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为什么下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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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是不是在肚子下方,有规律地发胀发紧的症状吧？”产科医生突然向苗鲁卓来问道。
听到产科医生的问话,苗鲁卓来如同被电了一下似的,从仿仿佛佛中,一下子醒了过去。心念道：我那里是什么下腹肚子有规律地发胀发紧？分明是肚子上腹被蛊毒害了,因此才疼痛的。苗鲁卓来正要回答产科医生的问话时,忽然,肚子又产生了一阵巨痛,苗鲁卓来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哎哟！”凄惨的呻吟声。
苗鲁卓来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一念到蛊毒,肚子就会疼痛？
没等到回答,产科医生朝着正在轻轻地呻吟的苗鲁卓来,又问道：“肚子已经痛几天了？早就该来医院住院观察,都疼痛得面无人色！怎么到现在才来？你又不是没有钱的人…”
疼痛的苗鲁卓来有气无力地说：“哼…哼…今天清早才开始疼的！哼…哎哟…”
产科医生继续问道：“现在,应该是肚子有坠胀得要命，想要上厕所的感觉？”
苗鲁卓来答道：“不是…都不是！是在肚子的上腹！在肚子里面的胎儿在趴动,不！好像是胎儿走动…在嬉戏…在打闹…在哭泣…在踢打,哎哟,妈！这种疼痛感,真的说不出。”
产科医生认为：肯定是苗鲁卓来痛糊涂了,正在说胡话。便不再理她了。
产科医生对着助产护士和巡查护士自言自语道：“好像是双胞胎,又好像不是，不敢肯定。但有一点我敢断定：还没有到瓜熟蒂落的时辰。这个病人很特殊,你们要给我好好的仔细覌察,严防意外事情发生。我去给产科主任汇报病人情况,看是否必要给病人作一个‘B超’检查,以及研究下一步该如何治疗的方案”。产科医生轻飘飘的出门去了,只撂下这一句仿佛是从那很远很远的、九宵云外的银河系的黑洞里传来的声音，在苗鲁卓来耳里回荡着。
产房外，不断地来回徘徊的何经理正在着急和害怕的等待。刚进时,医务人员便交待何经理有关入院程序,何经理根据交待,先去急诊那里挂号,再去预交费,办理住院手续。办完所有的入院手续后,何经理才回到妇产科，看见产科医生从产房出来后,何经理忙上前寻问,产科医生对她摇了摇头说：“还没出结果，正在进一歩的进行观察治疗。”
产房内，产科医生刚走出产房不久,苗鲁卓来感觉有很多胎儿,在自己胃中打滚打练,而且胎儿越来越多,像是有很多胎儿在里面拥挤,相互用很大力气把胃掰开的那种痛,而且是胃开肉缝的疼痛，还不是拳打刀割的疼，而是一点点把肉体撑开,这种疼痛很让人绝望，而且是一次又一次。
这种花样翻新的痛,使得,苗鲁卓来惊奇地注视着,自己这个显得狰狞而恐怖的肚皮，可迎接而来却是一阵又一阵撕肝裂肠似的疼楚。苗鲁卓来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抓住病号服，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震颤。汗水从每一个毛孔中渗出，散放着淡淡的苗族女人的体香。一声终于忍不住的叫喊从苗鲁卓来的口中嚎冲出来：“蛊毒…我已中了蛊毒…不是什么病…我是被蛊婆下蛊了…”
苗鲁卓来这慌惶的嚎叫喊声飞出产房，在医院大楼的走廊过道中起起伏伏的狂游，并迅速与医院大楼外那呼天唤地的、为马上来临的雷鸣暴雨而开路的、疯野的、寒冷的暴风声交织在一起，宛若一根拧得紧紧的棕绳、转眼间又犹如一条拖着长长尾巴张牙舞爪的狂窜着的飞龙，钻进身材苗条、皮肤细嫩水淋淋般白润的何经理的耳朵，冲入体内,用那锋利的龙爪直捏心脏。何经理这颗充满着为新的生命诞生而幸福憧景的心,瞬间破碎了。这破碎的心飞弹出来的不是血，而是冰、是冰雪。这溅满全身的冰雪把何经理从头到脚全部凝固了，凝固在惶悚的一片空白里、凝固在晴天霹雳中。
“蛊毒？不可能！在这孕期，苗总经常定期去医院检查，检查报告单上明明白白写着胎儿，胎位一切正常。而且，已接受一份精美昂贵的珍珠项链礼品的‘B超’女医生，还悄悄的透露，是个男婴。现在，怎么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蛊婆下的蛊呀？不可能，绝对不是……”刚从恐惶中回过神的何经理，一边不断地摇头，一边在心里不停的唠叨道。
