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又见王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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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凉爽，又一路跟林素和吉祥说话，林矣竟没有觉得很累，行到半山就见云雾缭绕宛如仙境，引得众人驻足观赏。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大家先行赶路上山，山顶的风景才是美不胜收。”
于是众人又重新拾起步子，只待一览顶峰胜景。
林矣抬头见天青高远，孤鹰盘旋其间，远处层层障障皆是突峰鹜林，也觉得心境旷达舒展了，难怪文人雅士一登山就要作诗吟赋，有美景如斯在眼前，想起昨日说的别人附庸风雅有失公允。
终于到得山顶，没有想象中的怪石嶙峋，反倒是一片很平坦宽阔的地方，所以拿来修成了园子。
园子中间每隔几米就有一扇长约两丈的沉木屏风做隔断，这样既顾忌了男女大防，还留出缝隙让两边互相能看到。
园中两座高殿，里边有一应所需的更衣和小憩的房间，更有提前运上来的美酒美食。
吉祥指着远处喊道：“小姐，你看远处，好美啊。”
青山远岫迷迷蒙蒙，云层薄雾近在眼前，真假虚实含混其中，让人如坠梦中。
林素在旁说：“这个园子名为子虚山院，就是因此得名的。”
她又转身回看这园子，园中所有人也都笼罩在这如纱如烟的薄雾中渐进模糊，姑娘们穿梭其中宛如仙娥，哦不，等等，王蕊华除外。
显然王蕊华也看见了林矣，看来她并没有听耙子大人的话么，又将那个霸道至极的丫鬟灵儿带在身边了。
灵儿随着王蕊华的目光看过去，于是林矣开始承受了这主仆二人的无数记眼刀。
林素见她异样，便上前问了句：“你怎么了？”
林矣冲不远处点了点下巴：“喏，对面那两主仆二人，就是王蕊华和她的侍女。”
林素顺着她的方向也看到了王蕊华。
王蕊华没想到林矣这种身份低贱的商贾之女竟然也能来子虚山院，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还有朋友，当然最让她不悦的，还是她旁边这位女子气度高华容雅，姿色更是出类拔萃。
放眼整个理崇国，在室女子中除了公主郡主，王蕊华便是身份最为尊贵的女子，所到之处也是人人恭维吹捧，导致她养成了处处争高冒尖的性子，看到别人姿色胜过自己许多，很难不嫉妒。
林矣可没功夫跟她玩大眼瞪小眼，这么多小姐佳人，哪个不比王蕊华看着顺眼？好在园中突然出现一群宫女，她们忙碌穿梭的身影阻隔了视线。
一方方木质矮几依次摆上，宫女们又端出了果酒佳酿，时令鲜果还有精巧点心和珍馐佳肴。
这山中不辩时日，原来已到午膳的时间。
林矣拉着林素找了个角落坐下，蓝月池站在二人身侧，不时四处探看，时时刻刻是在履职守则了。
待她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坐姿，一抬头看对面：诶？这不是京兆尹家的千金叫什么裴靖的小姐么？
裴靖发现林矣看她，赶快低下头装作不识，心里虚着呢。
林矣不作他想，小声喊着：“裴小姐……裴小姐……”
裴靖终于抬起头，十分尴尬地看向林矣，见她满脸笑容丝毫没有恶意，心中顿时放松，也冲她挥手笑笑：“嘿嘿，是四小姐啊。”
林矣下句话还没张口，就被一声唱诺声打断：“太子殿下驾到！”
只听周围一片低语声：太子殿下来了？
是啊，太监报的不是太子驾到吗？
紧接着就是一阵热闹的环佩叮当，众人皆就地叩首，口称太子殿下千岁。
林素没反应过来，嘴里还说着：“林矣你看，那不是陆公子吗？”
林矣已经跪地了，看见林素还在身边傻乎乎站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下：“陆什么公什么子啊，那是太子殿下。”
林素一向宠辱不惊的仪态终究没能端稳，林矣亲眼见她嘴巴张的像山枣那么大。
林素小声说道：“我跪迟了，太子殿下好像看到我了，怎么办？”
林矣额头抵在手背上，偷偷瞧了眼林素说：“没事儿，他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说完把头转回来，眼前出现了一双金缕龙纹靴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四？”
