤山县的官兵知道了消息，提前了来围剿我们怎么办？
陆炎看着没心没肺在那傻乐的庄大田，对这个心大的汉子是气不打一处来。
而他现在最气的，还是林爽文。
这家伙，肯定是为了不被自己拿走天地会的总舵主的权位，才这么贸贸然提前行动。
可他怎么就不明白，自己对这些位置、权力并不感兴趣？
算了，现在不是生气懊恼的时候。得赶紧部署行动了！
陆炎收拾整理了下心情，便来到做“战棋推演”的桌子上，叫来庄大田和白津。
“二哥，你这边把所有弟兄发动起来，需要多长时间？”陆炎有些焦急的问。
“....我算算啊....到淡水庄要两个时辰....到清里村要...”庄大田右手摸摸后脑勺，眼望屋顶，左手在下面掐指算着。
“要四天时间！”
庄大田算完了，给了陆炎一个答案。
一个陆炎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答案。
这北路起事都这么长时间了，彰化都打下来了，知府都杀死了，你告诉我还要四天时间才能动员完所有弟兄？
听到这个答案，陆炎心中不爽极了。然而他知道，这事也怪不得庄大田。
“等下。你是准备所有人都自己去吗？”
“对啊，咱们这件事，都是我当初亲自去谈的。现在让他们起事，肯定也得我自己去啊！”
陆炎听完庄大田的解释，摇摇头，一脸不耐烦地说道：“这肯定不行啊！现在北路林
爽....大哥那边都已经干起来了，你现在还管什么保密啊？真是做事分不清轻重缓急啊！”
陆炎这话说得已经极重，完全不顾自己和庄大田是结拜兄弟。
庄大田脾性却温顺的很，此刻也不恼，对陆炎说道：“没事，三弟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陆炎知道自己刚才说话有些失态，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缓了缓，对庄大田说道：“二哥，你多叫上几个兄弟，分头去个村子，把人都拉出来！我也马上回寨子。我再把我上午说的部署计划，跟你重复一遍！”
庄大田说：“先等下！” 接着从外面叫来一人。
陆炎看着进来的人，跟庄大田长的有点相似，猜测估计是庄大田的弟弟。
那人听庄大田吩咐了几句后，便立刻跑了出去，一会儿就带进来另外两个人。
“三弟，我跟你介绍下。”庄大田指着最早进来又跑出去的那个人：“这是我家里的亲二弟，叫庄大韭。韭菜的韭。”
庄大韭倒也不认生，对着陆炎喊道：“陆三哥，久仰大名啊！”
陆炎咀嚼着这庄大韭有趣的姓名，说：“久仰？有多久啊？”
庄大韭一愣，心说这三哥问得这叫什么话....
庄大田知道自己这三弟行事向来不寻常，也没在意，接着介绍道：“这是我家族弟，叫庄大麦。麦子的麦。”
陆炎听了，差点扑哧一声乐出来。心说这些庄稼汉起名字也真是有趣的紧。
“田里种着韭菜和麦子嘛，好记好记！你是不是还有叫庄大豆、庄大瓜的弟兄啊？”陆炎有意打趣道，心中的焦虑倒散了几分。
庄大田说：“有啊？我是不是跟你讲过？哦这也是我家的族弟，叫庄...”
陆炎听了庄大田的回答，有点无语。听他介绍这第三人，便抢白道：“是不是大豆兄弟？”
当然不是。
这人抱拳拱手，恭恭敬敬地对陆炎说道：“庄稼汉没文化，不会起名字，让陆三哥见笑了。我叫庄锡舍。锡就是五金的那个锡，金银铜铁锡的锡，舍是寒舍的舍。你叫我小舍好了。”
庄大田笑着说：“我这锡舍族弟，读过几天书，有点文化。三弟估计你应该跟他谈得来。”
陆炎对庄锡舍回了个礼。
但他不太认同庄大田所说的，能跟着庄锡舍谈得来。
听他名字和自我介绍，确实是与前面“韭菜”和“麦子”兄弟颇有不同。
然而陆炎看着庄锡舍，发现他眼睛看人发虚，眼珠子不停的转。
一眼就被人看出的机灵样，让陆炎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寨子里的弟兄，大里杙庄的林爽文和他们的弟兄，庄大田和他的“韭菜”、“麦子”俩兄弟，虽然各有各的毛病，但陆炎却没有这种感觉。
但他现在也说不出来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不管了，先谈正事。
陆炎当即让庄大田和他的弟弟们，以及白津，围过来看桌上的“沙盘”。
陆炎继续交待起之前跟庄大田所说的行动计划——“围困府城”。
这时，一直没怎么讲话的白津，忽然开口了：“撸熊弟，附近有窝们的量嗖乌壮尚喘。”
陆炎仔细分辨了一下他的话，估计说的是：陆兄弟，附近有我们的两艘武装商船。
法国印度公司的武装商船？
这武装商船虽然不比战舰，却也装了十几门火炮。
陆炎听着有些奇怪：他说这个干嘛？他想调动这些商船来帮我们打清兵？
陆炎听到白津传来的这个消息，有点不敢相信，愣在原地。
“...不...不可能的啦！我们约好的啦，两...两个月后才....”
