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0、Plan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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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闭幕式。
林木工作室的工作人员真的都挺卖力气的。
一开场就给了所有玩家一个惊喜。
玩家们都很兴奋。
而这种兴奋，一直持续到了《Ahe Dust》响起。
其实前面就已经出现了很多玩家们觉得熟悉的歌曲了。
而一样的会场，一样的舞台，一样的制作人，然后再加上一样的歌曲。
这一切无疑都能勾起玩家们的回忆。
然后。
最后那首皇后乐队的《Ahe Dust》，则相当于最后一击。
死去的记忆如同活过来一样，开始攻击所有玩家。
那一刻，玩家们会纷纷看向入场门，很正常。
事实上。
林瑶正在看着直播，所以她很清楚。
不仅是现场的玩家。
直播间里的玩家，其实在那首皇后乐队的着名歌曲响起的瞬间，同样也刷起了‘林瑶’。
满屏幕都是‘林瑶’。
这时，哪怕实时评论滚动得再快，也看得清了。
因为所有玩家都在刷同一个词。
哪怕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玩家们那仿佛要溢出屏幕外的期待……
“……”
林瑶看到这一幕，立刻直起腰来，从牧婉清身上离开，然后看向屏幕，轻轻挠了挠脸蛋，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这……不会吧？
牧婉清站在一旁，无奈一笑。
果然啊……
不过。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林瑶确实没办法过去了。
哪怕能过去，牧婉清也不会让她再次上台了。
从私人层面出发，林瑶去救火当然可以。
但从公司的角度出发，决定都下了，现在又临时变卦真的太伤了。
哪怕林木工作室内部所有工作人员同样想要看到那一幕。
另外。
公司和林瑶绑定得太深，这点也事实。
牧婉清还知道林瑶的跑路计划……真的说不出来让她去救火这样的话啊。
只能希望玩家别太伤心吧。
牧婉清同样看向屏幕，轻轻叹了口气。
另一边。
现场。
玩家的回忆都被勾起来了。
但回忆被勾起。
最终大家期望看到的画面，却并没有上演。
已经涌上来的回忆，没有得到宣泄，就变成了一座山，一座压在心头的山……
当那首《Ahe Dust》唱完。
现场甚至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所有玩家都直勾勾看着台上。
没有欢呼，也没有声响传来。
刚刚还在忘情演奏的钟修，迎上如此多玩家的目光，直接在台上打了个寒颤。
还好。
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
说到底嘉年华还是有海外玩家参加的，他们对林瑶的感情没那么深厚，看法也纯粹得多。
在他们看来，林瑶就是一个很漂亮的老板而已。
刚刚他们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占据绝大多数的国内玩家没出声，他们意识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
不过他们憋了一会，就憋不住了。
所以在他们的带领下。
很快。
台上的钟修等人还是得到了应有的掌声和欢呼。
不过这不仅没让钟修松口气，反倒让他更紧张了。
因为刚刚那阵沉默，真的太恐怖了……
而现场。
玩家们只是沉默。
直播间里，又是不同的情形。
“林瑶呢！？这不出来！气氛都烘托到这了！”
“我以为她要来了……没想到还是没出来。”
“太失望了，刚刚就是最好的时机啊，所以林瑶你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刚刚期待都来到顶峰了，竟然没有出来，林木工作室难得的失误啊。”
“前面的哥们，别骗自己了，做好心理准备吧，林瑶可能不会出来了……”
“……”
因为实时评论的存在。
直播间的玩家得以将自己此刻的感受说出来。
而大多数玩家，依旧保留着希望。
直到有的玩家捅穿了那层窗户纸。
很快。
就连直播间的实时评论，都没那么多了……
现场。
舞台上的表演依旧继续着。
制作人轮番上阵，实话说，诚意真的足得不行。
但林瑶一直都没有出来。
玩家也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样，频频看向上场门。
相比起一开始。
气氛完全不一样了……
一股难言的氛围开始在台下蔓延……
虽然现场没人能评论。
但哪怕没人捅破那层窗户纸，所有人也都想到了那一个可能。
并且，他们已经开始为这个可能做心理建设了。
但在现场做心理建设，不仅没啥效果，侥幸心理反倒更加强了……
而一旦存在侥幸心理，当结果摆在面前时，一切也变得更加难以接受了……
