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套路（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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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嘉玉这小人得志的嘴脸，马上引得许多人喷他。
本来网友们看《七号公寓》这段时间的碰瓷营销就很不爽，天天拳打《坏小孩》，脚踢《长夜难明》。
这两部剧在网络上的群众基础还是很高的，这种营销方式纯属找骂。
但是起初也没人知道沉嘉玉，骂也骂不到他头上。
结果他倒好，自己跳出来承认是操控这部剧背后的资方。
那不喷你喷谁啊！
沉嘉玉这辈子还从没遭遇过这阵仗, 微博评论瞬间井喷。
有的阴阳怪气，有的直接开骂。
作为一个超级富二代，平时别人舔他都来不及，哪里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沉嘉玉当场就被喷麻了。
于是他愤怒地发了篇微博：【江述竟然号召粉丝网暴我！这种人竟然也配做明星？！】
但是发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呢？
网友们喷得更狠了。
【江述只说了七号公寓，哪有提你？不是你自己跳出来小人得志？】
【只允许你碰瓷别人，不允许别人骂你是吧？滚回娘胎回炉重造去吧！】
【快进到我抑郁了，傻逼赶紧的！】
【……】
沉嘉玉终于忍不了这些喷子了！
他决定下狠手。
于是, 他的微博很快【开启了精选评论】。
把评论里骂他的话pass掉, 只留下帮他怼江述的。
这下看起来心里就舒服多了。
精神胜利法有时候确实挺管用。
江述也没再继续搭理他，等仙剑上线干碎他就完事儿了。
《仙剑》上线前的筹备工作都完成了。
但是《情书》的宣传曲还没做。
江述打算站在四个男女主的角度，各准备一首角色。
这四个角色分别是，秋叶、博子、男藤井树和女藤井树。
其中，苏书饰演的两个角色是，博子和长大后的女树。
唐霖饰演的是中学时的女树，这个角色长大后，就变成了苏书。
秋叶是博子后来的男朋友，一直在默默守护着博子，可以站在秋叶的角度准备一首他唱给博子的歌。
博子怀念着逝去的未婚夫，可以写一首她怀念他的歌。
男树和女树也同理。
照着这个思路，江述开始慢慢选歌……
想要完美符合自己要求，可能会有点难，毕竟别人的歌并不是为他们量身定做。
只要歌词的整体氛围适合, 也有那么几句适合角色的有亮点的歌词, 就差不多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 江述从他的脑子里选出了几首。
秋叶用《童话》唱给博子。
博子给未婚夫《云烟成雨》, “我多想再见你, 哪怕匆匆一眼就别离”这一句放在这里就很有感觉了。
其他的“若一切都已云烟成雨, 若生命如过场电影”这些词也都很对味儿，因为她曾经喜欢的人死了。
而男树的爱，始终是内敛的。
不论是成年后的他面对博子，还是中学时的他面对女树，他的心都是含蓄的。
如涓涓细流，并不炙热。
江述也选了一首情感比较克制的小情歌。
而且这首歌的词也含蓄一些，让观众听完后，不知道他是唱给哪个女主的。
如果观众一听这首歌就知道是给女树的，肯定都会认为他只是把博子当替代品。
江述不想对观众的思维有任何引导。
江述选的是《追光者》，这首歌和《孤勇者》的词作者是同一个人。
女树的选歌就比较简单了，她是到了许多年后，才明白男树一直默默喜欢着她。
江述选了周董的《蒲公英的约定》，只为那一句“而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80后90后的人对这首歌更加熟悉的可能是那段广告词：
“我是你的什么？”
“你是我的优乐美啊！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我的手心里~~”
这个奶茶广告的bgm就是蒲公英的约定。
几首歌定下来后。
江述又觉得不太满意，男树喜欢两个女主，两个女主也都为他唱了一首歌。
秋叶这个温柔体贴的大暖男成傻逼了。
于是江述决定, 再加一首博子给男朋友秋叶的歌。
他最后选的这首歌，十分冷门, 但歌词却是这几首歌中最为贴切了。
