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得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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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懂，你为什么突然跑来找我，然后让我答应这个。”孟华半眯着眼睛审视着他，问道：“我答应了，你就能放心？”
……
纪德面对孟华的反问，有些语塞，但很快还是回答道：“是你的话，我放心。”
孟华觉得他不对劲，蹙眉道：“纪德，你明明还很爱田馨，为什么要和她离婚？”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跟你说原因。”
“同样的话，我也用你这句话，反驳你，‘我照顾田馨母女与否，跟你无关’。”孟华走到自己的家门口，开门逐客：“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离开了。”
……
纪德知道，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也确实没有时间，继续留在孟华这里，抬脚离开。
孟华看着他走进电梯，缓缓关上房门。
他的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是有一点，不需要纪德来追问，他其实也一定会做到的：就是无关任何时候，他都会照顾田馨母女。
可是，纪德今晚的举动，真的让他充满了不解。
纪德离开了孟华住的小区，打车去海潮苑。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到了地方。
敲门后，就看到赵琳过来开门。
“妈。”
“来啦，快进屋吧。”赵琳让他进屋，转身看了眼客厅的田馨，就见小豆沙好像个小机灵鬼，一溜烟的来到纪德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
“爸爸，你可算来了。”
“雯琪乖，今天有没有听话？”
纪德看着女儿，俯身蹲在她面前，轻抚着她的脸颊，仔细打量着。
如果不是因为在赵琳家里，他真想紧紧抱着小豆沙，永远不放手。
“当然有。”
小豆沙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看着纪德说：“爸爸，奶奶说了，要你向妈妈道歉，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额……”
纪德尴尬，朝着田馨的方向看去。
小豆沙为了让父母和好，跑去把王霞拉到纪德面前，央求道：“奶奶，你快点告诉爸爸，是不是要向妈妈道歉？”
“是，快点道歉。”王霞点头。
在场的所有大人，都努力隐瞒小豆沙真相，都不想让孩子知道田馨和纪德离婚了。
纪德站起来，走向田馨，小声道：“对不起。”
“不用道歉。”田馨淡淡回了一句，说：“吃饭吧。”
“对对对，吃饭了。”赵琳帮田馨解除尴尬，从厨房拿了碗筷出来：“来吧，都过来吃晚饭了。”
田馨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餐具，暗暗用眼神感谢母亲帮忙解围。
“好了，一起坐下吃晚饭吧。”
王霞和纪杰也走到餐桌前坐下。
一顿晚餐，看似团团圆圆地吃完了，可实际上，除了王霞和赵琳在那里说话，缓和全部人的气氛，田馨和纪德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差不多40分钟后，大家吃完了晚饭。
赵琳未免小豆沙听到不该听的事情，便拉着小豆沙说：“豆沙呀，明天是休息天，今晚，你住在外婆这里，好不好？”
“好。”小豆沙点了点头，觉得这是给田馨和纪德制造独处的机会。
于是，她跟着赵琳去洗澡，然后进房间睡觉。
田馨和纪德，面对着王霞和纪杰，直接道：“公公，婆婆，我们送你们回家吧。”
“嗯，好，走吧。”
王霞也是急着离开，相问清楚他们离婚的缘由。
田馨跟赵琳说了一下，就离开了。
她开车送王霞和纪杰回去。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突然，王霞打断了这份凝重，问道：“你们两个，现在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离婚吗？”
田馨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她其实自己也想知道原因，于是道：“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这话，一下子就把大家的焦点集中到了纪德身上。
他看了田馨一眼，又看着后座的父母，说：“爸妈，其实这就是性格不合的离婚，很普遍，也很正常。”
“撒谎！你们两个压根不会性格不合！”王霞直接指出他撒谎，说，“你们到底是为什么离婚？尤其是你，儿子啊，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不想继续吵架了，我累了，这个解释，你们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反正就是我的理由，别的没什么好说的。”
纪德的态度非常强硬，感觉是模棱两可地回避这个问题。
