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用对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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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馨帮小豆沙稍微按了一下疲惫的双脚，就帮她用温毛巾擦拭了一下，哄她睡觉了。
小豆沙开始还抽着鼻子，渐渐就平复下来了。
她靠在田馨怀里，小声道：“妈妈，后天的舞蹈课，你陪我去，可以吗？”
“好。”田馨知道她害怕上舞蹈课，或许在她心里自己比起纪德，更让她安心，便答应了。
小豆沙听完她的回答，才安心入睡，很快的，就听着她发出平和的呼吸声。
田馨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这时候，她开门走出房间。
纪德就站在门口，一看到她出去，立刻冲进房间，查看女儿的情况。
见女儿已经睡着了，他先是松了口气，很快走出房间，来到田馨面前：“你是想要逼死小豆沙，才能放弃自己的执念吗？”
……
田馨蹙眉看着他，发现他和自己的想法越来越背道而驰了。
“你的话，简直危言耸听，我怎么可能逼死自己女儿？”
“继续这么下去，一切不是不可能发生。”
纪德真的不能接受田馨的做法。
“那用你的理念，只要女儿遇到困难，就放弃，以后真的遇到挫折，能扛下来吗？”田馨也是不客气地反问。
纪德半眯着眼睛看着她，想要开口，已经被田馨打断了：“好了，不用说了，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暂时别说话了。”
说完，她到房间，把纪德被子和枕头，抱到客厅：“客房，客厅，你自己选择，明早我会送女儿去幼儿园的。”
田馨真的没办法接受纪德的教育理念，她的脑中甚至出现了“离婚”的念头。
纪德听着“砰”的一声关门声，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他同样感觉到，在女儿的教育问题上，他和田馨之间出现了很严重的分歧。
而这种分歧，会导致两人关系破裂。
不过，此时，他也不想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他希望可以在这之后，两人之间可以默默地多糊上几层窗户纸，不要一不小心就撕破脸。
于是，他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进了客房。
第二天一早，田馨很早把小豆沙叫醒，给她做了早饭之后，就送她去了幼儿园。
紧接着，她回到家里，拿了自己的工作电脑，就要出门。
纪德刚刚睡醒，听着房外的动静，便起身走去查看。
突然，他发现自己睡在客房，脑中有片刻的空白。
咦？我怎么在这里？又吵架了？
纪德心里纳闷，走到客厅，看到正在玄关处换鞋的田馨，立刻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他没有说话，看着田馨离开之后，回到客房。
看着角落的小床，表情有些郁闷。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他的记性很差，每次睡醒之后，总觉得脑袋空空的，有点迷糊。
想起昨晚为了小豆沙学芭蕾的事情，跟田馨吵架，他是有点懊恼的。
毕竟，孩子说不学，就立刻放弃，确实不利于他们树立持之以恒的处事态度。
纪德深刻地反省了一下，决定晚上去接田馨下班。
夫妻之间的争执，让田馨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这会儿，虽然坐在办公室，面对着电脑，她却是心不在焉的。
“小田。”杨小绵敲门，进了办公室，却发现田馨盯着电脑发呆。
她上前，敲了敲办公桌面，说，“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
田馨摇了摇头，说，“有什么事？”
“要开会了。”
“哦，知道了，马上到。”
田馨整理了桌上的文件，起身，和杨小绵一起去了会议室。
刚一坐下，孟华就看出她的状态不对，特意凑到她耳边问道：“怎么了？跟纪德吵架了？”
田馨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他，抿唇笑了笑，“看得出来？”
“全挂脸上了，要不要回办公室休息一下，今天的会议，你晚点看视频吧。”孟华对她依然是关怀备至。
自从和秦瑶分手之后，两年里，他都没有找过其他女朋友。
一时真的没时间，二是他心里还有一个田馨。
“不用，我没事。”
田馨摇了摇头，翻开面前的文件夹，“我可以的。”
孟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会议上尽量帮她补充发言。
结束后，田馨长长舒了口气，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去茶水间，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又为了什么事情，跟纪德闹不愉快？”
