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细细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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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38，战火洗礼后的街道，有种让人陌生的死寂。
夜幕低垂，华灯不再璀璨，只留下几盏残破的街灯，在寒风中摇曳，发出微弱而颤抖的光芒。
街道两旁，原本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招牌，此刻大多已经熄灭，只剩下几处巨型广告牌，在高楼的映衬下孤独地闪烁。
这些广告牌上，眩目的图像与鲜艳的色彩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败的美感。
广告牌上的文字与图像，在战火的摧残下变得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辨认出一些曾经的繁华与辉煌——
“科技成就不朽，永生并非神话，白氏集团医药科技集团，为您尊贵的健康保驾护航……”
投影下的巨大天使舒展笑颜，拿出了一盒药剂。
“全新酷睿VIII代机械臂，动静有度，方显绅士风范。”
男明星右手反射出钽-193共聚物的冷光，形象伟岸，身后还有三位两眼放光的气质女郎。
街道上的空气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静谧的只能听到风声和远处传来的低沉爆炸。
偶尔，一阵风吹过，带起一阵阵尘埃，让视线变得更加模糊。
几座高楼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轮廓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孤独。
就在这时，街道上却突然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
一辆银白色的超级跑车在道路上急速行驶，不停地穿插于废弃的车辆之间，只留下一道摇曳着尾光的银色幻影！
胖虎飞速摆弄着面前的双体式竞速方向盘，双脚也富有节奏上上下下。
“请再快一点，戏尊快要解决掉我的「鬣狗」了！”
小女孩盯着手中的实验终端，其中的画面让人不寒而栗——
密室大厅中，一道耀眼至极的激光细线犹如天外来物，仿佛连周围扭曲的空气都在颤抖。
这道细线如灵蛇般灵动，却又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紧紧地缠住了「鬣狗」。
A级的钢铁外壳在细线的切割下，就像脆弱的纸张一般，瞬间被割裂！
密密麻麻的机械肉块，伴随着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如雨点般从「鬣狗」庞大的身躯上洒落。
蓝色的长袍恣意狂舞，带着红色脸谱的戏尊，缓缓走来。
在这漫天的机械碎屑中，仿佛是一位末日的战神。
他的眼神无比淡漠。
无比淡漠的注视着已奄奄一息的「鬣狗」，漫不经心地踩在了它的头颅之上。
戏尊平静地伸出手指，无数的幽能丝线汇聚在指尖！
层浪叠尽，灼灼其华！
然后是低声的呢喃。
“这一箭，就是我对你的怜悯……”
“嗤”的一声。
「鬣狗」的异构核心被彻底洞穿，眼中猩红的光芒，仿佛是篝火燃后的余烬，渐渐弥散。
就此死去。
仿佛踢开垃圾一样，戏尊漫不经心地踢开脚下数百公斤重的头颅。
他看了一眼自己鲜血淋漓的断臂，皱了皱眉。
一道能量丝线穿过伤口的皮肤，轻轻缝合着断裂的血管和神经，如同在旋律中起舞。
血液在丝线的引导下逐渐凝固，断臂的缺口逐渐愈合，泛着一层幽冷的光晕。
最后，他微微下蹲，冲天而起。
……
“「鬣狗」死了，戏尊要追上来了。”
胖虎听到小女孩有些焦急的声音，立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马上开启极限喷射模式！”