可以说，几乎整首歌的歌词，都可以拿来当作博子对秋叶说的话。
……
靠着你挡着我，风雨之中
不让我被淋湿
微笑着不说话，把我抱住
让我像个孩子
没有了你叮咛的日子
耳朵就感觉怅然若失
生活上来了又去，得了又失
是你给我扶持
不断寻觅错过了几次
从来不知爱近在迟尺
回头发现熬过这些日子
总有你的影子
……
这首歌是潘裕文的《夏雨诗》，冷门，但确实也挺好听。
忙完这些之后。
江述拍了张录音室的照片，然后发了篇微博：【今天白天一天才写出来五首歌，唉……感觉有点江郎才尽了。】
对于江述的凡尔赛，粉丝们蚌埠住了。
【差不多得了[流汗黄豆]】
【一天才五首歌，还凑不够一张专辑，赶紧进厂陪我拧螺丝吧！】
【客观地说，四万多秒才写出五首歌，这效率确实低了点。】
[什么一升油微涨8毛钱，一箱油暴跌18块！]
[……]
几天后。
两家电视台正式在微博官宣，《仙剑奇侠传》将于11月14号接档登陆黄金档。
电视台官博每天都要发好几条微博，多是甚至十几二十条，都是宣传自家的节目。
这些微博的评论数往往不多，尤其在宣传没有明星的素人综艺，更是没人评论。
但官宣仙剑的这篇微博，热度毫无疑问暴涨起来。
他们这一年所有的微博评论加一起，都没有这一篇的评论多。
如今距离11月14号只有10天时间了。
这太突然了。
不过熟悉江述的网友，恐怕也都已经习惯了。
他的剧上线一直都是说来就来，令人猝不及防，总是给人惊喜。
对于电视台而言，提前10天宣传属于正常。
微博上的官宣只是走个流程而已，最重要的宣传，还是在自家电视台播放的仙剑宣传片。
从白天到晚上，一天得轮番播一二十次。
当然，宣传片也不是越早放越好。
因为这玩意儿占用的是平台的广告时间。
每播一次宣传片，就要少播一两支广告，这都是钱。
一般就提前五天至十天宣传，主要看内部对这剧的重视程度。
还有一些电视台，抠门得连宣传片都不舍得放。
江述过了几分钟后，也在微博官宣了此事：【《仙剑奇侠传》11月10号在苏视和魔都电视台上星播出，麻烦大家在群里朋友圈里多多宣传一下哈！】
【靠！竟然让我们帮你做宣传，真不要脸！除非你亲我一下！】
江述回了这位男性用户一个表情：[亲亲]
[恶心心！]
【这绝对是今年最期待的剧了，我相信江哥除文艺片之外的所有题材！】
【宣传曲也该发布了吧？或者选放宣传片看看呀！】
【@沉嘉玉，江哥真来了，吓尿没？[狗头]】
【一定要干死七号公寓！他们水军很多，到时候舆论上咱们不要落下风了！】
[他们水军多，咱们自来水多！]
[恕我直言，江歌和谣情的粉丝要是联起手来，那点儿水军也不够看。]
[……]
【七号公寓怕是要逃档喽！】
【……】
施然和苏书等人自然很快转发了江述的微博。
顾谣情倒是没转发江述，但她自己发了宣传的微博：
【《仙剑》这月14号就要上线啦！第一次拍戏，如果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希望大家轻喷[可爱]】
粉丝们：
【姐姐谦虚啦！相信你可以的！】
【姐姐第一次没经验，可以理解的，以后会越来越好的[狗头]】
【如果你表现得不够好，那一定是导演能力不足把控不好，跟你能有什么关系呢？到时候就喷江述去[狗头]】
[言之有理呀集美[狗头]]
[麻烦江述的粉丝别在这反串了哈！]
[……]
就在这时，顾谣情收到了江述发来的微信：【别人喷不喷你我不知道，但你以后喷我的时候能不能提醒一下？】
顾谣情顿时很纳闷：【我什么时候喷过你呀？】
江述：【床上的时候。】
顾谣情：【。。。】
……
看到《仙剑》正式定档14号的沉嘉玉，虽然还不至于被吓尿裤子，但有一瞬间也已经被吓懵逼了。
两部剧的上限时间就差了一天，而且仙剑还在前面。
到时候不得让它提前把风头抢光了？
窝尼玛！
说好的没拿到许可证呢！？
沉嘉玉很快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肯定被江述戏弄了。
这小子肯定拿到许可证后才跳出来说那些话的。
如果真没有许可证，他可能就装死不吱声了。
沉嘉玉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档。
虽然当初立项时，信誓旦旦地要干死江述。
可现实真摆在眼前了，他也怂了，靠吹牛皮是弄不过江述的。
而且《仙剑》里还有顾谣情。
这两个人现在都是圈内顶流，他俩合作主演的剧，更是顶流中的顶流，话题肯定很爆炸。
不改档，岂不是在等着被他干碎？
可是距离上线只剩下11天时间了，已经被套得很深。
