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有空吃个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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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良跟在祝南休身后牵着马，步伐轻快，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祝南休回头越看他越来气，忍不住斥他一句：“收一收你的嘴脸，别忘了今时何时。”
“哎……大人，你用不着这么迁怒于我吧，刚才那话又不是我说的，是那些公子小姐们还有京城百姓传的……”
祝南休突然停下来：“那你觉得，陈公子和四小姐合适吗？”
史良倒是被问的有点懵，他还真认真想了下这个问题，最后摇摇头说道：“不合适。”
祝南休抱着双臂笑着问：“那你觉得为什么不合适呢？”
“显而易见啊，陈番起是累世高官家的公子哥，陈大学士最重礼仪教化，怎么会让一个商贾女子进门。”
祝南休眸中含笑：“所以，别再说他俩合适了。”
史良站在原地，心里十分不解：“他俩不合适，大人你俩就合适了？”
祝南休回他一句：“显而易见啊。”
“合着大将军就让四小姐进门了？”
祝南休冲他笑笑：“陈大学士不是我爹，我也不是陈番起，他没把握做到的事情，但我可以，”
史良故意气他：“大人说得好像四小姐已经答应你似的，恐怕人家还不知道大人的心思吧？大人你可说过没有？你要是不好意思，属下可以代劳的。”
果然祝南休脸上没了笑模样，扭头就自己往前走了。
两人回到府里，祝南休让侍女给他更了衣，然后就去沐浴。史良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一个大字叉在床上，直到听见祝南休敲门的声音。
史良给祝南休开了门，鼻子使劲在祝南休身上嗅了嗅：“大人，您衣裳上熏香了？以前从没闻到过您身上有香味呢。”
祝南休随便将这个话题岔过去，史良发现他脸色有点凝重，不敢再开玩笑。
“之前四小姐说要退出织造商会，后来以为太后的事，她想解决商户手里们的织锦，就暂时搁下了。现在这件事处理妥善了，只怕她还是会退出的。”
史良有点想不明白：“那四小姐为什么要退出商会啊？”
祝南休扶了下额头：“说起来，算是我给她带来的麻烦，之前有人去她铺子闹事，子虚山院里受人刁难，然后就是王蕊华的死，这些事都让她惶惶不安。”
史良默默点了点头：“也对，四小姐毕竟是个姑娘家，这么短时间里就经历这些糟心事，她打退堂鼓也是情理之中。”
“那，大人准备怎么办？这不能让四小姐退了啊，不然，大人跟四小姐以后……”
祝南休一抬头：“废话别那么多，我来这儿就是跟你商量的。”
史良也是一脸愁容：“可是大人都搞不定的事，属下哪有什么主意？”
祝南休看着他一言不发。
史良看着祝南休的表情渐渐变得阴险，突然害怕起来：“不是，大人，你别看我……我跟……我跟三小姐除了合谋杀了个人……我俩真的……”
祝南休仍然不说话，笑容更加险诈。
史良急得站起来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是……三小姐姿容过人……属下不是完全不动心……可是……可是我俩也是没有结果的啊……”
“你怎么笃定你俩没结果呢？”
史良又转了两圈：“大人你，好意思问我？那不还是因为三小姐喜欢大人吗？”
祝南休示意史良坐下，一本正经地跟他说道：“三小姐之前呢，确实有些贪慕之心，对我动过些微浅心思，不过这些日子下来，她已经放弃了之前的很多执念，这其中也包括我。”
史良急得摊手给他：“就算对大人没想法了，那也对我没想法啊。”
祝南休气得一把把他的手打掉：“你是个死人吗？你就不会去争取一下？”
第二天。
史良被祝南休拽着出门。
“大人，属下不去，属下真不去。”
“这次你如果不去，以后就永远别去了。”
“可是大人，属下真的不想这时候见三小姐。”
“有什么不想见的？你们俩都是有过命的交情了。”
“我就是怕三小姐一看见我，就想起过命的事儿了啊”
“你要不去，我就把你俩合谋杀人的事说出去。”
林府门口。
史良为难地一直在门口徘徊打转，不想进去。
