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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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园惨案里,习东平为死者伸冤不顾一切从警察局的楼上跳下去,暂时性昏迷。而在那之前,霍亮为了保护他,倾尽全力。不得不说,习东平没有遭到毒手,都是霍亮尽心的保护。但是习荣不会因为这一点就把唯一的儿子送到霍亮手里。他没办法真的答应习东平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可霍亮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即便习荣讨厌霍亮,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有点斤两。然而,欣赏并不代表认可。习荣还是反对两个孩子的感情。

    习东平为了霍亮跟习荣摊牌,身为父亲的习荣着实为难了很久。一方面,他的确很同情霍亮的遭遇,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儿子是在闹腾的厉害。那时候,习荣想了很多办法。

    习荣也是有些手段的。瞒着习东平调查了他们身边所有的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翟子希。并且,知道翟子希有一个曾经害死父母的不良姐姐。

    习荣手下的人见过翟子希,希望他能说服霍亮坚持跟司徒等人走,拒绝习东平的邀请。翟子希当场拒绝,他不会插手别人的感情问题,特别是霍亮的感情!那人明里暗里地威胁子希。如果你拒绝我们,我们就把你姐姐以及你家里的事宣扬出去,也包括你跟廖江雨的关系。到了你毕业的时候,你这样的家庭履历,还有哪家公司敢聘用你?

    翟子希放下了茶杯,没有去看震惊中的习东平,继续说:“不止我被你父亲威胁,还有少安哥。以你父亲的手段,查到一些少安哥的**。很可惜,少安哥在法国,你父亲的手还没那么长。当初,司徒他们正在跟组织对战,真没时间处理这些麻烦。也是因为亮子拒绝了你,我们被威胁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很少会插手他人问题的翟子希有些激动,但他尽量克制着自己。他知道,习荣的所为不代表习东平也有错。只是,这个因果,要习东平来承受。

    那么,你现在想要和好。如果亮子同意了,你怎么面对他的朋友?他又要怎么面对你父亲?我们都知道这事,唯独瞒着亮子。为什么你知道吗?

    翟子希沉重地叹息一声,抬起眼来,冷静地看着习东平,“你伤他太深,我们不能让你父亲再伤他。我话尽于此,其他的事你自己考虑。我站在亮子朋友的立场上跟你谈,我是不赞成你们和好的,如果你们和好,我拒绝跟你往来。”

    习东平愣住了,不安地问:“子希,你觉得我这个人很差劲?”

    “我对你个人没有意见,我忌惮的是你的家庭。你的家庭会给我们这个圈子带来很多弊处。亮子是我朋友,江雨哥是我爱人,我要顾虑到的是他们的立场和感受,为了他们我必须让自己远离一切麻烦的根源。”

    即便习东平觉得自己过于傲慢也无所谓了。子希想:他已经很弱了,如果还不懂保护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江雨哥,为了能够永远在他身边,他不介意做一个别人眼中的“异类”。

    习东平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心里发冷,整个身子都在发冷。他想着:爸,你真厉害。你到底做到了。你还是分开了我们,彻底堵死了我的路。

    怎么离开希雨书店的,习东平一点概念没有。等他恢复了神志,才发现竟然走到了曾经跟霍亮租住过的小区门口。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亮子的温柔、亮子的宽容、亮子的体贴、无一不在提醒他,两个人在那几年里是多么的相爱。而现实中,他只能站在午后的冷风中,看着不远处那扇熟悉的窗户换了颜色。

    习东平不甘心!

    他怒气冲冲回到家里,冲进父亲的书房。

    习荣乍一见儿子竟然一脸怒容闯进来,当下格外诧异。年纪大了,一些事不用问也能摸出个七七八八的脉络。一想便知道,儿子是为了霍亮的事。习荣放下手里的合同书,摘掉脸上的老花镜,问道:“你干什么?”

    “爸,你为什么要去威胁翟子希和衣少安?”习东平说话的时候,手是发抖的。心里一团怒气,却不能对父亲恶言相向,“为什么这么做!?当初你根本是骗我的对吧?”

