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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天将降而日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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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天将降而日月明

    这天,小藤藤满月了,云华很晚才起来。

    也不知昨晚为何,小藤藤哭闹个不停,任凭司藤哄了半天也不见成效。

    云华便让司藤先行休息,自己则抱着小藤藤在院里转悠,直到后院的白藤架下……

    说来也奇怪,一来到藤架下,小藤藤便立马不哭不闹,反而是嬉笑于颜,小手挣扎着,非要去扯那绿意葱茏间点缀着簇簇白色的藤花。

    云华柔笑道:“我们的朵朵也喜欢花花对不对呀?”

    说着同时,摘了一小簇藤花放到小藤藤手中,可却被一下抛掉,紧接着又是哇哇大哭起来,而小手不断地往藤架方向送。

    云华好奇之下,便顺着她小手方向靠过去,待贴近,还未等云华反应过来,小藤藤就探手过去,从藤花蔓蔓中抓出了此前司藤安置在这的长生草“花魄”。

    这一下,小藤藤又开心了,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花魄被小藤藤捏着,见挣扎无用,便闪着小小眼,泪眼汪汪地朝着云华求助。

    云华心下存疑,隐隐发觉小藤藤今晚哭闹和这花魄离不开关系,但他又无法与花魄交涉,只得抱着小藤藤回房找司藤。

    刚转身,就见司藤已在身后,其眉头紧锁,不知思索着什么,待云华问话后才回过神来。

    司藤快步上前,任由小藤藤如何哭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花魄,紧紧捏在手中。

    而后对云华说:“你抱朵朵先回屋,这里我来处理,有个不知死活的玩意来捣乱了!”

    “是谁?”云华出言相问,忽然间又明白过来:“是独活?”

    司藤点了点头:“快带朵朵回屋去吧,这有我就够了!”

    云华抱着小藤藤回屋,想想又放心不下,便去将颜福瑞叫醒,让设法哄着小藤藤,自己则又回到后院。

    待云华到后院时,发现司藤手中的花魄已然成为一具枯萎干瘪的尸体,而身上激满了戾气。

    云华上前询问:“司藤,你这?”

    司藤见云华过来,没回这话,而是问他:“朵朵呢?”

    “朵朵由颜福瑞看着!”云华说完又问:“今晚具体什么情况?”

    闻言,司藤脸上顿起狰狞,手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独活试图利用花魄来引诱控制朵朵,真是该死!”

    花魄本就是当年独活的冤苦之气凝结而成,看似是分离的独立个体,但终归离不开是独活的事实。

    而此前身受重伤的独活不知躲在何地,就连道门也未能寻到其藏匿之所,因而使得独活有了苟延残喘之机。

    而独活与花魄本就同气连枝,便如同在小院安插了一双眼睛,自然而然能通过花魄获取小院所发生的事。

    也能借此控制花魄做到引诱,最终达到控制小藤藤的目的。

    云华眼神一凛,手心雷霆迸发:“能否通过七星石盘来定位独活在何处,我要去活剐了她!”

    “试下便知!”很显然,此刻的司藤杀意十足。

    西侧阁楼,

    司藤左手捏着花魄尸体,右手在面前提了一下,闭着眼像是酝酿什么,观其模样有丝不忍,过了会指甲唰的一下掠过,就见花魄那干枯的手臂被齐平切下。

    司藤将之插在七星石盘上,随即轻打一个响指,指尖一根藤丝钻出,紧接着火星窜起。

    引燃后,可笔直的焰头像死板而没有表情的脸,半天没有动静。

    司藤盯着火苗焰头,良久才缓缓道:“并未起效!”

    于此,云华忽然开口:“若是用长生的呢?”

    司藤:“或许吧,只是长生与我和白英不同,我是同株分体,而她则是独活用长生草幻化,继而注入魂魄,也不知是否可行!”

    又道:“回屋吧,这事明天再说!颜福瑞缺半个心眼,指不定又惹出什么事来。”

    方到门口,就听得屋里小藤藤咯咯咯笑个不停,听着开心异常;为此,司藤松了口气。

    整理容颜,恢复此前端庄优雅,而后推门而入,见颜福瑞正在扮鬼脸取悦小藤藤,便笑着说:“颜福瑞,你哄小孩还真有一手,倒是小瞧你了。”

    “嘿嘿!那是当然,我专业的!”颜福瑞笑着回答,又碎嘴子:“你俩大晚上这是去约会,连朵朵都不要了?”

    但见司藤眸子忽而凌厉,心下一紧,忙说:“既然你们回来,那我就回去了。”

    说完了,就赶紧跑路……

    这小院外,日间游人是极闹;入夜之后,夜阑人静时涛声清堤,伴随着杨柳送风,倒是十分惬意。

    起先,司藤用手侧枕着脑袋半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云华在哄小藤藤睡觉,她嘴角流露出一抹欣慰。

    过了会,司藤开口:“我去泡壶茶!”

