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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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安伦心想，其实他也是有女朋友，他的由子。
蔡安伦拿过手机，看着几乎两个月都没有联系过的由子的名字，拨打了电话。
“Hello？”由子的声音温婉。
“由子……我是Alan。”蔡安伦从未发现自己的声音苦涩成这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少许：“Alan，我有男朋友了，请你不要联系我，谢谢。”
去年的这个时间，他转机从日本到美国，在飞机上，他认识了由子。那时候的由子，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可是这个陌生人，为何让自己今日如此难受？
原来，失恋两个月后的人，会难受至此？
疗养院内，林绪打量了好一会郑真伊，后者一直神情呆滞，半晌，他笑了笑。
“伊伊？”
郑真伊没有看他，只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
“伊伊，你张开嘴，我喂你？”林绪拿过勺子，放到郑真伊的嘴边。
她的嘴巴不张开。
林绪看着她，脸上慢慢露出微笑：“伊伊，你不吃，我就吃了噢？”
郑真伊还是毫无反应。
林绪不再理会她，而且去询问了疗养院的工作人员。
疗养院的人都喜欢郑真伊，因为她从来不惹事，好照顾，当下就跟林绪解释了：“她受过一些精神刺激，不认识人，除非跟她熟悉的人，不然她不会让人喂的。对你，请问你是她的？”
林绪开口：“朋友。”
那员工叹了叹气：“如果她不吃，你就让她男朋友来喂，她男朋友知道怎么喂她。”
林绪一怔：“男朋友？”
“就是刚才在房间里喂她的那个年轻男人。”
林绪笑得如沐春风：“知道了，谢谢你。那我打电话求援助吧！”
蔡安伦也回到了自己住所，准备出门去实验室，听到疗养院的电话，就直接拒绝了林绪的请求：“你是她男朋友，我只是为了不让人说闲话而冒充你的。我和她是……清白的！你自己喂她吧！”
那一刻，他很想说，姓林的，你有自己的女朋友，你不照顾她，为什么要来问我，我是她的谁？！
蔡安伦看着天边的白云，又不由自主地想到由子，心里一酸，改变了去实验室的主意，换了方向。
林绪打完电话，进了房间，看着躺到床上的郑真伊，笑了笑，准备扶她起来。
郑真伊任由他摆布。
她身上有些香香的，是他从未闻过的气味。
林绪忽然想起那些日记，眉眼一松，看了看郑真伊越发白嫩的脸，伸手掐了掐，“真臭。”
郑真伊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了，惊恐地睁大眼睛望着林绪！
林绪假意抱她，嘴里低声在她耳边动了动。
“是的，很臭。你和你妈妈一样臭。”
“啊！”郑真伊捂着脑袋尖叫，她往后退，一个不小心，掉下了床。
林绪叹了一口气，过去准备抱她起来，郑真伊却在不断后退。
“宝贝，你怕什么呢，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放心。伊伊，相信我，就算你坐轮椅，我也会天天推着你出去看风景的，外面天气很好呢。”
郑真伊惊恐的双眼冒出泪水，退到床脚下。
“我姐姐，小产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呢。”林绪忽然笑了，他蹲下去，用病床的角度挡住监控，对郑真伊伸出了手，“那时候，一地的血呢。伊伊，你为什么就不怀孕呢，我都那么努力耕耘了你还不怀孕。”
“你真的好臭啊。”他伸过手抓郑真伊，把她拽起来，郑真伊拼命挣扎，却不慎碰到桌角，磕破了额头。
