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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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被护士再次推回原来的病房，而蔡安伦，还没有醒来。
郑真伊睁大眼睛，在床上默默想了一会，再转过脸去，看着蔡安伦的睡姿。
她似乎，从来没注意过他长什么样。
他头顶上扎的小辫子已经歪了，眉眼和林绪的不太一样，林绪的气质是俊朗中带着温润，而蔡安伦的整体气质是凌厉中带着清高。
那个给自己的凯迪拉克动手的人，会是他吗？
和她有过明显间隙的，是许加里和蔡安伦。
其他的人她从来没放心上，顶多是谣言传播者而已，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应该不会恨到要她去死。
许加里已经被抓了起来，不太可能是他。
那会是谁呢？
郑真伊一直望着蔡安伦的睡姿出神。
时间一点一滴的溜走，郑真伊想起了什么，便拿过手机，打算看看联系人记录，再排除一下自己思绪。
她刚打开微信就发现似乎有人动过手脚了。
有人给林绪发了信息。
郑真伊看着那两条信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林绪自从上了飞机后，再没有给她任何回复。
他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郑真伊肚子又隐隐不舒服起来，手机也拿不稳，“啪”地滑了下去，把蔡安伦吓醒了。
“你又怎么了！”蔡安伦起床气比较大，先前郑真伊睡梦中也不安稳，他哄了好一会才哄好，这下刚睡着，又被吵醒了，火气很大，他极其不友善地瞪了郑真伊一眼。
那一双微微红肿的眼睛正在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自己，蔡安伦忽然意识到这是哪里了，他心里有些发毛，脾气也没了。
“哦，对不起，我帮你拿吧。”
他正想下来帮郑拿手机，脖子处却异常不适。
糟糕！落枕了！
蔡安伦艰难地转动小小的角度，捡起了手机，机械地准备拿起手机。
“哈哈哈哈哈，今天有大使馆的人打电话给你爸说你出车祸了？小婊子自有天收啊！快点和你妈汇合去吧！到地下了我给你多烧几个男人！可怜的，这辈子还没被男人骑过吧！”
蔡安伦大惊失色，不知道自己怎么弄的，把这个语音点到了，他一时着急，正想低下脑袋去把这脏话关了，不小心碰到脖子，幅度过大，痛得他两眼一红，也不愿叫唤出来。
郑真伊稍稍侧身，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她也不说话，就那样双目空洞地看着他脖子。蔡安伦保持脖子不动，站起来想把手机拿给她。郑真伊的眼皮微微合起来，没有再看他，而是伸出手来拿过手机。
“蔡安伦。”郑真伊突然出声。
蔡安伦刚坐好，正尴尬时听到她喊他。
“嗯。”
“我想喝热水。”郑真伊闭着眼皮道。
“我去帮你微波炉加热一下，你还想吃别的吗？冰箱里有酸奶和果酱面包。”蔡安伦回答得很正常。
“热水就可以了。”郑真伊没有多说。
蔡安伦脖子直直地拿过水杯，再小心把门帘拉上，他有些不放心，转过身去瞄了一眼病床，看到郑真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床头显示已经是早上5点了，他有些发愣，只是稍稍闭了一会眼，就已经五点了？
蔡安伦热好了水，拿着水杯，敲了敲墙，没回应。
“是我，蔡安伦。”他轻问。
依然没回应。
蔡安伦顿觉不妙，连忙拉开门帘，再一看，郑真伊依然一脸平静地看着天花板，没有做出任何求死动作，他松了一口气。
“水是温的了。”他给郑递过水杯。
郑真伊还是没动静。
那是一种心如死灰的眼神，让蔡安伦看着也难过，他想了想，再次出去，回来时手里已经拿了个吸管。
床上的人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蔡安伦拿过吸管，放到水杯里，用大拇指顶着吸管头部不让空气进去，再拿出来，吸管就这样拿出了大半吸管的水，沾到郑真伊嘴唇，再轻松大拇指，一点点地喂她。
小小的水流流过郑真伊的嘴唇，滴落在她脖子处，又顺着她洁白无瑕的脖子滴到枕头上。
