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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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过了五天，周五上午，参加会议的人基本上也离开了，蔡安伦和大师兄打完电话，得知回去时间后，赶紧到宾馆收拾行李。
大师兄是三年前来到UIUC的，来自厦门，倒算半个小老乡，也会说少许台语。蔡安伦没有车，一般都是蹭大师兄的车。
出了芝加哥，57号路上的风景除了玉米地还是玉米地，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在大师兄的轻音乐中，蔡安伦昏昏欲睡。
“OhMy！Alan，Look！”车忽然抖了抖，大师兄声音惊慌失措，“有个车子翻了！”
蔡安伦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看前方。
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此时还在高速路旁的草地翻滚，脱落的车轮飞走了一只，正好被对向高速的大卡车碰到，又飞了过来！
大师兄惊出一身冷汗，车辆带着长长的刹车痕，艰难闪躲了车轮，最终停在临时车道，两人都吓得不轻。
“那人车主估计要死了吧！快快！911！”大师兄的手在抖，但却冷静地吩咐蔡安伦先出来到安全地带上报警，自己则拿出反光路障放在临时车道不远处。
蔡安伦喊着问：“我们在哪里？”
大师兄警惕地看着车流，准备与蔡安伦汇合，即使此时高速车辆非常少：“Clifton！”
蔡安伦冷静地报警，只是待他看到那辆翻滚在两个高速道中间绿色低洼处的白色凯迪拉克时，整个人跟被雷击一般。
是郑真伊的车！
大师兄喊了几声蔡安伦：“你怎样了！有事吗？”
蔡安伦面色发白，摇了摇头。
“等警车和救护车来了，我们做完目击证人的见证就走。”大师兄觉得今天心惶惶的，不宜多待，两人在右边的玉米地上等救护车过来。
两人紧张地坐了两分钟，感觉时间从没这么慢过，就在大师兄回过神来，却看到蔡安伦忽然往高速路上跑，大师兄一把拉住他：“干嘛？”
“她是我们系的，我去看看她。”
大师兄糊涂了：“什么？”
救护车的声音远远地响了起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师兄，那个翻车的人好像是我们系的郑真伊。”蔡安伦认真地对着大师兄说。
大师兄也认识郑真伊，听到这话又是吓了一跳：“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救护车来的速度比他俩快，很快警车也来了，大师兄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被安全气囊打得满脸是血，昏迷的郑真伊，又是懊恼又是难过。他带着哭腔和警察做了见证，又把自己的行车记录仪的录像导到手机，给警察看。
郑真伊被医护人员抬到救护车上，大师兄问了问蔡安伦，知道他也想跟去，便问了医院地址，打算跟去医院。
“我们是认识的，一个系的，我知道她保险公司的名字！”蔡安伦对护士说道。
“你们会一起来？”护士问。
大师兄点头，蔡安伦也跟着点头。
“我们地址是Kankakee的，不是Clifton的。”护士见蔡安伦生得好样貌，多说了几句。
救护车把郑真伊拉走后，大师兄又被警察问了几句，蔡安伦一直有些紧张，直到他看到地上有个棕褐色的小挎包，应该是刚才搬郑真伊的时候掉下来的，情况紧张，没人注意到。
是由子喜欢的挎包。
也是郑真伊喜欢的挎包。
他下意识地捡起挎包，大师兄赶了过来，两人一起上车。
“Alan，你现在帮忙联系她家人，然后联系系里小秘，把这件事告诉大家，”大师兄跟着导航开车，车上音乐被关了，两人都心事重重，末了大师兄迟疑地来了一句，“也可能需要联系中国驻芝加哥领事馆？”
蔡安伦很懵：“可是我不认识她家人啊……”
大师兄一想到蔡安伦平时的姿态，也是没辙：“那你总有那谁，哦，田小岚的电话吧？欸，那是什么？”
大师兄看到蔡安伦拿在手上的小挎包。
“刚……刚才捡到的，应该是她……郑真伊的。”蔡安伦有些心慌。
大师兄赶紧说：“快打开，看看有没有她父母的联系方式！我手机可以全球打电话，用我手机通知！”
父母……
蔡安伦心里更沉重：“要不先打电话给系里，让他们通知吧。”
大师兄也是没办法了：“好。另外，告诉她几个好友，我们可能需要时不时有人来看望她。对了，你打完电话，跟田小岚先说。”
蔡安伦通知了小秘，看了几眼大师兄：“我没有田小岚的电话。”
大师兄让他拿自己的手机去打。