“你妈死了，你疯了，还有你爸爸目前还安全着。伊伊，你们全家，我都不会放过。”林绪在她耳边轻轻地咬耳朵，从监控里看，就像他在轻吻女友耳垂，安抚她。
郑真伊尖叫着爬起来，一下跑到床边吃饭的小桌子前，把甜品全都弄洒了，汤汤水水弄湿了床单和被子，看得林绪笑了出声。
疗养院的员工听到了异常的声音，也奔了过来，林绪笑着笑着，眼眶发红。
“她怎么成这样了？”林绪先开口了，由于眼眶发红，声音哽咽，让那员工看得隐恻。
那员工叹了口气：“她刚开始的时候是一直发疯的，谁来都尖叫，但这半个月以来她有所好转了，都已经很久没这样了。你也别急，我跟她医生提一下这事。”
林绪感激万分：“谢谢你，辛苦你了。”
那员工是个墨西哥的大婶，听到这话，心里烫熨：“我跟她男朋友打电话，让她男朋友来吧。她每次发疯，都要她男朋友过来才能安抚好。”
林绪连忙点头，待员工出门口，脸色一变，对着捂耳朵的郑真伊轻轻说道：“你们郑家的人真恶心，骨子里就淫荡，我还是你男朋友呢，你就已经巴上了别人。”
郑真伊捂着耳朵，眼神躲闪，缩在门口瑟瑟发抖。
亚历山大的脸色很臭，这个林绪骚扰他和田小岚干好事，已经第二次了！第一次的时候他吃田小岚做的甜品，趁机亲她，两人正吻得浑身发热时，来了个男生敲门，害得他不得不停下来，开车送那男的走。
待他好不容易回去准备和小岚继续时，这男的又打电话来说郑真伊疯了，要小岚去安抚！
亚历山大被弄得不上不下，非常恼火，可田小岚听到郑真伊再次发疯，又是吓了一跳，连亚历山大都顾不上了，急着下楼去找蔡安伦。
所有人都知道，郑真伊疯起来，只有蔡安伦可以镇得住。
之前大家都认为是蔡安伦个子和体型都跟林绪差不多，才导致她认错了人，谁知这一次，连林绪来了也不管用！
蔡安伦不在家，田小岚又连忙打电话，也没有人回应。
“照我说，应该把真伊送回中国。你们都不是她的亲人，为什么要照顾她？”亚历山大不满了，“连Jake也只是去探望了她两次，你为什么还要总给她做饭！”
田小岚准备给大师兄打电话，听到亚历山大的埋怨，敷衍地亲了他一口：“别闹，我再找人。”
大师兄听了也吓了一跳：“我就在系里，我去找一下Alan。”
亚历山大突然觉得，还是游戏比女人好，他有些颓然地坐到电脑前，随手打开了游戏页面。田小岚挂了电话，看到亚历山大的模样，二话不说就坐在他腿上撒娇。
亚历山大端着的神态一下崩溃了，他细细地看着田小岚：“你不能再把别人看得比我重要！”
“一定一定！”田小岚用鼻子顶着他的鼻子，两个人腻歪了一会，田小岚电话又响了。
“Noooooo！”亚历山大把脸转一边，真的生气了。
田小岚再次好声好气地哄骗他，保证晚上可以吃红烧肉以及水煮鱼，以及再三确保还有甜品后，亚历山大终于勉强答应了开车去带蔡安伦。
所有人都在找的蔡安伦，却静静地站在由子的公寓下，他听到了手机不断地响，他却不想去接任何电话。
由子的确有了新的男朋友，他亲眼看到她挽着一个男生的手出来，亲眼看到她用带着仰慕的眼神看那个男生。
这种眼神，他只在两个人的眼里见到过，一个是自己母亲，一个是郑真伊。
可惜，他父亲还是辜负了那样的眼神。
而郑真伊的眼神，却是在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对他发出的。
蔡安伦叹了一口气，找了片草地躺下，用书包盖着自己的眼睛。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这次不得不接了电话，听着听着，他脸上的表情先是微微凝重，然后嗤笑了一声：“疯了就去找医生，饿了你们去找她男朋友啊，找我算什么啊！”
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些什么，听得蔡安伦非常恼火：“医生都说了那伤势不在于我！凭什么就要我去照顾她！她吃不吃东西，关我什么事！”