孟华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把田馨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在她身后的。
“没什么，还不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小事？”孟华摇了摇头，说，“如果真是小事，你就不会这么心不在焉了。”
……
田馨没想到他看得这么透彻，低头喝了口咖啡，问道，“孟总，问你一个问题。”
“嗯？”
孟华也给自己倒了杯咖啡，靠在茶水桌边看着她。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孩子，会送她学舞蹈、乐器这样的兴趣班吗？”
“会。”孟华毫不犹豫地回答，“现在的小孩，都必须学。”
“可是，学舞蹈，非常辛苦，而且容易受伤。”
“那也要学，不过，我可能跟老师打招呼，让她多带几节课，慢慢教给我的孩子。这样，或许就没那么辛苦了。”
孟华说了自己的方式，看着田馨道，“只要是孩子受伤，做父母的都会心疼的。”
田馨知道他这话是特意安抚自己的，微微扬起唇角，笑道，“好吧，我知道了。这个方法，我会考虑的。”
“加油吧，父母不容易做，但是出发点都是为了孩子，所以实际上你和纪德没什么分歧。”
孟华拍了拍她的肩膀，作为鼓励。
“知道了，谢谢老板的鼓励。”
田馨端起咖啡杯，好像喝酒一样，跟他碰了一下杯子，就看着他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她背过身，又接了半杯咖啡，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下午，到了下班时间，田馨整理好了东西，打算去舞蹈班接女儿。
刚走出写字楼，就看到纪德下车，快步走到她面前。
“老婆，下班啦？我们一起去接小豆沙吧。”
纪德算是来讲和了。
田馨看着他，想起孟华说的那些话，也没有不理他，只是默不作声地坐进车里。
纪德开车，去了小豆沙学舞蹈的培训室。
教室门口，很多家长都等在外面。
田馨朝着里面看去，发现小豆沙正对着跳舞镜子，做手部的动作。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孩子们好像放出笼子的小鸟，飞奔到父母身边，欢呼雀跃。
小豆沙慢慢吞吞地走出教室，看到田馨和纪德一起来接她，心里还是高兴的。
“爸爸，妈妈。”
小豆沙微笑着来到父母身边。
田馨看着她那双小脚脚，摸了摸她的头，说，“豆沙乖，等妈妈一下。”
说着，她走进教室，跟舞蹈老师聊了几句。
老师似乎是答应了田馨的要求，然后和田馨一起走出教室，来到小豆沙面前。
她亲切地摸了摸小豆沙的脑袋，说：“纪雯琪，你以后如果觉得很痛，很辛苦，直接告诉老师，老师可以让你休息的。你不说，老师以为你完全可以承受，也就不会让你多休息一会儿。”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俯身蹲在小豆沙面前，帮她整理了一下两颊的发丝，继续道：“不过，你真的是老师看过最有天赋的小姑娘。在你这个年龄，你跳的真好，老师真的希望你以后可以成为舞台上最闪耀的小天鹅。”
这番夸奖，听得小豆沙心花怒放。
其实，她最需要的就是老师的肯定。
现在，老师给了她这样的夸奖，她心里一下子就开心了，而且好像是被赋予了使命，用力点了点头：“顾老师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乖了，那早点跟爸爸妈妈回家吧，老师也要回家了。”
“嗯，顾老师再见。”
小豆沙跟舞蹈老师挥了挥手，一左一右地拉住了田馨和纪德的手，和他们一起走进电梯，离开了少年宫。
这个状态，让纪德非常欣喜，他转头看向田馨，知道是她在教室里跟顾老师说了什么话，才会让顾老师有了这样的反应。
只是，到底是什么话，他非常好奇。
到了家里，纪德主动做了晚饭。
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地吃完之后，田馨收拾了碗筷，去洗碗。
突然，被纪德从身后抱住。
“老婆，你之前在教室里，跟顾老师说什么？让她有了那样的转变？”
“问这个干吗？我说过跟你和好了吗？”田馨动着胳膊，想要甩开他的手。
纪德却不让她这么做，反而抱得更紧了。
“好啦，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是我不对，我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
“不能！”田馨推开他，不给他好脸色，说，“我发现了，只要涉及到小豆沙的事情，你都会炸毛，搞得好像我要害我们女儿似的！要知道，她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不疼谁，也不会不疼她呀。”
“是是是，我错了，我第一次做父亲，紧张女儿是不可避免的嘛。”纪德再次解释。
田馨严肃地看着他，说：“行了，厨房这么小，挤不下两个人，出去陪小豆沙做作业吧。”
“没问题。”纪德爽快地答应了，又道，“不过，晚上，我还要继续睡客房吗？”
