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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谢嫮的坚持,乳母便将襁褓中的孩子送到了谢嫮胸前,放下了帐幔,就连沈翕都给阻隔在外,组成了他们母子的一个小小空间。

    谢嫮侧过身子,让自己更靠近孩子,那小小的人儿似乎闻见了奶味,竟然神奇的往谢嫮的方向凑了过去,小嘴裹了两回,就裹入了嘴里,细细的嘬饮起来。

    乳母也是没想到一切会这样顺利,托着孩子开心的说道:

    “吃了吃了,小公子吃上了。”

    谢嫮只觉得胸前一阵一阵的痛,身体内油然而生出一种特殊的感觉来,这就是母子连心的感觉了,沈翕掀开了帘子,也将身子凑了过来,从乳母手中接过了孩子,然后坐在谢嫮的床沿之上,托着孩子让他吃奶。

    夫妻俩都着迷似的看着那不断吸吮的小嘴,沈翕也是十分好奇,说道:

    “原来孩子竟是这般吃奶的。”

    抬头看了一眼谢嫮,只见她黑发挽在脑后,洁白的面颊最近似乎变得稍稍丰润起来,莹洁光泽,因为生产而没什么血色,看起来有些羸弱憔悴,却不失纯美。

    见她眉眼一动不动盯着自己手中托着的婴孩,温柔的仿佛要春风拂面,黑曜石般闪亮的眼珠里透着一种叫人苏暖全身的爱意,这便是母亲了。

    谢嫮微微往前送着自己,看着这张并不十分漂亮的小脸,似乎不知道疲累一般,直到孩子自己吃的歇了嘴,放开了谢嫮,将小脸转到一边,磨蹭着襁褓光华的缎面,打出一记饱嗝,然后便砸着嘴,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沈翕这才将他托回了自己的臂弯之中,一手再扶着谢嫮平躺而下,便抱着睡着的孩子,靠坐在谢嫮的床头一侧,见谢嫮的眼睛终于忍不住上下合上,却又像是不舍一般,眯了一会儿就睁开来了。

    沈翕在她光洁的脸颊上抚了抚,然后才躬下身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轻声在她耳旁说道:

    “睡一会儿,我抱着他呢。”

    谢嫮听着沈翕那叫人安心的声音,用微弱的力气点了点头,然后才闭上双眼,生产的疲累席卷而来,没多会儿就像婴孩一般,沉沉睡了过去。

    沈翕抱着孩子坐在一旁,守着谢嫮,可是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好端端睡觉的孩子,突然哇的哭了出来,沈翕生怕吵了谢嫮睡觉,便掀开了床幔,走出去,乳母接手一看,原来是尿湿了,便将孩子抱去了碧纱橱,给他从内到外换过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沈翕全程就在一旁看着,倒叫李妈笑了去:

    “哎哟,替人接生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哪家郎君如大公子这般爱惜妻儿呢,瞧这片刻都不离眼的模样。”李妈说完之后,其他几个乳母也就跟着笑了起来,她们替女人接生,从来没遇见过男人闯入产房的事情,其实,人们总说产房污秽,血光不吉利,可是她们见多了女人为男人生儿育女时的痛苦,知道女人生孩子,就跟走一遭阴曹地府是一样的,有命喝汤,没命身亡,男人们却只顾着那一点似是而非的血光不吉利,就让女人独自受苦。

    因此,她们见到这种爱惜妻儿的郎君,总免不了要夸赞一番的。

    沈翕心情不错,接过了乳母递来的孩子,见他打了个秀气的哈欠之后,就又歪着头睡了过去,亲自抱着他走出了碧纱橱,又坐回了谢嫮身旁。

    只觉得空虚了这么多年的心,终于被这一大一小填的满满当当。几年前若是有人告诉他,那样不堪的自己有一天也会拥有这样的幸福,他一定不会相信。可如今,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娶妻生子,这个妻子带给了他如今这样的喜悦。

