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你来穿这个皮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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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说林瑶前世的游戏明星制作人，那基本绕不开日本游戏。
在日本游戏业早期的时候，类似于FAMI通等游戏杂志为了起到更好的宣传效果，所以经常使用XX之父这样的头衔来宣传一些着名的游戏制作人。
这起到了一种造神效应，让一大批的游戏制作人声名鹊起。
哪怕是林瑶穿越前，日本业界也依旧活跃着一大批明星制作人。
比如比较知名的小岛秀夫、宫崎英高等。
而最为知名的游戏制作人，那当然还是那个不在一线，但依旧被众多游戏制作人称为“现代游戏之父”的宫本茂。
这些被造神的制作人，一些名不副实的早就跌落神坛，泯于众人了。
还能被玩家记住的，大多都是一些确实牛逼，天赋异禀的制作人。
但是。
林瑶实话说，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游戏制作人明星制。
倒不是他们不配。
他们可太配了。
但这东西真的要看时代。
宫本茂时代，一款游戏只需要十几个人即可开发，人数多的话也不过几十人，所以制作人可以掌控每个环节。
可以说。
宫本茂这样的制作人，能拥有现在的名声，是因为没他，马里奥真就出不来……
但新世纪呢？
随着3D游戏成为主流，技术发展。
时代早就发生巨变了，一款大作动辄就是几百人参与开发。
这种级别的项目对制作人的要求就高太多了。
为什么很多XX之父跌落神坛？
就是因为没有掌控这种大型项目的能力。
不如说，后续大型游戏制作，仅仅靠一个着名制作人，已经不能使整个游戏项目完好的运转了。
谁来都不好使。
哪怕那位制作人是宫崎英高。
浜谷和広、山村胜这些名字相比起宫崎英高来说，知名度是并不算高。
但浜谷和広是《血源》的首席设计师和《只狼》的监督之一，而《只狼》能拥有如此刺激的战斗系统，很大一部分功劳，都是因为战斗设计师山村胜。
宫崎英高确实牛逼，但他的名声能一直延续下去，真的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因为他拥有一整个人才济济的团队。
林木工作室的情况也很类似。
林瑶的作用因为开挂了……嗯，确实是比前世的明星制作人还要重要一点。
但说到底，团队的功劳也是不可忽视的，如果林瑶一个人掌握一整个庞大的项目组，实话说能累死。
一开始她是没办法，也没太在意。
但后续随着林木工作室急速膨胀，规模越来越大。
有些问题她不得不考虑了。
另外。
明星制作人，随着时间推移，是会成为一家游戏公司的面子的。
比如。
宫本茂。
这位现代游戏之父经过几十年的沉浮后。
现在已然是任天堂的面子了。
现在的任天堂，无论背后有多少破事，他们都不会让宫本茂这个面子蒙尘。
一顶点灰都不能落下。
不仅不能落灰，还要时时擦拭。
而宫本茂也因为这个原因，哪怕不在一线了，也要频频站台去充当任天堂最亮眼的那块招牌，毕竟他就是任天堂的面子，他不能倒。
林木工作室也一样。
现在林瑶就是面子。
如果林瑶并没有跑路的想法。
她倒不介意哪怕退居幕后，也当林木工作室的面子。
但她有啊……
这就很尴尬。
林瑶还不像宫本茂，已经暮年了，可以说退休。
她现在还正值壮年啊……
更重要的事，林瑶在林木工作室，还不仅仅是宫本茂这样的角色，她还发挥着类似于岩田聪的作用……
如果没有丝毫铺垫。
林瑶直接跑路。
单纯面子没了还好，但掌舵人也没了……
可以想象。
到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反正林瑶类比了一下。
假如前世任天堂正蒸蒸日上呢，正值壮年的宫本茂和还活着的岩田聪突然宣布出走，离开制作一线和公司，然后还有一堆游戏名义上的制作人出走……毕竟林木工作室的其他游戏，林瑶的痕迹也非常重。
总之。
她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觉得不太行。
估计会爆炸……
外部先不说。
公司内部就会先爆炸。
所以在产生了跑路的想法后。
她就一直在想，怎么铺垫，怎么将影响降到最低，以求在玩家端和公司内部，都做到平稳过渡。
今年的林木嘉年华，就是一次试水。
林瑶并没有露面，不仅没有露面，甚至都没有去到现场。
工作人员们是很不习惯。
但林瑶毕竟还在林木工作室总部，她短期内也不会走。
那爆炸肯定不至于。
顶多十分不适，滴咕几声。
而林瑶接下来再循序渐进，慢慢的，工作人员可能也就习惯了……
毕竟无论是钟修这样的高层，还是普通的工作人员，都有了心理准备。
那到时候对于她跑路这事，反应就不会那么大。
至于玩家端。
林瑶的想法同样简单，先不露面，然后慢慢降低自己的影响力。
比如接下来，采用化名出现在制作人员名单上，或者直接不出现。
并拒绝一切报道，一切露面的机会。
总之。
采用的方案是一样的。
而林瑶觉得吧，自己只是嘉年华不露面，又不是现在跑路，接下来还会制作游戏，估计问题不会太大。
这也是她愿意跟钟修打赌的原因。
