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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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澄空皎月下，一蓬蓬赤色火光在一片空地上正肆情燃烧着，星星点点分散开来，此时耳边传来了悠扬小调，声音稚嫩而婉转。
白黎围着篝火盘膝而坐，微微向上仰头，柔美的下颚线，眼中辉映着一轮弯月，耳畔有山野的扶风，清澈的呢喃……
“姐姐，好听吗？这是我阿娘教给我的。”小姝对着她甜甜一笑。
“嗯，好听。”白黎转过头看向她，心情有所好转。
两人离人群比较远，主要是因为白黎喜静，谁知这小姑娘竟然跟了过来，自己也未拒绝。
咕咕咕！
这一道奇怪的声音出现，小姝顿时有些面红，用小手捂了捂肚子，眼神看向了另外一边。
“饿了？”
小姝点了点头。
“给！”
“这是什么？”小姝接过她给的散发着微光的珠子，有些奇怪，也有些好奇。
“神仙给的药，吃一颗，能管三天不饿。”白黎面色冷淡，也不管小姝会不会相信。
正在这时，有踩着草的脚步声传来，愈来愈近，小姝赶紧将清风丹藏进里衣兜里。
白黎转过头看向迎面走的人影，以为是来挑事的，当即站了起来！
“给！”
声音出至一位身穿麻布的少年，火光照在他稚嫩青涩的容颜上，手里捧着几个饼子，在对上白黎那又清又冷的双眼时别过头，语气带着一点傲娇：“我看你们两个在这里肯定是没吃的，快拿走，不用谢我！”
见白黎没有想接过的意思，他看了看瘦弱的小姝，直接塞到小姝手里。
小姝连忙道谢，喉头忍不住滚动起来，好香的葱花饼，拿了一个后递给白黎，自己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
少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且他身后背着包袱，白黎道：“坐吧！”
火越来越旺，白黎拿起周围的树枝往里扔，也多亏了神棍给的包袱，里面竟然连火折子都有。
“我叫黄大石，你们叫什么名字？”或是氛围太过安静，少年不得不开口问正在埋头苦吃的小姑娘，和那仰望着明月的大姐姐。
“白黎，黎明的黎！”
“唔～小姝！”
白黎站了起来，对小姝道：“我去捡些柴火，你别乱跑。”之所以会和小姝说一声，可能是已经将小姝融入自己的领域里。
小姝抱着饼子点头：“好～”
往那山林走去，静谧，漆黑，偶尔能听见一声虫叫！
枯树的枝干落在铺满烂叶子的地上，只需要捡上一根，便可以燃烧很久。
“别动！”
白黎身体被迫向后仰，嘴被一双冰冷的手捂住！
“唔～”
黑夜将这一声低低的呜咽吞没，原白黎站过的地方只有枝丫在轻微的晃动。
月影当空，一处翘头的悬崖边，两道白晃晃的人影落入寂寥的夜色中。
耳边是萧条的风声，而那双带着木槿香气的大手也松开了她的嘴巴，只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神棍！你弄我到这里来做什么？”白黎嫌弃地用衣袖擦了擦脸，语气也有些不满。
身后扶苏当即笑魇如花的凑到她跟前，歪着头，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蓝眸看着她，可那嘴角的笑意却是真实的，：“小徒儿，你怎么知道是为师的？难不成小徒儿与为师心有灵犀？”
“我又不傻！你那股子木槿花味浓郁，还有一股……家禽的味道！”想起扶苏从怀里掏出一只鸡的事，她也是见怪不怪了。
扶苏敞开手臂，自己闻了闻衣袖，也颇为嫌弃道：“是有些味道，为师这段时间太忙了！”
白黎睃了一眼一副放荡不羁模样的扶苏，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我在路上打了人，据说上不了问道路，怎么办？”
扶苏微微勾起的唇角突然收敛起来，面色庄重而认真，又带着点骄傲：“你可是我扶苏的弟子，这个你不用管，为师处理！这次为师找你来了，有一重要的事告诉你！”
“什么事？”白黎侧过头，面色平静的等着他的后续。
扶苏直接盘膝坐到地上，眺望着远山，道：“这问道路不同寻常，有的人进了天山却永远登不到山顶，而有的则可直行而上，说到底，仙缘是一个问题，还有一点，则是心境不纯！”
“然后？”白黎微皱着眉头，跟着坐在地上，看着他继续说。
“问道路呢，设有阵法，为师只能告诉你，跟随心里的想法，最好不要相信眼睛所看到的。”
扶苏说得语重心长。
白黎看着他那张祸害众生的脸一言不发，似在等他继续说下去了。
谁知扶苏话音一转，提起了白府！
