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梦·17章 少年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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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曾看见你的笑靥眉心。
那一时节，我曾看见你的倾心回眸。
还是那一天，我远远遥望，殊不知，你的眼底，却从来都不曾有过我这样一个敌人的身影存在。
我知道你是谁，就如同你明了我是谁。若是没有那般的身份拘束，你我之间，可能有半日的缘分，相谈甚欢？
「呵呵，呵呵……」远远遥看那一对执手的璧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彼此心下究竟都在念叨些什么，可是这般的棋神终究只叹息一声，再度扬起了手里的酒壶，摇晃，酒香四溢。「若是你还活着，只怕我找到你的那一日，你也不会感激是我找到你的吧，云儿……」
一口下肚，酒醉穿肠。二口下肚，肝肠寸断。三口下肚，盼着心如刀绞。可是……棋神不禁诧异。他微微凝神地看向一侧，却是见着手里的酒壶已然稳稳地被悼灵给截了下来。
「你做什么？」他不曾料到，只轻缓幽声。
然，放开霖儿手臂靠近上前的悼灵却不禁冷声一笑，似苛责般言道，「既然明知道不该放弃，那也就不必如此忧伤了吧。若还当我是兄弟一场，那么今日就听我的。别喝了。喝多了，也不会让你真醉了。况且，你若是真有心买醉，又何苦四处逡巡？既然如今你无论如何都无法烂醉，那倒不如就此放开酒壶，清醒地去面对那些陈年旧事。她在哪里，你或许还不曾知道。可若你终日都只甘愿麻痹自己，糊涂自己的心思，那无论你有多大的念想要去找回她，却终究，都不过只是痴人说梦而已！」
「呵呵。你倒是大胆了。以前的你，又哪敢和我说这般的话呢！」棋神悲戚着说，一边，却是忧伤地看向了一旁的女子。「我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如你们所说的那般。不过，倒也罢了。能让你们如此这般想方设法地宽慰于我，好歹，也算是兄弟一场——就，不为难你们了吧。」说着，棋神却是转身，想要离去。
不过，那也曾在幽冥里精通人事的女子终是轻巧一步上前，柔声轻唤，「兄长此言有理。倒是我们这些人不知好歹，唐突了哥哥。可是，既然你能认我们作为弟妹，那就自然可以听凭弟弟妹妹好心相劝一言了吧。况且，如今夜已深了。虽
说哥哥是仙体，不惧寒凉，但哥哥又何不和妹妹一同折返酒家，好好地说说话，道道心事，将心里的苦都一并清空，再好好上路不好么？」
「那，你们能和我说实话吗？」棋神悠然停步，倒是随意一声开口。
然，那女子却是郑重：「那是自然。我本来就想和哥哥说实话了——其实，我也曾听及过一些关于你们四轩斋的故事。」如此一句，悼灵都不免惊诧。可是霖儿终究缓缓叙说，不曾在意那般狐疑而惊诧的目光。「画轩……画轩的那个人，我知道她。就是不知道，哥哥后来有没有再见到过她。」
「你认识她？」棋神突然便压低了声音，冷不防却竟是连带着眼神都不禁冰凉了许多。
只是，霖儿依旧浅声，幽幽然：「当然。曾经有幸，同入师门。不过，姐姐今日已然弃恶从善，跟随在我家师傅座下安心修习。如果哥哥当真还要为当年的事情打抱不平，那不妨，就在妹妹身前讨上一笔吧！」
「呵——」棋神但只冷笑，似讽刺。「你倒是很会说话。明知道我现在不会动你的人，你却还能够这般说。」
「姽婳妹妹，与我一并师承于幽冥地府，地藏王菩萨座下。——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答案，能否让哥哥宽心。」霖儿倒是不卑不亢，半分不曾畏惧，反倒是叫那身旁一并眼前的二人都不禁心惊胆颤。
「你说，你是……」如果不曾听及幽冥，自然不会朝那个方向多想。可是一旦听到，却终究忍不住就想忖度一阵。「你当真就是……」
然，不及那人开口念出，霖儿便只似迫不及待般地道，「想必你也应该知道，那幽冥之中，还封禁有蒙山一座。而我，则就是……」
「霖儿！」悼灵一声急切，虽然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但却终究还是被人听得分明。证实。
