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阿爸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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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观众们都相互左观右看,好像李清江就坐在自己身边。忽然,舞台下的会场西侧角,发出了热闹的拉扯声,只看几个汉子正拉着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人。这位年青人,身上穿着一套洗得发白、整整齐齐的旧军装,头戴着旧军帽。他就是坐在会场边缘、旮旮旯旯处,准备逃避现实,被同事当场逮住的李清江。
原来,苗鲁卓来的哥哥,抱着学技术、学文化在军营里成长的梦想去参军,哪知要去打仗。
苗鲁卓来阿爸预言：苗鲁卓来阿哥,肯定在越战中牺牲了。
苗鲁卓来阿妈很生气,骂苗鲁卓来阿爸是乌鸦嘴。但她还是仰望着苍天,哭了。那双红肿、红肿,泪已流干的眼睛变成呆呆的。阿妈不相信：参军时,是自己亲自给儿子戴上银缕锁,已被丈夫下苗巫咒“消灾避邪，永葆平安”的银缕蝴蝶锁,儿子佩戴了,应该是很灵验的。
父爱如山，母爱如河。哪个父母不牵挂从军的儿子？焦急等待,最后等到：县里给家里送来的红骨灰盒,国家发给的一笔抚恤金。在阿哥的遗物中,只有一封诀别的遗书,没有那灵验的银缕蝴蝶锁。银缕蝴蝶锁在那里？
转眼间,退伍时节到了。在一个冬天的傍晚,苗鲁卓来门前来了一个年青人。这个青年人身穿没有领章、帽辉的军装,背上背着包被、挎包、水缶,是个刚刚退伍回来的退伍军人。
家中,苗鲁卓来与阿爸在一起,爷俩正在给从高坡采来的草药分类。苗鲁卓来阿爸说：“爱鲁卓来,我右眼跳得很,快去开门！门外应该来了一位你哥哥生前救过他命的战友。他肯定是来还你哥的遗物和来给你妈与我尽孝的。”
苗鲁卓来打开门,果然门口站着一位退伍军人,此人,自我介绍,名叫李清江,是苗鲁卓来哥哥生前战友。这次刚退伍来苗鲁卓来家,有两个目的：一是奉还烈士送给他救命的银缕蝴蝶锁,其次是来给苗鲁卓来父母尽孝。
苗鲁卓来吃了一惊：阿爸的眼皮当真厉害。
李清江说：当时,在身边冲锋的战友们不负伤就牺牲了,只有在最前面左冲右杀的苗鲁卓来阿哥什么伤都没有！跟在后面冲的李清江的腿也被子弹打断了一只,苗鲁卓来的阿哥发现了,转回来,将挂在自己颈间这块银锁取下来,亲手给李清江佩戴,并说道：“敌人冲过来啦！现在你腿负伤,很危险！快把我这个银蝴蝶锁佩上,它会保你平安！”说完亲自把李清江扶了起来。谁知刚扶站了起来,敌人的一梭子子弹就飞了过来,我俩都倒下了。他伏在我的身上中了五弹,他并不像对我所说的那样命大,他牺牲了。倒睡在他下面的我还是中了两枪,可那两粒子弹全打在银缕蝴蝶锁上,救了我的命,……
苗鲁卓来从李清江手中,拿来阿哥遗物，左看右看,用手指摸着银缕蝴蝶锁上两个弹痕,对着阿爸惊奇地问道：“可就怪了,这银缕蝴蝶锁薄薄的,阿爸！您到底给它做了什么手脚？连子弹都打不穿。”
在苗鲁卓来一家的热情招待下,李清江住了下来。在苗鲁卓来家中居住的几天中,李清江给苗鲁卓来讲了许多故事。这些故事都是关于李清江和苗鲁卓来哥哥的英雄事迹。这些英雄事迹,深深的感染了这位漂亮的苗姑娘。
苗鲁卓来老爸严厉地对苗鲁卓来说：虽然李清江是英雄,但不要迷恋人家,他家里,还有两位年迈的父母和一个未过门的妻子,还有个哥哥己于他当兵的第一年后死了。
过一段时间,待李清江情绪平定后的一天,苗鲁卓来的阿爸劝李清江,道：“清江侄儿，你回家去吧！我和你战友妈妈还只是五十多岁,仍然是吃得做得活路的人。有战争就会有牺牲。我儿子牺牲了,他是为祖国而牺牲,是为人民的尊严而死,是死得其所的。你有什么好内疚？你不必要照顾我们。不是我们要赶你走,关键是你家中父母都是六七十来岁的老人,苍老的双亲只剩你这棵独根苗,还在苦苦等待着你给他们养老送终实。还有你那梦里相思的未过门妻子,难道你还要她等你一辈子,望断天涯路吗？”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听到烈士父亲的劝解后,李清江开始躲开落泪了。苗叔叔说得很对。此时他耳边隐约响起不知谁唱的“天山脚下是我可爱的家乡,当我离开它的时候,好像那哈密瓜断了瓜秧。白杨树下住着我心上的姑娘,当我和她分别后,好像那都达尔闲挂在墙上…”