这个时候再逃档，前期投入的那么多宣发，买的水军通稿也都浪费了，损失同样不小。
而且之前狠话已经放出去了，说要干死江述的剧。
结果江述的剧来了，自己灰熘熘的跑了？
这也太丢人了吧！要真这么干，自己基本也宣布社死了。
沉嘉玉纠结了半晌，最后给张天凯打了个电话。
“要不要逃档？”沉嘉玉紧张不安地问道。
“逃吧！”张天凯叹息一声。
但他的态度也比较明确。
他确实不希望自家的剧和顾谣情厮杀。
尽管他现在讨厌江述，但也希望《仙剑》能有好成绩，因为这剧里有顾谣情。
沉嘉玉却又有点不甘心：“可是这样我人就丢大了！不得让网友们笑死！”
“看开点儿，面子不值一分钱。”张天凯语重心长地劝道。
反正丢得也不是他的人。
“但是咱们投入了这么宣发费用，岂不是都打水漂了？”
“那也总比被江述碾压得没有水花好吧？”
“万一《仙剑》的质量也一般呢？毕竟江述以前可没拍过仙侠剧。”
“如果只能靠祈祷别人犯错，自己才能赢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呢？”
沉嘉玉愁眉苦脸地沉默了一下。
与此同时。
江述也接到了冯耀杰的电话。
“江总，恭喜定档！”冯耀杰笑呵呵地道：“咱们也可以谈一谈《仙剑》的网络版权了，先让我试看两集吧！”
江述有点想笑，这孙子终于想起来版权还没谈了。
不过江述又想到了另一层关系。
沉嘉玉的《七号公寓》是在他们三家平台联播。
恐怕他们现在也在犹豫当中，究竟要不要让七号公寓改档避开仙剑。
如果让他们看了仙剑的成片，那精致的服化道和特效……恐怕会坚定他们逃档的想法。
因为仙剑的质量很高，宁愿损失一点宣发费用也得逃，不然等着被虐吗？
但如果仙剑质量一般，甚至拉了，或许他们就不逃档了，到时候还能让两部剧互相踩，一同制造话题。
不过倘若仙剑一骑绝尘，那就踩不动了。
所以，江述现在就不想让他们看仙剑的成片了。
“冯总监，咱们都合作过两次了，你还不相信我的质量吗？”江述笑着反问：“还需要试看？”
“哎哟……肯定相信江总，但我也好奇啊！”
“既然相信我，咱们就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准备签合约吧！”江述笑着催促道：“我也不多要，就和电视台一样780万/集，版权三年时限。”
冯耀杰不由得泛起了滴咕。
以前《坏小孩》和《长夜难明》都二话不说把成片发过来，现在却不敢让看了，这剧是不是真有问题啊？
“江总，你这……不太合适啊！”
“我是觉着咱们合作基础在这摆着，看成片还耽误你时间，真没这个必要。”江述无奈道：“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去问电视台，问问他们这剧好不好看！”
“江总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们也出不了780万一集。”
“能出多少？”
“350万。”
“下次再聊。”江述挂掉电话熘了。
冯耀杰马上把这件事告知了另外两个平台和他接头的人。
三人进了个语音小群聊。
“这小子不敢给看成片，我真怀疑他这剧是不是有点问题，怎么办？”
“不敢让看，那不肯定有问题嘛！质量要真的硬，谁会藏着掖着！”那人顿了一下，又道：“要不跟电视台打听一下？”
“这小子就是让我去问电视台，我严重怀疑他已经和电视台窜好了，反正就让电视台帮他说句好话嘛！又不费什么。”
“是有这个可能……”
“那七号公寓还逃不逃档？”冯耀杰问道：“到底你们什么意见？”
“逃个锤子！”另一人冷哼道：“我本来就不想逃！现在看江述畏畏缩缩这样，我更不怕了，反正到时候就让七号公寓使劲碰瓷仙剑，黑红也是红。”
“那不逃了？”
“不逃了！为什么就那么怕江述呢？反正七号公寓前三集咱都看了，悬念感真不输坏小孩，只要后期不崩，妥妥的小爆款！”
“那《仙剑》咱们到底出多少钱？”冯耀杰问道。
“不给看成片就350万，给看成片，质量再好也只能出到400万。”
另一人帮腔道：“这个事情不用着急，我敢笃定，不出三天，江述一定会主动再找咱们谈的。”
“行！那我先走了。”冯耀杰刚退出群聊，突然接到了沉嘉玉的电话。
“喂，冯总监！”沉嘉玉有些着急地催道：“我和张董已经商量过了，七号公寓还是赶紧逃档吧！”
冯耀杰沉默了一下，没有接话。
“冯总监有听到吗？”沉嘉玉连忙重复了一遍：“我们要求，七号公寓逃档避开仙剑！”
“老弟。”冯耀杰语重心长地道：“这个事情，你说的不算。”
沉嘉玉：“……”
好像确实太把自己回事儿了！
