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誓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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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百年好合？
全场哗然,一时竟分辨不出是主持人的台词有问题，还是陆星泽的吻手礼不适时宜。
司纪一副他果然猜对的模样：“我就说嘛。”
林思楠无语：“……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这两个人果然有一腿！
颜衡站在台上,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
被陆星泽吻过的手像是完全酥了一样,无法动弹。
就连主持人的话，都让他有一种站在婚礼现场的错觉。
帝星广场仿佛变成了婚礼舞台,布满了热烈的鲜花和圣洁的轻纱,连光线都变得柔和浪漫。他们身上穿的也不是军服，而是婚礼礼服。
“咳咳，恭喜两位组成搭档,”主持人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误,连忙补救,“接下来邀请第二名的同学做选择——陆星泽同学！”
一片寂静。
嗯？？
主持人说完，自己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场下的观众已经快崩溃了。
陆星泽和颜衡都组成搭档了，还选什么选？
我们都替你尴尬！
但陆星泽却微笑着开口：“他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唯一”两个字说得很轻,就连和他们挨得最近的主持人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虽然仅仅是两个字,但加进完整的一句话里，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台下立刻炸了。
“刚刚陆星泽是不是还说了两个字？”
“没有吧,他停顿了一下,估计是被主持人尬得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好像听见了,他说了唯一！”
“怎么可能？你还真以为是婚礼现场啊？”
颜衡已经快要窒息了。
陆星泽乱说话的本事,他早就已经领教过，知道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没听见。
只要他们两个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主持人和观众。
于是颜衡也露出官方式的虚假微笑,试图把话往正轨上扯：“谢谢陆星泽同学对我的认可。”
“不客气,”陆星泽不动声色,“能够成为颜衡同学毕生的选择，也是我的荣幸。”
一番话，听得主持人亢奋起来：“您是否愿意永远保护他、照顾他，哪怕身处险境，面对敌军炮火，也与他并肩作战？”
陆星泽轻笑：“是的，我愿意。”
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
颜衡：“……”
陆星泽你存心的？要不要脸？
司纪这才后知后觉：“这不是比赛吗？”
林思楠鄙视他：“你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点迟了？”
司纪茫然：“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准备礼物啊？”
林思楠按捺着没一脚踹过去：“……你tm也疯了？！”
到最后，比赛的搭档名单已经没有人关心了，直到两人顺利拿下比赛，观众席都还在讨论比赛前的那一幕。
颜衡刚从比赛室里出来，就撞上了一个熟悉的人。
颜霖身边跟了两名高大的Alpha，在快到机甲一班的座席时，却停下来让Alpha暂时离开，目光时不时扫过机甲一班某个空着的席位。
看到颜衡的时候，眼中流露出讶异的神色。
“哥哥还在这儿呢？”颜霖作为机甲学院四班的学生，自然也参加了这次的比赛，只不过目前还没到他上场。
“怎么，你找我？”颜衡似笑非笑看向他。他已经猜到颜霖要说什么了，因为出驾驶舱时，他就已经接到了来自颜朝晖的消息。
颜霖犹豫了一下：“刚刚我在机甲大楼遇上颜中将，他说哥哥今天虽然拿了第一，却有个小失误，所以不大满意呢。”
“哦？他是这么说的吗？”颜衡笑，“那你知道怎么诱敌吗？”
