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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青松炼妖,白英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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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青松炼妖,白英暴露

    就在云华与司藤俩人柔情蜜意之际,禹杭以西五百公里的黟山脚下;一条国道上,周万东开着一台偷盗而来的面包车正往西南方开去。

    他一路狂奔,原本漫无目的,只想着暂时先离开禹杭,躲避追踪。

    一路顺利,一切平静,他便开始琢磨起事情经过。

    毫无疑问的是秦放已然被救,但以之前所见,断定秦放已无任何作用,况且目前有关宝藏的线索也就是他手中的那两幅画卷,其中一幅白英的画像根本没屁用,只能断定确实有白英这个人存在。

    至于老齐这种惹事精,出事就出事吧,兄弟本不就是用来出卖的么?

    周万东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会,慰济一下自己的五脏庙;瞄了眼路标,是个村庄出口,便沿着小路开了出去。

    不知不觉间,在小路上开了很远,道路渐而盘山往上,隐隐约约看到前方几点灯光。

    周万东已经疲乏,心想不管是村还是镇,但总算是见着人家了。

    今晚找个地方对付一夜,吃点东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当即循着灯光所在继续开了过去。

    临近时,顺着三三两两灯光亮起的地方看去,几间房屋沿山而建,虽说亮灯的人家不少,可总觉得有点怪异,但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便随意选了一户紧挨着公路、亮着灯的人家。

    将车子停好后,又把两幅画轴放进背包,背着背包上前扣门。

    过了会,门被打开,一名年轻男子出现,他扫了周万东一眼,皱着眉头,不耐道:“有事?”

    周万东极力地表现出和善的笑容,与这年轻男子交涉一番。

    这年轻男子并没因周万东脸上的疤痕而产生警惕的神色,点头同意,又将之邀入屋中。

    进了房子之后,周万东左顾右看,挺意外的,屋内装修的很是豪华,大理石地面一尘不染,沙发后壁上是一块巨大的青石板浮雕,雕刻的是苍松挺拔,祥云缭绕的图案,很难想象在这深山的村子里竟然有这样精致的人家。

    年轻男子指着一处推拉门,慢条斯理道:“那边是厨房,冰箱里有肉蛋,面在橱柜,自己去做。”

    又指着楼梯口的保姆间说:“你睡这房间,明早日出前记得离开!”

    说完便不再理会周万东,顾自上楼去。

    周万东让这一番操作给整懵了,随即一摊手,表示不解,但这也正符合他的本意,又进厨房煮了一碗简单的鸡蛋面,大口大口地对付起来。

    滚热的面汤下肚,周万东恢复了状态,待吃饱喝足,他便站在窗前仔细观察,总觉诡异,整个村子完全没有别的动静,死寂且违和的环境令他这种在黑暗中滚爬摸打的人都觉毛骨悚然。

    晃了晃犯困的脑袋,冲了个澡后上床睡觉,奔波一天,困意十足,没一会便睡死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周万东被天花板上传来的一道重物落地声吵醒,他松了口气,看了看手表,才凌晨两点,便准备继续睡觉。

    可刚闭眼,却又从楼上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接着又是那种忍痛时粗重的喘息声隐隐响起,那阵古怪的声响便钻入耳中,越静越显得诡异,搅得人难以成眠。

    忽而他想到什么,猛然坐起身来,掏出枕头底下的螺丝刀握在手中。

    本就觉得这房子诡异,加之如今半夜惊叫,伴随着黑暗,顿时更显阴森,心头产生一个念头:莫不是遇到了脏东西,而这房子是鬼怪幻化出来的?