平台既然已经买下了版权，剧集什么时候上线，决定权就在他们手里。
“别想这些了，找个事情放松一下去吧！”冯耀杰说完挂了电话。
……
此时的网络上。
因为《仙剑》和《七号公寓》几乎同时定档。
网友们又把前两天，江述和沉嘉玉互怼的微博找出来放在了一起。
当然了，这些网友大部分都是江述的粉丝。
他们自然都是嘲讽沉嘉玉和七号公寓的。
【江哥还给你们留了11天的时间呢！赶紧逃档吧！】
【小沉，江哥来干你了，还装逼不？】
【七号公寓肯定要把仙剑碾压了，好怕怕呀！】
【……】
没过多久，七号公寓官方微博终于发布了公告，宣布坚决不逃档！
【我们从立项那天起，目标就是赢下包括江述在内的所有对手，不论同档期有谁，我们都无惧挑战！
《七号公寓》11月15号不见不散，绝不逃档！】
两部剧的火药味已经浓起来了，反正到时候就看谁想把牛批吹破让人看笑话。
江述看到这条官方下场的微博，便明白他们都已经确定，真不逃档了。
三天后。
江述重新联系了冯耀杰。
“冯总监，你那个价格还是太低了，再加点吧！”
冯耀杰心底有些想笑，果然如那家伙所说，不出三天，他还会主动来谈的。
“那你也得让我们都看看成片才行啊！”冯耀杰无奈道。
我们都？
江述心底哼笑一声，这孙子已经说漏嘴了。
以往他都是说“我”，现在变成了“我们都”。
这三个字一起指得是谁，不言而喻了。
“没问题，试看一点成片是应该的。”
听到江述的话，冯耀杰顿时懵了，今天怎么这么爽快？
看了两集成片后。
冯耀杰更懵了。
靠！
这吊炸天的特效，精致的服化道，令人迫不及待的剧情。
这接近电影的质感，这一群演技过硬又养眼的美女帅哥……
光看这前两集，绝对是仙侠剧的T0水准！
而且以江述前两部剧的经验来看，他的剧后期都能稳得住，不会崩的。
那这一部，恐怕已经是爆款预定了，甚至可能会成为仙侠剧的经典之作。
冯耀杰马上把另外另个家伙拉进了群聊里。
“我刚刚看过仙剑成片了，竟然很精彩，怎么办？”
“我也看过了。”
“啊……江述也找你们了？”
“是啊！七号公寓撞上它，恐怕很难搞啊！”
三个人一时间都有点蔫。
“但是这几天又投入了很多宣传资源，距离开播也只剩下八天了，已经没办法再改档了。”
“那能怎么办，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跟你们说了，江述给我打电话了。”
冯耀杰退出了群聊。
“冯总，看完了吗？”江述笑呵呵地道。
“嗯，看完了。”冯耀杰的语气颇为平澹，他对此不能表现得太惊艳。
“还不错吧！”江述笑呵呵地道：“前几天不让看，是真的不想耽误你时间，跟你说我的剧有保证，你就是不相信，唉……”
“咳……咱们谈一谈价钱吧！”
“冯总监不会还出350万吧！千万别逗我。”
“那肯定不会啊！”冯耀杰笑道：“但是不满江总，我们这一直在亏钱您也是知道的……”
“你们亏钱，总不能让我来承承担啊！”江述打断了他的话：“你就说能出什么价格吧！”
“呃……四百万一集。”
“你在搞笑吗？这剧的质量四百万一集？”江述冷笑出声。
这比正常价低了380万/集，他们一口气就想啃走1.25个亿。
“您不是还卖给电视台了吗？加一起也1180万/急了，您肯定有得赚。”
“电视台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之前不还说和电视台五五开吗？”
“江总，我们最近这个资金也确实很紧张，互相理解一下吧！”冯耀杰语气唯唯诺诺，但心底一直冷笑。
“你要这样的话，我只能去和另外两家谈了。”
“呃……江总可以去问问他们。”
“什么意思？”江述像是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们是不是合计好了一起坑我？”
“那不至于，只是现在经济下行，我们都不容易。”
“我告诉你们！要是这么欺负人，我这剧宁愿不上网播平台了，我都不可能四百万卖你们！”
“四百万一集，您这33集，也是1.3个亿啊！”冯耀杰语重心长地劝道：“江总您千万别这么冲动，再好好考虑一下。”
“别在这假惺惺了，我宁愿这部剧烂在手里也不贱卖它！”江述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冯耀杰撇了撇嘴，不卖给我们还能怎么办？
距离上线只有七天了，难道你还能自己做个平台不成？
切~~~
……
沉嘉玉这小人得志的嘴脸，马上引得许多人喷他。
本来网友们看《七号公寓》这段时间的碰瓷营销就很不爽，天天拳打《坏小孩》，脚踢《长夜难明》。
