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尝试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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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
历阳城内，集市上的小贩准备散市，一个两个都挑着担子准备离开这城中的繁华地段。
茶楼的店小二打着哈欠，用肩上的抹布擦拭着长凳。
宫秋妍现在茶楼，心中感慨，两日之前自己还是在义庄居住，人人喊打的丧门星。
虽然自己也成为了修仙门派的弟子，但是自己什么东西都没学到。
世事无常，这塞翁失马，焉知祸福的事还真是多的很。
店小二见到宫秋妍，急忙迎上前去。
“怎么着姑娘，进来喝口茶歇一歇脚？要是没钱，就把门口让出来，别挡着后面要来的客人。”
店小二见宫秋妍身上衣衫并非名贵布料，所以在跟她说话时并未抬头，甚至都没去迎客。
宫秋妍刚想发火，突然想起蓝慧仪跟自己说过，世间之人皆是先敬罗裳后敬人。
宫秋妍深吸一口气，随后将火气与坏脾气呼了出去。
“喂，小二，你们掌柜起床了没有？”
既然店小二瞧不起她，那她说话也不用客气了。
店小二一听宫秋妍要找掌柜，再抬眼看着眼前这年轻貌美的女子，他只道是掌柜在外面养的外宅，现在来讨要说法了。
“这个……我们掌柜大概没起来吧，不然请姑娘移步，上二楼雅间等等？”
店小二不敢直视，他只能偷瞄眉宇之间仍有愠怒的宫秋妍。
加上刚刚他自己所想，越想便越害怕。
“什么事啊？”
自屏风后转出一人，正是这间茶楼的掌柜。
“掌柜的，我师父蓝……蓝先生最近嗓子不舒服，让我替他在这说两天。”
茶楼掌柜双眼微眯，上下打量着宫秋妍，他是从心眼里瞧不上这个黄毛丫头。
毕竟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怎能与摸爬滚打多年老先生相提并论。
“姑娘，我看你还年轻，你要不回去和蓝先生多练两年再来？”
“不必，师父说了，若是挣了钱只需分我三成，若不挣钱我便不再来了。”
其实蓝慧仪根本没说过这些，现在对她而言就是不蒸馒头争口气的时候。
“好，好！那我便期待姑娘在我这得个开门红。”
晌午已至，太阳挂在天上，向人间播撒着自己的光与热。
而此时，不管是儒雅的文生公子，亦或是走街串巷的货郎，还是那干零活打八叉的力工，全都从街上走进茶楼。
炙热的天气，若是喝上一杯清热解暑的凉茶，简直是一种享受。
人来的越多，宫秋妍的心跳的就越快。
若不是面前有桌案挡着，茶楼中准备听书的看客们便能看见她双腿在不停发抖。
这些看客本来也没想听书，可今日坐在那里的居然是一个小姑娘。
这可让他们来了兴致，一方面想听听这姑娘说的如何，另一方面是打定了主意要戏耍宫秋妍一番。
宫秋妍双眼发直，脸色惨白，大脑一片空白，不自觉的吞咽口水。
茶楼掌柜走过来，双指弯曲敲着桌面。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精神紧张的宫秋妍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姑娘，人来的可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书？我应了你的请求，可不是让你在这坐着当石佛的。”
茶楼掌柜语带三分讥讽，加上早上店小二的对她的态度，这让宫秋妍心里很不舒服。
“掌柜，您就放心吧。”
宫秋妍想起蓝慧仪对自己说过，如果紧张就弹一下箜篌，即是给自己打气，也是为了压一压他们的耳音，让那些大声说话的人静下来。
宫秋妍抱起箜篌，轻轻拨弄细弦。
别人演奏时，这箜篌所发之声都是天籁之音。
可它在宫秋妍手中就有一种要以音律毁天灭地的感觉。
“嘿，小妞，不会说书就下去罢。”
台下的看客开始起哄。
“就是，我们都是花了钱来的，你要不行就下去。”
台下的看客起哄声越来越大。
宫秋妍本来就有些怯场，此时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安静。”
众人头顶传来声若洪钟的怒吼，一众看客急忙捂住耳朵，跪在地上，有些人痛苦的打滚。
“我就是想喝口凉茶，我做错了什么，耳朵要受两次磨难。”
“就是啊。”