闭幕式来到最后的环节。
钟修、齐建华这些一直在台上的工作人员不用提。
其他工作人员也走上了台，向所有玩家致谢。
甚至连市场部门的席倩语都上去了。
只要是玩家能叫得上名字的制作人，基本都上台了，然后朝台下的观众致谢。
哗啦啦一大帮人出现在台上。
就差一首难忘今宵了……
“谢谢各位能来参加嘉年华。”
而最后。
还是钟修开口，说出了今年的结束语……
接着。
礼花落下。
舞台上接着奏乐。
一切都跟往年一样。
但是这一年。
台下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次，连那些海外玩家，都不敢欢呼了。
因为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样……
同一时间。
直播间。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看过实时评论停滞的场景。
反正林瑶看到了……
当所有制作人上台致谢，钟修宣告今年的嘉年华结束。
那一瞬间。
就好像时间停止了一样。
本来还在滚动的实时评论，瞬间停止了……
除了玩家之前发的，根本没有新的实时评论出现。
这样让人难受的停滞，持续了几秒钟。
新的实时评论，这才出现……
玩家们直接炸锅了……
同一时间。
现场。
舞台下方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同样持续了十几秒。
然后。
这才有了声响。
玩家们面对致谢的制作人，给予了掌声。
但并没有欢呼，神态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大部分玩家看起来都很沮丧……
离谱一点的，都快要哭了……
而他们掌声也不嘹亮，反倒显得有气无力。
其实大部分现场观众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了。
但还是那句话，在这种场景下做心理建设，没什么卵用……
然后。
今年的林木嘉年华，就在这低落的气氛中，迎来了结束。
……
舞台之上。
钟修在台下陷入沉默后，呼吸一滞，总算是知道自己登台前的不安感来自于哪里了。
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喘不过气来了……
其他工作人员也差不多。
直到。
台下响起掌声。
他才勐地舒了口气。
还好……
钟修望着舞台下的观众，无奈地笑了笑，虽然头发是保不住了。
但还能接受吧……
他刚冒出这样的念头。
却发现。
玩家们鼓完掌后，依旧在看上场门……一副还期待着什么的摸样。
注意到这点后。
钟修直接愣住了。
然后，他又发现。
哪怕闭幕式已经结束，依旧没有一个国内玩家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台上。
其他制作人都准备下去了。
但台下。
依旧还是没有玩家离开。
他们都还看着舞台，看着舞台入场门的位置。
“……”
钟修回过神来，然后看着下面投过来的一道道目光，苦笑一声，喃喃道：“林瑶，这下你真的坏事做尽了……”
……
无论玩家们多么期盼。
最终。
林瑶还是没有出现。
现场观众久久没有退场。
但这样耗着也没有意义。
将近十五分钟后，终于有观众动了。
然后。
玩家们终于离开了。
但现场观众退场的时候，显得格外寂静……
至于论坛。
特别是林木工作室官方的论坛‘游戏圈’，更是一片愁云惨雾。
本来每年嘉年华结束，论坛都会迎来一波发帖高潮才对。
但今年。
不仅没有多少新帖子。
甚至连转播总结闭幕式的帖子，都没被发出来……
要知道。
现在距离闭幕式结束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这写什么都够了。
现在还没发，唯一的可能就是……不想发。
将近一个小时后。
转播总结闭幕式的帖子终于发出来了。
而这条转播的帖子，从标题开始，就透露着悲伤的氛围。
【林木工作室闭幕式结束，林瑶没出场……[哭]】
最后的哭泣表情。
简直太能代表玩家们的心情了。
所以很快。
第一批回复的玩家，什么都没说，就发了这个表情。
接着。
其他玩家也跟着这么回了。
后续，甚至连其他玩家也被感染了。
当晚。
整个首页。
全部帖子的标题都带上了‘[哭泣]’这个表情……
【竟然没上，明明大伙那么期待，真的这届嘉年华一面都不露啊？[哭]】
【最后看到一帮制作人上台，就是没有林瑶，我人都傻了[哭]】
【不会真要卸任了吧？真要彻底消除自己的影响力？[哭]】
【估计林瑶要和林木工作室解绑了，之前我还不信，但……[哭]】
【唉……失望，真的失望。[哭]】
【不想玩游戏了[哭]】
这种情况，飞快蔓延到了其他的玩家社区上。
另外，当晚林木工作室旗下所有游戏的在线人数，还莫名其妙降低了百分之十左右……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这大概能从李余这个玩家身上的经历窥得原因。
