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那山，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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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毁灭者」投放完毕……”奥鲁希斯面无表情地揉了揉鼻子，“就这事儿，把我吵起来？”
“跟了我那么多年，不知道我有起床气？！”
项二狗愣了愣：“可是，奥鲁希斯大人你不是说，完成每一小步任务后都要跟你汇报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怎么不记得了。”奥鲁希斯一脸平静地盯着项二狗，“你肯定记错了。”
“不，奥鲁希斯大人，我没有记错！”
“七天前下午23点又13分之八点二秒，您在曦光城天水区港口的机械废料处理装置旁边大概三十八米的位置亲自告诉我的，当时的月亮还处在上弦月之倾斜角度73.5度且内陷弧形角度89度，并且还有杰帕德大副在我们谈话后的3.8秒给您递上了一块多加了两个蛋的煎饼果子……”
荧幕中，奥鲁希斯面无表情地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了按钮。
“嘭！”
还在哔哔着的项二狗，脑袋炸了。
天空如同下起了红色的雨。
猩红的雾气笼罩在海面，宛如恶魔居住的领土。
良久，项二狗的脑袋慢慢地长了出来。
“奥鲁希斯大人，我发现的确是我记错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见过您，我去拉屎了，还没有带手纸。”
项二狗一脸懊丧：“您说，我怎么总是会忘记带手纸呢……”
“行了。”
奥鲁希斯有些不耐烦地出声打断了项二狗的自我检讨：“浅田芽衣会长告诉我说娜塔莎已经被人秘密处决了，而且有人假冒了她的身份……打算侵吞我们发现的「海底遗迹」。”
“现在，你查明了对方的身份没有？”
说到这里，奥鲁希斯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对方是不是从曦光城的「天水区」招募过来的海贼？是革命军的人，还是财团的人？”
“还是说，是「炸天帮商会」的人？那个叫做老雷顿的家伙，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鸟。”
听着奥鲁希斯有些杀意的话语，项二狗心中冷不丁哆嗦了一下。
“额……报告奥鲁希斯大人，现在还只是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我已经在水下投放室的岩石标本中放了‘那个东西’。”
“无所谓了。”奥鲁希斯冷笑一声，“如果能够获取情报最好，如果不能获取情报，那就封锁海域，给我拖住他们两个！”
“我还有一个小时赶过来，呵……两条不知死活的野狗，竟然敢打我「海底遗迹」的主意……”
“找死！”(╰_╯)#
……
……
“看清了吗，黑猫？”白逸安默默地盯着那堆岩石，低声问道。
黑猫轻轻点了点头：“交手的瞬间，看到了……那是一具人类骨架，但是只有上半身。”
“骨架？怎么回事？不是那种寄生蠕虫？”
白逸安微微皱了皱眉，一具骨架，那是怎么动起来的？
就算被寄生控制的尸体，尸体能自行走动也必须依靠那些还没有腐烂的肌肉不断收缩和舒张才行。
单单一副骨架，没有肌肉、筋膜和腱鞘等组织的，是不可能动起来的。
那种能活蹦乱跳到处乱跑的骷髅怪只存在于「八狗中文网」的魔幻小说中，要想在现实世界里出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支持骨架运动是一套依赖于外部供能的机械系统，就好像人类发明出来的动力外骨骼一样。
白逸安的心中闪过一丝疑虑，如果真的是三个月前留下的东西——当时为什么没有发现？
毕竟，奥鲁希斯和杰帕德那么在意「海底遗迹」的情报，甚至将整个十八号潜水舱都拆了个干净。
他绝对相信，这些岩石标本也被一块块地翻过！
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