「你，当真就是……」棋神怔然地看着，久久难以置信。
只是，霖儿终是笃定，仿佛浑身都只洋溢起一层清光，直叫那身旁的悼灵都一阵心惊：「没错。是我。」这般的声音，这番的气度，又何尝不似那幽冥里冷漠无情的幽冥执掌司？
「那你……」棋神眼神仓皇，心思斗转。末了，那颤巍巍的笑容里，终究满眼都
是眼前那牢不可破的封禁之地：禁尽海。「你，你能，带我进去一趟吗？」眼底凝泪，而心中，不免还是不甘就此放弃。哪怕如今眼前所见只是一根无力的沧海浮草，却终究，搭上了满腔的急迫。
「除非哥哥答应，从此好生照顾自己，再不伤感，再不醉酒，亦再无放弃心念之举。」
她只静然地看着，似成竹在胸。可是，身旁的悼灵，终是只愈发地看不穿透了。可是即便如此，他也终只静默地无声相看，一边还只沉寂地朝着那身旁的浓厚云雾之间瞥去一眼：那是怎样的云海浮沉，而在那其中，又夹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旧时秘密？每个人心中，都总有一些私密的故事。可是，你我之间，又怎可以……
然，不及悼灵继续悲切，那二人身前的棋神却倒是轻缓一声笑起，稍稍放缓了些许僵硬而冷峻的面容神色。「我不能答应你。——不过，我会试试看。说不定哪一天，就当真可以戒了那些不好的习惯。」
「不过，我得有言在先。」霖儿缓缓一笑，转身看向了身前那浑厚而坚实的壁障虚空。「如今，却也是我第一次回去。里面，究竟藏着些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毕竟，我离开这里也将近十万年了。」
「没关系。我帮你打头阵——就算有事，也无妨的。」
「哥哥可是不许胡说！妹妹是真心实意，想要解哥哥一番愁绪。若是还未进去就说起了这般的苦涩惆怅。那可就真是不妙了！」
「可是霖儿，你确定，你有办法，进入其中么？」这般的担忧，仿佛才是当务之急最重要的问题吧！
然，那般的女子终究轻声，缓笑：「虽然我曾不由分说就拐跑了他们的峯岚殿下。可是我相信，也确定，教主和夫人，最是在意他们的子嗣孩儿。如今，这般的封禁，料想，也不会阻碍我们，『回家的路』……」
悲声凄切，缓声凝泪。那徐徐的碧光闪烁里，那青鸟符中绚烂的碧华之中，终是有得一股清辉轻快且肆意地飞扬于空。它们顾自绚烂，径直透入这冷寂而殷实的壁障之间，惊起一道幽幽的光晕缓缓漾开，荡出分明的一条冗道——眼前，一切，都静待回首。
「我们，进去吧！」
那一年，我曾看见你的笑靥眉心。
那一时节，我曾看见你的倾心回眸。
还是那一天，我远远遥望，殊不知，你的眼底，却从来都不曾有过我这样一个敌人的身影存在。
我知道你是谁，就如同你明了我是谁。若是没有那般的身份拘束，你我之间，可能有半日的缘分，相谈甚欢？
「呵呵，呵呵……」远远遥看那一对执手的璧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彼此心下究竟都在念叨些什么，可是这般的棋神终究只叹息一声，再度扬起了手里的酒壶，摇晃，酒香四溢。「若是你还活着，只怕我找到你的那一日，你也不会感激是我找到你的吧，云儿……」
一口下肚，酒醉穿肠。二口下肚，肝肠寸断。三口下肚，盼着心如刀绞。可是……棋神不禁诧异。他微微凝神地看向一侧，却是见着手里的酒壶已然稳稳地被悼灵给截了下来。
「你做什么？」他不曾料到，只轻缓幽声。
然，放开霖儿手臂靠近上前的悼灵却不禁冷声一笑，似苛责般言道，「既然明知道不该放弃，那也就不必如此忧伤了吧。若还当我是兄弟一场，那么今日就听我的。别喝了。喝多了，也不会让你真醉了。况且，你若是真有心买醉，又何苦四处逡巡？既然如今你无论如何都无法烂醉，那倒不如就此放开酒壶，清醒地去面对那些陈年旧事。她在哪里，你或许还不曾知道。可若你终日都只甘愿麻痹自己，糊涂自己的心思，那无论你有多大的念想要去找回她，却终究，都不过只是痴人说梦而已！」
「呵呵。你倒是大胆了。以前的你，又哪敢和我说这般的话呢！」棋神悲戚着说，一边，却是忧伤地看向了一旁的女子。「我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如你们所说的那般。不过，倒也罢了。能让你们如此这般想方设法地宽慰于我，好歹，也算是兄弟一场——就，不为难你们了吧。」说着，棋神却是转身，想要离去。
不过，那也曾在幽冥里精通人事的女子终是轻巧一步上前，柔声轻唤，「兄长此言有理。倒是我们这些人不知好歹，唐突了哥哥。可是，既然你能认我们作为弟妹，那就自然可以听凭弟弟妹妹好心相劝一言了吧。况且，如今夜已深了。虽