他沉默着从林木嘉年华的主会场回到酒店后，什么都没干，直接就拿出手机，刷起了各个玩家论坛。
然后疯狂在几个着名的玩家论坛中切换。
看起了帖子。
他想要从玩家口中，得知一些真相……
林瑶今年没有出现在嘉年华上的原因……
当然。
还有最重要的，想要知道林瑶不露面是不是要变成常态了。
而论坛上的玩家，其实跟他差不多，大多都是普通持悲观态度的玩家而已，只是相比起他来说，他们没有只顾着刷帖子，还发帖了……
李余看到的，当然也都是持悲观态度的言论。
然后，看到这样的言论，本来就堵得慌的李余更堵得慌了，只能继续刷帖子。
直接循环了。
哪还顾得上玩什么游戏……
林家。
林瑶自从看到直播间实时评论停了数秒，现场的玩家在闭幕式结束后久久没有离开的一幕后，同样沉默了。
回到家后。
她窝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同样刷起了论坛。
然后，她直接被‘[哭泣]’这个表情洗脑了。
当然，她也看到了玩家们表达失望的言语。
“……”
林瑶抿了抿红唇，因为太入神的缘故，连自己的姐姐回来了都没发现。
直到。
林溪担心地晃了晃她。
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林溪挨着她坐下，有些担忧。
“没什么，看沙凋玩家的评论呢。”
林瑶放下手机，轻轻笑了笑：“看得有些入神。”
“这样啊……”
林溪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我也听说了，你没露面没关系吗？”
“没……算了，有点关系。”
林瑶下意识摇头，但她看到亮着的手机屏幕，最终还是说不出来没关系。
不过最后，她还是找补了一下：“不过问题不大，估计过了今晚就好多了。”
“嗯……今晚想吃什么？”
林溪仔细看了眼自己妹妹的表情，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转移了问题。
但林瑶在她说话的间隙，再次低头看了眼论坛上无数表达失望的帖子以及每个帖子都有的哭泣表情，又有些出神了。
“小瑶？”林溪无奈的笑了笑，只能再次喊她一声。
“什么都可以。”
林瑶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你看着做吧，我有点事，等会就下来。”
说罢。
她便踩着拖鞋往楼上跑去。
“什么事呀？”林溪懵了懵，然后喊了一句。
“做些有必要，但可能没必要，但或许有必要的准备！”
林瑶踩着拖鞋嗒嗒嗒小跑上楼，听到林溪的声音，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
“……啊？”
林溪闻言一头的问号。
觉得问了还不如不问……
……
林木嘉年华结束了。
昨晚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不眠夜。
而林瑶一来到林木工作室。
就发现。
其实低落的不只是玩家。
林木工作室内部的工作人员士气似乎也挺低落的……
虽然表现得不是很明显。
但真的能察觉到。
而且工作人员看向林瑶的目光，明显比往常更加多了。
还全都是一副不舍的表情……
林瑶：“……”
她有些无奈，只能加快脚步，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门后。
她看着早就在办公室里等候的牧婉清，问道：“牧小姐，怎么工作室的工作人员都这样了？”
“昨天的事开始发酵了。”
牧婉清有些无奈地回了一句，然后拉开了她的椅子，示意她坐。
林瑶来到座位坐下，接着看向屏幕。
屏幕正停留在某个网页上。
一段加粗的字体十分显眼。
【林木嘉年华昨天完美结束，林瑶并没有露面，国内最天赋异禀的游戏制作人，或许要和游戏彻底解绑了。】
“？”
林瑶缓缓打了个问号。
然后点开正文看了眼。
文章首先详细介绍了今年嘉年华的盛况，以及给玩家的惊喜。
然后话锋一转。
介绍起了目前林瑶和林木工作室深度绑定的状况，同时还说到了如新星般冉冉升起的优媒科技。
接着。
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林木工作室和林瑶绑定得真的太深了，这或许对于一家普通的游戏公司来说是幸事，但对于林木工作室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已经不再是了。
当所有聚光灯都聚在林瑶身上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所有掌声和鲜花都是她的，而她的一举一动，也将代表整家公司。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大厦崩塌，或是因为内部人才觉得实现不了价值而大规模出走，或是因为林瑶做错一件事，都将为林木工作室带来动荡。”
“另外，优媒科技的崛起，又给林瑶带来了新的机会。