是啊，何经理真的是打死都不相信有这么回事，就是像*时代的人们不相信中国会有“艾滋病”一样。只有,那些满口自由、平等、民主、天堂，实际,却过着腐败、堕落、奢靡、人吃人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才会有,能够滋生“艾滋病”的土壤。才会滋生出,漫延“艾滋病”的途径和温床。
何经理实在是拿不出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
记得,何经理与苗鲁卓来聊天时，苗鲁卓来常常摆谈，苗鲁卓来小时侯,在自己家乡,苗寨家里的火塘边,常常听自己阿爸讲故事。苗鲁卓来阿爸说：“蛊毒只发生在有苗民聚居的地区，而且是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时代才发生的。那是苗族先辈们,为了针对帝国主义、针对土豪劣伸、针对地主和资本家的残酷剥削和压迫，而进行的反抗、呐喊、警告和惩罚。”
这个宛如天方夜谭般,那么遥远的传说呀。却令何经理万万没会想到，怎么说来就来了呢，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的来了，而且就发生在何经理的身边，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那敬爱的苗总身上。何经理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她不禁在那痛潮澎湃的心里,大声地呐喊道：为什么呀？为什么，谁来告诉我呀！
苗总有钱，丈夫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芝麻官,这是事实。仇富心理，是西方资本主义的思潮,给穷人们造成的。但也不至于会被人下蛊毒。
要给别人下蛊毒,只有报深仇大恨才出现这种恐怖的事。苗总与人近来有什么仇,往日有什么冤？她到底与什么人结下了：有杀父之仇,有夺夫之恨？
何经理在努力回想着,这位名叫苗鲁卓来的苗总。苗总的简历就好像电影片段-样,历历的浮现在何经理的脑海中。
何经理的名字叫何静,学财经方面的,是省府一所名牌院校的毕业生。何静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她于十八岁那年,在鸭塘乡的一个文艺晚会上与苗鲁卓来邂逅。
那可是一个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的阳春三月。
鸭塘乡的首富,也就是,那个与由外商出资合伙办加工厂的鸭塘村“鸭王”。“鸭王”为了欢迎从各村前来参加明天召开的,三年—届乡镇换届选举的人大代表们,举办了一场别具—格的文艺晩会。这场晚会吸引了十里八乡的人们,如蜂拥—般前来观看。
当时的何静,是一位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抄满港台爱情歌词；在自己的卧室墙上,到处都贴着港台明星像片的追星族。
十八岁的、正在读高中的何静,是迷苗鲁卓来的疯狂者。
“鸭王”举办一场特殊的文艺晩会,深深地吸引着何静。正在上着课的她不惜逃课、请假。她之所以逃学与同学一起来观看,不是计划生育表演队表演的节目,也不是请来的夜总会‘雅特’歌舞团表演的节目,而是为了亲自目睹一位美人,传说是一位被人们喻为“永远的偶像”,永远青春的亮丽外表和甜美动人的嗓音,比港台歌星还要唱得好,人更亮、更青春阳光。听说是一位来自海外的日本歌星,名叫苗鲁卓来。
有位追求何静的富二代男同学对何静说：不要去了,其实这个晩会,就是一个骗局。它是商家为了推销“鸭脖子”等鸭子加工食品的系列产品。它在宣传海报上,写的苗鲁卓来根本,不是什么国外的歌星,是个贫穷的乡下姑娘。乡下姑娘有什么好去看？乡下是什么地方？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你不是看到地下书摊卖的那些盗版书、野杂志吗？那里面明明白白写道：农村就是“四人帮”在文化大革命,给广大知识青年洗脑、欺骗去变相劳改的地方。改革开放后,知青削尖老袋,都拼命的跑回城来。
追求何静的别一个男同学在一旁道：“放屁！农村根本不像你说那样,一文钱不值。”于是,两个情敌相互争论了起来。
