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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抢头条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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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战败的后果。

    望着江大帅画下的道,陈渠珍哼了一声,缓缓站起,说:“江大帅,这样的条件,是想要继续战争吗。”

    其他湘西护法军的将领心头一阵热血涌动,深深佩服陈渠珍,在这关键时候,在明显不利的局面下,陈渠珍依然能够喊出战争,不是谁都能有这样的勇气,大多数时候,明哲保身看上去会是不错的选择,特别是他们这些身家基业都已成形的将领,即使是归入疯子军或是北洋治下,将领们对领地的权利也不会被削弱太多,核心几大权利都是在的。

    所以,就是他们其实也在犹豫着,有些已经想着和唐生智一样投靠疯子军了。

    江大帅却是一笑,淡淡地说:“陈将军,我很佩服您的勇气,但是我只能很遗憾地说,这条线,即是我的条件,如果这一定意味着战争,那就继续吧……”

    几乎所有湘西护法军将领脸上都泛起无法掩饰的愤怒,这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次湘西护法军真是输的凄惨,小鬼子的第三舰队都不说什么,转头离开洞庭湖,所以江大帅才有底气,如此赤果果相逼,连遮羞布都不准备一块,俨然一副吃定了湘西护法军的模样。

    陈渠珍缓缓闭上了双眼,缓缓坐下。

    周则范缓缓地说:“江大帅,认真地说,这个条件我们根本无法接受。”

    江大帅一挥手:“我的条件就是这样,不能更改,我也不需要你们同意,我是通知你们,因为,我的军队就要南下接收这些地盘,你们如果不服,那就派遣军队来阻拦吧!”

    江大帅丢下这句狂话,扬长而去。

    ……

    在衡阳,吴佩孚摆开的宴会厅里。

    “这国内形势,玉帅一句话已经说得很明白,我倒是想说说现在的国际局势对国内局势的影响。”张其举着一杯酒,站在大厅中央,洋洋洒洒的说:“……自去年10月,沙俄爆发革命,世界政局发生微妙变化。苏俄政fu宣布废除沙俄时期签署的一切不平等条约。而日本出于其侵略本性,想继续控制中国,取代苏俄,独霸我国满蒙。专仰日倭鼻息的段祺瑞,派靳云鹏、曲同丰以赴日观操为名,暗中勾结日本,出卖国家主权,又去借款。美英法老牌帝国主义,对中国这块肥肉早已垂涎欲滴,当然不甘心日倭独吞满蒙,于是,他们合起伙来阻挠中日联合。老段害怕英美插手,削弱日本主子的利益,多次派章宗祥、曹汝霖等亲日派密赴日本,签订《中日军事密约》,造成木已成舟的事实。今年5月6日,段祺瑞不顾国人反对,又公然派靳云鹏率团赴日,与日方签订丧权辱国的军事协定十二条。这下惹恼了国人,尤其是学生,上街游行、演讲,闹得不亦乐乎……”

    “其实我北洋中也有人反对这个条约……”

    “是呀,是呀。丧权辱国,老段是要步宫保的后尘。”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老段也是糊涂。”

    “老段不糊涂,怎么会被徐树铮给蛊惑了!不然,怎么由着徐树铮杀了陆建章!”

    ……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张其呷口酒,接着说:“老段糊涂也好,老段媚日卖国也好,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第一,老段杀陆建章,这让北洋将领人人自危,对他离心离德。第二,老段越是媚日卖国,越遭国人忌恨,我们越能迎合国人心理,与之抗衡,我们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越高。第四,日本人想争夺中国,几个帝国主义与之抗衡,他就不能为所欲为,皖系势力便不会恶性膨胀,我们的力量便会加强,彼消我长;第五,老段依靠日本大得实惠,我们为什么不能结好英美为我所用?”

    “这么说,我们真要与直系督结盟,跟皖系对抗到底了?”有人说。

    “哈哈,”张其与吴佩孚相视而笑,“恐怕不仅仅是结盟吧,是我们扛大旗!冯大总统‘南巡’失败,做了皖系的政治俘虏,像斗败的公鸡已失去与老段的抗衡能力,下台指日可待,政治难有作为。凭借老帅的资望,玉帅的神威,要不多久,执直系牛耳者唯我二帅也!”

