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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 一厢情愿的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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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给我说一遍!”公孙意的怒喝让在座的几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禇昭沅仰面瞪着他,犹豫了片刻要不要再说下去,罢了,反正已经惹怒他了,他的脾气她还是很了解的,大不了被他咆哮一顿而已,虽然二哥常常吼她,吼得她心惊胆战,但其实还是挺疼她的,从來都不动手打她,算了,她的底限也就是如此了。

    “我说,我已经跟他私定终身了,我……我已经是岳茗冲的人了。”

    议事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寒气四溢,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鱼巧奉都意识到危机上升了,急忙朝骆秋痕使眼色。

    “……呃,沅沅,你是姑娘家,在成婚之前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同人……唉,你这样可是不对的,你忘了师娘怎么跟你说的了吗?”

    “我不管,谁让你们都不同意,反正我就是要定他了,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妥的?”

    骆秋痕连连叹息,真的是两情相悦的还好,可是事情明明不是如此,她那浑然天成的山大王气质,但凡遇上稍微顺眼的男人,都会使用暴力掳了回去,她能懂什么情爱才怪,更何况,以他的观察,意弟对岳茗冲的态度,多数是将他当男宠般对待了,这丫头,真是不识趣了。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禇昭沅偷偷窥视公孙意,目光又转向骆秋痕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话,哪知这该死的大哥,平时就大道理一大堆,絮絮叨叨让人耳朵起茧,关键时刻他竟然当了缩头乌。再看向鱼巧奉时,他明显地一惊,连忙将脸转向一边,有心让她独自收拾烂摊子。

    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冷场的时候好像时间过得特别慢似的。

    “诶?你们在商量要事啊?那我先出去,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一只脚跨进门槛的岳茗冲明显地感到气氛不对劲,生生地把那门里的一只脚收了回來,正要转身时,,

    “站住!”

    他心惊不已,转身朝公孙意谄媚一笑,心虚地垂下头踩着碎步很不情愿地走进去,该不

    会这疯女人向公孙意告状说他打她了吧?这下完了,他是被逼的,身不由己的,栽到这女人手里,他不认命是不行了。

    “茗冲,过來。”禇昭沅起身,笑着招他坐在她的位子上,他不甘愿地硬着头皮走过去坐下,她攀上他的肩,掩嘴轻笑道:“瞧你,怎么看见我就发抖呢?”

    公孙意冷眼瞧着岳茗冲无可奈何地挤出笑容,禇昭沅在他耳旁说了什么,只见他忽地眉开眼笑,朗声笑道:“怎么会,我当然不会反悔了……我同意,绝对同意,骗谁也不会骗你的……”

    “怎么样?二哥,茗冲自己可承认了,你可亲眼看见了,我绝对沒有逼他呢。”挑衅地扬眉,完全不理公孙意此时已经面色阴沉,俊眸染上怒火呼之欲出。

    岳茗冲望向公孙意时,还不明白他此时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随即背脊一阵发麻,隐隐地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妥当。目送公孙意快要燃烧的背影步出议事厅,骆秋痕则是长吁短叹,口中念念有词。

    “公子,公子你等等我,我有事要找你呢,公子。”终于后知后觉,再不离开,必然又要遭到禇昭沅的摧残。

    追出去的时候,公孙意已经独自一人站在观雨亭内,丝丝凉风吹起他的黑发,“公子,你的头发真好。”不忘讨好,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献媚的机会,尤其是当公孙意莫名其妙发脾气的时候。

    公孙意完全不看他,岳茗冲耸了耸肩,自知很无趣,却忍不住偷偷窥视他的侧脸,明明就是张令人赏心悦目无法自拔的如玉俊颜,为何总是皱着眉呢?

    “公子在看什么?”

    不理睬他。

    “公子,这里风大,您怕冷,还是回去吧?”

    终于肯转动高贵的头颅了,公孙意哼了一声,语气冰冷道:“你本事不小,都跟沅沅私定终身了,我还能说什么?只怕我将來要改口叫你一声妹婿了。”语带讥讽,他知道沅沅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可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好端端的去招惹她做什么,他真是快被这个岳茗冲给气死了。

    “原來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三小姐是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跟她私定终身呢?”白送给他,外加白银一千两她都不会考考娶禇昭沅那样的女人为妻。

    “那你怎么会说不反悔,同意,不会骗她?我告诉你,沅沅看似鲁莽,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你欺骗她,将來会有什么后果,我可不敢保证。”他开始有点替身旁这个纤瘦的家伙担忧了。

    “噢,她问我去寻宝是不是反悔变卦了,我说不会啊,她又说找到宝藏要分她一半,我说好啊我同意,她又说要是我骗她,她就把我的头拧下來。”

    公孙意啼笑皆非,那看似傻乎乎莽撞的丫头竟然会耍些小手段了。

    “你往后离她些,你的心意,我能明白,可是那个丫头不会明白。”忽而语气柔软起來,公孙意俯下脸,嘴唇贴向他的耳廓,他双颊温热,小心肝噗噗地乱跳起來。

    “我见你这几日够闷的,我带你出去走走。”

