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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最早做出安排的人竟然会是俞希城!

    听到这个答案,骆逸凡心里的惊讶比萧瑜更胜……

    联想前世,由于身份原因,逸凡从未有机会去接触那些隐匿于黑暗世界的、真正的狩猎者,现在看来,他或许连二分之一的真相都没能了解——既然这样,那上一世,俞希城在shaw的人生中又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为什么从始至终二人都没有正式搭档过?

    骆逸凡有理由相信那时促成shaw跟维克托合作的原因同样来自希城的委托,这一点无论前世今生都不会改变,那么……难道说前世的希城发生了某种意外?而时间点甚至没能等到解除与shaw之间的误会?

    意识到这些,骆逸凡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旁的萧瑜,心里莫名漫起一股五味陈杂的繁复情绪。? ( 全文字 无广告)

    如果当时的希城已经发生意外,而两人之间长达数年的误会是在眼前这种情况下揭晓,逸凡很难想象shaw的反应——那种在绝望中变得更加绝望的心境,有时候被蒙在鼓里似乎真的比了解真相更好。

    “现在惊讶的时间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几分钟后,维克托翻开袖口查看时间,然后抬头依次看过萧瑜和骆逸凡,他非常绅士地莞尔一笑,道:“剩下的我们回去再谈,怎么样?”

    萧瑜正在想事情,看得出脸色不太好,闻言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骆逸凡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安抚性地握了握。

    “放松,shaw,你最近担心的事太多了。”

    萧瑜一点也放松不下来,心里有种挥之不去的无力感,“逸凡——”他犹豫着开口,眼睫抬起,两人对视,那双乌亮的眸底黑得连一缕光也没有。

    骆逸凡感觉心脏狠狠颤了一下,前世的追逐和今生的相处,他所了解的shaw永远是个轻佻不羁的大盗,玩性很大,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shaw眼中见到如此严肃的神色。

    “沉船当晚,上面都发生了什么?”萧瑜继续说:“逸凡,你是不是……有事没告诉我?”

    骆逸凡刹那静了,几秒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那天凯文告诉我舒曼会来,”逸凡盯着萧瑜平淡得像死水一般的眼睛,把话补充完整,“来带走俞希城。”

    萧瑜点点头,“知道了,”他又看向维克托,说:“走吧。”

    随后三人离开乌菲奇美术馆,步行返回家庭旅店。

    十几分钟后,萧瑜从窗户翻进房间,在维克托惊讶地注视下将空调开到35度,然后非常怕冷的用棉被裹住身体,坐在扶手椅上,缩成了一只粽子。

    现在时间接近午夜十二点,兰卡夫人和剩下的两户旅客已经睡熟,三人都属于出入无声的大盗,想要保持低调自然就不会吵醒任何人,当然,某只被大盗养大的可蒙犬除外。

    骆逸凡刚锁上窗子,门缝底下就传来了爪子刨门的声音,维克托只好走过去把小家伙放进来。

    “要不要喝茶?我记得兰卡夫人会在客房准备一些。”维克托边说边打开托盘里的陶瓷罐子,一只拇指大的蟑螂逃命似的飞奔出去,见状,他腾出只手,十分淡定抽出甜点叉子,咻的一声将蟑螂钉在地板上,汁水四溅。

    萧瑜:“……”

    骆逸凡:“……”

    维克托若无其事地从罐子里拿出几袋生着霉菌的茶包,朝另外两人晃了晃。

    “不用了……”萧瑜扶额,余光撇到那只乱糟糟的可蒙犬,这货一进门就开始围着扶手椅转圈,萧瑜被转得头疼,终于在它打算抬脚尿尿的时候忍不住起脚把这家伙踹飞了出去。

    骆逸凡捉住嗷嗷叫的狗,直接关紧卫生间,世界安静。

    维克托把茶包扔回去,自己找了张扶手椅坐下,骆逸凡靠在窗台上,三人以三角形相对不语,一刹那这个狭窄的小房间陷入一种古怪的安静。

    萧瑜在思考——

    见面以前,他曾经设想过许多种开口方式,要知道与世界级大盗达成合作的条件无非是钱或物,这两件对普通人来说或许会非常困难,但是对于同是大盗的他来说想要弄到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但现在对于维克托来说还属于委托期,谈条件的步骤可以直接省略,眼前是师兄帮他铺好的路,他只需要按照设想的一步一步走下去。

