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开始问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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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港口。
破旧的小木屋。
白敬山捧着热水，闭着眼睛哼着戏腔。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似这样救命之恩终身不忘，俺胡某讲义气，终当报偿呐~~”
“几百年前的歌了吧。”
“这不是歌，这是京剧。”
“窦尔敦那个？”
“嗯，那个。”
“切~~歪门邪道，知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
坐在老人对面的中年男子嘿嘿一笑，摆出一个skrskr的姿势，“Rap！”
“你要跟上时代的潮流啊，白老头儿。”
“乳啊脯？”
“哟~哟~~你这白老头儿的傻气~~像一团沼气，影响我的士气~~损我的英气，又那么神气~~说话的语气，败坏了风气~~我不想为你，为你白花了力气~~skr~skr”
白敬山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沉默片刻道：“妈的你有病吧。”
看着面无表情的白敬山，中年男子又往嘴里丢了半颗花生米，嘎嘣嘎嘣地嚼着。
终于，原本嬉笑的表情，渐渐平静了下来：“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
中年男子静静望向窗外。
港口依旧是枪林弹雨，依旧是轰鸣的爆炸，依旧是畸变海兽的嚎叫。
和平静的小屋相比，仿佛是两个世界。
漆黑的「图波列夫tu-361轰炸机」在海岸线呼啸而过，漫天轰爆仿佛流星坠落，在畸变海兽的狂潮中绽放，如同盛大的焰火。
海面，黑压压的舰影炮火轰鸣，这些畸变海兽狂潮仿佛是展开的长布，被一道道烟疤烫裂。
“畸变狂潮要结束了。”白敬山轻轻开口，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真好。”
老人转头看向中年男子，却发现中年男子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仍然默默地望向窗外。
“在想些什么？”
中年男子没有回头，而是淡淡道：“我女儿怎么样了？”
“救得很及时，那张诡异的人皮我已经取下来了，只是暂时陷入了昏迷……”
“倒是你，达克，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听到老人的话语，中年男子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敬山，又转过头去：“那你觉得，当我得知芙妮雅的「At立场」启动之后，该有什么动作呢？”
“你是联首，达克。”
“可我也是一个父亲。”
“我在这里，芙妮雅就不会有事，你知道的。”
“没错，白老头儿你是「联邦异能管理局」的前任No.3，我当初将你从曦光城调过来，就是为了让你暗中保护芙妮雅。”
达克露出一丝淡淡冷笑：“可你又做了什么？”
白敬山走到窗前，和达克一起看着外面的世界，月光被遮住，云层越来越厚重，海面也渐渐变成了连绵不断的阴影。
“至少芙妮雅现在的结果，比成为明王的欢喜丶禅妃，要强上太多了吧……”
达克沉默不语，终于颓然地叹了口气。
“我也没有想到，那孩子会有那么强大的灵魂力量……「At立场」本来就是以灵魂碎片作为代价进行驭使，当芙妮雅第一次戴上「At立场」的那一刻，明王就看中了她的身体。”
“确切地说，是看中了她身上的灵魂之力。”
白敬山继续补充：“在曦光城，白小子成功对芙妮雅进行了「梦境入侵」，潜意识的改变，那颗小小的念头将会逐渐生长为参天大树，就算明王的精神秘法再如何强悍，都无法改变芙妮雅的本心。”
