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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仙魔之战不可等

作者:菠萝味的柠檬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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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无梦,睡得很憨实。只是不知过了多久,沈昭毫无征兆的就醒了。

    入耳的是孤独哀怨的笛音,沈昭无助感莫名被无限放大。

    林子很黑,枯木枝干在黑暗中更加地黑,歪七扭八地像极了话本子里妖怪百相。沈昭翕然抬眼,看不到任何人,她脑子是很清醒的,只是身体实在太过疲软动也不想动。

    在这样的黑暗中沈昭往往更能放松些,她也不知是何缘故。旁人对黑暗更多的是恐惧,而她却很享受处在黑暗中的感觉,很放松。

    在黑暗中沈昭的世界便只有她一人,这世间的阴谋诡谲、世道人心依然存在,可黑暗遮了她的眸子,在黑暗里她是看不见的,因此便不会恸恸愁苦而不能自拔。

    沈昭勾嘴一笑,虽看不到人影,可听这笛音就知道是苏砚。

    莫名的那种尴尬地感觉并未掀起波澜,搅得她心神不宁。这一刻,很安静,心更静!

    沈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树干上,任由笛音诉诸孤寂,她呆呆地看着前方,这样冥想的感觉她甚是享受。

    沈昭动不动就这样,依稀记得少时有位逍遥老仙的故交来秦岭找他,那时她就经常呆呆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那位故交还偷偷给逍遥老仙说,你这弟子莫不是个痴呆的?

    逍遥老仙非但笑而不语,还做出一副哀恸神色。

    沈昭为此心底还埋怨过,逍遥老仙作为她的师父,竟不为她解释一番!

    只可惜,逍遥老仙也离开了!还说什么两百年后再见,那沈昭应当已经轮回转世好几世了!

    不过该走的留不住,沈昭向来如此,不会对谁掏心掏肺,感情方面总是带点冷漠。或许对身边之人冷漠些,那么便不会有似海情深,离开时也不会过分痛彻心扉。

    当年抚云台被灭门,沈昭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那时她不过六岁,便已然觉得那种痛苦如万蚁爬身、蛊虫噬心,剖肝泣血兮、怆地呼天兮、鬼神见而避兮。

    从那之后,沈昭对待世间万物总是凉薄大于真情。

    总都会失去,何不在开始时就别那么认真。

    笛声还在依旧,沈昭渐渐开始放空,心底所有的杂念仿佛大风骤停时塞外的荒漠,漂浮燥乱的浮尘悉数落了下来,归于平静。在这孤寂哀怨又无奈的笛音好似沙漠的甘霖,沈昭干枯的的灵魂得到了久违的浸润。

    很舒服!

    沈昭突然好奇,苏砚这样潇洒恣意的世家公子竟会吹出如此惆怅的曲子?就好像经历过漫长的时间,见证了世间所有悲欢离合从世界最开始时活到现在的人才具有的沧桑岁月感。

    不过人不可貌相,她与苏砚也相识不久,自然不会真正了解苏砚。

    不久前清水镇后山,沈昭也听过一次苏砚的笛音,孤独与疏离最是明显。人人都道闻其乐听其心,她很难想象苏砚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他的笛音才这般孤独?

    不过人生百味,道亦有三千,孤独倒是常态,不会有人能真正陪另一个人走到最后。

    缺少知音而胸中之意无人可纾,那亦会是难熬之孤独。

    孤独乃强者之专属,于常人而言,那种天下无人知我心的落寞大抵只能称得上寂寞!

    思绪回到现实,眼前依旧是一片黑,一眼望不到边的枯木露出百种诡异的形态,向深处蔓延而去。

    苏砚的笛音如此凄怆,是因重要之人离去还是因为缺少高山流水的知心人了?

    曲声停了下来,周围越大地静。

    沈昭主动问道:“你的笛音为何如此孤独?”

    慵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还带着分畅快,“哦?听起来很孤独吗?”