胖虎立刻唤出车载光脑，切换为极限喷射模式，跑车的呜咽声瞬间变成了野性的咆哮！
车轮收缩，依靠着精密的霍尔推进器喷口和气动布局，将车身稳稳保持在离地25公分的高度，分毫不差！
全车的线条在车头、鸥翼门、尾翼三处急速变形，但却连接得天衣无缝、浑然一体。
推进器炸出一道光焰，跑车如流星般冲了出去。
“我希望你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合作，龙千山……小姐。”
“等到摆脱戏尊的追杀之后，你要把催生僧兵的试剂组成部分，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
大黑牛淡淡地瞥了小女孩一眼：“不然，白氏集团也会采取和革命军同样的措施，懂了吗？”
“我可不是你们随意决定的筹码！”
小女孩小声反驳，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而且，我只是完成了一部分「K-dark-buddha」……僧兵试剂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第五夜经过稀释的血液。”
“第五夜的血液？”大黑牛愣了一下：“试剂中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胖虎猛打方向盘，避开了前方堆叠的废墟，轻声道：
“果然，你参与了「K-dark」衍生试剂的研究，生化僧兵与你有关，还有那半机械体与你有关！”
“就连你的名字，都是龙家前家主龙傲天的儿子，龙家内乱的祸首——龙千山！”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女孩认真地想了想：“第五夜告诉我，我是黑暗中展翅飞翔的恐怖分子，我是粘住别人牙齿的菠菜，我是半夜打给别人电话的保险推销员，我是黏在别人脚底板下的泡泡糖……”
胖虎面无表情：“算了，你踏马的还是闭嘴吧。”
跑车内，流线型的椅子下连接着几根黑胶线缆，六面屏幕正从各个监控探头观察这辆跑车的路线和周边诸多路口。
“黑牛，前面就是「白氏集团」的安全屋，我们可以冲进去，将「逆元装置」的功率调到最低，说不定可以骗过戏尊的追杀！”
“希望可以撑到执事小姐援军的到来！”
跑车猛地弹跃到了小路上，冲进了一间屋子。
胖虎刚刚解开安全带的手突然顿了下，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奶奶个腚的，还是晚了一步，追兵来了！”
“车载探测器发现了革命军的杀手，杀手人数大于15，平均水平为b级构造体，有多人乘坐载具……以现在我们的状态，够呛！”
胖虎语速极快地通报着他所能获取的一切信息。
大黑牛也通过视网膜投影同步观察着敌人。
戴着黑色呼吸面罩的革命军构造体三五成群从远处冲出，端着「SAGh电浆裂甲霰弹枪」渐渐包围过来，其中一个似乎是头目的家伙，挥着手指向跑车冲入的安全屋的方向。
虽然这千米的距离跨越了两条街道，但最多半分钟杀手就会冲上门来。
胖虎和大黑牛虽然是b+级的精英构造体，但在这么多人包围的情况下，依然凶多吉少。
毕竟，他们还要保护龙千山。
“真是贼几把倒霉……大黑牛，规划路线，去天水区。”
“但天水区现在满是生化僧兵！胖虎，你就那么确定洛轻笙小姐可以帮到我们吗？！”
“听我的，生化僧兵虽然很强，却也只能执行简单的战斗指令，说不定我们有机会。”
“嘭……嗡嗡嗡嗡！”
机车的永磁引擎颤抖着轰鸣起来，车前双激光大灯也像惊醒的野兽猛然睁开双眼！
但胖虎没有急着发车，而是在心中默数了20秒，闪烁的黄灯变为红色，接着松开刹车，机车立刻如离弦之箭般长啸着冲破窗口，疾驰而去。
胖虎刚刚发车不过5秒，屋内就被数十下震耳欲聋的爆响所覆盖！
安全屋的房门轰然碎裂，为首的构造体端着「电浆裂甲霰弹枪」径直闯入，后面还跟着四五个头戴视觉增强目镜的构造体。
安全屋太小，闯入的革命军匆匆一扫，就注意到了墙上的破洞。
“戏尊大人，目标驾驶「极光者」亚音速跑车破墙逃跑了，屋里还有一台摩托，设备锁没关！”
构造体头目第一时间联系了戏尊。