    其实他要的真的很简单,一个温馨而幸福的家,妻子可以不是高门大户,但却要与他志趣相投,而他也会尽自己一切所能,给她幸福,给她平安,给她独一无二的爱恋。两人心意相通,再生下一个麟儿,沈翕想,他这一生似乎已经是全了,不管他图谋的是什么,将来结果如何,他所要的老天已经给了他,其他成败就变得不那么重要起来,而从前那种功利心,如今也渐渐的转化为对妻儿的保护之心,他今后要做的,就是护着妻儿,不让他们遭受一点委屈伤害,他们会成为他的弱点,却也会是他心中最宁静的一块净土,他誓死守卫。

    *****

    谢嫮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说出来都没人相信,她竟然是生生被饿醒的。

    肚子里高唱空城计,从来没有觉得有一刻如这般饥肠辘辘,花意竹情许是伺候了她一晚上没睡,这个时候正趴在床沿边上打盹儿,谢嫮忍着腹饿,抬起了身,左右看了看,又侧耳倾听,没听到什么多余的人声,也没听见孩子啼哭的声音。

    那小小的身子,她恨不得仍旧如怀孕之时般,将他一刻不停的放在自己身上,花意醒了过来,见她起身,赶忙爬起来扶她,竹情也惊醒。

    谢嫮在二人扶持之下,靠在了软垫之上,身下倒是不觉得有多痛了,只是觉得身子虚弱的很,花意给她端来了一杯茶,谢嫮喝之前问道:

    “孩子呢?”

    竹情答道:“先前才吃了些奶,又把了尿,现下在碧纱橱里睡觉呢。”

    谢嫮点头,接过了花意手里的茶杯,花意便就转身往碧纱橱走去,不一会儿就抱着孩子来到谢嫮面前,谢嫮给孩子腾了个地方,让他躺在自己身侧。

    竹情见谢嫮笑得眯了眼,便在旁轻声说道:

    “小公子可乖了,吃了就睡,睡了就吃,除非饿了和尿湿了才会大哭。”

    几人正说着话,沈翕就从外头走进来,手里正端着一碗鸡丝粥和一叠包子走进来。

    谢嫮闻见了那诱人的香味,顿时来了精神,让花意赶忙去接,沈翕却对她们挥挥手,让她们都出去,他亲自伺候谢嫮就成。

    花意竹情一出去,谢嫮就忍不住说道:

    “夫君怎知我饿了?这些可不够我吃。”

    谢嫮说着,就自己往后挪了挪,让身子坐的更直一些,做好了吃东西的准备,只待沈翕的东西送到面前,她就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只包子咬下一口,包子的香味在嘴里散开,谢嫮惊喜的眯起了眼睛,吃着一个不够,另一只手竟然还要去抓另一个,沈翕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失笑,又是一阵心疼,干脆坐在一旁趁着她吃包子的空挡给她嘴里喂粥喝,生怕她吃包子太干噎着了。

    三下五除二,谢嫮就把一碗鸡丝粥和一叠四个小包子吃下了肚,犹嫌不够看着沈翕,还未说话,就被沈翕打断,说道:

    “待会儿还有饭食,你才刚醒来,哪里就能吃那么多东西了。别回头伤了脾胃,得不偿失,饭总要一口一口慢慢吃的。”

    肚子里有了那些垫吧,谢嫮倒也不是饿的不能忍受了。舔了舔唇,抿了抿她的馋嘴,这才接过沈翕递来的干净帕子,擦了擦手和脸。

    “夫君今日怎的在家,先前醒来,我还以为你去官署了。”谢嫮靠在软垫之上,伸手摸着孩子头顶的柔顺胎发,对身穿一袭居家服装的沈翕问道。

    沈翕将她吃完的碗盘收到外头去,边走边说:

    “娘子生产,总要跟官署告几天假陪伴。”

    谢嫮一听,心上一喜,她身子底子不错,睡了一觉又吃了东西,此时精神好的很。

    “真的吗?夫君告了几天?”