    “看来你不自知啊!”沈昭身体还是跟疲惫,软趴趴地靠在书上,四仰八叉毫无美感。

    “人呢总喜欢试图窥透旁人,自知者却是寥寥无几,我又不是大圣人,自然不自知。”苏砚的语调有些疏离,那是沈昭以往从未听到过的一种冷漠到极致的坦然。

    沈昭一怔,她还是习惯那个出言不逊、目中无人的苏砚!

    “自知?当真是做不到。”

    沈昭没有穿模苏砚话语间的冷漠,想了想没必要花心思去揣摩旁人,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知他者多情却多伤,知己者无情也无伤,这是我师父告诉我的。”

    “无情亦无伤,无情者才可练就至圣之道——无情道。”苏砚很明显叹了口气,沈昭惊了惊,一时反应不过来,以苏砚这种张扬的性子,居然会这般颓然地叹气?

    苏砚不紧不慢说着,“世间大道为逍遥道,而至圣之道却是逍遥道,我始终参不透所谓的无情道到底是何道?”

    闻言,沈昭脸上挂着骄傲。

    逍遥老仙乃创道者,所创两道,令世人不解的便是那无情道。

    她少时便听说了无情道,她问逍遥老仙何为无情道?是要人断情绝爱么?

    逍遥老仙的声音十分合时宜地在沈昭心底响起。

    “人若无情那便不再是人,所谓无情者并非要人断情绝爱。无情之人乃天地行者,历经六苦、尝便七情六欲、最后仍能有情者才为无情者。”

    沈昭抓着逍遥老仙的衣袖,一副非要问出个答案才肯罢休的样子,“为何有情者才是无情者?我不懂?”

    “你懂了才是怪事!”记忆中逍遥老仙蛮不正经地解释完,便化成一阵风,吹到不知何处去了!

    沈昭轻笑出声,在秦岭的日子如今回想起来当真是惬意至极。

    “既参不透,那便不参了。师父说,若是猜透此道那才叫可悲!”

    苏砚坐在似树杈中,黑色玉笛在他那修长的五指间转来转去,闻言他眸子再次浮现杀气,一把将玉笛捏在手心,轻哼一声,有些不屑地说;“你师父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既然参透了便是可悲。那为何还要创此道?莫非只是胡言乱语?”

    你师父?

    沈昭愕然,苏砚还真是无所不知,连逍遥老仙是创道之神他都知晓。

    苏砚在她心里已然成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深渊,是她这一汪清泉无法企及的!

    沈昭默了默,没有问苏砚为何知道逍遥老仙的身份,她清楚苏砚这种人除非他主动想说,不然饶是舌战群儒的诸葛军师在此,断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沈昭便顺着苏砚的话说了下去,:师父是神,创此道自有他的道理!”

    “看来你知道你师父的身份。”

    沈昭再次愕然,苏砚这一句话给她整不会了?她思量许久,才道:“逍遥老仙是我师父,我知道他的身份不足为奇吧?倒是你,你知道才显奇怪呢?”

    苏砚的笑声没有任何情感,听得沈昭浑身一冷,跟一盆凉水一样一下子浇灭了再聊下去的欲望。

    “笑什么?”沈昭也冷冷的质问。

    “没什么,想笑便笑了!”

    狂妄!

    沈昭没好气瞪了眼恶鬼般的树林,脸上也挂了劲,“苏砚,这个林子真的,你为何会在这里?”

    定是另有所图!

    沈昭了不相信只是凑巧!

    苏砚顿了顿,也颇为好笑地说:“我只是想找个休息的地方,也没想到会找到这里。”

    “那……还真是……凑巧……啊!”

    “我也想不明白,为何每次都能撞到你?姑且也就用凑巧来解释吧!”苏砚叹了口气,轻言淡语。开始仰头窥天,玉笛在手中来回旋转。

    苏砚没有再说话,沈昭还是按捺不住心里那燃起来就不会熄灭的好奇心,犹豫一番还是问道:“苏砚……你到底是谁?我总感觉你并非只是尧都苏氏的独子那般简单。”

    苏砚闻言手头停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将玉笛转来转去,他的飞舞张扬的凤眸却沉得可怕,沈默良久才说道:“我只是叫苏砚罢了!”