“你说呢？”
田馨并不正面回答。
“哎呀，老婆，我知道错了，独守空房的滋味太冷了，饶了我这次吧。”
他又用了以前惯用的伎俩。
田馨压根不打算理他，背过身，继续洗碗。
纪德再次抱住她，头靠在她的肩膀处，小声恳求：“老婆，拜托了。”
“哎呀，好啦！搬回房间睡啦。”田馨用肩膀抵开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去客厅。
纪德立刻敬了个礼，走出厨房，去陪小豆沙做功课了。
这次的危机和矛盾，似乎又在不知不觉中化解了。
可是，没过多久，田南的病情越发严重了。
他已经开始大小便失禁了。
主治医生告诉他们，这是阿兹海默症的必经阶段。
也就是病人的思想，越来越像小婴儿了，小婴儿也是不知道怎么什么时候大便和小便的。
这样的情况，让赵琳越发辛苦了。
所以，纪德和田馨商量之后，再次由王霞帮忙照顾女儿小豆沙，接送孩子幼儿园上下课，另外，周二和周四的舞蹈课，也由她送去培训教室。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
一天半夜，田馨和纪德还在睡梦中，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田馨缓缓接听起来：“喂？”
“馨馨，你爸不见了，不知道走去什么地方了。”
电话那头，是赵琳着急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惊慌。
“啊？大半夜的，他不见了？”
“嗯，不知道一个人跑去哪儿了，我也是白天太累了，睡得太死了，竟然没有发现！”
赵琳真的非常急躁。
“妈，你先别急，我马上就开车去找，你别离开家，说不定他就回来了。”
田馨连忙起身，穿好衣服之后，就往外走。
纪德跟到了客厅，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你留在家里，万一小豆沙醒了，她会害怕的。”
田馨拿了车钥匙出门。
纪德心里也是特别放心，立刻给自己父母打了电话，让他们到家里帮忙看着小豆沙，然后自己也出去寻找田南。
田馨一路上开车回家，并没有看到田南的身影。
到了家之后，她找赵琳问了一些父亲年轻时候，可能会去的地方。
“妈，我爸年轻的时候，有什么记忆深刻的事情吗？这些事情，发生在那些地方？”
“记忆深刻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呀。”
“妈，你别急，想想你和他有什么记忆深刻的事情，而且发生在晚上？”
“他给我去送糖芋头。”赵琳想都不想，冲口而出。
“这个，我回来的路上找过了。”田馨想了想，问道：“你和我爸有没有看过午夜场的电影了什么呀？”
“额，有那么一次，在‘和平’看的。”
“那我现在就去找。”
田馨帮小豆沙稍微按了一下疲惫的双脚，就帮她用温毛巾擦拭了一下，哄她睡觉了。
小豆沙开始还抽着鼻子，渐渐就平复下来了。
她靠在田馨怀里，小声道：“妈妈，后天的舞蹈课，你陪我去，可以吗？”
“好。”田馨知道她害怕上舞蹈课，或许在她心里自己比起纪德，更让她安心，便答应了。
小豆沙听完她的回答，才安心入睡，很快的，就听着她发出平和的呼吸声。
田馨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这时候，她开门走出房间。
纪德就站在门口，一看到她出去，立刻冲进房间，查看女儿的情况。
见女儿已经睡着了，他先是松了口气，很快走出房间，来到田馨面前：“你是想要逼死小豆沙，才能放弃自己的执念吗？”
……
田馨蹙眉看着他，发现他和自己的想法越来越背道而驰了。
“你的话，简直危言耸听，我怎么可能逼死自己女儿？”
“继续这么下去，一切不是不可能发生。”
纪德真的不能接受田馨的做法。
“那用你的理念，只要女儿遇到困难，就放弃，以后真的遇到挫折，能扛下来吗？”田馨也是不客气地反问。
纪德半眯着眼睛看着她，想要开口，已经被田馨打断了：“好了，不用说了，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暂时别说话了。”
说完，她到房间，把纪德被子和枕头，抱到客厅：“客房，客厅，你自己选择，明早我会送女儿去幼儿园的。”
田馨真的没办法接受纪德的教育理念，她的脑中甚至出现了“离婚”的念头。
纪德听着“砰”的一声关门声，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他同样感觉到，在女儿的教育问题上，他和田馨之间出现了很严重的分歧。
而这种分歧，会导致两人关系破裂。
不过，此时，他也不想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他希望可以在这之后，两人之间可以默默地多糊上几层窗户纸，不要一不小心就撕破脸。
于是，他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进了客房。
第二天一早，田馨很早把小豆沙叫醒，给她做了早饭之后，就送她去了幼儿园。
紧接着，她回到家里，拿了自己的工作电脑，就要出门。
纪德刚刚睡醒，听着房外的动静，便起身走去查看。
突然，他发现自己睡在客房，脑中有片刻的空白。