    沈翕从外头走入,擦了擦手,说道:“五天,已经用掉两天了,还剩三天。”

    饶是只有三天,谢嫮也是高兴的,沈翕见她笑得灿烂,不禁又抬手替她整理了一番凌乱的发丝,室内一片温馨,沈翕干脆把孩子抱到了自己臂弯中,然后坐到谢嫮身旁,让她枕着自己的另一条胳膊,谢嫮不是抬头看看他们父子,内心安静又平和,不过没多会儿,她就又沉沉睡了过去。

    ******

    谢嫮生下孩子的消息,第二天就传回了谢家,沈翕在第一天就派人快马加鞭去了保定,把这谢嫮生产的消息带给了谢靳和云氏。

    第三天是孩子的洗三礼,谢家送来了一些礼品,邢氏当天亲自来了沈家看望谢嫮,虽说老太君已经明摆着表现出来不太喜欢谢嫮这个孙媳,不过,邢氏觉得这并不妨碍她来对谢嫮表示关心。

    并且一点都不后悔,给了谢嫮这个面子,洗三礼当天,她亲自前来……因为,她在沧澜苑的内院里,看见了不少明黄色的礼盒,而当今世上,能够用明黄色做礼盒的,除非是皇家内院,就算是一等王爵也是不能使用的。

    从前邢氏只隐隐听说过,皇后对谢嫮很是宠信,三番四次宣她入宫不说,每回还都赐下很多宝物,原本邢氏还不相信,觉得是世人传的太夸张了,可是如今来到沧澜苑一看,皇后似乎是真上了心的。

    进入了内堂,花意和竹情便来迎接邢氏,她们俩是谢家的奴婢,因此谢家主母来访,她们自当相迎。

    邢氏随着她们去到了谢嫮床前,正好赶上谢嫮在帐中喂奶,帐幔皆放下。

    花意在一侧传话,告诉谢嫮老夫人来了,过了一会儿,谢嫮才命乳母将帐幔掀开一角,将孩子送去碧纱橱睡觉,自己则整理完了衣物,叫竹情挽了帐幔,见到了邢氏。

    邢氏虽等了片刻,面上倒是不见不耐,对谢嫮说道:

    “怎的是你亲自喂奶?不曾找乳母吗?”

    竹情挤了帕子来给谢嫮擦拭汗珠,谢嫮自己动手,对邢氏回道:“找了乳母,都是晚上喂,白日里我就自己喂了。”

    邢氏点点头,语带关怀的说道:

    “你到底年轻,有这个精力是好的,不过,可也别太累,以为自己底子好就受了累,将来月子里落下了毛病,可是没法根治的。”

    谢嫮温顺的点头:“嗯,谢老夫人提点,我省得了。”

    “你爹娘如今还在保定,你身边也没个亲娘,这些丫头用着可还顺手?若是缺人的话,我明日再给你派几个手脚麻利的过来伺候吧,女人月子里可受不得半点苦累的。”

    邢氏的话,让谢嫮记起她出嫁前夕,邢氏想把她身边的陪房都换成一水儿的娇俏女子的事情,如今她这么说,虽不至于旧事重提,不过却还是让谢嫮有些不太舒服的。

    见谢嫮坐在那里不动,邢氏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你别多心,就是伺候你,等你出了月子,再把人还给我也成的。”

    她知道谢嫮这是想起了之前她送通房丫头给她陪嫁的事情,心里虽然也有些异议,不过她也知道如今的谢家二房,并不是从前那样好拿捏的了,不说谢嫮嫁到了沈家,就是谢靳和谢韶也是越来越出息了,分别在吏部和户部混的风生水起。

    那厢谢靳刚去了保定,谢韶就跟着也升了职,两人的势头,自不能压过谢邰这个准世子,不过,对上三房却已经有了明显的优势,再不是几年前,被三房压得喘不过气,差点就毁了姑娘的二房了。

