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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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知道五个核心信息。”舍瓦没有在意对方的神态变化，有条有理地开口说道，“一、亡灵作乱开始的时间；二、亡灵进犯的主要方向；三、作乱亡灵的大致强度；四、作乱亡灵的大致数量；五、亡灵退散的时间。这五条信息至关重要，最好是能再补充一些其余的细节。”
“这五条我都能回答你，至于细节我会召集昨天那些上阵抵御亡灵的村民们进行补充。”受到舍瓦干练直接的态度感染的村长也提振起了精神，“侯队，麻烦你去叫几个昨天抗击了亡灵的村民过来，跟这位……额，舍甫琴科神父反映一下情况。”
老侯应允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村长继续和舍瓦说道：“昨天夜里大概是10点20分到40分之间时例行巡逻的民兵发现了第一只亡灵，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嘛，碰到亡灵这种事都司空见惯了，所以他们没有很在意，把它解决了之后也没注意时间，但事后回忆大致是这个时间段。”
“等等，”舍瓦发现了一个重点，连忙打断了村长的叙述，“巡逻的民兵有多少人？”
“一队是3个人。”村长回答道。
“3个人就能解决掉那只亡灵吗？我们先跳过第二个问题，民兵的个体实力大概是什么层次的？昨晚作乱的亡灵实力又是如何？”
“额，我们村组建的民兵都是从村里的壮丁中选拔好手，每周都有集中训练，而且在长年累月与亡灵的对抗中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不少刚转职的职业者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村长自豪地说道，“而昨晚作乱的亡灵，实力只能说是普通水准，我们的民兵1对1完全可以与之抗衡。”
大致是十五级到二十级的水准，舍瓦点点头，追问倒：“那数量呢，大致有多少？”
“数量倒是不少，昨晚从10点半左右开始作乱到凌晨2点多逐渐平息，最多的时候我们的村子同时遭到了四五十只亡灵的围攻，总数加起来估计有好几百只的样子了。”
“最终动乱是怎么解决的？”村子发给教会的求助讯息里只提到作乱于凌晨平息，没有具体的信息。
“亡灵是自己退去的，我们也杀了不少，最后大概有两三十只亡灵在围攻，然后，突然之间仿佛受到了什么讯号，一分钟之内所有亡灵就先后退去。”
舍瓦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好消息是这次动乱应该不是人祸，如果说是外村的亡灵法师或者赶尸道人出手的话，他既没有大肆杀戮搜集材料也没有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来用后方百姓来锻炼麾下，这沉着退去的样子也不像是那些突然获得力量后心性大变的愣头青，最关键的是，昨晚作乱的亡灵实在是太弱了，哪怕是亡灵法师的炮灰也不应该是这实力。”
“而且有一点很矛盾，这些亡灵到来时是陆续而来，走时却是一起走的……”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舍瓦陷入深思。来之前他以为只是个搜寻资料捉迷藏的任务，中途可能会怼上几个亡灵打手，最后跟着教会大佬捡捡人头，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不进不退的地步。
“村长！”老侯的叫嚷声打断了舍瓦的思绪，依旧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作风，“我把人都带来了！”
“跟着我进去，”老侯先进来，然后后面稀稀拉拉跟进了十数个村民，本身就不大的办公室顿时挤得水泄不通。“这些都是我们民兵队的人，个个都是南和村中一顶一的好汉，昨天打亡灵时就是以他们为主力，才把那些死人打跑的。”
