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阴魂哀恸三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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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啊！您还是没有忘了单秋啊……”
老天师忍不住一声长呼，望着南方神色虽然渐渐平静下来，但眼中的炙热却未减半分。
“老师！您快救救远山师兄啊！”
一声悲呼把老天师从回忆中拉出来，身后崔燕满脸血泪扑倒在地，神色悲凄言语急切。
“远山？别急！边走边说……”老天师赶忙扶起崔燕，与一旁的陈万、唐府主匆匆告别后便唤来大鸟朝着天机府飞去。
途中崔燕泪眼婆娑，将今日城北李远山自爆星辰、墨丹青遇害、水生不听劝阻趁乱追向北山去寻墨丹青等事草草的说了一遍后两人便回到了府中。
天机府内倒是没甚变化，那引路的画中老者依旧眉目慈善，只是府上的天师却人人带伤，气氛甚是压抑……
老天师长叹一声似突然苍老了不少，今日见到恩师的喜悦顿时消散的干净，李远山是他的第一个学生感情最是深厚，而墨丹青亦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今日两人却一死一伤，他心中怎能不自责难受？
今日月苍雪飘然落在南门的那一刻，陈万便下令让人不得接近城墙，因而崔燕才报信来迟……若是当时他能去北门查看一番，或许墨丹青还有一命，李远山也不必落得现在这副垂死的境地……
老天师离去，城南残破的高墙上除了守卫的士兵，只余下身受重伤的画府府主与陈万两人，望着满目疮痍的西城陈万眼中尽是森然恨意，他恨今日暴动的兽群，亦是恨那不知身在何处的魔星宿主！
魔星降世必有大乱，或许今日之灾难便是魔星降世血染江山的第一灾……
“飞天小贼！若要让本府主抓到！必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画府府主扬天怒吼，心中憋怒了半日，月苍雪在时他不敢造次，月苍雪此刻一走，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今日大战群兽，若是沉海墨锭在手，凭他的境界定能以一敌三，像是那来的第一头巨蟒，他一人即便不能斩杀也能挡住，更不会身受重伤……一切只怪那飞天贼将他镇府之宝盗走！想到此处画府府主不由对墨丹青的怨念更深了几分，在他看来那飞贼定与墨丹青关系匪浅，若是有机会他亦是不会绕过墨丹青！
“唐府主莫要负气，眼下还是赶紧统计伤亡，救治百姓要紧……此战死去的百姓、精怪不少，怕是夜里阴气颇重，届时怕还要劳烦唐府主一番啊！来人，送唐府主回去休息……”
陈万一拱手，唤来大鸟朝着县衙飞去，今日城中遭此劫难，虽说是天灾，但若是不好好善后，他也要遭重罚！画府府主一言，让他心里也对那飞天贼甚是愤恨，沉海墨锭乃是雨墨国有名的文宝，这画府府主实力不强但在洛城却有些背景得到了这奇宝，沉海墨锭传说是青蛟沉入碧海，蛟骨经过数百年岁月所化在那名墨榜单之上也是有名号的！
一珠墨滴便有双照境一击之力，更能化作青蛟伤人，若是画师用其作画定然威力更甚，有此名墨今日北山县或许便不会受此重创，可在月前这名墨却偏偏被人偷去了……
县衙早已一片狼藉，血水四溢，占地半亩的府宅被毁了大半，阴气渗人！望着眼前恍若地狱般的衙门府，陈万忍不住仰天怒吼，骑着大鸟径直飞往天机府。
在月苍雪离开北山县时曜日就已经落下了，没了日曜煌煌之力，北山县便显得阴气森森，今日死去的生命不知多少，月苍雪用半日光景，以一己之力将城外数十里阴气尽数镇压在白雪之下，而城中的的阴气虽不及城外，但处理起来却也颇费心力，城外的兽群被月苍雪一人杀死大半，阴气虽重但只需以绝对力量镇压便可。
但城中却住着千万百姓，若是来一场纷扬大雪，怕是全城人都要陪葬……
今夜中天无月，阴气满城，恍惚间便似听闻耳边有人低声抽噎，诉说今日死的冤屈，又似有厉鬼嘶吼，欲要拖人陪葬！
方圆三十里的北山县城，处处哀恸，墨丹青却在数十里外的草地上呆呆地望着天空。他不知今日城中死了多少人，也不知有何方法能来补救死去人的性命，虽这些人与他非亲非故，但却是因他死的甚是无辜，何况城中还有生死不知的张祥福夫妇，这叫他心中如何能安？
一想到此处墨丹青不由生出一股深深地自责，望着远处一片皑白的大地，目光渐渐坚定，回到城中便是散尽家财也要竭尽所能地挽回损失……
“公子可是在忧心城中百姓安危？”
见墨丹青眉宇敛聚，朱瑛檀口微张轻声问道。
“嗯？也不全是……”
墨丹青转身看着近在咫尺的朱瑛，心里不由一荡，朱瑛的绝色毋庸置疑，虽然一直以来墨丹青只将她当做女鬼来看，但一个月来朱瑛夜夜伴读教他作画，他倒也渐渐搁下了那夜朱瑛欲要杀他的仇怨。
今日朱瑛更是救了水生一命，若说墨丹青心中没有感激是假，只是不知如何表示，放朱瑛离去是万万不可的，感激归感激，但并非是信任……若是放虎归山却被反咬一口那就得不偿失了！
“朱瑛，我虽不能放你自由，但往后……”说到此处墨丹青似想到了什么，摇摇头不再说下去，自由都没有，还谈什么其他？
“公子自无需多讲，朱瑛虽不才智，但自认也非愚笨，那夜公子留朱瑛一命便是朱瑛此生之大幸运，连命也是公子的，自当为公子分忧……何况，我见公子定非寻常人，跟随公子以此残魂或许能有行走在白日里的一天！”朱瑛颔首低眉语气平淡，面色隐在暗中看不清表情。
闻言墨丹青不知如何作答，也就不再多说，心中暗自有了决定，往后若有机会，定不让朱瑛只能活在夜里……权当是报今日之恩。
“暗夜长漫，不如让朱瑛为公子吟唱一曲？”朱瑛见墨丹青良久不语，轻声言道。
“边走边唱吧，雪停了，是个什么结果……我这罪魁祸首也该回去看看了。”墨丹青自嘲一声，略显艰难地抱起水生朝着皑皑白雪包裹的北山县城挪步。
朱瑛亦跟上墨丹青的步子，将那毛笔轻轻插在发髻中。
月光下一袭红衣摇曳，不知今夜此景触及了她心底何处，婉转唱腔带着几分凄婉迷离，如泣如诉，随着两行深深浅浅的脚印渐渐融进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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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月苍雪飘然落在南门的那一刻，陈万便下令让人不得接近城墙，因而崔燕才报信来迟……若是当时他能去北门查看一番，或许墨丹青还有一命，李远山也不必落得现在这副垂死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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