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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如果小公子不曾黑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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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远远躺在云榻上,眼珠时不时转一转,看着那个年轻漂亮的侍卫在大殿里转来转去。

    他抱着胳膊,看起来非常无聊。

    半晌,他踱了过来,把头凑到了鲛纱帐里面,没什么表情地问她:“韩少陵来了,要见他吗?”

    桑远远:“……”难道她还有得选吗?

    她觉得这个侍卫能活到现在,一定是因为他的妈妈医术过于高明。

    “见,怎么不见。”桑远远叹息,“我与他,毕竟有婚契在身。”

    他点点头,离开鲛纱帐,大步走向外殿。

    一句嘀咕声飘过来:“所以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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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远远:“……”

    他刚离开一会儿,韩少陵就进来了。

    韩少陵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他已经动用了一切手段去调查,结果就是,这个世上真的没有幽无命这个人。

    很多事情都和前一世不同,坐在天都龙椅上的人是姜虚鸿,前世的女帝君姜雁姬早在多年前就与人私奔了,至今下落不明。

    幽氏王族没有遭遇那场血腥杀戮,幽州王年富力强,养出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纨绔世子幽赢日——不是幽无命那种阴恻恻扮猪吃虎的家伙,而是个真真切切的废物。

    前几日幽赢日跑去东州,把那西府妓子蚌女仙给买了,一听韩州王想找他,当即屁颠颠带着蚌女仙赶了过来,韩少陵方才见过了,幽赢日长相与幽盈月相似,虚胖,一望便知道沉迷酒色。

    韩少陵打算让桑远远见见他,彻底驱除前世幽无命带给自己的阴影。

    “桑儿,今日气色不错,我陪你逛逛园子,待会儿晚宴你陪我去见一个人。”他十分绅士地把她扶起来。

    桑远远礼貌地点点头,由着女侍给她披上厚厚的氅子,跟在他的身边,慢慢踱向花园。

    走出寝殿,心中忽然泛起淡淡的不安,忍不住回过头,无意识地望向殿顶。

    什么也没有。

    刚踏出回云殿的殿门,便有侍卫匆匆来报,说是幽世子那边出了点状况。

    韩少陵直觉不妙。

    侍卫艰难地说道:“幽世子偶遇梦无忧梦姑娘,对她一见倾心,说是……用他带来的侍妾,与主君……交换。”

    桑远远面露了然。

    像梦无忧这样的古早玛丽苏女主,所有围绕她发生的剧情都是男配爱上她,惹男主大吃飞醋,正常正常。

    桑远远发现韩少陵蓦地握紧了拳头。

    她很体贴地后退一步,冲着他微微施礼:“韩州王先去处理幽世子的事情吧,我正好也累了,便回去歇息。”

    这种情况她简直太有经验了!

    男主女主的修罗场上,要是出现了女配的话,这个女配必定会被狠狠打脸,没得商量。她才不要送脸上门。

    韩少陵猛然转头,紧张地盯住了她。

    盯了半天,没发现她有丝毫不悦。

    韩少陵不禁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她还不知道梦无忧那个人、那些事。这次定要死死瞒住她,等到俘获了她的芳心,再慢慢向她吐露自己的情非得已。

    “桑儿,好生歇息,”韩少陵深情地望着她,“我尽快回来,陪你用晚膳。”

    可怜的桑远远一直等到夜幕降临,都没有见到韩少陵,以及他的饭。

    也许是她长相太美太有仙气,别人很自然地就认为她不食人间烟火,从头到尾,女侍们都没有过来问她一句饿不饿?

    别人没问,她也没提。眼见夜幕降临,她屏退了女侍,独自坐在巨大的雕花木窗边上,也不知在等待什么。

    反正肯定不是在等韩少陵。

    这个道理她懂,修罗场过后,男女主必定得颠鸾倒凤一场,互诉衷肠。

    肚子叫了好几回,她终于按捺不住,淡定地呼唤:“侍卫,请你出来。”

    ……居然忘了问他的名字!

    半晌没有动静。

    桑远远起身,扬声唤道:“韩州王派来保护我的那位侍卫,请你出来,立刻!”

    殿门外传来迟疑的声音:“夫人有什么吩咐?”

    声音不对。

    桑远远道:“你进来。”

    对方犹豫了一会,推开门走进殿中,垂手立在一旁。

    并不是那一个。

    “夫人有什么吩咐?”侍卫又问。

    “你们是轮值吗?”

