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先干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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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矣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商会我要退，材料涨价我就不做了。”看了一眼叶沾衣：“起开，让我出去。”
叶沾衣看林矣真的生气，连忙又堆着笑脸讨好她：“开玩笑，开玩笑的，四小姐先坐下，我们好好商量。”
林矣诘问他：“那我退了商会，究竟跟贵客隆还有没有关系了？”
叶沾衣刚要开口，对面的祝南休说了一句：“有。”
林矣又坐下，气呼呼地说：“好，那祝大人就解释一下，这两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没有商会会长的职务，你就少了一个跟别人竞争的筹码。现在京城跟你一样做优殊定制的铺子已经有好几家了，他们地段比你好、铺面比你广，已经把你的客人吸引去不少，还在贵客隆交易的，无非就是看中你的信誉，你的信誉就来自你的身份，你是公家人，这在很多人心里就是定心丸，若你没了这层身份，日久方长根本拢不住客人。”
林矣不服气地笑笑：“照大人这么说，我不做皇商之前，做的就不是生意了？”
“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之前你没有对家，好肉烂肉都在你自己锅里。现在有了，而且明显对家比你实力要强很多，当然了，如果四小姐有本事将铺子移到更好的地段，增加更大的铺面，那自然可以跟他们竞争。”
林矣一听到这些就有点泄气，若搁在以前，一天能多卖几件首饰她都开心得不得了，现在钱赚的是比以前多了，地位也被架到这儿不上不下非常难受。继续做下去，肯定还得指望贵客隆进益更多，若直接放弃，这铺子的所有创意心血就等于拱手让给对家。
本来被人剽窃经营模式就很吃亏了，主动放弃简直不要太便宜别人。
可是一想到她加入商会以来遇到的这些糟心事，谁能保证以后不出更大的乱子呢？
“之前是本官对四小姐帮衬不够，所以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叶沾衣在旁轻飘飘说了一句：“王蕊华死都死了，谁还会来找四小姐的麻烦？”
祝南休想阻止他提这事，可惜已经晚了。
林矣听到王蕊华的名字，脸上瞬间愁云惨淡。
“大人们勾心斗角也好，朝堂博弈也罢，可我只是寻常百姓，一旦出了问题，就是被杀头祭天最容易的那个，两位大人，我们也有家人，我们也惜命啊。”
祝南休看她一脸为难，忙说着：“好，四小姐既然打定了主意，本官回头就将四小姐在户部除名。”
林矣歉意地对着祝南休点点头：“那多谢大人了。”
此时小二端来酒菜，林矣招呼他们边吃边聊。
“祝大人，你别光喝酒啊。”
叶沾衣好像注意到了祝南休没动过筷子。
祝南休又透过一杯，说道：“不用管我。”
“你们的掌柜说，如果出货达到一定数量，可以降一成价格，有没有这回事？”
叶沾衣点点头：“有啊，但是依照四小姐目前的走货来看，根本达不到。”
林矣放下筷子：“那大体是什么量？”
叶沾衣想了一下，认真说道：“我跟四小姐相识一场，给你按原价就是了。”
“就……这么简单？”
叶沾衣突然靠近她，笑着说道：“四小姐若觉得不好意思，以身相许也是可以的。哈哈。”
林矣伸手狠狠拧住他的胳膊：“登徒子，我拧死你。”
叶沾衣疼得龇牙咧嘴，急忙告饶。
“也不能让你亏本，我暂时多付你一成，不过我会好好经营，尽量多走货，你看如何？”
叶沾衣揉着胳膊：“四小姐说怎样就怎样，但我刚才说的那事也不是开玩笑的。”
她向来知道叶沾衣说话是个混不吝：“我也不开玩笑，我一小门小户的女子，配不上您江南首富的门第，若再拿这事来说笑，我下次就直接拧你的嘴。”
叶沾衣看着对面的祝南休，突然问道：“祝大人，你说，我跟四小姐般配么？”
祝南休微醺的眼神看着叶沾衣：“你想都别想。”
“祝大人你这就有失公允了，我们商贾儿女自然不跟你们世家子弟一样看重门第，说起来我跟四小姐都是一类人，合适的不得了呢。”