“唉……我叫你叫几个来，你怎么叫那么多……”村长无奈地拍了拍脑门，“算了算了，房间里小，我们出去谈吧。”
“行，行。”老侯讪笑道，回头一看人都站着没动，又生气地骂道，“都傻站着干嘛，耳朵有问题还是腿有问题啊，出去啊！”
“什么嘛，不是你让我们进来的吗？”“人那么多哪有那么快出去啊！”“我都还没挤进来呢，咋就要出去了呢？”村民们嘴里嘟囔个不停，你推我挤地从那扇狭小的门挤了出去，舍瓦这才注意到除了房间里的人，外面还有几个人。
等村民们都挤出去了，村长无奈地对着舍瓦笑了笑：“神父大人，请！”舍瓦懒得搞什么“你先请”之类的操作，便点点头坦然地走了出去。
到了屋外的空地处，看着二十名左右的村民稀稀拉拉地站成一堆，既不成行也不成列，舍瓦嘴角一抽，突然产生了一种小学生开大会的感觉。
一切从简，舍瓦简单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后就单刀直入地开始问问题，忍耐着一群人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交头接耳和随意插嘴、互飚嗓门的交谈习惯，搜集着自己所需求的信息。
“等等，先安静一下，我有问题。”舍瓦突然打断了大伙们的脱口秀，高声说道，静待了近10秒钟嘈杂的人群才渐渐安静下来，当然，一些小声音是避免不了的。
舍瓦等噪音差不多够小了后，指了指刚刚一个开口说话的村民，询问道：“你说你是守在村子的南边的，然后看到你们那块儿的亡灵都往南边退去？”
“对的对的，”不等舍瓦点到的人回答，他的同伴就抢先答道，“我……”
“住嘴！”这次舍瓦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接下来的问题都很关键，没我允许不准发声。”
插话的村民愣住了，然后低下头嘟囔道：“那么凶干嘛……”
舍瓦没有在意他的抱怨，示意他点选的人继续回答。
“额……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昨晚上那一大块亡灵都是往南边走的。”那个村民有些惶恐，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确定都是一个方向吗？还是只是四散而去大概看上去都是向南方撤去的？”舍瓦追问道。
“额，这个……”他挠了挠头回忆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应该都是同一个方向，走得挺整齐的我记得。”
“嗯，”舍瓦点点头，又指向另一个村民，“你，对，就是你，接下来我需要你来配合回答问题。”
“我记得你说你是守在村子西面的对吗？”看到那个村民点头，舍瓦继续问道，“请你回忆一下，当时亡灵撤退时是怎么离开的？”
“……我真没啥印象，当时看到他们走了光顾着高兴了。”大叔回忆了一会儿，无奈地摇头回答道。
舍瓦点头表示了解，开口询问道：“昨天哪些同伴是跟你一起守在那一块儿的？”
“老王和老宋。”他指出了两个人。
舍瓦又一一询问了俩人，两人都表示没注意。舍瓦有点失望，但这在预料之内，毕竟都是民兵，不可能指望他们有多高的战术素养会去注意敌人撤退的方向。舍瓦正打算继续换人问，就听见有人开口说道：“那个，神父啊，我好像看到了那些亡灵们撤退的方向，我能说说吗？”
“你讲。”舍瓦朝他下巴一扬，示意他继续说道。
“额，我家住在村子最西边，就在围栏旁边，昨天亡灵撤退后，我回到家里一直很担心，躺在床上睡不着，便出来透透气，顺便确定一下亡灵走干净了没。
结果我走到围栏旁，还真让我看到村外貌似有黑影在晃荡。我当时仗着围栏胆子一肥，回家提了盏油灯出来，回来发现村外好几只亡灵，我原本都想转身就跑了，谁知那几只亡灵根本没理我，就一个劲地赶路——真的，这几只亡灵就像是在赶路一般，径直往左边走——额，就是我们村的南边。
我当时好奇，又看了会儿，后面陆续看到三四只亡灵，都是匆匆往南方走，后面就没啥动静了，我也就回房睡觉了——虽然依旧没怎么睡着。”
舍瓦高兴地点了点头，他当时根据他们七嘴八舌的讲述中一个细节灵光乍现的一个想法，目前得到了多重事实的证实，愈发显得靠谱了。
