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西伯利亚的临潢府之八：交易大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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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随着王文慧一声轻咳，大厅里的诸人知晓皇帝陛下要出来了，果然，不多久，尼堪与罗继志相继而出。
临潢府的晚上，气温陡然降到约莫十几度，尼堪的镶蓝袍外面罩了一件紫红色的披风，大踏步地走在最前面，并坐到了中间那张用萨日德格山特产的尖叶槭制作的交椅。
大厅的两侧则是用当地的落叶松做成的普通椅子，两把椅子之间放着高几，用于放置墨水、鹅毛笔、茶水。
罗继志略略将身体伏低，与尼堪保持着约莫一米远的距离，小心跟在后面，等到尼堪坐下后，他才在左侧边第三把椅子坐下。
左侧的椅子，哈尔哈图自然坐在首位，商部尚书罗承志继之，右侧首位则是工部尚书沈默的位子，第二位则是安西总督辖区第一军团（第二军团尚在组建中）指挥使郭天才的位子，接下来便是临潢府独立旅指挥使罗继志。
右侧第三位则是临潢府独立旅副指挥使兼知府的萧承翰的位置，接下来做的事工部郎中陈文光，左侧第四位则是商部郎中潘学忠。
作为边陲之地，总督的权利类似于后世大清国的总督，可谓位高权重，为的就是以军事优先，能快速反应周边的变幻莫测的局势。
尼堪在晚膳后巴巴地将众人又召集在一起，也不是兴师动众那么简单，因为就在明日，临潢府正式开埠后一年一度的春夏交易会便要召开了，作为被尼堪寄以厚望的地方，又是战略要地，尼堪自然要对其中一些情形掌握清楚。
“陛下，诸位大臣”
萧承翰开口说话了，作为临潢府的知府，又是东道主，自然由他来汇报。
“头一年的交易，只有秋季一次，那时，周边的各势力对我国尚有一些顾忌，故此，交易量平平，不过有限的物品被各势力的商人弄回去后，立即在小玉兹、希瓦汗国、俄罗斯、乌克兰、克里米亚大获好评”
“第二年的春夏交易会，这人头便比头一年多得多，除了上述各势力的商家，那甚布哈拉、中玉兹、土尔扈特、波兰都来人了，而我等准备的物品却不够，很是闹了一个笑话”
“不过在秋季的交易会便大获成功，自那以后，我等对各势力需要的货品种类、数量，能接受的价格基本上有了一个了解”
“这里微臣要说明的是，临潢府能用于交易的物品分为两大部分，一类是各大商户带过来的丝绸、瓷器、茶叶等传统物品，这类物品自然也是大受欢迎，不过也是有好有坏，茶叶就不用说了，那瓷器，若是按照彼等之要求绘上了欧洲图案的就更受欢迎，有花纹的丝绸也相差仿佛”
“欧洲图案？”，尼堪插了一句。
“哦，是这样的，彼等欧洲人士，大多信仰基督教，那些拥有圣主、圣母、圣女、圣器以及霸伯书上讲述过的故事图案的瓷器，销路极佳，价格也最好”
“霸伯书？”，尼堪略一思忖便知晓那就是《圣经》了。
“这一类我等只收取交易量的商税，还只对收钱的人收取，按照商部的规制，是按照半成的比例收取的，这类货物，去年一年收取的商税只有十万两……”
尼堪在脑海里快速计算了一下，十万两，5%的商税，那就是说，整个交易量才两百万两，看来潜力还是很大啊。
“另外就是我大夏的铁器、成衣、洗漱用品三件套了，如今新增了烈酒、武器两项，这样算起来，便是五件套了”
“铁器套件包含铁锅、铁壶、大中小割肉刀各一，再加上斧头、柴刀，销路最好，深受周边草原部族喜爱，去年卖出去折合白银一百万两”
“成衣包括春夏秋冬四季服饰，包含大中小三类，涵盖内外衣，在草原部落、乌克兰、俄罗斯也大受欢迎，去年卖出去的数目与铁器套件也差不多”
“洗漱用品深受波兰、俄罗斯人欢迎，数量虽然不多，不过价格很高，去年也卖出去了差不多五十万两”
“今年增加了武器套件，外贸版的横刀、骑刀、火绳枪各一，前几日拿出来让前来交易的各商户看了，呵呵”
“如何？”
这下包括尼堪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他。