“明王再想要芙妮雅秉持本心侍奉他一人，修行欢喜禅，绝无可能……”
“狗屁的欢喜禅！”
达克冷笑一声，“那头秃驴只是想把我的女儿当成绒布球罢了！”
“在那十万雪山中受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凄惨折磨，好将她的灵魂之力一点一点剥离，转移到那头秃驴的身上！”
“所以当那混蛋小子对芙妮雅进行「梦境入侵」的时候，我才没有阻止他！”
达克微微用力，攥紧了拳头。
白敬山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目光与达克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你应该清楚，白小子不是坏人，当时他也只是为了自保罢了……再说了，这也不是你想到的，最可能实现的计划了么。”
“清楚又如何，不清楚又如何，芙妮雅是我的女儿！”
白敬山微微皱了皱眉：“好了，这件事情先放到一边，明王的佛子查得怎么样了，除了那个第五夜，还有几个佛子？”
达克冷哼一声：“「联邦异能管理局」的有些人一直在盯着我，我只能秘密查探，除了我们杀的两个佛子还有第五夜之外，至少还有三个佛子！”
“还有三个？”
白敬山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道爷这次一人一剑直接杀到了十万雪山，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达克轻轻叹了口气，“不过，我想已经有一位佛子的线索了。”
“一小时之前，「联邦海军」第三舰队基地、包括附近的「联邦海洋贸易协会」，在一瞬之间被烈焰焚毁。”
“燃烧半径，一公里。”
“千米之内，尸骨无存。”
“那是明王可以焚尽一切的业火。”
明王的业火为什么会出现在「联邦海军」第三舰队基地……
还有，「联邦海洋贸易协会」，不就是秘密向第五夜提供军备的地方么？
白敬山抿了口热茶，眼神微冷：“看样子，佛子就在那里。而且，被捕获的菲奥娜，不就是来自「联邦海军」第三舰队基地么。”
“她被人精神操控了，肯定知道些什么……人审讯得怎么样了！”
“放心，白老头，我已经派联邦最专业的审讯师前往港口监狱了。”
……
……
港口东南侧。
扼守中央街区的二号监狱中——
“听说，菲奥娜少校，曾经有一段不太愉快的回忆呢？”
“似乎是在刚满十八岁？哦，那时候你还是「联邦海军」的一位女军需官。”
“应该在一个晚上，像这样昏暗的房间里面，菲奥娜教官被很多人灌成了泡芙呢。你说是不是啊，菲奥娜少校？”
脸颊被不停地拍打着。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终于，女人发出了一声无比惆怅和断断续续的声响。
“嗯……菲奥娜……嗯……”
金属的铁窗后面，曾经贵为「联邦海军」第三舰队总教官的菲奥娜，慢慢地睁开眼眸，苏醒过来。
一名全身绑满绷带、脸戴修罗面具的枯瘦人影，不知何时正站在她的前方。
“你能活着，真要感谢那位大人给你构筑的「At立场」。”
“那可是用灵魂碎片才能构筑的绝对防御，让你枯竭的灵魂，慢慢稳定下来。”
“不过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菲奥娜少校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
“你的眼睛，鼻孔，耳朵，嘴巴里面躺着血，下面被挤出了橙汁，真的很恶心。”
“呵呵呵……是么？恶心是么。那你有没有见到我的身体……那承接诅咒所带来的伤痕，会让你更有欲念呢……”
厌恶地嘲讽着眼前的绷带男，看着他依然直盯自己。
知道自己成为囚徒的菲奥娜忽然像是恍然大悟、带有嘲讽语气的娇笑说道：
“假如你对我的身体有特殊的想法，倒是不如好好跪下来求我，也不是不能考虑施舍给你呢。”
“不过，如果你连我的鲜血和橙汁都觉得恶心的话，不知道对于我承受诅咒后狰狞可怖的身体，有什么样的欲念呢。”
“总不能，将你的小兄弟给恶心软了吧。”
“嘻嘻嘻嘻嘻嘻……”
听着挑衅般的话语，绷带男却毫不在意：“是么，那就给我看看吧。”
