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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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兔载着白术,很快就回到了月光森林边缘,白术已经能看到田野中的小屋了,跃然下马,然后伸手把赤兔身上的马具摘下,塞入梨绒落绢包,白术和赤兔依依惜别。

    其实白术也不知道为何赤兔不愿和他回家,他可以像以前一样只是换个地方去森林里挖马草喂养赤兔,但赤兔死活不愿意,第一次白术想带它回家结果拽都拽不动,试了两次之后白术也是接受了,反正只要他一吹口哨召唤,赤兔就神奇的出来了,声音的传达并不远,白术本来猜想赤兔应该在他附近也就是森林边缘那一部分活动,但是从没发现任何踪迹过,反正现在看赤兔也是生龙活虎的,想来在危险遍布的月光森林中也能保护自己,白术便由它去了。

    拍拍赤兔的马背,赤兔前肢离地高兴的嘶鸣一声,随即向着月光森林奔腾而去,白术有几秒钟觉得赤兔的身影如火焰般耀眼,嗯,应该是错觉,不过就身形来看,赤兔应该和自己一样回到了幼马阶段,不过还没长大但是速度已经达到了以往巅峰,看起来还有成长空间的赤兔,确实好像,更为不凡了些。

    至于秒钟分钟时,这还是阿朵伊告诉白术大陆上通用的判定时间的方法,一天有24时,一小时60分钟,一分钟60秒,据说是炼金术大师发明的一种叫做钟表的东西来判定的,虽然不知道炼金术大师是谁,白术还是按照自己原来的概念换算了一下,毕竟钟表是只有贵族才买得起的东西,大多数平民还是看天上太阳以及事物的影子来判断时间的,白术只要在自己的理念中把一个时辰分成两个小时就行了,习惯之后白术觉得还是非常方便的。

    白术非凡的眼力,远远地看到熟悉的小屋面前有两个身披盔甲的人,看样子正要离去,心中莫名的有种不安的感觉,不由加快了脚步。

    在门口白术解开了自己腰上的小药兜,放在门侧靠墙,然后看到阿朵伊婆婆背对自己坐在凳子上的身影。

    在看着那个苍老呆滞的背影后,脚步突然就迈不进去了,明明还是太阳当照的正午,老人周围的空间却仿佛停滞了一般,暗的可以滴水,白术抿抿嘴唇,开口打破了这一室死寂,“阿朵伊婆婆?”。

    阿朵伊原本呆呆的低着头,目不直视的盯着眼前桌上一把残缺不齐血迹斑斑的剑,还有剑上那一枚金闪闪的徽章。

    眼前的两杯茶渐渐失去了热度,原本打着飘儿的茶叶沉淀到了杯底,茶水逐渐变得跟盛载它的器皿一样冰凉。

    阿朵伊却看见茶水热气缭绕中,远道而来的士兵张口不断说着什么,阿朵伊努力的想听清,时间却仿佛静止了一般,她只感觉到一片寂静,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呢?为什么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直到一个软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拉回了她仿佛行走天外的灵魂。

    白术莫名的觉得在自己叫了一声过后,老人以往沧桑但是挺直的背一瞬间变得甚是佝偻,慢慢起身转过来的阿朵伊以往慈祥和蔼的双眼失去了神采变得混沌不堪,面容的苍老顿时凸显,一瞬间老了十岁不止。

    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白术脑海里突然浮现这样一句话。

    “白术,你回来了……”阿朵伊看清那个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的孩子后,从干涩的嗓子里说出自己以往欢迎他回家的话,但眼前却突然浮现一幕幕刚才的画面,那个年轻的士兵遗憾的声音清清楚楚在自己耳边说……

    歌利特再也不会回来了……

    仿佛一把巨锤狠狠击打在阿朵伊的心上,阿朵伊感觉脑海一片混沌,但只有一件事情特别的清晰,告诉自己,歌利特牺牲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阿朵伊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心里喷涌而出,眼前瞬间一片黑暗。

    鲜红的血劈头盖脸而来,一瞬间白术感觉眼前全都是刺目的红,他那雪白的长袍上开出了大片血红的花,嗒,一滴鲜血从白瓷般的下巴处滴落在地。

    直到白术接住直直倒来的比他高大许多的身体,铺天盖地的惊慌将他席卷,接下来发生的事不需要白术再思考,意识海其中一个晶核中蕴含的力量,磅礴而出,瞬间让瘦弱的身影支撑接住了倒下的老人。

    血迹斑斑的细嫩小手平稳的拿起腰上的木笛,放到唇边单手横吹,清澈的笛音响起后,一团神秘的紫色的光芒在召唤之下出现在白术的头顶,然后瞬间投入老人的身体内,感觉到老人截然停止的生机被生息蛊再度延续,白术笛音不停,引导着自己的力量在体外汇聚起来,汇聚而成的莹紫色圆球从内而外透着一股生机勃勃,同样在指引之下投向阿朵伊,柔和的力量开始分散到阿朵伊身体各种,损耗的气血即时恢复,力量所到之处,暗伤痊愈。

    整个救治过程消耗时间仅仅两秒,感觉到老人呼吸平复之后,白术默默松了一口气,重新把虫笛挂在腰上,运行着心法,全身蕴含力量,不费吹灰之力便把老人背到了床边。

    让阿朵伊婆婆躺下之后,白术转身出门,在不远处的溪水旁边用冰凉的水略微清洗脸和手上后,拿着木盆舀了一盆水重新回到屋里,取出一块细布,在水中打湿,努力揪干后,爬上床,擦拭老人脸上遗留蹭到的鲜血,如此反复两次后,水盆里的水已经不再清澈泛着血色,白术也终于把鲜血擦拭干净了,然后端着木盆出去倒掉。

    再次进屋的白术,看着桌上的布满缺口与暗渍的长剑还有一个刻着荆棘与剑的小牌子,心中猜想到引发老人心绪的原因,不免低叹一声,耳濡目染之下,白术也是知道在这个并不幸运的老人心里,唯一的家人的存在是何等重要,他是她生命的延续存在的意义。

    每天都能听到这个老人对神的祈祷,白术知道她是多么的虔诚,然而,神,不会永远眷顾一个子民,生命,总是过于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