    虽然邢氏这么说了,不过谢嫮此时脑中可是完全被云氏的话洗脑,从前她对沈翕只有尊敬的心,所以,觉得他身边就算是多几个女人也没什么,可是如今,却不得不承认,云氏的话是十分有道理的。

    女人只有在没有对那个男人动情的情况下,才会容忍他身边有其他女人,一旦动了真情,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他偶尔瞥向其他女人的目光,那都是无法容忍的。

    邢氏的话虽然说的好听,不过,一旦她松口,让她把人送进来了,那可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她可不想节外生枝。

    便将云氏的教导贯彻始终,彻底的拒绝了邢氏,说道:

    “沈家伺候的人多了,若是再收谢家的,恐怕别人就该说闲话了。更何况,夫君对我很好,从来也不曾缺过伺候之人。谢嫮多谢老夫人。”

    邢氏嘴角一僵,却也没有发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了摆手,说道:

    “罢了罢了。我也是怕你身边没人伺候,既然人手够了,老太婆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就不强求了。”

    谢嫮对邢氏笑了笑,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家常话,花意就进来传话,说是二姑娘谢莘来了。

    谢嫮已经好久没见过谢莘了,听见她来,赶忙让花意请她进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谢莘就出现在了门口,身上穿的是一袭桃粉色的春意裙,梳着坠马髻,全身上下倒是没用什么首饰,就只腕间带着两只汉白玉的镯子,谢嫮知道谢莘手里镯子的意义,那是姐夫赫峰家的传家宝,自从嫁给赫峰之后,谢莘就变得不那么爱美,首饰什么的也不见她常戴,只说赫家没这么多规矩,其实谢嫮也知道,谢莘这是考虑姐夫的感受,尽量的减轻他的压力。

    虽然如此,不过谢嫮还是看得出来,姐姐谢莘在赫家过的很不错,越来越珠圆玉润的身形就能看出一二来了。

    谢莘先前听花意说老夫人也在这里,因此进来之后,先到了邢氏那里行礼,邢氏受了她的礼之后,也就站起身,对谢嫮说道:

    “你们姐儿俩聊聊,我去老太君院子里坐坐,待会儿就不来看你了,等到孩子满月酒,我再上门看你们。”

    邢氏原就不是谢嫮和谢莘的亲生祖母,对她们,乃至于她们的孩儿并不是那样亲切,先前也就在谢嫮手里瞥了两眼孩子,也不与谢嫮说起,谢嫮也不会把孩子硬是凑上去让她瞧的。

    如今邢氏说要走,姐妹俩自然心里高兴,不过台面上还是要挽留一番的。

    邢氏去意已决,推辞了谢嫮的挽留,谢嫮便差了竹情亲自送邢氏去老太君的院子里,以周全礼数。

    邢氏离开之后,两姐妹才得了清闲,能够好好的说说话。

    谢莘一来就要看孩子,谢嫮让乳母把孩子从碧纱橱里抱出来,孩子吃了两天的奶,似乎已经饱满了一些,虽然还是红通通的,不过看着可比刚出生那时好看多了。

    谢莘是生过孩子的,抱孩子有经验,从入目手中接过孩子之后,竟然没有惊醒他,依旧在谢莘的怀里睡的香甜。

    “这孩子生的像你们两人,眉眼像你,轮廓像妹夫,将来定也是个颠倒众生的俏郎君。”

    谢莘的话让谢嫮差点笑出来,掩着唇对谢莘说道:

    “姐,你说什么呢,他才多大点儿啊,你就看出来了?”