舍瓦乘胜追击，询问了驻守在北面和东面的村民们，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亡灵是集体往南方撤离的。
“我需要知道五个核心信息。”舍瓦没有在意对方的神态变化，有条有理地开口说道，“一、亡灵作乱开始的时间；二、亡灵进犯的主要方向；三、作乱亡灵的大致强度；四、作乱亡灵的大致数量；五、亡灵退散的时间。这五条信息至关重要，最好是能再补充一些其余的细节。”
“这五条我都能回答你，至于细节我会召集昨天那些上阵抵御亡灵的村民们进行补充。”受到舍瓦干练直接的态度感染的村长也提振起了精神，“侯队，麻烦你去叫几个昨天抗击了亡灵的村民过来，跟这位……额，舍甫琴科神父反映一下情况。”
老侯应允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村长继续和舍瓦说道：“昨天夜里大概是10点20分到40分之间时例行巡逻的民兵发现了第一只亡灵，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嘛，碰到亡灵这种事都司空见惯了，所以他们没有很在意，把它解决了之后也没注意时间，但事后回忆大致是这个时间段。”
“等等，”舍瓦发现了一个重点，连忙打断了村长的叙述，“巡逻的民兵有多少人？”
“一队是3个人。”村长回答道。
“3个人就能解决掉那只亡灵吗？我们先跳过第二个问题，民兵的个体实力大概是什么层次的？昨晚作乱的亡灵实力又是如何？”
“额，我们村组建的民兵都是从村里的壮丁中选拔好手，每周都有集中训练，而且在长年累月与亡灵的对抗中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不少刚转职的职业者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村长自豪地说道，“而昨晚作乱的亡灵，实力只能说是普通水准，我们的民兵1对1完全可以与之抗衡。”
大致是十五级到二十级的水准，舍瓦点点头，追问倒：“那数量呢，大致有多少？”
“数量倒是不少，昨晚从10点半左右开始作乱到凌晨2点多逐渐平息，最多的时候我们的村子同时遭到了四五十只亡灵的围攻，总数加起来估计有好几百只的样子了。”
“最终动乱是怎么解决的？”村子发给教会的求助讯息里只提到作乱于凌晨平息，没有具体的信息。
“亡灵是自己退去的，我们也杀了不少，最后大概有两三十只亡灵在围攻，然后，突然之间仿佛受到了什么讯号，一分钟之内所有亡灵就先后退去。”
舍瓦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好消息是这次动乱应该不是人祸，如果说是外村的亡灵法师或者赶尸道人出手的话，他既没有大肆杀戮搜集材料也没有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来用后方百姓来锻炼麾下，这沉着退去的样子也不像是那些突然获得力量后心性大变的愣头青，最关键的是，昨晚作乱的亡灵实在是太弱了，哪怕是亡灵法师的炮灰也不应该是这实力。”
“而且有一点很矛盾，这些亡灵到来时是陆续而来，走时却是一起走的……”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舍瓦陷入深思。来之前他以为只是个搜寻资料捉迷藏的任务，中途可能会怼上几个亡灵打手，最后跟着教会大佬捡捡人头，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不进不退的地步。
“村长！”老侯的叫嚷声打断了舍瓦的思绪，依旧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作风，“我把人都带来了！”
“跟着我进去，”老侯先进来，然后后面稀稀拉拉跟进了十数个村民，本身就不大的办公室顿时挤得水泄不通。“这些都是我们民兵队的人，个个都是南和村中一顶一的好汉，昨天打亡灵时就是以他们为主力，才把那些死人打跑的。”
“唉……我叫你叫几个来，你怎么叫那么多……”村长无奈地拍了拍脑门，“算了算了，房间里小，我们出去谈吧。”
“行，行。”老侯讪笑道，回头一看人都站着没动，又生气地骂道，“都傻站着干嘛，耳朵有问题还是腿有问题啊，出去啊！”