田小岚惊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天啊！怎么回事！我还在做实验，我没车啊！”
“你帮告诉她家……她男朋友……吧！”蔡安伦说。
“什么男朋友，我怎么可能有他男朋友联系方式！啊对，我还真有！但我觉得我们还不如直接联系她爸妈靠谱一些！”田小岚冷静了过来，“你等等，我去她公寓找一下她男朋友！”
田小岚也不知道郑真伊是个孤儿……
“好的。”蔡安伦挂了电话，也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机械地翻了翻小挎包，一部手机滑了出来，掉在脚上，他连忙去捡。
“到了！”大师兄停好车，“你继续帮联系认识的人，系里应该会通知她家人的，我去帮她把文件的东西弄好。”
蔡安伦点头应下。
这个小城当然比不上芝加哥，但是医院却也很大气，蔡安伦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开始翻小挎包。
创可贴、手机、钱包、记号笔、空白的小记事笺。
没有任何联系方式。
手机上屏幕上闪过一条消息，是田小岚的微信：“听说你车祸了！！！”
蔡安伦不小心按到主键，提示要输入密码。
他怎么可能知道郑真伊的手机密码！
他烦躁地看着窗外，似乎人生第一次，他心里隐隐有种揪着的疼。
她这样不自爱的人，如果死了，就少祸害世间其他人了吧！
大师兄找了过来，得知蔡安伦联系不到其他人，也是叹了口气：“田小岚说她男朋友没在香槟，敲门很久都没有回应，隔壁的人说好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这家人了，应该是回国了。”
蔡安伦连忙站起来：“那我们走吧？”
大师兄看了看时间：“不急着回去，田小岚说她晚上来医院，但她没车，可能要坐灰狗。等她来了我们再走。”
蔡安伦眼神有些躲闪：“可是我们为什么在这？”
他很想问大师兄，你了解这个女人吗？你凭什么这么热情？她是死是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大师兄的脸却严肃了起来：“Alan，都是异国他乡，她遇到车祸，已经很不幸了。现在周五，周末了我们是回去也没什么事，力所能及的事，能帮就帮一些。她一个女孩子，不容易的。”
“谁都不容易。”蔡安伦冒出了一句。
“你急着回去有事？”大师兄狐疑地看着蔡安伦。
蔡安伦摇头，自己心底冒出的一些莫名的心思令他有些不适：“没有……其实，其实她名声不好听，我们还是不要跟她扯上关系吧……”
大师兄的眼光变得一下子一言难尽。
蔡安伦无端心慌了起来：“我是说，怕别人误会我们。”
大师兄有些心寒：“她的生命重要，还是你的名声重要？她都重伤成这样了，你还想着避嫌？”
蔡安伦争辩：“不是的。”
大师兄却失望地看着他：“我以为你和她一样，是个特立独行，自尊自爱的人，没想到你自尊自爱过头了，自私了。”
蔡安伦觉得大师兄很荒谬：“她？自尊自爱？”
大师兄沉默了一会：“Alan，我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蔡安伦却不愿承认：“我正常得很。”
大师兄正想说话，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喂，田小岚？”
田小岚在那边急着说些什么，大师兄脸色肃然：“好，那我回去接你吧！衣物？不用，医院给她换衣服的。嗯，嗯，是的，对！”
大师兄挂了电话，转脸看到蔡安伦的侧颜，就算他一个直男，也不由得对蔡安伦的样貌暗暗喝彩，只可惜蔡安伦太过自私，平时和谁都不沾边。
就连自己系里的同学遭遇严重车祸，他也能如此心狠冷静。
大师兄对蔡安伦的人品有些失望，说道：“灰狗没票了，田小岚问了两个Uber，今天周五，路途有些长，别人不愿意过来。”
蔡安伦“唔”了声。
“我回去接她，她急着过来照顾郑真伊。你是现在和我一起走，还是等我接了田小岚之后再走？”大师兄问。
蔡安伦不敢看大师兄的眼睛，他直觉大师兄对他有些不满，只好找了个借口：“我……要不我在这里等着，万一医院要问什么信息……我到时候就找你？”
大师兄的脸色缓和了些：“好。等我接到田小岚，再跟你电话。三个小时差不多，你回去后还能赶上晚饭。”
蔡安伦听到这浓浓的嘲讽声，嘴角抿了抿：“知道了，谢谢师兄。”
医院的急诊也很安静，蔡安伦进来，跟医护人员说了自己是郑真伊的同学，有事可直接喊他。前台的人员感叹了几句，试探地问：“你是她男友？”
蔡安伦正想摇头，忽然想到，不是男友他来这医院做什么，偷情么！
“是的。”
时间就这样过了五天，周五上午，参加会议的人基本上也离开了，蔡安伦和大师兄打完电话，得知回去时间后，赶紧到宾馆收拾行李。