实话说，论上限，优媒科技真的比林木工作室高太多了，还能创造实体经济……无论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这都是比林木工作室重要的事业。
林瑶虽然大概率不是因为这点和林木工作室解绑，但这或许也是原因之一。
总之，无论如何。
这位国内最天赋异禀的游戏制作人确实已经有了‘消失’的念头了。
或许，这次嘉年华没有露面就是一次征兆，接下来……”
这篇文章，似乎早就准备好了……
昨天林瑶没露面，第二天，报道就发出了，直接从各个方面，剖析了林瑶不露面的缘由。
然后给出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有道理的结论。
并且，对林瑶的选择十分赞赏……
牧婉清看林瑶拉到了报道末尾，立刻开口道：“这篇报道一大早就发了，你看看阅读量。”
林瑶看了眼阅读量，接着不敢置信道：“将近千万？”
“对。”
牧婉清无奈道：“我刚刚去玩家社区看了眼，现在论坛首页全是哭泣的表情，一个字都没有，全是哭泣的表情……然后这也对林木工作室内部的工作人员造成了一些影响……”
“……”
林瑶打开了一个新的页面，然后打开了某个玩家论坛。
直接沉默了。
昨晚。
这个论坛，帖子标题好歹还有句话。
但今天，连字眼都消失了。
首页。
全是哭泣的表情。
置顶的帖子都变成了哭泣表情……
林瑶：“……”
她本来觉得，玩家们睡一觉就好了。
但显然。
玩家并不这么觉得。
过了一晚不仅没好。
反倒更加伤心了……
这一天。
国内玩家社区，迎来了至暗时刻。
因为基本叫得出名字的玩家论坛，首页上一定充斥着无数只有哭泣表情的帖子……
其他玩家竟然对此也没意见……反倒跟着发起了哭泣的表情。
堪称奇观……
而这还只是开始。
林木工作室最早的游戏，《幻想OL》。
九点多的时候。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
最大的区服锦绣山河，世界频道忽然刷起了屏。
“林瑶，别啊[哭泣][哭泣][哭泣]”
大概格式就是这样……
一开始只是一些玩家刷，只是这个区服刷。
但很快。
随着这个消息被传出去。
其他区服也跟着刷起来了。
今天一天。
《幻想OL》不管什么区服，世界频道都变成了一样……
并且。
随着那篇报道的阅读数上涨。
这样的刷屏行为被传播出去，很快也传到了林木工作室的其他游戏上。
《突围》、《英雄》、《DOTA》、《魔兽世界》乃至最新的手游《轮回之日》……
玩家或是改名，或是直接在公屏上刷……
更离谱的是。
Vaporwave。
switch。
这两个平台的游戏账号，因为都不限制玩家重名，无数玩家同样改名了。
至于格式，跟上面一样……
这天。
一些海外玩家去玩称呼等信息直接继承Vaporwave账号的游戏时。
就发现。
好多人的ID，都是一样的。
全是“林瑶，别啊[哭泣][哭泣][哭泣]”。
这甚至一度在海外的游戏论坛上，掀起了讨论潮。
很多玩家都以为出BUG了……
海外尚且如此。
就更不用说国内了。
国内玩家的迷惑行为，很快就吸引到了游戏媒体人的注意。
但是。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
他们就发现……
国内只要稍微知名一点的游戏，都被波及到了。
哪怕不是林木工作室的游戏。
天狐的游戏，都有人刷了……
因为玩林木工作室游戏的玩家，不一定玩天狐的游戏，但玩天狐游戏的玩家，一定也玩林木工作室的游戏……
简直离谱。
这一天，堪称国内游戏界的地震……
无数从业人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也太夸张了吧？
林瑶不就是……没有在嘉年华上露面吗？
其实很多人没意识到一点。
当初林木工作室投资哪家公司，哪家公司就能得到资本青睐的时候，就有人喊林瑶教父了……
投资领域林木工作室只是试水，就如此了。
那游戏领域呢？
……
当晚。
林木工作室部分游戏的服务器和Vaporwave的服务器，都出现了问题。
至于原因……
很简单。
因为改名的玩家太多了……
钟修听到这个消息，哭笑不得。
然后，他犹豫了会，最终还是起身，敲响了林瑶办公室的门。
“林瑶？”
“怎么了？”
林瑶抬起头来，看着推门进来的钟修。
“服务器崩了的消息你知道吗？”钟修犹豫片刻，问道。
“知道了。”
林瑶叹了口气：“你喜欢的那个角色我会让席倩语去谈，另外……恭喜你的头发保住了。”
“……我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
钟修有些不好意思，组织了一下措辞后，道：“其实我老婆早就跟我说了，留两边还不如光头，我早就想剃了，只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要不我们再打个赌吧，你只要露面……”
“你别说了，我以后不打赌！什么赌都不打！”
林瑶直接打断了他，然后将桌上一张画纸拿起来，递了过去：“你将这个给齐建华，然后让他和席倩语来一趟。”
“……”