但人算不如天算……
啪的一声。
今年的林木嘉年华一结束。
哪没有问题啊。
问题可太大了……
她仅仅只是没在嘉年华露面。
玩家们就已经觉得‘岩田聪’和‘宫本茂’要和游戏以及林木工作室切割了……
这对于很多亲眼见证林木工作室崛起的玩家来说，真的不能接受。
无论是出于感性层面来说，还是出于理性层面来说。
感性层面当然是因为林瑶这个制作了如此多优秀游戏，一路陪伴玩家的制作人要离开了。
理性层面则是想到林木工作室接下来的发展，没了林瑶……真的可以吗？
两者交织。
直接让林瑶不露面这事，变成了游戏圈的至暗时刻……
同时。
因为那篇报道，因为玩家的反应，林木工作室内部的工作人员也被影响了。
一切都跟林瑶想的对不上……
事态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开始狂奔……
林瑶真的懵了。
然后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不能光看着了。
她只能启动‘Plan B’……
……
“学姐的意思是说，我要顶着这个形象，然后直播，还要和你以及玩家互动？”
林瑶的办公室。
竹念巧拿着画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瑶。
“对。”
林瑶认真地点了点头：“以后你来穿这个皮套！你就是女仆娘的管人！继承林瑶意志的优秀员工！具象化女仆小姐的大功臣！虚拟主播第一人！怎么样？”
“唔唔唔……”
竹念巧闻言，立刻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行！女仆小姐诶！为什么是我！？你不行吗？”
“我可以。”
林瑶点了点头，接着反问道：“但你能变出另一个我来吗？我要露面，我要稳住军心。”
竹念巧无语道：“我拿什么变？我要能变我早就变一个带回家了……”
“你说什么!？”林瑶瞪了她一眼。
竹念巧也不怕，叹了口气，接着问道：“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啊？学姐。”
“皮套。”
林瑶简单解释了一番：“你可以理解为一种虚拟的直播形象，如果你觉得麻烦，可以不用理解，直播完你就明白了……到时候技术问题我会和齐建华以及动捕工作室解决，你只要表现出你平常缺根筋的摸样就可以了。”
“……”
竹念巧闻言，沉默了会，然后再次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画纸，忽然小声问道：“所以学姐还是要离开对吗？”
“什么离开，我现在不是在这吗？”
林瑶愣了愣，然后轻笑着回道。
“你要在这，你就顶着这个‘皮套’直播了。”
竹念巧抬起头来，瞪着卡姿兰大眼睛，望向林瑶：“但你偏偏选择真人露面，不就是为了安抚玩家，告诉所有人你还在。然后通过这个‘皮套’，通过一次新奇的直播，转移注意力的同时，将女仆小姐换人这事彻底定下来吗？还有为以后铺垫……”
林瑶有些惊奇地看着竹念巧：“……想不到你还挺聪明。“
竹念巧看到林瑶的表情，有些急了：“学姐，我在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样的形象啊！”
“刚刚不是说了嘛，缺根筋的姑娘。”
林瑶轻轻笑了笑，接着解释道：“这无关我离不离开，既然嘉年华已经结束，我确实没有露面，那就没有改回去的理由……但玩家们的意见也不能忽视，所以我就采用了这个折中的方案。
我之所以不顶着这个皮套，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这相当于否认今年嘉年华的举措，下一年会很难办的。
而如果由别人来扮演，那下一年就好办多了。”
“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扮演的话，其实我也可以找外面的演员……只是效果可能没那么好，毕竟演员没你那么熟悉林木工作室。你可以考虑一下，然后给我答复……”
“所以你确定要离开吗？”竹念巧望着林瑶，没回答她，而是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不是离开，是休息。”
林瑶知道湖弄不过去了，轻轻甩了甩马尾，低声回道。
“……”
竹念巧再次低下头，看向手中画纸上的虚拟形象，变得有些沮丧。
“别啊，我又不是死了。”
林瑶有些好笑，往前几步，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肯定会回来的啊，而且我又不是马上就走。”
“其实跟死了差不多……”竹念巧都囔了一句。
林瑶：“……”
“诶诶诶，疼疼疼。”
下一秒。
竹念巧踮起脚尖，柔软的脸颊被扯得老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按照学姐的性子，如果决定休息，肯定会一直休息吧……毕竟学姐上班就挺喜欢偷懒的。
如果脱离林木工作室，无欲无求了，那肯定会更夸张……”
“你会不会说话？”
林瑶给气笑了：“而且谁能无欲无求啊？你当时是跟钟修一起被骗到开发二部的，应该比谁都清楚林木工作室到底是怎么做起来的，你以为就你们对林木工作室有感情是吧?”
