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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情字最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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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月儿瞧着雨孤云如狼似虎般凶猛地蹂躏着身下的‘花’盛开,只觉着眼前的一切有说不出地飘忽,都好像是一场醒不过来的梦境般‘迷’幻。?只张着嘴傻傻地看着,连泪水都不再流淌。

    待雨孤云把‘花’盛开的双‘腿’架起,抖枪进入时,龙月儿不禁发出一声撕裂肝胆般不可忍的痛叫,一下子昏晕过去。

    但她这一声只在心里回‘荡’,房里真正响起的却是帐里‘花’盛开的那声尖锐高呼。其中虽然也有少半瓜蕊初破时疼的意思,但多数却是把自己的贞洁‘交’予心爱人儿的得意与欢愉。

    第二日早晨雨孤云醒得艰难,睁开眼睛后恍惚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只觉得额头上好似勒了个粗重的铁匝,叫内里如要炸裂开一般地痛不可当。身体上剩余的火热还在,让肌肤仍有隐隐的烧灼感。

    待目光里的景物明亮起来,第一个看清的就是‘花’盛开伏在自己臂弯里那张睡得如孩儿般娇‘艳’无比的脸庞。微微噘起的嘴儿似仍含着没有说尽的爱怜,和添满笑意的两个酒窝一并教眉眼显得更加地妩媚。

    雨孤云知觉渐复,才发现怀抱中满是滑腻温暖,散发出的柔柔‘春’意直透心脾,让骨髓酥麻,不可抵挡。

    尤其两‘腿’间的尘根硬得骇人,却正在一个狭窄滚热的去处里留恋不出,叫他惊得呆住。慢慢缩身向后,然后到下面‘摸’一把,拿到眼前看时,见手掌上尽是**的,其中多有鲜血。

    这时虽是‘春’末,夜里还凉。但二人正是气血旺盛的青年,又初次搂抱在一起,都早睡得热,把被子尽踢在一边。

    雨孤云低头下视,见自己挪出的那里是昨夜‘花’盛开亲手铺下的一块白绫,上面已经溅满点点血痕。红白相衬,如雪里绽梅,分外地刺目,正是‘花’盛开处子破身的证据。

    雨孤云虽是头一次,但看到这多,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骇异之后,拧起眉头细想,却发现记忆里只有模糊不清的一点轮廓,是自己不顾一切地将一个柔软人儿摁在身下如何的片段。

    但那个人儿是谁,自己为何如此等细节都不清楚,无论怎样回忆也不得要领。只有脑壳里仍旧似要破裂开一般的痛在持续,叫他忍不住挣扎起来。

    ‘花’盛开被惊醒,睁开眼睛后向他甜甜一笑,慵懒地把滚烫的脸儿重又拱入他的怀里,羞涩道:“相公你醒得早呵。”

    雨孤云结舌道:“你——我——怎地会——睡在一起?”

    ‘花’盛开伸出双臂环在他的腰下,浅浅地打个哈欠,嗔道:“怎地健忘?昨夜不是你我新婚的好日子吗?只顾着贪杯,醉得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她言之凿凿,倒把雨孤云‘弄’得糊涂起来。莫名半晌,还是什么都不敢肯定。疑‘惑’道:“我何时答应与你成婚了?”

    ‘花’盛开却有耐心,解释道:“就昨日呵。我答应你放过那个月公主殿下,你就肯与我成婚了。男子汉大丈夫,不是要反悔吧?”

    雨孤云凝神想了半晌,可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禁恼得伸双手在自己的头上使力拍打,道:“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胀——”

    ‘花’盛开见得他的痛苦表情,心里好不疼惜。再不忍欺他,轻叹一声,支起身体道:“不要想了,我来告诉你吧。”

    整敛眉眼,沉‘吟’片刻,道:“昨日晚间你喝的那一大盅酒里,我下了‘蒙’汗‘药’,还有——**。月公主的饭食里,我也下了‘蒙’汗‘药’,然后把她挂在那里——”伸手指向帐外的房梁顶上。

    雨孤云惊道:“月儿?”转头看去,却见那里空空。

    ‘花’盛开摇头道:“早有人把她解下去了。”