钟修有些疑惑，往前几步接过画纸，低头看了眼后，疑惑问道：“这是要……还有画纸上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Plan B。”
林瑶叹了口气，接着无奈道：“至于这叫什么……这玩意叫皮套。”
今年的闭幕式。
林木工作室的工作人员真的都挺卖力气的。
一开场就给了所有玩家一个惊喜。
玩家们都很兴奋。
而这种兴奋，一直持续到了《Ahe Dust》响起。
其实前面就已经出现了很多玩家们觉得熟悉的歌曲了。
而一样的会场，一样的舞台，一样的制作人，然后再加上一样的歌曲。
这一切无疑都能勾起玩家们的回忆。
然后。
最后那首皇后乐队的《Ahe Dust》，则相当于最后一击。
死去的记忆如同活过来一样，开始攻击所有玩家。
那一刻，玩家们会纷纷看向入场门，很正常。
事实上。
林瑶正在看着直播，所以她很清楚。
不仅是现场的玩家。
直播间里的玩家，其实在那首皇后乐队的着名歌曲响起的瞬间，同样也刷起了‘林瑶’。
满屏幕都是‘林瑶’。
这时，哪怕实时评论滚动得再快，也看得清了。
因为所有玩家都在刷同一个词。
哪怕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玩家们那仿佛要溢出屏幕外的期待……
“……”
林瑶看到这一幕，立刻直起腰来，从牧婉清身上离开，然后看向屏幕，轻轻挠了挠脸蛋，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这……不会吧？
牧婉清站在一旁，无奈一笑。
果然啊……
不过。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林瑶确实没办法过去了。
哪怕能过去，牧婉清也不会让她再次上台了。
从私人层面出发，林瑶去救火当然可以。
但从公司的角度出发，决定都下了，现在又临时变卦真的太伤了。
哪怕林木工作室内部所有工作人员同样想要看到那一幕。
另外。
公司和林瑶绑定得太深，这点也事实。
牧婉清还知道林瑶的跑路计划……真的说不出来让她去救火这样的话啊。
只能希望玩家别太伤心吧。
牧婉清同样看向屏幕，轻轻叹了口气。
另一边。
现场。
玩家的回忆都被勾起来了。
但回忆被勾起。
最终大家期望看到的画面，却并没有上演。
已经涌上来的回忆，没有得到宣泄，就变成了一座山，一座压在心头的山……
当那首《Ahe Dust》唱完。
现场甚至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所有玩家都直勾勾看着台上。
没有欢呼，也没有声响传来。
刚刚还在忘情演奏的钟修，迎上如此多玩家的目光，直接在台上打了个寒颤。
还好。
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
说到底嘉年华还是有海外玩家参加的，他们对林瑶的感情没那么深厚，看法也纯粹得多。
在他们看来，林瑶就是一个很漂亮的老板而已。
刚刚他们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占据绝大多数的国内玩家没出声，他们意识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
不过他们憋了一会，就憋不住了。
所以在他们的带领下。
很快。
台上的钟修等人还是得到了应有的掌声和欢呼。
不过这不仅没让钟修松口气，反倒让他更紧张了。
因为刚刚那阵沉默，真的太恐怖了……
而现场。
玩家们只是沉默。
直播间里，又是不同的情形。
“林瑶呢！？这不出来！气氛都烘托到这了！”
“我以为她要来了……没想到还是没出来。”
“太失望了，刚刚就是最好的时机啊，所以林瑶你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刚刚期待都来到顶峰了，竟然没有出来，林木工作室难得的失误啊。”
“前面的哥们，别骗自己了，做好心理准备吧，林瑶可能不会出来了……”
“……”
因为实时评论的存在。
直播间的玩家得以将自己此刻的感受说出来。
而大多数玩家，依旧保留着希望。
直到有的玩家捅穿了那层窗户纸。
很快。
就连直播间的实时评论，都没那么多了……
现场。
舞台上的表演依旧继续着。
制作人轮番上阵，实话说，诚意真的足得不行。
但林瑶一直都没有出来。
玩家也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样，频频看向上场门。
相比起一开始。
气氛完全不一样了……
一股难言的氛围开始在台下蔓延……
虽然现场没人能评论。
但哪怕没人捅破那层窗户纸，所有人也都想到了那一个可能。
并且，他们已经开始为这个可能做心理建设了。
但在现场做心理建设，不仅没啥效果，侥幸心理反倒更加强了……
而一旦存在侥幸心理，当结果摆在面前时，一切也变得更加难以接受了……
闭幕式来到最后的环节。
钟修、齐建华这些一直在台上的工作人员不用提。
其他工作人员也走上了台，向所有玩家致谢。
甚至连市场部门的席倩语都上去了。
只要是玩家能叫得上名字的制作人，基本都上台了，然后朝台下的观众致谢。
哗啦啦一大帮人出现在台上。