“什么嘛，不是你让我们进来的吗？”“人那么多哪有那么快出去啊！”“我都还没挤进来呢，咋就要出去了呢？”村民们嘴里嘟囔个不停，你推我挤地从那扇狭小的门挤了出去，舍瓦这才注意到除了房间里的人，外面还有几个人。
等村民们都挤出去了，村长无奈地对着舍瓦笑了笑：“神父大人，请！”舍瓦懒得搞什么“你先请”之类的操作，便点点头坦然地走了出去。
到了屋外的空地处，看着二十名左右的村民稀稀拉拉地站成一堆，既不成行也不成列，舍瓦嘴角一抽，突然产生了一种小学生开大会的感觉。
一切从简，舍瓦简单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后就单刀直入地开始问问题，忍耐着一群人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交头接耳和随意插嘴、互飚嗓门的交谈习惯，搜集着自己所需求的信息。
“等等，先安静一下，我有问题。”舍瓦突然打断了大伙们的脱口秀，高声说道，静待了近10秒钟嘈杂的人群才渐渐安静下来，当然，一些小声音是避免不了的。
舍瓦等噪音差不多够小了后，指了指刚刚一个开口说话的村民，询问道：“你说你是守在村子的南边的，然后看到你们那块儿的亡灵都往南边退去？”
“对的对的，”不等舍瓦点到的人回答，他的同伴就抢先答道，“我……”
“住嘴！”这次舍瓦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接下来的问题都很关键，没我允许不准发声。”
插话的村民愣住了，然后低下头嘟囔道：“那么凶干嘛……”
舍瓦没有在意他的抱怨，示意他点选的人继续回答。
“额……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昨晚上那一大块亡灵都是往南边走的。”那个村民有些惶恐，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确定都是一个方向吗？还是只是四散而去大概看上去都是向南方撤去的？”舍瓦追问道。
“额，这个……”他挠了挠头回忆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应该都是同一个方向，走得挺整齐的我记得。”
“嗯，”舍瓦点点头，又指向另一个村民，“你，对，就是你，接下来我需要你来配合回答问题。”
“我记得你说你是守在村子西面的对吗？”看到那个村民点头，舍瓦继续问道，“请你回忆一下，当时亡灵撤退时是怎么离开的？”
“……我真没啥印象，当时看到他们走了光顾着高兴了。”大叔回忆了一会儿，无奈地摇头回答道。
舍瓦点头表示了解，开口询问道：“昨天哪些同伴是跟你一起守在那一块儿的？”
“老王和老宋。”他指出了两个人。
舍瓦又一一询问了俩人，两人都表示没注意。舍瓦有点失望，但这在预料之内，毕竟都是民兵，不可能指望他们有多高的战术素养会去注意敌人撤退的方向。舍瓦正打算继续换人问，就听见有人开口说道：“那个，神父啊，我好像看到了那些亡灵们撤退的方向，我能说说吗？”
“你讲。”舍瓦朝他下巴一扬，示意他继续说道。
“额，我家住在村子最西边，就在围栏旁边，昨天亡灵撤退后，我回到家里一直很担心，躺在床上睡不着，便出来透透气，顺便确定一下亡灵走干净了没。
结果我走到围栏旁，还真让我看到村外貌似有黑影在晃荡。我当时仗着围栏胆子一肥，回家提了盏油灯出来，回来发现村外好几只亡灵，我原本都想转身就跑了，谁知那几只亡灵根本没理我，就一个劲地赶路——真的，这几只亡灵就像是在赶路一般，径直往左边走——额，就是我们村的南边。
我当时好奇，又看了会儿，后面陆续看到三四只亡灵，都是匆匆往南方走，后面就没啥动静了，我也就回房睡觉了——虽然依旧没怎么睡着。”
舍瓦高兴地点了点头，他当时根据他们七嘴八舌的讲述中一个细节灵光乍现的一个想法，目前得到了多重事实的证实，愈发显得靠谱了。
舍瓦乘胜追击，询问了驻守在北面和东面的村民们，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亡灵是集体往南方撤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