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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族长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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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风玄猛地睁开眼来,不及看清眼前事物,一个翻身滚了一圈。这一滚竟是仰面扑到了地面之上。

    “你这家伙胡闹什么呢?”一个婉约的声音在风玄的耳中响起。

    这个声音风玄很是熟悉,慌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长发女子站在自己的身边,巧笑嫣然。

    “寒苏姐。”风玄疑惑地称呼道。随后四下一看,自己竟是身在自己的家中,急忙问道:“獦狙呢?辛展呢?”

    江寒苏蹲下身子将风玄扶了起来,说道:“放心吧,那笨牛好好的。獦狙已经死了。”说完之后叹息一声,眉宇间有着一股伤感。

    风玄在江寒苏的搀扶下坐回了床沿,见她表情,有些遗憾地道:“楚哥……”

    江寒苏点头。

    江寒苏的丈夫也和风玄等人去围攻獦狙,但是横死当场,是那两个临阵脱逃的人中的一个,死得很是凄惨,肉身不全,被獦狙啃食了小半个上身。

    门口处阳光一暗,有一人走了进来,见到风玄坐在床沿之上,大喜道:“你活过来了!”说着就往风玄冲来。

    风玄不及招呼便被辛展一把抱了住,顿时身上传来阵阵疼痛。

    江寒苏拍了辛展的脑袋一下,道:“还不放开,你也想勒死他?”

    辛展这才急忙放开了风玄,讪讪笑了。

    见到辛展安然无恙,只是手臂之上捆着一些布条,阵阵草药味传来,风玄心中庆幸不已。

    “就剩咱俩了?”风玄低声问道。

    辛展叹息一声,说:“姬二叔也活着。”然后面色变得阴沉,道:“那獦狙尸体在老族长家院子里,你要看看吗?”

    “好。”提到獦狙,风玄又怒又悲。

    当日等部落中其他猎人都回来之后,便又聚集了一伙赶来帮忙。等众人寻到地方之后,只见到一地的死尸。风玄和辛展昏倒在獦狙的尸身旁边,被带回了部落之中。

    风玄这一睡竟是睡了两日,所幸的是伤势并不严重,烧伤和抓伤处都用草药治理了一番。

    部落中的人见到风玄出来走动,都是对他点头微笑,虽然面色都有些伤感,但是风玄能从这些人的眼中看到一股浓浓的感激之意。

    在辛展清醒之后,便将所有的事情当着部落中所有人的面说了一遍。风玄一个人待在林子口把獦狙往部落外引的行为受到了部落中所有人的钦佩。

    辛展不懂得圆通,当他提到有两人临阵脱逃,当然是让部落中的人对那两人有了怨气。即便都是沾亲带故的,虽然不好说,但是明里暗里的表现都对那两人的亲人有了些疏远。

    江寒苏便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受到了不少的白眼。但是因为她本身懂些医术,平日里又时常照料风玄,所以这看着风玄的任务还是交给了她。此时她见到部落中人对自己的态度和对风玄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心中也是有着深深地遗憾。

    上一任的老族长姬阳是姬桑的父亲,姬皓的大伯。风玄三人来到他家之时,便见到那食人妖兽的尸首躺在院子之中。

    “姬爷爷。”风玄对正巧出来的姬阳招呼道。

    见风玄来此,姬阳忧愁的面色一缓,笑道:“小滑头醒了哈。快来,进屋坐。”

    风玄被部落中的人称为小滑头,这个称号跟着他许多年了,就像辛展被称为大笨牛一样。

    进到屋内,风玄便闻到了浓郁的草药味。“姬二叔还好吧?”风玄问道。

    姬阳点头,招呼他们进内屋。

    风玄一进去,便见到仰躺在床上的姬桑,断了一只手臂,断臂上裹着草药。

    见到风玄进来,姬桑笑着打了招呼。随后道:“你小子还真能睡。”

    见到姬桑的断臂,风玄一阵唏嘘。

    姬桑却是道:“要不是你给我止血,我怕是也死了。”

    虽然姬桑如此说,风玄还是有些伤感。

    姬阳却是赶忙吩咐坐在姬桑身边的媳妇快去给风玄弄些吃的,然后便招呼风玄等人落座。想来是有些事情要说,否则是不想打扰姬桑休息的。

    江寒苏见此,也跟上了姬桑妻子帮忙弄食物去了。

    姬阳见江寒苏离去,叹息一声便开了口:“姬皓的尸首已经取回来了。”