“好啊，那奴家就如你所愿哦，一定要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看好了哦……”
菲奥娜费力地挣动着，手腕用力扯着铁链，想要将惨不忍睹的丑陋之躯，展示给眼前的绷带男看。
她想看着他嫌弃的神态，然后大肆嘲弄一番。
然而下一秒，她嘴角的讽刺微笑，就彻底的凝固消失。
由于刚刚清醒，直到此刻菲奥娜才真正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变。
那身躯承受「画皮诅咒」后，原本遍布伤疤、满是腐蚀与烧伤痕迹的丑陋肌肤。
此时竟然变成吹弹可破、毫无瑕疵的健康的、小麦色肌肤！
那焦黑的熊口，被诅咒腐蚀掉红缨的残缺，此刻竟然变得完美无暇！
修长的麦色双腿、还有大定的弧线，无时无刻，都在透露着菲奥娜的性感身姿。
甚至双手双脚因为练剑而产生的厚茧伤疤，此时也完全的不翼而飞、消失无踪！
现在的菲奥娜，在她一头利落短发、略显中性的秀美容颜下，虽然远比不上芙妮雅的绝色姿容。
但在她妩媚至极、却又些许凌厉的气质衬托下，同样也绝对算得上是一流的姿色。
“这究竟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呵呵，我知道你为了承接诅咒，不惜牺牲自己的身躯……但是恰好，我的异能是「细胞苏生」，自然会尽心尽力地帮你恢复如初。”
像是欣赏艺术品般，看着菲奥娜再次绽放的风情，绷带男面具下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该死！谁要你这混蛋来管我的事情！那是主人留给我的荣耀！”
看着自己恢复美貌的身子，菲奥娜却勃然大怒——
虽然她现在高傲的“女少校”人格早已死去，只剩下欲念的第二人格。
但忠实于“浅田芽衣”这位主人的指令，却是凌驾于所有人格之上的指令！
因此，菲奥娜顾不得自己此刻只是一个阶下囚，双脚猛力一踩，竟然想要冲过来给绷带男来个愤怒冲撞！
然而当她心中产生这种念头的当下，全身的力气突然消失无踪！
让措手不及的菲奥娜颓然倒地，满脸不甘地看着绷带男。
“呵呵呵，不要白费力气了，菲奥娜少校，你的灵魂被那张人皮诅咒吞噬了将近一半，此刻剩下的人格，更是充满了欲念的气息。”
“我当然要利用这一点。”
“我知道有人操控你的精神，所以为了能够帮你脱离对方的掌控，特意给你使用了一点药剂。”
“哦，那个药剂的名字叫做「幻想乡」……大概，能够激发你欲念之体300%的特质吧，而且，只针对我一个人。”
“这种药剂有很强的副作用，你会无比依赖这种药剂。”
“无比……需要我。”
“也就是说，就算你对曾经的主人多么忠诚，可你如今之躯，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反抗我的可能的。”
绷带男微微一笑，看着菲奥娜毫无意义的反抗行径，眼露一丝隐约的愉悦，淡淡提醒道。
说着，他慢慢解下了绷带。
月光通过监狱的铁窗柔和地散落，绷带男静静地站在阴影中。
他的动作极其缓慢，一圈一圈地解下缠绕在身上的绷带，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与绷带缠绕的紧密气息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不祥的氛围。
随着绷带的逐渐解开，绷带男的真身逐渐露出。
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色，上面布满了细小的裂纹，仿佛是长时间未曾接触阳光的缘故。
神兽昂首，恍若惊雷。
看到那神兽，菲奥娜的眼眸狠狠颤了颤，内心猛然感到了恶心与兴奋并存的情绪。
“不！我现在只忠诚于主人……怎么会感到这种情绪！”
惊愕莫名，无法理解心中涌现的陌生情绪，脸色大变的菲奥娜耳边传来了绷带男淡淡的话语。
“我说过了，在「幻想乡」的作用下，你的第二人格被利用到了极致。”
“当冲过某个极点的时候，所谓的精神操控，又能如何呢。”
“奴家……是绝对不会屈从的！”
听着绷带男漫不经心的解释，感受到身心逐渐银化的菲奥娜，仍然愤怒地高喊道。