    侍卫恭敬老实地回道:“属下修为是灵明境七重天,无需睡眠,一人看护夫人足矣。”

    桑远远发现不对了,她犹豫片刻,问:“韩州王只派了你一个人保护我?”

    “是的。”侍卫疑惑地抬起眼睛,“夫人?”

    桑远远的心蓦地一沉。

    略一思忖,她道:“我有些不舒服,能不能请医者过来看一看?”

    “是,夫人!”

    御医很快便来了。

    桑远远侧敲旁击,很快就确定,并没有哪位女医师的儿子在宫中做侍卫。

    她终于意识到这一串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题是出在谁的身上了。

    那个人,根本不是她的侍卫,他娘也根本不是她的医师。

    所以他是谁?

    这一夜桑远远失眠了。

    她时不时就会坐起来,环视这间华丽冷清的大殿。

    一个不知底细的人,竟能绕过重重防御,潜到她的身边,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令人心惊,但鬼使神差地,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那个真正的侍卫。

    直觉告诉她,那个漂亮的蛇精病对她并没有恶意。

    还给她带来了那么美味的烤鱼。

    一想起烤鱼她更睡不着了。

    回头想想,认识韩少陵以来,他居然顿顿饭放她鸽子!

    这种人能做老公?可拉倒吧!

    饥肠辘辘,辗转反侧。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人最后一句话——“所以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当时他问她见不见韩少陵。

    她说当然要见,她与韩少陵毕竟有婚契在身。

    然后他就走了。

    他觉得不需要继续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所以,他真是他娘派来娶她的?

    桑远远被自己的脑洞征服了。她又翻滚了一会儿,饿得实在睡不着,干脆披上衣裳坐到窗户边的矮榻上,托着腮看月亮。

    她发现自己处境堪忧。

    一个连肚子都填不饱的女配,能活得过几集?得尽快想办法联系桑州。

    这婚,必须得速度离!

    因为吃不饱饭而离婚的王族,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桑远远站起来,忽然天旋地转,腿一软就摔在了矮榻下面,额头‘砰’一下磕在矮榻的木腿上,把肚子里的饿气全给撞了出来,化成金星,在眼前乱转。

    只听轻轻的‘扑棱’一声,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对修长笔直的小腿。

    那人蹲了下来,两只手搭着膝盖,丧丧地看着她:“为一个男人?你有必要吗?”

    桑远远发现自己饿得没力气说话了。

    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脸色看着有点儿臭。

    他说:“韩少陵又不是第一天和别的女人睡觉。他睡觉你就不睡觉?”

    桑远远虚弱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个气音:“饿。”

    他:“……”

    半晌,噗地笑出了声,怪异地盯着她:“我不回来,你就不吃饭?”

    桑远远:“……不是,是没得饭吃。”

    “骗鬼呢。韩少陵还能差你一顿饭。”他烦恼地皱了皱眉,“这是赖上我了?”

    桑远远:“……”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弯下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桑远远发现,这个家伙看着弱不禁风,其实结实得很,身上有一层精瘦的肌肉,很有力量感。

    他把她放在云榻上,垂眼看她:“还吃烤鱼?”

    桑远远:“……汤。”

    他点点头,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视野中。

    桑远远:“……”外面的侍卫,灵明境七重天的强者,摆设吗?

    很快,这个丧丧的帅逼就回来了。

    他带回一只小陶罐,罐子里盛着又白又浓的鲜香鱼汤。

    他把她扶起来,她便窝在他的胸前,就着他的手,大口喝光了鱼汤。

    “鱼呢?”她转头看他。

    “扔了啊,”他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不是说要汤。”

    桑远远目光悲愤:“……我饿。”

    他的瞳仁忽然重重收缩了一下。

    这个小桑果,又小又软,团成小小一团,撅着红唇可怜兮兮的样子,忽然‘轰隆’一下,好似撞进了他的心里。

    “……我再去给你找。”他的声音有点发干。

    “谢谢你。”她冲着他笑,“等我回桑州了,一定会报答你的。”

    他潦草地点了点头,两道漂亮的眉毛紧紧绞在一起,好像在艰难地思考什么问题。

    走了两步,他忽然回头,从怀中摸出两张纸契,拍在了云枕边上。

    “喏,婚契同心契,你要的。”

    桑远远:“?!”