这两部剧在网络上的群众基础还是很高的，这种营销方式纯属找骂。
但是起初也没人知道沉嘉玉，骂也骂不到他头上。
结果他倒好，自己跳出来承认是操控这部剧背后的资方。
那不喷你喷谁啊！
沉嘉玉这辈子还从没遭遇过这阵仗, 微博评论瞬间井喷。
有的阴阳怪气，有的直接开骂。
作为一个超级富二代，平时别人舔他都来不及，哪里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沉嘉玉当场就被喷麻了。
于是他愤怒地发了篇微博：【江述竟然号召粉丝网暴我！这种人竟然也配做明星？！】
但是发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呢？
网友们喷得更狠了。
【江述只说了七号公寓，哪有提你？不是你自己跳出来小人得志？】
【只允许你碰瓷别人，不允许别人骂你是吧？滚回娘胎回炉重造去吧！】
【快进到我抑郁了，傻逼赶紧的！】
【……】
沉嘉玉终于忍不了这些喷子了！
他决定下狠手。
于是, 他的微博很快【开启了精选评论】。
把评论里骂他的话pass掉, 只留下帮他怼江述的。
这下看起来心里就舒服多了。
精神胜利法有时候确实挺管用。
江述也没再继续搭理他，等仙剑上线干碎他就完事儿了。
《仙剑》上线前的筹备工作都完成了。
但是《情书》的宣传曲还没做。
江述打算站在四个男女主的角度，各准备一首角色。
这四个角色分别是，秋叶、博子、男藤井树和女藤井树。
其中，苏书饰演的两个角色是，博子和长大后的女树。
唐霖饰演的是中学时的女树，这个角色长大后，就变成了苏书。
秋叶是博子后来的男朋友，一直在默默守护着博子，可以站在秋叶的角度准备一首他唱给博子的歌。
博子怀念着逝去的未婚夫，可以写一首她怀念他的歌。
男树和女树也同理。
照着这个思路，江述开始慢慢选歌……
想要完美符合自己要求，可能会有点难，毕竟别人的歌并不是为他们量身定做。
只要歌词的整体氛围适合, 也有那么几句适合角色的有亮点的歌词, 就差不多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 江述从他的脑子里选出了几首。
秋叶用《童话》唱给博子。
博子给未婚夫《云烟成雨》, “我多想再见你, 哪怕匆匆一眼就别离”这一句放在这里就很有感觉了。
其他的“若一切都已云烟成雨, 若生命如过场电影”这些词也都很对味儿，因为她曾经喜欢的人死了。
而男树的爱，始终是内敛的。
不论是成年后的他面对博子，还是中学时的他面对女树，他的心都是含蓄的。
如涓涓细流，并不炙热。
江述也选了一首情感比较克制的小情歌。
而且这首歌的词也含蓄一些，让观众听完后，不知道他是唱给哪个女主的。
如果观众一听这首歌就知道是给女树的，肯定都会认为他只是把博子当替代品。
江述不想对观众的思维有任何引导。
江述选的是《追光者》，这首歌和《孤勇者》的词作者是同一个人。
女树的选歌就比较简单了，她是到了许多年后，才明白男树一直默默喜欢着她。
江述选了周董的《蒲公英的约定》，只为那一句“而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80后90后的人对这首歌更加熟悉的可能是那段广告词：
“我是你的什么？”
“你是我的优乐美啊！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我的手心里~~”
这个奶茶广告的bgm就是蒲公英的约定。
几首歌定下来后。
江述又觉得不太满意，男树喜欢两个女主，两个女主也都为他唱了一首歌。
秋叶这个温柔体贴的大暖男成傻逼了。
于是江述决定, 再加一首博子给男朋友秋叶的歌。
他最后选的这首歌，十分冷门, 但歌词却是这几首歌中最为贴切了。
可以说，几乎整首歌的歌词，都可以拿来当作博子对秋叶说的话。
……
靠着你挡着我，风雨之中
不让我被淋湿
微笑着不说话，把我抱住
让我像个孩子
没有了你叮咛的日子
耳朵就感觉怅然若失
生活上来了又去，得了又失
是你给我扶持
不断寻觅错过了几次
从来不知爱近在迟尺
回头发现熬过这些日子
总有你的影子
……
这首歌是潘裕文的《夏雨诗》，冷门，但确实也挺好听。
忙完这些之后。
江述拍了张录音室的照片，然后发了篇微博：【今天白天一天才写出来五首歌，唉……感觉有点江郎才尽了。】
对于江述的凡尔赛，粉丝们蚌埠住了。
【差不多得了[流汗黄豆]】