颜霖愣了一下，颜衡的小失误他是听季晚学长说的，但怎么到了颜衡口中，却像是故意的一样？
被颜衡这么一说，颜霖顿时底气不足，说话也磕绊起来：“我……”
“战术课如果没听，随时来找哥哥，哥哥替你补习。”颜衡像长辈一样拍拍他肩膀，走了。
颜霖：“……”
难道季晚会长也会出错？
-
机甲大楼前，男人身着军装，佩戴着颜衡最熟悉的肩章，连侧影都透露着一股子冷硬。
正是他的父亲，颜朝晖。
“爸，您今天怎么忽然过来？”
颜朝晖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来关心你比赛的？过来，今天有话要跟你说。”
颜衡干笑两声：“我就知道。刚颜霖说您不满意，我就估摸着是他是乱说。”
“你弟他就这性格，争强好胜，”颜朝晖叹了口气，不知为何，目光变得遥远，“当初要不是你颜叔叔……”
颜衡打了个呵欠：“不就是十年前您为了离开审判者，颜叔叔帮了个大忙吗？咱家欠他一个人情，怎么这么多年还没还完吗？”
颜朝晖瞪了他一眼：“你可别以为是什么小事。当年离开审判者时，南十字星派人暗中监视了你爸好长时间，要不是你颜叔叔及时报信，我怕是早中了计，命都没了。”
颜衡一怔：“这么严重？”
“可不是？”颜朝晖轻叹，“你弟弟那些小毛病，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我还说是颜叔叔故意卖人情呢，”颜衡轻轻哼了一声，“当初那种情况，谁知道他消息哪来的？就仗着这个，靠咱家养了这么多年，说不去也不怕被笑话。”
颜朝晖未置可否，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当初都是你颜叔叔帮的忙。”
“那也得有底线，”颜衡挑眉，“平时颜霖在军校里作妖，我就当没看见。但作到我头上，您要我让他？那是做梦。”
颜朝晖深谙自己儿子的性格，听到这里，不禁笑了：“你能让着他？我是怕你对他太狠。这么多年来，他哪次让你吃过苦头？倒是你，把他弄哭的次数还要我说吗？”
“您有这功夫，不如数数这是第几遍说？我耳朵都起茧了，”颜衡主动岔开话题，“不是说今天有话要说吗？不会就是这几句吧？”
颜朝晖停下身，注视向他，脸色渐渐严肃：“爸是想提醒你，平时在军校谨言慎行，别一点事就弄得全校皆知。”
“是是是，这话您早说过了，”颜衡斟酌着开口，“就是……您儿子成绩太好，被人议论在所难免。”
就比如刚才，他和陆星泽刚拿下比赛第一，论坛上立刻涌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帖子，这是他能控制的吗？
颜朝晖皱眉：“你别不当回事。黎清殿下成为太子才多久，就已经清除了大批后患，你这段时间在军校，也尽量少和一些危险的人往来。”
颜衡略诧异：“爸，您不是一直不怎么喜欢那位黎清殿下吗？”
颜朝晖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人家现在毕竟是太子。局势不一样了。”
颜衡目光游移着：“您这算是墙头草吗？”
颜朝晖板起脸：“有这么说自己爸的吗？”
颜衡扯了下唇角：“黎清殿下太子的位置，也未必就那么稳吧。”
颜朝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这话是谁跟你说的？那个陆星泽？”
猝不及防听到陆星泽的名字，颜衡愣了一下。
脑中浮现陆星泽的吻落在手背上的感觉，仿佛舞者的足尖轻盈地划过心脏，留下一片温热的余韵，在他身体里流转过千百回。
心跳一声一声，逐渐覆盖了整个世界，周围的其他声音都渐渐远去，只剩下陆星泽低沉的嗓音，像是致命的引诱。
……
我的荣幸。
……
他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
颜衡艰难地咽了下喉咙，莫名心虚，手指微微扣紧，整个人变得局促起来。
“怎么？真是他说的？”颜朝晖紧盯着他，面色越来越凝重。
颜衡猛地回过神，干咳一声，正色道：“黎清殿下急着举办宴会示威，无非是为了示威和拉拢权贵。但他手中没有军权，得势以来，铲除异己都是趁着帝国边境战事混乱，更无法代替那些人平息边境战事，近期星盗活动已经越来越频繁，迟早都会引起陛下不满。”
末了，像是要掩饰什么一样，又多加了一句：“这些还需要别人来跟我说？”
听颜衡这么说后，颜朝晖总算在心底松了口气：“你心里有数就好。”
“对了，爸，”颜衡总觉得颜朝晖有事瞒着他，“你怎么总提陆星泽？”
果然，一说到这个名字，颜朝晖的脸色就微微变了。
他没有回答，直视颜衡：“我听说……你这段时间和他走得挺近？”
颜衡哑然，反应迅速：“没这么回事。”
“已经有人告诉我了，”颜朝晖一副别想瞒他的模样，“上次在王宫晚宴上，陆少爷只和你一个人握手，连司纪和颜霖都讨不到这好处。听说后来你颜叔叔带着颜霖去拜访裴洛斯公爵，颜霖还有些抗拒。”