“对不起！”蔡安伦连忙拿起纸巾帮她擦水渍。
“人为什么活着？”郑真伊忽然问他。
蔡安伦的动作顿了顿：“你先喝水我再告诉你。”
郑真伊顺从地喝下水。
“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蔡安伦问。
郑真伊双眼露出讽刺，那是一种久违的目光，让蔡安伦忽然觉得心里很踏实。
蔡安伦正想说话，护士敲了敲外面的墙，他连忙过去帮拉开门帘。
“噢，你醒了？真伊说要止疼药，我们认为她没必要白白忍受疼痛，她可以服用。”护士看到蔡安伦，很高兴的样子。
蔡安伦看了看郑真伊，点了点头，拿过两片布洛芬道了谢。
“你女朋友真漂亮！”护士由衷说了句，“另外，由于她插着导尿管，如果满了，请你把我叫过来换。”
蔡安伦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病床下那个装着黄色尿液的透明袋子：“好，谢谢。”
护士又说了几句，见蔡安伦都认真听了，这才离开。
郑真伊已经拿起了手机，手机里，依然没有林绪的任何回复。
那个女人发了一连串的语音，有其中一条被蔡安伦点开，其他的都没有再被点开。
她又看了另外一个头像，点开了那里的所有未读语音。
“伊伊，有个外地人要买房，但把价格压低了十万，我一听就火了，骂走了他。”
“最近行情不好啊，可能等几个月，我姐那事过去了，咱再卖房！”
“那混账的财产早就转到那贱人的名下，律师说拿回来不容易。”
“天气热了，房子有些闷臭，空调也坏了，不过伊伊莫要担心撒，舅舅给你把空调修好了，也没几个钱！舅舅出了！”
蔡安伦不想听郑真伊的这些家常，他拿过止痛药，问郑真伊：“你能自己吃吗？”
“如果人死了，是不是就不会疼了？”郑真伊把手机关了，看准了垃圾桶，随手一扔，手机却掉到了垃圾桶外面。
蔡安伦也看到那个破烂的手机，他没有说话，拿过止痛药，塞到郑真伊的嘴里，又把水杯递给她喝水。
郑真伊没有张开嘴，而是看着他笑。
“你这些话可以等明天……不，一会田小岚来了，再问她。”看到郑真伊的样子，蔡安伦心里有些抑郁，“我只管到白天她过来。”
“管？你为什么要照看我，还冒着林绪的名义？”郑真伊吞下了止痛药，笑问。
蔡安伦喂完她喝水，眼睛瞧着墙上的时钟，估算着田小岚到来的时间，便坐在沙发上不说话，玩起了手机。
小小的病房里有着尴尬的沉默，大约半小时后，郑真伊又说话了。
“你对我有意思？你想要我？这里没有外人，你如果对我做了什么，别人都不知道，是不是？所以你留下来了？”
蔡安伦一夜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此时又困又烦躁：“你胡说什么！”
“你的床上功夫很厉害呢！你知道吗，你是我第一个。”郑真伊笑嘻嘻地说，“你那天真的很勇猛，我很喜欢，你比林绪好多了。”
蔡安伦猛地抬头：“你是不是发神经？”
“你真要对我做什么，我也是不介意的呀，来，把我衣服脱了吧，我给你。”郑真伊撑起身。
蔡安伦肃然抬头，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跑出去喊护士。
郑真伊哈哈大笑。
急诊的地方有些繁忙，走廊也有一两个病床摆着，等候室里三三两两的坐着等急诊的人，这些人目光呆滞地看着一个头带着固定器的病人出来，从残障路线走出了医院急诊大门。
没有人去关心这个景象，大家脸色都很菜，候诊厅里有一些窃窃私语，很快就安静下来。
蔡安伦好不容易等到一个闲下来的护士，两人一同赶到小病房中，看到的却是被拔掉的导尿管，以及空空如也的病床。
“我去找她！”蔡安伦赶紧说。
护士点点头：“急诊室在一楼，她身体状况应该走不了多远。”
蔡安伦早就急得心如火燎，胡乱应下了，狂奔出了急诊的等候大厅，晨光中，他远远看到一个穿着病服的长发女孩子，正蹒跚走在路上。他立时追过去。
“你要干什么！”蔡安伦不由分说，拉起郑真伊的手，想把她拽回急诊病房。
郑真伊依然笑嘻嘻地回答他：“我发神经了啊。”
她的手软绵绵的，蔡安伦皱着眉头，有些后悔管她闲事了。
“跟我回去！”他看着疯疯癫癫的她，一把把她抱起来，不料动作过大，听到固定器“咔擦”的一声，郑真伊的脸突然扭曲起来。
“你！”蔡安伦很慌，又把她放下，却看到她不停干呕。
好在此时，护士推了个床出来，几个人一同把郑真伊架住，放到病床上。
“你女朋友可能受到了过大的刺激。”护士经验丰富，安慰蔡安伦道。
蔡安伦看着在病床上痛不欲生的郑真伊，点了点头。