“你这是什么态度？离婚了，很光荣？”
王霞很不满意他的回答，恨不得给他两耳光，幸好被纪杰拦住了。
“不光荣，但是我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可耻的事情。”纪德的话更是让人听着不爽。
王霞差点就揍他了。
田馨看着他的样子，冷声道：“婆婆，不需要问了，反正他的决定，不会改变，我们只要知道这个结果就可以了，不需要知道原因。”
这话带着明显的讽刺。
纪德几不可见地皱眉，却没有说话。
田馨把公婆送回家里，就对着纪德说：“你也不想小豆沙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情吧，明天回家住，然后自己想个理由告诉小豆沙，你暂时不能在家陪她。”
“你要我说什么理由？”
“这个，不在我的考虑范畴，你自己编造。”
田馨开门坐进车里，说，“今晚，你就住公公婆婆这里吧，我回去了。”
……
纪德目送田馨的车子离开小区。
他低着头，转身回去家里。
王霞直接站在门口，道：“你今天必须给我和你爸，把原因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要和小田离婚呀？”
“我说了，性格不合，没有别的理由！”
“胡说！”王霞怒声喝斥，“你是我们的儿子，你的一个眼神，我们就知道你是什么情况！明明，你还爱着田馨，为什么要跟她离婚？原因到底是什么？”
王霞关了门，干脆反锁，不让他出去了。
这意思很明确：不说清楚，别想走了。
纪德沉沉叹了口气，说：“妈，你别逼我，所谓的原因，真的没有。”
“还不说实话？”
“妈。”
“你倒是把真相告诉我们呀。”
王霞用力打他，训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呀？”
“妈，没有什么真相，没有。”
“儿子啊，爸妈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会看不明白你心里藏着秘密呢？”王霞抓着他的衣襟，道：“就当妈求你了，把原因告诉我们吧。”
“妈……”
纪德真的被王霞这番话说哭了。
“小纪，就当妈求你了，把原因说出来吧。”
王霞简直快要跪下了。
纪德连忙扶住她，说：“妈，别这样，我可以告诉你和我爸原因，但是，我求你们为我保密，除了你们两个，谁也不能告诉！”
“好，妈答应你，你说吧。”
“一定是谁都不能说，尤其是田馨和小豆沙，半个字都不能透露。”
“是，我们答应你，谁都不说！”
王霞看了纪杰一眼，达成了共识。
“我一定要跟田馨离婚，是因为我得了阿兹海默症。”
“什么？”
王霞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纪德问道：“你说错了吧，跟你岳父一样的毛病？”
“嗯。”
“可是，那是老年痴呆啊，你还不到40岁，怎么可能？”
“不是这样的，阿兹海默症，不是只有老年人才会有，我这个年纪的阿兹海默症，俗称‘早老性痴呆’。”
纪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所以，我不想拖累田馨和小豆沙。”
“可是，这个病……”
“这个病，目前的医疗水平，无法治愈。”纪德打断了王霞的话，说，“我之前忘记了小豆沙的舞蹈老师，说的小豆沙的情况，就是病发的时候。”
“原来，你上次忘了这件事，是因为阿兹海默症。”
“嗯。”纪德点了点头，继续道：“离婚之前，我已经忘记好几次重要的事情了。”
“可是，医生不是说过，阿兹海默症可以控制的吗？不一定要选择离婚呀。”王霞觉得，一切还是有转换余地。
“妈，岳父是什么情况，你和我爸都看到的。”纪德扶着王霞到沙发上坐着，说：“医生说可以控制，但是岳父的情况，完全没有得到控制，只是一直在恶化，现在都需要穿成人纸尿裤和用尿袋了。”
“儿子……”
“妈，我等自己变成岳父那个情况，才跟田馨说离婚，那样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那么，往后的几十年，她被我拖累，会非常辛苦的。”
“可是，你这么做，我和你爸，也心疼啊。”
王霞握着纪德的手，缓缓落泪。
“妈，你和爸真的心疼我，就帮我保守秘密，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田馨！”
纪德求着父母，希望他们不要跟田馨透露半个字。
“好，你说什么，妈都答应你，不会告诉田馨，更不会让孙女知道的。”
“谢谢妈，谢谢爸。”纪德深吸了口气，看向墙上的挂钟，说：“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嗯。”
王霞点头，和纪杰一起往卧室走去。
站立起来的瞬间，两人脚下有些踉跄，幸好彼此搀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纪德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静静地坐了很久，才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另一方面，田馨开车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只觉得心里特别没着落。
她打开了屋子里全部的电灯，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就去了书房。
