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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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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云冉阳准许了香蕙的请求,莫生香这才收起脸上的轻佻,惊慌得大声制止。

    “云将军,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吗?只怕杀了我,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莫生香的身份,云冉阳也有猜测。横竖不过是北魏余孽,在打着乾坤镜的主意罢了。

    如今,他在西华国大营犯下滔天大罪,按照奸细论处,砍了他的头颅,都算轻饶他了。

    听到莫生香的话,香蕙握着宝剑的双手,不能控制的颤抖着,再三咬着下唇,直到品到了血的味道,这才压制住了杀人的冲动。

    太想了结这狗贼的性命了,只是,又怕自己的冲动,真的为云将军招来灾祸。

    这句话一出口,云冉阳掀起眼帘看了看他,随后问道:“一个臭名昭著的采花贼而已,有什么杀不得的?”

    莫生香轻笑了一声,回答:“云将军真会说笑,如果只为采花,我怎么会选择西华国的大营?”

    杀他的决心已定,云冉阳索性就耐着性子,听一听他能说什么,于是答了一句:“如果为乾坤镜而来,那你就更该死了。”

    莫生香急忙抬头,望着云冉阳的眼睛,认真说道:“不知以乾坤镜交换我的命,云将军可愿意?”

    云冉阳听闻后顿时疑惑不解了。这五枚乾坤镜的下落,未央已经和他说得清楚明白。

    两块在晋王手上,一块在魏大钊手上,一块在秦紫玉手上,一块在他自己的手上。

    这莫生香怎么可能还会有乾坤镜?

    “你根本不可能有乾坤镜,还想骗人?”云冉阳冷冷一笑,当面拆穿他的谎言。

    莫生香点了点头,回答:“的确,我手里没有乾坤镜。但是,我父亲梁王手上有,如果得知了我有危险,他一定会以此交换的。”

    莫生香的一句话,顿时惊到了所有人。

    “冉阳,梁王的公子叫秦紫玉,那是梁王的独子,断不会是他。他就是个骗子!”怕云冉阳上了他的当,乔胥急忙来到云冉阳跟前,向他说明大梁的情况。

    这个差点儿害死未央的人,乔胥对他毫无怜悯,希望他能得到严惩。

    莫生香的话,也令月无华一惊,急忙定睛打量着这个采花贼。

    秦紫玉本人,月无华是见过的。那个男子,空长了一副好皮囊。是月无华见过的,最为无情无义的男子了。

    居然会对解救自己的属下出手,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了。

    而面前的这位,一身的女儿柔肠媚骨,眼角眉梢间蕴含着万种风情,令众多女子都自叹不如。

    不过,仔细看来,这二人给人的感觉虽然大为不同。可是这模样儿,都是出奇的俊美,并且,十分相像。

    难道,他真是梁王的儿子?

    “我与秦紫玉本是孪生兄弟,但是,由于生于帝王家,孪生兄弟一出生,就只能留下一个,另一个只能杀死。”

    “我母亲于心不忍,对外声称怀的是龙凤胎,我一出生,就被当成女儿养着了。”

    “呵呵,莫生香,只不过是我混迹民间时所用的化名。没想到,这个名号居然能令人闻风丧胆了。”说到此处,莫生香得意一勾唇。

    云冉阳掀眸望了一眼月无华,月无华急忙凑到云冉阳跟前,低声说道:“大梁的确有个公主,是秦紫玉的孪生妹妹,名字叫:秦紫珩。细看他的模样儿,的确与秦紫玉十分相像。”

    云冉阳听闻后,一摆手,让月无华退到了边上,移身来到香蕙面前。

    听了这么多,香蕙早已满面泪痕,心头明白,这一刀,自己怕是砍不下去了。

    “大梁的公主?”云冉阳讥讽的勾了勾唇。

    莫生香也得意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独特的身份,有时,会为他带来诸多方便,也更能迷惑敌人。

    “作为大梁公主,你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留着它,不但你父亲饶不了你,就连秦紫玉也不能留着你。不如……”云冉阳的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顿时将莫生香吓出一头汗来。

    “云冉阳,大梁与西华国向来交好,得罪了大梁,你吃不了兜着走。”莫生香咬牙威胁。

    得罪大梁?哼!云冉阳冷冷一哼,朝着香蕙吩咐道:“取了他的命根子,好让他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公主。”

    这个莫生香如此的残害未央,云冉阳如何能放过他?

    得到了云冉阳的命令,香蕙感激得热泪盈眶。手腕儿反转,“唰”的一下,朝着莫生香的下盘而去。

    “啊!”场面过于血腥,许多人不敢直视。

    一片嫣红喷洒过后,莫生香的故事,最终告一段落。

    一代绝色迷人,擅长男扮女装的采花大盗,就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大梁绝色公主,秦子珩。

    收拾完了莫生香,香蕙跌坐在他的血泊之中,失声痛哭起来。哭到最后,又换做了喜悦的大笑。

    她知道,这一刀下去,是香蕙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可是秋裳呢?又有谁能给她一个交代?