宫秋妍并没有感觉到像别人那样刺耳的感觉，只是觉得这声音稍大了些。
她看着那些看客，想起了自己过去被他们欺负而受的委屈，此时的她置之不理，哪怕幸灾乐祸也不为过。
可是她并没有，她可是要做天下第一女侠的人，怎会记挂过去那点小小的不快。
片刻之后，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消失不见，可那些人仍然痛的打滚。
听见大家的哀嚎，她于心不忍，冲到二楼。
二楼只有两桌客人。
坐在左侧那桌的是一位年轻男子，看上去只有十八岁。
那男子身着青色布袍，足踏一双帆布鞋，双目空灵，一脸严肃，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之感。
他正品尝着自己杯中的清茶，只是浅浅的撇了宫秋妍一眼。
而在桌上躺着一只个头不大，浑身生着黑毛，一副蓝脸红鼻，尾巴很短的小猴子。
那只猴子手里抱着一个小葫芦，脚掌在拨弄葫芦塞。
塞子掉出来，里面香气扑鼻的琼浆玉液撒了些出来。
它喝了一口葫芦里的美酒，双眼美的眯成了一条缝。
小猴子微微偏头看见了宫秋妍，手忙脚乱的抱着葫芦，对着她呲牙咧嘴，发出威胁的声音。
“豆豆，不要胡闹。”
说话的是那看着生人勿近的男子，他温柔的抚摸着小猴子的头。
似乎只有在面对这只小猴子的时候，他的表情才有些缓和。
小猴子抱住他的手指，用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蹭着。
“他和这小猴子关系这么好，他这个人一定很温柔吧，可听声音，那声音也像他喊的。”
宫秋妍侠义心肠，想走过去跟他讲道理。
当她要往前走，突然察觉右侧有一丝妖气，她急忙回头。
右侧那桌有三个人。
坐在右边长凳的两个人穿着很普通的棉布袍，那男子十分关心身旁的女子，看着像是一对农家夫妻。
另外一人看模样像是道士打扮，他正狼吞虎咽着桌上的饭菜。
而那农妇双目无神，面前的碗里满满都是菜，但那人呆呆的坐在那里。
农夫夹起一筷子菜，递到农妇嘴边。
“婆娘，张嘴吃一口，就吃一口。”
农夫见自己的妻子毫无反应，将菜放在她面前的碗中。
“唉，道长，你说我婆娘到底是生了病还是撞上脏东西了？”
那道长抹了抹嘴上的油，拍着胸脯向农夫保证。
“你不用管了，只要道爷来了，必能让你夫人恢复神智。”
那农妇突然站起来，指着一个没人的角落大喊。
“他们要来了！他们要来了！”
日上三竿。
历阳城内，集市上的小贩准备散市，一个两个都挑着担子准备离开这城中的繁华地段。
茶楼的店小二打着哈欠，用肩上的抹布擦拭着长凳。
宫秋妍现在茶楼，心中感慨，两日之前自己还是在义庄居住，人人喊打的丧门星。
虽然自己也成为了修仙门派的弟子，但是自己什么东西都没学到。
世事无常，这塞翁失马，焉知祸福的事还真是多的很。
店小二见到宫秋妍，急忙迎上前去。
“怎么着姑娘，进来喝口茶歇一歇脚？要是没钱，就把门口让出来，别挡着后面要来的客人。”
店小二见宫秋妍身上衣衫并非名贵布料，所以在跟她说话时并未抬头，甚至都没去迎客。
宫秋妍刚想发火，突然想起蓝慧仪跟自己说过，世间之人皆是先敬罗裳后敬人。
宫秋妍深吸一口气，随后将火气与坏脾气呼了出去。
“喂，小二，你们掌柜起床了没有？”
既然店小二瞧不起她，那她说话也不用客气了。
店小二一听宫秋妍要找掌柜，再抬眼看着眼前这年轻貌美的女子，他只道是掌柜在外面养的外宅，现在来讨要说法了。
“这个……我们掌柜大概没起来吧，不然请姑娘移步，上二楼雅间等等？”
店小二不敢直视，他只能偷瞄眉宇之间仍有愠怒的宫秋妍。
加上刚刚他自己所想，越想便越害怕。
“什么事啊？”
自屏风后转出一人，正是这间茶楼的掌柜。
“掌柜的，我师父蓝……蓝先生最近嗓子不舒服，让我替他在这说两天。”
茶楼掌柜双眼微眯，上下打量着宫秋妍，他是从心眼里瞧不上这个黄毛丫头。
毕竟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怎能与摸爬滚打多年老先生相提并论。
“姑娘，我看你还年轻，你要不回去和蓝先生多练两年再来？”
“不必，师父说了，若是挣了钱只需分我三成，若不挣钱我便不再来了。”
其实蓝慧仪根本没说过这些，现在对她而言就是不蒸馒头争口气的时候。
“好，好！那我便期待姑娘在我这得个开门红。”
晌午已至，太阳挂在天上，向人间播撒着自己的光与热。
而此时，不管是儒雅的文生公子，亦或是走街串巷的货郎，还是那干零活打八叉的力工，全都从街上走进茶楼。