“……”
竹念巧听到林瑶的话，眨了眨眼睛，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想到了当初自己和钟修一起被骗下来的经历。
谁能想到啊……
当初都要完蛋的开发二部，竟然莫名其妙成为今天的林木工作室。
而她也从一个刚毕业的实习员工，变成了林木工作室主机部门的总监……
“好了，你考虑一下吧。”
林瑶看到竹念巧的表情，莞尔一笑，松开她的脸蛋，拍了拍手：“看你自己想不想吧，如果不想就找别的演员，其实也没关系，顶多就是花点时间培训一下。”
“不用考虑了，学姐，你短期内不会离开吧？”
竹念巧回过神来，看向林瑶：“而且以后一定会回来的对吧？”
“嗯。”
林瑶看着矮自己一个个头的竹念巧，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过，下一秒，在看到竹念巧有举手的征兆后，她立刻退后一步，道：“别那么幼稚说拉钩。”
竹念巧立刻张牙舞爪：“你那么幼稚吧！谁会这么干啊！我只是想说，我答应了……”
说到这。
她顿了顿，接着拿起手中的画纸，微微前倾，两眼冒光地看着林瑶：“其实实话说，我也挺想试试的！感觉会很好玩！”
“……嗯，那就试试吧。”
林瑶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俊不禁道：“因为不是商业的虚拟主播，所以除了嘉年华外，其他时间你都不需要穿着这个皮套露面。当然，你如果自己想要露面就另说了，一切都看你的个人意愿。”
竹念巧点了点头，接着好奇问道：“那这次直播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需要台本吗？”
“台本就不需要了，你只需要由着自己的性子发挥就行，至于注意点，最重要的当然是不能泄露不该泄露的情报，这点我不说你也明白。”
林瑶仰头想了想，继续补充道：“还有就是可以调侃钟修他们，但仅限于工作，不能说他们的私事。至于其他的，就跟那些游戏主播一样。”
“那我也可以说你吗？”
竹念巧小脸微红，似乎有些兴奋。
“不能说私事。”林瑶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那我就说你和牧小姐的故事……”
竹念巧眼睛一亮，立刻激动说要讲林瑶和牧婉清的故事。
但刚开了个头。
“你被炒了。”
“……诶！？”
同一时间。
影视部门。
钟修站在齐建华身后，看着屏幕上虚拟的女仆小姐形象，满脸疑惑。
“菜逼啊……你知道林瑶这是想要干什么吗？”
钟修看了眼齐建华的后脑勺，终于忍不住了，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林瑶就让我配合，我是技术人员，这你应该问席倩语。”
齐建华头也不回地答道：“当然你如果问我的看法，那我只能说……这是在为直播做准备。”
“废话，谁不知道这是在为直播做准备。”
钟修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接着，他重新看向屏幕，摸了摸下巴，道：“我想问的是，你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虽然看不懂，但总觉得林瑶在搞一种很新的直播……”
“……有。”
齐建华思考片刻，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
……
林木嘉年华结束后。
整个游戏圈都乱成了一锅粥……
谁也没想到，林瑶只是没在嘉年华露面，局面竟然会演变成如此夸张的地步。
所以，第二天。
很多游戏媒体都报道了这次国内游戏圈所有玩家的‘悲痛时刻’。
毕竟所有游戏都被波及到了。
这个话题谁也没办法绕过去的。
而这些游戏媒体，有的不掺杂个人感情，只是客观地给所有看众叙述了一遍事件的脉络；有的则是剖析了林瑶不露面的缘由；当然，也有剖析玩家为什么会如此激动的。
他们说得都挺有道理。
但以上这些类型的报道，都不是最多的。
占据大头的，依旧是跟玩家站在一起，然后一起表示悲痛的报道……
这些报道的作者看起来什么都懂，说起林瑶和林木工作室解绑，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这是正确的。
但正确归正确，他们写到最后，往往都会跟一句——【但哪怕如此，说一千道一万，哪怕知道这很正确，但这对于玩家们来说，真的很难接受。
毕竟国内的游戏产业，虽然现在看起来很繁荣，但扛鼎的其实就一家林木工作室而已。
而这家公司，身上永远都带着褪不掉的林瑶痕迹，玩家亲眼见证了在林瑶的主导下，林木工作室推出了无数款优秀的游戏。
现在失去了她，无论是谁，只要是玩家，估计都会感到悲观吧。】