庄大田的反应也和陆炎一样。他还抱着幻想，跟白津解释着。
只是这话说得结结巴巴地，暴露了他的心虚。
白津没等庄大田说完，便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叠纸。
一叠印有文字的纸。
白津将这些纸甩给陆炎和庄大田，用发音不准的中国话说道：“泥闷康康吧！”
陆炎拿过纸，和庄大田一起仔细阅读起来。
“定年号顺天”。
“天地会的弟兄推举林爽文做顺天大盟主”。
“.....”
“.....”
“顺天大盟主林札, 委子龙庙沈得 镇 海 节 度。 率该旗兄弟奋勇立功, 著有劳绩 , 另行陛赏.... ”
原来都是些林爽文起义后发布的文告。
从上面记载的内容可以看出，林爽文已经自己做了什么“大盟主”，还改了个“年号”，并且给下面几十号的弟兄封了各种官职。
这些官职的名称可谓是“琳琅满目”。
武官有什么“大将军”、“将军”、“提督”、“监军”、“左都督”、“右都督”、“元帅”、“副元帅”、“先锋”等等。
文官更有什么“总爷”、“同知”、“知县”、甚至“节度使”这样的官名。
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陆炎拿着这些文告看着看着，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庄大田却越看越喜:“哎，三弟啊，你看咱们大哥还真挺可以啊，居然一下子就把彰化县城打下来啦！”
陆炎回了一句：“是呢。他还把孙景燧给杀了。哦，不光孙景燧，差不多杀掉了三个游击，一个副将。”
陆炎的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什么口气。
可在庄大田看来，这北路天地会突然发动起义，已经算是成功了。
陆炎此时说话如此平淡，就让人觉得有点酸了。
“怎么，你不为大哥高兴吗？咱们天地会筹措这次起事，可有两三年了！没想到开局这么顺利！”
陆炎听到这话，知道庄大田误会自己嫉妒林爽文“成功”了。
然而，这哪里算的上成功呢？
先不说台湾府城还没拿下，几个重要港口没有控制住。
现在才刚刚起事，就大肆的封官。
还给自己起了什么“大盟主”的封号，居然连年号都改了。这是准备马上要做皇帝的节奏啊？
得亏他还真没起什么“皇帝”的名号。
“哎呀，三弟，不就是争什么天地会老大嘛？我现在这边都听你的，你也算是坐上天地会的第二把交椅了啊！你这幅样子干嘛了啦？”
当初陆炎和林爽文打赌，谁先打下来自己那份地盘，谁就做天地会老大。
看这些文告所写，林爽文居然两天一夜的时间，就攻下了彰化县城，击溃了两千清兵，击杀了十几名千把总、四五名参将、游击。
台湾知府孙景燧不知道怎么的不在府城，而居然在彰化县，也一并被击杀。
这赌，林爽文算是干脆利落地赢了。
庄大田还以为陆炎是在懊恼这件事，便一直从旁规劝。
陆炎摆摆手，对庄大田说道：“二哥，什么总舵主、什么大盟主，这些我并不放在心上。咱们起事，力求一击制敌。现在势头是不错，可连岛内官兵都还没肃清，就.
..就这么封官许愿....你说这一个小小的台湾岛，你就是做皇帝，又能怎么样？”
庄大田却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说道：“我们兄弟几个冒这样大的风险，图森莫啦？不就是图一个富贵啦？！你说，要是不给下面一起跟我们干的弟兄封些官职当当，做个大将军开心开心，哪里还有人跟我们干啦？”
陆炎听完庄大田的话，知道跟他们讲不清这个道理。
这就是所谓农民起义的局限性。
他们所求的，无非是自己的富贵。至于是不是建立了新的政体，自己上位后是不是比之前更先进，统统不会是他们考虑的问题。
远的不说，就想想李自成和他的大顺政权的下场。
陆炎此刻在想，也许在这个时空里，林爽文真的能起义成功倒也不一定。不过，这样难保不会变成台湾岛又孤悬海外。
自己可就成了分裂祖国的罪人了。不能干这种事。
但是当下，可还没有闲心考虑这个问题了。
孙景燧已经死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福建巡抚、闽浙总督，乃至乾隆皇帝和他的军机处那里。
过不了多久，乾隆就会派另外一人重新接任台湾知府的职缺。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派出来的人，一定是能征善战之人。
总之，肯定比孙景燧强。
所以，林爽文你干嘛要贸然地杀掉孙景燧呢？把他捏在手里，做筹码不好吗？
另外一个人——柴大纪——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一个多月前，他没有来取约定好的那一万多两银子。这件事就让陆炎很奇怪。这一个多月过去了，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踪迹的消息。