    雨孤云却不明白她为何要将龙月儿悬在那里。大瞪着眼睛看着‘花’盛开疑‘惑’半晌,猛地醒悟,惊愕道:“你竟然——竟然叫她——”

    ‘花’盛开微微一笑,道:“不错,我就是要叫她把昨夜这帐里你我做下的一切都看得清楚,从此对你死了所有的妄想。”

    雨孤云此时才懂得‘花’盛开用心的歹毒,不禁恼得咬牙,举拳便要打。

    ‘花’盛开却无半点惧‘色’,向他的拳头仰起脸儿,道:“我已将‘操’守多年的清白都送与你,算了却最大心愿,此生再无遗憾。来吧,我甘心死在你的手里,叫我的一世都得圆满——”

    其实世间最动人的不是其他,只有‘深情’这二字。

    雨孤云纵然心肠刚硬,又怎堪被‘花’盛开的这番言语笼罩?只能慢慢地垂下手,无奈地看着她难过。

    ‘花’盛开却觉得好不委屈,俯下身去,把脸庞埋在被子里呜呜咽咽地哭。半晌之后缓缓抬起,道:“那个月公主殿下我已经放下山去了。你若想和她解释,就快去追赶。”

    雨孤云好似被一语点醒,猛地反应过来,起身就要下榻。

    ‘花’盛开怎肯舍得?在后面拦腰抱住,把身体尽都贴在他的背上哭道:“你真的要去吗?”

    雨孤云挣扎两下,见甩不脱,冷冷地道:“月儿怎堪被你如此伤害?还活得下去吗?”

    ‘花’盛开听出其中的寒意,松手抹泪道:“她爹爹害死了我的爹娘,让我这做‘女’儿的痛不‘欲’生;如今我叫她爹爹的‘女’儿伤一次心,不公平吗?你还要我如何?”

    雨孤云自然知道‘花’盛开心里的杀父之仇有多浓烈。但她不肯为难龙月儿,全是看在自己在意她的份上。这样的人情若不领受,倒显得自己够冷酷。一下子犹豫住,不知该怎样进退。

    ‘花’盛开知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就算勉强挽住雨孤云的人,却也留不住他不肯甘愿的心。不如叫他到月公主那里去碰碰看,死了胡思‘乱’想的痴怔。

    可一旦他俩个化解讲和,重归于好怎么办?自己的这一往深情岂不都要付之流水?剩下的无边孤单寒冷和痛苦思念又岂是好忍熬的?不禁也呆在那里,抖着身体不知如何是好。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半晌都不肯言语。

    见雨孤云久久地不动,只留给自己一个僵硬的脊背,‘花’盛开感觉原本热烈的心思慢慢地灰冷下来。

    深喘一口气,‘舔’一下干涩的嘴‘唇’,把早已想好预备在这里说的言语缓缓道来:“你还是去吧,将一切都对那月公主说明。是我卑鄙,设计陷害你们俩个。她若肯原谅你——你——你就不必回来——留在她——身边吧——”却再说不下去,哭倒在榻上。

    雨孤云听得心里亦痛,把牙一咬,起身‘欲’走。

    ‘花’盛开忍泪抬头道:“还有一句——”

    见雨孤云回头,道:“我等你三日。三日之后你若不肯回来,明年的那日,你就到这山的向阳一面去寻我的坟墓。在碑前为我焚三炷香,化些纸钱,念叨几句温暖的言语给我听,不要叫我整年的寂寞凄冷——”又伏下身哭起来。

    雨孤云本是柔软的心肠,哪受得‘花’盛开这般伤心的言语挤兑?反身上前扶住她双肩道:“说什么傻话呢?怎地就肯等我三日?”