    她捡起来看了看。

    材质不凡的丝纸,上面刻满了古朴华丽的暗纹。

    他抱着胳膊,得意地看着她,好像在等待她的夸奖。

    “你还会办.假.证啊!”桑远远感慨万千。

    问题是,她要这假证有何用?

    他有些不解,偏了偏头,然后道:“我先去给你找吃的。”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他忽然顿住。

    有一瞬间,桑远远觉得他连气息都消失了。

    半晌,他低低地道:“我们这一族,成年之前,没有名字。我已二十五了,但我娘仍不给我取名字,她说,将来我的媳妇会告诉我,我该叫什么名字。”

    桑远远:“……”真是奇葩一家人。

    “我娶不到媳妇,就一直没有名字。”他丧丧地说道。

    桑远远完全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安慰这个不幸的青年。

    他的眸光忽然闪了下,眯起漂亮的眼睛,凑近了些:“韩少陵来了,想见他吗?”

    桑远远挑挑眉:“不想。”

    “哦。”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点雀跃,他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韩少陵果真就没有出现。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无名帅逼带着一条新鲜的煮鱼和竹筒饭回来了。

    桑远远从来没吃过这么鲜香细腻的鱼。

    她风卷残云一样吃光了他带回来的食物,偏头一看,见他站在云榻边上,一动也不动。

    “口是心非。”清冷平静的声音幽幽飘出来。

    桑远远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看见了婚契和同心契。

    “说什么不想要韩少陵,给你拿了婚契来,还不是不舍得撕。”他转过身,冷淡地笑了笑。

    桑远远:“……”这个戏精还挺上头。

    来啊,飙戏啊!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抓起那两张契书,用非常夸张的动作把它们撕成了百来片,往高处一抛。

    一股奇异的感觉漫过心头。

    好似有什么东西断开了,一股奇怪的酸爽感充盈心脏,有点儿像失恋的滋味。

    同心契。

    “这是真的婚契和同心契?”纷飞的碎纸中,她惊恐地盯着他。

    “还能有假。”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我已经单方面和韩少陵和离了?”桑远远感到一阵眩晕。

    “嗯。”他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她,“但我还没有答应要娶你。小桑果,你不要想太多。我还要好好观察观察。”

    桑远远:“……”到底是谁想太多?

    “等等!”她狐疑地眯起了眼睛,“方才韩少陵真的来过?你是怎么把他弄消失的?”

    他一脸无所谓:“我把那个长得像你的赝品扔到幽赢日的床上了。”

    ……

    就在桑远远撕开同心契的时候,韩少陵站在安置幽赢日的宫殿,看着衣衫不整的幽赢日与梦无忧,眸光冰冷。

    他道:“无所谓。我对梦无忧,并无半点情意,只不过她是情族,我不慎沾了,得拿她解毒。你若也想被她毒害,可以,随便睡,还可以叫上姜谨元一起玩——他也真爱这个梦无忧呢。”

    幽赢日呆呆地望着韩少陵,脸上的yin笑彻底僵住。

    韩少陵继续残忍地说道:“只是个解毒工具罢了,我们三人共用即可。不过我要事先说明,为了不影响我与夫人的感情,我会彻底毁掉梦无忧这张脸,你考虑清楚,要不要睡一个容颜可怖的女人,睡一辈子。”

    幽赢日吓得连连摇手,赔笑道:“韩州王,韩大哥,韩妹夫,我我我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没没没有,你怎么还当真了!”

    一旁的梦无忧听得肝肠寸断。

    趁人不备,她一头撞向了边上的銮柱。

    “韩少陵我恨你一辈子!”

    就在梦无忧的脑袋即将磕上銮柱的霎那,韩少陵忽然感觉到一股极浓的酸涩自心底泛起!他半掩着心口,压根没意识到这是同心契断契的作用,只以为自己其实是爱着梦无忧的。

    他打了个寒颤,不假思索掠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

    她一个猛子扎到了他的胸口上。

    韩少陵发现,这个撞柱的力道实在算不上大,肯定是死不了人,顶多卧床小半月。

    然而,即便已经看清这个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真面目,但此刻见她寻死,他的心还是很诚实地在酸痛,酸得他浑身难受,心惊不已。

    “女人,我不许你死。”

    原来,前世长久的陪伴,已让这个女子在他的心里扎了根,他根本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

    天哪,原来他竟是爱着她的吗!如果不是,为何此刻他的心会这般的酸痛!身体的本能反应绝对不会有错,他一定是爱着梦无忧的……

    梦无忧和桑远远,两个他都必须要!