“哼，都是饭桶！二大队马上开车去追，你也骑车跟上，一大队其它人去巷口上车，他们跑不了！”
戏尊做出了最快的决断，显然今天他们一定要把胖虎几人完全拦下。
至少，要把龙千山带回来！
革命军头目闻讯立即登上机车，几人却都没注意到，机车上面的红色应急灯越闪越快——
“轰！”
狭小的安全屋瞬间被小型的蘑菇云所吞没，里面的几个b级构造体，在微缩核爆中瞬间化为了飞灰！
位于后方一辆装甲车中的构造体通过车载探头目睹了这一幕，他狠狠锤了一下方向盘，目眦欲裂。
“鸭子！鸭子回话！鸭子！”
“鸭子……我的鸭子啊！”
“二大队给老子赶快追！允许使用离子武器，配合戏尊大人活捉龙千山！其他人格杀勿论！”
“他们肯定要出长青区，大车去并道口堵他们，剩下的人马上跟我来！”
二大队构造体头目意识到一大队的构造体已经无了，在频道里向剩下的人员怒吼。
街尾的一辆重型箱式货车应声而动，货箱大门直直放下，两辆黑色的战斗机车夺门而出，直奔胖虎几人逃跑的方向而去！
……
已经到了长青区的边缘地带。
大概是因为接近下城区、远离战场的缘故，人群密密麻麻地多了起来。
胖虎驾驭着超级跑车，在狭小拥挤的街道上飞快穿梭。
墙上的斑驳与街灯的光影从他身边掠过，映成一条既晦暗又闪烁的流线。
这附近的楼房高度普遍不高，虽然墙面外有无数洋红与靛蓝的延伸灯架，但天空仍然清晰可见。
不像曦光城的主城区一样，被数不清的摩天大楼挤成一条细线。
街上的人群有些混乱，一些下城区的小型帮派趁机进入了长青区，街头是斗殴和小规模枪战的零碎声音。
“复合路线已规划完毕，已接入浅度视觉成像。”
大黑牛话音未落，胖虎的视网膜里已然浮显出一条浅蓝色虚线，为其自动引导最安全快捷的逃生路线。
“干的漂亮！勇敢牛牛！”
“还有，帮我延迟4000米内的网络，1.2秒就行。”胖虎飞速驶过一个十字路口。
“收到，广域网络延迟已启动，范围半径4000米，定时1.2秒！”
“今天搞什么鬼，爆炸就算了，怎么网络都这么卡？我蹲了半天的斐济杯都被抢光了。”
货车司机生气地敲打着反应迟钝的车载光脑，全然没有想到这一切跟车外飞驰而过的跑车紧密相关。
街道的路面很狭窄，各种车辆全都叽叽喳喳地搅和在一起，一些流民也是肆意穿行。
胖虎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交通安全，只能在车流间见缝插针，从前后两辆短挂车的缝隙中惊险略过！
“哒哒哒哒哒哒！”
一串盲目的子弹从后方飞来，胡乱的从胖虎身旁极速飞过，直接将前方半挂车打成了筛子。
“该死，革命军到底有多少人？刚炸一队又来一队。”
后视镜中三辆，不对！是四辆黑色机车从路口冲出，一边扭紧油门，一边用同轴机枪疯狂扫射。
胖虎迅速开启超跑的能量防护装置！
“哼，他们只是为了拖延我们，真正的杀手是戏尊！”
没错，的确是戏尊。
下一刻，一道细微至极的能量线凭空出现，就像一条隐秘的银蛇，在空气的波纹中无声地穿行。
这道能量线虽然纤细，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强大力量，仿佛宇宙间最锋利的刀刃。
跑车疾驰而过，其表面覆盖的能量防护罩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能量线，那光芒瞬间变得苍白无力。
能量线轻轻地触及防护罩，没有产生任何声响，却像是滴水穿石般，悄然无声地侵蚀着那坚固的屏障。
防护罩的表面开始泛起涟漪，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波澜慢慢扩散开来。
胖虎和大黑牛感到了不对劲，他们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那原本坚不可摧的能量防护罩，在能量线的切割下，竟然像纸片般脆弱，一点点地被撕裂开来！
果然是戏尊！
竟然追上了他们！
终于，在一声几乎无法察觉的轻响中，防护罩彻底被切开！
那能量线继续前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渐渐消失。
失去掌控的跑车在地面搓出了一道长长的火星，缓缓停下。
而胖虎和大黑牛的上半身。
就那样飞了出去。
