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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灭的长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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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生啊,你那小子又被人欺负了,现正摔在泥坑里呢,你快赶去瞧瞧!”

    “什么?那些臭小子!”

    正在田里劳作的男人听到远处大娘一呼叫喊,立刻丢下锄头,弯下腰来撸了撸脚腕处塌下去的裤脚,踮着脚跨过一道又一道种着苗的作物来到田埂处,一跃而下,将挂在脖子上的巾丢给旁边刚才叫呼的大娘,便快速往别处跑去。

    “呜呜呜啊啊啊~”

    一个身材比较发福的小胖子,跌倒在泥泞的坑中,旁边围着几个穿着布鞋不断蹦蹦跳跳的小男孩。

    “哇哈哈,海叔家的小傻子来到这里了,你怎么不赶快回去吃奶呀?”

    “估计每次都把脚趾当做奶嘴了吧,还是手指,咦,真恶心。”

    “他衣服上全是呢渍,我们不跟他玩,俺娘说跟这种人玩会倒大霉,以后再有出息也只是一个守村人。”

    “俺大柱哥说的对!”

    那个小胖子爬起来,双手支在地上,后面两条腿一前一后的踩在泥坑当中,像极了一个失落的落水狗一般,忙不迭的爬起身,被肚子撑起来的衣服上不断滴答着浑浊的水,重新掉回被搅的打着旋的泥坑当中。

    那几个孩子,其中有一个突然指着那小胖子后面大声叫喊道。

    “海叔来了,赶快走啊!被抓到俺娘俺爹会打屁股。”

    “狍子!恁爹来了,赶快回家吃奶吧!”

    “大柱哥让你回家吃奶呢小傻子,赶快回家抠你那脚趾上的泥吧,哈哈!”

    那小胖子站起来后,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们,直到后面那男人跑过来,两只手用力揽住他的肩膀让他往怀里靠,才大哭出声,宛如牛一般的嗓门直接在村子中传了开来。

    “浩浩乖,不哭,不哭啊,你回头指那几个小子,看谁欺负了你,你直接伸手指他就行了。”

    男人蹲下来不停的拍着那小胖子的背,一只手摸着头,在耳边细声安慰道,可那小胖子依旧没心没肺的嚎哭。

    “娟呀,你干嘛不看好俺家小子?让他出了门,受了欺负!”

    男人穿着单薄的背心,额上依旧挂着细细的汗珠,左手牵着一个不断抹着眼泪的小胖子,哭声不停,仿佛要把整个房间都给震翻了一般。

    “我能管这么多吗?我每天打扫这打扫那的,还要看着这个牛一般的小娃子,为什么你不回家来带?”

    那穿着绣花鞋子的女人从房里走出来,没好气的说着,指着旁边的柜子,还有男人领着小胖子走过的地方,又重复了一遍家务活都是她干的。

    男人张着嘴,额上的纹挤到了一起,不由得抬起手擦了擦汗,眯起了眼睛,没有太阳,但是这里的场景他真的想闭上眼睛不去看。

    “海生!我再告诉你一遍,这日子要过过,不过拉倒!”

    女人看见那小胖子哭喊的模样,再看了那本来丑陋的脸庞,再加上哭的样子更是鬼都比他好看,浑身都脏兮兮的,倒不如当初直接溺死或者长了一点后丢出去被狼衔了去算了。

    “当初不是你要留下来的吗?”

    男人依旧眯着眼睛,不断喘着气,右手已经扶上了额头。

    “海生,我在告诉你一遍,这孩儿我不想管了,谁爱带谁带,你就算把他丢出去,被狼衔了去,我都不会再管!”

    女人赌气似的蹬着一双绣花鞋,拉开了藏在桌子下的椅子坐了上去,倒了一杯水,当即便吞了下去。

    男人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好不真实,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看了看旁边的还并未点燃的煤油灯,再看了看不停哭喊的小胖子,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便倒了下去,好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之前那女人说的话全是做梦,希望从未让这个孩子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海生!海生!”