林矣在底下踢了叶沾衣一脚：“你今天废话这么多呢，不是来谈价格的吗？”
祝南休呵呵一笑：“谁跟你说所有世家子弟都看重门第的？”
“大人或者不看重，可是令尊令堂未必不看重啊。”
祝南休起身，因为喝了不少的酒，他双颊有些微红：“你们慢慢谈，本官先告辞了。”
林矣和叶沾衣挽留了几句，人还是走了。
“你今天话太多了，又把祝大人气到了。”
叶沾衣抿了一口酒，笑笑不说话。
史良难得自己在家，从街上买来了些酒菜，正自己小酌，看到祝南休进来颇有些吃惊：“大人不是约了四小姐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祝南休不说话，默默坐着，连眼神都有点木讷。
“那四小姐还退不退商会？”
祝南休抬头看了史良一眼，史良见他眼中水汽氤氲，又问了一句：“大人跟四小姐吵架了？”
祝南休索性趴在桌子上不再理他。
史良着急：“大人，你倒是跟属下说说怎么了？”
“那是有人惹大人生气了？”
“有人欺负大人？”
祝南休突然抬起头，撇着嘴说：“杏花公子。”
史良见他有些醉意，赶忙哄道：“明天上朝我替大人出气，我送大人回房先睡上一觉。”
祝南休任他搀着回屋休息去了，史良安置好后摇摇头哭笑不得：“原来大人也有像孩子一样的时候。”
第二天早朝散后，祝南休将叶沾衣叫到一边，告诉他让他接替林矣的商会会长一职。叶沾衣有些犹豫，依他看来，祝南休不会轻易让林矣卸任。所以祝南休答应得这么痛快，委实让他有点不解。
“大人想清楚了，一旦四小姐卸任，祝大人以后怕是再见她就不那么方便了吧？”
祝南休冷冷说道：“做好你的度支主事，做好你的商会会长，其他的事你少管。”
叶沾衣绕到他身前：“那大人给皇上盯好朝堂的事，四小姐就交给在下照顾了。”
祝南休非常不解叶沾衣为什么总纠缠他关于林矣的事情，他对林矣到底几分真心也看不出个究竟。
只是很讨厌叶沾衣一副把自己当成假想敌的样子，处处示威，时时炫耀。
所以祝南休仍旧不理他。
史良也发现自从祝南休昨日醉酒后一直到现在，心情都很低落，但是这种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有一搭没一搭跟他多说几句话，好让他分散下精力。
“史良，你说，叶沾衣跟四小姐，般配吗？”
史良想了下，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
祝南休叹了口气：“你也觉得叶沾衣比我更适合四小姐是吗？”
史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还是怪大人门楣太高了，你这让谁说，也是叶沾衣更合适的。”
“可是四小姐并不喜欢叶沾衣啊。”
“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嘛，如果没了大人这个劲敌，叶沾衣自己再多下点功夫，很难说四小姐不动摇啊。”
祝南休白了他一眼：“胳膊肘往外拐。”
“不是属下不看好，是大将军和夫人绝对不会同意的。”
祝南休郑重说道：“那便再拖拖吧，拖急了他们自然会松口。”
“不是这话说的，大人你可以拖，你再拖十年八年，还能娶到官家千金，这关键是人家四小姐不一定等你啊，双九年华的姑娘家，怎么可能拖几年再成亲的？”
祝南休突然起身说：“此话有理。”说完急匆匆出门去了。
史良在身后叫着：“大人去哪里？能带属下去吗？”
俩人出门进了宫。
“大人，皇上无召啊，况且太后新丧，属下觉得皇上正伤心着呢，大人这时候去恐怕会遭训斥。”
祝南休岂能不知这个道理，可也正因为太后新丧，王豹竟然以边境用人为由，不回来给太后奔丧，平日边境异动又不出兵抵抗，现在装得家国大义，必定有诈。
皇上虽然无召，但是他有急事要奏，顾不得许多了。
入宫见了皇帝陛下，祝南休掏出孙守礼当初给他的册子。
皇帝过目之后，恹恹问道：“祝卿打算怎么办？”
“事不宜迟，臣觉得应该给王子庚结党案一个了结了。”
皇帝摇摇头，里边虽说私自议事的官员不少，但唯独没有王子庚的名字，担心这样非但解决不了王子庚，还将许多大臣牵连进来。
“臣知皇上顾虑，水至清则无鱼，这些大臣只不过是王子庚的耳目，皇上只需小惩大诫即可，至于王子庚，至少要让浙东的王豹知道皇上革除王子庚的决心，再看他的反应。”