大师兄是三年前来到UIUC的，来自厦门，倒算半个小老乡，也会说少许台语。蔡安伦没有车，一般都是蹭大师兄的车。
出了芝加哥，57号路上的风景除了玉米地还是玉米地，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在大师兄的轻音乐中，蔡安伦昏昏欲睡。
“OhMy！Alan，Look！”车忽然抖了抖，大师兄声音惊慌失措，“有个车子翻了！”
蔡安伦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看前方。
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此时还在高速路旁的草地翻滚，脱落的车轮飞走了一只，正好被对向高速的大卡车碰到，又飞了过来！
大师兄惊出一身冷汗，车辆带着长长的刹车痕，艰难闪躲了车轮，最终停在临时车道，两人都吓得不轻。
“那人车主估计要死了吧！快快！911！”大师兄的手在抖，但却冷静地吩咐蔡安伦先出来到安全地带上报警，自己则拿出反光路障放在临时车道不远处。
蔡安伦喊着问：“我们在哪里？”
大师兄警惕地看着车流，准备与蔡安伦汇合，即使此时高速车辆非常少：“Clifton！”
蔡安伦冷静地报警，只是待他看到那辆翻滚在两个高速道中间绿色低洼处的白色凯迪拉克时，整个人跟被雷击一般。
是郑真伊的车！
大师兄喊了几声蔡安伦：“你怎样了！有事吗？”
蔡安伦面色发白，摇了摇头。
“等警车和救护车来了，我们做完目击证人的见证就走。”大师兄觉得今天心惶惶的，不宜多待，两人在右边的玉米地上等救护车过来。
两人紧张地坐了两分钟，感觉时间从没这么慢过，就在大师兄回过神来，却看到蔡安伦忽然往高速路上跑，大师兄一把拉住他：“干嘛？”
“她是我们系的，我去看看她。”
大师兄糊涂了：“什么？”
救护车的声音远远地响了起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师兄，那个翻车的人好像是我们系的郑真伊。”蔡安伦认真地对着大师兄说。
大师兄也认识郑真伊，听到这话又是吓了一跳：“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救护车来的速度比他俩快，很快警车也来了，大师兄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被安全气囊打得满脸是血，昏迷的郑真伊，又是懊恼又是难过。他带着哭腔和警察做了见证，又把自己的行车记录仪的录像导到手机，给警察看。
郑真伊被医护人员抬到救护车上，大师兄问了问蔡安伦，知道他也想跟去，便问了医院地址，打算跟去医院。
“我们是认识的，一个系的，我知道她保险公司的名字！”蔡安伦对护士说道。
“你们会一起来？”护士问。
大师兄点头，蔡安伦也跟着点头。
“我们地址是Kankakee的，不是Clifton的。”护士见蔡安伦生得好样貌，多说了几句。
救护车把郑真伊拉走后，大师兄又被警察问了几句，蔡安伦一直有些紧张，直到他看到地上有个棕褐色的小挎包，应该是刚才搬郑真伊的时候掉下来的，情况紧张，没人注意到。
是由子喜欢的挎包。
也是郑真伊喜欢的挎包。
他下意识地捡起挎包，大师兄赶了过来，两人一起上车。
“Alan，你现在帮忙联系她家人，然后联系系里小秘，把这件事告诉大家，”大师兄跟着导航开车，车上音乐被关了，两人都心事重重，末了大师兄迟疑地来了一句，“也可能需要联系中国驻芝加哥领事馆？”
蔡安伦很懵：“可是我不认识她家人啊……”
大师兄一想到蔡安伦平时的姿态，也是没辙：“那你总有那谁，哦，田小岚的电话吧？欸，那是什么？”
大师兄看到蔡安伦拿在手上的小挎包。
“刚……刚才捡到的，应该是她……郑真伊的。”蔡安伦有些心慌。
大师兄赶紧说：“快打开，看看有没有她父母的联系方式！我手机可以全球打电话，用我手机通知！”
父母……
蔡安伦心里更沉重：“要不先打电话给系里，让他们通知吧。”
大师兄也是没办法了：“好。另外，告诉她几个好友，我们可能需要时不时有人来看望她。对了，你打完电话，跟田小岚先说。”
蔡安伦通知了小秘，看了几眼大师兄：“我没有田小岚的电话。”
大师兄让他拿自己的手机去打。
田小岚惊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天啊！怎么回事！我还在做实验，我没车啊！”
“你帮告诉她家……她男朋友……吧！”蔡安伦说。
“什么男朋友，我怎么可能有他男朋友联系方式！啊对，我还真有！但我觉得我们还不如直接联系她爸妈靠谱一些！”田小岚冷静了过来，“你等等，我去她公寓找一下她男朋友！”
田小岚也不知道郑真伊是个孤儿……
“好的。”蔡安伦挂了电话，也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机械地翻了翻小挎包，一部手机滑了出来，掉在脚上，他连忙去捡。