    “然也!”大家嚷道:“玉帅神武,辅佐老帅执北洋牛耳,再不能白给老段卖命啦!”

    张其提高声调说:“诸位,联直倒皖还有一最大好处,我们不仅可以囊括直系势力,集仲帅、玉帅于麾下,还有西南五省的同盟军为我所用。到那时,我们便有一支令国人刮目的军事、政治势力,天下就是我们的啦!”

    一阵欢呼雀跃之后,有人问:“老冯有人有枪有地盘儿,怎么就干不过老段?”

    “奇怪吗?我觉得这不奇怪。”张其说,“老冯的根据地在长江下游,而老段的老巢在京、津,老冯离开大本营到北京做总统,等于离山的虎,出水的龙,他当然难有作为。所以,二帅的决策是正确的:一定不能丢掉直隶,一定要回到北方去!”

    “可是段祺瑞跟张作霖勾结起来,徐树铮引奉军入关,控制中央对付我们怎么办?”有人问道。

    “张作霖张胡子,枭雄也!徐树铮是养虎为患,而不自知!”张其说:“我观张作霖,鹰视狼顾,野心勃勃,早有觊觎中原、独霸全国之野心。之所以处之一隅,是因为翅膀还不够硬。一旦实力足够,不管引与不引,他是一定要入关的。他现在臣服老段并非真心,他现在臣服老段并非真心,只是借他掌控大权之力,施展自己的抱负而已。但因他们各怀异心,结合不会长久。今后,怕是请鬼容易送鬼难了,养虎为患,老段会搬石头砸自己脚。”

    吴佩孚点点头:“张作霖此人,我也是略有所闻,此人胆大妄为,唯利是图,说句难听的,有奶就是娘。但确实是枭雄人物,此人发家史,和江疯子到有几分相似,但是这个张作霖太过唯利是图,连小鬼子的便宜也敢沾,沾了小鬼子,名声扫地,有骨气有本事的文化人,是不会去他幕僚做事。所以,我看他也没什么前途可言。最多做个东北王,称霸一方。其实我更欣赏江疯子,不要看他做事疯疯癫癫,但是对小鬼子硬气,敢向小鬼子驻华第三舰队开炮!中**人如果都有江疯子一般胆气,小鬼子能如此猖狂!疯子军中,虽然没有什么大名人,但是听说青年学生一大批,你们可别小看这些书生,说不定是一个雏凤卧龙。江疯子此人,小看不得。张溶川,林德轩,小鬼子都小看了江疯子,输得这么凄惨。”

    “玉帅,你是太看得起江疯子。不是江疯子厉害,是湘西护法军弱爆了。听说湘西护法军装备的还是老套筒,火绳鸟铳,而江疯子用的是美式装备,卢永嘉为了送这尊神离开上海滩,可是花了大价钱,他江疯子也是个大财主,吞了北洋神周学熙的家产,创办了银联,老段都向他借钱,现在我们军中发的票子都是银联的rmb,半个中国都在有他银联的票子。”有人笑道。

    “那个银联听说不是他一个人的,他不过是最大的一个股东。”

    “听说股东里有老外。”

    “还有不少。”

    “说不定这个江疯子不过是个老外的买办。”

    “谁知道?”

    “他对小鬼子硬气,会不会就是因为也英美列强撑腰?”

    “一定是这样,不然,他江疯子哪儿来的底气对小鬼子耀武扬威?”

    “玉帅,如此,我们也应该感觉想办法结好英美!”