    无数精怪传说在周万东脑海中闪现。

    就在周万东胡思乱想之际,房间外传来“哒哒哒……”鞋子叩楼梯板所发出的声响,由上往下,渐渐而加大,想来是有人下楼。

    可脚步声突然在他门口止住了。

    他面色一凛,直盯着门口方向。

    以以往跑江湖的经验,加之刚才那道惨叫声,断定此处绝非正经人家。

    他摸下床,屏住呼吸悄声走到门后,举着螺丝刀,准备先下手为强。

    可一直未见房门被推开,他便将耳朵贴在门上探听屋外动静,但没听到有任何声音。

    这时,“哒哒哒……”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不同的是,这声音愈发往上,渐而变轻,想必是屋外的人又上楼去了。

    周万东不敢再待下去了,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想了想又从包里拿出五百块钱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悄悄的拧开门锁。

    这门一开,一股凉风袭面,吹得他身上一阵阴冷,凉飕飕的令他顿时打了个寒战。

    外面客厅显得更加阴冷,这种阴森森的寒意,在打开房门走出的一瞬间,就让他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客厅非常安静,可以说是万籁俱寂,周万东就着手机灯光,慢慢地迈动步子,只是自己这高帮鞋所产生的脚步声格外强烈,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扩散出去。

    终于来到大门处,就在他拉开大门的一瞬间,客厅里灯光如昼,刺眼的灯光使得他目眩神迷。

    接着身后又是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这么早便要走么?”

    周万东只觉这声音阴冷刺骨,从骨子里感到发怵,他整理一番面容,艰难的转头,强装镇定,看了一眼从楼梯慢步下来的年轻男子,笑道:“对啊!休息够了,想着早些回家,便准备及早出发!”

    看着似笑非笑的年轻男子,周万东令袖子里的螺丝刀下滑到手心,又道:“对了,我将钱留在房间床头柜上了,多谢收留,我就先走了!”

    说完欲开门离去。

    “更深夜露,不着急,吃了早饭再走吧!”年轻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周万东摇头道:“就不了,已经很打扰你了!”

    看着愈发走近的年轻男子,周万东想拔腿冲出去,但又不敢将后背交给他人,心一狠,亮出螺丝刀指着那年轻男子道:“小子,老子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今晚我承你的情,别给自己找不快!”

    那年轻男子嘴角露出笑容,微摇头道:“昨夜你来之际,我就知道你绝非善类,但看你安分守己,我便不想与你计较,可谁让你不好好睡觉,听到了你不该听到的声音,所以还是留下来吧!”

    周万东眼神一凛,面露狠色,喝道:“既然你自寻死路,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完,举着螺丝刀一个健步便冲将上去。

    那年轻男子看着冲来的周万东,再次摇了摇头,探出两指夹住螺丝刀,又抬脚前踹,一脚便将周万东踹晕在地上。

    “啧啧啧,就这德行还敢干打家劫舍的行当,都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年轻男子看着晕死过去的周万东,忍不住吐槽。

    又伸手抓起周万东的一条腿,拖着往楼上走去。

    周万东那脑袋撞击在楼梯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让人瞧得都疼,好在人是晕死过去的,不用受那份罪。

    等到楼上后,年轻男子将周万东丢进一间血气冲天房中,而后顾自盘坐在血泊中。

    过了许久,周万东苏醒过来,头上传来剧痛,他下意识伸手去捂脑袋,但觉手心湿润,他睁眼一看,满手尽是鲜红的血液。

    心下一紧,缓缓往周围看去,待看清后,眸子一缩,猛然蹬腿后撤,惊慌得犹如冷水浇身,瘫软地靠在墙角。

    只见房间的天花板上倒吊着数十具尸体,极具规则,似乎是以特定的图案排列吊着;血液顺着发丝滴落在地板上,聚集成一滩又一滩。

    而那个年轻男子正盘腿坐在房间中央,手掌缓慢挥动;面前有一具被鲜血染红的白骨,骨头泛着一股淡淡的红色光芒,光晕流转间,邪魅诡异。

    周万东打杀过人,但也做不到如此残忍,恐惧地畏缩着,手脚颤抖、头皮发麻,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动,牙齿和牙齿,忍不住发出互相撞击的声音,格格作响。

    这时,那男子睁开眼睛,轻笑,又带着安慰的口气说道:“体质不错,这么快就醒了,别害怕,马上轮到你了!你的鲜血将被妖骸吸收,到时你们将融为一体,以后便是我手下最强的助力,你也算是以另一个方式活下去!”

    若是司藤在这,她定然能一眼认出,这男人正是逃出生天的青松,而地板上的白骨,正是那只被云华一雷电劈碎的“白骨精”。

    青松将鸩羽的妖骨打碎融进妖骸之中,但需要大量血液炼骨,才能彻底相互融合。

    他便在黟山脚下找寻偏僻的村庄,选择目标下手,而一出手便是整个村子的人命。

    周万东害怕的尖叫道:“你是人是鬼?”