    只听见有人在叫他,但他已经不想理会,又感觉牵着的手放了下来,哭声渐大,占据了整个大脑,真想这一切都是梦啊…

    捏起桌子上的草纸,仔细看了一下萨贝达,拧了拧眉头,一面写的全都是几天来的观察报告以及小记,其中着重分析了为何背部会出现肿大的块状,而那青年分析出来的则是脂肪瘤,毕竟那边人都饿的皮包骨头了,极大可能就是脂肪瘤。

    然后为何小腹会肿大,而青年给出的是胀气,卓矢也凑过去看了一下,在心里直呼庸医,这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好吧,所以卓矢感到十分无语。

    “这边的人经常乱吃东西,导致一些奇奇怪怪的不属于食物范畴内的东西进入了肠胃,所以导致了胃部肿大,出现胀气的情况,要让他们少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树皮之类的。”

    听到这后,老人握住拐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指关节直接把干瘦的皮肤勒了出来。

    “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他们就活不下去,他们没有别的东西吃了啊。”

    青年头都没抬一下,只是微侧过头,依旧平淡地朝着萨贝达说。

    “所以就麻烦你帮助他们恢复生产,让这个村子里的血液重新流动吧,恢复到一个健康的机体。”

    听到这的萨贝达直接将手上的纸拍回桌子上,转过头深吸了口气。

    “这么大的地方,你难道想让我一个人帮他们吗,如果真的有你想的这么简单的话,那么这里的人最开始就应该意识到他们耕作是因为他们需要得到食物,他们需要让自己的生命得到保障,但是现在呢,你也看到了那些田地荒芜不堪,已经失去了再度耕作的价值,即使重新耕作,也需要等到一个季节后的秋收,你觉得他们能挺过去吗?”

    萨贝达一连说了好多话,语言犀利的全部指向了青年,想要一次戳破青年那荒谬,不切实际的恢复村子的美梦。

    “可是我还不想放弃。”

    青年手里握着草纸的手顿了顿,不再看纸上的字,低下头缓缓说道。

    “你难道不明白吗?这里已经无力回天了,这里就是一个死人村,如果要按屋子来算的话,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我们的帮助微乎其微。”

    “那你难道就那么想看到一个可以恢复可以救活的人在眼前,因为我的失误而停止呼吸,让她的一切飘散在这个世界上吗?”

    青年转过头,紧紧攥着的草纸在空中挥舞着,指向了萨贝达,语气不甘地说道声音渐渐颤抖。

    而萨贝达只是淡然的看着面前的人,旁边的老人看着萨贝达,不知听到萨贝达浇冷水的话是喜是悲,只因他那双浑浊的老眼实在太模糊了,像是失去了任何情感色彩的活死人一样。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有一些东西本来就是要死的,只不过是你自己逞能,再加上别人恳切的请求,让你心软,从而接下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事,这才让那些无以发泄的家属找上了你。”

    “你本来可以活的好好的,但是因为你自己的错误判断,从而将你的前途,你的一切全都跟着那本来就要消逝的灵魂一样消逝在了这个世界上,现在的你籍籍无名。”

    青年听到这话,左手一直指着胸口,身体不断激烈的向前动着,不停的靠近萨贝达大声说道。

    “那如果我当时可以救活这个人,因为我的失误而导致可以活下来的人丧失了重获生命的机会,那我算不算一个罪人?那是不是我的失误!”

    萨贝达扭过头不看青年,侧过头冷淡的回答道。

    “与死神手中抢人,本来就是一场契约,你赢了,死神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你输了,死神将会把你的一切全都给夺走,只剩赤裸孤独的你留在这个悲哀的世界上,你说当时风险那么大,你接下来了,这不就是错误判断吗。”

    “我是一名医生,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反正这里的人我救定了!”

