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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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屹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血红色的丝茧, 二十三年前的一幕又浮现眼前,五岁的乐乐,巨大的丝茧, 一点一点的被吞噬, 耳边是恶魔的低喃, 任凭他怎么呼喊, 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里只剩下无尽的空洞。

    白屹用尽全力的握住手中的剑, 雷电的气息萦绕在他身上, 他举着剑奋力对着丝茧下方的毫不起眼的一团黑色刺去。

    “嗫嗫——”被白屹刺中的黑团疯狂挣扎起来,发出刺耳的叫声。

    苏乐嘉也拿起剑,运转着灵气向这个东西刺去。

    “乐乐,不要——”白屹疾呼一声,可惜苏乐嘉的剑已经刺在了这个黑团身上。

    白屹伸出左手紧紧拉住苏乐嘉,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这个黑团,黑团嘶叫着挣扎了片刻, 随后一动不动的落在地上。

    这样就死了吗?不可能, 这个东西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白屹挡在苏乐嘉身前,苏乐嘉感受到江尧在丝茧中挣扎,心中奇异的感觉越来越盛, 口中念诀,松开白屹的手就朝丝茧刺去。

    在剑碰到丝茧的那一刻, 苏乐嘉脑内犹如被利剑刺开般剧烈的疼痛起来, 原本零碎的画面一幅幅呈现在她眼前。

    感受到体内的灵力飞速流逝, 苏乐嘉才意识, 这个巨大丝茧竟然也是活的,纯阴之体一旦被这个丝茧缠上,等待的只有被吞噬, 不对,她为什么会是纯阴之体……

    丝茧尝到苏乐嘉的味道,原本安分的丝开始疯狂缠上来,无数的丝线从丝茧上伸出来,一瞬间,苏乐嘉整个人都被紧紧的缠住,整个人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地下原本没了动静的黑团不断地凸起变成各种形状,最后直接膨胀至一米高重新黏在了丝茧上。

    “乐乐——”白屹看着这一幕目眦欲裂,疯狂地拿着剑想要劈开丝茧把苏乐嘉救出来。

    原本在苏家化成人形和冉冉玩的一宝,感受到苏乐嘉灵魂的震动,扔下手里的玩偶,变成原形从窗子一跃而出,消失在天边。

    冉冉呆滞的看着这一幕,直到苏乐敏来敲门她才惊醒过来,脑子一片空白的冉冉想也不想的跑过去锁上门,对着门外喊道:“妈妈,我和一宝要睡午觉了,等吃晚饭的时候再叫我们。”

    乐乐……

    无数银色雷电灵气在白屹身上转动,他每挥出一剑,丝茧就缺一个口,但他挥剑的速度快,丝茧恢复的速度更快,黑团也意识到白屹的存在是个障碍,指挥着周围血色的树木向白屹袭来。

    白屹不顾自己身上被划出来的伤口,偏执的攻击着丝茧。

    丝茧内,苏乐嘉身体无法动弹,但意识却是清醒的,她能感受到那股阴气妄图侵入她的身体,也能感受到这个丝茧想要灌输给她的感觉——厌恶、恐惧、嗜杀、嫉妒、绝望。

    明明知道眼前是丝茧给她制造出来的幻觉,但苏乐嘉心里还是有一种绝望窒息的感觉,脑子的画面渐渐和眼前的画面重合,五岁的她、五岁的白屹、突然出现的没有面容的人、到处是血的森林、扑上来撕咬她的阴物……

    这是她的记忆,她被封锁的、内心深处最为恐惧的记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苏乐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一幕。

    白屹不停的砍着丝茧,过了好久,终于透过丝茧看见了苏乐嘉的身体,他沉沉的看着那道身影,这一次,他一定要把乐乐带回家。

    ——

    在苏乐嘉的印象里,白屹很怕鬼,尤其是在小时候,怕到连厕所都不敢自己去上,可实际上,白屹是真的能看得见鬼,不仅是白屹,苏乐嘉也能看得见。

    二十五年前,苏乐嘉和白屹被送进了幼儿园,中午的时候所有的孩子都午休了,白屹却多次的看向教室外。

    “阿屹,你怎么啦?”苏乐嘉向来精力旺盛,别的孩子都睡着了,她却在被子里玩自己衣服上的小花,看见白屹不睡觉,她偷偷的跑过来和白屹说话。

    白屹没答话,依旧看着窗外,苏乐嘉歪歪头朝窗外看去,那个方向是厕所。

    “哦,我知道了,你想上厕所,不敢一个人去对不对。”苏乐嘉伸出小手拉住白屹道:“别怕喔,我和你一起去。”

    白屹想说他不是想上厕所,他只是在看厕所外桂花树下站着的那个‘女孩’,可惜苏乐嘉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拉着他悄悄的走出了教室去了厕所。

    白屹被苏乐嘉拉着走到厕所门口,站在桂花树下的看起来和他们一样大的‘女孩’注视着他们。

    “阿屹快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哦。”白屹被苏乐嘉推进了厕所,等他出来的时候,苏乐嘉已经在和树下那个‘女孩’在玩游戏了,苏乐嘉高兴的唱着她自己编的歌:“小象、小象你在哪,我们一起去玩吧,在水里看小鱼游泳,在天上看……”

    白屹冲过去把苏乐嘉拉到背后,那‘女孩’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

    苏乐嘉:“阿屹,你怎么了?”