    她们都是他的!

    一瞬间,韩少陵便下定了决心。

    既然这个世间没有幽无命,那么,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呢?江山、美人,这一切,都是他的掌中之物!

    韩少陵豪情万丈,抱起哭得几乎断气的梦无忧,扔下一愣一愣的幽赢日,大步走向自己的寝殿。

    “幽世子,孤不留你了!”

    韩少陵彻底接纳了梦无忧,用自己健壮的身躯抚慰她的伤心,两个人在无极殿那巨大的床榻上翻云覆雨一整夜。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傻。前世桑远远背叛自己跟了幽无命,是她负心在先,自己何必还对她那么客气?

    先晾她几日再说!

    ……

    桑远远坐在窗边发呆。

    晚饭之后,无名蛇精病就出去了,天都黑透了还没有回来。

    她发现自己对他有了那么一点雏鸟情结——自从穿越以来,只有他在投喂她。到现在,她肚子一饿,就不自觉地开始想念他。

    该吃宵夜了。

    外面更鼓又敲了一回,终于见他单手撑着窗台跳了进来。

    他给她带了烤狍子肉。

    “你要的证据搜集得差不多了。”他蹲在对面,“就差你、韩少陵、梦无忧一起出现的场面。若只有他们两个的话,韩少陵大可以狡辩说梦无忧是你。”

    从昨日开始,他就用记灵珠帮她收集证据,证明韩少陵找了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收集这些只是以防万一。如果韩少陵愿意和平分手,那自然是好聚好散,大家都开心。

    怕就怕虐文男主脑子不大清醒,不肯放人。

    桑远远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

    “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她一边咬那又香又酥的肉条,一边诚挚地说道,“此刻我一无所有,谈不上报答,你给我点时间,我定不会一直这么没用的。”

    他抛了抛刚带回来的记灵珠,懒洋洋地问:“你打算做什么?”

    “修行。”桑远远愉快地弯起眼睛。

    他挑了挑眉:“这个我擅长,我教你啊。”

    他的语气极为自然,令她心头泛起一点异样:“我回桑州之后,你还会时常来看我吗?”

    “那不然呢?我娘说你是我媳妇。”他理所当然地回道。

    桑远远忽然有一丁点慌乱。

    便见他懒懒散散地半倚在了矮榻边的靠枕上,神情哀怨:“小桑果你是不知道我娘有多恐怖。”

    他掰着手指:“三岁逼我洗筋伐髓。七岁用灵髓把我强行灌顶突破灵耀。十岁带我到东州逼我炼了不灭火。十五岁破境。二十岁灭了一堆神神叨叨的老头,从那时候起,每一年,一半时间把我扔在地下杀冥魔,另一半时间逼我炼一种可怕的七彩光。你说说我有多惨!”

    桑远远呆呆地望着他。她不禁想起了那些一周要上八个不同兴趣班的幼儿园小朋友。

    他幽幽瞥了她一眼:“前几日,她让我来救我媳妇。小桑果,你说我能怎么办吧。”

    桑远远:“……”原来是个被迫相亲的大龄男青年。

    方才心中升起的那一丝莫名慌乱被她‘啪叽’一下摁死了。

    “我理解你。”她由衷地说道,“若是你需要应付你娘的话,我定会全力配合。”

    “嗯。”他愉快地眯起了眼睛,“小桑果,你人不错。”

    桑远远:“……”这是给她发好人卡了吗?

    她吃完了烤肉,见他把那枚圆溜溜的记灵珠放在桌面上滚来滚去,忍不住伸手薅了过来。

    “我看看你今日录了什么?”

    她没有灵蕴,看不了记灵珠。

    “好哇。”他一下子来了兴趣,绕过小矮桌,蹲到了她的旁边,他说,“我把它放在屋顶,然后就替你烤肉去了,我走的时候赝品还在那跳舞,没看头。”

    注入灵蕴,记灵珠泛起了白光。

    片刻之后,像投影一样,面前出现了一块一尺见方的画面。

    韩少陵陪梦无忧吃饭、韩少陵看梦无忧跳舞、韩少陵和梦无忧说话、韩少陵和梦无忧……上了床。

    少儿不宜的声音和画面飘了出来。虽然隔得远看不见细节,但……

    桑远远尴尬得寒毛倒竖,斜眼去看身旁的蛇精病。

    只见他也像是给雷劈了一下,黑眼睛里清清楚楚地浮起懊恼,眼珠缓缓地转着,一副强作镇定的样子。

    半晌,画面和声音终于消失了。

    “小桑果你为什么要脸红,看证据而已,你是不是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他偏过头,一本正经地恶人先告状。

    桑远远:“……我不是我没有!”