屋内的摆设，和之前一样，只是早已物是人非了。
田馨打开电脑，继续着手公事。
第二天早上，她刚到公司，就发现孟华已经在了。
而且，直接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孟总，你这会儿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晚上有个行业聚会，和我一起去参加。”
“我？”
田馨愣了一下，有点惊讶道：“是晚宴？”
“嗯。”
“那就是要穿晚礼服吧？”田馨蹙眉道：“我没有晚礼服啊。”
“这个不用担心，中午去选一件就行了。”
孟华抿唇一笑，好看的桃花眼，好似乎会勾人一般，对着田馨放电。
……
田馨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清了清嗓子，道：“我觉得，其实孟总一个人去，也是没问题的。”
“那只怕，会成为别人的笑话。”
“为什么？”
“我这样的男人，连个女伴都没有，是在为秦瑶守身如玉吗？”
他自嘲式的回答，让田馨忍不住笑出了声：“孟总，你确实有点奇怪，这多年，都没有结婚，真的会让人觉得，你是放不下秦瑶大小姐呢。”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不是吗？”
孟华笑了笑，说：“所以，中午一起吃个午饭，然后去选套礼服。”
“好，那我先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去吧。”
孟华看着她离开办公室，便拿起座机，给花店拨了通电话，定了一束白玫瑰。
快到中午的时候，白玫瑰送到公司，杨小绵帮忙签收之后，就送去了田馨办公室。
“小田，你看看，你真的是从来不缺被人追求哦。这才离婚没几天，就有人送花来了。”
杨小绵拿出那张鲜花卡片，看了一下，说：“都没有署名呢，也不知道是谁呢。”
田馨接过去看了一眼，说：“无所谓，直接那个花瓶装起来。”
“你倒是没让我至极丢进垃圾桶。”
“这么好看的白玫瑰，干嘛丢进垃圾桶？”
田馨笑了笑，说，“我又不是18岁的小姑娘，还意气用事。”
“好，我现在就把花装起来。”
杨小绵凑上前闻了一下，说，“嗯，还挺香的。”
差不多到了12点，孟华用座机通知了田馨，两人一起离开公司，直接乘电梯到了停车场。
孟华为她开了车门：“田总监，上车吧。”
“谢谢孟总。”田馨坐进车里，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县找个地方，吃午饭？”
“嗯，已经定好位子了。”孟华开车离开停车场。
出去的时候，刚好被路过的纪德看到了。
他是要去医院做检查的，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内心百感交集。
一方面庆幸孟华对田馨的感情没变，另一方面又为自己伤感。
他，果然还是没有那么大气，看到田馨和其他男人一起，会吃醋，会嫉妒。
“我完全不懂，你为什么突然跑来找我，然后让我答应这个。”孟华半眯着眼睛审视着他，问道：“我答应了，你就能放心？”
……
纪德面对孟华的反问，有些语塞，但很快还是回答道：“是你的话，我放心。”
孟华觉得他不对劲，蹙眉道：“纪德，你明明还很爱田馨，为什么要和她离婚？”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跟你说原因。”
“同样的话，我也用你这句话，反驳你，‘我照顾田馨母女与否，跟你无关’。”孟华走到自己的家门口，开门逐客：“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离开了。”
……
纪德知道，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也确实没有时间，继续留在孟华这里，抬脚离开。
孟华看着他走进电梯，缓缓关上房门。
他的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是有一点，不需要纪德来追问，他其实也一定会做到的：就是无关任何时候，他都会照顾田馨母女。
可是，纪德今晚的举动，真的让他充满了不解。
纪德离开了孟华住的小区，打车去海潮苑。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到了地方。
敲门后，就看到赵琳过来开门。
“妈。”
“来啦，快进屋吧。”赵琳让他进屋，转身看了眼客厅的田馨，就见小豆沙好像个小机灵鬼，一溜烟的来到纪德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
“爸爸，你可算来了。”
“雯琪乖，今天有没有听话？”
纪德看着女儿，俯身蹲在她面前，轻抚着她的脸颊，仔细打量着。
如果不是因为在赵琳家里，他真想紧紧抱着小豆沙，永远不放手。
“当然有。”
小豆沙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看着纪德说：“爸爸，奶奶说了，要你向妈妈道歉，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额……”
纪德尴尬，朝着田馨的方向看去。
小豆沙为了让父母和好，跑去把王霞拉到纪德面前，央求道：“奶奶，你快点告诉爸爸，是不是要向妈妈道歉？”
“是，快点道歉。”王霞点头。
在场的所有大人，都努力隐瞒小豆沙真相，都不想让孩子知道田馨和纪德离婚了。