【一天才五首歌，还凑不够一张专辑，赶紧进厂陪我拧螺丝吧！】
【客观地说，四万多秒才写出五首歌，这效率确实低了点。】
[什么一升油微涨8毛钱，一箱油暴跌18块！]
[……]
几天后。
两家电视台正式在微博官宣，《仙剑奇侠传》将于11月14号接档登陆黄金档。
电视台官博每天都要发好几条微博，多是甚至十几二十条，都是宣传自家的节目。
这些微博的评论数往往不多，尤其在宣传没有明星的素人综艺，更是没人评论。
但官宣仙剑的这篇微博，热度毫无疑问暴涨起来。
他们这一年所有的微博评论加一起，都没有这一篇的评论多。
如今距离11月14号只有10天时间了。
这太突然了。
不过熟悉江述的网友，恐怕也都已经习惯了。
他的剧上线一直都是说来就来，令人猝不及防，总是给人惊喜。
对于电视台而言，提前10天宣传属于正常。
微博上的官宣只是走个流程而已，最重要的宣传，还是在自家电视台播放的仙剑宣传片。
从白天到晚上，一天得轮番播一二十次。
当然，宣传片也不是越早放越好。
因为这玩意儿占用的是平台的广告时间。
每播一次宣传片，就要少播一两支广告，这都是钱。
一般就提前五天至十天宣传，主要看内部对这剧的重视程度。
还有一些电视台，抠门得连宣传片都不舍得放。
江述过了几分钟后，也在微博官宣了此事：【《仙剑奇侠传》11月10号在苏视和魔都电视台上星播出，麻烦大家在群里朋友圈里多多宣传一下哈！】
【靠！竟然让我们帮你做宣传，真不要脸！除非你亲我一下！】
江述回了这位男性用户一个表情：[亲亲]
[恶心心！]
【这绝对是今年最期待的剧了，我相信江哥除文艺片之外的所有题材！】
【宣传曲也该发布了吧？或者选放宣传片看看呀！】
【@沉嘉玉，江哥真来了，吓尿没？[狗头]】
【一定要干死七号公寓！他们水军很多，到时候舆论上咱们不要落下风了！】
[他们水军多，咱们自来水多！]
[恕我直言，江歌和谣情的粉丝要是联起手来，那点儿水军也不够看。]
[……]
【七号公寓怕是要逃档喽！】
【……】
施然和苏书等人自然很快转发了江述的微博。
顾谣情倒是没转发江述，但她自己发了宣传的微博：
【《仙剑》这月14号就要上线啦！第一次拍戏，如果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希望大家轻喷[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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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谦虚啦！相信你可以的！】
【姐姐第一次没经验，可以理解的，以后会越来越好的[狗头]】
【如果你表现得不够好，那一定是导演能力不足把控不好，跟你能有什么关系呢？到时候就喷江述去[狗头]】
[言之有理呀集美[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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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顾谣情收到了江述发来的微信：【别人喷不喷你我不知道，但你以后喷我的时候能不能提醒一下？】
顾谣情顿时很纳闷：【我什么时候喷过你呀？】
江述：【床上的时候。】
顾谣情：【。。。】
……
看到《仙剑》正式定档14号的沉嘉玉，虽然还不至于被吓尿裤子，但有一瞬间也已经被吓懵逼了。
两部剧的上限时间就差了一天，而且仙剑还在前面。
到时候不得让它提前把风头抢光了？
窝尼玛！
说好的没拿到许可证呢！？
沉嘉玉很快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肯定被江述戏弄了。
这小子肯定拿到许可证后才跳出来说那些话的。
如果真没有许可证，他可能就装死不吱声了。
沉嘉玉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档。
虽然当初立项时，信誓旦旦地要干死江述。
可现实真摆在眼前了，他也怂了，靠吹牛皮是弄不过江述的。
而且《仙剑》里还有顾谣情。
这两个人现在都是圈内顶流，他俩合作主演的剧，更是顶流中的顶流，话题肯定很爆炸。
不改档，岂不是在等着被他干碎？
可是距离上线只剩下11天时间了，已经被套得很深。