太阳晒得很热，他焦躁起来，带着满腔的火气：“那你们过来吧，我在753号，XX路！”
疗养院不远，田小岚带上了蔡安伦，觉得从未如此尴尬过。
亚历山大说得对，这个林绪真没用。明明是自己的女朋友，却每次在郑真伊需要的时候都不出现，还得找外援，林绪也不嫌弃自己头上绿得慌。
可田小岚最怕的，却是蔡安伦脸上那臭得要死的神色，还好也就四五分钟的路程，否则她真的正当场去世。也是奇怪，为什么真伊不怕他呢，这人明明这么凶！
蔡安伦下了车，田小岚赶紧指使亚历山大开走，她实在是不喜欢蔡安伦这种总是黑脸的人。
跟全世界都欠他一百万似的！
而且嘴巴还不积德！
蔡安伦抬头看着这熟悉的疗养院，怒气冲冲地进去，待看到守在郑真伊门前的林绪和疗养院员工时，顿时火气大得不得了，瞪了林绪一眼，直接开了门。
一声凌厉的哭喊传来，郑真伊缩在床底下，听到有人进来，怕得更是要缩成一团。
蔡安伦眉头不自觉地紧皱。
“怎么会这样？”他目光看向林绪。
林绪很难过：“我喂她吃东西，她不愿意吃，突然就这样了。”
郑真伊还在抱着头尖叫，声音都叫哑了，刚刚安静了一会，听到蔡安伦的声音，干净睁眼看了看，确定了是蔡安伦没错，她暗淡的眼神一下亮出光彩，随即泪眼朦胧，扑向蔡安伦的怀中！
蔡安伦被撞得胸腔生疼，方才那一腔的热燥，随着她毫不掩饰的依赖动作，散得无影无踪。
林绪脸色沉沉，望着那相拥的两人，嘴角微微抬起。
“我来了，别哭。不要怕。”蔡安伦哑着声音，轻轻拍郑真伊的后背。
郑真伊抬眼看他，忽然问他：“我臭吗？”
蔡安伦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替她擦去了眼泪：“不臭。”
他父亲总爱对着他母亲说那些伤人无限的话语，鄙夷她，唾弃她，一点点地把母亲眼中的光亮抹去。
蔡安伦无数次想着，如果是他，遇到那种眼神，应该怎么做？
怀里的人任凭他擦脸，笑中带泪，眸中光彩连连。
他怎么可能会对着那一双爱慕他的眼，说出伤害她的话呢？
即使，那是她神志不清的时候，给他的。
蔡安伦心想，其实他也是有女朋友，他的由子。
蔡安伦拿过手机，看着几乎两个月都没有联系过的由子的名字，拨打了电话。
“Hello？”由子的声音温婉。
“由子……我是Alan。”蔡安伦从未发现自己的声音苦涩成这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少许：“Alan，我有男朋友了，请你不要联系我，谢谢。”
去年的这个时间，他转机从日本到美国，在飞机上，他认识了由子。那时候的由子，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可是这个陌生人，为何让自己今日如此难受？
原来，失恋两个月后的人，会难受至此？
疗养院内，林绪打量了好一会郑真伊，后者一直神情呆滞，半晌，他笑了笑。
“伊伊？”
郑真伊没有看他，只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
“伊伊，你张开嘴，我喂你？”林绪拿过勺子，放到郑真伊的嘴边。
她的嘴巴不张开。
林绪看着她，脸上慢慢露出微笑：“伊伊，你不吃，我就吃了噢？”
郑真伊还是毫无反应。
林绪不再理会她，而且去询问了疗养院的工作人员。
疗养院的人都喜欢郑真伊，因为她从来不惹事，好照顾，当下就跟林绪解释了：“她受过一些精神刺激，不认识人，除非跟她熟悉的人，不然她不会让人喂的。对你，请问你是她的？”
林绪开口：“朋友。”
那员工叹了叹气：“如果她不吃，你就让她男朋友来喂，她男朋友知道怎么喂她。”
林绪一怔：“男朋友？”
“就是刚才在房间里喂她的那个年轻男人。”
林绪笑得如沐春风：“知道了，谢谢你。那我打电话求援助吧！”
