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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苍城轶事,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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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 苍城轶事,绑架

    苍城山,星云阁。

    俩人回苍城山已有一周之余;东瀛之行,来去匆匆,虽扩充了眼界,但却平增了些许烦恼。与生活而言,简单往往才是最快乐,看得多了,心也就乱了。

    这日下午时分,司藤盘了个贵妇发髻,一支藤钗斜扎过发髻,半倚靠在阁楼扶槛上,时而伸手翻下书页,时而捻起茶盏呡上一口清茶。

    苍城山风景如是,清晨是半山松枫披薄雾,夜晚是一缕星云印苍城;午后的时光于司藤而言,是如此的慵懒与惬意。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来,秋风送爽,风中松果飘香,偶尔几片红叶飞舞,这似乎是深秋季节最好的礼物。

    院里,云华拿着剪子在修剪一棵西府海棠,虽已金秋,但经司藤的照顾,枝头依旧钻出了的嫩芽,那翠绿之间点缀着盛开的粉色海棠花,仿佛正借着拂人衣袂的秋风,轻轻的在枝头摇曳,幽香沁人。

    云华似是心情不错,那五音不全的嗓子眼里传来奇奇怪怪的咿咿呀呀声,实属煞风景,乱兴致,惹得司藤眉头紧蹙。

    司藤听见声音了,原本懒得理他,但被噪音袭扰着,总不能真当他是空气,末了还是提了句:“你能安静一会么?”

    云华瞬间被打断,抬眼仰视着司藤:“难道不好听么?”

    司藤嘴角噙笑,目光投向云华,一字一顿道:“你……说……呢?”

    云华讪讪道:“我觉得比颜福瑞哼的好听啊!”

    话音刚落,就惹得司藤一记白眼:“不提这个了,昨晚你偷拿我玄雷珠做什么去了,怎还不还我?”

    云华:“那叫借用,怎说是偷,这不我觉得自身能力不足,想在去昆仑前增加几分实力,本想着试试相柳所说的方法,用玄雷珠将体内能量淬炼,但又犹豫不决,怕相柳那老泥鳅是瞎掰的,便一直没敢动。”

    司藤听了之后,很久都没说话,再后来,她做了个奇怪的举动,她伸出手,掌心浸出一点鲜红血液,挥指轻弹,将那滴血液弹至云华面前。

    “其实相柳讲的未必有假,他不知玄雷珠在我手中,自然不会扯些有的没的来逗我们,而且他给我的那团精血,至目前为止,我尚未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我吸收了一部分,确实能增进不少妖力,或许在这事上,他是真心的。”

    “你帮忙看看相柳这精血,是否有不妥之处?”

    云华苦笑,这哪是他所能帮到的,何况他又不懂,已然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司藤看着院里云华一手拄着枝剪,一手捻着精血陷入沉思中;她脸上泛起微笑,再也没有了咿咿呀呀的噪音袭耳,总算是清净了不少。

    云华这人吧,在身边时可烦可气人,但真要是一时半会没看见,她总觉心烦意乱。司藤一直无法理解,为何云华能让她既讨厌又想念。

    司藤的神情微微有些恍惚,咿咿呀呀的噪音消失,忽然她也一样沉默下来,过了会她说:“你喜欢这样的生活么?”

    云华回神,看向司藤道:“我喜欢啊,你呢?”

    司藤想了想道:“我还行,有吃有喝有穿,不用逃荒讨饭,不用天天颠沛流离,更不用经历时时刻刻的炮火连天,我觉得如今挺好。”

    云华走上阁楼,来到司藤身旁坐下,笑道:“怎了,是闲的发慌了还是有烦心事?”

    “嗯!都有点儿”司藤点头后又道:“不过我看你自从东瀛回来后也总是闷闷不乐,是舍不得香香还是留恋青女啊?”

    云华伸手一个弹指打在司藤脑门:“你这脑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嘶!”一记弹指惹得司藤呲牙咧嘴,恶狠狠的盯着云华道:“我真是纵容的你无法无天了,还敢对我动手,是我提不动藤条了?”

    云华伸手轻轻揉了揉司藤脑门的红点,道:“那我给你想个解闷的好法子?”

    “哦?”司藤诧异:“你还能有什么好的法子?说来听听!你最好说的有点价值,好歹可以抵消你刚刚对我的恶劣态度。”

    云华挑了挑眉,说道:“你看啊,太闲了的确会出毛病,不过给你找点事做就成,比如……”

    司藤歪着脑袋蹙眉道:“比如什么?别磨磨唧唧的。”

    云华凑到司藤耳畔,轻声道:“比如多个可爱的小藤藤!”