街角，戏尊哼着戏腔，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但他也没有注意到。
天空中，飘起了细细的雪。
凌晨2:38，战火洗礼后的街道，有种让人陌生的死寂。
夜幕低垂，华灯不再璀璨，只留下几盏残破的街灯，在寒风中摇曳，发出微弱而颤抖的光芒。
街道两旁，原本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招牌，此刻大多已经熄灭，只剩下几处巨型广告牌，在高楼的映衬下孤独地闪烁。
这些广告牌上，眩目的图像与鲜艳的色彩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败的美感。
广告牌上的文字与图像，在战火的摧残下变得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辨认出一些曾经的繁华与辉煌——
“科技成就不朽，永生并非神话，白氏集团医药科技集团，为您尊贵的健康保驾护航……”
投影下的巨大天使舒展笑颜，拿出了一盒药剂。
“全新酷睿VIII代机械臂，动静有度，方显绅士风范。”
男明星右手反射出钽-193共聚物的冷光，形象伟岸，身后还有三位两眼放光的气质女郎。
街道上的空气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静谧的只能听到风声和远处传来的低沉爆炸。
偶尔，一阵风吹过，带起一阵阵尘埃，让视线变得更加模糊。
几座高楼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轮廓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孤独。
就在这时，街道上却突然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
一辆银白色的超级跑车在道路上急速行驶，不停地穿插于废弃的车辆之间，只留下一道摇曳着尾光的银色幻影！
胖虎飞速摆弄着面前的双体式竞速方向盘，双脚也富有节奏上上下下。
“请再快一点，戏尊快要解决掉我的「鬣狗」了！”
小女孩盯着手中的实验终端，其中的画面让人不寒而栗——
密室大厅中，一道耀眼至极的激光细线犹如天外来物，仿佛连周围扭曲的空气都在颤抖。
这道细线如灵蛇般灵动，却又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紧紧地缠住了「鬣狗」。
A级的钢铁外壳在细线的切割下，就像脆弱的纸张一般，瞬间被割裂！
密密麻麻的机械肉块，伴随着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如雨点般从「鬣狗」庞大的身躯上洒落。
蓝色的长袍恣意狂舞，带着红色脸谱的戏尊，缓缓走来。
在这漫天的机械碎屑中，仿佛是一位末日的战神。
他的眼神无比淡漠。
无比淡漠的注视着已奄奄一息的「鬣狗」，漫不经心地踩在了它的头颅之上。
戏尊平静地伸出手指，无数的幽能丝线汇聚在指尖！
层浪叠尽，灼灼其华！
然后是低声的呢喃。
“这一箭，就是我对你的怜悯……”
“嗤”的一声。
「鬣狗」的异构核心被彻底洞穿，眼中猩红的光芒，仿佛是篝火燃后的余烬，渐渐弥散。
就此死去。
仿佛踢开垃圾一样，戏尊漫不经心地踢开脚下数百公斤重的头颅。
他看了一眼自己鲜血淋漓的断臂，皱了皱眉。
一道能量丝线穿过伤口的皮肤，轻轻缝合着断裂的血管和神经，如同在旋律中起舞。
血液在丝线的引导下逐渐凝固，断臂的缺口逐渐愈合，泛着一层幽冷的光晕。
最后，他微微下蹲，冲天而起。
……
“「鬣狗」死了，戏尊要追上来了。”
胖虎听到小女孩有些焦急的声音，立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马上开启极限喷射模式！”
胖虎立刻唤出车载光脑，切换为极限喷射模式，跑车的呜咽声瞬间变成了野性的咆哮！
车轮收缩，依靠着精密的霍尔推进器喷口和气动布局，将车身稳稳保持在离地25公分的高度，分毫不差！
全车的线条在车头、鸥翼门、尾翼三处急速变形，但却连接得天衣无缝、浑然一体。