这个时候再逃档，前期投入的那么多宣发，买的水军通稿也都浪费了，损失同样不小。
而且之前狠话已经放出去了，说要干死江述的剧。
结果江述的剧来了，自己灰熘熘的跑了？
这也太丢人了吧！要真这么干，自己基本也宣布社死了。
沉嘉玉纠结了半晌，最后给张天凯打了个电话。
“要不要逃档？”沉嘉玉紧张不安地问道。
“逃吧！”张天凯叹息一声。
但他的态度也比较明确。
他确实不希望自家的剧和顾谣情厮杀。
尽管他现在讨厌江述，但也希望《仙剑》能有好成绩，因为这剧里有顾谣情。
沉嘉玉却又有点不甘心：“可是这样我人就丢大了！不得让网友们笑死！”
“看开点儿，面子不值一分钱。”张天凯语重心长地劝道。
反正丢得也不是他的人。
“但是咱们投入了这么宣发费用，岂不是都打水漂了？”
“那也总比被江述碾压得没有水花好吧？”
“万一《仙剑》的质量也一般呢？毕竟江述以前可没拍过仙侠剧。”
“如果只能靠祈祷别人犯错，自己才能赢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呢？”
沉嘉玉愁眉苦脸地沉默了一下。
与此同时。
江述也接到了冯耀杰的电话。
“江总，恭喜定档！”冯耀杰笑呵呵地道：“咱们也可以谈一谈《仙剑》的网络版权了，先让我试看两集吧！”
江述有点想笑，这孙子终于想起来版权还没谈了。
不过江述又想到了另一层关系。
沉嘉玉的《七号公寓》是在他们三家平台联播。
恐怕他们现在也在犹豫当中，究竟要不要让七号公寓改档避开仙剑。
如果让他们看了仙剑的成片，那精致的服化道和特效……恐怕会坚定他们逃档的想法。
因为仙剑的质量很高，宁愿损失一点宣发费用也得逃，不然等着被虐吗？
但如果仙剑质量一般，甚至拉了，或许他们就不逃档了，到时候还能让两部剧互相踩，一同制造话题。
不过倘若仙剑一骑绝尘，那就踩不动了。
所以，江述现在就不想让他们看仙剑的成片了。
“冯总监，咱们都合作过两次了，你还不相信我的质量吗？”江述笑着反问：“还需要试看？”
“哎哟……肯定相信江总，但我也好奇啊！”
“既然相信我，咱们就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准备签合约吧！”江述笑着催促道：“我也不多要，就和电视台一样780万/集，版权三年时限。”
冯耀杰不由得泛起了滴咕。
以前《坏小孩》和《长夜难明》都二话不说把成片发过来，现在却不敢让看了，这剧是不是真有问题啊？
“江总，你这……不太合适啊！”
“我是觉着咱们合作基础在这摆着，看成片还耽误你时间，真没这个必要。”江述无奈道：“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去问电视台，问问他们这剧好不好看！”
“江总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们也出不了780万一集。”
“能出多少？”
“350万。”
“下次再聊。”江述挂掉电话熘了。
冯耀杰马上把这件事告知了另外两个平台和他接头的人。
三人进了个语音小群聊。
“这小子不敢给看成片，我真怀疑他这剧是不是有点问题，怎么办？”
“不敢让看，那不肯定有问题嘛！质量要真的硬，谁会藏着掖着！”那人顿了一下，又道：“要不跟电视台打听一下？”
“这小子就是让我去问电视台，我严重怀疑他已经和电视台窜好了，反正就让电视台帮他说句好话嘛！又不费什么。”
“是有这个可能……”
“那七号公寓还逃不逃档？”冯耀杰问道：“到底你们什么意见？”
“逃个锤子！”另一人冷哼道：“我本来就不想逃！现在看江述畏畏缩缩这样，我更不怕了，反正到时候就让七号公寓使劲碰瓷仙剑，黑红也是红。”
“那不逃了？”
“不逃了！为什么就那么怕江述呢？反正七号公寓前三集咱都看了，悬念感真不输坏小孩，只要后期不崩，妥妥的小爆款！”
“那《仙剑》咱们到底出多少钱？”冯耀杰问道。
“不给看成片就350万，给看成片，质量再好也只能出到400万。”
另一人帮腔道：“这个事情不用着急，我敢笃定，不出三天，江述一定会主动再找咱们谈的。”
“行！那我先走了。”冯耀杰刚退出群聊，突然接到了沉嘉玉的电话。
“喂，冯总监！”沉嘉玉有些着急地催道：“我和张董已经商量过了，七号公寓还是赶紧逃档吧！”
冯耀杰沉默了一下，没有接话。
“冯总监有听到吗？”沉嘉玉连忙重复了一遍：“我们要求，七号公寓逃档避开仙剑！”
“老弟。”冯耀杰语重心长地道：“这个事情，你说的不算。”
沉嘉玉：“……”