他现在不是隐隐的后悔了，而是极后悔。
郑真伊这种神经病，本就不应该多接触，似乎每次跟她有接触，他都倒霉。
之后被护士再次推回原来的病房，而蔡安伦，还没有醒来。
郑真伊睁大眼睛，在床上默默想了一会，再转过脸去，看着蔡安伦的睡姿。
她似乎，从来没注意过他长什么样。
他头顶上扎的小辫子已经歪了，眉眼和林绪的不太一样，林绪的气质是俊朗中带着温润，而蔡安伦的整体气质是凌厉中带着清高。
那个给自己的凯迪拉克动手的人，会是他吗？
和她有过明显间隙的，是许加里和蔡安伦。
其他的人她从来没放心上，顶多是谣言传播者而已，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应该不会恨到要她去死。
许加里已经被抓了起来，不太可能是他。
那会是谁呢？
郑真伊一直望着蔡安伦的睡姿出神。
时间一点一滴的溜走，郑真伊想起了什么，便拿过手机，打算看看联系人记录，再排除一下自己思绪。
她刚打开微信就发现似乎有人动过手脚了。
有人给林绪发了信息。
郑真伊看着那两条信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林绪自从上了飞机后，再没有给她任何回复。
他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郑真伊肚子又隐隐不舒服起来，手机也拿不稳，“啪”地滑了下去，把蔡安伦吓醒了。
“你又怎么了！”蔡安伦起床气比较大，先前郑真伊睡梦中也不安稳，他哄了好一会才哄好，这下刚睡着，又被吵醒了，火气很大，他极其不友善地瞪了郑真伊一眼。
那一双微微红肿的眼睛正在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自己，蔡安伦忽然意识到这是哪里了，他心里有些发毛，脾气也没了。
“哦，对不起，我帮你拿吧。”
他正想下来帮郑拿手机，脖子处却异常不适。
糟糕！落枕了！
蔡安伦艰难地转动小小的角度，捡起了手机，机械地准备拿起手机。
“哈哈哈哈哈，今天有大使馆的人打电话给你爸说你出车祸了？小婊子自有天收啊！快点和你妈汇合去吧！到地下了我给你多烧几个男人！可怜的，这辈子还没被男人骑过吧！”
蔡安伦大惊失色，不知道自己怎么弄的，把这个语音点到了，他一时着急，正想低下脑袋去把这脏话关了，不小心碰到脖子，幅度过大，痛得他两眼一红，也不愿叫唤出来。
郑真伊稍稍侧身，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她也不说话，就那样双目空洞地看着他脖子。蔡安伦保持脖子不动，站起来想把手机拿给她。郑真伊的眼皮微微合起来，没有再看他，而是伸出手来拿过手机。
“蔡安伦。”郑真伊突然出声。
蔡安伦刚坐好，正尴尬时听到她喊他。
“嗯。”
“我想喝热水。”郑真伊闭着眼皮道。
“我去帮你微波炉加热一下，你还想吃别的吗？冰箱里有酸奶和果酱面包。”蔡安伦回答得很正常。
“热水就可以了。”郑真伊没有多说。
蔡安伦脖子直直地拿过水杯，再小心把门帘拉上，他有些不放心，转过身去瞄了一眼病床，看到郑真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床头显示已经是早上5点了，他有些发愣，只是稍稍闭了一会眼，就已经五点了？
蔡安伦热好了水，拿着水杯，敲了敲墙，没回应。
“是我，蔡安伦。”他轻问。
依然没回应。
蔡安伦顿觉不妙，连忙拉开门帘，再一看，郑真伊依然一脸平静地看着天花板，没有做出任何求死动作，他松了一口气。
“水是温的了。”他给郑递过水杯。
郑真伊还是没动静。
那是一种心如死灰的眼神，让蔡安伦看着也难过，他想了想，再次出去，回来时手里已经拿了个吸管。
床上的人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蔡安伦拿过吸管，放到水杯里，用大拇指顶着吸管头部不让空气进去，再拿出来，吸管就这样拿出了大半吸管的水，沾到郑真伊嘴唇，再轻松大拇指，一点点地喂她。
小小的水流流过郑真伊的嘴唇，滴落在她脖子处，又顺着她洁白无瑕的脖子滴到枕头上。
“对不起！”蔡安伦连忙拿起纸巾帮她擦水渍。
“人为什么活着？”郑真伊忽然问他。
蔡安伦的动作顿了顿：“你先喝水我再告诉你。”
郑真伊顺从地喝下水。
“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蔡安伦问。