不知道这台湾总兵的消息，让陆炎心中不安。
而他也弄不懂，有一件事，庄大田应该生气的，可他现在却一副喜滋滋的模样。
这林爽文在北路起事，居然没有任何提前通气。现在他们已经干了两天一夜，这南路的弟兄却还蒙在鼓里。
若是府城和凤山县的官兵知道了消息，提前了来围剿我们怎么办？
陆炎看着没心没肺在那傻乐的庄大田，对这个心大的汉子是气不打一处来。
而他现在最气的，还是林爽文。
这家伙，肯定是为了不被自己拿走天地会的总舵主的权位，才这么贸贸然提前行动。
可他怎么就不明白，自己对这些位置、权力并不感兴趣？
算了，现在不是生气懊恼的时候。得赶紧部署行动了！
陆炎收拾整理了下心情，便来到做“战棋推演”的桌子上，叫来庄大田和白津。
“二哥，你这边把所有弟兄发动起来，需要多长时间？”陆炎有些焦急的问。
“....我算算啊....到淡水庄要两个时辰....到清里村要...”庄大田右手摸摸后脑勺，眼望屋顶，左手在下面掐指算着。
“要四天时间！”
庄大田算完了，给了陆炎一个答案。
一个陆炎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答案。
这北路起事都这么长时间了，彰化都打下来了，知府都杀死了，你告诉我还要四天时间才能动员完所有弟兄？
听到这个答案，陆炎心中不爽极了。然而他知道，这事也怪不得庄大田。
“等下。你是准备所有人都自己去吗？”
“对啊，咱们这件事，都是我当初亲自去谈的。现在让他们起事，肯定也得我自己去啊！”
陆炎听完庄大田的解释，摇摇头，一脸不耐烦地说道：“这肯定不行啊！现在北路林
爽....大哥那边都已经干起来了，你现在还管什么保密啊？真是做事分不清轻重缓急啊！”
陆炎这话说得已经极重，完全不顾自己和庄大田是结拜兄弟。
庄大田脾性却温顺的很，此刻也不恼，对陆炎说道：“没事，三弟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陆炎知道自己刚才说话有些失态，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缓了缓，对庄大田说道：“二哥，你多叫上几个兄弟，分头去个村子，把人都拉出来！我也马上回寨子。我再把我上午说的部署计划，跟你重复一遍！”
庄大田说：“先等下！” 接着从外面叫来一人。
陆炎看着进来的人，跟庄大田长的有点相似，猜测估计是庄大田的弟弟。
那人听庄大田吩咐了几句后，便立刻跑了出去，一会儿就带进来另外两个人。
“三弟，我跟你介绍下。”庄大田指着最早进来又跑出去的那个人：“这是我家里的亲二弟，叫庄大韭。韭菜的韭。”
庄大韭倒也不认生，对着陆炎喊道：“陆三哥，久仰大名啊！”
陆炎咀嚼着这庄大韭有趣的姓名，说：“久仰？有多久啊？”
庄大韭一愣，心说这三哥问得这叫什么话....
庄大田知道自己这三弟行事向来不寻常，也没在意，接着介绍道：“这是我家族弟，叫庄大麦。麦子的麦。”
陆炎听了，差点扑哧一声乐出来。心说这些庄稼汉起名字也真是有趣的紧。
“田里种着韭菜和麦子嘛，好记好记！你是不是还有叫庄大豆、庄大瓜的弟兄啊？”陆炎有意打趣道，心中的焦虑倒散了几分。
庄大田说：“有啊？我是不是跟你讲过？哦这也是我家的族弟，叫庄...”
陆炎听了庄大田的回答，有点无语。听他介绍这第三人，便抢白道：“是不是大豆兄弟？”
当然不是。
这人抱拳拱手，恭恭敬敬地对陆炎说道：“庄稼汉没文化，不会起名字，让陆三哥见笑了。我叫庄锡舍。锡就是五金的那个锡，金银铜铁锡的锡，舍是寒舍的舍。你叫我小舍好了。”
庄大田笑着说：“我这锡舍族弟，读过几天书，有点文化。三弟估计你应该跟他谈得来。”
陆炎对庄锡舍回了个礼。
但他不太认同庄大田所说的，能跟着庄锡舍谈得来。
听他名字和自我介绍，确实是与前面“韭菜”和“麦子”兄弟颇有不同。
然而陆炎看着庄锡舍，发现他眼睛看人发虚，眼珠子不停的转。
一眼就被人看出的机灵样，让陆炎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寨子里的弟兄，大里杙庄的林爽文和他们的弟兄，庄大田和他的“韭菜”、“麦子”俩兄弟，虽然各有各的毛病，但陆炎却没有这种感觉。
但他现在也说不出来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不管了，先谈正事。
陆炎当即让庄大田和他的弟弟们，以及白津，围过来看桌上的“沙盘”。
陆炎继续交待起之前跟庄大田所说的行动计划——“围困府城”。
这时，一直没怎么讲话的白津，忽然开口了：“撸熊弟，附近有窝们的量嗖乌壮尚喘。”
陆炎仔细分辨了一下他的话，估计说的是：陆兄弟，附近有我们的两艘武装商船。
法国印度公司的武装商船？
这武装商船虽然不比战舰，却也装了十几门火炮。
陆炎听着有些奇怪：他说这个干嘛？他想调动这些商船来帮我们打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