就是这样的报道，今天一整天刷屏了……
过去一天后，玩家不仅没有觉得好受点，反倒更难受了。
毕竟昨天所有游戏都被波及，今天又是报道轰炸。
这对于很多不玩游戏的人来说，比如优媒科技产品的用户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大事。
但对于传统玩家来说。
今天确实还没缓过来。
这某种程度上，甚至影响到了林木工作室在嘉年华上公布的新游戏。
玩家光顾着刷论坛和看报道了。
新游戏预售不可避免就受到了影响。
……
“不知道这次你们会怎么做呢？一边是正确的选择，一边是玩家。”
天狐。
牟丰翻看了一遍论坛，然后轻声道：“如果让林瑶去救火，那一切将会循环，如果坚持现在的策略，让林瑶持续削减自己的影响力，那估计就要面对很长一段时间的阵痛期了，难啊……”
他说完，往后一靠。
不知不觉间，便将自己代入到了林瑶的视角。
想想确实是难啊。
有一天游戏制作人太过于重要，太受玩家欢迎，竟然也会成为问题……
牟丰笑了笑，有些羡慕，也有些无奈。
他不知道林木工作室会怎么做。
反正在他看来，这事无解。
而这事，无论林木工作室如何做，其实都利好天狐……
最差也不过维持现状。
而如果林瑶选择救火，他其实也挺开心的。
牟丰甚至期待这样的结果发生……
所以这一次，牟丰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其实不仅牟丰是这么想的……
其他林木工作室的同行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虽然有的也觉得不舒服。
但大多还是看戏的心态，只是想要看看林木工作室会怎么做。
因为在他们看来，林木工作室现在就只剩下两个选择了。
而无论林木工作室选择哪个，最终都是利好同行……
再不济也能让同行觉得舒服。
毕竟说到底，其实不只是玩家们感到难受。
很多同行其实也在为失去旗帜而感到难受。
总之怎么样都好吧。
同行们拭目以待。
林木工作室到底会怎么选呢……
……
嘉年华结束后的第三天。
《幻想OL》各个区服的刷屏，终于没那么夸张了。
毕竟是回合制游戏。
世界频道的作用可不仅仅是为了给玩家吹逼用的。
它还承担着组野队的职能。
很多玩家已经三天没清日常了。
不过。
虽然没有第一天那么夸张。
但世界频道还是随处可见关于林瑶的话语……
时间来到第三天，也仅仅只是刷屏问题得到了缓解而已。
改名潮和论坛的情况，依旧跟前两天一样。
所有同行都看出来了。
林木工作室再不出面说些什么，估计这事是很难收场的了，而且很可能会产生一些预料之外的后果。
而除了同行，部分玩家其实也看出来了。
比如李余。
他也觉得，现在的状况，林木工作室无论如何都要出面说些什么了。
不然这就要对林木工作室接下来的运营造成影响了。
所以今天一整天，他都有些心不在焉。
频频打开林木工作室的官网以及他们的社交账号。
想要看看他们有没有发布新的公告之类的。
不过。
他从早上等到傍晚。
都没有等到想要的东西……
地铁上。
李余再次拿出手机，打开了林木工作室的社交账号。
依旧没有看到新的消息。
他握住地铁车厢中央的拉环，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失望之色。
“难道，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李余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手指下意识滑动，又刷新了一下。
叮冬——
伴随着刷新的音效。
一条刚刚才发出的动态，跳了出来……
“……”
李余愣了愣，然后立刻低下头。
【六月十七号！为了回馈观众，林木嘉年华主理人将开启自己的第一次游戏直播！请各位玩家敬请期待！】
【另外，现场据说还会有某个林姓的神秘嘉宾哦~】
动态的内容很简单。
至于配图。
就一张，画面主体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看起来十分元气，身穿着女仆装的少女。
她笑容灿烂，比着剪刀手。
看起来跟前两年嘉年华的看板娘女仆小姐简直一模一样。
但发型和部分细节似乎又对不上……
“……”
李余看着林木工作室官方账号发出来的动态，缓缓打了个问号。
游戏直播？？？姓林的神秘嘉宾？？？
如果要说林瑶前世的游戏明星制作人，那基本绕不开日本游戏。
在日本游戏业早期的时候，类似于FAMI通等游戏杂志为了起到更好的宣传效果，所以经常使用XX之父这样的头衔来宣传一些着名的游戏制作人。
这起到了一种造神效应，让一大批的游戏制作人声名鹊起。
哪怕是林瑶穿越前，日本业界也依旧活跃着一大批明星制作人。
比如比较知名的小岛秀夫、宫崎英高等。
而最为知名的游戏制作人，那当然还是那个不在一线，但依旧被众多游戏制作人称为“现代游戏之父”的宫本茂。