李清江感慨万分：写这首歌的老前辈,怎么写得这样好,写得我满脸泪流,您是否同我一样心儿都在破碎呀？是的,在高高的云盘坡上,那云雾盘锁的半山腰,是我可爱的家乡。在雾茫茫的村口,每天将会有一对白发苍苍的年迈老人站着,在毛风细雨中,望穿秋眼,眼巴巴的在等待着在保卫祖国的儿子回家团圆。村子里的桂花树下,住着我心爱青梅竹马。她就是我那生着两只水汪汪大眼睛,披着黑溜溜长发的未婚妻。春去冬到,寒风呼啸,已经过了三四年,我这“负心郎”却一直了无音讯,桂花树下,那朵为“负心郎”消得人憔悴的痴情花,还在开吗？
可李清江又能怎么办？可战友的誓言大如天。苗鲁卓来的哥哥为了救李清江,就这样倒在李清江怀中,他胸口上的鲜血如泉涌。他那和蔼的脸庞白惨、白惨的,朝着李清江气如游丝地说：“永别了,战友！永别吧…妈妈！请不要为我…悄悄…流泪……”亲爱的战友没有把话说完,就咽气了。好像还有很多放不下心的话要说。那双恳求般眼睛朝李清江瞪得老大、老大的呀,一直没有瞑目……
晚上,苗鲁卓来又来对李清江说：“李哥！我爸怕你以后偷走我的心,不要你在我家住了。叫你赶快回家去吧！不要为我哥与你的什么誓言而纠结。我阿爸根据你的气色,预测,你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阿爸看你印堂有点不正常,怕你今后还有很多小灾小难,叫我拿这银蝴蝶锁给你,希望你把它佩上,保佑你一生平安。”
银蝴蝶锁是苗鲁卓来一家唯一想念她哥哥的纪念品了,李清江那里还敢收。第二天,天没亮,李清江就将银蝴蝶锁和一封信放在苗鲁卓来家堂屋的八仙桌上之后,打开门悄悄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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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们都相互左观右看,好像李清江就坐在自己身边。忽然,舞台下的会场西侧角,发出了热闹的拉扯声,只看几个汉子正拉着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人。这位年青人,身上穿着一套洗得发白、整整齐齐的旧军装,头戴着旧军帽。他就是坐在会场边缘、旮旮旯旯处,准备逃避现实,被同事当场逮住的李清江。
原来,苗鲁卓来的哥哥,抱着学技术、学文化在军营里成长的梦想去参军,哪知要去打仗。
苗鲁卓来阿爸预言：苗鲁卓来阿哥,肯定在越战中牺牲了。
苗鲁卓来阿妈很生气,骂苗鲁卓来阿爸是乌鸦嘴。但她还是仰望着苍天,哭了。那双红肿、红肿,泪已流干的眼睛变成呆呆的。阿妈不相信：参军时,是自己亲自给儿子戴上银缕锁,已被丈夫下苗巫咒“消灾避邪，永葆平安”的银缕蝴蝶锁,儿子佩戴了,应该是很灵验的。
父爱如山，母爱如河。哪个父母不牵挂从军的儿子？焦急等待,最后等到：县里给家里送来的红骨灰盒,国家发给的一笔抚恤金。在阿哥的遗物中,只有一封诀别的遗书,没有那灵验的银缕蝴蝶锁。银缕蝴蝶锁在那里？
转眼间,退伍时节到了。在一个冬天的傍晚,苗鲁卓来门前来了一个年青人。这个青年人身穿没有领章、帽辉的军装,背上背着包被、挎包、水缶,是个刚刚退伍回来的退伍军人。
家中,苗鲁卓来与阿爸在一起,爷俩正在给从高坡采来的草药分类。苗鲁卓来阿爸说：“爱鲁卓来,我右眼跳得很,快去开门！门外应该来了一位你哥哥生前救过他命的战友。他肯定是来还你哥的遗物和来给你妈与我尽孝的。”
苗鲁卓来打开门,果然门口站着一位退伍军人,此人,自我介绍,名叫李清江,是苗鲁卓来哥哥生前战友。这次刚退伍来苗鲁卓来家,有两个目的：一是奉还烈士送给他救命的银缕蝴蝶锁,其次是来给苗鲁卓来父母尽孝。