“你去过了白府？你去干嘛？”她听见白府两个字只觉得心里发冷！白芷的死！芳姨娘！白画！白雪！
扶苏看着白黎要吃人的模样，赶紧摆摆手：“别激动嘛！我只是去看了看而已……”
所有语言被吞没在了风里……
半个时辰后。
黄大石坐在快熄灭的火堆前隐隐不安，微弱的火光照在脸上，五官跟着晃动，一阵风吹来，后背发凉！
看着身旁捧着下巴发呆的小丫头，黄大石嘱咐道：“你在这呆着，我去……”
“我回来了！”白黎拖着一根木柴向他们走来，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可眼睫毛几根几根的沾在了一起，小姝赶紧站起来去帮忙。
黄大石看着白黎冷漠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怂，连询问的话都说不出来，安静的帮忙加着柴火。
四月四。
天微亮，天山全貌映入眼帘，好比一座高不可翻的大山，不过听小姝说，山侧能进天山境内，这天山门是整个大陆最大的门派，如同一个国家一般，也有凡人居住在里面，可谓是正道魁首。
天山茂盛的草木聚集在一起，山脚下有一入口，是一条白得发光的小路！
白黎本欲先行，却见众人都在山脚边歇息，也跟着坐下。
渐渐地，又来了一大群人，他们的装扮有些奇怪，且似乎每了队伍都是分开聚集在一起，小姝解释说每个国家都会来一些人，都是一月时开始出发，只是南岳国离得近，出发得也晚些。
初阳透过雾气照射进来，朦朦胧胧的美，从那白道上也出现了一道人影，只见他手挥舞着什么，缓缓走了出来。
是位发白如雪的老者，长长的白胡子，白眉毛，从头到脚都是一身白衣圣气，他面容慈祥地走到入口边，双手覆后而立，仙风道骨飘然！
天山脚下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气氛瞬间热闹，变得嘈杂不堪！
“仙人！仙人来了！”
“是仙人！”
白黎淡然的坐着，静观其变，小姝望着那老者，满脸的欣喜。
此时一道深沉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大地，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
各位都是来问道的，而这问道之路老夫已经解了结界，各位可试试自己的仙缘，若是坚持不下去了，可说放弃二字，回到此处。”那老者对着入口一指。
这话一说完，所有人如同疯了一样，蜂拥而至的往入口冲去！
白黎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小姝，道：“人太乱，这会进去不安全！”
“嗯！”小姝紧贴着她站到一边，而白黎身后的黄大石眸中闪着光，喃喃道：“我要第一个登上仙台！”说完后也加入了人群，白黎倒是没有阻止他，只是眸中有些不言而喻的深意。
一路下来，黄大石与她说过，他家里人被妖开膛破肚，死得凄惨，他以后便要屠尽天下所有的妖物！
待人都进得差不多了，白黎拉着小姝往入口去。
人已经进完，老者走了进去，对着入口结印，画出莲花般的图案，一丝丝如银线的光逐渐在他手心放大，直到封住整个入口！
“姐姐！刚才还有好多人！这会怎么……”小姝摆摆手，扫开眼前快要散尽的雾气，看着周围密密麻麻阴森的树林有些害怕，白得发光的路也没了，前面那里还有路？
身后没有白黎的回应，她回过身才发现，自己周围已经空无一人！她当即面色慌张起来，带着哭腔：“姐姐～姐姐～”
“小姝！小姝！”
这边，白黎同样呐喊着，却依旧不见回应！偌大的林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回音！
“小姝！！”
刚才一阵白雾吹了过来，等白雾散后一切都变了样子，那道白得发光的路消失了！
过了良久，喊得精疲力竭的白黎冷静下来，靠在一颗大树边坐下，一双眼凝视着周围，这里全是密林，偶有阳光从树梢缝隙中钻进来，爬满青苔的树干，丝丝缠绕的细丝藤蔓，和那让人背后发凉的猫头鹰叫！
奇怪的是，猫头鹰白日里似乎不应该这样叫喊……
“白黎～”
正思忖的白黎听见有人在叫她，当即以为是小姝，不过……声音不太像，小姝只叫过自己姐姐！
“白黎～”
那道有气无力的声音又传入了她的耳朵，惹得她当即汗毛直立：“谁？谁在叫我？”
“白黎～”
这是第三声了！白黎看了看周围，寻着声音缓缓而去，脚踩断了地上的细枝，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响声。
渐渐，她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入夜。