这位同学继续说：“我也听说,苗鲁卓来是位农村姑娘。但她是全身上下都戴着银首饰的农村姑娘。她就是,来自古老又遥远的、素有‘歌的世界·舞的海洋’之称的苗乡侗寨的、被传说为山歌仙女的、被喻为苗家刘三姐的苗鲁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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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在肚子下方,有规律地发胀发紧的症状吧？”产科医生突然向苗鲁卓来问道。
听到产科医生的问话,苗鲁卓来如同被电了一下似的,从仿仿佛佛中,一下子醒了过去。心念道：我那里是什么下腹肚子有规律地发胀发紧？分明是肚子上腹被蛊毒害了,因此才疼痛的。苗鲁卓来正要回答产科医生的问话时,忽然,肚子又产生了一阵巨痛,苗鲁卓来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哎哟！”凄惨的呻吟声。
苗鲁卓来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一念到蛊毒,肚子就会疼痛？
没等到回答,产科医生朝着正在轻轻地呻吟的苗鲁卓来,又问道：“肚子已经痛几天了？早就该来医院住院观察,都疼痛得面无人色！怎么到现在才来？你又不是没有钱的人…”
疼痛的苗鲁卓来有气无力地说：“哼…哼…今天清早才开始疼的！哼…哎哟…”
产科医生继续问道：“现在,应该是肚子有坠胀得要命，想要上厕所的感觉？”
苗鲁卓来答道：“不是…都不是！是在肚子的上腹！在肚子里面的胎儿在趴动,不！好像是胎儿走动…在嬉戏…在打闹…在哭泣…在踢打,哎哟,妈！这种疼痛感,真的说不出。”
产科医生认为：肯定是苗鲁卓来痛糊涂了,正在说胡话。便不再理她了。
产科医生对着助产护士和巡查护士自言自语道：“好像是双胞胎,又好像不是，不敢肯定。但有一点我敢断定：还没有到瓜熟蒂落的时辰。这个病人很特殊,你们要给我好好的仔细覌察,严防意外事情发生。我去给产科主任汇报病人情况,看是否必要给病人作一个‘B超’检查,以及研究下一步该如何治疗的方案”。产科医生轻飘飘的出门去了,只撂下这一句仿佛是从那很远很远的、九宵云外的银河系的黑洞里传来的声音，在苗鲁卓来耳里回荡着。
产房外，不断地来回徘徊的何经理正在着急和害怕的等待。刚进时,医务人员便交待何经理有关入院程序,何经理根据交待,先去急诊那里挂号,再去预交费,办理住院手续。办完所有的入院手续后,何经理才回到妇产科，看见产科医生从产房出来后,何经理忙上前寻问,产科医生对她摇了摇头说：“还没出结果，正在进一歩的进行观察治疗。”
产房内，产科医生刚走出产房不久,苗鲁卓来感觉有很多胎儿,在自己胃中打滚打练,而且胎儿越来越多,像是有很多胎儿在里面拥挤,相互用很大力气把胃掰开的那种痛,而且是胃开肉缝的疼痛，还不是拳打刀割的疼，而是一点点把肉体撑开,这种疼痛很让人绝望，而且是一次又一次。
这种花样翻新的痛,使得,苗鲁卓来惊奇地注视着,自己这个显得狰狞而恐怖的肚皮，可迎接而来却是一阵又一阵撕肝裂肠似的疼楚。苗鲁卓来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抓住病号服，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震颤。汗水从每一个毛孔中渗出，散放着淡淡的苗族女人的体香。一声终于忍不住的叫喊从苗鲁卓来的口中嚎冲出来：“蛊毒…我已中了蛊毒…不是什么病…我是被蛊婆下蛊了…”
苗鲁卓来这慌惶的嚎叫喊声飞出产房，在医院大楼的走廊过道中起起伏伏的狂游，并迅速与医院大楼外那呼天唤地的、为马上来临的雷鸣暴雨而开路的、疯野的、寒冷的暴风声交织在一起，宛若一根拧得紧紧的棕绳、转眼间又犹如一条拖着长长尾巴张牙舞爪的狂窜着的飞龙，钻进身材苗条、皮肤细嫩水淋淋般白润的何经理的耳朵，冲入体内,用那锋利的龙爪直捏心脏。何经理这颗充满着为新的生命诞生而幸福憧景的心,瞬间破碎了。这破碎的心飞弹出来的不是血，而是冰、是冰雪。这溅满全身的冰雪把何经理从头到脚全部凝固了，凝固在惶悚的一片空白里、凝固在晴天霹雳中。
“蛊毒？不可能！在这孕期，苗总经常定期去医院检查，检查报告单上明明白白写着胎儿，胎位一切正常。而且，已接受一份精美昂贵的珍珠项链礼品的‘B超’女医生，还悄悄的透露，是个男婴。现在，怎么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蛊婆下的蛊呀？不可能，绝对不是……”刚从恐惶中回过神的何经理，一边不断地摇头，一边在心里不停的唠叨道。
是啊，何经理真的是打死都不相信有这么回事，就是像*时代的人们不相信中国会有“艾滋病”一样。只有,那些满口自由、平等、民主、天堂，实际,却过着腐败、堕落、奢靡、人吃人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才会有,能够滋生“艾滋病”的土壤。才会滋生出,漫延“艾滋病”的途径和温床。