这些被造神的制作人，一些名不副实的早就跌落神坛，泯于众人了。
还能被玩家记住的，大多都是一些确实牛逼，天赋异禀的制作人。
但是。
林瑶实话说，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游戏制作人明星制。
倒不是他们不配。
他们可太配了。
但这东西真的要看时代。
宫本茂时代，一款游戏只需要十几个人即可开发，人数多的话也不过几十人，所以制作人可以掌控每个环节。
可以说。
宫本茂这样的制作人，能拥有现在的名声，是因为没他，马里奥真就出不来……
但新世纪呢？
随着3D游戏成为主流，技术发展。
时代早就发生巨变了，一款大作动辄就是几百人参与开发。
这种级别的项目对制作人的要求就高太多了。
为什么很多XX之父跌落神坛？
就是因为没有掌控这种大型项目的能力。
不如说，后续大型游戏制作，仅仅靠一个着名制作人，已经不能使整个游戏项目完好的运转了。
谁来都不好使。
哪怕那位制作人是宫崎英高。
浜谷和広、山村胜这些名字相比起宫崎英高来说，知名度是并不算高。
但浜谷和広是《血源》的首席设计师和《只狼》的监督之一，而《只狼》能拥有如此刺激的战斗系统，很大一部分功劳，都是因为战斗设计师山村胜。
宫崎英高确实牛逼，但他的名声能一直延续下去，真的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因为他拥有一整个人才济济的团队。
林木工作室的情况也很类似。
林瑶的作用因为开挂了……嗯，确实是比前世的明星制作人还要重要一点。
但说到底，团队的功劳也是不可忽视的，如果林瑶一个人掌握一整个庞大的项目组，实话说能累死。
一开始她是没办法，也没太在意。
但后续随着林木工作室急速膨胀，规模越来越大。
有些问题她不得不考虑了。
另外。
明星制作人，随着时间推移，是会成为一家游戏公司的面子的。
比如。
宫本茂。
这位现代游戏之父经过几十年的沉浮后。
现在已然是任天堂的面子了。
现在的任天堂，无论背后有多少破事，他们都不会让宫本茂这个面子蒙尘。
一顶点灰都不能落下。
不仅不能落灰，还要时时擦拭。
而宫本茂也因为这个原因，哪怕不在一线了，也要频频站台去充当任天堂最亮眼的那块招牌，毕竟他就是任天堂的面子，他不能倒。
林木工作室也一样。
现在林瑶就是面子。
如果林瑶并没有跑路的想法。
她倒不介意哪怕退居幕后，也当林木工作室的面子。
但她有啊……
这就很尴尬。
林瑶还不像宫本茂，已经暮年了，可以说退休。
她现在还正值壮年啊……
更重要的事，林瑶在林木工作室，还不仅仅是宫本茂这样的角色，她还发挥着类似于岩田聪的作用……
如果没有丝毫铺垫。
林瑶直接跑路。
单纯面子没了还好，但掌舵人也没了……
可以想象。
到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反正林瑶类比了一下。
假如前世任天堂正蒸蒸日上呢，正值壮年的宫本茂和还活着的岩田聪突然宣布出走，离开制作一线和公司，然后还有一堆游戏名义上的制作人出走……毕竟林木工作室的其他游戏，林瑶的痕迹也非常重。
总之。
她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觉得不太行。
估计会爆炸……
外部先不说。
公司内部就会先爆炸。
所以在产生了跑路的想法后。
她就一直在想，怎么铺垫，怎么将影响降到最低，以求在玩家端和公司内部，都做到平稳过渡。
今年的林木嘉年华，就是一次试水。
林瑶并没有露面，不仅没有露面，甚至都没有去到现场。
工作人员们是很不习惯。
但林瑶毕竟还在林木工作室总部，她短期内也不会走。
那爆炸肯定不至于。
顶多十分不适，滴咕几声。
而林瑶接下来再循序渐进，慢慢的，工作人员可能也就习惯了……
毕竟无论是钟修这样的高层，还是普通的工作人员，都有了心理准备。
那到时候对于她跑路这事，反应就不会那么大。
至于玩家端。
林瑶的想法同样简单，先不露面，然后慢慢降低自己的影响力。
比如接下来，采用化名出现在制作人员名单上，或者直接不出现。
并拒绝一切报道，一切露面的机会。
总之。
采用的方案是一样的。
而林瑶觉得吧，自己只是嘉年华不露面，又不是现在跑路，接下来还会制作游戏，估计问题不会太大。
这也是她愿意跟钟修打赌的原因。
但人算不如天算……
啪的一声。
今年的林木嘉年华一结束。
哪没有问题啊。
问题可太大了……
她仅仅只是没在嘉年华露面。
玩家们就已经觉得‘岩田聪’和‘宫本茂’要和游戏以及林木工作室切割了……
这对于很多亲眼见证林木工作室崛起的玩家来说，真的不能接受。
无论是出于感性层面来说，还是出于理性层面来说。
感性层面当然是因为林瑶这个制作了如此多优秀游戏，一路陪伴玩家的制作人要离开了。