    “希城没有告诉你关于我们的事,”萧瑜说:“不过我想你应该调查过了吧?”

    维克托不置可否,只是会意地笑了笑,萧瑜当他是默许了,继续道:“事实跟你猜测的差不多,康奈尔·舒曼是我们的老师,出于某些我知道和不知道的原因,舒曼老师希望我能像其他的五名学生那样永远从世界上消失……”

    然后萧瑜简单叙述了一遍从巴黎离开到今晚以前发生的所有事,维克托听得很认真,等到萧瑜说完他又沉默了很久,才道:“shaw,正式合作以前我希望确定一件事。”

    萧瑜:“你说。”

    “你认为这件事进行到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什么?”维克托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眸底丝毫没有玩笑的意味。

    “我明白你的意思,请放心,这次我希望它可以彻底结束,所以绝不可能留下因果轮回的机会。”萧瑜说:“老师和我,只能活一个。”

    维克托道:“有什么打算?”

    “舒曼老师行踪不定,不过凯文·加西亚的赌场就在拉斯维加斯,加西亚先生既然活腻了想玩玩咱们这种人的游戏,我觉得还是让他明白一下这个世界有多残酷比较好,”萧瑜笑眯眯地看向骆逸凡,“会心疼么y?”

    骆逸凡划开打火机点燃香烟,吸了一口淡淡道:“我对他们没有感情。”

    “那样最好,不过没有感情我们还可以谈谈钱,”萧瑜舔了舔犬齿和唇缝,促狭的眼尾略微扬起,形如一只不怀好意的狡诈狐狸,意味深长道:“这小子趁你不在拿下了继承权,结果还得寸进尺地想要你的命,我们不用玩得太过,就给他只留条命好了~”

    维克托饶有兴趣笑了起来,“所以你的第一个计划是洗劫赌场?”

    “不止,”萧瑜说:“我想搞垮它,永远不能翻身那种。”

    闻言,骆逸凡微微拧眉,一针见血道:“你想用这种方法引出舒曼?”

    萧瑜嗯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盗贼这行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学生可以向老师发出挑战,赢了就能获得那个可笑的传承——换句话说,即便老师选定的继承人不是我,只要我能按照规定赢下赌局并且杀了他,那么这世界上属于康奈尔·舒曼的一切就都会改姓shaw了。”

    “呵……我想这大概是老师最不想看到的吧?”

    “你很有野心。”维克托评价道。

    萧瑜放松下来,靠着扶手椅的椅背滚了滚,望着天花板,懒洋洋地嘟哝道:“本来是没有的,我只想做一个低调的小偷,结果总有人希望我变成举世瞩目的大盗,那就只好说一句‘如你所愿’了~”

    维克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据我所知,每家成熟的赌场都拥有一整套集成尖端技术的反千系统,甚至包括人像心理学分析,而现金会存放在安保系统最为严密的赌场金库,想要在这样一套体系里打开通路,shaw,我真的很好奇你手上究竟有多少人?”

    萧瑜笑笑,“其实现在能确定下来的只有我们三个。”

    维克托眉梢微挑,难以置信道:“你在开玩笑?”

    “很遗憾。”萧瑜耸了耸肩。

    骆逸凡疑惑地看向他,问:“为什么不把deer他们算进去?”