然而她却恐惧发现，她在自称“奴家”的时候用妩媚的嗓音拉长语调。
甚至连语气也从刚开始的点点锋芒，变成了宛如柔弱女子的温声轻语。
北境，港口。
破旧的小木屋。
白敬山捧着热水，闭着眼睛哼着戏腔。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似这样救命之恩终身不忘，俺胡某讲义气，终当报偿呐~~”
“几百年前的歌了吧。”
“这不是歌，这是京剧。”
“窦尔敦那个？”
“嗯，那个。”
“切~~歪门邪道，知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
坐在老人对面的中年男子嘿嘿一笑，摆出一个skrskr的姿势，“Rap！”
“你要跟上时代的潮流啊，白老头儿。”
“乳啊脯？”
“哟~哟~~你这白老头儿的傻气~~像一团沼气，影响我的士气~~损我的英气，又那么神气~~说话的语气，败坏了风气~~我不想为你，为你白花了力气~~skr~skr”
白敬山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沉默片刻道：“妈的你有病吧。”
看着面无表情的白敬山，中年男子又往嘴里丢了半颗花生米，嘎嘣嘎嘣地嚼着。
终于，原本嬉笑的表情，渐渐平静了下来：“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
中年男子静静望向窗外。
港口依旧是枪林弹雨，依旧是轰鸣的爆炸，依旧是畸变海兽的嚎叫。
和平静的小屋相比，仿佛是两个世界。
漆黑的「图波列夫tu-361轰炸机」在海岸线呼啸而过，漫天轰爆仿佛流星坠落，在畸变海兽的狂潮中绽放，如同盛大的焰火。
海面，黑压压的舰影炮火轰鸣，这些畸变海兽狂潮仿佛是展开的长布，被一道道烟疤烫裂。
“畸变狂潮要结束了。”白敬山轻轻开口，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真好。”
老人转头看向中年男子，却发现中年男子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仍然默默地望向窗外。
“在想些什么？”
中年男子没有回头，而是淡淡道：“我女儿怎么样了？”
“救得很及时，那张诡异的人皮我已经取下来了，只是暂时陷入了昏迷……”
“倒是你，达克，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听到老人的话语，中年男子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敬山，又转过头去：“那你觉得，当我得知芙妮雅的「At立场」启动之后，该有什么动作呢？”
“你是联首，达克。”
“可我也是一个父亲。”
“我在这里，芙妮雅就不会有事，你知道的。”
“没错，白老头儿你是「联邦异能管理局」的前任No.3，我当初将你从曦光城调过来，就是为了让你暗中保护芙妮雅。”
达克露出一丝淡淡冷笑：“可你又做了什么？”
白敬山走到窗前，和达克一起看着外面的世界，月光被遮住，云层越来越厚重，海面也渐渐变成了连绵不断的阴影。
“至少芙妮雅现在的结果，比成为明王的欢喜丶禅妃，要强上太多了吧……”
达克沉默不语，终于颓然地叹了口气。
“我也没有想到，那孩子会有那么强大的灵魂力量……「At立场」本来就是以灵魂碎片作为代价进行驭使，当芙妮雅第一次戴上「At立场」的那一刻，明王就看中了她的身体。”
“确切地说，是看中了她身上的灵魂之力。”
白敬山继续补充：“在曦光城，白小子成功对芙妮雅进行了「梦境入侵」，潜意识的改变，那颗小小的念头将会逐渐生长为参天大树，就算明王的精神秘法再如何强悍，都无法改变芙妮雅的本心。”
“明王再想要芙妮雅秉持本心侍奉他一人，修行欢喜禅，绝无可能……”
“狗屁的欢喜禅！”
达克冷笑一声，“那头秃驴只是想把我的女儿当成绒布球罢了！”
“在那十万雪山中受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凄惨折磨，好将她的灵魂之力一点一点剥离，转移到那头秃驴的身上！”