蔡安伦也回到了自己住所，准备出门去实验室，听到疗养院的电话，就直接拒绝了林绪的请求：“你是她男朋友，我只是为了不让人说闲话而冒充你的。我和她是……清白的！你自己喂她吧！”
那一刻，他很想说，姓林的，你有自己的女朋友，你不照顾她，为什么要来问我，我是她的谁？！
蔡安伦看着天边的白云，又不由自主地想到由子，心里一酸，改变了去实验室的主意，换了方向。
林绪打完电话，进了房间，看着躺到床上的郑真伊，笑了笑，准备扶她起来。
郑真伊任由他摆布。
她身上有些香香的，是他从未闻过的气味。
林绪忽然想起那些日记，眉眼一松，看了看郑真伊越发白嫩的脸，伸手掐了掐，“真臭。”
郑真伊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了，惊恐地睁大眼睛望着林绪！
林绪假意抱她，嘴里低声在她耳边动了动。
“是的，很臭。你和你妈妈一样臭。”
“啊！”郑真伊捂着脑袋尖叫，她往后退，一个不小心，掉下了床。
林绪叹了一口气，过去准备抱她起来，郑真伊却在不断后退。
“宝贝，你怕什么呢，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放心。伊伊，相信我，就算你坐轮椅，我也会天天推着你出去看风景的，外面天气很好呢。”
郑真伊惊恐的双眼冒出泪水，退到床脚下。
“我姐姐，小产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呢。”林绪忽然笑了，他蹲下去，用病床的角度挡住监控，对郑真伊伸出了手，“那时候，一地的血呢。伊伊，你为什么就不怀孕呢，我都那么努力耕耘了你还不怀孕。”
“你真的好臭啊。”他伸过手抓郑真伊，把她拽起来，郑真伊拼命挣扎，却不慎碰到桌角，磕破了额头。
“你妈死了，你疯了，还有你爸爸目前还安全着。伊伊，你们全家，我都不会放过。”林绪在她耳边轻轻地咬耳朵，从监控里看，就像他在轻吻女友耳垂，安抚她。
郑真伊尖叫着爬起来，一下跑到床边吃饭的小桌子前，把甜品全都弄洒了，汤汤水水弄湿了床单和被子，看得林绪笑了出声。
疗养院的员工听到了异常的声音，也奔了过来，林绪笑着笑着，眼眶发红。
“她怎么成这样了？”林绪先开口了，由于眼眶发红，声音哽咽，让那员工看得隐恻。
那员工叹了口气：“她刚开始的时候是一直发疯的，谁来都尖叫，但这半个月以来她有所好转了，都已经很久没这样了。你也别急，我跟她医生提一下这事。”
林绪感激万分：“谢谢你，辛苦你了。”
那员工是个墨西哥的大婶，听到这话，心里烫熨：“我跟她男朋友打电话，让她男朋友来吧。她每次发疯，都要她男朋友过来才能安抚好。”
林绪连忙点头，待员工出门口，脸色一变，对着捂耳朵的郑真伊轻轻说道：“你们郑家的人真恶心，骨子里就淫荡，我还是你男朋友呢，你就已经巴上了别人。”
郑真伊捂着耳朵，眼神躲闪，缩在门口瑟瑟发抖。
亚历山大的脸色很臭，这个林绪骚扰他和田小岚干好事，已经第二次了！第一次的时候他吃田小岚做的甜品，趁机亲她，两人正吻得浑身发热时，来了个男生敲门，害得他不得不停下来，开车送那男的走。
待他好不容易回去准备和小岚继续时，这男的又打电话来说郑真伊疯了，要小岚去安抚！
亚历山大被弄得不上不下，非常恼火，可田小岚听到郑真伊再次发疯，又是吓了一跳，连亚历山大都顾不上了，急着下楼去找蔡安伦。
所有人都知道，郑真伊疯起来，只有蔡安伦可以镇得住。
之前大家都认为是蔡安伦个子和体型都跟林绪差不多，才导致她认错了人，谁知这一次，连林绪来了也不管用！
蔡安伦不在家，田小岚又连忙打电话，也没有人回应。
“照我说，应该把真伊送回中国。你们都不是她的亲人，为什么要照顾她？”亚历山大不满了，“连Jake也只是去探望了她两次，你为什么还要总给她做饭！”
田小岚准备给大师兄打电话，听到亚历山大的埋怨，敷衍地亲了他一口：“别闹，我再找人。”
大师兄听了也吓了一跳：“我就在系里，我去找一下Alan。”