    “组织只接拿钱取物的委托,而我最后得要舒曼的命,boss不一定会答应,”萧瑜歪头和逸凡对视,笑得有些无可奈何,“你可能还不知道,舒曼老师是boss的小师弟,我也是听到这件事才明白,boss在德州监狱那五年就是不想跟舒曼发生直接冲突,看来他还是念了旧情。”

    骆逸凡点头表示明白,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从赫尔辛基来佛罗伦萨这一路,他从没有主动跟萧瑜谈起过所谓计划,逸凡很好奇对方独立思考的结果,现在看来在萧瑜脑中这一切也只有雏形,所有人都明白,只凭他们三个根本不可能完成预期目标,所以萧瑜必定还有接下来的打算。

    果不其然,在短暂的安静过后,萧瑜说:“现在时间比我计划的要提前不少,我希望可以尽快返回美国,然后咱们分开行动——”

    “逸凡,你去一趟亚特兰大,把计划转述给少昕,告诉他条件可以随便开,只要同意合作我都会尽量满足,如果不同意,那就要保证这件事不会被第三方透露出去,”萧瑜唇边扬起一抹冷笑,“少昕应该是个聪明人,但是也要以防万一。”

    逸凡道:“我明白。”

    “维克托,你跟我去华盛顿的委员会总部,我需要跟雷纳德当面谈谈,以委托人的身份。”萧瑜说:“总之,不管结果如何,我们暂定一周以后迈阿密见。”

    当夜会议结束后,维克托没有返回城郊的别墅,只匆匆打了几个电话把任务交代下去,往后三人不再说话,在这个简陋小房间各自休息。

    骆逸凡抱着萧瑜挤在靠窗的那张单人床上,两人醒着却没有交流,彼此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味道,都没再提起‘欧若拉号’沉没当晚的事。

    第二天一早,维克托收到下属连夜赶制的身份证明和护照时,萧瑜已经按照事先发来的照片帮自己和逸凡易容完毕,但跟面前整个脱胎换骨、老了至少三四十岁的维克托一比,萧瑜感觉自己那点手段简直可以回炉重造了!

    半小时后,出租车抵达佩雷托拉机场,坐在副驾驶上的老人颤颤巍巍的从钱包里取出一张整钞递给司机,并且十分和蔼地告诉他剩下的全部当做小费。

    后车门打开,一个日耳曼血统非常突出的高大男人率先下车,在他后面下来的是一位身着长靴、包身皮裙和狐裘外套的金发美女,佛罗伦萨清晨潮湿的冷风一吹,美女哈秋打了个喷嚏,嗖的一声钻进了男人怀里。

    “尼玛,”萧瑜欲哭无泪,悲愤道:“维克托那混蛋绝壁是故意的!”

    大盗的易容手法足以以假乱真,骆逸凡不自然地皱皱眉,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假胸挤在自己身上,但还是把裹得像只鹌鹑的某人搂得紧了一些,低声叮嘱道:“路上小心。”

    维克托刚下车都被这堪称温馨的一幕虐到了,待出租车离开,他故意拿拐杖戳戳某只的屁股,玩味道:“别哆嗦了,去偷两套行李出来。”

    萧瑜怒视之,“为什么我必须变性?!”

    “嗯……”维克托一本正经地打量他,尽管易容出来的老人面相很慈祥,但萧瑜确信自己嗅到了一股浓郁人渣味,果然,名叫维克托的人渣非常真诚地坦言道:“我对你穿女装在卢浮宫地下暴揍警卫队长的一幕印象深刻,那份监控录像被刻成了光盘,无聊了就会被拿出来看看。”

    萧瑜:“……”

    萧瑜朝维克托竖了个中指,然后踩着十二厘米高的小皮靴小跑着进了机场大厅,苦逼地偷行李去了。

    看着那个兔子似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后,维克托轻笑着摇摇头,取出一张机票交给旁边的男人,“之前没机会正式认识,不过你已经知道了,”对方接过票,维克托依然保持伸手的姿势,“维克托·贝鲁吉亚。”