    白屹抿着嘴道:“乐乐,别和她玩。”她不是人。

    “为什么?”苏乐嘉不明白为什么白屹会这么说,随后她皱着眉,表情严肃的看着白屹:“阿屹,来幼儿园的时候我妈妈说过了,不能和小朋友闹矛盾,你这种叫做、叫做……孤立,对了,我妈妈说不能孤立其他小朋友,这是不对的。”

    说完,苏乐嘉又拉起那个‘女孩’的手道:“对不起哦,阿屹有点害羞。”

    白屹眼睁睁的看着苏乐嘉拉起‘女孩’那双有些透明的手。

    从那时起,白屹就知道苏乐嘉分不清人和鬼的区别,偏偏苏乐嘉似乎极为受鬼怪喜欢,走在路上都会有鬼飘过来和她打招呼,每每苏乐嘉就笑眯眯的朝他们招手。

    白屹知道,人是不应该看见鬼的,他和乐乐两个人与世界上其他人都不一样,从那时候起,白屹开始为苏乐嘉遮掩。

    那个叫天道的‘女孩’依旧会出现在桂花树下,见她没有伤害苏乐嘉的意思,白屹只是不高兴的看着她,也没有阻止苏乐嘉去和她玩。

    “真好,乐乐和你,一个纯阴之体,一个纯阳之体,阴之金、阳之雷,相生相长。”天道浅笑的看着在捡树叶的苏乐嘉,“你们是我在消亡之前最后的礼物了吧。”

    白屹听不懂这句话,但他知道,这个天道和其他鬼怪不一样,在她身边,他能感受到一股非常舒服的气息。

    苏乐嘉听见天道的话,蹬蹬蹬的跑过来了道:“天天,什么叫做消亡?”

    天道:“消亡就是变成我最初的样子,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我了,可能我要离开好久好久。”

    苏乐嘉:“好久是多久?”

    天道:“好久就是乐乐变成大人那么久。”

    苏乐嘉拉起天道的手道:“那真的好久哦,天天,你是我和阿屹的好朋友,我们需要你,不要走好不好。”

    天道没有说话,依旧浅笑的看着苏乐嘉。

    一晃两年,白屹已经习惯了天道出现在苏乐嘉身边陪她玩的样子,苏乐嘉依旧分不清人和鬼,在她的世界里,有些‘人’天生就长得和大家不太一样,她不应该嘲笑别人,要和大家都做朋友。

    那天在幼儿园和天道告别后,苏乐嘉乖乖的拉着白屹的手站在幼儿园门口等着妈妈来接她们回家。

    “妈妈!”苏乐嘉看到‘妈妈’来了,兴奋的朝她招手,‘苏妈妈’朝苏乐嘉伸出了手。

    “乐乐,不要去。”白屹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她明明没有脸,根本不是苏乐嘉的妈妈,为什么乐乐会叫她?

    苏乐嘉不知道白屹怎么了,乖乖的伸出手拉住了‘妈妈’。

    就在她拉住‘妈妈’的那一刻,白屹身边多出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苏乐嘉’,原本的苏乐嘉眼里失去色彩任由‘妈妈’带着往外走。

    “乐乐。”白屹大喊一声,周围的老师同学都转过头来看着他,白屹焦急的指着外面,说乐乐被人带走了,老师摸摸白屹道,“小屹乖,乐乐就在你旁边哦。”

    这不是乐乐!见没人相信自己说的话,白屹心里焦急偷偷的溜出队伍,绕道门边朝苏乐嘉追去,就在‘苏妈妈’带着苏乐嘉踏进一个奇怪的地方的时候,白屹毫不犹豫的追了进去。

    “乐乐,乐乐,你醒醒。”白屹伸出小手,艰难的把倒在地上的苏乐嘉拉起来。

    苏乐嘉眼神呆滞,喃喃道:“你是谁?”