等等，也许……
“那应该不是人类的骨架，你看到的东西，可能是它的外骨骼。”白逸安想到了一种可能。
“可是公子，我从没见过那样的畸变体或者生物体！”
“不只是你，那东西我们都没见过。”白逸安转头看了一眼黑猫，“米粒儿在研究生化怪物的时候，曾经提到过龙家的一种新型生化武器，叫做「滴漏者」。”
“只可惜，当时的龙家已经覆灭，科研资料也不知所踪。”
“米粒儿告诉我，这样的生化怪物培育出来之后，初始等级便相当于c+级别的构造体，还问我要不要继续研究下去。”
“因为需要大量的实验体，我否决了这个提案。”
“看这样子……也许有人比我们要更早研发出来了。”
“公子小心，它又来了！”提前发出警告的依旧是黑猫，只不过她这次并没有向前迎敌，而是向斜后方急退了一步，挡在了白逸安的身前！
黑猫手中影刃横格，清脆的碰撞声再度响起！
黑影一击即退，不过这次它并没有选择躲藏，而是盘踞在了石堆的最高处，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两人！
这一次，白逸安总算是看清楚那东西的样貌了——
那玩意儿，还真的是一具残缺的人类的骨架！
它的主体是一根在腰部被截断的人类脊椎，两侧连接着残缺不全的肋骨。
锁骨、肩胛骨和肱骨相对完好，但是桡骨和耻骨则是诡异地扭曲缠绕在一起，一对锋利的骨爪则是足有正常人手指的三四倍长！
白逸安顺眼颈椎往上看，是半拉子残缺的颅骨，颧骨以上的部分全部缺失，上下颌骨紧紧地咬合在一起。
不过牙齿倒是和正常人如出一辙，切齿、尖齿和前后磨齿都有，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牙床之上。
“这明明就是人类的骨骼啊！”黑猫低声惊呼道。
“没那么简单……”
白逸安仔细地观察着这具“骨架”，除了肘部以下的异变之外，骨架的整体材质看上去都和人类骨骼有着极大的差异。
不仅骨架整体呈灰黑色，表面还密布着细密的小孔。
上面只有两道淡淡的划痕，正是和黑猫交手两次，影刃在上面所留下的痕迹。
要知道，现在的黑猫已经成长为了b级双系异能者，能够以骨架硬接黑猫的影刃，可想而知，它的骨架强度有多么惊人！
“果然，是「滴漏者」。”
白逸安沉吟片刻，终于缓缓说出了这个答案。
黑猫轻轻抖了抖耳朵，语气也有些可爱的疑惑：“滴漏者？”
“米粒儿告诉我，「龙氏集团」在超深海层发现了一种狩猎采集型的新品种深海鱼，在这种鱼体内，发现了鱼类病源病毒。”
“代号为深渊的「the Abyss」。”
“这种病毒和「K-dark-G」病毒融合后，理论上就会异变成具有威胁性的病毒兵器「G-Abyss」，而在龙家覆灭之前，以「滴漏者」命名的生化武器计划已经进入了后期研发阶段。”
“成为「G-Abyss」的生物实验体，骨骼强度大幅增加，表面都会呈灰黑色，肉体有一半是液体化。”
“它并不是单纯由骨架构成，只不过，这种生物会有想获得更多的水分和养分的冲动，所以「滴漏者」会寻找猎物并吸取其体内的血液。”
说到这里，白逸安微微皱了皱眉：“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这具颅骨只剩一半的骨架似乎还有着完整的自我意识，它甚至还会采取伏击这样的战术！”
“小猫，它在和你交手并且没有取得优势之后，就立马更换了攻击目标，说明这东西不仅具有思考能力，而且智商还不低！”
远处，黑色的骨骼生物发出了声音。
那是一种听上去十分沙哑的嘶嘶声，就好像蛇类吐信时发出的声音一样，它并不是由声带所发出来的，甚至都不是从喉咙里面传出来的……
这嘶嘶的低语声在白逸安的大脑之中回荡着，除了他自己之外，小猫似乎完全没有听到。
灵魂波动！
白逸安眼神微凛，转头向小猫看去——自己的小猫咪眼中，似乎出现了不受控制的呆滞感！
“哼！”
手中双枪猛地开火，雷光骤起，而这嘶嘶的低语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那具黑色骨架就朝着他扑了过来，它的双臂向外张开，看上去就好像是要来拥抱白逸安一样！
只不过那十根修长锋利的骨爪却是向内折拢的——在它抱住白逸安的一瞬间，白逸安的身体就会被这十根骨爪给刺穿、撕裂。
果然，对方知道自己可以打断它的精神攻击后，会优先击杀自己……
白逸安没有丝毫担心的打算，站在原地没动，而身边，刚从精神攻击中回过神来的黑猫就已经挥舞着影刃冲了上去！