    “江疯子的势力还不可能如英美列强的法眼,大概就是生意上有些往来。至于要想结好英美,不是我去结好他们,而是他们来结好我!”吴佩孚笑道。“只要我的势力大道可以左右中国时局,那些精明的鬼佬自然会找上门来的。”

    “这……”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吴佩孚,为他的傲气折服。

    “这些闲话先放下,”吴佩孚又笑笑:“还是请张参议说说老段的第五期作战计划……”

    张其说:“不管五期还是六期,注定要失败。他这一次改变了战略:湖南采取守势,广东采取攻势。老段为什么突然把矛头转向广东?源于一个败将龙济光。此人从清末起一直站在北洋派一边,很受袁世凯重视。今年五月他去北京索饷,对老段大言不惭地说,我虽败于广州,但我在那里还有力量,如果北京政fu肯支持我,平定广东不成问题。老段信以为真,热情款待,批准他招募新军三十个营,给他大量军费军火,允许其在天津设振武新军办事处。谁来当这场战争的主帅?论资格只有曹老帅、张作霖、倪嗣冲、张怀芝四人。老段信不过曹老帅了,张作霖和倪嗣冲都不想离开自己的地盘儿;只有张怀芝,山东的老巢让省长张树元占了,迫切需要打出一块地盘落脚。于是,自告奋勇做了主帅。他没有忘记湘东惨败的教训,只好玩弄‘借赵云’的把戏,找一个人替他打江山,结果他相中一人……”

    “是谁?”众人纷纷问。

    “谁呢?”

    “不会是江疯子吧?”

    “江疯子能行吗?这次在湘西,他已经是焦头烂额,哪儿来的力气南征?”

    “听说江疯子正在和张溶川的代表和谈,看来江疯子也没有力气继续打了。”

    张其笑着瞅吴佩孚,吴佩孚美滋滋地捋着胡子微笑。

    “江疯子还不足以担此重任。”张其说:“这个人,还是咱们英勇善战的玉帅!段祺瑞异想天开,当天发布两道通令,特命曹大帅为四川、广东、湖南、江西四省经略使,铸造了一颗二斤重的狮头大印;任命张怀芝为援粤总司令,玉帅为副总司令,李厚基为闽浙粤总司令,童葆暄为副总司令。新一期作战计划出笼了。玉帅,人家这么看重你,你还不走马上任?”

    大家立刻议论纷纷。

    “诸位,”吴佩孚忽然开口,“看得重我,也不一定就是好事。这个江疯子就是个聪明人,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放手时就放手。他现在和谈,即是打不起了,也是不想打。他上任的时候,来过衡阳,私下拜见过我,和他畅谈一回,发现他并不想打,在湘西,大概也是被逼无奈。”

    “早就听说这个江疯子,从上海滩一路过来,长江三督,他挨个拜访,老帅也是因为他的游说,才萌生北上的想法。玉帅,您停战不前,不会也是因为这个江疯子吧?”

    吴佩孚含笑不语。

    “玉帅还需要江疯子游说吗?江疯子来衡阳之前,玉帅实际上已经停战。”张其说:“虽然老段看起来非常重视玉帅,徐树铮亲自跑了一趟衡阳,可是玉帅早就知道,这是老段耍的花招。诸位想一想,这四省经略使古今没有,全是虚衔。老帅在四川、广东毫无实力,湖南掌握在张敬尧手中,江西督军陈光远只是接近老帅而已。试想谁会让老帅去经略?这不是白日说梦吗!要想得到地盘只有自己去打。从清末以来,直隶总督一向是‘疆臣领袖’,从曾国藩、李鸿章到袁世凯都做直隶总督,哪个不是权倾当朝,举足轻重?哪里是一则虚衔所能比?这颇有戏弄人的味道。老段千方百计想把老帅挤走,无非是想把这个位子让给小徐。”

    吴佩孚目光闪烁。

    听了张其的分析,大家颇受启发。有人提出:“咱们今后怎么办,说说你的意见。”

    张其说:“这问题我说了不算,请玉帅给我们作指示。”

    “好!”久未置词的吴佩孚说:“我要说的,都在这份‘直军宣言书’里,郑博言,你念给大家听。”

    告直军全体将士书

    ……

    民者,国之本也。我国既采用共和政体,九年来干戈扰攘,民不聊生,望治愈殷,离乱愈甚!……

    军人以保国卫民为天职,用其得当,则是以保国而卫民;用其失当,则亦是祸国而殃民。比年来军队益多,复杂益甚。其足称为正式****,不以供私人之用者有几?征之往事,可谓寒心!现在欧战告终……