    时隔三年,这些事再被翻出来习荣只觉得毫无意义。他没想过要瞒着儿子,也没想过跟他说个清楚。相对习东平的恼怒,习荣可是冷静很多。他靠在大班椅上,慢吞吞地说:“你是来兴师问罪?为了那个小子?”

    “我爱他!”

    “混账!”习荣彻底被惹火了,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扔过去。

    烟灰缸打在了肩头,习东平晃了晃身子,硬是挺着没动。习荣见他那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架势,更是气恼。指着他骂道:“你他妈的是想气死我!你爱他,那我跟你妈呢?”

    “这是两码事。”

    “狗屁的两码事。”习荣怒吼着,“你要跟那个小子在一起,我跟你妈怎么办?我们老习家不缺便宜儿子,我们要是的儿媳妇,要的是孙子孙女!”

    说到这里,习东平再也按耐不住压抑已久的苦闷,他疾步走到父亲的面前,“您不能这样。我生下来就不喜欢女人,我结婚就是害了人家。我已经害了一个,难道您愿意看我再害一个?孩子我可以做试管婴儿给您个交代。但是您不能强迫我结婚。您觉得,是咱们家的脸面重要,还是我这辈子的幸福重要?”

    父子俩的争吵声引来了习东平的母亲。已经年过五十的女人惊慌地走进来,紧紧拉扯着儿子的手臂,劝他们父子俩少说几句。习荣是个火爆脾气,再加上习东平从没跟自己这么吼过,他怎么可能少说几句?这人拍着桌子,痛骂着不争气的儿子,“我养了你二十几年,在你眼里我就是看重一点脸面的人?你亏心不亏心啊?”

    习母顿时要哭了出来,用力拍打着儿子的背脊,“东平,不能跟你爸爸这么说话。你跟霍亮的事,你爸爸不是没有认真考虑过的。”

    “那就是背着我去威胁我的朋友?”

    “东平!”一向温和的习母大喊了一声,“从你进来,你问过你爸爸全部的真相吗?你心平气和的跟他谈过吗?你以为你很委屈?那我跟你爸养了你二十几年,我们的委屈怎么算?”

    看到妻子也被儿子气的流了眼泪,习荣指着儿子叫嚷,“滚滚滚,赶紧滚。”

    “您把话说清楚。”习东平决定了!这一次不再为母亲的眼泪败下阵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说到底,还是因为霍亮。习荣就知道,只要儿子还惦记着那小子,这事就是没完。干脆今天把话说清楚,何去何从,要习东平自己选择。想通了,习荣朝着外面喊了几声,保姆紧张地走进来,习荣让她扶着妻子回去休息。

    习母不放心父子俩,习荣走过去搂住妻子的肩膀,“回去休息吧,我能处理好。”

    父母的感情三十年如一日,曾几何时习东平真的是羡慕不已。再看看现在的自己,简直就像是让人厌恶的过期产品。父母恩爱一辈子,难道他就要痛苦一辈子?这不公平。

    “你觉得不公平?”送走了妻子,习荣坐回椅子上,口气中带着怨怼,“你是觉得我骗了你,还是委屈了你?”

    “那您告诉我,当年亮子跟我分手,您是不是也威胁过他?”

    “不算威胁。”习荣面无愧色地说,“我是单独跟他谈过一次。我明着告诉他,我可以供他出国留学,甚至可以为他安排今后的路,我甚至可以同意你们俩在一起。但是,将来,他不能拦着你结婚。”

    “爸!您怎么能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你是我儿子,我是你老子,我有这个权利!”言罢,习荣长吁了一声,“知道你们俩的事之后,我请教过很多医生,包括心理专家。我知道,你喜欢男人不是你自己的错,也不是我跟你妈的错。这件事不是任何人的错。但是,作为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我要为所有人负责,包括你未来的孩子。”

    习东平一愣,竟说不出话来。

    人,是冷静了下来,却忽然觉得身心疲惫。习荣无奈地叹息数声,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也显得有些落寞,“你当我没想过试管婴儿?我想过,就在你要求我为霍亮出钱出力让你们出国那时候,我真的想过。我想着为了你的幸福,这张老脸我也不要了。以后还能找人代孕,大不了多花点钱。可以后呢?”