“所以他去拜访裴洛斯公爵，最后事儿没成？”
“公爵家的小儿子倒是挺喜欢他，不过听你颜叔叔说，你弟弟还想再考虑考虑。”
啧，这是看上陆星泽了呢？
颜朝晖注视了他一会儿，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知在打量些什么。过了很久，问他：“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颜衡分外诚恳：“其实我们真就是普通同学。”
颜朝晖冷哼一声：“你当我不看军校论坛？”
“那都是他们胡说的，”颜衡解释道，“我俩都是Alpha，怎么可能？人家心里有Omega的。”
颜朝晖一怔：“真的？”
“真的。”假的，就骗骗你，省得你一直说。
“你跟他稍微有点往来……也不是不行，”颜朝晖顿了顿，忽然间换了严厉的语气，“但，暂时别走得太近。”
“再近能近到哪去，我们都不在一个宿舍。”
“我是怕你将来引火烧身。”颜朝晖叹了口气。
“引火烧身？什么意思？”
“咳，”意识到自己失言，颜朝晖很快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陆焕元帅和黎清殿下多有不和，将来要是黎清殿下继承王位，难免……”
“爸，”颜衡忍不住打断他，“我看您过去对陆焕元帅评价挺高，怎么这时候忽然说这种话。”
“我这还不是担心你？”颜朝晖看出了他不想聊这个，终于没再说下去，“今天你的比赛我看了，虽然赢得体面，但中途那个失误……”
颜衡脸色一滞。仅仅是微不足道的小失误，他没想到颜朝晖仅仅是顺道来军校找自己，都能敏锐地捕捉到。
他语气尽量放松：“一会儿我就去训练场。下回保证不犯。”
颜朝晖拍拍他肩膀，最后看他一眼后，离开了机甲大楼。
颜衡回到机甲一班的座席，气氛出乎意料的热闹。
“聊什么呢？”颜衡随口问。
“当然是你和陆哥了。”林思楠笑得意味深长，还把终端拿给他看。
论坛上飘着两个大大的标题。
「机甲大赛变婚礼现场——只说给你的告白！」
「颜衡和陆星泽的相爱相杀史揭露——从死对头变成此生挚爱！」
“……”颜衡罕见地沉默了。
“你跟陆哥真的搞上了？”林思楠戳戳他腰，低声问。
“假的。”颜衡面无表情将终端还给他，然而那个瞬间，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闪过从耳根蔓延开来。
像是感觉到什么，颜衡抬起眼，看向某个方向。
目光在半空中相接的刹那，心跳漏了一拍，慌乱一览无遗。
百……百年好合？
全场哗然,一时竟分辨不出是主持人的台词有问题，还是陆星泽的吻手礼不适时宜。
司纪一副他果然猜对的模样：“我就说嘛。”
林思楠无语：“……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这两个人果然有一腿！
颜衡站在台上,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
被陆星泽吻过的手像是完全酥了一样,无法动弹。
就连主持人的话，都让他有一种站在婚礼现场的错觉。
帝星广场仿佛变成了婚礼舞台,布满了热烈的鲜花和圣洁的轻纱,连光线都变得柔和浪漫。他们身上穿的也不是军服，而是婚礼礼服。
“咳咳，恭喜两位组成搭档,”主持人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误,连忙补救,“接下来邀请第二名的同学做选择——陆星泽同学！”
一片寂静。
嗯？？
主持人说完，自己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场下的观众已经快崩溃了。
陆星泽和颜衡都组成搭档了，还选什么选？
我们都替你尴尬！
但陆星泽却微笑着开口：“他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唯一”两个字说得很轻,就连和他们挨得最近的主持人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虽然仅仅是两个字,但加进完整的一句话里，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台下立刻炸了。
“刚刚陆星泽是不是还说了两个字？”
“没有吧,他停顿了一下,估计是被主持人尬得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好像听见了,他说了唯一！”
“怎么可能？你还真以为是婚礼现场啊？”
颜衡已经快要窒息了。