炙热的天气，若是喝上一杯清热解暑的凉茶，简直是一种享受。
人来的越多，宫秋妍的心跳的就越快。
若不是面前有桌案挡着，茶楼中准备听书的看客们便能看见她双腿在不停发抖。
这些看客本来也没想听书，可今日坐在那里的居然是一个小姑娘。
这可让他们来了兴致，一方面想听听这姑娘说的如何，另一方面是打定了主意要戏耍宫秋妍一番。
宫秋妍双眼发直，脸色惨白，大脑一片空白，不自觉的吞咽口水。
茶楼掌柜走过来，双指弯曲敲着桌面。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精神紧张的宫秋妍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姑娘，人来的可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书？我应了你的请求，可不是让你在这坐着当石佛的。”
茶楼掌柜语带三分讥讽，加上早上店小二的对她的态度，这让宫秋妍心里很不舒服。
“掌柜，您就放心吧。”
宫秋妍想起蓝慧仪对自己说过，如果紧张就弹一下箜篌，即是给自己打气，也是为了压一压他们的耳音，让那些大声说话的人静下来。
宫秋妍抱起箜篌，轻轻拨弄细弦。
别人演奏时，这箜篌所发之声都是天籁之音。
可它在宫秋妍手中就有一种要以音律毁天灭地的感觉。
“嘿，小妞，不会说书就下去罢。”
台下的看客开始起哄。
“就是，我们都是花了钱来的，你要不行就下去。”
台下的看客起哄声越来越大。
宫秋妍本来就有些怯场，此时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安静。”
众人头顶传来声若洪钟的怒吼，一众看客急忙捂住耳朵，跪在地上，有些人痛苦的打滚。
“我就是想喝口凉茶，我做错了什么，耳朵要受两次磨难。”
“就是啊。”
宫秋妍并没有感觉到像别人那样刺耳的感觉，只是觉得这声音稍大了些。
她看着那些看客，想起了自己过去被他们欺负而受的委屈，此时的她置之不理，哪怕幸灾乐祸也不为过。
可是她并没有，她可是要做天下第一女侠的人，怎会记挂过去那点小小的不快。
片刻之后，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消失不见，可那些人仍然痛的打滚。
听见大家的哀嚎，她于心不忍，冲到二楼。
二楼只有两桌客人。
坐在左侧那桌的是一位年轻男子，看上去只有十八岁。
那男子身着青色布袍，足踏一双帆布鞋，双目空灵，一脸严肃，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之感。
他正品尝着自己杯中的清茶，只是浅浅的撇了宫秋妍一眼。
而在桌上躺着一只个头不大，浑身生着黑毛，一副蓝脸红鼻，尾巴很短的小猴子。
那只猴子手里抱着一个小葫芦，脚掌在拨弄葫芦塞。
塞子掉出来，里面香气扑鼻的琼浆玉液撒了些出来。
它喝了一口葫芦里的美酒，双眼美的眯成了一条缝。
小猴子微微偏头看见了宫秋妍，手忙脚乱的抱着葫芦，对着她呲牙咧嘴，发出威胁的声音。
“豆豆，不要胡闹。”
说话的是那看着生人勿近的男子，他温柔的抚摸着小猴子的头。
似乎只有在面对这只小猴子的时候，他的表情才有些缓和。
小猴子抱住他的手指，用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蹭着。
“他和这小猴子关系这么好，他这个人一定很温柔吧，可听声音，那声音也像他喊的。”
宫秋妍侠义心肠，想走过去跟他讲道理。
当她要往前走，突然察觉右侧有一丝妖气，她急忙回头。
右侧那桌有三个人。
坐在右边长凳的两个人穿着很普通的棉布袍，那男子十分关心身旁的女子，看着像是一对农家夫妻。
另外一人看模样像是道士打扮，他正狼吞虎咽着桌上的饭菜。
而那农妇双目无神，面前的碗里满满都是菜，但那人呆呆的坐在那里。
农夫夹起一筷子菜，递到农妇嘴边。
“婆娘，张嘴吃一口，就吃一口。”
农夫见自己的妻子毫无反应，将菜放在她面前的碗中。
“唉，道长，你说我婆娘到底是生了病还是撞上脏东西了？”
那道长抹了抹嘴上的油，拍着胸脯向农夫保证。
“你不用管了，只要道爷来了，必能让你夫人恢复神智。”
那农妇突然站起来，指着一个没人的角落大喊。
“他们要来了！他们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