澄空皎月下，一蓬蓬赤色火光在一片空地上正肆情燃烧着，星星点点分散开来，此时耳边传来了悠扬小调，声音稚嫩而婉转。
白黎围着篝火盘膝而坐，微微向上仰头，柔美的下颚线，眼中辉映着一轮弯月，耳畔有山野的扶风，清澈的呢喃……
“姐姐，好听吗？这是我阿娘教给我的。”小姝对着她甜甜一笑。
“嗯，好听。”白黎转过头看向她，心情有所好转。
两人离人群比较远，主要是因为白黎喜静，谁知这小姑娘竟然跟了过来，自己也未拒绝。
咕咕咕！
这一道奇怪的声音出现，小姝顿时有些面红，用小手捂了捂肚子，眼神看向了另外一边。
“饿了？”
小姝点了点头。
“给！”
“这是什么？”小姝接过她给的散发着微光的珠子，有些奇怪，也有些好奇。
“神仙给的药，吃一颗，能管三天不饿。”白黎面色冷淡，也不管小姝会不会相信。
正在这时，有踩着草的脚步声传来，愈来愈近，小姝赶紧将清风丹藏进里衣兜里。
白黎转过头看向迎面走的人影，以为是来挑事的，当即站了起来！
“给！”
声音出至一位身穿麻布的少年，火光照在他稚嫩青涩的容颜上，手里捧着几个饼子，在对上白黎那又清又冷的双眼时别过头，语气带着一点傲娇：“我看你们两个在这里肯定是没吃的，快拿走，不用谢我！”
见白黎没有想接过的意思，他看了看瘦弱的小姝，直接塞到小姝手里。
小姝连忙道谢，喉头忍不住滚动起来，好香的葱花饼，拿了一个后递给白黎，自己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
少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且他身后背着包袱，白黎道：“坐吧！”
火越来越旺，白黎拿起周围的树枝往里扔，也多亏了神棍给的包袱，里面竟然连火折子都有。
“我叫黄大石，你们叫什么名字？”或是氛围太过安静，少年不得不开口问正在埋头苦吃的小姑娘，和那仰望着明月的大姐姐。
“白黎，黎明的黎！”
“唔～小姝！”
白黎站了起来，对小姝道：“我去捡些柴火，你别乱跑。”之所以会和小姝说一声，可能是已经将小姝融入自己的领域里。
小姝抱着饼子点头：“好～”
往那山林走去，静谧，漆黑，偶尔能听见一声虫叫！
枯树的枝干落在铺满烂叶子的地上，只需要捡上一根，便可以燃烧很久。
“别动！”
白黎身体被迫向后仰，嘴被一双冰冷的手捂住！
“唔～”
黑夜将这一声低低的呜咽吞没，原白黎站过的地方只有枝丫在轻微的晃动。
月影当空，一处翘头的悬崖边，两道白晃晃的人影落入寂寥的夜色中。
耳边是萧条的风声，而那双带着木槿香气的大手也松开了她的嘴巴，只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神棍！你弄我到这里来做什么？”白黎嫌弃地用衣袖擦了擦脸，语气也有些不满。
身后扶苏当即笑魇如花的凑到她跟前，歪着头，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蓝眸看着她，可那嘴角的笑意却是真实的，：“小徒儿，你怎么知道是为师的？难不成小徒儿与为师心有灵犀？”
“我又不傻！你那股子木槿花味浓郁，还有一股……家禽的味道！”想起扶苏从怀里掏出一只鸡的事，她也是见怪不怪了。
扶苏敞开手臂，自己闻了闻衣袖，也颇为嫌弃道：“是有些味道，为师这段时间太忙了！”
白黎睃了一眼一副放荡不羁模样的扶苏，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我在路上打了人，据说上不了问道路，怎么办？”
扶苏微微勾起的唇角突然收敛起来，面色庄重而认真，又带着点骄傲：“你可是我扶苏的弟子，这个你不用管，为师处理！这次为师找你来了，有一重要的事告诉你！”
“什么事？”白黎侧过头，面色平静的等着他的后续。
扶苏直接盘膝坐到地上，眺望着远山，道：“这问道路不同寻常，有的人进了天山却永远登不到山顶，而有的则可直行而上，说到底，仙缘是一个问题，还有一点，则是心境不纯！”
“然后？”白黎微皱着眉头，跟着坐在地上，看着他继续说。
“问道路呢，设有阵法，为师只能告诉你，跟随心里的想法，最好不要相信眼睛所看到的。”
扶苏说得语重心长。
白黎看着他那张祸害众生的脸一言不发，似在等他继续说下去了。
谁知扶苏话音一转，提起了白府！
“你去过了白府？你去干嘛？”她听见白府两个字只觉得心里发冷！白芷的死！芳姨娘！白画！白雪！