什么小四？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名字？
“小四？”
林矣这次听仔细了，是匣子的声音没错。
于是仍然保持叩首姿势，嘴里回道：“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陆澧声音里带着一丝小人得志的笑意，命她：“抬起头来。”
林矣不敢不从，坐直身子抬起头，嘴里仍毕恭毕敬地说道：“太子殿下千岁。”
陆澧见她看见自己一点也不惊讶，面上惊喜一扫而光，他朝男子开席的地方看了眼：“是祝南休告诉你的？”
林矣不敢让祝南休背锅，只好如实答道：“禀太子殿下，是民女那日自己看出来的。”
陆澧顿时觉得无趣，摇摇扇子说：“行了，都平身吧。”
环佩叮当的声音又一次想起。
林矣也随着众人起身，林素在侧悄声说道：“我看着刚才陆……太子殿下好像生气了。”
林矣无语凝噎：匣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要人哄着逗闷子不成？
陆澧在正前方的几前坐了，位置绝佳，男席女席尽收眼底。
众人落座之后，这边的女眷们都把眼神投向林矣。
这些官家千金彼此之间也时常相约赏花赏灯，互相大都认识，唯独太子殿下特别关照的这位小姐，好似从未见过呢。
于是席间便有人交头接耳互相猜度，王蕊华端起一杯酒起身起身说道：“我与众位姐妹们许久不见，今日相会在此皆是缘分，第一杯我先提了，姐妹们请满饮此杯。”
众人遂起身还礼，饮完杯中果酒方又落座。
林矣听到议论声又高过一层，她侧耳细听，旁边座位上的两位小姐正在说话：“王蕊华向来目中无人，今日倒是奇怪，还亲自给我们提酒，也不知着了什么道儿。”
另一位也小声说道：“没看到太子殿下在吗？还有祝大人也在，听说上阵子她去祝大人关照的铺子里闹事，让祝大人好一番羞辱，今日肯定要装装大家闺秀的做派给人看了。”
说完二人嗤笑一阵，才没了动静。
林矣自两人这番话中提取到了两条重要信息。第一、王蕊华在这些官家千金闺中的名声非常坏。第二、她的丫鬟上次打我的那一巴掌已经换到名声更坏的恶果。
这个结果好像还不错。
林矣一高兴，又让吉祥斟满了一杯，刚要喝下，看到对面的裴靖对她举起了杯，于是也遥空向裴靖示意了一下，饮了这杯。
众人大约三杯酒饮下，太子殿下命人撤了屏风，又命方才背对屏风而坐的调头再座。
这样一来，林矣就在前面那排，而且是正对着男子席面的。
林矣心下感慨：果然是相亲大会啊，这也有点太过开放了吧。
屏风一撤，男女相隔而望，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前排坐着的女子们，都使了绢扇或者手帕遮在面前。
男子们也自觉的低头看着面前的桌子，不敢肆意看向对面的女子。
这一整排，好像只有林矣姐妹二人坦然坐定，没有遮挡也没有过于羞涩。
来都来了，扭扭捏捏做什么呢？
林矣眼角扫到对面，仿佛也有一人没有低头看地，坐得笔直且明显比其他人高出一截，定睛一眼，竟是耙子大人。
不禁心想：长成耙子这样，自然是不用羞涩了。
祝南休捏起酒盏，自己斟满，冲着林矣点了点头。林矣四下看过一遍，没有一个女子不是正襟危坐，自己跟耙子饮酒是不是不合规矩？
祝南休已经饮完那杯放下酒盏，林矣一咬牙，也端起酒杯喝掉了。
耙子大人这杯敬酒，她也不敢不吃啊。
“祝大人。”
陆澧的声音在远处传来。
祝南休起身揖手：臣在。
“别光顾自己喝呀，今天众位官家千金难得在此，你就代表诸位大人公子们敬杯见礼酒吧。”
“臣遵命。”
祝南休让宫女给自己换了个最大的海盏斟满，举杯对着面前的诸位小姐们说道：“在下初次来到子虚山院，蒙殿下厚爱能结识各位小姐，我与诸位同僚挚友深感荣幸，在下满饮此杯聊表敬意，小姐们由己。”
在对面一片起哄声中，祝南休一口气喝下了那一海盏的酒。
京中闺阁女子早就耳闻祝南休貌若棠棣惊为天人，但是见过他的人却不多。今日有机会一见，众人皆小心翼翼移开绢扇欲待一见。
他一身霜色外袍，与远处氤氲的山色融为一体，长身若柳面如珠玉，狭长黑眸中透出一丝锐利，端的是个可远观而不可近触的美男子。
众位小姐们赏过祝南休的美色，心满意足的将见礼酒喝下。
这杯酒一喝，各自心中的障碍都卸下不少，随着频频的举杯提箸，有越来越多的女子放下了绢扇和手绢。