推进器炸出一道光焰，跑车如流星般冲了出去。
“我希望你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合作，龙千山……小姐。”
“等到摆脱戏尊的追杀之后，你要把催生僧兵的试剂组成部分，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
大黑牛淡淡地瞥了小女孩一眼：“不然，白氏集团也会采取和革命军同样的措施，懂了吗？”
“我可不是你们随意决定的筹码！”
小女孩小声反驳，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而且，我只是完成了一部分「K-dark-buddha」……僧兵试剂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第五夜经过稀释的血液。”
“第五夜的血液？”大黑牛愣了一下：“试剂中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胖虎猛打方向盘，避开了前方堆叠的废墟，轻声道：
“果然，你参与了「K-dark」衍生试剂的研究，生化僧兵与你有关，还有那半机械体与你有关！”
“就连你的名字，都是龙家前家主龙傲天的儿子，龙家内乱的祸首——龙千山！”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女孩认真地想了想：“第五夜告诉我，我是黑暗中展翅飞翔的恐怖分子，我是粘住别人牙齿的菠菜，我是半夜打给别人电话的保险推销员，我是黏在别人脚底板下的泡泡糖……”
胖虎面无表情：“算了，你踏马的还是闭嘴吧。”
跑车内，流线型的椅子下连接着几根黑胶线缆，六面屏幕正从各个监控探头观察这辆跑车的路线和周边诸多路口。
“黑牛，前面就是「白氏集团」的安全屋，我们可以冲进去，将「逆元装置」的功率调到最低，说不定可以骗过戏尊的追杀！”
“希望可以撑到执事小姐援军的到来！”
跑车猛地弹跃到了小路上，冲进了一间屋子。
胖虎刚刚解开安全带的手突然顿了下，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奶奶个腚的，还是晚了一步，追兵来了！”
“车载探测器发现了革命军的杀手，杀手人数大于15，平均水平为b级构造体，有多人乘坐载具……以现在我们的状态，够呛！”
胖虎语速极快地通报着他所能获取的一切信息。
大黑牛也通过视网膜投影同步观察着敌人。
戴着黑色呼吸面罩的革命军构造体三五成群从远处冲出，端着「SAGh电浆裂甲霰弹枪」渐渐包围过来，其中一个似乎是头目的家伙，挥着手指向跑车冲入的安全屋的方向。
虽然这千米的距离跨越了两条街道，但最多半分钟杀手就会冲上门来。
胖虎和大黑牛虽然是b+级的精英构造体，但在这么多人包围的情况下，依然凶多吉少。
毕竟，他们还要保护龙千山。
“真是贼几把倒霉……大黑牛，规划路线，去天水区。”
“但天水区现在满是生化僧兵！胖虎，你就那么确定洛轻笙小姐可以帮到我们吗？！”
“听我的，生化僧兵虽然很强，却也只能执行简单的战斗指令，说不定我们有机会。”
“嘭……嗡嗡嗡嗡！”
机车的永磁引擎颤抖着轰鸣起来，车前双激光大灯也像惊醒的野兽猛然睁开双眼！
但胖虎没有急着发车，而是在心中默数了20秒，闪烁的黄灯变为红色，接着松开刹车，机车立刻如离弦之箭般长啸着冲破窗口，疾驰而去。
胖虎刚刚发车不过5秒，屋内就被数十下震耳欲聋的爆响所覆盖！
安全屋的房门轰然碎裂，为首的构造体端着「电浆裂甲霰弹枪」径直闯入，后面还跟着四五个头戴视觉增强目镜的构造体。
安全屋太小，闯入的革命军匆匆一扫，就注意到了墙上的破洞。
“戏尊大人，目标驾驶「极光者」亚音速跑车破墙逃跑了，屋里还有一台摩托，设备锁没关！”
构造体头目第一时间联系了戏尊。
“哼，都是饭桶！二大队马上开车去追，你也骑车跟上，一大队其它人去巷口上车，他们跑不了！”
戏尊做出了最快的决断，显然今天他们一定要把胖虎几人完全拦下。
至少，要把龙千山带回来！
革命军头目闻讯立即登上机车，几人却都没注意到，机车上面的红色应急灯越闪越快——
“轰！”