好像确实太把自己回事儿了！
平台既然已经买下了版权，剧集什么时候上线，决定权就在他们手里。
“别想这些了，找个事情放松一下去吧！”冯耀杰说完挂了电话。
……
此时的网络上。
因为《仙剑》和《七号公寓》几乎同时定档。
网友们又把前两天，江述和沉嘉玉互怼的微博找出来放在了一起。
当然了，这些网友大部分都是江述的粉丝。
他们自然都是嘲讽沉嘉玉和七号公寓的。
【江哥还给你们留了11天的时间呢！赶紧逃档吧！】
【小沉，江哥来干你了，还装逼不？】
【七号公寓肯定要把仙剑碾压了，好怕怕呀！】
【……】
没过多久，七号公寓官方微博终于发布了公告，宣布坚决不逃档！
【我们从立项那天起，目标就是赢下包括江述在内的所有对手，不论同档期有谁，我们都无惧挑战！
《七号公寓》11月15号不见不散，绝不逃档！】
两部剧的火药味已经浓起来了，反正到时候就看谁想把牛批吹破让人看笑话。
江述看到这条官方下场的微博，便明白他们都已经确定，真不逃档了。
三天后。
江述重新联系了冯耀杰。
“冯总监，你那个价格还是太低了，再加点吧！”
冯耀杰心底有些想笑，果然如那家伙所说，不出三天，他还会主动来谈的。
“那你也得让我们都看看成片才行啊！”冯耀杰无奈道。
我们都？
江述心底哼笑一声，这孙子已经说漏嘴了。
以往他都是说“我”，现在变成了“我们都”。
这三个字一起指得是谁，不言而喻了。
“没问题，试看一点成片是应该的。”
听到江述的话，冯耀杰顿时懵了，今天怎么这么爽快？
看了两集成片后。
冯耀杰更懵了。
靠！
这吊炸天的特效，精致的服化道，令人迫不及待的剧情。
这接近电影的质感，这一群演技过硬又养眼的美女帅哥……
光看这前两集，绝对是仙侠剧的T0水准！
而且以江述前两部剧的经验来看，他的剧后期都能稳得住，不会崩的。
那这一部，恐怕已经是爆款预定了，甚至可能会成为仙侠剧的经典之作。
冯耀杰马上把另外另个家伙拉进了群聊里。
“我刚刚看过仙剑成片了，竟然很精彩，怎么办？”
“我也看过了。”
“啊……江述也找你们了？”
“是啊！七号公寓撞上它，恐怕很难搞啊！”
三个人一时间都有点蔫。
“但是这几天又投入了很多宣传资源，距离开播也只剩下八天了，已经没办法再改档了。”
“那能怎么办，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跟你们说了，江述给我打电话了。”
冯耀杰退出了群聊。
“冯总，看完了吗？”江述笑呵呵地道。
“嗯，看完了。”冯耀杰的语气颇为平澹，他对此不能表现得太惊艳。
“还不错吧！”江述笑呵呵地道：“前几天不让看，是真的不想耽误你时间，跟你说我的剧有保证，你就是不相信，唉……”
“咳……咱们谈一谈价钱吧！”
“冯总监不会还出350万吧！千万别逗我。”
“那肯定不会啊！”冯耀杰笑道：“但是不满江总，我们这一直在亏钱您也是知道的……”
“你们亏钱，总不能让我来承承担啊！”江述打断了他的话：“你就说能出什么价格吧！”
“呃……四百万一集。”
“你在搞笑吗？这剧的质量四百万一集？”江述冷笑出声。
这比正常价低了380万/集，他们一口气就想啃走1.25个亿。
“您不是还卖给电视台了吗？加一起也1180万/急了，您肯定有得赚。”
“电视台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之前不还说和电视台五五开吗？”
“江总，我们最近这个资金也确实很紧张，互相理解一下吧！”冯耀杰语气唯唯诺诺，但心底一直冷笑。
“你要这样的话，我只能去和另外两家谈了。”
“呃……江总可以去问问他们。”
“什么意思？”江述像是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们是不是合计好了一起坑我？”
“那不至于，只是现在经济下行，我们都不容易。”
“我告诉你们！要是这么欺负人，我这剧宁愿不上网播平台了，我都不可能四百万卖你们！”
“四百万一集，您这33集，也是1.3个亿啊！”冯耀杰语重心长地劝道：“江总您千万别这么冲动，再好好考虑一下。”
“别在这假惺惺了，我宁愿这部剧烂在手里也不贱卖它！”江述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冯耀杰撇了撇嘴，不卖给我们还能怎么办？
距离上线只有七天了，难道你还能自己做个平台不成？
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