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你身边有人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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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有点惊讶,那表情甚至可以說,有几分警觉,她问:"你怎么知道?""咳,听人說的呗。""听谁說的,你身边有人认识我?""没有,我听张大爷說的。"张大爷是京师体校守夜看门的临时工。在这儿,大概只有张大爷跟安心相熟。"张大爷?"安心疑惑地做思索状。在我看来,那副思索的表情和疑惑的声音,都是天真无邪的,她的眉头微皱,嘴半张着,有如孩童一般的幼稚。她的每个动作,每个姿势,似乎都能让人心里一动。我再次绕开话题:"你就住体校里吧,那你每天在哪儿吃饭呀?""我自己做,我有个煤油炉。"我停了一下,突然說:"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吃过北京烤鸭吗?"安心笑一下,我发觉这个笑突然变成了一种很成熟很老练的笑,她說:"对不起,晚上我有事呢。"我本想叮问一句: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但没有开口,因为那样多少就有点死缠烂打的味道了,說不定会让她感觉不好,感觉不好就欲速则不达了。我放长线钓大鱼地结束了和她的闲聊,主动和她告了辞。从跆拳道馆出来,刘明浩还在等我,他车坏了要搭我的车。上了车就问:"套得怎么样啊,我估计那妞准是不搭理你。"我撑着面子:"谁說的。"刘明浩诡笑:"我說的。"我說:"你别嫉妒了,我們聊了好半天呢。"刘明浩半信半疑:"没请她出来吃顿饭?"我說:"哪有这么急的,你也太没档次了。"刘明浩几乎笑出了声:"行行,你丫有档次,你就慢工出细活儿悠着来吧。"看来这事是得悠着来。接下来的一周,我又间隔着向安心发出了两次邀请,每次都找了个合适的由头,话经过预先编排,也說得挺自然,但都被安心既简单又坚决地回绝了——对不起,我今晚有事。她的"今晚有事"虽然语气表情上还算委婉,但說得不假思索让我相当下不来台。在女孩子面前我的自尊心一向极强,被女孩儿拒绝很容易让我恼羞成怒,我心里会忍不住用香港电影里的那句话发狠:你以为你是谁呀!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安心拒绝我的邀请确实是"晚上有事",她每天下班后要赶到东城区文化宫去上夜校,她上的是初级会计班。当然这些情况也是刘明浩刺探来的。这小子在北京三教九流跟什么人都混得半熟,"伟哥"涨价、巴以打架、克林顿买房子、布莱尔当爸爸,世界上的事他知道一半,中国的事他全知道。我去东城文化宫打听了一下,这个财会班已经开了两个多月了,但只要交钱,随时可以插班。于是我就报了名。第一天晚上上课我去得稍稍晚了点,课已经开始。我走进教室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后排的安心,她正低头做笔记呢,旁边的坐位空着,就像是特意给我留的似的。我夹着书包走到后排,在安心身边坐下,她才抬头无意地看了我一眼,愣了。"杨瑞?"我也故作惊讶:"咦,是你?"这场邂逅弄得挺自然,从安心的表情上,能看出她并未发现我有什么居心不良的破绽。愉快的同学关系就此开始,第一天下了课我就主动提出用车送她回体校,她說不麻烦了,我坚持要送,說没事,反正顺路。她没再客气,就上了我的车。我老老实实开车送她到地方,路上除了几句闲聊,别无饶舌。从那以后,她每次下课都允许我用车送她,后来又发展到接受我提出的在她下班后"顺路"把她捎到学校的好意。再后来,我又顺理成章地在去上课的路上提出先吃点东西的建议,我說我饿了,咱們找个地方垫垫肚子吧,你喜欢吃什么?