    而后盯着房门方向,想冲出房间,但打摆的双腿已然软趴趴的没了力气。

    青松再次笑道:“不用试图逃跑,我就算放任你不管,你也走不出去!”

    说完伸手一握,就将周万东吸到面前,又向上一挥,周万东便反转身体,而后身形上升,鞋底紧紧被天花板吸住,整个人倒吊着。

    周万东惊恐地伸手去抓周围的同样倒吊的尸体,试图借着力道将自己扯下来。

    在剧烈的摇摆中,背包掉落了下来,画轴撞开拉链露出了小角。

    青松瞥了一眼,叹了口气道:“小毛贼不成气候,也就知道偷鸡摸狗!”

    “让我瞧瞧你这个小毛贼眼光如何!”他伸手抽出画卷,又缓缓摊开,只一眼便愣住了,喃喃开口:“司藤!”

    他一把拽起周万东的头发,将画卷贴到周万东眼前,问道:“这画哪里来的?”

    周万东被倒吊着,血液下压,惹得面容鲜红浸血,他嘶哑着说道:“偷的!”

    青松疑惑道:“你能从司藤手中偷到她的画像?”

    周万东不解,这人明明是白英,怎变成了什么司藤,但他哪管这些,便说:“那家主人不在家,我朋友去找东西时恰巧看到,就顺手带了出来!”

    青松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说着又从背包里抽出另一张画轴,一看,这画技不算高明,题的字倒是笔力遒劲,但字里行间缺少一股凛然雄浑的气势,想来是女子所作。

    “白雪茫茫,残影慌慌;夕阳照水,骨浮峰上。啧!文不对题,白瞎了这手好字!”

    青松又继续念道:“1946年冬,携妻、子游湖,戏作!”

    又诧异道:“咦!不对啊,这画与字应是女子所作,怎词中又似有妇之夫所作,莫不是找人代笔?”

    周万东闻言,求生欲顿起,便说道:“听说这画中有个秘密,这画是宝藏的线索!”

    “哦?”青松略感兴趣,他不是对宝藏有兴趣,而是对解密有兴趣,便道:“何人的宝藏?”

    周万东见青松真起了兴趣,急忙说道:“就是另外那幅画中的人,也就是您口中的司藤,但据我所知,她叫白英!”

    青松疑惑不已,他可从未听过司藤还有着“白英”这个名字:“你说这画像中的人叫白英,而非司藤?”

    周万东说:“是的,的确叫白英,而且我另一个朋友见过这人,确定是叫白英,据说这画像一直由我那朋友的妻子保管,前阵子才还给白英的。”

    青松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喃喃低语:“司藤,白英,司藤为何化名为白英呢?”

    “而且也未曾有收到消息说司藤也叫白英啊?”

    “司藤,你到底在谋划什么呢?”

    青松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他将周万东放下,又对着周万东道:“说说你所知道的事情,要详细的说,或许我一开心就放了你也是有可能的!”

    周万东一听能保命,就急忙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补了一句:“好像这画的题字后面还有一句,是:友白英作陪,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青松听后愈发难以理解,盯着画中的华峰塔,又看着塔身印在湖面的倒影,加之刚刚周万东所说的真正的华峰塔与画中的差异,结合四句诗,顿时心下一笑。

    “宝藏原来在这里,我还以为有多难呢!”

    周万东面色一凝,这么快就解开了?

    青松对于司藤藏的这个宝藏开始起了好奇心,也想亲自去打开看看,为何司藤在七十几年前要设下这样一个宝藏。

    但随即心头猛跳,1946年冬,正是司藤被丘山灭杀的那一年,大难临头之际有心游湖作画?定然绝无可能,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为自己死后作打算。

    而如今司藤又诡异的复活,如此一联系,那么这宝藏极有可能与司藤复活有极大关联。

    想通了这一切,青松哈哈大笑起来:“司藤啊司藤,待我找出你的秘密,我定百倍奉还于你,这一次,我看你如何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