话说当尼堪将外贸版的火绳枪推出来时，国内反对的人还是不少的，不过自从水力、蒸汽机、机床的大量使用后，以及工部下辖各作坊冶铁的技艺逐渐稳定后，制作火枪已经跟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了。
关键是成本，如今制作水平比较高的英国、法国制作一枝质量上乘的火绳枪与大明差不多，都是手工制作，只不过质量比大明的好一些罢了，而大夏国的火枪成本只有这几者的五分之一，而质量还隐隐又过之，就算只卖同样的价格，这利润便是人家的几倍。
有了机床之后，大夏国的枪管制作隐隐处在线膛枪大批量制作的边缘，在这种时候，如果还对滑膛火绳枪敝帚自珍的话，那就是有钱不赚的傻子了。
何况，作为外贸版的铅弹、火绳、击发药、引药都是标准化的产品，威力虽然比瀚海军自用的要差一些，不过还是比这世上任何一家都强一些。
“嘿嘿”，这时，就连原本一脸严肃汇报的萧承翰都笑了起来，“大受欢迎！特别是那带着弧形、护手的骑刀以及火绳枪非常受欢迎，按照我等的价格，骑刀五两银子一把，包含一百份弹药的火绳枪二十两一杆，特别受欢迎”
“微臣旁敲侧击地打听过，这两样东西在所有势力都大有市场，以微臣来看，就算将价格再提升一半也大有人买”
“不”，尼堪却出声否决了他的想法，“就按照原来的价格，不过我等只收现银，不接受任何物物交易，对了，这些周边势力手里头都有什么银钱？”
“陛下”，只见萧承翰从身上摸出了一些物件儿，大多数是银币，也有银条的，“大的银币有几种，这枚是那神圣罗马帝国的银币，叫泰勒币，与西班牙帝国的银币差不多，最为值钱，我等探查、估量过，一枚泰勒币能值不到半两白银”
“这一枚是波兰国的兹罗提，币值只有泰勒币的一成多一点，也就是说，一个泰勒币可以兑换八个兹罗提”
“这是威尼斯国的杜卡特金币，币值还不如泰勒币，约为泰勒币的七成，不过成色还是很足的”
“这是奥斯曼国的阿克切银币，最不值钱，且以假乱真者众多，从去年秋季贸易时我等便杜绝了这种银币”
“这是流行于俄罗斯、乌克兰的银条，倒是货真价实，与大明的一样，需要称量和切割，好是好，用起来不太方便”
尼堪在脑海里想了想，“尼德兰、法兰克、英国都有各自的货币，不过离这里太远，周边的大国基本上进来了”
便点点头，“很好，对于钱币还是要把好关，朕可是听说了，欧洲还是一团乱战，境内物价飞涨，钱币可是越来越不值钱，以朕来看，还是俄罗斯人的这银条好，让人看着踏实，对于钱币，做不到全部检验，也要逢百抽一，以防以次充好”
“是，陛下”，萧承翰隐隐有些兴奋，不过他瞬间又暗淡下来，“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一个文官，为何对这些事务天生敏感、感兴趣？自己可是还兼着独立旅猛虎骑的指挥使的”
不过他面上还是波澜不惊，“除此之外，周边的人还是有一些卖给我等的物品，周边的游牧部族最值钱的就是皮毛和马匹，其中土尔扈特部落的战马尤其神骏”
尼堪心想，“他说的多半就是顿河马了，这种马虽然大规模成型还在后世，不过此时已经有些规模了，这种马实际上就是蒙古马与阿拉伯马、汗血宝马的混血后代，始作俑者便是西征的拔都了”
“波兰人这次带来了玻璃制品，制作得也很精美，包括大块玻璃，不过价钱却比我国的高得多，完全没有竞争力，而那哈萨克小玉兹手里头除了马匹便只有玉石，我等又不感兴趣”
“除此之外，他们手里头还有大量的呢绒制品，竞争力也不高，最后便是克里米亚人手里头的奴隶了，您看……”
尼堪点点头吗，心想，“以大夏国目前的工业实力以及科技水平，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个国家能开发出比自己更加价廉物美的产品来，工业革命之光的英国想要实现大机器生产还要等一百多年，剩下的更是不足为虑”
“呢绒、棉布适当收一些，奴隶有多少要多少，其它诸如马匹、蜂蜜等物也多少收一些，不过数量一定要控制好”
又想着，“没听说波兰有著名的商家，眼下那普鲁士还在波兰境内，难道是他们？”
便问道：“那波兰商人叫什么？长什么模样？”
萧承翰答道：“那人年岁不大，约莫二十出头，身边却有一群人簇拥着，以微臣来看，此人多半是波兰境内一个小贵族，哦，他叫弗里德里希.威廉，来自，嗯，那甚勃兰登堡”
尼堪一听便觉得有些蹊跷，首先，这名字不像一个波兰名字，倒是像一个德国名字，再者，这勃兰登堡他隐隐有些耳熟，不过却记不起到底是哪里。