就差一首难忘今宵了……
“谢谢各位能来参加嘉年华。”
而最后。
还是钟修开口，说出了今年的结束语……
接着。
礼花落下。
舞台上接着奏乐。
一切都跟往年一样。
但是这一年。
台下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次，连那些海外玩家，都不敢欢呼了。
因为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样……
同一时间。
直播间。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看过实时评论停滞的场景。
反正林瑶看到了……
当所有制作人上台致谢，钟修宣告今年的嘉年华结束。
那一瞬间。
就好像时间停止了一样。
本来还在滚动的实时评论，瞬间停止了……
除了玩家之前发的，根本没有新的实时评论出现。
这样让人难受的停滞，持续了几秒钟。
新的实时评论，这才出现……
玩家们直接炸锅了……
同一时间。
现场。
舞台下方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同样持续了十几秒。
然后。
这才有了声响。
玩家们面对致谢的制作人，给予了掌声。
但并没有欢呼，神态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大部分玩家看起来都很沮丧……
离谱一点的，都快要哭了……
而他们掌声也不嘹亮，反倒显得有气无力。
其实大部分现场观众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了。
但还是那句话，在这种场景下做心理建设，没什么卵用……
然后。
今年的林木嘉年华，就在这低落的气氛中，迎来了结束。
……
舞台之上。
钟修在台下陷入沉默后，呼吸一滞，总算是知道自己登台前的不安感来自于哪里了。
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喘不过气来了……
其他工作人员也差不多。
直到。
台下响起掌声。
他才勐地舒了口气。
还好……
钟修望着舞台下的观众，无奈地笑了笑，虽然头发是保不住了。
但还能接受吧……
他刚冒出这样的念头。
却发现。
玩家们鼓完掌后，依旧在看上场门……一副还期待着什么的摸样。
注意到这点后。
钟修直接愣住了。
然后，他又发现。
哪怕闭幕式已经结束，依旧没有一个国内玩家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台上。
其他制作人都准备下去了。
但台下。
依旧还是没有玩家离开。
他们都还看着舞台，看着舞台入场门的位置。
“……”
钟修回过神来，然后看着下面投过来的一道道目光，苦笑一声，喃喃道：“林瑶，这下你真的坏事做尽了……”
……
无论玩家们多么期盼。
最终。
林瑶还是没有出现。
现场观众久久没有退场。
但这样耗着也没有意义。
将近十五分钟后，终于有观众动了。
然后。
玩家们终于离开了。
但现场观众退场的时候，显得格外寂静……
至于论坛。
特别是林木工作室官方的论坛‘游戏圈’，更是一片愁云惨雾。
本来每年嘉年华结束，论坛都会迎来一波发帖高潮才对。
但今年。
不仅没有多少新帖子。
甚至连转播总结闭幕式的帖子，都没被发出来……
要知道。
现在距离闭幕式结束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这写什么都够了。
现在还没发，唯一的可能就是……不想发。
将近一个小时后。
转播总结闭幕式的帖子终于发出来了。
而这条转播的帖子，从标题开始，就透露着悲伤的氛围。
【林木工作室闭幕式结束，林瑶没出场……[哭]】
最后的哭泣表情。
简直太能代表玩家们的心情了。
所以很快。
第一批回复的玩家，什么都没说，就发了这个表情。
接着。
其他玩家也跟着这么回了。
后续，甚至连其他玩家也被感染了。
当晚。
整个首页。
全部帖子的标题都带上了‘[哭泣]’这个表情……
【竟然没上，明明大伙那么期待，真的这届嘉年华一面都不露啊？[哭]】
【最后看到一帮制作人上台，就是没有林瑶，我人都傻了[哭]】
【不会真要卸任了吧？真要彻底消除自己的影响力？[哭]】
【估计林瑶要和林木工作室解绑了，之前我还不信，但……[哭]】
【唉……失望，真的失望。[哭]】
【不想玩游戏了[哭]】
这种情况，飞快蔓延到了其他的玩家社区上。
另外，当晚林木工作室旗下所有游戏的在线人数，还莫名其妙降低了百分之十左右……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这大概能从李余这个玩家身上的经历窥得原因。
他沉默着从林木嘉年华的主会场回到酒店后，什么都没干，直接就拿出手机，刷起了各个玩家论坛。
然后疯狂在几个着名的玩家论坛中切换。
看起了帖子。
他想要从玩家口中，得知一些真相……
林瑶今年没有出现在嘉年华上的原因……
当然。
还有最重要的，想要知道林瑶不露面是不是要变成常态了。