    云华没回头,只是提了嘴:“我买了盒玫瑰花茶,就在茶柜上!”

    “嗯!”司藤点头。

    过了约莫一刻钟,云华出来,先斜睨一眼茶壶,便笑吟吟地对着司藤道:“白藤花架,月下独茗,我的司藤小姐,不嫌寂寞吗?”

    司藤侧过脸来嫣然一笑:“正愁闷饮无聊,但却不曾寂寞,倒是缺个斟茶问盏的,可有兴趣?”

    云华笑嘻嘻地坐下,给司藤续了一杯,又从一旁杯架取来茶盏,为自己倒了杯,送到鼻端一嗅,似心迷神醉状:“淡淡花香,与你身上味道一样!”

    之后一饮而尽,闭目咂舌,回味不已。

    云华一本正经地胡诌乱扯,让司藤瞧得有趣,虽说这花茶却有清香,到底也只是寻常罢了,更有满院藤花相混,何至于就迷醉成这副模样了?

    似而想到些什么,瞪了一眼他,娇嗔道:“你那小心思都写脸上了,也不嫌害臊啊?”

    司藤一直觉云华脱略率真,也便是愿意跟他的原因之一,于是提起茶壶,给云华满上一盏。

    云华笑得眼睛发光,但嘴里却是说:“我可没说,是你自个答应的!”

    一夕欢言,如梦似幻,足以抚慰两人心中不平。

    “睡觉去咯!”云华蓦地而起,一把将司藤拦腰抱着,径直朝房间走去。

    司藤面带潮红,无奈,只得说了句:“你轻点,别把朵朵吵醒!”

    ……

    翌日,临近中午,云华醒来,他下意识伸手往身侧一环,却是空空如也,睁眼一瞧,就见司藤在沙发上坐着,怀里的小藤藤嘟着嘴吃的正欢。

    云华侧卧,曲手撑着脑袋,看得也是起劲,鬼使神差间说了句:“有股腥甜味的东西,为什么朵朵吃的这么开心?”

    司藤下意识驳了一句:“你不也一样么,还有脸说朵朵?”

    这话刚出,司藤暗道失言,却悔晚矣,脸颊蓦地嫣红一片,连带着耳廓也都是起了绯红的娇痕。

    为缓尴尬,她嗔怒道:“给我滚出去!”

    “得!还恼羞成怒了!”云华见此,从床上蹦起,在司藤的目光凝视中不舍地挪出了房间。

    过了会,云华再次回房,见小藤藤又睡下了,便说:“厨房有粥,你要吃点不?”

    只因此前恼他,司藤便没作理会,径直走到梳妆镜前坐下,拈了眼影刷在上眼睑,忽而间想想,又取了一片化妆棉蘸着卸妆水将之抹去。

    气定神闲地说道:“云华,我将风雷之法传到朵朵识海中了!”

    云华见司藤散着的长发,打成卷披在肩上,看着有一种意兴阑珊的美丽,听到这话时,点了点头:“我知道!”

    司藤红唇半闭,欲言又止,兀自停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须臾之间声音忽然又响起。

    轻声说道:“我不能让朵朵再去经历我所经历的人生,那种任人宰割的命运我不要。”

    司藤知道,也体验过,作为一名苅族,生活在人世间,若是没点自保手段,是何其的难。

    她只想让小藤藤清淡地活着,在人世的一青隅,过着细水长流的日子,不忧亦不惧。

    云华安慰道:“别想太多了,过些天,我去把独活给处理了!”

    司藤拿着木梳一下下滑着发丝:“树欲静而风不止,处理掉一个独活,难保会再有下一个独活!”

    云华脸上狰狞立显:“那便继续杀,有多少我杀多少!”

    司藤只觉周围一股暴戾之气扩散开去,没好气道:“别在房间瞎闹,会吓到朵朵的!”

    又嗔怪道:“你去帮爸妈搭把手,他俩为了朵朵满月宴,一大早就来了,也就你睡的没心没肺,一点都不在意自家闺女!”

    云华却道:“他们嫌我碍手碍脚,把我赶出来,所以我就回屋找你了!”

    说着同时,有点不好意思,很显然,这得是遭了两边嫌弃。

    ……

    满月宴后,小院又归平静,一个不速之客姗姗来迟。

    白金一进院便笑着说:“瞧着是我来迟了,都没蹭到一口喝的!”