“所以当那混蛋小子对芙妮雅进行「梦境入侵」的时候，我才没有阻止他！”
达克微微用力，攥紧了拳头。
白敬山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目光与达克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你应该清楚，白小子不是坏人，当时他也只是为了自保罢了……再说了，这也不是你想到的，最可能实现的计划了么。”
“清楚又如何，不清楚又如何，芙妮雅是我的女儿！”
白敬山微微皱了皱眉：“好了，这件事情先放到一边，明王的佛子查得怎么样了，除了那个第五夜，还有几个佛子？”
达克冷哼一声：“「联邦异能管理局」的有些人一直在盯着我，我只能秘密查探，除了我们杀的两个佛子还有第五夜之外，至少还有三个佛子！”
“还有三个？”
白敬山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道爷这次一人一剑直接杀到了十万雪山，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达克轻轻叹了口气，“不过，我想已经有一位佛子的线索了。”
“一小时之前，「联邦海军」第三舰队基地、包括附近的「联邦海洋贸易协会」，在一瞬之间被烈焰焚毁。”
“燃烧半径，一公里。”
“千米之内，尸骨无存。”
“那是明王可以焚尽一切的业火。”
明王的业火为什么会出现在「联邦海军」第三舰队基地……
还有，「联邦海洋贸易协会」，不就是秘密向第五夜提供军备的地方么？
白敬山抿了口热茶，眼神微冷：“看样子，佛子就在那里。而且，被捕获的菲奥娜，不就是来自「联邦海军」第三舰队基地么。”
“她被人精神操控了，肯定知道些什么……人审讯得怎么样了！”
“放心，白老头，我已经派联邦最专业的审讯师前往港口监狱了。”
……
……
港口东南侧。
扼守中央街区的二号监狱中——
“听说，菲奥娜少校，曾经有一段不太愉快的回忆呢？”
“似乎是在刚满十八岁？哦，那时候你还是「联邦海军」的一位女军需官。”
“应该在一个晚上，像这样昏暗的房间里面，菲奥娜教官被很多人灌成了泡芙呢。你说是不是啊，菲奥娜少校？”
脸颊被不停地拍打着。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终于，女人发出了一声无比惆怅和断断续续的声响。
“嗯……菲奥娜……嗯……”
金属的铁窗后面，曾经贵为「联邦海军」第三舰队总教官的菲奥娜，慢慢地睁开眼眸，苏醒过来。
一名全身绑满绷带、脸戴修罗面具的枯瘦人影，不知何时正站在她的前方。
“你能活着，真要感谢那位大人给你构筑的「At立场」。”
“那可是用灵魂碎片才能构筑的绝对防御，让你枯竭的灵魂，慢慢稳定下来。”
“不过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菲奥娜少校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
“你的眼睛，鼻孔，耳朵，嘴巴里面躺着血，下面被挤出了橙汁，真的很恶心。”
“呵呵呵……是么？恶心是么。那你有没有见到我的身体……那承接诅咒所带来的伤痕，会让你更有欲念呢……”
厌恶地嘲讽着眼前的绷带男，看着他依然直盯自己。
知道自己成为囚徒的菲奥娜忽然像是恍然大悟、带有嘲讽语气的娇笑说道：
“假如你对我的身体有特殊的想法，倒是不如好好跪下来求我，也不是不能考虑施舍给你呢。”
“不过，如果你连我的鲜血和橙汁都觉得恶心的话，不知道对于我承受诅咒后狰狞可怖的身体，有什么样的欲念呢。”
“总不能，将你的小兄弟给恶心软了吧。”
“嘻嘻嘻嘻嘻嘻……”
听着挑衅般的话语，绷带男却毫不在意：“是么，那就给我看看吧。”
“好啊，那奴家就如你所愿哦，一定要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看好了哦……”
菲奥娜费力地挣动着，手腕用力扯着铁链，想要将惨不忍睹的丑陋之躯，展示给眼前的绷带男看。