    司藤耳根霎时间红润了起来,随后整个脸颊都红的似是溢出血来,她伸手拍开云华,羞嗔道:“你给我滚一边去,看到你就烦的要命,要是再多一个,这家还不被让你俩给拆了?”

    话虽如此,但心底竟然起了一丝期待,觉得多个孩子也是挺不错,等孩子大一点,一个云华,一个孩子围着她闹,到时候一起抽一顿,那样的场面应该会很带喜感吧?

    云华见司藤不再说话,但脸上红润未褪,嘴角又微上扬,似乎在想着某件有趣的事儿,他伸手在司藤面前晃了晃。

    司藤一怔,回神后又狠狠瞪了云华一眼,娇嗔道:“你休想!”

    而后起身往房间走去,想了想又转身在云华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脚,又道:“我饿了!”

    “是你说要解闷的,不生就不生,怎还就恼羞成怒了?”云华抱着小腿揉个不停。

    又道:“饿了?不是吧?”

    ……

    禾城,秦放老宅。

    清晨的雾气从木屋子上升起来,又落回青石板上,浸的条石湿漉漉的。

    秦放自从被云华告知他是一个叫白英的后人起,他便始终在探寻着那些尘埋的久远往事,另外总觉得那个叫司藤的女人,浑身透露着神秘,也想知道司藤跟他到底是什么亲戚关系。

    翻箱倒柜,终归还是在他太爷爷卧房的书柜上的笔记中寻到了些蛛丝马迹。

    卧房只剩了空空如也的雕花大床,一个洗脸盆架子,一张摇椅,一个敲坏了的书柜,还有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书柜的格架上,扔了几本残破的书籍,有《山海经注解,《大学》,还有《家训》等,基本都是缺张少页,一看就没什么收藏价值。

    略略一翻,纸张都已经泛黄发脆,有些纸页上有手写的书评,他太爷爷那“状如鸡爪形如鬼爬”的字体赫然在目。

    翻着翻着,一张残页飘然落地,秦放俯身去捡,目光所及,页上写着:

    “接连三月,账款难结,愁煞,一家老小,等米下锅。妻弟数度登门求借,左右为难。幸甚白小姐代为说情,始得转圜。”

    “内人心悸气郁,白英送药,沪上医师,的确身怀绝技。”

    “野狼窜至镇郊一说,初以为讹,昨夜刘氏失其孙,听闻门户大开,爪印赫然,白英提议急嘱下人夜闭门户,加高院墙。”

    “猪半爿,黄纸八刀。妻舅犹嫌不足,人心如是!娶一人尔,非娶一族!”

    但在秦放记忆中,他太奶奶是当年因逃荒到达那,被当地一个叫贾三的人收留,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下她一个人,后来她才随太爷爷到禾城做生意。

    这也是他父亲为何在病床上一直心念念着一定要他去达那磕头报恩,但公司事务繁忙,他一直没空闲时间去。

    可这笔记记录的‘娶一人尔,非娶一族。’就说明他太奶奶的娘家,是一个丁口不少的家族,这跟达那之说,差的未免也太远。

    另外笔记中多次出现白英字眼,秦放一细想,云华是去了一趟达那之后,从而云华身边就多了司藤,而且自从司藤出现后,云华总是变的神秘。

    虽说他与云华交往不深,但至少在司藤出现前经常合作往来,如今联系不上不说,时而失踪个把月,见不着身影,就连去云华公司都表示半年没上班。

    几者相联系,他的好奇心便开始燃烧;又待了半日,将老宅整理一番,至傍晚日落天黑,便准备起身回禹杭,想于明日带着安蔓去一趟达那,或许在达那可以找到一些往事。

    秦放从老宅出门后,鞋子踏过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滴答……滴答”。

    这时,秦放总觉身后有人在跟随,他猛然一下转身,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步道,眉头紧锁,想了想又转身重新往停车场走去。

    不过他记得从这到停车场要经过好几个岔口,他刚过一个拐角后,撒腿便跑,就在拐过第三个角时,脑后忽然响起风声,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他后脑上。

    秦放顿时朝前扑倒在地,后脑勺像是要裂开一般,后脑头发和脖颈里有温热的液体在流。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看见三个高大男人走过来,拽着他的衣领开始往前拖……

    哗啦一声,一桶凉水淋在头上,秦放冻的一哆嗦,顿时就清醒了,环顾四周,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的屋子里,窗户都用纸糊着,屋里亮着梨形钨丝灯,分不出白天晚上。

    嘴被透明胶带贴着,手和脚都被塑料尼龙卡带捆住,衣服上所有其他物件都被翻出来扔在一边,包括手机,钱包,钥匙。

    那提着桶的男人面容狰狞,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那人见秦放醒了,将水桶往边上一丢,从后腰拔出一把大号螺丝刀抵住秦放的喉结。

    “小子,从现在起,我问,你答,回答满意了,留你一命,可懂?”