纪德站起来，走向田馨，小声道：“对不起。”
“不用道歉。”田馨淡淡回了一句，说：“吃饭吧。”
“对对对，吃饭了。”赵琳帮田馨解除尴尬，从厨房拿了碗筷出来：“来吧，都过来吃晚饭了。”
田馨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餐具，暗暗用眼神感谢母亲帮忙解围。
“好了，一起坐下吃晚饭吧。”
王霞和纪杰也走到餐桌前坐下。
一顿晚餐，看似团团圆圆地吃完了，可实际上，除了王霞和赵琳在那里说话，缓和全部人的气氛，田馨和纪德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差不多40分钟后，大家吃完了晚饭。
赵琳未免小豆沙听到不该听的事情，便拉着小豆沙说：“豆沙呀，明天是休息天，今晚，你住在外婆这里，好不好？”
“好。”小豆沙点了点头，觉得这是给田馨和纪德制造独处的机会。
于是，她跟着赵琳去洗澡，然后进房间睡觉。
田馨和纪德，面对着王霞和纪杰，直接道：“公公，婆婆，我们送你们回家吧。”
“嗯，好，走吧。”
王霞也是急着离开，相问清楚他们离婚的缘由。
田馨跟赵琳说了一下，就离开了。
她开车送王霞和纪杰回去。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突然，王霞打断了这份凝重，问道：“你们两个，现在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离婚吗？”
田馨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她其实自己也想知道原因，于是道：“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这话，一下子就把大家的焦点集中到了纪德身上。
他看了田馨一眼，又看着后座的父母，说：“爸妈，其实这就是性格不合的离婚，很普遍，也很正常。”
“撒谎！你们两个压根不会性格不合！”王霞直接指出他撒谎，说，“你们到底是为什么离婚？尤其是你，儿子啊，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不想继续吵架了，我累了，这个解释，你们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反正就是我的理由，别的没什么好说的。”
纪德的态度非常强硬，感觉是模棱两可地回避这个问题。
“你这是什么态度？离婚了，很光荣？”
王霞很不满意他的回答，恨不得给他两耳光，幸好被纪杰拦住了。
“不光荣，但是我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可耻的事情。”纪德的话更是让人听着不爽。
王霞差点就揍他了。
田馨看着他的样子，冷声道：“婆婆，不需要问了，反正他的决定，不会改变，我们只要知道这个结果就可以了，不需要知道原因。”
这话带着明显的讽刺。
纪德几不可见地皱眉，却没有说话。
田馨把公婆送回家里，就对着纪德说：“你也不想小豆沙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情吧，明天回家住，然后自己想个理由告诉小豆沙，你暂时不能在家陪她。”
“你要我说什么理由？”
“这个，不在我的考虑范畴，你自己编造。”
田馨开门坐进车里，说，“今晚，你就住公公婆婆这里吧，我回去了。”
……
纪德目送田馨的车子离开小区。
他低着头，转身回去家里。
王霞直接站在门口，道：“你今天必须给我和你爸，把原因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要和小田离婚呀？”
“我说了，性格不合，没有别的理由！”
“胡说！”王霞怒声喝斥，“你是我们的儿子，你的一个眼神，我们就知道你是什么情况！明明，你还爱着田馨，为什么要跟她离婚？原因到底是什么？”
王霞关了门，干脆反锁，不让他出去了。
这意思很明确：不说清楚，别想走了。
纪德沉沉叹了口气，说：“妈，你别逼我，所谓的原因，真的没有。”
“还不说实话？”
“妈。”
“你倒是把真相告诉我们呀。”
王霞用力打他，训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呀？”
“妈，没有什么真相，没有。”
“儿子啊，爸妈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会看不明白你心里藏着秘密呢？”王霞抓着他的衣襟，道：“就当妈求你了，把原因告诉我们吧。”
“妈……”
纪德真的被王霞这番话说哭了。
“小纪，就当妈求你了，把原因说出来吧。”
王霞简直快要跪下了。
纪德连忙扶住她，说：“妈，别这样，我可以告诉你和我爸原因，但是，我求你们为我保密，除了你们两个，谁也不能告诉！”
“好，妈答应你，你说吧。”
“一定是谁都不能说，尤其是田馨和小豆沙，半个字都不能透露。”
“是，我们答应你，谁都不说！”
王霞看了纪杰一眼，达成了共识。
“我一定要跟田馨离婚，是因为我得了阿兹海默症。”
“什么？”
王霞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纪德问道：“你说错了吧，跟你岳父一样的毛病？”
“嗯。”
“可是，那是老年痴呆啊，你还不到40岁，怎么可能？”
“不是这样的，阿兹海默症，不是只有老年人才会有，我这个年纪的阿兹海默症，俗称‘早老性痴呆’。”