理性层面则是想到林木工作室接下来的发展，没了林瑶……真的可以吗？
两者交织。
直接让林瑶不露面这事，变成了游戏圈的至暗时刻……
同时。
因为那篇报道，因为玩家的反应，林木工作室内部的工作人员也被影响了。
一切都跟林瑶想的对不上……
事态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开始狂奔……
林瑶真的懵了。
然后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不能光看着了。
她只能启动‘Plan B’……
……
“学姐的意思是说，我要顶着这个形象，然后直播，还要和你以及玩家互动？”
林瑶的办公室。
竹念巧拿着画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瑶。
“对。”
林瑶认真地点了点头：“以后你来穿这个皮套！你就是女仆娘的管人！继承林瑶意志的优秀员工！具象化女仆小姐的大功臣！虚拟主播第一人！怎么样？”
“唔唔唔……”
竹念巧闻言，立刻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行！女仆小姐诶！为什么是我！？你不行吗？”
“我可以。”
林瑶点了点头，接着反问道：“但你能变出另一个我来吗？我要露面，我要稳住军心。”
竹念巧无语道：“我拿什么变？我要能变我早就变一个带回家了……”
“你说什么!？”林瑶瞪了她一眼。
竹念巧也不怕，叹了口气，接着问道：“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啊？学姐。”
“皮套。”
林瑶简单解释了一番：“你可以理解为一种虚拟的直播形象，如果你觉得麻烦，可以不用理解，直播完你就明白了……到时候技术问题我会和齐建华以及动捕工作室解决，你只要表现出你平常缺根筋的摸样就可以了。”
“……”
竹念巧闻言，沉默了会，然后再次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画纸，忽然小声问道：“所以学姐还是要离开对吗？”
“什么离开，我现在不是在这吗？”
林瑶愣了愣，然后轻笑着回道。
“你要在这，你就顶着这个‘皮套’直播了。”
竹念巧抬起头来，瞪着卡姿兰大眼睛，望向林瑶：“但你偏偏选择真人露面，不就是为了安抚玩家，告诉所有人你还在。然后通过这个‘皮套’，通过一次新奇的直播，转移注意力的同时，将女仆小姐换人这事彻底定下来吗？还有为以后铺垫……”
林瑶有些惊奇地看着竹念巧：“……想不到你还挺聪明。“
竹念巧看到林瑶的表情，有些急了：“学姐，我在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样的形象啊！”
“刚刚不是说了嘛，缺根筋的姑娘。”
林瑶轻轻笑了笑，接着解释道：“这无关我离不离开，既然嘉年华已经结束，我确实没有露面，那就没有改回去的理由……但玩家们的意见也不能忽视，所以我就采用了这个折中的方案。
我之所以不顶着这个皮套，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这相当于否认今年嘉年华的举措，下一年会很难办的。
而如果由别人来扮演，那下一年就好办多了。”
“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扮演的话，其实我也可以找外面的演员……只是效果可能没那么好，毕竟演员没你那么熟悉林木工作室。你可以考虑一下，然后给我答复……”
“所以你确定要离开吗？”竹念巧望着林瑶，没回答她，而是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不是离开，是休息。”
林瑶知道湖弄不过去了，轻轻甩了甩马尾，低声回道。
“……”
竹念巧再次低下头，看向手中画纸上的虚拟形象，变得有些沮丧。
“别啊，我又不是死了。”
林瑶有些好笑，往前几步，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肯定会回来的啊，而且我又不是马上就走。”
“其实跟死了差不多……”竹念巧都囔了一句。
林瑶：“……”
“诶诶诶，疼疼疼。”
下一秒。
竹念巧踮起脚尖，柔软的脸颊被扯得老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按照学姐的性子，如果决定休息，肯定会一直休息吧……毕竟学姐上班就挺喜欢偷懒的。
如果脱离林木工作室，无欲无求了，那肯定会更夸张……”
“你会不会说话？”
林瑶给气笑了：“而且谁能无欲无求啊？你当时是跟钟修一起被骗到开发二部的，应该比谁都清楚林木工作室到底是怎么做起来的，你以为就你们对林木工作室有感情是吧?”