她想看着他嫌弃的神态，然后大肆嘲弄一番。
然而下一秒，她嘴角的讽刺微笑，就彻底的凝固消失。
由于刚刚清醒，直到此刻菲奥娜才真正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变。
那身躯承受「画皮诅咒」后，原本遍布伤疤、满是腐蚀与烧伤痕迹的丑陋肌肤。
此时竟然变成吹弹可破、毫无瑕疵的健康的、小麦色肌肤！
那焦黑的熊口，被诅咒腐蚀掉红缨的残缺，此刻竟然变得完美无暇！
修长的麦色双腿、还有大定的弧线，无时无刻，都在透露着菲奥娜的性感身姿。
甚至双手双脚因为练剑而产生的厚茧伤疤，此时也完全的不翼而飞、消失无踪！
现在的菲奥娜，在她一头利落短发、略显中性的秀美容颜下，虽然远比不上芙妮雅的绝色姿容。
但在她妩媚至极、却又些许凌厉的气质衬托下，同样也绝对算得上是一流的姿色。
“这究竟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呵呵，我知道你为了承接诅咒，不惜牺牲自己的身躯……但是恰好，我的异能是「细胞苏生」，自然会尽心尽力地帮你恢复如初。”
像是欣赏艺术品般，看着菲奥娜再次绽放的风情，绷带男面具下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该死！谁要你这混蛋来管我的事情！那是主人留给我的荣耀！”
看着自己恢复美貌的身子，菲奥娜却勃然大怒——
虽然她现在高傲的“女少校”人格早已死去，只剩下欲念的第二人格。
但忠实于“浅田芽衣”这位主人的指令，却是凌驾于所有人格之上的指令！
因此，菲奥娜顾不得自己此刻只是一个阶下囚，双脚猛力一踩，竟然想要冲过来给绷带男来个愤怒冲撞！
然而当她心中产生这种念头的当下，全身的力气突然消失无踪！
让措手不及的菲奥娜颓然倒地，满脸不甘地看着绷带男。
“呵呵呵，不要白费力气了，菲奥娜少校，你的灵魂被那张人皮诅咒吞噬了将近一半，此刻剩下的人格，更是充满了欲念的气息。”
“我当然要利用这一点。”
“我知道有人操控你的精神，所以为了能够帮你脱离对方的掌控，特意给你使用了一点药剂。”
“哦，那个药剂的名字叫做「幻想乡」……大概，能够激发你欲念之体300%的特质吧，而且，只针对我一个人。”
“这种药剂有很强的副作用，你会无比依赖这种药剂。”
“无比……需要我。”
“也就是说，就算你对曾经的主人多么忠诚，可你如今之躯，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反抗我的可能的。”
绷带男微微一笑，看着菲奥娜毫无意义的反抗行径，眼露一丝隐约的愉悦，淡淡提醒道。
说着，他慢慢解下了绷带。
月光通过监狱的铁窗柔和地散落，绷带男静静地站在阴影中。
他的动作极其缓慢，一圈一圈地解下缠绕在身上的绷带，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与绷带缠绕的紧密气息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不祥的氛围。
随着绷带的逐渐解开，绷带男的真身逐渐露出。
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色，上面布满了细小的裂纹，仿佛是长时间未曾接触阳光的缘故。
神兽昂首，恍若惊雷。
看到那神兽，菲奥娜的眼眸狠狠颤了颤，内心猛然感到了恶心与兴奋并存的情绪。
“不！我现在只忠诚于主人……怎么会感到这种情绪！”
惊愕莫名，无法理解心中涌现的陌生情绪，脸色大变的菲奥娜耳边传来了绷带男淡淡的话语。
“我说过了，在「幻想乡」的作用下，你的第二人格被利用到了极致。”
“当冲过某个极点的时候，所谓的精神操控，又能如何呢。”
“奴家……是绝对不会屈从的！”
听着绷带男漫不经心的解释，感受到身心逐渐银化的菲奥娜，仍然愤怒地高喊道。
然而她却恐惧发现，她在自称“奴家”的时候用妩媚的嗓音拉长语调。
甚至连语气也从刚开始的点点锋芒，变成了宛如柔弱女子的温声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