于是便于是便说道：“也罢，接下来几日你等谈你等的，等谈妥了，朕分别见一见这些商户，首先便是那威廉”
“是，陛下”
“咳咳”
随着王文慧一声轻咳，大厅里的诸人知晓皇帝陛下要出来了，果然，不多久，尼堪与罗继志相继而出。
临潢府的晚上，气温陡然降到约莫十几度，尼堪的镶蓝袍外面罩了一件紫红色的披风，大踏步地走在最前面，并坐到了中间那张用萨日德格山特产的尖叶槭制作的交椅。
大厅的两侧则是用当地的落叶松做成的普通椅子，两把椅子之间放着高几，用于放置墨水、鹅毛笔、茶水。
罗继志略略将身体伏低，与尼堪保持着约莫一米远的距离，小心跟在后面，等到尼堪坐下后，他才在左侧边第三把椅子坐下。
左侧的椅子，哈尔哈图自然坐在首位，商部尚书罗承志继之，右侧首位则是工部尚书沈默的位子，第二位则是安西总督辖区第一军团（第二军团尚在组建中）指挥使郭天才的位子，接下来便是临潢府独立旅指挥使罗继志。
右侧第三位则是临潢府独立旅副指挥使兼知府的萧承翰的位置，接下来做的事工部郎中陈文光，左侧第四位则是商部郎中潘学忠。
作为边陲之地，总督的权利类似于后世大清国的总督，可谓位高权重，为的就是以军事优先，能快速反应周边的变幻莫测的局势。
尼堪在晚膳后巴巴地将众人又召集在一起，也不是兴师动众那么简单，因为就在明日，临潢府正式开埠后一年一度的春夏交易会便要召开了，作为被尼堪寄以厚望的地方，又是战略要地，尼堪自然要对其中一些情形掌握清楚。
“陛下，诸位大臣”
萧承翰开口说话了，作为临潢府的知府，又是东道主，自然由他来汇报。
“头一年的交易，只有秋季一次，那时，周边的各势力对我国尚有一些顾忌，故此，交易量平平，不过有限的物品被各势力的商人弄回去后，立即在小玉兹、希瓦汗国、俄罗斯、乌克兰、克里米亚大获好评”
“第二年的春夏交易会，这人头便比头一年多得多，除了上述各势力的商家，那甚布哈拉、中玉兹、土尔扈特、波兰都来人了，而我等准备的物品却不够，很是闹了一个笑话”
“不过在秋季的交易会便大获成功，自那以后，我等对各势力需要的货品种类、数量，能接受的价格基本上有了一个了解”
“这里微臣要说明的是，临潢府能用于交易的物品分为两大部分，一类是各大商户带过来的丝绸、瓷器、茶叶等传统物品，这类物品自然也是大受欢迎，不过也是有好有坏，茶叶就不用说了，那瓷器，若是按照彼等之要求绘上了欧洲图案的就更受欢迎，有花纹的丝绸也相差仿佛”
“欧洲图案？”，尼堪插了一句。
“哦，是这样的，彼等欧洲人士，大多信仰基督教，那些拥有圣主、圣母、圣女、圣器以及霸伯书上讲述过的故事图案的瓷器，销路极佳，价格也最好”
“霸伯书？”，尼堪略一思忖便知晓那就是《圣经》了。
“这一类我等只收取交易量的商税，还只对收钱的人收取，按照商部的规制，是按照半成的比例收取的，这类货物，去年一年收取的商税只有十万两……”
尼堪在脑海里快速计算了一下，十万两，5%的商税，那就是说，整个交易量才两百万两，看来潜力还是很大啊。
“另外就是我大夏的铁器、成衣、洗漱用品三件套了，如今新增了烈酒、武器两项，这样算起来，便是五件套了”
“铁器套件包含铁锅、铁壶、大中小割肉刀各一，再加上斧头、柴刀，销路最好，深受周边草原部族喜爱，去年卖出去折合白银一百万两”
“成衣包括春夏秋冬四季服饰，包含大中小三类，涵盖内外衣，在草原部落、乌克兰、俄罗斯也大受欢迎，去年卖出去的数目与铁器套件也差不多”
“洗漱用品深受波兰、俄罗斯人欢迎，数量虽然不多，不过价格很高，去年也卖出去了差不多五十万两”
“今年增加了武器套件，外贸版的横刀、骑刀、火绳枪各一，前几日拿出来让前来交易的各商户看了，呵呵”
“如何？”
这下包括尼堪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他。
话说当尼堪将外贸版的火绳枪推出来时，国内反对的人还是不少的，不过自从水力、蒸汽机、机床的大量使用后，以及工部下辖各作坊冶铁的技艺逐渐稳定后，制作火枪已经跟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了。