何经理实在是拿不出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
记得,何经理与苗鲁卓来聊天时，苗鲁卓来常常摆谈，苗鲁卓来小时侯,在自己家乡,苗寨家里的火塘边,常常听自己阿爸讲故事。苗鲁卓来阿爸说：“蛊毒只发生在有苗民聚居的地区，而且是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时代才发生的。那是苗族先辈们,为了针对帝国主义、针对土豪劣伸、针对地主和资本家的残酷剥削和压迫，而进行的反抗、呐喊、警告和惩罚。”
这个宛如天方夜谭般,那么遥远的传说呀。却令何经理万万没会想到，怎么说来就来了呢，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的来了，而且就发生在何经理的身边，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那敬爱的苗总身上。何经理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她不禁在那痛潮澎湃的心里,大声地呐喊道：为什么呀？为什么，谁来告诉我呀！
苗总有钱，丈夫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芝麻官,这是事实。仇富心理，是西方资本主义的思潮,给穷人们造成的。但也不至于会被人下蛊毒。
要给别人下蛊毒,只有报深仇大恨才出现这种恐怖的事。苗总与人近来有什么仇,往日有什么冤？她到底与什么人结下了：有杀父之仇,有夺夫之恨？
何经理在努力回想着,这位名叫苗鲁卓来的苗总。苗总的简历就好像电影片段-样,历历的浮现在何经理的脑海中。
何经理的名字叫何静,学财经方面的,是省府一所名牌院校的毕业生。何静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她于十八岁那年,在鸭塘乡的一个文艺晚会上与苗鲁卓来邂逅。
那可是一个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的阳春三月。
鸭塘乡的首富,也就是,那个与由外商出资合伙办加工厂的鸭塘村“鸭王”。“鸭王”为了欢迎从各村前来参加明天召开的,三年—届乡镇换届选举的人大代表们,举办了一场别具—格的文艺晩会。这场晚会吸引了十里八乡的人们,如蜂拥—般前来观看。
当时的何静,是一位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抄满港台爱情歌词；在自己的卧室墙上,到处都贴着港台明星像片的追星族。
十八岁的、正在读高中的何静,是迷苗鲁卓来的疯狂者。
“鸭王”举办一场特殊的文艺晩会,深深地吸引着何静。正在上着课的她不惜逃课、请假。她之所以逃学与同学一起来观看,不是计划生育表演队表演的节目,也不是请来的夜总会‘雅特’歌舞团表演的节目,而是为了亲自目睹一位美人,传说是一位被人们喻为“永远的偶像”,永远青春的亮丽外表和甜美动人的嗓音,比港台歌星还要唱得好,人更亮、更青春阳光。听说是一位来自海外的日本歌星,名叫苗鲁卓来。
有位追求何静的富二代男同学对何静说：不要去了,其实这个晩会,就是一个骗局。它是商家为了推销“鸭脖子”等鸭子加工食品的系列产品。它在宣传海报上,写的苗鲁卓来根本,不是什么国外的歌星,是个贫穷的乡下姑娘。乡下姑娘有什么好去看？乡下是什么地方？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你不是看到地下书摊卖的那些盗版书、野杂志吗？那里面明明白白写道：农村就是“四人帮”在文化大革命,给广大知识青年洗脑、欺骗去变相劳改的地方。改革开放后,知青削尖老袋,都拼命的跑回城来。
追求何静的别一个男同学在一旁道：“放屁！农村根本不像你说那样,一文钱不值。”于是,两个情敌相互争论了起来。
这位同学继续说：“我也听说,苗鲁卓来是位农村姑娘。但她是全身上下都戴着银首饰的农村姑娘。她就是,来自古老又遥远的、素有‘歌的世界·舞的海洋’之称的苗乡侗寨的、被传说为山歌仙女的、被喻为苗家刘三姐的苗鲁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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