这时林府的门“吱嘎”一声被拽开，赵文见是他，连连说着：“诶，是史大人，快请进。”
史良只能顺着赵文进了林府。
林矣见是史良，赶忙将他让到正厅里，吩咐人去烹茶。
史良也客套地阻止：“四小姐不用客气，我今天是奉大人之命过来请四小姐午时至祥顺斋一叙。”
“祝大人？他找我有事儿？怎么不到家里来呢？”
史良解释道：“祝大人觉得男女有别，他总往小姐府上来，这左邻右舍的到处都是嘴眼，怕四小姐不方便。”
林矣一时觉得好笑：“男女有别？史大人您每天跟祝大人长在一块，你来跟祝大人来有什么区别？”
史良觉得没法应对，只好尴尬地笑笑。
林素端着茶正好进来。
史良看到她，立马紧张地站起来，说话都有点不顺畅：“三……三小姐来了……”
林素冲他温婉一笑：“见过史大人，大人请喝茶。”
林素将茶杯递给他，史良马上去接，突然手又痉挛似的抽回来，林素被他一吓手中一滑，茶杯摔到地上。
林素被迸溅的热茶烫到腿，痛得呻吟出声。
林矣赶忙跑过去查看，只看到史良蹲下来，着急地问道：“三小姐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小心，烫到哪里了？”
林素见他失态，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嘴里说道：“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跟大人无关。”
林矣觉得这俩人紧张地有点怪异，看一眼林素，红霞满面，再看看史良，面色绯红。一个急着避嫌，一个忙着掩饰——这俩人有情况啊。
这时赵文推门进来：“四小姐，贵客隆的掌柜让人送信来，说南边的材料商人过来了，想跟您商量点事儿。”
林矣应着：“我马上就过去，你让人备车。”随后对史良说着：“不好意思了史大人，我铺子里有点事要赶过去。”
“三姐，那就麻烦你帮我招待下史大人了。”
林矣在路上不停回忆刚才林素和史良的那一幕，林素自从端午节子虚山院回来之后，再没出过门，而史良自从那次深夜过来传了个耙子大人的口信，也再没登过门。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暧昧的呢？
林素突然说放弃耙子大人了，难道也是因为史良？
思来想去，只有在东山她被王蕊华伤害晕倒之后，耙子大人独自带她回府的这段时间，史良跟林素是有机会在一起的，可就算那种情景下，也有吉祥和蓝月池在场啊，雨下得那么大，怎么可能在那种条件下发展关系的？
她想得入神，一直到铺子门口才被车夫打断。她揉揉颞颥，提醒自己该做正事了。
南方这位材料商人名叫章自来，三十来岁年龄，人看起来非常靠谱，非常和善，就是带来的消息不怎么和善。
章自来哂笑着说：“林四小姐，我从南地千里迢迢赶来，肯定还是想继续跟四小姐合作的，只是这原材料涨价是受开采、炼制还有采购诸多因素影响的，也不是我们一家可以控制，所以……”
“可是也不能涨这么多啊，整整两成呢，现在一般的金石玉器在京城都卖不上去价，原料再涨这么多，可不是要我关张大吉了？”
章自来表示无奈：“林四小姐，这真没有没法，不过你可以可着全京城，不，可着全国各地打听，是不是首饰原料都涨价了？”
见林矣皱着眉头，他又解释说：“至少我可以跟四小姐保证，一样的价格里，我给四小姐提供的原料一定是最上乘的。”
林矣点点头：“这我是知道的，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合作这么久，只是我现在这间铺子也不过刚开始见利，如果材料价格上涨，我的利润也要大大缩水，而且我做的是优殊定制，靠量产薄利多销也不现实，如果章掌柜不能让利，我可能真的要考虑改行了。”
章自来低头想了一下：“那不然这样吧，如果四小姐每年的订货量能达到我们规定的数目，我回去再跟东家商量一下，争取给四小姐砍下一成价格。”
林矣想了想：“那你们要多少订货量呢？”
“嗯……这个我得跟东家商量一下，然后再给四小姐回话，你看如何？”
“啊？您这一去，再一回，不得到年下了？”
章自来笑笑：“四小姐误会了，我们东家眼下人也在京城呢，中午我就跟他在祥顺斋碰头商议下此事。”
林矣一听这话灵光一现：“那您看，我能不能约你们东家在祥顺斋吃个饭？我还有其他事想跟他聊聊，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你们东家在京城，不然早该进下地主之谊的。”