    只是叫苏砚?

    难道这个苏砚不是原本尧都苏氏的那个少公子?

    沈昭想了下只想出了一种可能,就是苏砚这副身体是尧都苏氏少公子的,而苏砚这个灵魂……却是其他人的……

    沈昭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苏砚是什么枉死的就在人间不走的恶鬼,夺了尧都苏氏少公子的身体,代替人家在人间活下去?

    莫非是尧都苏氏的仇人?

    ……

    “对了,你跟宗政无名很熟吗?”

    沈昭还在思考,却被苏砚冷不丁的发问打断了,她哑然,不明白苏砚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很小……便认识他了?”

    “那就是……青梅竹马喽?”苏砚恢复平时爽朗又瞧不起人的语气。

    “不算……他有爱慕之人。”

    沈昭默了默,她不否认以前宗政无名是十分仰慕的,并不单纯只是兄妹情谊。

    当初每个噩梦缠身的夜晚,宗政无名每每都能在沈昭惊醒后,笑着对她说

    有我在了!阿昭不要怕!

    我不会走的,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只可惜沈昭那点女儿家心思并未宣之于口,玉荑便出现在了宗政无名生命中,并且成了他一生挚爱。

    当年沈昭是有难过过的,可是也只能将这份感情藏的严严实实的。就只当宗政无名是兄长,至于其他感情没有好过有。

    沈昭不觉决绝,她敢对宗政无名产生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便也能在没有任何可能后决然地扼杀。

    总归决绝的人不会受伤!

    “那他于你而言很重要么?”

    沈昭嘴角勾笑,身上的疲惫感匆匆来了,便也毫无踪迹地匆匆去了。

    “重要。”

    是重要的!

    恋人不成,却也是沈昭最敬重的兄长。在沈昭那两年生不如死的生命里,宗政无名的真切的陪伴就是沈昭心里的石刻,即使过了一千年也不会被冲淡磨灭。

    苏砚莫名冷笑一声,星眸微动,鸟掠水面般毫不留痕地收起那缕莫名的不快,继续吹起笛子。

    苏砚心里有些乱,他活着这么久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过了上万年的怪物,会在天休山见到沈昭的第一眼就想去拥抱人家。

    难道他真的是寂寞久了,男女之情难以抒泄,以至于见到沈昭就迫不及待竟想抱人家。

    真是荒唐!

    看来真得考虑成个婚了,或许还能缓解缓解这种见到沈昭的冲动感!

    苏砚吹得急切了不少,想了想以后还是离沈昭远点,眼不见心不烦,自然不会再有那种控制不住的感觉!

    实在不行,杀了也不是不可以!

    苏砚的心愤懑不堪,他这个活了很久的看怪物第一次觉得憋屈,便也只能将所有的不悦释放在笛音上。

    苏砚笛音不知何时已经成了杀曲,沈昭静静地坐在树下,这笛音听得她浑身发冷。

    难道苏砚又对她动了杀心?

    要不逃?

    笛音陡然又舒缓了下来,沈昭便又沉了下心,毕竟一梦初醒,身体各处都懒洋洋的,能不动就不动!

    不过苏砚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真是让人着迷啊!

    沈昭以手臂为枕,靠在树上,静听笛音。

    似她这般这般命孤煞之人,世间纷杂哀哀怨怨惹人愁,生生死死随人怨,便也凄凄惨惨无人念,待得百年身后处,也能守得个方寸地。

    所以啊,没什么可求的。求来求去,争争夺夺,最后也不过一抔黄土、一处孤坟。

    沈昭一向如此……随心而行!