“……”
竹念巧听到林瑶的话，眨了眨眼睛，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想到了当初自己和钟修一起被骗下来的经历。
谁能想到啊……
当初都要完蛋的开发二部，竟然莫名其妙成为今天的林木工作室。
而她也从一个刚毕业的实习员工，变成了林木工作室主机部门的总监……
“好了，你考虑一下吧。”
林瑶看到竹念巧的表情，莞尔一笑，松开她的脸蛋，拍了拍手：“看你自己想不想吧，如果不想就找别的演员，其实也没关系，顶多就是花点时间培训一下。”
“不用考虑了，学姐，你短期内不会离开吧？”
竹念巧回过神来，看向林瑶：“而且以后一定会回来的对吧？”
“嗯。”
林瑶看着矮自己一个个头的竹念巧，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过，下一秒，在看到竹念巧有举手的征兆后，她立刻退后一步，道：“别那么幼稚说拉钩。”
竹念巧立刻张牙舞爪：“你那么幼稚吧！谁会这么干啊！我只是想说，我答应了……”
说到这。
她顿了顿，接着拿起手中的画纸，微微前倾，两眼冒光地看着林瑶：“其实实话说，我也挺想试试的！感觉会很好玩！”
“……嗯，那就试试吧。”
林瑶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俊不禁道：“因为不是商业的虚拟主播，所以除了嘉年华外，其他时间你都不需要穿着这个皮套露面。当然，你如果自己想要露面就另说了，一切都看你的个人意愿。”
竹念巧点了点头，接着好奇问道：“那这次直播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需要台本吗？”
“台本就不需要了，你只需要由着自己的性子发挥就行，至于注意点，最重要的当然是不能泄露不该泄露的情报，这点我不说你也明白。”
林瑶仰头想了想，继续补充道：“还有就是可以调侃钟修他们，但仅限于工作，不能说他们的私事。至于其他的，就跟那些游戏主播一样。”
“那我也可以说你吗？”
竹念巧小脸微红，似乎有些兴奋。
“不能说私事。”林瑶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那我就说你和牧小姐的故事……”
竹念巧眼睛一亮，立刻激动说要讲林瑶和牧婉清的故事。
但刚开了个头。
“你被炒了。”
“……诶！？”
同一时间。
影视部门。
钟修站在齐建华身后，看着屏幕上虚拟的女仆小姐形象，满脸疑惑。
“菜逼啊……你知道林瑶这是想要干什么吗？”
钟修看了眼齐建华的后脑勺，终于忍不住了，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林瑶就让我配合，我是技术人员，这你应该问席倩语。”
齐建华头也不回地答道：“当然你如果问我的看法，那我只能说……这是在为直播做准备。”
“废话，谁不知道这是在为直播做准备。”
钟修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接着，他重新看向屏幕，摸了摸下巴，道：“我想问的是，你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虽然看不懂，但总觉得林瑶在搞一种很新的直播……”
“……有。”
齐建华思考片刻，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
……
林木嘉年华结束后。
整个游戏圈都乱成了一锅粥……
谁也没想到，林瑶只是没在嘉年华露面，局面竟然会演变成如此夸张的地步。
所以，第二天。
很多游戏媒体都报道了这次国内游戏圈所有玩家的‘悲痛时刻’。
毕竟所有游戏都被波及到了。
这个话题谁也没办法绕过去的。
而这些游戏媒体，有的不掺杂个人感情，只是客观地给所有看众叙述了一遍事件的脉络；有的则是剖析了林瑶不露面的缘由；当然，也有剖析玩家为什么会如此激动的。
他们说得都挺有道理。
但以上这些类型的报道，都不是最多的。
占据大头的，依旧是跟玩家站在一起，然后一起表示悲痛的报道……
这些报道的作者看起来什么都懂，说起林瑶和林木工作室解绑，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这是正确的。
但正确归正确，他们写到最后，往往都会跟一句——【但哪怕如此，说一千道一万，哪怕知道这很正确，但这对于玩家们来说，真的很难接受。
毕竟国内的游戏产业，虽然现在看起来很繁荣，但扛鼎的其实就一家林木工作室而已。