而论坛上的玩家，其实跟他差不多，大多都是普通持悲观态度的玩家而已，只是相比起他来说，他们没有只顾着刷帖子，还发帖了……
李余看到的，当然也都是持悲观态度的言论。
然后，看到这样的言论，本来就堵得慌的李余更堵得慌了，只能继续刷帖子。
直接循环了。
哪还顾得上玩什么游戏……
林家。
林瑶自从看到直播间实时评论停了数秒，现场的玩家在闭幕式结束后久久没有离开的一幕后，同样沉默了。
回到家后。
她窝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同样刷起了论坛。
然后，她直接被‘[哭泣]’这个表情洗脑了。
当然，她也看到了玩家们表达失望的言语。
“……”
林瑶抿了抿红唇，因为太入神的缘故，连自己的姐姐回来了都没发现。
直到。
林溪担心地晃了晃她。
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林溪挨着她坐下，有些担忧。
“没什么，看沙凋玩家的评论呢。”
林瑶放下手机，轻轻笑了笑：“看得有些入神。”
“这样啊……”
林溪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我也听说了，你没露面没关系吗？”
“没……算了，有点关系。”
林瑶下意识摇头，但她看到亮着的手机屏幕，最终还是说不出来没关系。
不过最后，她还是找补了一下：“不过问题不大，估计过了今晚就好多了。”
“嗯……今晚想吃什么？”
林溪仔细看了眼自己妹妹的表情，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转移了问题。
但林瑶在她说话的间隙，再次低头看了眼论坛上无数表达失望的帖子以及每个帖子都有的哭泣表情，又有些出神了。
“小瑶？”林溪无奈的笑了笑，只能再次喊她一声。
“什么都可以。”
林瑶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你看着做吧，我有点事，等会就下来。”
说罢。
她便踩着拖鞋往楼上跑去。
“什么事呀？”林溪懵了懵，然后喊了一句。
“做些有必要，但可能没必要，但或许有必要的准备！”
林瑶踩着拖鞋嗒嗒嗒小跑上楼，听到林溪的声音，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
“……啊？”
林溪闻言一头的问号。
觉得问了还不如不问……
……
林木嘉年华结束了。
昨晚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不眠夜。
而林瑶一来到林木工作室。
就发现。
其实低落的不只是玩家。
林木工作室内部的工作人员士气似乎也挺低落的……
虽然表现得不是很明显。
但真的能察觉到。
而且工作人员看向林瑶的目光，明显比往常更加多了。
还全都是一副不舍的表情……
林瑶：“……”
她有些无奈，只能加快脚步，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门后。
她看着早就在办公室里等候的牧婉清，问道：“牧小姐，怎么工作室的工作人员都这样了？”
“昨天的事开始发酵了。”
牧婉清有些无奈地回了一句，然后拉开了她的椅子，示意她坐。
林瑶来到座位坐下，接着看向屏幕。
屏幕正停留在某个网页上。
一段加粗的字体十分显眼。
【林木嘉年华昨天完美结束，林瑶并没有露面，国内最天赋异禀的游戏制作人，或许要和游戏彻底解绑了。】
“？”
林瑶缓缓打了个问号。
然后点开正文看了眼。
文章首先详细介绍了今年嘉年华的盛况，以及给玩家的惊喜。
然后话锋一转。
介绍起了目前林瑶和林木工作室深度绑定的状况，同时还说到了如新星般冉冉升起的优媒科技。
接着。
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林木工作室和林瑶绑定得真的太深了，这或许对于一家普通的游戏公司来说是幸事，但对于林木工作室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已经不再是了。
当所有聚光灯都聚在林瑶身上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所有掌声和鲜花都是她的，而她的一举一动，也将代表整家公司。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大厦崩塌，或是因为内部人才觉得实现不了价值而大规模出走，或是因为林瑶做错一件事，都将为林木工作室带来动荡。”
“另外，优媒科技的崛起，又给林瑶带来了新的机会。
实话说，论上限，优媒科技真的比林木工作室高太多了，还能创造实体经济……无论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这都是比林木工作室重要的事业。
林瑶虽然大概率不是因为这点和林木工作室解绑，但这或许也是原因之一。
总之，无论如何。
这位国内最天赋异禀的游戏制作人确实已经有了‘消失’的念头了。