一說到吃饭,安心又表现得既坚决又果断了,說:"我吃过了,你吃吧,我等你。"表情语气依然委婉,但依然說得不假思索。我问:"我今天训练完了和你一起出来的,你吃什么了?""我吃了一块饼,中午买好的。"我真的有些心疼她了:"你干吗那么艰苦呀。""没有啊,挺好的。"她說。我有意挑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酒楼,停了车,拉她进去。我猜想她大概从未在这么讲究的地方吃过饭吧,这让我很兴奋。我喜欢看女孩子跟着我的时候目露惊喜的那种感觉,那会让我觉得特有面子特有快感。那天我点了足够两个人吃的菜,我想云南不靠海,大概吃不着海鲜吧。所以我点的菜就以海鲜为主,什么生蚝、带子、青蟹之类,估计她一辈子都没吃过。在我的劝說下,她动了筷子,吃得不多,有点儿两袖清风不占便宜抵制拉拢的架势。她的冷淡的反应让我多少有点失望,也许是我的期望过高了,我原来期望她大呼过瘾然后狼吞虎咽才好。这次请客对我来說弄不清是成功还是失败。当我第二次又提出在路上"随便吃点什么"的时候,她的态度变得更加坚决起来,表示已经吃过不想再吃了。我說:那你坐在一边陪陪我吧。她也不干,她說:我一陪你你又该点一大堆菜了,吃不了太浪费了。我說:如果你觉得好吃哪怕只是尝一口,那就不是浪费,我心甘情愿花这个钱。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說:你心甘情愿,可我承受不起。再往下我实在說不出更多的甜言蜜语了,我們都沉默下来,终于没有停下来吃饭,直到车子开到了东城区文化宫,也没有再說什么。那一天我們是全班来得最早的一对。那一阵我真是很辛苦,我从未这样煞费周章地泡过任何女孩子。除了来回接送安心上课下课之外,我还总在每次跆拳道训练结束时,积极主动地替其他学员值班收拾器具,帮安心打扫卫生。但安心对我,总是彬彬有礼,保持距离。时间一长,我有点泄气,也有点烦了。看得出安心很穷,生活极节俭,可对我的帮助总是那么清高不取。开始我心里还挺赞赏她的安贫乐道、穷困不移,可她总拒绝总拒绝就让人觉得她是端臭架子,拿着劲儿,让人难以亲近,让人觉得这女孩儿怎么那么不知好歹,怎么总也泡不开喂不熟啊!
女孩儿有点惊讶,那表情甚至可以說,有几分警觉,她问:"你怎么知道?""咳,听人說的呗。""听谁說的,你身边有人认识我?""没有,我听张大爷說的。"张大爷是京师体校守夜看门的临时工。在这儿,大概只有张大爷跟安心相熟。"张大爷?"安心疑惑地做思索状。在我看来,那副思索的表情和疑惑的声音,都是天真无邪的,她的眉头微皱,嘴半张着,有如孩童一般的幼稚。她的每个动作,每个姿势,似乎都能让人心里一动。我再次绕开话题:"你就住体校里吧,那你每天在哪儿吃饭呀?""我自己做,我有个煤油炉。"我停了一下,突然說:"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吃过北京烤鸭吗?"安心笑一下,我发觉这个笑突然变成了一种很成熟很老练的笑,她說:"对不起,晚上我有事呢。"我本想叮问一句: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但没有开口,因为那样多少就有点死缠烂打的味道了,說不定会让她感觉不好,感觉不好就欲速则不达了。我放长线钓大鱼地结束了和她的闲聊,主动和她告了辞。从跆拳道馆出来,刘明浩还在等我,他车坏了要搭我的车。上了车就问:"套得怎么样啊,我估计那妞准是不搭理你。"我撑着面子:"谁說的。"刘明浩诡笑:"我說的。"我說:"你别嫉妒了,我們聊了好半天呢。"刘明浩半信半疑:"没请她出来吃顿饭?"我說:"哪有这么急的,你也太没档次了。"刘明浩几乎笑出了声:"行行,你丫有档次,你就慢工出细活儿悠着来吧。"看来这事是得悠着来。接下来的一周,我又间隔着向安心发出了两次邀请,每次都找了个合适的由头,话经过预先编排,也說得挺自然,但都被安心既简单又坚决地回绝了——对不起,我今晚有事。她的"今晚有事"虽然语气表情上还算委婉,但說得不假思索让我相当下不来台。