    以言国防,对外既无宣战之日;以言平乱,对内尤不堪再战。南北诚意谋和,即有纠纷,不难解释。无论对内对外,武力已不堪适用……

    敝军……停战最先,主和最力,极愿与民休息。左提右携,以从于和平建设之途。唯国家政治之中心,失其重力,党政横行,阴谋害国,而为人民所深恶痛绝者,则安福俱乐部也……

    徐树铮氏,实为倡乱之祸首……

    而上占有国会议员之大多数,名为代表民意,实则受其指使……

    安福部……争阁员、争党费,无弊不作,无利不搜,握财政交通之要枢,施垄断私利之计划。小之贿赂公行,以官为市;大则私借外债,鬻路及矿……

    民既穷矣,财既尽矣,而党人方腰缠百万,裘马自豪,不惜为亡国之奴为前驱,殃民祸国……

    安福为祸之烈,一至于此……

    军人苟明大义,情同一家,何至甘心牺牲,戈操同室……

    根据全国之民意,安福为舆论所不容,罪状昭著。故为国人之先导,当突起击之,如鹰之逐鸟雀也……

    欲谋救国之方,而洞其症结所在,必自解散安福始,而后政治始有轨道……

    皇天后土,实闻此言,布告天下,咸始闻知……

    这篇攻击安福国会、段祺瑞、徐树铮的檄文是郑博言的杰作。宣言一旦面世,必将引起北洋军更大的分裂和混乱。

    有人说:“骂得好,骂得痛快,这口恶气总算出了!”

    有人说:“干吗还给老段留面子?一块儿骂算了。”

    也有人说:“安福国会罪恶多端,早该解散了……”

    大家七言八语,群情激愤。

    但也有人持有异议。王承斌以为还是慎重点好。萧耀南说:“这是山呼海啸,火山爆发,十二级大地震!公布出去,矛头都会指向我们。”

    张方严也说:“我认为应该听听风声再说。”

    吴佩孚坚决地说:“山呼海啸,火山爆发,十二级大地震,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主意已坚,发!”

    这一决定,是吴佩孚经过深思熟虑。

    他要的是一鸣惊人的效果!

    他要的是霸占下月头条的效果!

    吴佩孚站起来严肃地说:“我们是知己,所作所为不瞒你们,我希望你们也不要违背我的意图,更不得把我们的策略走漏风声。有胳膊肘外扭者,别怪我不客气!下面我宣布两件事:一、南北两军在耒阳县公平墟王壮武祠进行停战谈判,具体事宜行前另议。二、耀南、承斌你们多联络将领,给冯大总统发电,请他颁布全国一体之停战令,北军南军团结一致,一致对外。我还要给李纯发停战议和电。总之,要紧锣密鼓,不遗余力,为和平事业而宣劳。”

    吴佩孚这么急,最大的原因是江大帅和张溶川已经开始了和平谈判,这让他坐不住了。

    吴佩孚又对张其说:“子武此去,务要面见陆荣廷、岑春煊、赵恒惕、谭延等公,转致我对他们的问候。告诉他们,我对四公一向钦佩。他们的和平诚意,我早已领悟,只要他们真有与我结好之诚意,吴某一定附会到底。为了永远罢兵息争,我将再次申请撤兵北归,到时希望诸君资助我部分‘开拔费’。你还要转告他们,我希望和平,但非乞求和平。若他们没有诚意,我不消一月定会平定两广,饮马珠江!你去吧,成败在此一举了。”

    “玉帅,”张其表示:“卑职一定把事办好。”

    “我信你。”吴佩孚拿出一份手稿:“这是我起草的一份《救国同盟军草约》,你拿给陆公等人看。我已让郑博言抄了一份,回头多印一些,济臣、方严一则可做谈判依据,二则可在谈判时广为散发,表明我和平诚意。”

    这样的一来,比起江疯子与张溶川的和平谈判,规模和影响力,都要远远大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