    ‘花’盛开涌身伸臂紧紧地搂住他的颈项,把泪水尽都沾在他的面颊上,哭道:“我也不想呵——可你不在——我还不如死了好过些——”

    雨孤云在她光滑后背轻轻地拍打抚‘摸’着哄慰道:“好,就三日。三日之内我一定回来,你必定要等我。”

    ‘花’盛开‘抽’咽片刻,支起身体,泪眼朦胧地望着他道:“早料你要离开——外面已经为你备下马匹和双剑——就去吧——”但双手却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松。

    看着雨孤云把衣衫结束整齐,身影就要消失在‘门’口,忍不住又喊一声:“可快些回来——我只等你三日——”

    龙月儿早晨走出山寨大‘门’时,整个人都已经似没了魂魄般呆傻。骑在马上缓缓地走着,把素缨的亮银枪倒拖在地上,一路哗哗啷啷地响。

    山寨里的人待将她送上没有机关埋伏的正路,在马‘臀’上重打一掌,叫跑得快些,使哗啷声连成一串。

    下面大帐边负责警戒瞭望的官军远远地看见,欢喜得大叫一声,扔下兵刃就往回跑,口里高叫着:“九公主殿下回来了——大人——您不用上吊了——”

    副将正在帐里坐着苦闷,瞪着熬得通红的眼睛望着下面几个和他好的军官懊丧地道:“千军万马里都活过来了,却不想死在这里,真是——”

    低下头展泪。续道:“回去告诉你们的嫂子,再走一步吧。只是记得养好我们的孩儿,叫他长大后不要当兵,像我这样死得窝囊——”

    一语未完,听闯进来的兵士大口喘着道:“大人,九公主殿下回来了——”副将却不肯信,斥道:“胡说什么?我还不曾去救,怎能回来?”

    兵士指着外面急道:“还不信?去看——”副将待冲出大帐,望见在晨雾里缓缓地走来的正是九公主殿下时,哎呀大叫一声,软双膝跪在地上,向她不住地磕起头来。

    谁料九公主殿下走到帐前却不停,好似没有看到出来迎接她的大小将官和一众兵士,也不挽缰,任凭马儿自己蹄儿嘚嘚地走上回往大名府的出山道路。

    副将见九公主殿下的脸‘色’极苍白,连原本红似涂朱的双‘唇’都少血染。目光也直直地没一点变化,好像耳聋眼瞎了一般,对四周的什么都不知觉。不禁大惊,拦在马前挥舞着双臂大叫着:“九公主殿下——九公主殿下——”一边向后蹦跳着退闪,叫场面看着好不滑稽。

    有认真的在后面喊:“大人,这山寨还攻不攻打?”

    副将恼道:“九公主殿下都这样了,还攻打什么?收兵——”众兵士听得轰地一声欢呼,急忙拔起帐篷,收拾辎重粮草,一时间忙得不亦乐乎。

    副将调出五百骑兵把九公主殿下围在当中,以防备不测,直接送入皇爷府里才罢。

    老皇爷听说战事结束,忙出来观看。

    却见‘女’儿也不理他,径自去往后院,把自己关入绣楼的闺房里去了。

    点手唤过跟在后面的副将询问详细。副将不敢隐瞒,前后左右的都说一遍。

    老皇爷却听得糊涂,抬手扇他一巴掌,骂道:“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滚——”副将见所得责罚不过如此,欢喜得险些晕过去,一溜烟地跑掉。

    龙月儿把自己掩埋在被褥之间。虽然疲累之极,却不敢闭上眼睛睡。

    因为眼前一旦黑暗,所见尽都是雨孤云和‘花’盛开两个雪白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所闻皆是‘花’盛开欢畅的呻‘吟’和雨孤云哈哧不停的喘息声。

    龙月儿觉得要大哭出来才痛快些。可不论怎样都没有泪水,只能大瞪着眼睛望着棚顶的某个角落,感觉着一颗心被不断想起的回忆割裂的疼痛那么清晰又尖锐地一再,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觉得绝望。

    正发呆,听被自己闩起的‘门’上响起敲打声。然后是雨孤云焦急的叫喊:“月儿,莫信你看到的,听我解释——月儿,开‘门’——”

    龙月儿先将手掩在耳上不听,倔犟地咬着嘴‘唇’拒绝。但经不住雨孤云苦苦地哀求,无奈起身把‘门’打开让他进来。

    雨孤云站在‘床’前看着闭目仰躺在帐中,翘着下颌的龙月儿,却不知该用怎样言语解释。呐呐地把嘴‘唇’蠕动片刻,一个字也未说出。

    龙月儿久等不闻声音,睁开眼睛瞧他。可待目光里映入雨孤云的模样,心里的委屈也就随之翻腾上来,叫酝酿已久的泪水如决堤溃坝般汹涌而出,哭得连呼吸都急迫。

    雨孤云想伸臂把她抱在怀里,就如从前那般哄慰。可犹豫片刻,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和‘花’盛开如此,这世间自己唯一能够触碰的人儿便也只有她一个,余下的已经都不该。不然不仅对不起龙月儿,沾污了她的清白,又岂不辜负了‘花’盛开的一片痴心,叫她知道后情何以堪?