“到了！”大师兄停好车，“你继续帮联系认识的人，系里应该会通知她家人的，我去帮她把文件的东西弄好。”
蔡安伦点头应下。
这个小城当然比不上芝加哥，但是医院却也很大气，蔡安伦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开始翻小挎包。
创可贴、手机、钱包、记号笔、空白的小记事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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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屏幕上闪过一条消息，是田小岚的微信：“听说你车祸了！！！”
蔡安伦不小心按到主键，提示要输入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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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烦躁地看着窗外，似乎人生第一次，他心里隐隐有种揪着的疼。
她这样不自爱的人，如果死了，就少祸害世间其他人了吧！
大师兄找了过来，得知蔡安伦联系不到其他人，也是叹了口气：“田小岚说她男朋友没在香槟，敲门很久都没有回应，隔壁的人说好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这家人了，应该是回国了。”
蔡安伦连忙站起来：“那我们走吧？”
大师兄看了看时间：“不急着回去，田小岚说她晚上来医院，但她没车，可能要坐灰狗。等她来了我们再走。”
蔡安伦眼神有些躲闪：“可是我们为什么在这？”
他很想问大师兄，你了解这个女人吗？你凭什么这么热情？她是死是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大师兄的脸却严肃了起来：“Alan，都是异国他乡，她遇到车祸，已经很不幸了。现在周五，周末了我们是回去也没什么事，力所能及的事，能帮就帮一些。她一个女孩子，不容易的。”
“谁都不容易。”蔡安伦冒出了一句。
“你急着回去有事？”大师兄狐疑地看着蔡安伦。
蔡安伦摇头，自己心底冒出的一些莫名的心思令他有些不适：“没有……其实，其实她名声不好听，我们还是不要跟她扯上关系吧……”
大师兄的眼光变得一下子一言难尽。
蔡安伦无端心慌了起来：“我是说，怕别人误会我们。”
大师兄有些心寒：“她的生命重要，还是你的名声重要？她都重伤成这样了，你还想着避嫌？”
蔡安伦争辩：“不是的。”
大师兄却失望地看着他：“我以为你和她一样，是个特立独行，自尊自爱的人，没想到你自尊自爱过头了，自私了。”
蔡安伦觉得大师兄很荒谬：“她？自尊自爱？”
大师兄沉默了一会：“Alan，我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蔡安伦却不愿承认：“我正常得很。”
大师兄正想说话，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喂，田小岚？”
田小岚在那边急着说些什么，大师兄脸色肃然：“好，那我回去接你吧！衣物？不用，医院给她换衣服的。嗯，嗯，是的，对！”
大师兄挂了电话，转脸看到蔡安伦的侧颜，就算他一个直男，也不由得对蔡安伦的样貌暗暗喝彩，只可惜蔡安伦太过自私，平时和谁都不沾边。
就连自己系里的同学遭遇严重车祸，他也能如此心狠冷静。
大师兄对蔡安伦的人品有些失望，说道：“灰狗没票了，田小岚问了两个Uber，今天周五，路途有些长，别人不愿意过来。”
蔡安伦“唔”了声。
“我回去接她，她急着过来照顾郑真伊。你是现在和我一起走，还是等我接了田小岚之后再走？”大师兄问。
蔡安伦不敢看大师兄的眼睛，他直觉大师兄对他有些不满，只好找了个借口：“我……要不我在这里等着，万一医院要问什么信息……我到时候就找你？”
大师兄的脸色缓和了些：“好。等我接到田小岚，再跟你电话。三个小时差不多，你回去后还能赶上晚饭。”
蔡安伦听到这浓浓的嘲讽声，嘴角抿了抿：“知道了，谢谢师兄。”
医院的急诊也很安静，蔡安伦进来，跟医护人员说了自己是郑真伊的同学，有事可直接喊他。前台的人员感叹了几句，试探地问：“你是她男友？”
蔡安伦正想摇头，忽然想到，不是男友他来这医院做什么，偷情么！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