纪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所以，我不想拖累田馨和小豆沙。”
“可是，这个病……”
“这个病，目前的医疗水平，无法治愈。”纪德打断了王霞的话，说，“我之前忘记了小豆沙的舞蹈老师，说的小豆沙的情况，就是病发的时候。”
“原来，你上次忘了这件事，是因为阿兹海默症。”
“嗯。”纪德点了点头，继续道：“离婚之前，我已经忘记好几次重要的事情了。”
“可是，医生不是说过，阿兹海默症可以控制的吗？不一定要选择离婚呀。”王霞觉得，一切还是有转换余地。
“妈，岳父是什么情况，你和我爸都看到的。”纪德扶着王霞到沙发上坐着，说：“医生说可以控制，但是岳父的情况，完全没有得到控制，只是一直在恶化，现在都需要穿成人纸尿裤和用尿袋了。”
“儿子……”
“妈，我等自己变成岳父那个情况，才跟田馨说离婚，那样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那么，往后的几十年，她被我拖累，会非常辛苦的。”
“可是，你这么做，我和你爸，也心疼啊。”
王霞握着纪德的手，缓缓落泪。
“妈，你和爸真的心疼我，就帮我保守秘密，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田馨！”
纪德求着父母，希望他们不要跟田馨透露半个字。
“好，你说什么，妈都答应你，不会告诉田馨，更不会让孙女知道的。”
“谢谢妈，谢谢爸。”纪德深吸了口气，看向墙上的挂钟，说：“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嗯。”
王霞点头，和纪杰一起往卧室走去。
站立起来的瞬间，两人脚下有些踉跄，幸好彼此搀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纪德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静静地坐了很久，才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另一方面，田馨开车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只觉得心里特别没着落。
她打开了屋子里全部的电灯，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就去了书房。
屋内的摆设，和之前一样，只是早已物是人非了。
田馨打开电脑，继续着手公事。
第二天早上，她刚到公司，就发现孟华已经在了。
而且，直接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孟总，你这会儿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晚上有个行业聚会，和我一起去参加。”
“我？”
田馨愣了一下，有点惊讶道：“是晚宴？”
“嗯。”
“那就是要穿晚礼服吧？”田馨蹙眉道：“我没有晚礼服啊。”
“这个不用担心，中午去选一件就行了。”
孟华抿唇一笑，好看的桃花眼，好似乎会勾人一般，对着田馨放电。
……
田馨低头，避开他的视线，清了清嗓子，道：“我觉得，其实孟总一个人去，也是没问题的。”
“那只怕，会成为别人的笑话。”
“为什么？”
“我这样的男人，连个女伴都没有，是在为秦瑶守身如玉吗？”
他自嘲式的回答，让田馨忍不住笑出了声：“孟总，你确实有点奇怪，这多年，都没有结婚，真的会让人觉得，你是放不下秦瑶大小姐呢。”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不是吗？”
孟华笑了笑，说：“所以，中午一起吃个午饭，然后去选套礼服。”
“好，那我先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去吧。”
孟华看着她离开办公室，便拿起座机，给花店拨了通电话，定了一束白玫瑰。
快到中午的时候，白玫瑰送到公司，杨小绵帮忙签收之后，就送去了田馨办公室。
“小田，你看看，你真的是从来不缺被人追求哦。这才离婚没几天，就有人送花来了。”
杨小绵拿出那张鲜花卡片，看了一下，说：“都没有署名呢，也不知道是谁呢。”
田馨接过去看了一眼，说：“无所谓，直接那个花瓶装起来。”
“你倒是没让我至极丢进垃圾桶。”
“这么好看的白玫瑰，干嘛丢进垃圾桶？”
田馨笑了笑，说，“我又不是18岁的小姑娘，还意气用事。”
“好，我现在就把花装起来。”
杨小绵凑上前闻了一下，说，“嗯，还挺香的。”
差不多到了12点，孟华用座机通知了田馨，两人一起离开公司，直接乘电梯到了停车场。
孟华为她开了车门：“田总监，上车吧。”
“谢谢孟总。”田馨坐进车里，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县找个地方，吃午饭？”
“嗯，已经定好位子了。”孟华开车离开停车场。
出去的时候，刚好被路过的纪德看到了。
他是要去医院做检查的，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内心百感交集。
一方面庆幸孟华对田馨的感情没变，另一方面又为自己伤感。
他，果然还是没有那么大气，看到田馨和其他男人一起，会吃醋，会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