陆星泽乱说话的本事,他早就已经领教过，知道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没听见。
只要他们两个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主持人和观众。
于是颜衡也露出官方式的虚假微笑,试图把话往正轨上扯：“谢谢陆星泽同学对我的认可。”
“不客气,”陆星泽不动声色,“能够成为颜衡同学毕生的选择，也是我的荣幸。”
一番话，听得主持人亢奋起来：“您是否愿意永远保护他、照顾他，哪怕身处险境，面对敌军炮火，也与他并肩作战？”
陆星泽轻笑：“是的，我愿意。”
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
颜衡：“……”
陆星泽你存心的？要不要脸？
司纪这才后知后觉：“这不是比赛吗？”
林思楠鄙视他：“你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点迟了？”
司纪茫然：“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准备礼物啊？”
林思楠按捺着没一脚踹过去：“……你tm也疯了？！”
到最后，比赛的搭档名单已经没有人关心了，直到两人顺利拿下比赛，观众席都还在讨论比赛前的那一幕。
颜衡刚从比赛室里出来，就撞上了一个熟悉的人。
颜霖身边跟了两名高大的Alpha，在快到机甲一班的座席时，却停下来让Alpha暂时离开，目光时不时扫过机甲一班某个空着的席位。
看到颜衡的时候，眼中流露出讶异的神色。
“哥哥还在这儿呢？”颜霖作为机甲学院四班的学生，自然也参加了这次的比赛，只不过目前还没到他上场。
“怎么，你找我？”颜衡似笑非笑看向他。他已经猜到颜霖要说什么了，因为出驾驶舱时，他就已经接到了来自颜朝晖的消息。
颜霖犹豫了一下：“刚刚我在机甲大楼遇上颜中将，他说哥哥今天虽然拿了第一，却有个小失误，所以不大满意呢。”
“哦？他是这么说的吗？”颜衡笑，“那你知道怎么诱敌吗？”
颜霖愣了一下，颜衡的小失误他是听季晚学长说的，但怎么到了颜衡口中，却像是故意的一样？
被颜衡这么一说，颜霖顿时底气不足，说话也磕绊起来：“我……”
“战术课如果没听，随时来找哥哥，哥哥替你补习。”颜衡像长辈一样拍拍他肩膀，走了。
颜霖：“……”
难道季晚会长也会出错？
-
机甲大楼前，男人身着军装，佩戴着颜衡最熟悉的肩章，连侧影都透露着一股子冷硬。
正是他的父亲，颜朝晖。
“爸，您今天怎么忽然过来？”
颜朝晖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来关心你比赛的？过来，今天有话要跟你说。”
颜衡干笑两声：“我就知道。刚颜霖说您不满意，我就估摸着是他是乱说。”
“你弟他就这性格，争强好胜，”颜朝晖叹了口气，不知为何，目光变得遥远，“当初要不是你颜叔叔……”
颜衡打了个呵欠：“不就是十年前您为了离开审判者，颜叔叔帮了个大忙吗？咱家欠他一个人情，怎么这么多年还没还完吗？”
颜朝晖瞪了他一眼：“你可别以为是什么小事。当年离开审判者时，南十字星派人暗中监视了你爸好长时间，要不是你颜叔叔及时报信，我怕是早中了计，命都没了。”
颜衡一怔：“这么严重？”
“可不是？”颜朝晖轻叹，“你弟弟那些小毛病，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我还说是颜叔叔故意卖人情呢，”颜衡轻轻哼了一声，“当初那种情况，谁知道他消息哪来的？就仗着这个，靠咱家养了这么多年，说不去也不怕被笑话。”
颜朝晖未置可否，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当初都是你颜叔叔帮的忙。”
“那也得有底线，”颜衡挑眉，“平时颜霖在军校里作妖，我就当没看见。但作到我头上，您要我让他？那是做梦。”
颜朝晖深谙自己儿子的性格，听到这里，不禁笑了：“你能让着他？我是怕你对他太狠。这么多年来，他哪次让你吃过苦头？倒是你，把他弄哭的次数还要我说吗？”
“您有这功夫，不如数数这是第几遍说？我耳朵都起茧了，”颜衡主动岔开话题，“不是说今天有话要说吗？不会就是这几句吧？”
颜朝晖停下身，注视向他，脸色渐渐严肃：“爸是想提醒你，平时在军校谨言慎行，别一点事就弄得全校皆知。”
“是是是，这话您早说过了，”颜衡斟酌着开口，“就是……您儿子成绩太好，被人议论在所难免。”
就比如刚才，他和陆星泽刚拿下比赛第一，论坛上立刻涌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帖子，这是他能控制的吗？
颜朝晖皱眉：“你别不当回事。黎清殿下成为太子才多久，就已经清除了大批后患，你这段时间在军校，也尽量少和一些危险的人往来。”