    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别人会怎么看这个孩子?他(她)会不会被人排挤?被人指着脊梁骨议论纷纷?那么小的孩子,能撑得住吗?如果说:霍亮有个稳定的工作,不错的收入,可以时时刻刻陪伴在东平身边,陪伴在孩子身边,或许他们两个的爱能够弥补孩子心灵上的创伤,也算有些希望。可偏偏霍亮选择了跟司徒等人在一起,选择了那样一条路。

    习荣甚至想像过。当习东平和孩子受了委屈,有了难处,而霍亮却在别处经历着生生死死。习荣不敢再想了,那时候的习东平和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一个家,必然要有一个主内的,他的儿子有能力也有才华成为一个不错的商人,难道就要为了霍亮那小子舍弃这些,在家带孩子?即便习东平心甘情愿,他一个大男人也未必做的好,那时候霍亮会不会埋怨他?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放弃那么多还要被霍亮埋怨,习荣的心痛如刀绞。

    好吧,谁家过日子不是磕磕绊绊的,哪有两口子不吵架的?他可以不去细想这些。但是他不能不想,霍亮的工作危险性太大!自从得知霍亮跟了司徒之后,他便做了很多详细的调查。不论是林遥还是唐警监的小儿子,甚至是廖江雨的那个翟子希。他们都遇到过不止一次的生命危险。东平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可哪个当爸爸的会愿意看到儿子时刻生活在恐怖之中?

    他习荣还能活多少年?还能护着、照顾儿子多少年?他和老伴没了的那一天,东平怎么办?东平的孩子怎么办?

    他宁愿做个恶人,宁愿儿子恨他一辈子。他也要为儿子今后的路,打好基础!

    听过父亲的一席话,习东平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搓了搓脸,片刻后才说:“爸,您对我就没点信心吗?您就那么信不过亮子吗?”

    “不是信得过信不过的问题。东平,如果说亮子是个普通人,可能我不会再拒绝你们。但是你觉得他能为了你放弃吗?就算他为了你离开司徒那些人,十年、二十年之后他会不会后悔?到时候,你怎么办?你敢肯定他不会怪你?”

    习东平哑口无言……

    “东平,爸爸不是老古板,也不是不讲道理。我也看出来了,这么多年你还想着他,你对他的确是有感情。我把条件放在这儿,你想跟他和好,我可以同意。但是,他必须离开司徒那帮人,到咱们家的公司上班。我再过几年就把位子交给你,你做董事长,他做总经理。这是我的底线。”

    可能吗?习东平心里明镜似得,根本不可能。

    “爸,您别这样。亮子他不会到咱家的公司来。我不想勉强他……”

    “那你就来勉强我!?”习荣的老脸憋的通红,手也开始颤抖。他眯着眼,紧紧地盯着儿子,“你让我无条件接受你们的要求,你们好去过快乐的日子。亲戚的白眼,社会的舆论都有我跟你妈承受着。我们稍微有点其他意思,你就说我们要面子不顾你的幸福。那我跟你妈的感受你顾虑过吗?我们养了你二十几年,你却为了一个霍亮逼我们。你自己算算,从你要求我出钱送他出国到现在,我让过几次步了?你不能这么贪得无厌!”

    “爸,我……”

    习东平还想再说些什么,习荣却摆摆手,“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止习荣需要冷静,他同样需要冷静。回到自己的房间,习东平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父亲刚才的神情。他知道父亲是为了自己,但是他无法接受父亲的作为。他可以生气,但不能怨恨。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就走到了这一步,是自己的执着,还是霍亮的坚持?到底,是谁的错?