    远在员峤仙岛外边的宗政衢一夜无眠,他独自踱步着。夜色暗沉,加上淡淡的紫雾总能放大人的欲念。

    他一人唉声叹气着。

    “盟主,有何忧心事?不妨说来听听?”君明赫缓步走上前,为儿子操碎心的他面色还是很憔悴。

    宗政衢重重地拍在君明赫的肩头,“让尘的事,你别太忧心了。等回去了,我找些上好的疗药,送去潇洙里。”

    君明赫无奈摇头,笑起来眼睛每每会眯成一条缝,让他看起来总是笑嘻嘻的,“多谢盟主挂怀,是我管教不严,才让他丢了手臂!”

    宗政衢眉目间飘着一丝怒气,“哪里的话?是烟岚太过放肆了,才伤了让尘,回头我定好好说一说烟岚。”

    “盟主见笑了,这本就不是沈姑娘的错,是尘儿行事放浪了!”

    宗政衢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看着眼前的君明赫,古老四大宗门除了南华宗也只有君明赫真正站在他这边。这些年也只有君明赫一人对他诚心拥护,想了想当年若非君明赫的父亲君晔在他最为失意的时候为他指了条明路,他或许就会淹没在人潮中,哪里会有今日仙道盟主的风光?

    他感言道:“明赫啊!这些年多亏了你,不然这个盟主的位子早就没了。”

    君明赫依旧是没心没肺般的笑容,“盟主乃大义之人,我帮盟主也是在帮整个仙道。”

    宗政衢却仰头望着灰紫的天色,暗的什么都看不到。

    长久宗政衢长长地叹息,“明赫呐,仙道怕是要有大难啊!”

    “哦?盟主具体说说。”君明赫登时一脸严肃。

    “先前魔道灭了蜀地一道门,而后各地陆续传来魔道摄人灵识之事。”

    “此事我也略有耳闻,只是先前一直忙于女妖之事,便将此事忽略了!”

    他宗政衢双眉紧紧皱在一起,都可以夹住一颗黄豆了,“那你可知他们摄取灵识要做些什么吗?”

    君明赫思索一番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莫不是什么魔道禁术?”

    “你可听说神魔剑气?”

    “神魔剑气?”君明赫眉头紧锁,倏尔无比震惊,“可是古神裔?”

    宗政衢点了点头,“我派弟子查了许久,终于查到了。”

    “查到什么了?”神魔气足以让人忌惮,君明赫话语间认真了起来。

    “魔道在涵银之渊发现了被封印的神魔剑气,如今魔道修士已经悉数集结,驻守在涵银之渊了。”

    君明赫骇然,那双天生的笑眼怔了下,“那可怎么办?若是让魔道得到神魔剑气,那还得了!”

    “据说神魔剑气被一道强大的封印封着,南沂正在解开封印,只怕过不了一月,封印就会解开!”

    “那可怎么办?盟主您得想个法子啊!”君明赫急切道。

    “此事知道的太迟了,如今的情况要想阻止魔道,只能与其一战了!”宗政衢望向员峤仙岛,“等弟子们出来后,此事便也就拖不得了!”

    “也只能如此了!”

    “上古仙源极其重要,无名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宗政衢握紧双手,眼底是志在必得,“如今境况,仙门须得齐心协力,无名若能得到上古仙源,那么仙道归心,这个联盟才会真正地被我掌握。”

    “盟主大可不必忧心,无名乃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他称第二谁敢言第一,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君明赫眯眼笑道。

    “我还是不放心,苏砚那小子修为不输无名,天分更在无名之上。其实苏砚得到上古仙源倒也还好,怕就怕最终的得利者是水云阁或是浣月宗的弟子。”宗政衢的平淡的话在说到水云阁和浣月宗时习惯性地加重语气。

    君明赫闻言,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盟主这些年为仙道之事费尽了心血,于我仙道而言更是功不可没。盟主放心吧,上天有眼,会看到盟主的用心良苦。”

    宗政衢闭上眼,仰面迎着天,“但愿快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