这一阵就是自由结识时间，可以出席走动、交谈寒暄，但也仅限于同性之间。
祝南休被人从背后扳住了肩膀，回头一看，正是刚刚上任的度支主事叶沾衣。
因为天气凉爽，又一路跟林素和吉祥说话，林矣竟没有觉得很累，行到半山就见云雾缭绕宛如仙境，引得众人驻足观赏。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大家先行赶路上山，山顶的风景才是美不胜收。”
于是众人又重新拾起步子，只待一览顶峰胜景。
林矣抬头见天青高远，孤鹰盘旋其间，远处层层障障皆是突峰鹜林，也觉得心境旷达舒展了，难怪文人雅士一登山就要作诗吟赋，有美景如斯在眼前，想起昨日说的别人附庸风雅有失公允。
终于到得山顶，没有想象中的怪石嶙峋，反倒是一片很平坦宽阔的地方，所以拿来修成了园子。
园子中间每隔几米就有一扇长约两丈的沉木屏风做隔断，这样既顾忌了男女大防，还留出缝隙让两边互相能看到。
园中两座高殿，里边有一应所需的更衣和小憩的房间，更有提前运上来的美酒美食。
吉祥指着远处喊道：“小姐，你看远处，好美啊。”
青山远岫迷迷蒙蒙，云层薄雾近在眼前，真假虚实含混其中，让人如坠梦中。
林素在旁说：“这个园子名为子虚山院，就是因此得名的。”
她又转身回看这园子，园中所有人也都笼罩在这如纱如烟的薄雾中渐进模糊，姑娘们穿梭其中宛如仙娥，哦不，等等，王蕊华除外。
显然王蕊华也看见了林矣，看来她并没有听耙子大人的话么，又将那个霸道至极的丫鬟灵儿带在身边了。
灵儿随着王蕊华的目光看过去，于是林矣开始承受了这主仆二人的无数记眼刀。
林素见她异样，便上前问了句：“你怎么了？”
林矣冲不远处点了点下巴：“喏，对面那两主仆二人，就是王蕊华和她的侍女。”
林素顺着她的方向也看到了王蕊华。
王蕊华没想到林矣这种身份低贱的商贾之女竟然也能来子虚山院，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还有朋友，当然最让她不悦的，还是她旁边这位女子气度高华容雅，姿色更是出类拔萃。
放眼整个理崇国，在室女子中除了公主郡主，王蕊华便是身份最为尊贵的女子，所到之处也是人人恭维吹捧，导致她养成了处处争高冒尖的性子，看到别人姿色胜过自己许多，很难不嫉妒。
林矣可没功夫跟她玩大眼瞪小眼，这么多小姐佳人，哪个不比王蕊华看着顺眼？好在园中突然出现一群宫女，她们忙碌穿梭的身影阻隔了视线。
一方方木质矮几依次摆上，宫女们又端出了果酒佳酿，时令鲜果还有精巧点心和珍馐佳肴。
这山中不辩时日，原来已到午膳的时间。
林矣拉着林素找了个角落坐下，蓝月池站在二人身侧，不时四处探看，时时刻刻是在履职守则了。
待她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坐姿，一抬头看对面：诶？这不是京兆尹家的千金叫什么裴靖的小姐么？
裴靖发现林矣看她，赶快低下头装作不识，心里虚着呢。
林矣不作他想，小声喊着：“裴小姐……裴小姐……”
裴靖终于抬起头，十分尴尬地看向林矣，见她满脸笑容丝毫没有恶意，心中顿时放松，也冲她挥手笑笑：“嘿嘿，是四小姐啊。”
林矣下句话还没张口，就被一声唱诺声打断：“太子殿下驾到！”
只听周围一片低语声：太子殿下来了？
是啊，太监报的不是太子驾到吗？
紧接着就是一阵热闹的环佩叮当，众人皆就地叩首，口称太子殿下千岁。
林素没反应过来，嘴里还说着：“林矣你看，那不是陆公子吗？”
林矣已经跪地了，看见林素还在身边傻乎乎站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下：“陆什么公什么子啊，那是太子殿下。”
林素一向宠辱不惊的仪态终究没能端稳，林矣亲眼见她嘴巴张的像山枣那么大。
林素小声说道：“我跪迟了，太子殿下好像看到我了，怎么办？”
林矣额头抵在手背上，偷偷瞧了眼林素说：“没事儿，他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说完把头转回来，眼前出现了一双金缕龙纹靴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四？”
什么小四？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名字？
“小四？”