十根骨爪和尼诺合金打造的影刃在一眨眼之间便已经发出了数十次碰撞——
这一次，黑色骨架没有选择一击而退的战略，而是和黑猫缠斗在了一起，连绵不绝的颤鸣声取代了影刃和骨爪之间清脆的碰撞声！
双方的速度都在瞬间提升到了极致，甚至都带起了一串残影！
“竟敢想要伤害公子……”
黑猫的眼中杀意闪过，封挡住黑色骨架的进攻，撤刀，一个滑步蹿出了战场之外！
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刺啦——”
漆黑的影链从「滴漏者」的背部炸裂，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影锁牢牢地将黑色骨架禁锢在了原地！
而这时的黑猫，杀意凛然，影刃反握，猛地冲了上去！
长刀发出利啸，宛若雷鸣！
白逸安眼中闪过一丝惊叹，好快的动作。
下一刻，束缚「滴漏者」的影锁已然斑驳破碎，化作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而那具黑色的骨架，也被黑猫将脊柱一分为二，溅碎了一地漆黑的血迹。
白逸安低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沉思片刻。
“龙家……革命军……奥鲁希斯……”
“小猫，那个邋遢的海贼有问题！”
……
……
千里之外。
曦光城，上城区。
白氏集团分部，别院小筑。
温泉间里边弥漫着层层雾气，暖暖湿湿的，光线有些暗淡，因为开着橘灯，即便是昏暗的角落，也显得有些温暖。
水温适中，散发出淡淡的硫磺味，让人感到舒适而放松。
女子静静地躺在水中，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浴袍，随着水波荡漾，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的面容如同精雕细琢的玉器，完美得让人惊叹。
那白皙的肌肤，在橘灯的照耀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晕，利落的黑色短发，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让人心醉神迷。
只是此刻，女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手轻轻划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心事。
就在她轻轻抬起修长洁白的玉腿，用浴巾轻轻擦拭玉腿上肌理分明的柔嫩娇肤时。
手中腕表的通讯突然响了。
女人看了一眼来人的名字，微微皱了皱眉。
她犹豫了片刻，又似乎犹豫了很久，终于接了起来。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仿佛她不肯开口，对面便不肯开口一样。
“白敬山，你再不说话，我就挂断了。”
通讯中回应的，是一句苍老的、轻轻的叹息：“你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跟我说话了。”
“呵呵，反正，我只是他的影子，不是么。”
“对不起……山水。”
“不必，早在我被你收养的那一天，便注定了这样的身份，所以，收起你假模假样的仁慈吧，白敬山。”
女人双手捧起温热的泉水，轻轻梳洗完两只藕臂，优雅地走出温泉。
随即从旁边的玉石座椅上，拿起了一套精心设计过的黑色晚礼服。
女人照着镜子，镜中，是玲珑有致的绝美身姿，微微嫣红的精致玉颜。
只是她的一对眼眸充满着令人心碎的淡淡哀愁。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白敬山……革命军的首领第五夜已经秘密联系过我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将在明晚发动对曦光城的总攻……唔……啊……”
下一刻，女人伸出双臂，轻轻地抱住自己，忍受着身体内那股莫名的力量撕扯自己的灵魂。
她的美丽脸庞逐渐变得有了棱角，乌黑的长发也逐渐变短。