关键是成本，如今制作水平比较高的英国、法国制作一枝质量上乘的火绳枪与大明差不多，都是手工制作，只不过质量比大明的好一些罢了，而大夏国的火枪成本只有这几者的五分之一，而质量还隐隐又过之，就算只卖同样的价格，这利润便是人家的几倍。
有了机床之后，大夏国的枪管制作隐隐处在线膛枪大批量制作的边缘，在这种时候，如果还对滑膛火绳枪敝帚自珍的话，那就是有钱不赚的傻子了。
何况，作为外贸版的铅弹、火绳、击发药、引药都是标准化的产品，威力虽然比瀚海军自用的要差一些，不过还是比这世上任何一家都强一些。
“嘿嘿”，这时，就连原本一脸严肃汇报的萧承翰都笑了起来，“大受欢迎！特别是那带着弧形、护手的骑刀以及火绳枪非常受欢迎，按照我等的价格，骑刀五两银子一把，包含一百份弹药的火绳枪二十两一杆，特别受欢迎”
“微臣旁敲侧击地打听过，这两样东西在所有势力都大有市场，以微臣来看，就算将价格再提升一半也大有人买”
“不”，尼堪却出声否决了他的想法，“就按照原来的价格，不过我等只收现银，不接受任何物物交易，对了，这些周边势力手里头都有什么银钱？”
“陛下”，只见萧承翰从身上摸出了一些物件儿，大多数是银币，也有银条的，“大的银币有几种，这枚是那神圣罗马帝国的银币，叫泰勒币，与西班牙帝国的银币差不多，最为值钱，我等探查、估量过，一枚泰勒币能值不到半两白银”
“这一枚是波兰国的兹罗提，币值只有泰勒币的一成多一点，也就是说，一个泰勒币可以兑换八个兹罗提”
“这是威尼斯国的杜卡特金币，币值还不如泰勒币，约为泰勒币的七成，不过成色还是很足的”
“这是奥斯曼国的阿克切银币，最不值钱，且以假乱真者众多，从去年秋季贸易时我等便杜绝了这种银币”
“这是流行于俄罗斯、乌克兰的银条，倒是货真价实，与大明的一样，需要称量和切割，好是好，用起来不太方便”
尼堪在脑海里想了想，“尼德兰、法兰克、英国都有各自的货币，不过离这里太远，周边的大国基本上进来了”
便点点头，“很好，对于钱币还是要把好关，朕可是听说了，欧洲还是一团乱战，境内物价飞涨，钱币可是越来越不值钱，以朕来看，还是俄罗斯人的这银条好，让人看着踏实，对于钱币，做不到全部检验，也要逢百抽一，以防以次充好”
“是，陛下”，萧承翰隐隐有些兴奋，不过他瞬间又暗淡下来，“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一个文官，为何对这些事务天生敏感、感兴趣？自己可是还兼着独立旅猛虎骑的指挥使的”
不过他面上还是波澜不惊，“除此之外，周边的人还是有一些卖给我等的物品，周边的游牧部族最值钱的就是皮毛和马匹，其中土尔扈特部落的战马尤其神骏”
尼堪心想，“他说的多半就是顿河马了，这种马虽然大规模成型还在后世，不过此时已经有些规模了，这种马实际上就是蒙古马与阿拉伯马、汗血宝马的混血后代，始作俑者便是西征的拔都了”
“波兰人这次带来了玻璃制品，制作得也很精美，包括大块玻璃，不过价钱却比我国的高得多，完全没有竞争力，而那哈萨克小玉兹手里头除了马匹便只有玉石，我等又不感兴趣”
“除此之外，他们手里头还有大量的呢绒制品，竞争力也不高，最后便是克里米亚人手里头的奴隶了，您看……”
尼堪点点头吗，心想，“以大夏国目前的工业实力以及科技水平，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个国家能开发出比自己更加价廉物美的产品来，工业革命之光的英国想要实现大机器生产还要等一百多年，剩下的更是不足为虑”
“呢绒、棉布适当收一些，奴隶有多少要多少，其它诸如马匹、蜂蜜等物也多少收一些，不过数量一定要控制好”
又想着，“没听说波兰有著名的商家，眼下那普鲁士还在波兰境内，难道是他们？”
便问道：“那波兰商人叫什么？长什么模样？”
萧承翰答道：“那人年岁不大，约莫二十出头，身边却有一群人簇拥着，以微臣来看，此人多半是波兰境内一个小贵族，哦，他叫弗里德里希.威廉，来自，嗯，那甚勃兰登堡”
尼堪一听便觉得有些蹊跷，首先，这名字不像一个波兰名字，倒是像一个德国名字，再者，这勃兰登堡他隐隐有些耳熟，不过却记不起到底是哪里。
于是便于是便说道：“也罢，接下来几日你等谈你等的，等谈妥了，朕分别见一见这些商户，首先便是那威廉”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