    “若只是为讨杯酒,便不算迟,但若又与上回一般,那就恕我待客不周了!”司藤先礼后兵,昨晚本就被独活惹的肝火直冒,好不容易消去些,今时白金又来,哪还顾及什么待客之道。

    白金无语极了,整得他两处不讨好,与青女谈话,遭惹嫌弃,来与司藤交涉,却碰得一鼻子灰。

    说来确实可笑,自己万千岁月致力于寻求人与妖之间的平衡,不谈中庸之道,只谈二者能否共存,仅仅于此,似乎也是极难实现。

    白金干咳一声:“司藤小姐,今日冒昧前来,其因有二;这一嘛,就是恭喜朵朵满月之喜,顺便送上一份贺礼。”

    见司藤面无表情,只得道:“其二是为云华带一个字而来。”

    云华原本在一旁逗着小藤藤,于此,他疑惑地看向白金:“白先生,又是替青女当传话筒,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有把柄在她手中,怎她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经云华这么一说,白金略显尴尬,刚想扯开话题,却让一旁的颜福瑞搭上话:“云华,我猜白金先生一定是暗恋青女,你瞧啊,正和你一样,师姐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有时都不用说,只需一个眼神,你就去做了!”

    又带着一抹没有点评尽兴模样,蠢蠢欲试。

    “切!”云华听后道:“司藤是我媳妇,可青女是他白金媳妇么?颜福瑞你不会说……”

    话没说完,就被司藤打断:“行了!”

    转而看向白金:“说吧,什么字?”

    白金用手指蘸了点茶水在石桌上写下一个“奣”字。

    司藤瞥了一眼,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送到唇边呷了一小口,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哦,又是‘奣’?”

    白金点头,忽而间又诧异:“为何是又?”

    司藤:“因为青女此前在东瀛曾与云华说过,但我百思不得其解,当时只辨别出此昆仑非彼昆仑,真正的妖狱在月亮之上!”

    她蹙眉沉思片刻,又问:“这字何意?为何青女三番两次提起?若是白先生又作何理解?”

    白金拿着檀木扇骨揉揉太阳穴,又是点点印堂,良久,还是未能明白青女所作为何,只得道:“司藤小姐此前判断为真,除此之外我也是不知青女用意如何,若非要论个明白,只怕是要青女当面了!”

    司藤呵呵一笑:“论来论去,还是要云华助她去寻能源核心,真是无趣。”

    白金再次尴尬点头:“也的确如此!”

    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不知此前青女是否有其他附带的话?”

    云华抱着小藤藤坐到司藤身旁:“倒是有,就是让我与司藤在血月之夜上昆仑。”

    又带疑惑:“这与‘奣’字可有关联?”

    “依旧不知其意!”白金摇了摇头。

    他只是突然想到种可能,但与青女相熟甚久,青女断然不会去做,可想想如今的青女,又心存疑惑,也只得先行压下,毕竟这事涉及太深,一时极难接受。

    见此,云华也不去追问,反正他是不会去给青女做一名走前卒的。

    随即笑着说:“白先生,你不是有贺礼送给我家朵朵的嘛?快拿出来瞧瞧,你看我家小可爱都望眼欲穿了!”

    云华转头看时,檀木扇骨上黑气疯狂涌动,直至覆盖住屋檐一角,隐约间见檐角伏着一只古怪的蜥蜴似的。

    其赤睛乌髯,一身漆黑的细鳞闪闪金光。

    这“黑蜥蜴”向他略一瞪视,“嗖”地窜下,云华欲唤雷霆拍去,却被白金伸手阻止,便凝眸盯向白金:“你来捣乱的?”

    “莫慌张!”白金朝着“黑蜥蜴”扇了扇,一下将其扇到空中,而后便饶有兴味地观望着。

    陡然间一阵怪风,直卷入院中,继而天色遽暗,黑云四合。

    那条“黑蜥蜴”迎风暴长,眨眼长到一尺多长,腾身飞起,满院盘旋。

    这时,但听得半空惊雷滚滚,一声近似一声,宛若潮水般向这座小院涌来来。

    这惊雷滚滚,但小藤藤却置若无闻,非但没觉害怕,反倒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半空之上翻涌的乌云。

    也便是此刻,院子之上,火电飞驰,一团极浓的云雾开处,探出一条若隐若现的小黑龙。

    两只龙角多分支杈,两角上各系有一根飘带,一声轻鸣,盘旋而下,最后浮游于云华身侧,确切来说是缠上了云华怀中的小藤藤。

    于此,司藤大惊,急唤出藤条将小黑龙绞住,又引动院间无数藤条朝着白金猛袭而去。

    云华惊觉间,探出手去如揪泥鳅般揪住小黑龙的细长脖子。

    而后不善地看向白金,狠声道:“白金,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