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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节 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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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在苦竹林中与皇上一见,不觉已经过去了几日。虺璩丣伤

    皇上接连召幸了董清凝和廖敬之,太后十分喜悦,又因为柳枝有孕,便向皇上提起了加封柳枝为郡君一事。后宫中升赏罚黜的消息,就像是长了腿脚一样,跑的极快。

    舒娥听到这个消息,首先想到的,不是那神采飞扬、爱说爱笑的董清凝,也不是那沉默寡言、不声不响的廖敬之,她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却是竹林中的那个身影。

    那个英俊挺拔的身影,那个风度隽雅的身影。究竟是晗雪积翠的竹林中,远远朝自己走来的三少爷,还是日光灼灼的竹荫里,遥遥独立的皇上?舒娥心中一片迷茫,他二人,怎会如此相像……他们有一样的身姿,有一样的背影,如今,一样的有了别个女子,伴在身旁。

    永安堂里一时间也议论纷纷,毕竟董廖二人,曾经也是在曹府住过的。

    华芙跟舒娥商量着该去她们二人那里坐一坐,也算是一同候选、一同进宫的情分。舒娥却感到极是为难,仿佛华芙让她去见的,不是董清凝和廖敬之,而是尚家的二姑娘。舒娥想象这她嫁给了三少爷,而华芙,竟还要让自己去向她道贺。

    是啊,若是嫁给了三少爷,的的确确,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只不过,舒娥实在没有这个心情。

    华芙见舒娥神色郁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也不敢再提起,怕更增舒娥的而烦恼。只好备了礼物,带着何嫂、丁香和菊豆同去了,只说是舒娥身上不快,须得好好休养。

    这日晨起,用过早膳未久,菊豆便去御药房为舒娥拿最后一剂玉肌灵脂散。丁香神色甚是怅然,独自坐在屋檐下的栏杆之上,不言也不语。

    舒娥心中明白,华东阳为自己例行诊断,到此也算告一段落了。

    舒娥本是想成就华东阳和华芙,本以为既然他们二人两厢有意,退却婚约定是一说即成。没想到落得华东阳那样的答复,却不幸将自己也牵了进去。若只为此,倒也罢了,自己总有办法帮助华芙。

    可如今,又多了一个丁香,却让舒娥无计可施。于是舒娥索性不提此事,只想等事情冷一冷再说。

    过了许久,菊豆方取药回来。舒娥一言不发地接了过去,打开盖子,凑在鼻端轻轻嗅着。冰片沁人的凉意,麝香辛温的香气,嗯,还有这股香味,槐花、桂花和栀子的香味,她是认识的,别的,便分辨不出了。

    这边菊豆照例调好了一小钟蜂蜜水,拿过了舒娥惯常放置调好的药膏的盒子。舒娥一语不发,只是将手中的盖子盖上,缓缓走了出去。

    菊豆愣在那里,不知舒娥想到了什么,也不敢替她调药,只好站在那里。华芙一旁看见了,便让菊豆先去忙别的。华芙站到门口一看,只见舒娥站在离丁香不远处,似是在看着丁香,又似是在出神,人却是站在太阳下面。

    华芙忙走上去,轻声说道:“夫人怎么站在大日头底下出神?当心太阳晃了眼睛。”

    丁香听见华芙说话,忙走了过来,一面微笑道:“你走路怎么悄没声儿的?我都不知道你几时到了这里。”

    “你这人真不讲理!明明你自己心神不属,倒怨我!”舒娥笑着说道。却见丁香神色微现尴尬,后悔自己说错了话,忙笑了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谁知她不笑倒还罢了,这样一笑,在丁香眼中看来,更是有些调弄的意味,只觉得自己的心事已被看破,一时羞涩之下,无话可说,只是柳眉微蹙,带笑嗔道:“好好儿的,你笑什么?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这话本是舒娥跟丁香等人玩笑时常说的,但此时丁香说来,舒娥不由得难过起来,只是反复想着:我有什么可高兴的?唉……我实在没有什么可高兴的。这许多事情,不过教我更加烦忧罢了。想着便幽幽叹了口气。

    丁香诧异道:“舒娥,你怎么了?跟你说句玩话,你生气了……”

    舒娥轻轻摇了摇头,“丁香姐姐,我哪里是生你的气。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少烦难。”一边说着,一边目光自然而然看向了正室桌子上,那一钟蜂蜜水,和那一盒玉肌灵脂散。

    丁香尚未解开舒娥的含义,华芙却拉了拉二人,示意她们进去。

    舒娥让华芙拿着药和蜂蜜水,带着丁香走进了自己的卧房,却并不随手把房门关住。丁香虽然近来说话少了而沉思多了,然而说话不爱思考的性子却一点没有改变,看着舒娥和华芙的举止带着几分神秘,忙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有些事情,须得告诉你,却又不愿让更多人知道。”舒娥在自己的床沿上坐下。

    丁香转身看了看门,便准备去关上。华芙忙拉住了她,弄得丁香满脸疑惑。

    “关起门来,反而防不住被人偷听了去。”华芙为二人斟了茶,将一盏递给丁香,小声说道。

    “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这话若非当着我的面应验,我仍不过当作一句寻常的顺口俗话罢了。真是实在不敢相信。”舒娥喝了口茶,低声叹道。

    丁香登时紧张起来,四下里看了看,满是紧张戒备和鄙夷憎恶的神色,愤愤地说道:“你说的,可是那日跟我提起的,永安堂的细作?”

    丁香一言既出,舒娥和华芙都忙站了起来,华芙赶紧伸手按在丁香嘴上,舒娥又惊又笑:“你这样大声,倒也省了隔墙偷听的功夫了!”一面定了定神,对丁香说道:“丁香姐姐,你若是吃亏,便是亏在嘴太直了。”

    “我的嘴太直,你们的嘴却太弯,一句话从嗓子里走了这么长时间,愣是没走出来!”丁香急欲知道真相,忍不住催促。

    华芙和舒娥都笑了起来,随即舒娥便皱眉说道:“实在不是我不告诉你,我只怕说出来,你一时不能相信,即便信了,你的性子,岂会不生气?一时走漏了嘴,吵嚷出来,倒令那人难堪。”

    “你便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是谁。”丁香将茶盏在桌子上微微一顿,看见舒娥的神色,有些诧异,又像在询问,便不等舒娥开口,直接说道:“我早觉得那何嫂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