章自来点点头：“那……我先回去跟东家打个招呼，若是东家应了，我派人给四小姐送口信。”
“好嘞，我一上午都在铺子里，那就等章掌柜的消息了。”
史良跟在祝南休身后牵着马，步伐轻快，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祝南休回头越看他越来气，忍不住斥他一句：“收一收你的嘴脸，别忘了今时何时。”
“哎……大人，你用不着这么迁怒于我吧，刚才那话又不是我说的，是那些公子小姐们还有京城百姓传的……”
祝南休突然停下来：“那你觉得，陈公子和四小姐合适吗？”
史良倒是被问的有点懵，他还真认真想了下这个问题，最后摇摇头说道：“不合适。”
祝南休抱着双臂笑着问：“那你觉得为什么不合适呢？”
“显而易见啊，陈番起是累世高官家的公子哥，陈大学士最重礼仪教化，怎么会让一个商贾女子进门。”
祝南休眸中含笑：“所以，别再说他俩合适了。”
史良站在原地，心里十分不解：“他俩不合适，大人你俩就合适了？”
祝南休回他一句：“显而易见啊。”
“合着大将军就让四小姐进门了？”
祝南休冲他笑笑：“陈大学士不是我爹，我也不是陈番起，他没把握做到的事情，但我可以，”
史良故意气他：“大人说得好像四小姐已经答应你似的，恐怕人家还不知道大人的心思吧？大人你可说过没有？你要是不好意思，属下可以代劳的。”
果然祝南休脸上没了笑模样，扭头就自己往前走了。
两人回到府里，祝南休让侍女给他更了衣，然后就去沐浴。史良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一个大字叉在床上，直到听见祝南休敲门的声音。
史良给祝南休开了门，鼻子使劲在祝南休身上嗅了嗅：“大人，您衣裳上熏香了？以前从没闻到过您身上有香味呢。”
祝南休随便将这个话题岔过去，史良发现他脸色有点凝重，不敢再开玩笑。
“之前四小姐说要退出织造商会，后来以为太后的事，她想解决商户手里们的织锦，就暂时搁下了。现在这件事处理妥善了，只怕她还是会退出的。”
史良有点想不明白：“那四小姐为什么要退出商会啊？”
祝南休扶了下额头：“说起来，算是我给她带来的麻烦，之前有人去她铺子闹事，子虚山院里受人刁难，然后就是王蕊华的死，这些事都让她惶惶不安。”
史良默默点了点头：“也对，四小姐毕竟是个姑娘家，这么短时间里就经历这些糟心事，她打退堂鼓也是情理之中。”
“那，大人准备怎么办？这不能让四小姐退了啊，不然，大人跟四小姐以后……”
祝南休一抬头：“废话别那么多，我来这儿就是跟你商量的。”
史良也是一脸愁容：“可是大人都搞不定的事，属下哪有什么主意？”
祝南休看着他一言不发。
史良看着祝南休的表情渐渐变得阴险，突然害怕起来：“不是，大人，你别看我……我跟……我跟三小姐除了合谋杀了个人……我俩真的……”
祝南休仍然不说话，笑容更加险诈。
史良急得站起来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是……三小姐姿容过人……属下不是完全不动心……可是……可是我俩也是没有结果的啊……”
“你怎么笃定你俩没结果呢？”
史良又转了两圈：“大人你，好意思问我？那不还是因为三小姐喜欢大人吗？”
祝南休示意史良坐下，一本正经地跟他说道：“三小姐之前呢，确实有些贪慕之心，对我动过些微浅心思，不过这些日子下来，她已经放弃了之前的很多执念，这其中也包括我。”
史良急得摊手给他：“就算对大人没想法了，那也对我没想法啊。”
祝南休气得一把把他的手打掉：“你是个死人吗？你就不会去争取一下？”
第二天。
史良被祝南休拽着出门。
“大人，属下不去，属下真不去。”
“这次你如果不去，以后就永远别去了。”
“可是大人，属下真的不想这时候见三小姐。”
“有什么不想见的？你们俩都是有过命的交情了。”
“我就是怕三小姐一看见我，就想起过命的事儿了啊”
“你要不去，我就把你俩合谋杀人的事说出去。”
林府门口。
史良为难地一直在门口徘徊打转，不想进去。
这时林府的门“吱嘎”一声被拽开，赵文见是他，连连说着：“诶，是史大人，快请进。”
史良只能顺着赵文进了林府。
林矣见是史良，赶忙将他让到正厅里，吩咐人去烹茶。
史良也客套地阻止：“四小姐不用客气，我今天是奉大人之命过来请四小姐午时至祥顺斋一叙。”
“祝大人？他找我有事儿？怎么不到家里来呢？”