苗鲁卓来吃了一惊：阿爸的眼皮当真厉害。
李清江说：当时,在身边冲锋的战友们不负伤就牺牲了,只有在最前面左冲右杀的苗鲁卓来阿哥什么伤都没有！跟在后面冲的李清江的腿也被子弹打断了一只,苗鲁卓来的阿哥发现了,转回来,将挂在自己颈间这块银锁取下来,亲手给李清江佩戴,并说道：“敌人冲过来啦！现在你腿负伤,很危险！快把我这个银蝴蝶锁佩上,它会保你平安！”说完亲自把李清江扶了起来。谁知刚扶站了起来,敌人的一梭子子弹就飞了过来,我俩都倒下了。他伏在我的身上中了五弹,他并不像对我所说的那样命大,他牺牲了。倒睡在他下面的我还是中了两枪,可那两粒子弹全打在银缕蝴蝶锁上,救了我的命,……
苗鲁卓来从李清江手中,拿来阿哥遗物，左看右看,用手指摸着银缕蝴蝶锁上两个弹痕,对着阿爸惊奇地问道：“可就怪了,这银缕蝴蝶锁薄薄的,阿爸！您到底给它做了什么手脚？连子弹都打不穿。”
在苗鲁卓来一家的热情招待下,李清江住了下来。在苗鲁卓来家中居住的几天中,李清江给苗鲁卓来讲了许多故事。这些故事都是关于李清江和苗鲁卓来哥哥的英雄事迹。这些英雄事迹,深深的感染了这位漂亮的苗姑娘。
苗鲁卓来老爸严厉地对苗鲁卓来说：虽然李清江是英雄,但不要迷恋人家,他家里,还有两位年迈的父母和一个未过门的妻子,还有个哥哥己于他当兵的第一年后死了。
过一段时间,待李清江情绪平定后的一天,苗鲁卓来的阿爸劝李清江,道：“清江侄儿，你回家去吧！我和你战友妈妈还只是五十多岁,仍然是吃得做得活路的人。有战争就会有牺牲。我儿子牺牲了,他是为祖国而牺牲,是为人民的尊严而死,是死得其所的。你有什么好内疚？你不必要照顾我们。不是我们要赶你走,关键是你家中父母都是六七十来岁的老人,苍老的双亲只剩你这棵独根苗,还在苦苦等待着你给他们养老送终实。还有你那梦里相思的未过门妻子,难道你还要她等你一辈子,望断天涯路吗？”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听到烈士父亲的劝解后,李清江开始躲开落泪了。苗叔叔说得很对。此时他耳边隐约响起不知谁唱的“天山脚下是我可爱的家乡,当我离开它的时候,好像那哈密瓜断了瓜秧。白杨树下住着我心上的姑娘,当我和她分别后,好像那都达尔闲挂在墙上…”
李清江感慨万分：写这首歌的老前辈,怎么写得这样好,写得我满脸泪流,您是否同我一样心儿都在破碎呀？是的,在高高的云盘坡上,那云雾盘锁的半山腰,是我可爱的家乡。在雾茫茫的村口,每天将会有一对白发苍苍的年迈老人站着,在毛风细雨中,望穿秋眼,眼巴巴的在等待着在保卫祖国的儿子回家团圆。村子里的桂花树下,住着我心爱青梅竹马。她就是我那生着两只水汪汪大眼睛,披着黑溜溜长发的未婚妻。春去冬到,寒风呼啸,已经过了三四年,我这“负心郎”却一直了无音讯,桂花树下,那朵为“负心郎”消得人憔悴的痴情花,还在开吗？
可李清江又能怎么办？可战友的誓言大如天。苗鲁卓来的哥哥为了救李清江,就这样倒在李清江怀中,他胸口上的鲜血如泉涌。他那和蔼的脸庞白惨、白惨的,朝着李清江气如游丝地说：“永别了,战友！永别吧…妈妈！请不要为我…悄悄…流泪……”亲爱的战友没有把话说完,就咽气了。好像还有很多放不下心的话要说。那双恳求般眼睛朝李清江瞪得老大、老大的呀,一直没有瞑目……
晚上,苗鲁卓来又来对李清江说：“李哥！我爸怕你以后偷走我的心,不要你在我家住了。叫你赶快回家去吧！不要为我哥与你的什么誓言而纠结。我阿爸根据你的气色,预测,你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阿爸看你印堂有点不正常,怕你今后还有很多小灾小难,叫我拿这银蝴蝶锁给你,希望你把它佩上,保佑你一生平安。”
银蝴蝶锁是苗鲁卓来一家唯一想念她哥哥的纪念品了,李清江那里还敢收。第二天,天没亮,李清江就将银蝴蝶锁和一封信放在苗鲁卓来家堂屋的八仙桌上之后,打开门悄悄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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