林矣这次听仔细了，是匣子的声音没错。
于是仍然保持叩首姿势，嘴里回道：“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陆澧声音里带着一丝小人得志的笑意，命她：“抬起头来。”
林矣不敢不从，坐直身子抬起头，嘴里仍毕恭毕敬地说道：“太子殿下千岁。”
陆澧见她看见自己一点也不惊讶，面上惊喜一扫而光，他朝男子开席的地方看了眼：“是祝南休告诉你的？”
林矣不敢让祝南休背锅，只好如实答道：“禀太子殿下，是民女那日自己看出来的。”
陆澧顿时觉得无趣，摇摇扇子说：“行了，都平身吧。”
环佩叮当的声音又一次想起。
林矣也随着众人起身，林素在侧悄声说道：“我看着刚才陆……太子殿下好像生气了。”
林矣无语凝噎：匣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要人哄着逗闷子不成？
陆澧在正前方的几前坐了，位置绝佳，男席女席尽收眼底。
众人落座之后，这边的女眷们都把眼神投向林矣。
这些官家千金彼此之间也时常相约赏花赏灯，互相大都认识，唯独太子殿下特别关照的这位小姐，好似从未见过呢。
于是席间便有人交头接耳互相猜度，王蕊华端起一杯酒起身起身说道：“我与众位姐妹们许久不见，今日相会在此皆是缘分，第一杯我先提了，姐妹们请满饮此杯。”
众人遂起身还礼，饮完杯中果酒方又落座。
林矣听到议论声又高过一层，她侧耳细听，旁边座位上的两位小姐正在说话：“王蕊华向来目中无人，今日倒是奇怪，还亲自给我们提酒，也不知着了什么道儿。”
另一位也小声说道：“没看到太子殿下在吗？还有祝大人也在，听说上阵子她去祝大人关照的铺子里闹事，让祝大人好一番羞辱，今日肯定要装装大家闺秀的做派给人看了。”
说完二人嗤笑一阵，才没了动静。
林矣自两人这番话中提取到了两条重要信息。第一、王蕊华在这些官家千金闺中的名声非常坏。第二、她的丫鬟上次打我的那一巴掌已经换到名声更坏的恶果。
这个结果好像还不错。
林矣一高兴，又让吉祥斟满了一杯，刚要喝下，看到对面的裴靖对她举起了杯，于是也遥空向裴靖示意了一下，饮了这杯。
众人大约三杯酒饮下，太子殿下命人撤了屏风，又命方才背对屏风而坐的调头再座。
这样一来，林矣就在前面那排，而且是正对着男子席面的。
林矣心下感慨：果然是相亲大会啊，这也有点太过开放了吧。
屏风一撤，男女相隔而望，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前排坐着的女子们，都使了绢扇或者手帕遮在面前。
男子们也自觉的低头看着面前的桌子，不敢肆意看向对面的女子。
这一整排，好像只有林矣姐妹二人坦然坐定，没有遮挡也没有过于羞涩。
来都来了，扭扭捏捏做什么呢？
林矣眼角扫到对面，仿佛也有一人没有低头看地，坐得笔直且明显比其他人高出一截，定睛一眼，竟是耙子大人。
不禁心想：长成耙子这样，自然是不用羞涩了。
祝南休捏起酒盏，自己斟满，冲着林矣点了点头。林矣四下看过一遍，没有一个女子不是正襟危坐，自己跟耙子饮酒是不是不合规矩？
祝南休已经饮完那杯放下酒盏，林矣一咬牙，也端起酒杯喝掉了。
耙子大人这杯敬酒，她也不敢不吃啊。
“祝大人。”
陆澧的声音在远处传来。
祝南休起身揖手：臣在。
“别光顾自己喝呀，今天众位官家千金难得在此，你就代表诸位大人公子们敬杯见礼酒吧。”
“臣遵命。”
祝南休让宫女给自己换了个最大的海盏斟满，举杯对着面前的诸位小姐们说道：“在下初次来到子虚山院，蒙殿下厚爱能结识各位小姐，我与诸位同僚挚友深感荣幸，在下满饮此杯聊表敬意，小姐们由己。”
在对面一片起哄声中，祝南休一口气喝下了那一海盏的酒。
京中闺阁女子早就耳闻祝南休貌若棠棣惊为天人，但是见过他的人却不多。今日有机会一见，众人皆小心翼翼移开绢扇欲待一见。
他一身霜色外袍，与远处氤氲的山色融为一体，长身若柳面如珠玉，狭长黑眸中透出一丝锐利，端的是个可远观而不可近触的美男子。
众位小姐们赏过祝南休的美色，心满意足的将见礼酒喝下。
这杯酒一喝，各自心中的障碍都卸下不少，随着频频的举杯提箸，有越来越多的女子放下了绢扇和手绢。
这一阵就是自由结识时间，可以出席走动、交谈寒暄，但也仅限于同性之间。
祝南休被人从背后扳住了肩膀，回头一看，正是刚刚上任的度支主事叶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