    原本就对姬皓的存活不报希望,但是听到这确切的消息,风玄难免还是有些伤心。若是没有姬皓大叔的牺牲,哪能有机会除去獦狙这等妖兽?说起来这最大的功臣还得是姬皓大叔。

    姬阳接着说道:“本族三十三户人家,劳壮损失了太多,照此下去,可有人要饿肚子了。”

    风玄独自一人生活,从小没少饿肚子,都是靠部落中人这家给一口,那家给一餐存活下来,他哪能让恩人们饿肚子。于是说道:“姬爷爷放心,以后我再多打些猎物,一定不会让大家挨饿的。”看来风玄的打算需要往后推延了,不等部落中再训练出一些猎人来,他是没法安心离去的。

    姬阳摇头道:“你一人能有多大作为?咱们东九夷同气连枝,此时需要大部落的相助了。我想是让那些大部落分点人口来我们部落生活。我们拿着獦狙的头颅去空桑山穷桑氏禀明事由,穷桑氏族长不能坐视不理。”

    听闻要去空桑山,风玄的心当即便提了起来。

    穷桑氏部落乃是东夷部族之中大族,其族长玄嚣于西方修得无上玄法,就任东夷族族长近百年。收天下豪杰能士于空桑山脚,百年来大荒之东大小部族繁荣昌盛。又闻玄嚣常登空桑山,拜会青帝,与青帝商议大荒要事,请教仙术,东夷中人都暗自认为不需多久,玄嚣便能继得青帝神位。

    这些说法在风玄看来都是屁话。尤其是在这獦狙事件之后,若是玄嚣果真修为通玄,理会得东夷部族苦难,獦狙来时,穷桑部族的能人异士又在何处?

    因姬皓遭难,姬桑重伤,姬阳只得暂时再度接过部落事务。于是他安排,等风玄伤势再好一些,便和辛展一起以部落勇士之名,带着獦狙头颅去拜谒穷桑氏族长,希望其能安排一些青年劳壮加入曹夕部落。

    对于此事,风玄并没有什么意见,加上有机会去空桑山,哪会推辞?

    两人在姬阳这里刚吃完饭,便有一大汉拎着一柄斧子来到。

    大汉在姬阳的示意下,操着斧子就往獦狙尸身上砍去。部落中人知道此时要将獦狙斩首,都陆续前来观看。

    獦狙那头颅上血迹斑斑,双目一处被火所烧毁,一处被风玄抓破,极其的惨烈。

    “这头倒是小事,那八根利爪可要斩下来送到空桑山。”风玄说道。

    众人听闻齐齐称是,这獦狙头颅损伤严重,难免有人会说是他物冒名,若是加上这八根利爪,铁证如山。

    姬皓等人的尸首昨日便一起埋葬在部落后山之上,獦狙头颅被砍下来之后,立刻便被送到了族墓之地供奉一日。

    风玄和辛展则是拜祭了姬皓等人一番之后,回家养伤不提。

    三日休养,都是江寒苏在照料风玄,让风玄乐呵不已。要说江寒苏可是曹夕部落之中出落得最漂亮的女子。当年风玄还十来岁的时候便打定了主意等长大一些就娶她当媳妇。可江寒苏毕竟年岁较大,不等风玄长大便到了嫁人的时候。江寒苏婚礼当日风玄这家伙可是一顿好闹,不得不被姬皓拿绳子绑了丢在家中。

    在风玄父母相继离世之后,部落之中对待他最好的人除了辛展一家,姬大叔一家之外,就得数江寒苏了。此时风玄又暗自决定,江寒苏丈夫已死,日后定不能让她一个人遭罪,多多打些猎物不能让她受冻挨饿。

    一大早,风玄和辛展便带上了干粮、狩猎工具和衣裳等踏上了路途。

    空桑山距此六百里,两人一双脚走路,紧赶一些还是得要花费六七天的样子。主要是这一路上密林丛生,道路坎坷。

    两人一路嬉闹着走了将近小半日的功夫,风玄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暗暗给辛展打了个眼色。

    辛展得到暗示,放慢了脚步,依旧和风玄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突然,风玄将身上包袱一丢,抄起了携带短刀便急速往身后奔去。辛展也是双手擒住了大斧紧跟风玄身形。

    一株大树背后露出了一片白色衣角,风玄抄着短刀急冲而去,绕过大树,手中短刀斜刺而去。

    一声惊呼:“啊!风哥哥。”

    风玄急忙收手,一刀变向插进了树干之上。

    风玄看着这人,皱眉道:“淑娥,你怎么跟来了?”

    听到风玄的话,辛展一愣,急忙走了过来。

    “辛展哥。”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站在大树背后,低声对辛展打着招呼。“我也想去空桑山看看。”女孩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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