    回想起俩人相视、相恋、分手的整个过程,习东平不得不承认,在那段感情中,霍亮付出的要比自己多很多。可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像霍亮那样热情,那样积极。始终处于被呵护、被宠着的一方,又给亮子什么了?除了身体上的享受,他关心过亮子多少?

    或许,他可以。他可以从现在开始改变。就像父亲说的那样,放弃自己的事业,为霍亮建立一个家,在家里带着他们的孩子……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马上,习东平否定了这种想法。他拼命的学习实践,为的就是将父亲留给他的公司经营的更加强大。如果他放弃了,父亲的事业岂不是要落入他人手中?他怎么对得起父亲和母亲?

    那么,霍亮会为了自己放弃吗?

    可凭什么要亮子放弃呢?他失去的已经很多了,自己凭什么让他放弃?

    习东平再一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思念着霍亮,就是现在,他想要见到他,想要听听他的看法。或许,两个人在一起,就能解决这个难题。

    思及至此,习东平拿了衣服离开自己的房间。他急匆匆地跑向门口,路过客厅的时候余光瞥到父亲的书房门半开着。他看到了母亲,母亲坐在沙发上,依偎在父亲的怀里,呜呜呜地哭着。父亲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父亲的脸上……

    在习东平的二十几年的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哭过。此刻,他看到了那个一向强大、霸道、魁梧的父亲默默地流着眼泪。跟泣不成声的母亲抱在一起,流着眼泪。

    这一刻,思念着霍亮的心彻底凉了。

    时间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是平等的。下午的暖阳过去后,就是夜晚的寒冷。到了深夜,那些精力旺盛的人们或在家、或在外,享受着夜生活的美妙。有的人,即便睡不着,也没有出去玩乐。像是霍亮,几天几夜的颠倒,让他也老老实实地回到家,洗了澡,休息下来。只是脑子里想的事太多,困意全无。

    挂在墙上的时钟敲响了三点的报时,他猛地坐起身来,从床头柜上摸了电话。打给温雨辰。

    小孩儿显然是被吵醒的,说话的时候声音软糯。霍亮的心也跟着软糯起来,他笑着说:“这么早就睡了?”

    “几点了?”

    “三点。”

    “三点……三点你还不睡!?”温雨辰揉着眼睛靠在了床头上。琢磨着:三点不睡你给我打什么电话啊?这样子很容易让我紧张好不好。

    霍亮随口说睡不着,想事呢。那他能不能问他在想什么?

    “雨辰,哥问你个事。”霍亮终于豁出去了,“如果哥想错了,你就当哥是放屁。”

    “你别吓我啊。”

    霍亮在心里嘀咕:你是吓我啊。

    “你要问什么?快说,我急了。”

    “那个……就是你说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嗯。”

    “什么?”温雨辰没听清,“你大点声啊。”

    “是不是……嗯。”

    “嗯?嗯是谁?”

    卧槽你个熊孩子,这话还用点破吗?因为霍亮说的支支吾吾,温雨辰问的含糊不清,直接导致本来就没什么勇气的霍亮完全怂了,赶紧说:“没事,我睡觉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

    温雨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楞了好半天!心里直犯嘀咕:他他他他是不是知道了?

    结果就是:因为一通电话,俩人都瞪眼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起了床的林遥准备去厨房弄点早餐。走到一楼的时候看到温雨辰站在院子里,傻呆呆地看着飘下来的小雪花。林遥走出去,笑着说:“雨辰,起的这么早?”一眼看到小孩儿不正常的脸色,非常意外,“你昨晚没睡?”

    温雨辰的小脸几乎快皱成了包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林遥,“师傅,我遇到了人生第一个大难题。”

    麻痹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林遥赶紧拉着小孩儿回屋,坐在沙发上,摸到他冰凉的手心疼极了,又跑去客房拿了被子。出来的时候,司徒正好下楼。林遥抓住他咬耳朵,“雨辰好像有很多心事,昨晚一夜没睡。我跟他聊聊。”

    司徒也清醒了,跟着林遥走到客厅。一打眼,心说:哎呦,这孩子怎么了?蔫儿了!幸好翟谷清昨晚就走了,要是他看到小孩儿这样还不玩命?