郑真伊双眼露出讽刺，那是一种久违的目光，让蔡安伦忽然觉得心里很踏实。
蔡安伦正想说话，护士敲了敲外面的墙，他连忙过去帮拉开门帘。
“噢，你醒了？真伊说要止疼药，我们认为她没必要白白忍受疼痛，她可以服用。”护士看到蔡安伦，很高兴的样子。
蔡安伦看了看郑真伊，点了点头，拿过两片布洛芬道了谢。
“你女朋友真漂亮！”护士由衷说了句，“另外，由于她插着导尿管，如果满了，请你把我叫过来换。”
蔡安伦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病床下那个装着黄色尿液的透明袋子：“好，谢谢。”
护士又说了几句，见蔡安伦都认真听了，这才离开。
郑真伊已经拿起了手机，手机里，依然没有林绪的任何回复。
那个女人发了一连串的语音，有其中一条被蔡安伦点开，其他的都没有再被点开。
她又看了另外一个头像，点开了那里的所有未读语音。
“伊伊，有个外地人要买房，但把价格压低了十万，我一听就火了，骂走了他。”
“最近行情不好啊，可能等几个月，我姐那事过去了，咱再卖房！”
“那混账的财产早就转到那贱人的名下，律师说拿回来不容易。”
“天气热了，房子有些闷臭，空调也坏了，不过伊伊莫要担心撒，舅舅给你把空调修好了，也没几个钱！舅舅出了！”
蔡安伦不想听郑真伊的这些家常，他拿过止痛药，问郑真伊：“你能自己吃吗？”
“如果人死了，是不是就不会疼了？”郑真伊把手机关了，看准了垃圾桶，随手一扔，手机却掉到了垃圾桶外面。
蔡安伦也看到那个破烂的手机，他没有说话，拿过止痛药，塞到郑真伊的嘴里，又把水杯递给她喝水。
郑真伊没有张开嘴，而是看着他笑。
“你这些话可以等明天……不，一会田小岚来了，再问她。”看到郑真伊的样子，蔡安伦心里有些抑郁，“我只管到白天她过来。”
“管？你为什么要照看我，还冒着林绪的名义？”郑真伊吞下了止痛药，笑问。
蔡安伦喂完她喝水，眼睛瞧着墙上的时钟，估算着田小岚到来的时间，便坐在沙发上不说话，玩起了手机。
小小的病房里有着尴尬的沉默，大约半小时后，郑真伊又说话了。
“你对我有意思？你想要我？这里没有外人，你如果对我做了什么，别人都不知道，是不是？所以你留下来了？”
蔡安伦一夜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此时又困又烦躁：“你胡说什么！”
“你的床上功夫很厉害呢！你知道吗，你是我第一个。”郑真伊笑嘻嘻地说，“你那天真的很勇猛，我很喜欢，你比林绪好多了。”
蔡安伦猛地抬头：“你是不是发神经？”
“你真要对我做什么，我也是不介意的呀，来，把我衣服脱了吧，我给你。”郑真伊撑起身。
蔡安伦肃然抬头，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跑出去喊护士。
郑真伊哈哈大笑。
急诊的地方有些繁忙，走廊也有一两个病床摆着，等候室里三三两两的坐着等急诊的人，这些人目光呆滞地看着一个头带着固定器的病人出来，从残障路线走出了医院急诊大门。
没有人去关心这个景象，大家脸色都很菜，候诊厅里有一些窃窃私语，很快就安静下来。
蔡安伦好不容易等到一个闲下来的护士，两人一同赶到小病房中，看到的却是被拔掉的导尿管，以及空空如也的病床。
“我去找她！”蔡安伦赶紧说。
护士点点头：“急诊室在一楼，她身体状况应该走不了多远。”
蔡安伦早就急得心如火燎，胡乱应下了，狂奔出了急诊的等候大厅，晨光中，他远远看到一个穿着病服的长发女孩子，正蹒跚走在路上。他立时追过去。
“你要干什么！”蔡安伦不由分说，拉起郑真伊的手，想把她拽回急诊病房。
郑真伊依然笑嘻嘻地回答他：“我发神经了啊。”
她的手软绵绵的，蔡安伦皱着眉头，有些后悔管她闲事了。
“跟我回去！”他看着疯疯癫癫的她，一把把她抱起来，不料动作过大，听到固定器“咔擦”的一声，郑真伊的脸突然扭曲起来。
“你！”蔡安伦很慌，又把她放下，却看到她不停干呕。
好在此时，护士推了个床出来，几个人一同把郑真伊架住，放到病床上。
“你女朋友可能受到了过大的刺激。”护士经验丰富，安慰蔡安伦道。
蔡安伦看着在病床上痛不欲生的郑真伊，点了点头。
他现在不是隐隐的后悔了，而是极后悔。
郑真伊这种神经病，本就不应该多接触，似乎每次跟她有接触，他都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