而这家公司，身上永远都带着褪不掉的林瑶痕迹，玩家亲眼见证了在林瑶的主导下，林木工作室推出了无数款优秀的游戏。
现在失去了她，无论是谁，只要是玩家，估计都会感到悲观吧。】
就是这样的报道，今天一整天刷屏了……
过去一天后，玩家不仅没有觉得好受点，反倒更难受了。
毕竟昨天所有游戏都被波及，今天又是报道轰炸。
这对于很多不玩游戏的人来说，比如优媒科技产品的用户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大事。
但对于传统玩家来说。
今天确实还没缓过来。
这某种程度上，甚至影响到了林木工作室在嘉年华上公布的新游戏。
玩家光顾着刷论坛和看报道了。
新游戏预售不可避免就受到了影响。
……
“不知道这次你们会怎么做呢？一边是正确的选择，一边是玩家。”
天狐。
牟丰翻看了一遍论坛，然后轻声道：“如果让林瑶去救火，那一切将会循环，如果坚持现在的策略，让林瑶持续削减自己的影响力，那估计就要面对很长一段时间的阵痛期了，难啊……”
他说完，往后一靠。
不知不觉间，便将自己代入到了林瑶的视角。
想想确实是难啊。
有一天游戏制作人太过于重要，太受玩家欢迎，竟然也会成为问题……
牟丰笑了笑，有些羡慕，也有些无奈。
他不知道林木工作室会怎么做。
反正在他看来，这事无解。
而这事，无论林木工作室如何做，其实都利好天狐……
最差也不过维持现状。
而如果林瑶选择救火，他其实也挺开心的。
牟丰甚至期待这样的结果发生……
所以这一次，牟丰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其实不仅牟丰是这么想的……
其他林木工作室的同行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虽然有的也觉得不舒服。
但大多还是看戏的心态，只是想要看看林木工作室会怎么做。
因为在他们看来，林木工作室现在就只剩下两个选择了。
而无论林木工作室选择哪个，最终都是利好同行……
再不济也能让同行觉得舒服。
毕竟说到底，其实不只是玩家们感到难受。
很多同行其实也在为失去旗帜而感到难受。
总之怎么样都好吧。
同行们拭目以待。
林木工作室到底会怎么选呢……
……
嘉年华结束后的第三天。
《幻想OL》各个区服的刷屏，终于没那么夸张了。
毕竟是回合制游戏。
世界频道的作用可不仅仅是为了给玩家吹逼用的。
它还承担着组野队的职能。
很多玩家已经三天没清日常了。
不过。
虽然没有第一天那么夸张。
但世界频道还是随处可见关于林瑶的话语……
时间来到第三天，也仅仅只是刷屏问题得到了缓解而已。
改名潮和论坛的情况，依旧跟前两天一样。
所有同行都看出来了。
林木工作室再不出面说些什么，估计这事是很难收场的了，而且很可能会产生一些预料之外的后果。
而除了同行，部分玩家其实也看出来了。
比如李余。
他也觉得，现在的状况，林木工作室无论如何都要出面说些什么了。
不然这就要对林木工作室接下来的运营造成影响了。
所以今天一整天，他都有些心不在焉。
频频打开林木工作室的官网以及他们的社交账号。
想要看看他们有没有发布新的公告之类的。
不过。
他从早上等到傍晚。
都没有等到想要的东西……
地铁上。
李余再次拿出手机，打开了林木工作室的社交账号。
依旧没有看到新的消息。
他握住地铁车厢中央的拉环，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失望之色。
“难道，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李余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手指下意识滑动，又刷新了一下。
叮冬——
伴随着刷新的音效。
一条刚刚才发出的动态，跳了出来……
“……”
李余愣了愣，然后立刻低下头。
【六月十七号！为了回馈观众，林木嘉年华主理人将开启自己的第一次游戏直播！请各位玩家敬请期待！】
【另外，现场据说还会有某个林姓的神秘嘉宾哦~】
动态的内容很简单。
至于配图。
就一张，画面主体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看起来十分元气，身穿着女仆装的少女。
她笑容灿烂，比着剪刀手。
看起来跟前两年嘉年华的看板娘女仆小姐简直一模一样。
但发型和部分细节似乎又对不上……
“……”
李余看着林木工作室官方账号发出来的动态，缓缓打了个问号。
游戏直播？？？姓林的神秘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