    秦放“呜呜”两声,惊惧地点了点头。

    刀疤男满意的微微一笑,只是那狰狞的刀疤如一条沟壑横在脸颊,这一笑更令秦放害怕。

    刀疤男一把撕开秦放嘴上的胶带:“听说你们秦家藏有某个宝藏,最近在道上又听闻你身怀九眼天珠,你仔细与我说说。”

    秦放愣住了,哆嗦着道:“我秦家没有什么宝藏,九眼天珠已经让一伙绑匪拿走了,既然你是道上的人,应该知道我女朋友曾经被绑架过,就是用九眼天珠作为交换的。”

    刀疤男阴冷一笑,伸手粗暴拽住秦放头发将他整个人压在地上。

    秦放头皮火辣辣疼,挣扎着。

    刀疤男一脚踩在秦放后脑勺上,把他的脸重重踩贴到水泥地板上,怒吼了句:“特么的,耍我是吧!”

    秦放支吾着喊道:“我没说谎,这是真的,如果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多少都可以,只希望你别伤害我。”

    这时,一处房门被打开,从中走出两个男人,一个带着鸭舌帽,另个是带口罩的中年人,那鸭舌帽快步走到秦放身前,一脚一脚狠踢着秦放的肚子:“还不说实话是吧……”

    秦放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痉挛,嘶吼道:“真没有,我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什么宝藏……”

    那口罩男眼中泛起一丝狠戾,蹲下身捏住秦放的下巴,说:“说,白英的宝藏在哪?”

    秦放一怔,白英有宝藏?但他哪里知道,忙摇着头道:“我真不知道,就连白英我也是前不久才听过。”

    口罩男一巴掌甩在秦放脸上:“你们秦家是白英关照的,还他妈说不知道。”

    刀疤男拿起螺丝刀,猛的一下扎透秦放的手掌:“特么的,你到底说不说?”

    秦放嘶声厉吼,忍着剧痛,拼命摇头喊道:“我不知道,求求你们,我真不知道……放过我吧,我真有钱可以给你们。”

    话刚说完,三个男的就再次开始殴打秦放,过了许久,许是累了,口罩男喘着粗气,手撑着膝盖在休息,而后对着身旁俩人道:“行了,别真打死了,走,进里屋谈。”

    刀疤男从口袋中掏出一卷胶带,撕下一片,再次将秦放的嘴封住后也是跟着进了里屋。

    口罩男抽出三根烟,分别给了两人,又将口罩摘下,若是云华在此,定然可以认出,这人赫然就是贾桂芝的丈夫,赵江龙。

    刀疤男吸了两口烟,道:“赵哥,这小子看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你是不是情报有误?”

    那带鸭舌帽的男人也附和道:“对啊!”

    赵江龙吐出一个烟圈:“不可能出错,我老婆出事前常念叨着要守护着什么,虽然不知具体是什么,但定然是和九眼天珠一类的宝物。”

    赵江龙心里补了一句:那宝物有起死回生之效。

    而他赵江龙就是想找到那件宝物来救他老婆贾桂芝。

    刀疤男闻言便道:“那赵哥你就没在嫂子的收藏品里发现什么?”

    赵江龙叹了口气道:“之前她把有关白英的东西都烧了,我这才和她吵了一架,她才离家出走,意外车祸成了植物人,现在我只能指望这小子的口中能吐出好消息。”

    刀疤男却一把拽过赵江龙的衣领恐吓道:“给你脸叫你一句赵哥,不给你脸我就在你脸上扎一窟窿,我告诉你,你尽快给我办了,若是你也敢耍我,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赵江龙:“周万东,你也别给脸不要脸,我说过有宝物都给你俩,我只想在那能拿到能救我老婆的药。”

    刀疤男周万东松开赵江龙,又给他掸了掸肩膀,鄙夷道:“你那黄脸婆有什么好的,有钱了,换个就成,反正也半身不遂了。”

    这话却惹来赵江龙的怒视,刀疤男却不屑道:“行了,明天去他家,把他女人也绑了,我就不信他不开口。”

    ……