咦？我怎么在这里？又吵架了？
纪德心里纳闷，走到客厅，看到正在玄关处换鞋的田馨，立刻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他没有说话，看着田馨离开之后，回到客房。
看着角落的小床，表情有些郁闷。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他的记性很差，每次睡醒之后，总觉得脑袋空空的，有点迷糊。
想起昨晚为了小豆沙学芭蕾的事情，跟田馨吵架，他是有点懊恼的。
毕竟，孩子说不学，就立刻放弃，确实不利于他们树立持之以恒的处事态度。
纪德深刻地反省了一下，决定晚上去接田馨下班。
夫妻之间的争执，让田馨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这会儿，虽然坐在办公室，面对着电脑，她却是心不在焉的。
“小田。”杨小绵敲门，进了办公室，却发现田馨盯着电脑发呆。
她上前，敲了敲办公桌面，说，“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
田馨摇了摇头，说，“有什么事？”
“要开会了。”
“哦，知道了，马上到。”
田馨整理了桌上的文件，起身，和杨小绵一起去了会议室。
刚一坐下，孟华就看出她的状态不对，特意凑到她耳边问道：“怎么了？跟纪德吵架了？”
田馨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他，抿唇笑了笑，“看得出来？”
“全挂脸上了，要不要回办公室休息一下，今天的会议，你晚点看视频吧。”孟华对她依然是关怀备至。
自从和秦瑶分手之后，两年里，他都没有找过其他女朋友。
一时真的没时间，二是他心里还有一个田馨。
“不用，我没事。”
田馨摇了摇头，翻开面前的文件夹，“我可以的。”
孟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会议上尽量帮她补充发言。
结束后，田馨长长舒了口气，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去茶水间，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又为了什么事情，跟纪德闹不愉快？”
孟华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把田馨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在她身后的。
“没什么，还不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小事？”孟华摇了摇头，说，“如果真是小事，你就不会这么心不在焉了。”
……
田馨没想到他看得这么透彻，低头喝了口咖啡，问道，“孟总，问你一个问题。”
“嗯？”
孟华也给自己倒了杯咖啡，靠在茶水桌边看着她。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孩子，会送她学舞蹈、乐器这样的兴趣班吗？”
“会。”孟华毫不犹豫地回答，“现在的小孩，都必须学。”
“可是，学舞蹈，非常辛苦，而且容易受伤。”
“那也要学，不过，我可能跟老师打招呼，让她多带几节课，慢慢教给我的孩子。这样，或许就没那么辛苦了。”
孟华说了自己的方式，看着田馨道，“只要是孩子受伤，做父母的都会心疼的。”
田馨知道他这话是特意安抚自己的，微微扬起唇角，笑道，“好吧，我知道了。这个方法，我会考虑的。”
“加油吧，父母不容易做，但是出发点都是为了孩子，所以实际上你和纪德没什么分歧。”
孟华拍了拍她的肩膀，作为鼓励。
“知道了，谢谢老板的鼓励。”
田馨端起咖啡杯，好像喝酒一样，跟他碰了一下杯子，就看着他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她背过身，又接了半杯咖啡，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下午，到了下班时间，田馨整理好了东西，打算去舞蹈班接女儿。
刚走出写字楼，就看到纪德下车，快步走到她面前。
“老婆，下班啦？我们一起去接小豆沙吧。”
纪德算是来讲和了。
田馨看着他，想起孟华说的那些话，也没有不理他，只是默不作声地坐进车里。
纪德开车，去了小豆沙学舞蹈的培训室。
教室门口，很多家长都等在外面。
田馨朝着里面看去，发现小豆沙正对着跳舞镜子，做手部的动作。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孩子们好像放出笼子的小鸟，飞奔到父母身边，欢呼雀跃。
小豆沙慢慢吞吞地走出教室，看到田馨和纪德一起来接她，心里还是高兴的。
“爸爸，妈妈。”
小豆沙微笑着来到父母身边。
田馨看着她那双小脚脚，摸了摸她的头，说，“豆沙乖，等妈妈一下。”
说着，她走进教室，跟舞蹈老师聊了几句。
老师似乎是答应了田馨的要求，然后和田馨一起走出教室，来到小豆沙面前。