    这样想时,雨孤云猛地醒悟:原来言语是来去自如的东西,就算山盟海誓也可以不做准;但那片白绫上溅满的‘花’盛开处子鲜血却再不能回去,叫她身体里已经被自己破损的复原如初。

    龙月儿心里虽痛,毕竟还不曾和自己如何;可‘花’盛开一旦被自己遗弃,便如那染血的白绫,该当如何?还能如何?

    自己此时面对的这件事若从‘情’这一字上说起,是‘花’盛开勉强彼此;可若从‘仁义’二字上看开来,却是她最悲惨不过,要自己更加地怜惜才是。

    若这样说,自己来这里已是多余。只该守在‘花’盛开的身边,把她好好地爱着才是。

    可看着龙月儿这般不要命似地哭泣,雨孤云的心却又如被钢刀扎着,痛得‘抽’搐。也才知‘情’这一字伤人最深,是无论如何也躲闪不开的折磨。

    龙月儿嚎啕半晌,慢慢收起泪水。也不言语,转身向壁,合起眼睛睡觉。

    雨孤云见了低叹一声,如往常般为她把脚上的锦靴脱去,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把‘门’轻掩,自在檐下靠墙坐着,眼望天上飘过的朵朵状如苍狗的白云发呆。

    老皇爷打发人过来瞧,见二人如此,又悄悄地去了。

    晚饭开到餐桌上。龙月儿起身胡‘乱’吃些,扒在窗口上看雨孤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便如往常般高声叫他:“哎,来喂我——不然我怎吃得下?”

    雨孤云爬上楼来,却见龙月儿已经躺倒在榻上,指着桌上道:“吃吧,吃饱了再与我怄气。”

    雨孤云也不知她这句话从何说起,摇头道:“我不吃。”转身就想走。

    龙月儿噘嘴道:“那我以后也不吃了,陪着你饿死。”雨孤云听她言语里有些意思,心不禁怦地大跳一下,坐下来吃饭。

    但也只是吃饭,之后并无其他。雨孤云见龙月儿仍旧把脸向壁躺着,不想理会自己,无奈只得出来,还在那里坐着。

    星光渐渐灿满苍穹,和一弦下弯的月儿共同明亮。

    雨孤云想着楼上房里的那个龙月儿却比这个要温暖美丽,嘴角不禁漾起一抹微笑。

    正得意,听头顶的声音道:“把这个盖着,夜里总还有些凉。”不待抬眼,一‘床’棉被已经扔在自己的怀里。转头见龙月儿急匆匆地去了,好似怕雨孤云追来。

    第二日也就这般。两个人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彼此,也就相互躲着对方。

    老皇爷自然乐得见‘女’儿和雨孤云之间的疏远,听报说她无恙,便装作一切不知般不予过问,这是老年人才有的‘奸’猾。

    吃过晚饭,雨孤云想着这是自己留下的最后一夜,明日无论如何要赶回去,便唤住洗漱之后要往帐里躺身的龙月儿。

    龙月儿也觉出他有话要对自己说,停住道:“怎样?”却把雨孤云问住,想不起来要怎样,只能痛苦地看着龙月儿抿紧嘴‘唇’沉默。

    二人对着一支‘插’满蜡烛的烛台斜切而坐,都被烛台上面跳‘荡’的明亮晃得眼‘花’。

    龙月儿见到雨孤云如此为难的表情,倒也能体会他纠结不清的心思。

    整敛一下‘精’神,道:“不用和我说什么。你已经和她做下那么苟且的事情,说什么言语能遮掩?你还是回去吧,相比于我,她更需要你在身边。”

    雨孤云没想到龙月儿有这等心思,倒惊讶。才知她已经比自己想的长大许多,勇敢到能够承受看似不堪的事情。

    第三日雨孤云孤单单地走出皇爷府,没有人出来相送。

    一人独骑踯躅在去往雁鸣山英雄岭的路上,想着在其中生活了十几年的皇爷府从此与自己再无丝毫关系;想着和自己相伴了这多年的龙月儿从此再也无缘相见,雨孤云还是觉得有满腹说不出的伤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簌簌滑落。

    才知世事变化无端,叫一切都不能恒常。昨日还属于自己的什么,今儿早晨便都不见,能奈何?