    白屹害怕的看着周围血红色的树:“我是阿屹,乐乐快起来,我们回家。”

    “回家?”苏乐嘉缓慢的眨着眼睛,脸上、脖子上、手臂上突然出现一团团淤青,就像被人打了一样。

    “好痛,我好痛,阿屹,我好痛。”苏乐嘉无神的眼里大颗大颗的掉着泪珠,可即便再痛,她依旧呆呆的坐在地上。

    白屹看着周围出现的各种面目狰狞的阴物朝苏乐嘉扑去,在她身上不停的撕咬着,他扑在苏乐嘉身上,试图帮她挡住这些阴物的袭击。

    可一切都是徒劳的,这些阴物透过了他,一口一口的咬在苏乐嘉身上,淤青、牙印、细碎的伤口,最后是狰狞的、深可见骨的伤,小小的苏乐嘉倒在血泊里,喃喃道:“好痛,好痛……”

    在地上的血泊里,无数的红色丝线升起来,一点一点的缠到苏乐嘉的身上,白屹吃力的想把丝线从苏乐嘉身上扯开,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任凭他怎么努力,也只能看着丝线一点点的吞噬了苏乐嘉。

    在丝线即将完全包裹住苏乐嘉的那一刻,苏乐嘉突然挣扎起来:“啊啊啊啊,我不要,我不要,阿屹,我好痛,我要回家。”

    “妈妈,我要回家,啊啊啊啊啊——”

    苏乐嘉被丝线全部包裹住悬在半空中,再也没有一丝声音透露出来,一个黑色的东西吸附在丝茧上,就像一颗肮脏的心脏一样跳动着。

    “乐乐——”白屹浑身都是摔出来的擦伤,他直视着这个血红色的丝茧,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乐乐。

    他伸手拉住丝茧想要爬上去,却被丝茧在手上划出一道道口子,有一次从丝茧上摔下来,白屹不小心用沾满血的手碰到了那个黑团。

    “嗫嗫——”黑团发出了尖叫,丝茧也动了一下,白屹看着这个黑团,毫不犹豫的用尽全身力量掐了上去。

    银色的光芒从白屹身上发出,黑团被白屹硬生生拉离了丝茧,黑团尖叫着四处乱窜,最后竟是带着白屹直接撞到了结界上,结界被白屹身上的光刺出一个洞,白屹浑身剧痛的被摔到了地上。在混沌中的天道感知到苏乐嘉的气息,朝这边袭来。

    “乐乐。”倒在地上,想要爬起来再去抓那个黑团,可是他怎么用力都站不起来,看着那个血色的丝茧,白屹视线开始模糊,就在他要昏迷之前,他看到了天道。

    天道抿着唇,眼里的流光闪过,周围的一切开始分崩离析,血红的丝茧开始消退,苏乐嘉从空中缓缓落下。她蹲在白屹面前,手掌轻轻一挥,白屹身上的痛感不见了。

    “天道,快救救乐乐,求求你救救她。”白屹红着眼睛拉着天道。

    天道没有说话,轻轻的把苏乐嘉带到面前,帮她抚平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闭着眼睛念了一句话,从天外飞来两个光团融进苏乐嘉的身体里。

    苏乐嘉慢慢的睁开眼睛,不过片刻,她的神情变得惊恐起来,“不要过来,阿屹,阿屹我好痛,妈妈、妈妈……”

    “乐乐,我在这里,天道,乐乐怎么了?”白屹无措的看着苏乐嘉。

    天道淡漠的眼里沾染上一丝感情道:“她被幻境吓坏了。”

    白屹不知道什么是幻境,他努力的想要保住苏乐嘉,看着天道背后原本在地上不动弹的黑团又开始移动,他叫道:“天道,那个坏东西跑了,快抓住它。”

    天道看着苏乐嘉道:“我抓不住它,杀了这一个还会有其他的来,这是天地间的秽气聚成的,我灭不掉它。”

    秽气因为人而存在,也只能由人而灭,天道之力在消亡,他已经无力阻止这些东西聚成邪物了。

    “小屹,你和乐乐是特殊的,尤其是乐乐,她是纯阴之体,那些东西会想要她的身体来做容器,我能为你们做的,就是改变你们的命格,改了命格以后,你们就不会再吸引那些东西了。”

    白屹:“他们还会来找乐乐吗?”

    天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看着还在惊恐的苏乐嘉,天道幻化成苏妈妈的样子,把苏乐嘉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她,手指一挥,周围的场景变成了苏家,苏乐嘉的神情慢慢的镇定下来,又变成了呆滞的模样。

    “乐乐,来吃东西吧,全是你喜欢吃的菜,吃完这些菜,我们就告别了。”

    天道就像以往苏乐嘉扮家家酒一样为她做出一桌子灵力化成的菜,耐心的喂苏乐嘉吃完,等吃完最后一口,苏乐嘉陷入了沉睡。

    “小象、小象乖乖睡吧,明天起来依旧要快乐啊。”天道的手掌放在苏乐嘉的额头,金色的光圈在苏乐嘉身上晕开,安抚好苏乐嘉。

    天道又看向白屹:“小屹,我知道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乐乐的这段痛苦的记忆已经被我封锁了,等会儿我会为你改命,以后你和乐乐就再也不会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了,关于这段记忆,你是想保留,还是遗忘?”