    “将军,你杀了我吧?求你了!”莫生香的血,飞溅到了秋裳的身上,她身上染满了血,她的脸色,惨白如鬼。

    其实,她才是始作俑者,是她,希望云冉阳身边的所有女人死掉。

    也是她,最终触及到了云冉阳的底线。

    “大少爷……大少爷……”面前的血腥场面,将云白吓得全身颤抖不停,不知自己最终会落个什么下场。

    云冉阳蹙眉望了一眼秋裳,随后,吩咐人去请媚珠前来。

    那件发生在半年前的对峙,今日也该有个了解了。

    没过多久,媚珠来到大帐,望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秋裳,媚珠的眼底闪过一道冷光。

    “秋裳,如今媚珠在此,你有什么话要说?”云冉阳冰冷的开口。

    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秋裳摇了摇头,朝着媚珠磕了一个头。

    “媚珠姐姐,秋裳对不起你。”

    当年,她为了逃避歌舞坊坊主的毒打,躲在了京郊的破庙中过夜,正巧遇到了进庙避雨的媚珠与云冉阳。

    见她身上受了伤,媚珠亲手为她疗伤,而她的目光,一直围着云冉阳打转转。

    几年间,媚珠待她如同姐妹,而她呢!

    将自己做过的坏事,统统推给了她,还诬陷她残害子嗣。

    子嗣?哼哼哼,如今肚子里的,不知是个什么?

    自从怀上了这个东西,她就对血腥味儿异常迷恋,每天都要喝上几碗血,才能安稳入眠。

    秋裳怨恨着莫生香,她又何尝不怨恨自己?

    从最开始,她就一直费尽心机的抢夺着,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结果,到了最后才真正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并且,害人害己。

    媚珠面无表情的转过头,不愿意接受她的道歉。很多情分,早已在伤害中消磨殆尽,如今,媚珠只当她是个陌路人。

    陌路人的意思,就是无爱无恨,吝啬得就连一丝情感,都不会留给她。

    “云将军,秋裳对不起你。”朝着媚珠磕完头后,秋裳眼含热泪的朝着云冉阳又磕了一个头。

    莫生香的血,在地面上凝固着,使得腥臭的血腥味儿,更加的浓烈。

    此时此刻,秋裳心底那股嗜血的愿望,就要冲破她的理智了。

    “将军,求求你了,求你快些杀了我,求你了……”

    秋裳痛苦的恳求着,当她磕完头抬起时,云冉阳分明从她的眼中,看到两团如同朝霞般的红色。

    来自地面那片嫣红的吸引,是那样的强烈,直到秋裳挣扎着身体,翻滚到血泊之中,以舌尖舔舐着地面的血时,才将她体内的狂躁,压制了下去。

    “媚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冉阳大骇。

    这样的情景,他从来也没有经历过。

    大帐中的所有人,面面相觑,也被这可怕的情景,惊得不知所措。

    媚珠蹙紧眉头,上前查看,片刻后,惊得她瞪圆了双眼。

    “她的体内,有着数以万计的吸血虫,每天都在吸着她的血。她如果不补充大量鲜血,很快就会被吸血虫吸干。”

    “怪不得她会出现滑脉的脉象,原来是吸血虫在捣鬼。”媚珠终于找到了秋裳出现滑脉的原因了。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利用吸血虫,去达到目的,那简直就是饮鸩止渴。

    吸饱了血,秋裳这才觉得体内的躁动,安稳了不少,听到媚珠的话后,更是后悔得痛不欲生。

    满脸的血污,被不断流淌的泪冲刷着,混合在秋裳那张痛苦得扭曲的脸上,那是一种别样的狰狞恐怖。

    “都是那些红丸,他给我吃了那些红丸。从那以后,我……我就不能自拔的想要饮血。”

    吸血虫的幼虫,可以顺着血液流经大脑,从而使人产生幻觉。

    莫生香利用了这种变态的毒药,不仅成功的控制住了秋裳,还令他们在行乐之时,使她产生幻觉,更加增添了行乐的欢愉与激情。

    可是,他从来都未曾考虑过,秋裳最后会怎么样。因为,他的目的是不断的寻找新的猎物,而原来的猎物,最好自我灭亡!

    “媚珠,我求求你了,让我痛快的死吧!这么活着,不人不鬼,真是万分煎熬。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给我一颗毒药,好不好,好不好?”秋裳卑微的恳求着媚珠,能够赐她一死,免去她如今的折磨。

    媚珠抬头望着云冉阳的眼睛,此时此刻,她需要云冉阳的明确指示。

    因为,这是他的女人!

    “遂了她的愿吧!”云冉阳别过头,淡淡开口。

    媚珠点头,这才掏出一丸毒药,凑近秋裳的口边。

    最后一眼,望着自己深爱的男人,秋裳痛苦的说道:“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与佛请愿,不要再让我遇见你。”

    因为遇见了,便是她一生一世,不能自拔的,劫。

    言罢,秋裳挥洒着热泪,吞下了那丸毒药,静静的躺了下去。

    不愿看到她死去的模样,云冉阳几步走出大帐,经过乔胥身边时说道:“拉回京城厚葬吧!”

    看到云冉阳离去了,云白着急起来,哭丧着脸追了出来,问道:“大少爷,大少爷……”

    云冉阳驻足,俊脸上蒙着一层寒霜,淡淡回了一句。

    “我不是你的大少爷,也不姓云。乔胥,为云白,赐酒。”

    言罢,云冉阳蹙紧了眉头,稍作停顿,让云白以为他似有话要说。只是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听到“赐酒”二字后,云白瘫软的坐在了地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他一心疼爱的大少爷,居然真的狠得下心要自己的命。

    “如果别人都以至亲的名义,假传云将军的命令,这云家军早就乱了。希望云叔能明白。”端着毒酒来到云白面前,乔胥将酒杯递了过去,淡淡的解释着。

    云白哭得老泪纵横,颤抖着接过酒杯,抬起头来对乔胥说道:“老奴对不起大少爷,对不起老王爷,更对不起云家。唯有以死谢罪了。”言罢,端起杯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