    ‘花’盛开在雨孤云走的第一日里‘精’神尚好,一个人微微地笑着把‘洞’房里的一切都收拾整齐。

    尤其那块染血的白绫,拿在手里瞧了又瞧,觉得骄傲。仔细折起,压在枕头下面,等着待雨孤云回来时再给他看。

    第二日却有些焦急,常常走到‘门’前向下面那条弯曲在草丛里的上山小径上张望。

    但又怕别人知觉,匆忙地闪回房里,扑在不舍叠起的被褥间闻着似还有雨孤云身体的气味,想着那夜曾经的一切,笑一会儿,哭一会儿,然后‘迷’‘迷’糊糊地睡。

    第三日却再坐不住,早起就守在寨墙的后面眼巴巴地望着面前的一片空旷烦躁。

    哥哥见了过来劝:“有他身影就告诉你,何必亲自等?”

    ‘花’盛开摇头道:“可我觉得,他不会回来了。”一语将哥哥惊住,道:“为何?”

    ‘花’盛开又说不出为何,埋头不语。

    直等到太阳西坠,那山径上也没有个人影出现。

    哥哥暗里派出去寻的兄弟先后回来报说不曾见到雨孤云向这边来,叫‘花’盛开更加地焦急。眼看着最后一抹金红就要被山的暗影淹没,‘花’盛开已经绝望,把早横在手里的铁刀端起放在肩头。

    但这一次却是将刃口朝向自己。向哥哥道:“只答应我一件事,把我葬在这山向阳的坡上,叫他在明年我的祭日时能够寻到就好。”

    哥哥早哭得不堪,阻拦道:“何苦如此?”

    ‘花’盛开低叹一声,摇头道:“若不如此,我在佛前发过的誓言岂不成空?还有什么意思?”

    哥哥知道妹妹是个凡事认真的人,无奈只得点头道:“好——我应你就是——”

    ‘花’盛开站在寨墙之上,望着远方道:“雨孤云,我不恨你——”

    她一语未完,听旁边有个人高声叫道:“那不是二当家的相公吗?”众人都凝目光张望,很快有人也认出来,纷纷跟着叫喊。

    ‘花’盛开看清从另一边漫生的荒草里正有个人奋力地向这边跑,手里还挥舞着什么,却正是雨孤云。不禁从心里生出一阵狂喜,叫手腕失力,把铁刀跌落在脚下,身体摇晃着便要倒。哥哥见了忙一把扶住。

    雨孤云自从进山之后,只顾着伤心,任凭着那马自己胡‘乱’地走。待缓过神来,想起四下里看时,才发现早已‘迷’失。

    他对山里的路径和风景本就不熟悉,怎会知道如何回到英雄岭?只管胡‘乱’地奔驰。一天下来,把胯下的马都累得劈‘腿’,趴在地上起不来。

    眼见得夕阳向晚,雨孤云心里愈急,暗恼自己颠倒。

    幸好碰见一个打柴的樵夫经过,向他问起,指点去往英雄岭的捷径。雨孤云见马儿已经帮不上忙,为保全它‘性’命,索‘性’送与樵夫,叫他欢喜到不堪。提着双剑手脚并用地一路攀爬,在最后期限里叫‘花’盛开看到自己挥舞双剑的身影。

    ‘花’盛开由绝望中忽地转入极喜悦的境地,只觉得‘胸’间幸福满溢。顾不得羞涩,在雨孤云奔进寨‘门’时一跃扑入他的怀抱,偎着脸儿嘤嘤地哭个不停。

    众人见了自觉多余,纷纷散去,剩她俩个在漫吹的山风中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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