扶苏看着白黎要吃人的模样，赶紧摆摆手：“别激动嘛！我只是去看了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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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黄大石坐在快熄灭的火堆前隐隐不安，微弱的火光照在脸上，五官跟着晃动，一阵风吹来，后背发凉！
看着身旁捧着下巴发呆的小丫头，黄大石嘱咐道：“你在这呆着，我去……”
“我回来了！”白黎拖着一根木柴向他们走来，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可眼睫毛几根几根的沾在了一起，小姝赶紧站起来去帮忙。
黄大石看着白黎冷漠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怂，连询问的话都说不出来，安静的帮忙加着柴火。
四月四。
天微亮，天山全貌映入眼帘，好比一座高不可翻的大山，不过听小姝说，山侧能进天山境内，这天山门是整个大陆最大的门派，如同一个国家一般，也有凡人居住在里面，可谓是正道魁首。
天山茂盛的草木聚集在一起，山脚下有一入口，是一条白得发光的小路！
白黎本欲先行，却见众人都在山脚边歇息，也跟着坐下。
渐渐地，又来了一大群人，他们的装扮有些奇怪，且似乎每了队伍都是分开聚集在一起，小姝解释说每个国家都会来一些人，都是一月时开始出发，只是南岳国离得近，出发得也晚些。
初阳透过雾气照射进来，朦朦胧胧的美，从那白道上也出现了一道人影，只见他手挥舞着什么，缓缓走了出来。
是位发白如雪的老者，长长的白胡子，白眉毛，从头到脚都是一身白衣圣气，他面容慈祥地走到入口边，双手覆后而立，仙风道骨飘然！
天山脚下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气氛瞬间热闹，变得嘈杂不堪！
“仙人！仙人来了！”
“是仙人！”
白黎淡然的坐着，静观其变，小姝望着那老者，满脸的欣喜。
此时一道深沉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大地，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
各位都是来问道的，而这问道之路老夫已经解了结界，各位可试试自己的仙缘，若是坚持不下去了，可说放弃二字，回到此处。”那老者对着入口一指。
这话一说完，所有人如同疯了一样，蜂拥而至的往入口冲去！
白黎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小姝，道：“人太乱，这会进去不安全！”
“嗯！”小姝紧贴着她站到一边，而白黎身后的黄大石眸中闪着光，喃喃道：“我要第一个登上仙台！”说完后也加入了人群，白黎倒是没有阻止他，只是眸中有些不言而喻的深意。
一路下来，黄大石与她说过，他家里人被妖开膛破肚，死得凄惨，他以后便要屠尽天下所有的妖物！
待人都进得差不多了，白黎拉着小姝往入口去。
人已经进完，老者走了进去，对着入口结印，画出莲花般的图案，一丝丝如银线的光逐渐在他手心放大，直到封住整个入口！
“姐姐！刚才还有好多人！这会怎么……”小姝摆摆手，扫开眼前快要散尽的雾气，看着周围密密麻麻阴森的树林有些害怕，白得发光的路也没了，前面那里还有路？
身后没有白黎的回应，她回过身才发现，自己周围已经空无一人！她当即面色慌张起来，带着哭腔：“姐姐～姐姐～”
“小姝！小姝！”
这边，白黎同样呐喊着，却依旧不见回应！偌大的林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回音！
“小姝！！”
刚才一阵白雾吹了过来，等白雾散后一切都变了样子，那道白得发光的路消失了！
过了良久，喊得精疲力竭的白黎冷静下来，靠在一颗大树边坐下，一双眼凝视着周围，这里全是密林，偶有阳光从树梢缝隙中钻进来，爬满青苔的树干，丝丝缠绕的细丝藤蔓，和那让人背后发凉的猫头鹰叫！
奇怪的是，猫头鹰白日里似乎不应该这样叫喊……
“白黎～”
正思忖的白黎听见有人在叫她，当即以为是小姝，不过……声音不太像，小姝只叫过自己姐姐！
“白黎～”
那道有气无力的声音又传入了她的耳朵，惹得她当即汗毛直立：“谁？谁在叫我？”
“白黎～”
这是第三声了！白黎看了看周围，寻着声音缓缓而去，脚踩断了地上的细枝，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响声。
渐渐，她听到了……女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