她亲切地摸了摸小豆沙的脑袋，说：“纪雯琪，你以后如果觉得很痛，很辛苦，直接告诉老师，老师可以让你休息的。你不说，老师以为你完全可以承受，也就不会让你多休息一会儿。”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俯身蹲在小豆沙面前，帮她整理了一下两颊的发丝，继续道：“不过，你真的是老师看过最有天赋的小姑娘。在你这个年龄，你跳的真好，老师真的希望你以后可以成为舞台上最闪耀的小天鹅。”
这番夸奖，听得小豆沙心花怒放。
其实，她最需要的就是老师的肯定。
现在，老师给了她这样的夸奖，她心里一下子就开心了，而且好像是被赋予了使命，用力点了点头：“顾老师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乖了，那早点跟爸爸妈妈回家吧，老师也要回家了。”
“嗯，顾老师再见。”
小豆沙跟舞蹈老师挥了挥手，一左一右地拉住了田馨和纪德的手，和他们一起走进电梯，离开了少年宫。
这个状态，让纪德非常欣喜，他转头看向田馨，知道是她在教室里跟顾老师说了什么话，才会让顾老师有了这样的反应。
只是，到底是什么话，他非常好奇。
到了家里，纪德主动做了晚饭。
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地吃完之后，田馨收拾了碗筷，去洗碗。
突然，被纪德从身后抱住。
“老婆，你之前在教室里，跟顾老师说什么？让她有了那样的转变？”
“问这个干吗？我说过跟你和好了吗？”田馨动着胳膊，想要甩开他的手。
纪德却不让她这么做，反而抱得更紧了。
“好啦，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是我不对，我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
“不能！”田馨推开他，不给他好脸色，说，“我发现了，只要涉及到小豆沙的事情，你都会炸毛，搞得好像我要害我们女儿似的！要知道，她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不疼谁，也不会不疼她呀。”
“是是是，我错了，我第一次做父亲，紧张女儿是不可避免的嘛。”纪德再次解释。
田馨严肃地看着他，说：“行了，厨房这么小，挤不下两个人，出去陪小豆沙做作业吧。”
“没问题。”纪德爽快地答应了，又道，“不过，晚上，我还要继续睡客房吗？”
“你说呢？”
田馨并不正面回答。
“哎呀，老婆，我知道错了，独守空房的滋味太冷了，饶了我这次吧。”
他又用了以前惯用的伎俩。
田馨压根不打算理他，背过身，继续洗碗。
纪德再次抱住她，头靠在她的肩膀处，小声恳求：“老婆，拜托了。”
“哎呀，好啦！搬回房间睡啦。”田馨用肩膀抵开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去客厅。
纪德立刻敬了个礼，走出厨房，去陪小豆沙做功课了。
这次的危机和矛盾，似乎又在不知不觉中化解了。
可是，没过多久，田南的病情越发严重了。
他已经开始大小便失禁了。
主治医生告诉他们，这是阿兹海默症的必经阶段。
也就是病人的思想，越来越像小婴儿了，小婴儿也是不知道怎么什么时候大便和小便的。
这样的情况，让赵琳越发辛苦了。
所以，纪德和田馨商量之后，再次由王霞帮忙照顾女儿小豆沙，接送孩子幼儿园上下课，另外，周二和周四的舞蹈课，也由她送去培训教室。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
一天半夜，田馨和纪德还在睡梦中，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田馨缓缓接听起来：“喂？”
“馨馨，你爸不见了，不知道走去什么地方了。”
电话那头，是赵琳着急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惊慌。
“啊？大半夜的，他不见了？”
“嗯，不知道一个人跑去哪儿了，我也是白天太累了，睡得太死了，竟然没有发现！”
赵琳真的非常急躁。
“妈，你先别急，我马上就开车去找，你别离开家，说不定他就回来了。”
田馨连忙起身，穿好衣服之后，就往外走。
纪德跟到了客厅，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你留在家里，万一小豆沙醒了，她会害怕的。”
田馨拿了车钥匙出门。
纪德心里也是特别放心，立刻给自己父母打了电话，让他们到家里帮忙看着小豆沙，然后自己也出去寻找田南。
田馨一路上开车回家，并没有看到田南的身影。
到了家之后，她找赵琳问了一些父亲年轻时候，可能会去的地方。
“妈，我爸年轻的时候，有什么记忆深刻的事情吗？这些事情，发生在那些地方？”
“记忆深刻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呀。”
“妈，你别急，想想你和他有什么记忆深刻的事情，而且发生在晚上？”
“他给我去送糖芋头。”赵琳想都不想，冲口而出。
“这个，我回来的路上找过了。”田馨想了想，问道：“你和我爸有没有看过午夜场的电影了什么呀？”
“额，有那么一次，在‘和平’看的。”
“那我现在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