    他猛地凑近,一张俊脸在她眼前迅速放大。

    一股幽暗花香伴着温热的气息猝然袭来,他伸出两根手指,探了探她的脸颊和额头。

    “这么烫,病了?”

    桑远远:“……啊,有点不舒服。”

    他随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向床榻。

    她忽然发现,他那精瘦结实的小臂和腰,都非常非常有存在感,若有若无的好闻的男子气息染在了她的身上。

    桑远远心脏微微一紧,偷眼一瞟,发现他满脸正经。

    “我给你寻药。”他把她放在云榻上,飞快地退到窗边,跳了出去。

    桑远远:“……”要死了。

    她好像被一个蛇精病给撩了下!

    他刚离开不久,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韩少陵带着满身酒气走了进来。

    桑远远心头微惊,赶紧从云榻上爬了起来,端端正正向他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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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儿,”韩少陵鼻息沉沉,“这几日忙公务,冷落了你。来,我让人重金寻来一枚灵丹,服下之后,能够帮助你记起我们之间的情意。”

    桑远远直觉不妙,她警惕地说道:“韩州王,你是不是饮酒太多了?我让人给你做醒酒汤。”

    一边说,一边快速向殿门走去。

    他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

    “桑儿,你怕我?为什么怕我?”他把她拽了个趔趄,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嗯?!你怎么就不怕幽无命呢?”

    他的表情有些狰狞:“你和幽无命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呢!”

    “你醉了!”浓浓的酒气熏得桑远远好一阵头晕。

    她郁闷得要死。幽无命,又是幽无命,这韩少陵一天不捡绿帽子戴就浑身难受是不是?

    “是醉了。”韩少陵眯着眼笑,“想了你两辈子,不知道该如何打开你我之间的局面。想来想去,其实不用那么复杂,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为夫只要好好履行自己的义务,你我便能琴瑟和鸣。”

    今日,姜谨元又找他聒噪了一堆,非要见梦无忧。如今的姜谨元大不一样,他亲爹姜虚鸿是天都帝君,姜谨元乃是实实在在的太子爷,韩少陵不愿得罪。

    憋着一股醋酸气的韩少陵,忽然便想起自己还存着一位正夫人没用过。

    酒意上头,眼前浮起前世桑远远与幽无命在一起的画面,妒火攻心,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占有她!

    于是他来了。

    桑远远心头浮起不祥的预感,惊恐地望着他捻在手中的药丸。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平了平心绪,淡定地微笑:“那,容我先沐浴一下……”

    “服了药再去。”他的眼睛里燃着深沉的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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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觉告诉桑远远,她要是拒绝,他会直接捏开她的嘴巴把那药丸塞进她的肚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

    到浴室去吐。

    她微笑着,从他手中接过了药丸,毫不犹豫地服下。

    “韩州王,”她笑得娇怯,“等我哦。”

    韩少陵头皮发酥。

    她用指尖点着他,逼他倒退几步,倒在了云榻里。

    “不许乱动,在这里等我!”她再抛一个媚眼。

    本就醉眼朦胧的韩少陵更是找不着北了。

    “好!”他笑得磨起了牙。

    桑远远逃出寝殿。

    一股热浪从胃部泛开,席卷全身。

    她咬牙切齿地对女侍说道:“我要冷水沐浴。”

    踏进浴桶时,她发现自己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在冰冷的水里,还是热得要死。

    幸好韩少陵酒喝得多,幸好她稳住了他,否则凶多吉少!

    身体里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她把头闷到水里都难以清醒。

    这药,药性极烈!

    想必韩少陵也是破釜沉舟了,铁了心要办她。

    正是难受时,只见殿门一分,一道瘦长的身影大步走进来,瞬移一样来到了木桶边上,垂头望着她,神色莫明。

    是他,蛇精病,他回来了。

    桑远远狠狠掐了自己好几下,确定不是幻觉,这才轻声对他说道——

    “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