史良解释道：“祝大人觉得男女有别，他总往小姐府上来，这左邻右舍的到处都是嘴眼，怕四小姐不方便。”
林矣一时觉得好笑：“男女有别？史大人您每天跟祝大人长在一块，你来跟祝大人来有什么区别？”
史良觉得没法应对，只好尴尬地笑笑。
林素端着茶正好进来。
史良看到她，立马紧张地站起来，说话都有点不顺畅：“三……三小姐来了……”
林素冲他温婉一笑：“见过史大人，大人请喝茶。”
林素将茶杯递给他，史良马上去接，突然手又痉挛似的抽回来，林素被他一吓手中一滑，茶杯摔到地上。
林素被迸溅的热茶烫到腿，痛得呻吟出声。
林矣赶忙跑过去查看，只看到史良蹲下来，着急地问道：“三小姐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小心，烫到哪里了？”
林素见他失态，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嘴里说道：“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跟大人无关。”
林矣觉得这俩人紧张地有点怪异，看一眼林素，红霞满面，再看看史良，面色绯红。一个急着避嫌，一个忙着掩饰——这俩人有情况啊。
这时赵文推门进来：“四小姐，贵客隆的掌柜让人送信来，说南边的材料商人过来了，想跟您商量点事儿。”
林矣应着：“我马上就过去，你让人备车。”随后对史良说着：“不好意思了史大人，我铺子里有点事要赶过去。”
“三姐，那就麻烦你帮我招待下史大人了。”
林矣在路上不停回忆刚才林素和史良的那一幕，林素自从端午节子虚山院回来之后，再没出过门，而史良自从那次深夜过来传了个耙子大人的口信，也再没登过门。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暧昧的呢？
林素突然说放弃耙子大人了，难道也是因为史良？
思来想去，只有在东山她被王蕊华伤害晕倒之后，耙子大人独自带她回府的这段时间，史良跟林素是有机会在一起的，可就算那种情景下，也有吉祥和蓝月池在场啊，雨下得那么大，怎么可能在那种条件下发展关系的？
她想得入神，一直到铺子门口才被车夫打断。她揉揉颞颥，提醒自己该做正事了。
南方这位材料商人名叫章自来，三十来岁年龄，人看起来非常靠谱，非常和善，就是带来的消息不怎么和善。
章自来哂笑着说：“林四小姐，我从南地千里迢迢赶来，肯定还是想继续跟四小姐合作的，只是这原材料涨价是受开采、炼制还有采购诸多因素影响的，也不是我们一家可以控制，所以……”
“可是也不能涨这么多啊，整整两成呢，现在一般的金石玉器在京城都卖不上去价，原料再涨这么多，可不是要我关张大吉了？”
章自来表示无奈：“林四小姐，这真没有没法，不过你可以可着全京城，不，可着全国各地打听，是不是首饰原料都涨价了？”
见林矣皱着眉头，他又解释说：“至少我可以跟四小姐保证，一样的价格里，我给四小姐提供的原料一定是最上乘的。”
林矣点点头：“这我是知道的，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合作这么久，只是我现在这间铺子也不过刚开始见利，如果材料价格上涨，我的利润也要大大缩水，而且我做的是优殊定制，靠量产薄利多销也不现实，如果章掌柜不能让利，我可能真的要考虑改行了。”
章自来低头想了一下：“那不然这样吧，如果四小姐每年的订货量能达到我们规定的数目，我回去再跟东家商量一下，争取给四小姐砍下一成价格。”
林矣想了想：“那你们要多少订货量呢？”
“嗯……这个我得跟东家商量一下，然后再给四小姐回话，你看如何？”
“啊？您这一去，再一回，不得到年下了？”
章自来笑笑：“四小姐误会了，我们东家眼下人也在京城呢，中午我就跟他在祥顺斋碰头商议下此事。”
林矣一听这话灵光一现：“那您看，我能不能约你们东家在祥顺斋吃个饭？我还有其他事想跟他聊聊，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你们东家在京城，不然早该进下地主之谊的。”
章自来点点头：“那……我先回去跟东家打个招呼，若是东家应了，我派人给四小姐送口信。”
“好嘞，我一上午都在铺子里，那就等章掌柜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