    林遥顾不得想太多,把被子给小孩儿盖在腿上,这才问:“怎么了?”

    “不好说。”温雨辰犹犹豫豫的,“这种事说出来好丢脸的。”

    “跟我说有什么丢脸的!”林遥气结,“我跟司徒是外人吗?你跟自家人说说有什么关系。”

    自家人啊。嘿嘿,听起来好幸福!好吧,其实他觉得应该向别人请教一下,因为自己实在没啥经验。林遥是自己的师傅,又有司徒那样一个好男人,感情方面肯定是阅历丰富,资格方面绝对的雷打不动。得,就他了!

    温雨辰还没开口,先把自己弄了一个大红脸。林遥越看越纳闷,不过也想到八成是因为什么。他耐心地等着小徒弟开口,这一等,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

    司徒只能陪着林遥一起等,顺便默默擦汗:雨辰啊,你可这能忍!

    “师傅……”温雨辰终于开口了,“我可能喜欢亮哥了。”

    果然!林遥挑挑眉,“你也喜欢我。”

    “不一样的。”小孩儿努力地想着怎么解释,最后还是觉得霍亮那份言辞比较准确,“我对他的喜欢是……嗯,想要亲亲的。”

    司徒:“噗……”

    (⊙△⊙)……“你笑我!我不说了。”

    林遥赶紧抓住要落跑的小徒弟,顺便狠狠踹了一脚自家爷们,“滚厨房做饭去。”

    “对不起对不起。”司徒忙不迭地道歉,“我保证再也不笑了。”

    温雨辰眯眼睛,林遥一挥手,“去做饭!”

    操,真没地位。

    终于打发了男人去做饭,林遥转回头来温柔地揉揉小孩儿的头发,“你确定喜欢上亮子了?”

    “就是不确定才要问你啊。”温雨辰蔫蔫儿的,脸色红红的,“我不知道自己这种,这种是不是真的喜欢。”

    “你们俩……”林遥想了想,才说,“接吻了?”

    ( ⊙ o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咳咳,猜的。”

    温雨辰恨不能就地挖个坑埋了自己,脑袋都快耷拉到胸口了,说话的声音跟蚊子似的,“那个,就一次。”

    “你是因为那个吻才喜欢他?”

    “不是的!”这种事,他还分辨的出来。

    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霍亮的,小孩儿说不清楚。他只知道,跟哥哥谈过之后,他才确定自己很有可能喜欢了霍亮。

    小孩儿的解释很模糊,林遥不得不继续深问,“你哥知道了?”

    “他不知道。我们俩只是讨论了一下什么是幸福。我哥说幸福是洗脚水。”

    偷听的司徒又噗了一声,顺便插嘴,“你哥真有学问。”

    小孩儿居然还能跟着搭话,“嗯,他是硕士。”

    “人才啊。”

    等等,这对话好熟悉。果然是师徒俩,真有灵犀啊。

    林遥白了一眼司徒,那厮赶忙缩回脑袋做饭去了。待林遥回过神来,便继续问小孩儿,“你跟你哥谈了洗脚水?”

    “没有啦。”温雨辰哭笑不得地把哥哥幸福论重复了一遍。林遥听着可乐,却也觉得话糙理不糙。可他想不通,温雨辰是怎么从洗脚水和锅铲里悟到喜欢了霍亮的?

    小孩儿低着头,捏着手指头,怯怯地抬起头来看着林遥,“我觉得幸福没我哥说的那么复杂。又是洗脚水又是马桶的。”

    “那你觉得什么是幸福?”

    温雨辰理所当然地说:“幸福就是跟他在一起最快乐。”

    跟他在一起,我很幸福。那幸福是什么?就是快乐。被他逗弄快乐、被他管束快乐、听他说话快乐、看他心疼自己快乐、跟他一起打架快乐、跟他亲亲最快乐。他想跟他在一起感受更多的快乐,一直一直。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萌物们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