    正在用手指着萨贝达的青年,忽然感觉手上好像搭了一个冰冷如同鹰爪般的手。

    “有些事是不能够用肉眼看清的,因为它的表面本来就是波澜壮阔,待到平息之后,才能以理性之光相待,还请各位跟我来。”

    老人将青年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拄着个拐杖,哒哒地在地板上不断敲着走向了屋后。

    萨贝达双手插兜,冷淡的跟在老人后面,而青年愤愤的将草纸重新放回桌上,也跟了上去。

    卓矢则是一脸懵逼,他根本听不懂那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像是在听天书,不过跟老师上课讲话有的一比,但是现在时间还容不得思考,那老人虽然骨瘦如柴,但走的还蛮快,不容多想便急忙跟上去。

    四人来到一个挂着大大卷轴的地方,下端直贴地面,而老人则是将扶着拐杖的手不断向下稳着,慢慢蹲下来,颤抖着膝盖将卷轴下端给拎起来。

    拉起来的时候发现后面有可容纳一人的通道,只不过黑漆漆的,但在远处能看见两团火光飘在类似于密室的地方。

    老人刚想抬着卷轴下端自己站在一旁供几人进去,但是那卷轴又被另一人握住,使老人的手便松开。

    萨贝达站在旁边,卷轴的下段犹如布匹一样垂在的旁边,扭了扭头示意几人进去,老人率先拄着拐,佝偻着踏了进去,敲击地面的声音不断在墙壁之间撞着。

    “太奇妙了,这个地方,有点像盗墓。”

    卓矢则是一副好奇宝宝样,头不断的看着周围的墙壁,虽然没有光但是依旧兴致勃勃的冲后面的萨贝达说着。

    声音撞击墙壁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前面的青年转过头伸出食指,做出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卓矢也识趣的闭上了嘴,这个人太无趣了。

    终于来到那两盏明火跟前,只见长长的烛台上面燃烧着的火不断散发着橙黄的火光,卓矢虽然没有见过多少次,但是依旧能看的出来这是什么,于是十分惊讶的说道。

    “这不是长明灯吗?文物未解之谜当中的长明灯,里面燃烧着的东西至今没有人知道原材料是什么,匠人也已经没有了,所以成了奇迹之一,如今出现在这,这下能仔细看看了。”

    近看借着旁边另一盏的火光,看清了斑驳的青铜锈,上面刻着一些小人,还有一条龙在上面飞舞着,中间有一些细小的痕迹,像是儿童用刀刻一般整齐排列在龙与人之间,下方则类似于田地的,像是求雨的一个传记。

    突然发现底座刻有一些文字,于是蹲下观察起来。

    “是日连旱,露无所求,遂制成,祈苍天佑之。”

    因为字是刻在圆形底座周围的,所以每看一个字都要绕上一圈,看的时候也读给别人听,旁边的两人也明白了这盏长明灯的用途和为何制作出来的。

    刚想去看另外一个图案,却被青年拦了下来,指了指前面的大水潭,刚才卓矢注意力光放在长明灯上,还没注意到眼前占地差不多一百平米的水潭。

    水潭水尤为深邃,无风自波,就这样不断的在表面澜起一波又一波的水纹,虽能隐隐借光可视见下面有一灰色刻有字的底座,但是水面不断掀着,将下面扭曲了,看不清。

    “这要怎么办呢?”

    卓矢看向旁边的老头问道,那老头也是静静的看着那一潭水,眼中古井无波。

    随后才渐渐抬起脚缓缓靠近,拐杖猛的杵在地上,在密室中回荡着震天的响动,就连那腰板似乎也挺直了不少。

    那水潭有一台阶,上去蹲下来就可以触摸到那一潭水,老人缓步抬起脚落了上去,手反拿着拐杖,像是提剑一般。

    那乌黑陈旧甚至有些裂缝的拐杖,尖端就这么缓缓落在了那一潭水上面。

    瞬间,自那尖端接触水面的一点发出一道道温和的涟漪,一圈一圈的向周围的潭水包裹了去,将那些涌动着的凸起给梳平,那水潭的动静就这么被这一点给隐了去,像是一个顽皮的孩童遇见了成熟的老人一般,就如此地将活泼的劲头给压下来,静在老人身边听老人缓道出自己的故事。

    而众人以及卓矢也终于看清水潭下那灰色带有一点青苔石板上刻下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