她的胸部开始收缩，变得平坦，她的喉结渐渐生长，声音也开始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
“目标，白逸安的「钽-193共聚物」工业基地。”
“「水下毁灭者」投放完毕……”奥鲁希斯面无表情地揉了揉鼻子，“就这事儿，把我吵起来？”
“跟了我那么多年，不知道我有起床气？！”
项二狗愣了愣：“可是，奥鲁希斯大人你不是说，完成每一小步任务后都要跟你汇报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怎么不记得了。”奥鲁希斯一脸平静地盯着项二狗，“你肯定记错了。”
“不，奥鲁希斯大人，我没有记错！”
“七天前下午23点又13分之八点二秒，您在曦光城天水区港口的机械废料处理装置旁边大概三十八米的位置亲自告诉我的，当时的月亮还处在上弦月之倾斜角度73.5度且内陷弧形角度89度，并且还有杰帕德大副在我们谈话后的3.8秒给您递上了一块多加了两个蛋的煎饼果子……”
荧幕中，奥鲁希斯面无表情地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了按钮。
“嘭！”
还在哔哔着的项二狗，脑袋炸了。
天空如同下起了红色的雨。
猩红的雾气笼罩在海面，宛如恶魔居住的领土。
良久，项二狗的脑袋慢慢地长了出来。
“奥鲁希斯大人，我发现的确是我记错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见过您，我去拉屎了，还没有带手纸。”
项二狗一脸懊丧：“您说，我怎么总是会忘记带手纸呢……”
“行了。”
奥鲁希斯有些不耐烦地出声打断了项二狗的自我检讨：“浅田芽衣会长告诉我说娜塔莎已经被人秘密处决了，而且有人假冒了她的身份……打算侵吞我们发现的「海底遗迹」。”
“现在，你查明了对方的身份没有？”
说到这里，奥鲁希斯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对方是不是从曦光城的「天水区」招募过来的海贼？是革命军的人，还是财团的人？”
“还是说，是「炸天帮商会」的人？那个叫做老雷顿的家伙，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鸟。”
听着奥鲁希斯有些杀意的话语，项二狗心中冷不丁哆嗦了一下。
“额……报告奥鲁希斯大人，现在还只是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我已经在水下投放室的岩石标本中放了‘那个东西’。”
“无所谓了。”奥鲁希斯冷笑一声，“如果能够获取情报最好，如果不能获取情报，那就封锁海域，给我拖住他们两个！”
“我还有一个小时赶过来，呵……两条不知死活的野狗，竟然敢打我「海底遗迹」的主意……”
“找死！”(╰_╯)#
……
……
“看清了吗，黑猫？”白逸安默默地盯着那堆岩石，低声问道。
黑猫轻轻点了点头：“交手的瞬间，看到了……那是一具人类骨架，但是只有上半身。”
“骨架？怎么回事？不是那种寄生蠕虫？”
白逸安微微皱了皱眉，一具骨架，那是怎么动起来的？
就算被寄生控制的尸体，尸体能自行走动也必须依靠那些还没有腐烂的肌肉不断收缩和舒张才行。
单单一副骨架，没有肌肉、筋膜和腱鞘等组织的，是不可能动起来的。
那种能活蹦乱跳到处乱跑的骷髅怪只存在于「八狗中文网」的魔幻小说中，要想在现实世界里出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支持骨架运动是一套依赖于外部供能的机械系统，就好像人类发明出来的动力外骨骼一样。
白逸安的心中闪过一丝疑虑，如果真的是三个月前留下的东西——当时为什么没有发现？
毕竟，奥鲁希斯和杰帕德那么在意「海底遗迹」的情报，甚至将整个十八号潜水舱都拆了个干净。
他绝对相信，这些岩石标本也被一块块地翻过！
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
等等，也许……
“那应该不是人类的骨架，你看到的东西，可能是它的外骨骼。”白逸安想到了一种可能。
“可是公子，我从没见过那样的畸变体或者生物体！”
“不只是你，那东西我们都没见过。”白逸安转头看了一眼黑猫，“米粒儿在研究生化怪物的时候，曾经提到过龙家的一种新型生化武器，叫做「滴漏者」。”