“你说得容易，这些人如何肯供出王子庚？”
“臣请谕下，十日之内，必拿到诸位的大臣的口供。”
皇帝想了想：“也罢，你去做吧，必要时请太子襄助，先拿下王子庚再说。”
林矣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商会我要退，材料涨价我就不做了。”看了一眼叶沾衣：“起开，让我出去。”
叶沾衣看林矣真的生气，连忙又堆着笑脸讨好她：“开玩笑，开玩笑的，四小姐先坐下，我们好好商量。”
林矣诘问他：“那我退了商会，究竟跟贵客隆还有没有关系了？”
叶沾衣刚要开口，对面的祝南休说了一句：“有。”
林矣又坐下，气呼呼地说：“好，那祝大人就解释一下，这两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没有商会会长的职务，你就少了一个跟别人竞争的筹码。现在京城跟你一样做优殊定制的铺子已经有好几家了，他们地段比你好、铺面比你广，已经把你的客人吸引去不少，还在贵客隆交易的，无非就是看中你的信誉，你的信誉就来自你的身份，你是公家人，这在很多人心里就是定心丸，若你没了这层身份，日久方长根本拢不住客人。”
林矣不服气地笑笑：“照大人这么说，我不做皇商之前，做的就不是生意了？”
“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之前你没有对家，好肉烂肉都在你自己锅里。现在有了，而且明显对家比你实力要强很多，当然了，如果四小姐有本事将铺子移到更好的地段，增加更大的铺面，那自然可以跟他们竞争。”
林矣一听到这些就有点泄气，若搁在以前，一天能多卖几件首饰她都开心得不得了，现在钱赚的是比以前多了，地位也被架到这儿不上不下非常难受。继续做下去，肯定还得指望贵客隆进益更多，若直接放弃，这铺子的所有创意心血就等于拱手让给对家。
本来被人剽窃经营模式就很吃亏了，主动放弃简直不要太便宜别人。
可是一想到她加入商会以来遇到的这些糟心事，谁能保证以后不出更大的乱子呢？
“之前是本官对四小姐帮衬不够，所以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叶沾衣在旁轻飘飘说了一句：“王蕊华死都死了，谁还会来找四小姐的麻烦？”
祝南休想阻止他提这事，可惜已经晚了。
林矣听到王蕊华的名字，脸上瞬间愁云惨淡。
“大人们勾心斗角也好，朝堂博弈也罢，可我只是寻常百姓，一旦出了问题，就是被杀头祭天最容易的那个，两位大人，我们也有家人，我们也惜命啊。”
祝南休看她一脸为难，忙说着：“好，四小姐既然打定了主意，本官回头就将四小姐在户部除名。”
林矣歉意地对着祝南休点点头：“那多谢大人了。”
此时小二端来酒菜，林矣招呼他们边吃边聊。
“祝大人，你别光喝酒啊。”
叶沾衣好像注意到了祝南休没动过筷子。
祝南休又透过一杯，说道：“不用管我。”
“你们的掌柜说，如果出货达到一定数量，可以降一成价格，有没有这回事？”
叶沾衣点点头：“有啊，但是依照四小姐目前的走货来看，根本达不到。”
林矣放下筷子：“那大体是什么量？”
叶沾衣想了一下，认真说道：“我跟四小姐相识一场，给你按原价就是了。”
“就……这么简单？”
叶沾衣突然靠近她，笑着说道：“四小姐若觉得不好意思，以身相许也是可以的。哈哈。”
林矣伸手狠狠拧住他的胳膊：“登徒子，我拧死你。”
叶沾衣疼得龇牙咧嘴，急忙告饶。
“也不能让你亏本，我暂时多付你一成，不过我会好好经营，尽量多走货，你看如何？”
叶沾衣揉着胳膊：“四小姐说怎样就怎样，但我刚才说的那事也不是开玩笑的。”
她向来知道叶沾衣说话是个混不吝：“我也不开玩笑，我一小门小户的女子，配不上您江南首富的门第，若再拿这事来说笑，我下次就直接拧你的嘴。”
叶沾衣看着对面的祝南休，突然问道：“祝大人，你说，我跟四小姐般配么？”
祝南休微醺的眼神看着叶沾衣：“你想都别想。”
“祝大人你这就有失公允了，我们商贾儿女自然不跟你们世家子弟一样看重门第，说起来我跟四小姐都是一类人，合适的不得了呢。”
林矣在底下踢了叶沾衣一脚：“你今天废话这么多呢，不是来谈价格的吗？”
祝南休呵呵一笑：“谁跟你说所有世家子弟都看重门第的？”
“大人或者不看重，可是令尊令堂未必不看重啊。”