亚历山大突然觉得，还是游戏比女人好，他有些颓然地坐到电脑前，随手打开了游戏页面。田小岚挂了电话，看到亚历山大的模样，二话不说就坐在他腿上撒娇。
亚历山大端着的神态一下崩溃了，他细细地看着田小岚：“你不能再把别人看得比我重要！”
“一定一定！”田小岚用鼻子顶着他的鼻子，两个人腻歪了一会，田小岚电话又响了。
“Noooooo！”亚历山大把脸转一边，真的生气了。
田小岚再次好声好气地哄骗他，保证晚上可以吃红烧肉以及水煮鱼，以及再三确保还有甜品后，亚历山大终于勉强答应了开车去带蔡安伦。
所有人都在找的蔡安伦，却静静地站在由子的公寓下，他听到了手机不断地响，他却不想去接任何电话。
由子的确有了新的男朋友，他亲眼看到她挽着一个男生的手出来，亲眼看到她用带着仰慕的眼神看那个男生。
这种眼神，他只在两个人的眼里见到过，一个是自己母亲，一个是郑真伊。
可惜，他父亲还是辜负了那样的眼神。
而郑真伊的眼神，却是在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对他发出的。
蔡安伦叹了一口气，找了片草地躺下，用书包盖着自己的眼睛。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这次不得不接了电话，听着听着，他脸上的表情先是微微凝重，然后嗤笑了一声：“疯了就去找医生，饿了你们去找她男朋友啊，找我算什么啊！”
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些什么，听得蔡安伦非常恼火：“医生都说了那伤势不在于我！凭什么就要我去照顾她！她吃不吃东西，关我什么事！”
太阳晒得很热，他焦躁起来，带着满腔的火气：“那你们过来吧，我在753号，XX路！”
疗养院不远，田小岚带上了蔡安伦，觉得从未如此尴尬过。
亚历山大说得对，这个林绪真没用。明明是自己的女朋友，却每次在郑真伊需要的时候都不出现，还得找外援，林绪也不嫌弃自己头上绿得慌。
可田小岚最怕的，却是蔡安伦脸上那臭得要死的神色，还好也就四五分钟的路程，否则她真的正当场去世。也是奇怪，为什么真伊不怕他呢，这人明明这么凶！
蔡安伦下了车，田小岚赶紧指使亚历山大开走，她实在是不喜欢蔡安伦这种总是黑脸的人。
跟全世界都欠他一百万似的！
而且嘴巴还不积德！
蔡安伦抬头看着这熟悉的疗养院，怒气冲冲地进去，待看到守在郑真伊门前的林绪和疗养院员工时，顿时火气大得不得了，瞪了林绪一眼，直接开了门。
一声凌厉的哭喊传来，郑真伊缩在床底下，听到有人进来，怕得更是要缩成一团。
蔡安伦眉头不自觉地紧皱。
“怎么会这样？”他目光看向林绪。
林绪很难过：“我喂她吃东西，她不愿意吃，突然就这样了。”
郑真伊还在抱着头尖叫，声音都叫哑了，刚刚安静了一会，听到蔡安伦的声音，干净睁眼看了看，确定了是蔡安伦没错，她暗淡的眼神一下亮出光彩，随即泪眼朦胧，扑向蔡安伦的怀中！
蔡安伦被撞得胸腔生疼，方才那一腔的热燥，随着她毫不掩饰的依赖动作，散得无影无踪。
林绪脸色沉沉，望着那相拥的两人，嘴角微微抬起。
“我来了，别哭。不要怕。”蔡安伦哑着声音，轻轻拍郑真伊的后背。
郑真伊抬眼看他，忽然问他：“我臭吗？”
蔡安伦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替她擦去了眼泪：“不臭。”
他父亲总爱对着他母亲说那些伤人无限的话语，鄙夷她，唾弃她，一点点地把母亲眼中的光亮抹去。
蔡安伦无数次想着，如果是他，遇到那种眼神，应该怎么做？
怀里的人任凭他擦脸，笑中带泪，眸中光彩连连。
他怎么可能会对着那一双爱慕他的眼，说出伤害她的话呢？
即使，那是她神志不清的时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