“只可惜，当时的龙家已经覆灭，科研资料也不知所踪。”
“米粒儿告诉我，这样的生化怪物培育出来之后，初始等级便相当于c+级别的构造体，还问我要不要继续研究下去。”
“因为需要大量的实验体，我否决了这个提案。”
“看这样子……也许有人比我们要更早研发出来了。”
“公子小心，它又来了！”提前发出警告的依旧是黑猫，只不过她这次并没有向前迎敌，而是向斜后方急退了一步，挡在了白逸安的身前！
黑猫手中影刃横格，清脆的碰撞声再度响起！
黑影一击即退，不过这次它并没有选择躲藏，而是盘踞在了石堆的最高处，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两人！
这一次，白逸安总算是看清楚那东西的样貌了——
那玩意儿，还真的是一具残缺的人类的骨架！
它的主体是一根在腰部被截断的人类脊椎，两侧连接着残缺不全的肋骨。
锁骨、肩胛骨和肱骨相对完好，但是桡骨和耻骨则是诡异地扭曲缠绕在一起，一对锋利的骨爪则是足有正常人手指的三四倍长！
白逸安顺眼颈椎往上看，是半拉子残缺的颅骨，颧骨以上的部分全部缺失，上下颌骨紧紧地咬合在一起。
不过牙齿倒是和正常人如出一辙，切齿、尖齿和前后磨齿都有，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牙床之上。
“这明明就是人类的骨骼啊！”黑猫低声惊呼道。
“没那么简单……”
白逸安仔细地观察着这具“骨架”，除了肘部以下的异变之外，骨架的整体材质看上去都和人类骨骼有着极大的差异。
不仅骨架整体呈灰黑色，表面还密布着细密的小孔。
上面只有两道淡淡的划痕，正是和黑猫交手两次，影刃在上面所留下的痕迹。
要知道，现在的黑猫已经成长为了b级双系异能者，能够以骨架硬接黑猫的影刃，可想而知，它的骨架强度有多么惊人！
“果然，是「滴漏者」。”
白逸安沉吟片刻，终于缓缓说出了这个答案。
黑猫轻轻抖了抖耳朵，语气也有些可爱的疑惑：“滴漏者？”
“米粒儿告诉我，「龙氏集团」在超深海层发现了一种狩猎采集型的新品种深海鱼，在这种鱼体内，发现了鱼类病源病毒。”
“代号为深渊的「the Abyss」。”
“这种病毒和「K-dark-G」病毒融合后，理论上就会异变成具有威胁性的病毒兵器「G-Abyss」，而在龙家覆灭之前，以「滴漏者」命名的生化武器计划已经进入了后期研发阶段。”
“成为「G-Abyss」的生物实验体，骨骼强度大幅增加，表面都会呈灰黑色，肉体有一半是液体化。”
“它并不是单纯由骨架构成，只不过，这种生物会有想获得更多的水分和养分的冲动，所以「滴漏者」会寻找猎物并吸取其体内的血液。”
说到这里，白逸安微微皱了皱眉：“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这具颅骨只剩一半的骨架似乎还有着完整的自我意识，它甚至还会采取伏击这样的战术！”
“小猫，它在和你交手并且没有取得优势之后，就立马更换了攻击目标，说明这东西不仅具有思考能力，而且智商还不低！”
远处，黑色的骨骼生物发出了声音。
那是一种听上去十分沙哑的嘶嘶声，就好像蛇类吐信时发出的声音一样，它并不是由声带所发出来的，甚至都不是从喉咙里面传出来的……
这嘶嘶的低语声在白逸安的大脑之中回荡着，除了他自己之外，小猫似乎完全没有听到。
灵魂波动！
白逸安眼神微凛，转头向小猫看去——自己的小猫咪眼中，似乎出现了不受控制的呆滞感！
“哼！”
手中双枪猛地开火，雷光骤起，而这嘶嘶的低语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那具黑色骨架就朝着他扑了过来，它的双臂向外张开，看上去就好像是要来拥抱白逸安一样！
只不过那十根修长锋利的骨爪却是向内折拢的——在它抱住白逸安的一瞬间，白逸安的身体就会被这十根骨爪给刺穿、撕裂。
果然，对方知道自己可以打断它的精神攻击后，会优先击杀自己……
白逸安没有丝毫担心的打算，站在原地没动，而身边，刚从精神攻击中回过神来的黑猫就已经挥舞着影刃冲了上去！
十根骨爪和尼诺合金打造的影刃在一眨眼之间便已经发出了数十次碰撞——
这一次，黑色骨架没有选择一击而退的战略，而是和黑猫缠斗在了一起，连绵不绝的颤鸣声取代了影刃和骨爪之间清脆的碰撞声！
双方的速度都在瞬间提升到了极致，甚至都带起了一串残影！