    白屹手拉着衣角,紧张道:“那些东西还会来找乐乐是不是?”

    白屹:“我不要忘记,我要记住,记住了才能保护好乐乐。”

    “好。”天道答应了,伸出手掌放在白屹额头上。

    在这之后,醒来后的苏乐嘉忘记了天道,忘记了这天所发生的事,白屹也再也没有见到过鬼怪和天道,但他一直记得要保护苏乐嘉。

    明明他保护了十几年,他一直陪在苏乐嘉身边,可就在高考前,他不过是回老家看望奶奶,那一天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可是最后,他等到的却是乐乐失踪的消息……

    想到以前没有保护好乐乐的那种感觉,白屹身上的灵气不断的增强,赶在丝茧没有复原前,手直接伸进丝茧里想要拉住苏乐嘉。

    一宝凌空站在结界外,口中聚着一个巨大的光球,伴随着嘶吼声,光球砸在结界上,一击没有破,那就来两次、三次,不知道反复多少次之后,结界总算碎了。

    结界里的阴气开始往外溢出,丝茧内的苏乐嘉毫不留情的震碎这个回忆的幻境,眼泪什么的,她早就在找回来的路的时候流干了,一直以来,总有人在守护着她,这次她要守护住所有人。

    这个丝茧会吞噬她的灵力,无论她有多少灵力,都无济于事。但是——她除了是个修士之外,她更是一个剑士。

    “太和。”被丝线捆住不能动弹的苏乐嘉在心里唤着陪伴了她两百年的剑,

    掉落在地上的剑颤动起来,随后飞速刺向丝茧,回到了苏乐嘉的手里。苏乐嘉用尽全力一挥,周围的丝线松动了一点。

    “乐乐。”

    苏乐嘉听见白屹的声音,抬头朝他笑了一下,随后曲着腿、身子往后一仰,带着剑砍掉周围的丝茧。剑光闪烁,丝茧复原的速度远远跟不上苏乐嘉挥剑的速度,在丝茧内找到江尧后,苏乐嘉带着他直接冲出了丝茧,凌空站在丝茧上方,这一刻,他们可以无所顾忌的动手了。

    “阿屹小心,这是邪神的一个□□。”苏乐嘉把江尧放在原处用结界守护起来,随后转身专心的对付眼前的怪物。

    原本是一滩黑色的东西渐渐凝成实型,嘶哑难听的吼叫声在周围回荡,苏乐嘉挡住邪神□□冲过来的一击,却没防住它突然幻化出来的一只触手,这只触手如同利剑般刺进苏乐嘉的腹部,鲜血染红了苏乐嘉的衣服。

    “乐乐。”

    苏乐嘉给了邪神□□一击之后,转身退开大吼道:“我没事,阿屹,你和一宝退开。”

    一宝察觉到苏乐嘉的意思,张口咬着白屹就跳到远处。

    周围的灵气疯狂往苏乐嘉身上聚拢,天上的云潮开始翻涌,将所有的灵力聚在剑上后,苏乐嘉朝邪神□□发出了最后一击将邪神□□彻底击散。

    “阿屹,带着尧尧到远一点的地方,我要渡劫了。”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因为丝茧内的幻境,她看到了被封锁的记忆,看到了白屹的执着和等待。

    其实在弥涯界的两百年,她是害怕的,害怕被家人遗忘,害怕自己无法等到与家人团聚的那一刻,害怕自己回来之后,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位置。

    幸好她回来了,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曾遗忘她,她的过去被家人、阿屹、天道和师门守护,以后就由她来守护这一切。

    劫云在苏乐嘉头顶汇聚,云层里发出轰隆声,一道雷电带着极强的威压朝苏乐嘉劈去,远处的白屹看着这一幕,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攥紧。

    “别过去,我能感受到嘉嘉现在的状态很好。”一宝挡住想要冲过去的白屹,眼睛看着苏乐嘉,爪子散出灵力帮江尧治疗。

    化神期的雷劫,威压不断地往四方传去,不远处的海面掀起巨浪,远在玄门的众人也感受到这股可怕的气息。

    “有人在渡劫!!!”

    “是谁?是不是苏师叔?”

    “在海源市的方向,快快快,我要去看看。”

    艾莫华德用法杖感知道苏乐嘉正在渡劫,神色激动地看着教皇道:“大人!”

    马卡修斯眸中流光闪烁,点点头,手中的法杖散出绿色的光芒,带着众人朝海源市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