狭小的安全屋瞬间被小型的蘑菇云所吞没，里面的几个b级构造体，在微缩核爆中瞬间化为了飞灰！
位于后方一辆装甲车中的构造体通过车载探头目睹了这一幕，他狠狠锤了一下方向盘，目眦欲裂。
“鸭子！鸭子回话！鸭子！”
“鸭子……我的鸭子啊！”
“二大队给老子赶快追！允许使用离子武器，配合戏尊大人活捉龙千山！其他人格杀勿论！”
“他们肯定要出长青区，大车去并道口堵他们，剩下的人马上跟我来！”
二大队构造体头目意识到一大队的构造体已经无了，在频道里向剩下的人员怒吼。
街尾的一辆重型箱式货车应声而动，货箱大门直直放下，两辆黑色的战斗机车夺门而出，直奔胖虎几人逃跑的方向而去！
……
已经到了长青区的边缘地带。
大概是因为接近下城区、远离战场的缘故，人群密密麻麻地多了起来。
胖虎驾驭着超级跑车，在狭小拥挤的街道上飞快穿梭。
墙上的斑驳与街灯的光影从他身边掠过，映成一条既晦暗又闪烁的流线。
这附近的楼房高度普遍不高，虽然墙面外有无数洋红与靛蓝的延伸灯架，但天空仍然清晰可见。
不像曦光城的主城区一样，被数不清的摩天大楼挤成一条细线。
街上的人群有些混乱，一些下城区的小型帮派趁机进入了长青区，街头是斗殴和小规模枪战的零碎声音。
“复合路线已规划完毕，已接入浅度视觉成像。”
大黑牛话音未落，胖虎的视网膜里已然浮显出一条浅蓝色虚线，为其自动引导最安全快捷的逃生路线。
“干的漂亮！勇敢牛牛！”
“还有，帮我延迟4000米内的网络，1.2秒就行。”胖虎飞速驶过一个十字路口。
“收到，广域网络延迟已启动，范围半径4000米，定时1.2秒！”
“今天搞什么鬼，爆炸就算了，怎么网络都这么卡？我蹲了半天的斐济杯都被抢光了。”
货车司机生气地敲打着反应迟钝的车载光脑，全然没有想到这一切跟车外飞驰而过的跑车紧密相关。
街道的路面很狭窄，各种车辆全都叽叽喳喳地搅和在一起，一些流民也是肆意穿行。
胖虎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交通安全，只能在车流间见缝插针，从前后两辆短挂车的缝隙中惊险略过！
“哒哒哒哒哒哒！”
一串盲目的子弹从后方飞来，胡乱的从胖虎身旁极速飞过，直接将前方半挂车打成了筛子。
“该死，革命军到底有多少人？刚炸一队又来一队。”
后视镜中三辆，不对！是四辆黑色机车从路口冲出，一边扭紧油门，一边用同轴机枪疯狂扫射。
胖虎迅速开启超跑的能量防护装置！
“哼，他们只是为了拖延我们，真正的杀手是戏尊！”
没错，的确是戏尊。
下一刻，一道细微至极的能量线凭空出现，就像一条隐秘的银蛇，在空气的波纹中无声地穿行。
这道能量线虽然纤细，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强大力量，仿佛宇宙间最锋利的刀刃。
跑车疾驰而过，其表面覆盖的能量防护罩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能量线，那光芒瞬间变得苍白无力。
能量线轻轻地触及防护罩，没有产生任何声响，却像是滴水穿石般，悄然无声地侵蚀着那坚固的屏障。
防护罩的表面开始泛起涟漪，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波澜慢慢扩散开来。
胖虎和大黑牛感到了不对劲，他们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那原本坚不可摧的能量防护罩，在能量线的切割下，竟然像纸片般脆弱，一点点地被撕裂开来！
果然是戏尊！
竟然追上了他们！
终于，在一声几乎无法察觉的轻响中，防护罩彻底被切开！
那能量线继续前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渐渐消失。
失去掌控的跑车在地面搓出了一道长长的火星，缓缓停下。
而胖虎和大黑牛的上半身。
就那样飞了出去。
街角，戏尊哼着戏腔，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但他也没有注意到。
天空中，飘起了细细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