“竟敢想要伤害公子……”
黑猫的眼中杀意闪过，封挡住黑色骨架的进攻，撤刀，一个滑步蹿出了战场之外！
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刺啦——”
漆黑的影链从「滴漏者」的背部炸裂，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影锁牢牢地将黑色骨架禁锢在了原地！
而这时的黑猫，杀意凛然，影刃反握，猛地冲了上去！
长刀发出利啸，宛若雷鸣！
白逸安眼中闪过一丝惊叹，好快的动作。
下一刻，束缚「滴漏者」的影锁已然斑驳破碎，化作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而那具黑色的骨架，也被黑猫将脊柱一分为二，溅碎了一地漆黑的血迹。
白逸安低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沉思片刻。
“龙家……革命军……奥鲁希斯……”
“小猫，那个邋遢的海贼有问题！”
……
……
千里之外。
曦光城，上城区。
白氏集团分部，别院小筑。
温泉间里边弥漫着层层雾气，暖暖湿湿的，光线有些暗淡，因为开着橘灯，即便是昏暗的角落，也显得有些温暖。
水温适中，散发出淡淡的硫磺味，让人感到舒适而放松。
女子静静地躺在水中，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浴袍，随着水波荡漾，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的面容如同精雕细琢的玉器，完美得让人惊叹。
那白皙的肌肤，在橘灯的照耀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晕，利落的黑色短发，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让人心醉神迷。
只是此刻，女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手轻轻划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心事。
就在她轻轻抬起修长洁白的玉腿，用浴巾轻轻擦拭玉腿上肌理分明的柔嫩娇肤时。
手中腕表的通讯突然响了。
女人看了一眼来人的名字，微微皱了皱眉。
她犹豫了片刻，又似乎犹豫了很久，终于接了起来。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仿佛她不肯开口，对面便不肯开口一样。
“白敬山，你再不说话，我就挂断了。”
通讯中回应的，是一句苍老的、轻轻的叹息：“你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跟我说话了。”
“呵呵，反正，我只是他的影子，不是么。”
“对不起……山水。”
“不必，早在我被你收养的那一天，便注定了这样的身份，所以，收起你假模假样的仁慈吧，白敬山。”
女人双手捧起温热的泉水，轻轻梳洗完两只藕臂，优雅地走出温泉。
随即从旁边的玉石座椅上，拿起了一套精心设计过的黑色晚礼服。
女人照着镜子，镜中，是玲珑有致的绝美身姿，微微嫣红的精致玉颜。
只是她的一对眼眸充满着令人心碎的淡淡哀愁。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白敬山……革命军的首领第五夜已经秘密联系过我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将在明晚发动对曦光城的总攻……唔……啊……”
下一刻，女人伸出双臂，轻轻地抱住自己，忍受着身体内那股莫名的力量撕扯自己的灵魂。
她的美丽脸庞逐渐变得有了棱角，乌黑的长发也逐渐变短。
她的胸部开始收缩，变得平坦，她的喉结渐渐生长，声音也开始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
“目标，白逸安的「钽-193共聚物」工业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