在女孩子面前我的自尊心一向极强,被女孩儿拒绝很容易让我恼羞成怒,我心里会忍不住用香港电影里的那句话发狠:你以为你是谁呀!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安心拒绝我的邀请确实是"晚上有事",她每天下班后要赶到东城区文化宫去上夜校,她上的是初级会计班。当然这些情况也是刘明浩刺探来的。这小子在北京三教九流跟什么人都混得半熟,"伟哥"涨价、巴以打架、克林顿买房子、布莱尔当爸爸,世界上的事他知道一半,中国的事他全知道。我去东城文化宫打听了一下,这个财会班已经开了两个多月了,但只要交钱,随时可以插班。于是我就报了名。第一天晚上上课我去得稍稍晚了点,课已经开始。我走进教室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后排的安心,她正低头做笔记呢,旁边的坐位空着,就像是特意给我留的似的。我夹着书包走到后排,在安心身边坐下,她才抬头无意地看了我一眼,愣了。"杨瑞?"我也故作惊讶:"咦,是你?"这场邂逅弄得挺自然,从安心的表情上,能看出她并未发现我有什么居心不良的破绽。愉快的同学关系就此开始,第一天下了课我就主动提出用车送她回体校,她說不麻烦了,我坚持要送,說没事,反正顺路。她没再客气,就上了我的车。我老老实实开车送她到地方,路上除了几句闲聊,别无饶舌。从那以后,她每次下课都允许我用车送她,后来又发展到接受我提出的在她下班后"顺路"把她捎到学校的好意。再后来,我又顺理成章地在去上课的路上提出先吃点东西的建议,我說我饿了,咱們找个地方垫垫肚子吧,你喜欢吃什么?一說到吃饭,安心又表现得既坚决又果断了,說:"我吃过了,你吃吧,我等你。"表情语气依然委婉,但依然說得不假思索。我问:"我今天训练完了和你一起出来的,你吃什么了?""我吃了一块饼,中午买好的。"我真的有些心疼她了:"你干吗那么艰苦呀。""没有啊,挺好的。"她說。我有意挑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酒楼,停了车,拉她进去。我猜想她大概从未在这么讲究的地方吃过饭吧,这让我很兴奋。我喜欢看女孩子跟着我的时候目露惊喜的那种感觉,那会让我觉得特有面子特有快感。那天我点了足够两个人吃的菜,我想云南不靠海,大概吃不着海鲜吧。所以我点的菜就以海鲜为主,什么生蚝、带子、青蟹之类,估计她一辈子都没吃过。在我的劝說下,她动了筷子,吃得不多,有点儿两袖清风不占便宜抵制拉拢的架势。她的冷淡的反应让我多少有点失望,也许是我的期望过高了,我原来期望她大呼过瘾然后狼吞虎咽才好。这次请客对我来說弄不清是成功还是失败。当我第二次又提出在路上"随便吃点什么"的时候,她的态度变得更加坚决起来,表示已经吃过不想再吃了。我說:那你坐在一边陪陪我吧。她也不干,她說:我一陪你你又该点一大堆菜了,吃不了太浪费了。我說:如果你觉得好吃哪怕只是尝一口,那就不是浪费,我心甘情愿花这个钱。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說:你心甘情愿,可我承受不起。再往下我实在說不出更多的甜言蜜语了,我們都沉默下来,终于没有停下来吃饭,直到车子开到了东城区文化宫,也没有再說什么。那一天我們是全班来得最早的一对。那一阵我真是很辛苦,我从未这样煞费周章地泡过任何女孩子。除了来回接送安心上课下课之外,我还总在每次跆拳道训练结束时,积极主动地替其他学员值班收拾器具,帮安心打扫卫生。但安心对我,总是彬彬有礼,保持距离。时间一长,我有点泄气,也有点烦了。看得出安心很穷,生活极节俭,可对我的帮助总是那么清高不取。开始我心里还挺赞赏她的安贫乐道、穷困不移,可她总拒绝总拒绝就让人觉得她是端臭架子,拿着劲儿,让人难以亲近,让人觉得这女孩儿怎么那么不知好歹,怎么总也泡不开喂不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