颜衡略诧异：“爸，您不是一直不怎么喜欢那位黎清殿下吗？”
颜朝晖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人家现在毕竟是太子。局势不一样了。”
颜衡目光游移着：“您这算是墙头草吗？”
颜朝晖板起脸：“有这么说自己爸的吗？”
颜衡扯了下唇角：“黎清殿下太子的位置，也未必就那么稳吧。”
颜朝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这话是谁跟你说的？那个陆星泽？”
猝不及防听到陆星泽的名字，颜衡愣了一下。
脑中浮现陆星泽的吻落在手背上的感觉，仿佛舞者的足尖轻盈地划过心脏，留下一片温热的余韵，在他身体里流转过千百回。
心跳一声一声，逐渐覆盖了整个世界，周围的其他声音都渐渐远去，只剩下陆星泽低沉的嗓音，像是致命的引诱。
……
我的荣幸。
……
他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
颜衡艰难地咽了下喉咙，莫名心虚，手指微微扣紧，整个人变得局促起来。
“怎么？真是他说的？”颜朝晖紧盯着他，面色越来越凝重。
颜衡猛地回过神，干咳一声，正色道：“黎清殿下急着举办宴会示威，无非是为了示威和拉拢权贵。但他手中没有军权，得势以来，铲除异己都是趁着帝国边境战事混乱，更无法代替那些人平息边境战事，近期星盗活动已经越来越频繁，迟早都会引起陛下不满。”
末了，像是要掩饰什么一样，又多加了一句：“这些还需要别人来跟我说？”
听颜衡这么说后，颜朝晖总算在心底松了口气：“你心里有数就好。”
“对了，爸，”颜衡总觉得颜朝晖有事瞒着他，“你怎么总提陆星泽？”
果然，一说到这个名字，颜朝晖的脸色就微微变了。
他没有回答，直视颜衡：“我听说……你这段时间和他走得挺近？”
颜衡哑然，反应迅速：“没这么回事。”
“已经有人告诉我了，”颜朝晖一副别想瞒他的模样，“上次在王宫晚宴上，陆少爷只和你一个人握手，连司纪和颜霖都讨不到这好处。听说后来你颜叔叔带着颜霖去拜访裴洛斯公爵，颜霖还有些抗拒。”
“所以他去拜访裴洛斯公爵，最后事儿没成？”
“公爵家的小儿子倒是挺喜欢他，不过听你颜叔叔说，你弟弟还想再考虑考虑。”
啧，这是看上陆星泽了呢？
颜朝晖注视了他一会儿，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知在打量些什么。过了很久，问他：“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颜衡分外诚恳：“其实我们真就是普通同学。”
颜朝晖冷哼一声：“你当我不看军校论坛？”
“那都是他们胡说的，”颜衡解释道，“我俩都是Alpha，怎么可能？人家心里有Omega的。”
颜朝晖一怔：“真的？”
“真的。”假的，就骗骗你，省得你一直说。
“你跟他稍微有点往来……也不是不行，”颜朝晖顿了顿，忽然间换了严厉的语气，“但，暂时别走得太近。”
“再近能近到哪去，我们都不在一个宿舍。”
“我是怕你将来引火烧身。”颜朝晖叹了口气。
“引火烧身？什么意思？”
“咳，”意识到自己失言，颜朝晖很快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陆焕元帅和黎清殿下多有不和，将来要是黎清殿下继承王位，难免……”
“爸，”颜衡忍不住打断他，“我看您过去对陆焕元帅评价挺高，怎么这时候忽然说这种话。”
“我这还不是担心你？”颜朝晖看出了他不想聊这个，终于没再说下去，“今天你的比赛我看了，虽然赢得体面，但中途那个失误……”
颜衡脸色一滞。仅仅是微不足道的小失误，他没想到颜朝晖仅仅是顺道来军校找自己，都能敏锐地捕捉到。
他语气尽量放松：“一会儿我就去训练场。下回保证不犯。”
颜朝晖拍拍他肩膀，最后看他一眼后，离开了机甲大楼。
颜衡回到机甲一班的座席，气氛出乎意料的热闹。
“聊什么呢？”颜衡随口问。
“当然是你和陆哥了。”林思楠笑得意味深长，还把终端拿给他看。
论坛上飘着两个大大的标题。
「机甲大赛变婚礼现场——只说给你的告白！」
「颜衡和陆星泽的相爱相杀史揭露——从死对头变成此生挚爱！」
“……”颜衡罕见地沉默了。
“你跟陆哥真的搞上了？”林思楠戳戳他腰，低声问。
“假的。”颜衡面无表情将终端还给他，然而那个瞬间，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闪过从耳根蔓延开来。
像是感觉到什么，颜衡抬起眼，看向某个方向。
目光在半空中相接的刹那，心跳漏了一拍，慌乱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