祝南休起身，因为喝了不少的酒，他双颊有些微红：“你们慢慢谈，本官先告辞了。”
林矣和叶沾衣挽留了几句，人还是走了。
“你今天话太多了，又把祝大人气到了。”
叶沾衣抿了一口酒，笑笑不说话。
史良难得自己在家，从街上买来了些酒菜，正自己小酌，看到祝南休进来颇有些吃惊：“大人不是约了四小姐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祝南休不说话，默默坐着，连眼神都有点木讷。
“那四小姐还退不退商会？”
祝南休抬头看了史良一眼，史良见他眼中水汽氤氲，又问了一句：“大人跟四小姐吵架了？”
祝南休索性趴在桌子上不再理他。
史良着急：“大人，你倒是跟属下说说怎么了？”
“那是有人惹大人生气了？”
“有人欺负大人？”
祝南休突然抬起头，撇着嘴说：“杏花公子。”
史良见他有些醉意，赶忙哄道：“明天上朝我替大人出气，我送大人回房先睡上一觉。”
祝南休任他搀着回屋休息去了，史良安置好后摇摇头哭笑不得：“原来大人也有像孩子一样的时候。”
第二天早朝散后，祝南休将叶沾衣叫到一边，告诉他让他接替林矣的商会会长一职。叶沾衣有些犹豫，依他看来，祝南休不会轻易让林矣卸任。所以祝南休答应得这么痛快，委实让他有点不解。
“大人想清楚了，一旦四小姐卸任，祝大人以后怕是再见她就不那么方便了吧？”
祝南休冷冷说道：“做好你的度支主事，做好你的商会会长，其他的事你少管。”
叶沾衣绕到他身前：“那大人给皇上盯好朝堂的事，四小姐就交给在下照顾了。”
祝南休非常不解叶沾衣为什么总纠缠他关于林矣的事情，他对林矣到底几分真心也看不出个究竟。
只是很讨厌叶沾衣一副把自己当成假想敌的样子，处处示威，时时炫耀。
所以祝南休仍旧不理他。
史良也发现自从祝南休昨日醉酒后一直到现在，心情都很低落，但是这种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有一搭没一搭跟他多说几句话，好让他分散下精力。
“史良，你说，叶沾衣跟四小姐，般配吗？”
史良想了下，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
祝南休叹了口气：“你也觉得叶沾衣比我更适合四小姐是吗？”
史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还是怪大人门楣太高了，你这让谁说，也是叶沾衣更合适的。”
“可是四小姐并不喜欢叶沾衣啊。”
“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嘛，如果没了大人这个劲敌，叶沾衣自己再多下点功夫，很难说四小姐不动摇啊。”
祝南休白了他一眼：“胳膊肘往外拐。”
“不是属下不看好，是大将军和夫人绝对不会同意的。”
祝南休郑重说道：“那便再拖拖吧，拖急了他们自然会松口。”
“不是这话说的，大人你可以拖，你再拖十年八年，还能娶到官家千金，这关键是人家四小姐不一定等你啊，双九年华的姑娘家，怎么可能拖几年再成亲的？”
祝南休突然起身说：“此话有理。”说完急匆匆出门去了。
史良在身后叫着：“大人去哪里？能带属下去吗？”
俩人出门进了宫。
“大人，皇上无召啊，况且太后新丧，属下觉得皇上正伤心着呢，大人这时候去恐怕会遭训斥。”
祝南休岂能不知这个道理，可也正因为太后新丧，王豹竟然以边境用人为由，不回来给太后奔丧，平日边境异动又不出兵抵抗，现在装得家国大义，必定有诈。
皇上虽然无召，但是他有急事要奏，顾不得许多了。
入宫见了皇帝陛下，祝南休掏出孙守礼当初给他的册子。
皇帝过目之后，恹恹问道：“祝卿打算怎么办？”
“事不宜迟，臣觉得应该给王子庚结党案一个了结了。”
皇帝摇摇头，里边虽说私自议事的官员不少，但唯独没有王子庚的名字，担心这样非但解决不了王子庚，还将许多大臣牵连进来。
“臣知皇上顾虑，水至清则无鱼，这些大臣只不过是王子庚的耳目，皇上只需小惩大诫即可，至于王子庚，至少要让浙东的王豹知道皇上革除王子庚的决心，再看他的反应。”
“你说得容易，这些人如何肯供出王子庚？”
“臣请谕下，十日之内，必拿到诸位的大臣的口供。”
皇帝想了想：“也罢，你去做吧，必要时请太子襄助，先拿下王子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