或许，这次嘉年华没有露面就是一次征兆，接下来……”
这篇文章，似乎早就准备好了……
昨天林瑶没露面，第二天，报道就发出了，直接从各个方面，剖析了林瑶不露面的缘由。
然后给出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有道理的结论。
并且，对林瑶的选择十分赞赏……
牧婉清看林瑶拉到了报道末尾，立刻开口道：“这篇报道一大早就发了，你看看阅读量。”
林瑶看了眼阅读量，接着不敢置信道：“将近千万？”
“对。”
牧婉清无奈道：“我刚刚去玩家社区看了眼，现在论坛首页全是哭泣的表情，一个字都没有，全是哭泣的表情……然后这也对林木工作室内部的工作人员造成了一些影响……”
“……”
林瑶打开了一个新的页面，然后打开了某个玩家论坛。
直接沉默了。
昨晚。
这个论坛，帖子标题好歹还有句话。
但今天，连字眼都消失了。
首页。
全是哭泣的表情。
置顶的帖子都变成了哭泣表情……
林瑶：“……”
她本来觉得，玩家们睡一觉就好了。
但显然。
玩家并不这么觉得。
过了一晚不仅没好。
反倒更加伤心了……
这一天。
国内玩家社区，迎来了至暗时刻。
因为基本叫得出名字的玩家论坛，首页上一定充斥着无数只有哭泣表情的帖子……
其他玩家竟然对此也没意见……反倒跟着发起了哭泣的表情。
堪称奇观……
而这还只是开始。
林木工作室最早的游戏，《幻想OL》。
九点多的时候。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
最大的区服锦绣山河，世界频道忽然刷起了屏。
“林瑶，别啊[哭泣][哭泣][哭泣]”
大概格式就是这样……
一开始只是一些玩家刷，只是这个区服刷。
但很快。
随着这个消息被传出去。
其他区服也跟着刷起来了。
今天一天。
《幻想OL》不管什么区服，世界频道都变成了一样……
并且。
随着那篇报道的阅读数上涨。
这样的刷屏行为被传播出去，很快也传到了林木工作室的其他游戏上。
《突围》、《英雄》、《DOTA》、《魔兽世界》乃至最新的手游《轮回之日》……
玩家或是改名，或是直接在公屏上刷……
更离谱的是。
Vaporwave。
switch。
这两个平台的游戏账号，因为都不限制玩家重名，无数玩家同样改名了。
至于格式，跟上面一样……
这天。
一些海外玩家去玩称呼等信息直接继承Vaporwave账号的游戏时。
就发现。
好多人的ID，都是一样的。
全是“林瑶，别啊[哭泣][哭泣][哭泣]”。
这甚至一度在海外的游戏论坛上，掀起了讨论潮。
很多玩家都以为出BUG了……
海外尚且如此。
就更不用说国内了。
国内玩家的迷惑行为，很快就吸引到了游戏媒体人的注意。
但是。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
他们就发现……
国内只要稍微知名一点的游戏，都被波及到了。
哪怕不是林木工作室的游戏。
天狐的游戏，都有人刷了……
因为玩林木工作室游戏的玩家，不一定玩天狐的游戏，但玩天狐游戏的玩家，一定也玩林木工作室的游戏……
简直离谱。
这一天，堪称国内游戏界的地震……
无数从业人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也太夸张了吧？
林瑶不就是……没有在嘉年华上露面吗？
其实很多人没意识到一点。
当初林木工作室投资哪家公司，哪家公司就能得到资本青睐的时候，就有人喊林瑶教父了……
投资领域林木工作室只是试水，就如此了。
那游戏领域呢？
……
当晚。
林木工作室部分游戏的服务器和Vaporwave的服务器，都出现了问题。
至于原因……
很简单。
因为改名的玩家太多了……
钟修听到这个消息，哭笑不得。
然后，他犹豫了会，最终还是起身，敲响了林瑶办公室的门。
“林瑶？”
“怎么了？”
林瑶抬起头来，看着推门进来的钟修。
“服务器崩了的消息你知道吗？”钟修犹豫片刻，问道。
“知道了。”
林瑶叹了口气：“你喜欢的那个角色我会让席倩语去谈，另外……恭喜你的头发保住了。”
“……我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
钟修有些不好意思，组织了一下措辞后，道：“其实我老婆早就跟我说了，留两边还不如光头，我早就想剃了，只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要不我们再打个赌吧，你只要露面……”
“你别说了，我以后不打赌！什么赌都不打！”
林瑶直接打断了他，然后将桌上一张画纸拿起来，递了过去：“你将这个给齐建华，然后让他和席倩语来一趟。”
“……”
钟修有些疑惑，往前几步接过画纸，低头看了眼后，疑惑问道：“这是要……还有画纸上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Plan B。”
林瑶叹了口气，接着无奈道：“至于这叫什么……这玩意叫皮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