    原來是这样而已,还故意靠这么近,语气还如此暧昧,害他还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他承认对公孙意的美色是怎么也看不够的,可是面对这种若即若离阴晴不定的态度,他真的就有点接受不了。若说沒有遐想,那是不可能的,皇朝内的人不管男女,只要是眼睛沒瞎的,都会对公孙意产生无限遐想,可是若说心动,那他也确实只是停留在欣赏和幻想的阶段而已。

    见有一缕发丝散落下來,公孙意只手抚上岳茗冲的耳畔,瞧见他额头上的大包又肿大了些,不禁心生怜惜之情,“疼吗?上次你摔的那么厉害,是不是沅沅弄的?”声音温柔到快要滴出水來。

    岳茗冲嘿嘿一笑,巧妙地挡开他的手,揉着额面,不让公孙意有什么机会,“沒关系啦!我身子骨糙,这点伤算什么,你别怪她,她还是个小丫头,玩闹心重点也很正常啦。”见公孙意又不死心地想要抚摸他的脸蛋,岳茗冲向后退一步,抓住公孙意的手腕。

    这暧昧的一幕被禇昭沅看在眼里,她揉了揉眼睛,抽泣道:“我哪里不好了,为什么岳茗冲为什么宁愿做二哥的男宠都不要我。”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处难觅有情天,情到尽时转无情,无情更比多情累……”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吟诗。”

    骆秋痕拉她入怀,体贴地擦掉她的泪水,柔声道:“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或许岳茗冲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你二哥如痴如醉呢?”是这样吗?目光望向观雨亭内的两人,到底岳茗冲哪里吸引意弟呢?看來意弟确实是高深莫测,难以捉摸呢!

    “别哭了,世上好男人多的是,沒有岳茗冲,还有其他人啊,勉强是沒有幸福的。”任由她的鼻涕擦在他的衣服上,他淡声笑道:“月老将两人的红线牵好的,是你的逃也逃不掉,不是你的,即便你打断他的腿,拧掉他的头,他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

    “我就要岳茗冲,旁的人我不要,就算是要我做皇后我都瞧不上眼,该死的岳茗冲……”她捶打他胸膛,不理他是否能承受得了她的铁拳,她只顾着自己发泄,恨不得要把岳茗冲的胳膊腿都砍下來做火腿。

    “别闹了,你再打我,这世上就沒人替你说好话了。”声音都变了,他忍不住低喘,把她推到一旁,扶着石柱轻按胸口看看哪里有沒有被她打坏。

    “大哥,要是沒人要我,你要我好不?”

    他差点吐血,就算他一辈子不娶妻,也不会要她,“这……沅沅,我……”

    禇昭沅扁了扁嘴,见骆秋痕好像失掉魂魄一般面如死灰,浑身僵硬,就知道这话刺激得他不轻,她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已,他竟然被吓成这幅德行。

    “好啦,我说笑的,你不要我,还有巧儿呢。”

    躲在假山后的鱼巧奉浑身战栗,连牙齿都开始打颤了,日防夜防,沅沅难防,他发誓以后不会轻易出现在她面前,真希望她也是随口说说而已,要不然,他一生的幸福……

    “公子,你这扳指真气派呢。”故意岔开话題,以防公孙意又情不自禁,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就伸手抚摸他。

    “你喜欢?”公孙意美目闪着柔光,嘴角噙笑,“我送给你吧。”说着就要摘下來,岳茗冲连忙阻止,“不,不,这东西只有公子你戴上才好呢,我是穷人的命,好东西给我都糟蹋了。”

    忽然想起了他此番任务,在蕊园也有些时日了,勉强得知了那本《琅嬛记》便是他要寻找的,只可惜连公孙意都不知那书册藏在何处,更别提什么玉扇了,难道真要等到沐之蓝回來才能探到口风不成?天知道沐之蓝何时才会回來,从前做事从未像现在这般难缠拖拖拉拉。

    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公孙意揽过他,柔声问道:“你在想什么?能告诉我吗?”

    “嗯,我,我有点想家了。”

    “家?你不是说家里已经沒有亲人了吗?”

    是吗?他是这样说的吗?糟了,胡诌的话到头來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他眨了眨,咧嘴笑道:“对啊,家里是沒人了呢,可是附近的邻居都待我极好,沒有他们就沒有我,所以,有时间的话我想向公子告假回苦莲山看望那些叔伯婶婶们。”

    “这样,沒问題,后天是前任老丞相的七十大寿,参加完宴席之后,若是沒有别的事,我便准你五天假,如何?”

    他简直快五体投地了,沒想到公孙意竟然这么大方,五天时间,他是该回去瞧瞧了。一想到后天他们全数要去参加宴席,他心里的激动差点都要蹦出來了,老天给他大好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