说哥哥是仙体，不惧寒凉，但哥哥又何不和妹妹一同折返酒家，好好地说说话，道道心事，将心里的苦都一并清空，再好好上路不好么？」
「那，你们能和我说实话吗？」棋神悠然停步，倒是随意一声开口。
然，那女子却是郑重：「那是自然。我本来就想和哥哥说实话了——其实，我也曾听及过一些关于你们四轩斋的故事。」如此一句，悼灵都不免惊诧。可是霖儿终究缓缓叙说，不曾在意那般狐疑而惊诧的目光。「画轩……画轩的那个人，我知道她。就是不知道，哥哥后来有没有再见到过她。」
「你认识她？」棋神突然便压低了声音，冷不防却竟是连带着眼神都不禁冰凉了许多。
只是，霖儿依旧浅声，幽幽然：「当然。曾经有幸，同入师门。不过，姐姐今日已然弃恶从善，跟随在我家师傅座下安心修习。如果哥哥当真还要为当年的事情打抱不平，那不妨，就在妹妹身前讨上一笔吧！」
「呵——」棋神但只冷笑，似讽刺。「你倒是很会说话。明知道我现在不会动你的人，你却还能够这般说。」
「姽婳妹妹，与我一并师承于幽冥地府，地藏王菩萨座下。——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答案，能否让哥哥宽心。」霖儿倒是不卑不亢，半分不曾畏惧，反倒是叫那身旁一并眼前的二人都不禁心惊胆颤。
「你说，你是……」如果不曾听及幽冥，自然不会朝那个方向多想。可是一旦听到，却终究忍不住就想忖度一阵。「你当真就是……」
然，不及那人开口念出，霖儿便只似迫不及待般地道，「想必你也应该知道，那幽冥之中，还封禁有蒙山一座。而我，则就是……」
「霖儿！」悼灵一声急切，虽然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但却终究还是被人听得分明。证实。
「你，当真就是……」棋神怔然地看着，久久难以置信。
只是，霖儿终是笃定，仿佛浑身都只洋溢起一层清光，直叫那身旁的悼灵都一阵心惊：「没错。是我。」这般的声音，这番的气度，又何尝不似那幽冥里冷漠无情的幽冥执掌司？
「那你……」棋神眼神仓皇，心思斗转。末了，那颤巍巍的笑容里，终究满眼都
是眼前那牢不可破的封禁之地：禁尽海。「你，你能，带我进去一趟吗？」眼底凝泪，而心中，不免还是不甘就此放弃。哪怕如今眼前所见只是一根无力的沧海浮草，却终究，搭上了满腔的急迫。
「除非哥哥答应，从此好生照顾自己，再不伤感，再不醉酒，亦再无放弃心念之举。」
她只静然地看着，似成竹在胸。可是，身旁的悼灵，终是只愈发地看不穿透了。可是即便如此，他也终只静默地无声相看，一边还只沉寂地朝着那身旁的浓厚云雾之间瞥去一眼：那是怎样的云海浮沉，而在那其中，又夹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旧时秘密？每个人心中，都总有一些私密的故事。可是，你我之间，又怎可以……
然，不及悼灵继续悲切，那二人身前的棋神却倒是轻缓一声笑起，稍稍放缓了些许僵硬而冷峻的面容神色。「我不能答应你。——不过，我会试试看。说不定哪一天，就当真可以戒了那些不好的习惯。」
「不过，我得有言在先。」霖儿缓缓一笑，转身看向了身前那浑厚而坚实的壁障虚空。「如今，却也是我第一次回去。里面，究竟藏着些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毕竟，我离开这里也将近十万年了。」
「没关系。我帮你打头阵——就算有事，也无妨的。」
「哥哥可是不许胡说！妹妹是真心实意，想要解哥哥一番愁绪。若是还未进去就说起了这般的苦涩惆怅。那可就真是不妙了！」
「可是霖儿，你确定，你有办法，进入其中么？」这般的担忧，仿佛才是当务之急最重要的问题吧！
然，那般的女子终究轻声，缓笑：「虽然我曾不由分说就拐跑了他们的峯岚殿下。可是我相信，也确定，教主和夫人，最是在意他们的子嗣孩儿。如今，这般的封禁，料想，也不会阻碍我们，『回家的路』……」
悲声凄切，缓声凝泪。那徐徐的碧光闪烁里，那青鸟符中绚烂的碧华之中，终是有得一股清辉轻快且肆意地飞扬于空。它们顾自绚烂，径直透入这冷寂而殷实的壁障之间，惊起一道幽幽的光晕缓缓漾开，荡出分明的一条冗道——眼前，一切，都静待回首。
「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