    谢莘一个劲的低头看他,见他睡着,就没用手去触碰,怕两人说话惊扰了他,谢莘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又把孩子交给了乳母。

    谢嫮在谢莘面前可是端不起架子的,坐了一会儿,人就歪到了软垫之上,和谢莘聊起了家常。

    “娘估计这两天就能到了,你姐夫已经派人去城外守着了,爹爹估计一时回不来,总要等到孩子满月的时候吧。”

    “嗯,爹爹如今也是一方长官,行走总是不便了。吏部有姐夫帮手,爹爹也能少担忧一些。”

    提起了相公,谢莘就是眉开眼笑的,说道:“你姐夫这个人啊,也是老实的。当初爹爹去保定,对他说举荐他去做副司正,你姐夫竟然一口就拒绝了,后来还是韶儿和爹爹好说歹说,他才肯去的。”

    谢嫮听了也是发笑,说道:“姐夫是耿直的,想靠自己一步步往上爬,如今你们偏叫他走裙带关系,他怎会不拒绝呢。”

    谢莘横了一眼谢嫮,说道:“你倒成了他的知己了。当初他也是这么说的,后来被我骂了一顿,他横竖都是想往上爬,以什么途径上去又有什么分别呢?他就是死脑筋,不过总算还肯听得进旁人说话就是了。”

    “那是……”谢嫮歪着身子,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对谢莘说道:“姐夫旁人说的话不听,总要听姐姐你的才是啊。”

    姐妹俩相视笑了出来。

    谢莘每每看着这个妹妹,都会想起当年她如何替她劝说父亲不要把她嫁给罗大人,若不是妹妹的勇敢和仗义直言,爹爹未必就有那么快做出反应,而她也未必就能嫁的如今这个舒心的不能再舒心的一等好相公。

    “姐夫是真疼你的。”谢嫮由衷的说道。

    谢莘伸手在她额头点了点,然后说道:“说的好像你相公不疼你似的,我先前从外头走来,就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妹夫在自家府院里都这般小心,可见对你有多重视。再说你这住的,用的,穿的,吃的,哪一样不是上上佳物?”

    谢嫮一脸难为情,将被子拉起遮盖起了脸,原来听人夸奖自己的相公是这样美妙的一件事情,怪不得谢莘每回听她夸姐夫,都笑得花枝乱颤了。

    “我原以为,妹夫今后会去翰林院,可没想到你姐夫回去告诉我,说妹夫进了兵部,这也是奇闻了。新科状元弃文从武,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些事情,谢莘是听赫峰谈论的,也是好奇,这才对谢嫮问道。

    谢嫮笑了笑,说道:

    “我哪里知道他怎么想的。那一日随他入宫去了一回,回来之后,皇上就把他派去了兵部,要让我选,我才不要他去兵部呢。”

    谢莘见谢嫮额头有汗珠,便抽了帕子给她擦拭,谢嫮也就躺着不动,让姐姐替她忙活,继续闲聊:

    “为何?兵部不好吗?”

    谢嫮摇头,说道:“不是不好,而是不自由。兵部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外露,有时候做起事来,好几天都不回来都是常有的,说是在官署里做事,不让出入。”

    谢莘不懂这些,听了也只是点点头,说道:“哦,那倒是和文职有些不同了。不过,这些也没什么,只要他对你好,身边没有旁人,也就成了。”

    “……”

    谢嫮觉得有些无语,这才知道原来姐姐早就和母亲存了同样的心思,自己的男人身边没有旁人,这就是她们母女三人要一起奋斗的目标了,若是从前,谢嫮一定随意笑笑,可现在,却是再赞成不过了。

    姐夫赫峰对姐姐很好,这么多年来,从未听他们吵过一回,更没听说姐夫动过要纳妾的心思,想来两人也是相爱的。

    谢嫮心想,夫妻两个,就是要做到这样的地步,才不枉夫妻一回,若是女子一味付出真心,可男子的真心却总会落在许多女子身上,那这就不是对等的感情付出了,时间久了,总会伤了人心,断了感情的。

    谢嫮想起沈翕今后的身份,眸中不可遮掩的露出了些许无奈和落寞,如今她看似幸福,可是,却只有她知道,这样的幸福,也许不能维持很多年,一旦夫君登基做了皇帝,那她……又该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