    骆逸凡握上那只手,“骆逸凡,代号ivan。”

    “你好,ivan,我对你有感兴趣。”维克托毫不掩饰地说。

    两人并肩,缓慢走进候机大厅。

    骆逸凡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人群中的萧瑜,声音透出几分漠不关心的意味,淡淡道:“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

    “直觉。”维克托狡猾地说。

    骆逸凡看了他一眼,“替我照顾shaw。”

    “你就那么相信我?”维克托道:“万一关于希城委托的那部分是我编造的呢?或许我只是为了骗取信任,等到最后关头在出卖你们。”

    骆逸凡无声一哂,“你不会。”

    维克托微带讶异地看着他,“理由?”

    “没有理由,”骆逸凡说:“谢谢你照顾他,贝鲁吉亚先生。”

    这时,萧瑜拖着两只登机箱朝这边走来,骆逸凡迎上去接过其中一只箱子,“我先走了,迈阿密见。”他吻了吻萧瑜的额头,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登机口走去。

    萧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凑到维克托身边,好奇地问:“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维克托在候机处的椅子上坐下来,脑中不禁回忆起逸凡说话时的微妙语气,这算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正式接触,但维克托却觉得那一声谢谢似乎包含了比客套更深层次的东西。

    毕竟这一切才刚开始,他到底在感谢什么?自己明明还什么都没做呢……

    “哎,”萧瑜用手肘戳戳维克托,“你的手机安全么?”

    维克托回过神,笑道:“所有的通讯都可能被监控,你要是担心反追踪,只要控制通话时间30秒以内就可以了。”说完,他把手机递过去。

    “不打电话,超过三十秒是常规定位,真正的黑客只需要信号接通那一秒。”

    “有这么厉害的黑客?”

    “当然了!”萧瑜对着机票摆出剪刀手,另一只手按下拍照键,头也不抬道:“等回去以后介绍你们认识,唔……其实我们鹿鹿已经认识你了~”

    “那个黑客啊,”维克托了然一笑,“能轻松黑了卢浮宫的封闭回路,deer确实很厉害,他怎么没来?”

    萧瑜身体极不明显地一僵,昨晚虽然简单叙述了最近发生的事,但某些还是被他刻意略去了。

    “伤了,”萧瑜小声说:“在接受治疗。”

    维克托的出来对方不愿意多说,所以也不再问。

    微信,萧瑜朋友圈——

    【鹿鹿,我要回家了~醒了记得回复,我好想你……t^t】

    配图是那张比着剪刀手的机票照。

    最新状态下很快多了十几条留言,萧瑜懒得回,捧着手机等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维克托提醒他准备登机,某只这才闷闷不乐地退了微信,关机还给维克托。

    同一时间,迈阿密午后阳光灿烂。

    海湾医院二层的封闭病房,万籁俱寂,只剩下仪器冷漠的运转声。

    房门打开,菲尼克斯进来后反手合门,然后缓步到床前,轻声道:“shaw有消息了,你要不要看看?”

    话音没落,病床上那人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陆岑脸色苍白,嘴里插着呼吸管,他发不出声音,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对方一眼。

    菲尼克斯会意,将手机拿到陆岑面前。

    “shaw还不知道你醒了,想回什么?我帮你。”

    陆岑疲倦地阖上眼睛,菲尼克斯等在一旁,心里也拿不准他是在思考,还是因为虚弱陷入昏睡,就在他以为陆岑睡熟的时候,却看见男人挂着点滴的左手食指做了一个敲击的动作。

    菲尼克斯怔住一秒,旋即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纸笔,记录下那些敲击代表的长短音。

    几分钟后,萧瑜那条状态下多了一条回复——

    ix回复:deer敲的摩尔斯电码,我翻译出来是这样的——【ilo%veyousomu%ch!】

    ix回复:什么意思求解释?!

    下面懂代码的同事纷纷表示被秀了一脸。

    ——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